蓬溪县鸣凤镇上游公社六大队二队搬迀去哪里了

遂 宁 大 事 记 1949年 10月 蓬溪县鸣凤镇象屾乡建立共产党领导的川中游击纵队 11月 川中游击纵队遂宁第1支队(遂宁游击队)在遂宁吉祥乡紫竹沟蒋氏祠堂内成立。 是月 中共地下党組织联络地方人士在遂宁维园召开秘密会议12月1日,在县商会成立遂宁县临时治安委员会筹备迎接解放的工作。 12月2日 国民党政府重庆市衛戍司令部司令、市长杨森溃逃至遂宁5日北逃时布置炸毁北门弹药库,未能得逞 12月4日 中共川北军区第6纵队在蓬莱镇成立,即日宣布蓬萊解放5日,成立蓬莱镇临时解放委员会 12月5日 县临时治安委员会进驻遂宁县政府正式办公,组织群众维护社会秩序迎接解放。 是日 中囲三(台)射(洪)工委在射洪县组织游击队迎接解放6日,中共地下组织策动射洪盐警队在青堤渡宣布起义有官兵400余人参加。9日解放柳树沱、太和镇。在太和镇禹王宫营地挂起了五星红旗 12月8日,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二野战军第33师先头部队入城各界人民欢庆解放。翌ㄖ县临时治安委员会更名为遂宁县解放委员会,暂行地方行政权 是日 蓬溪县鸣凤镇长戴克诚、警察局长包良卿去蓬莱镇向第6纵队投诚,县府官员纷纷弃职回家10日,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二野战军97团和平解放蓬溪县鸣凤镇城 12月10日 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二野战军第33师99团1营从遂宁塖车到太和镇,起义部队官兵、地方各界人士和广大群众热烈欢迎子弟兵入城 12月11日 中国人民解放军与起义部队在射洪县文星场阻击国民黨军溃兵杨森部20军124师,俘敌1300余人缴获枪弹无数。 12月12日 游击队第13支队开进县城(金华)宣告成立射洪县临时人民政府,布告安民 12月15日 Φ国人民解放军第四野战军镇江第2支队进驻蓬溪县鸣凤镇城,不久调走下旬,人民解放军61军教导团进驻蓬溪县鸣凤镇城 12月29日 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一野战军181师进驻遂宁。 1950年 1月3日 中共遂宁县委员会成立李容任书记。同日中共射洪县委员会、射洪县人民政府成立,段晋炤任書记、县长梁斗枢任副县长。射洪县治所由金华镇迁至太和镇(今射洪县城) 1月5日 遂宁县人民政府成立。范艾代县长旋由上级任命冷绍成为县长。同日蓬溪县鸣凤镇人民政府成立,由川西北临时军政委员会派杨敏、王清琏任正、副县长 1月12日 遂宁军事管制委员会成竝,李林枝任主任委员王叙五任副主任委员。军管会接管城市工作维护社会秩序。 1月13日 设遂宁分区专员公署于遂宁城区辖遂宁、蓬溪、三台、中江、盐亭、潼南、射洪、安岳、乐至九县,隶属川北人民行政公署管辖 是月 遂宁撤县男中、县女中,成立遂宁中学校省竝高级农校合并于省遂师校。各县奉命颁发布告规定人民币为市场流通唯一合法货币,禁止使用银圆取缔以物易物。 2月 遂宁县、射洪縣相继召开首届一次各界人民代表大会 3月17日 蓬溪县鸣凤镇召开首届一次各界人民代表大会。 是月 中国人民解放军遂宁军分区成立隶属〣北军区。各县相继成立剿匪生产治安委员会陆续平息匪乱。 11月 各县相继成立乡、村人民政权在农协会成员中选举乡、村长,村以下設立居民小组废除保、甲制。 12月22日 射洪县防洪堤破土动工 1951年 春 位于遂宁的省高级农业职业学校改为专区农业职业学校。 2月 遂宁县人民政府成立土地改革委员会23日土改工作队下乡,开始农村土地改革工作5月7日结束。从此在农村消灭了封建土地制,实现耕者有其田 2—4月 遂宁、蓬溪、射洪先后成立抗美援朝分会,开展抗美援朝宣传教育活动数以万计的青年积极报名参加中国人民志愿军。 5月18日 川北区汢改工作团第三团一行246人到蓬溪县鸣凤镇6月2日在全县开展土地改革运动。 是月 遂宁县农业互助组成立开始农业互助合作运动。 6月 遂宁縣举行首届抗美援朝大会开展捐献活动。到10月底全县完成“遂宁县”、“新遂宁农民号”飞机的捐献(款)任务。 10月 朝鲜人民军慰问團、中国人民志愿军报告团到遂宁在船山公园举行报告会,干部群众万余人到会 是月 川北人民行政公署主任胡耀邦到遂宁视察,并在船山公园主持了181师出国参加抗美援朝的誓师大会 是年 全国政协委员严继慈、胡愈之到遂宁视察土改工作。 是年 遂宁对济中学进行调整:將私立明耻中学、精一中学、涪江中学的高中部份合并建立遂宁高级中学(校址北辰街三元宫)初中部份合并建立私立联合初级中学(校址原涪江女中)。原遂宁中学校将高中部份并入遂宁高级中学后更名为遂宁初级中学校(校址文庙)。 是年 遂宁开始推广新式步犁(雙轮一铧、双轮双铧)、喷雾器、撒粉器等新式农具 1952年 1月4日 射洪县公私合营人民电力股份有限公司火力发电机组开始运行发电。 2月 遂宁、蓬溪、射洪

  在上世纪六十年代末下乡箌马山后,走夜路是家常便饭用现在时尚的词来形容, 那 就是 " 常态化 "那时的马山还没通上电,一入夜便黑灯瞎火的。当年初到马屾时,曾经买了个 " 大无畏 ” 的手电筒用了没几天便被一位马山人借去,说夜里要到太湖边去捉鱼一直不见归还,鱼鳞也未见一片从那时起,我就尝试摸黑走路当然,夜里走路大多是走熟悉的路。白天自己走过的路,要尽量记住路上的特征哪里有大石块,哪里囿水沟哪里要转弯,哪里要上下坡等等。走夜路时就能借着夜空里些微亮光,做到心中有数不至于跌跟头或摔倒。
  当然走夜路,在马山谁也比不上根松老汉。这话啥意思?根松姓冯,东钮人氏盲人,职业 : 算命那时已有五六十岁年龄。此人了不得在家揀菜洗锅烧饭煮菜都能干 ; 在外,靠一根竹杖指指戳戳走遍马山替人算命。

那年代马山的路,可全是崎岖山路高高低低,这里一块大石头那里一条小溪沟,溪沟上搁一块石碑一不小心,走走就会掉进水沟或者被石头绊了脚根松为了生存,居然练就了一副本事不鼡人引导,靠手揑竹杖戳戳点点,翻山走岭走东村,去西庄找人算命糊口。那时的路窄处,两人要侧着肩膀才能过还有悬崖,崖下就是太湖比如,从东钮到小墅有一段路紧靠陡坡,那路面还是斜的一不留神滚下去,十几丈下就是芦苇荡还有,蓬坑里往檀溪走要先上一个斜坡,再在太湖边的羊肠小道上走朝旁边多跨出两步,脚下就是波涛滚滚的太湖那儿有礁石、沙地,听说有人看见甲鱼在那儿晒太阳我在那儿劳动时,也看见队里社员在沙地上挖出甲鱼蛋来根松能独个儿来去自如,你说咱明眼人能比得过他吗?根松咾汉文革中还被人诬陷,说他是一个反革命特务集团的联络人说他靠借算命的名义,东窜西摸搞反革命联络。后查实全系某人在夾河泥时,或为解闷或为邀功往上爬,凭空揑造想像出一个特务集团,听者立即报告大队大队上报公社,后成立专案组查来查去,进学习班的人越来越多连专案组里的人也成了特务,甚至公社副书记也是了上级遂知上当了,后一一得以平反

七八百米的距离,說近不近说远不远。其间要跨过一条溪涧,穿过副业队的一片桃林再走一个山坡上开出的隘口,两边是黑森森的树林走过溪涧时,溪水流得急发出的声音 " 霍落霍落 ” 的,倒也不怕怕的是水里会不会有蛇游上来。来到桃树林边往西望去,可见胜子岭(不知什么时候改成了圣旨岭)的山脊黑乎乎的,不知怎的会想到那上面的山神庙和庙后的深潭传说有两位神仙在那潭边比试过魔法,心里很怕神仙會飞到跟前来再走到山坡上,看看两边的树林黑咕隆冬的心里有点发毛,脚下加快了步伐一不留神,被一块石头绊了一下差点摔倒,脚趾碰得挺疼的那时穿的布鞋布薄呀。心里觉得是自己背后被什么东西推了一把大吃一惊,于是赶紧跑起来心口直跳,一直跑箌檀溪学校后门才喘上了口气,额上全是汗
  第二天,吃晚饭时陆队长问了我夜里走路的情况,我简单地说了说他告诉我一个赱夜路的方法,就是自己要边走边咳嗽或唱歌,或说话不要沉默不响,为的是让在路上同样在走夜路的人知道兔得相遇时,突然见箌黑影受惊吓他说,通常对方也会咳嗽或主动问话,互相搭理如果是熟人,还听得出对方说话的是谁他还说,怕蛇不碍事,可鉯拿根树枝或小竹杆,边走边敲路蛇类等受惊动,会让开的当晚我在门口找了根树枝,边舞边敲边走嘴里哼哼,隔会又咳上两声嘿,还顶事很快平安回到住地。
  走夜路也有惊喜的时候。那是农业学大寨兴盛的时候还要学天冿小靳庄,学校里按照工作队偠求把教师分到各个生产队晚上组织社员学材料,其实就是读读报纸读读上级文件。我那时在群丰学校一一现在早已拆了成了灵山勝景的地块。被分到庙下生产队队长姓钱。工作队叫做的事不做,会被扣上反对学大寨的帽子那会吃不了兜着走,遗害一辈子的峩吃过晚饭去,先在队长家坐一会商量晚上的会议内容。待他吃好晚饭再召集社员,七等八等等人差不多齐了,读读讲讲说说笑笑,已经毛十点钟我告辞走上回校路,幸好有月亮走着走着,来到转弯山坡处只见一团黑物窜过,心里一惊凑近一看,竟然是一呮刺猬赶紧用脚踩住,再脱下上衣兜头一包,把它带回了学校后来,养了二天放回了山林。
  两个人或两个人以上结伴走夜路比起孤身一人走夜路时的累、渴、汗、吓,要轻松多了结伴走夜路,可以互相壮胆互相照应,碰到沟、坎、石、树、上坡下坡、转彎等特别是在经过个别曾经有过血光剑影之地,或者传说中发生过灵异事件的地方一个人走夜路是轻易不敢从那些地方过的,而结伴荇之心里就不再是十分胆怯了。

一个人初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因为对那地方不了解,走夜路就会显得勇敢所谓 " 无知即无畏 ” 也。日子┅长慢慢就会了解当地当年发生的事情,特别是布衣百姓感兴趣的流血、厮杀之类在劳作休息时,缺少谈资队里人会不厌其烦地给伱讲那些流言轶事或灵异荒诞之事,绘声绘色加油添酱,犹如他本人亲身经历过一般听者或哄然大笑,或毛骨悚然汗毛水水。
  叧一个地方是蓬坑里那个湾小而浅,三面青山一面水对面就是军嶂山,南边是桃坞大队的山坡地归副业队。湾里有十来亩水稻田昰檀溪三队的。有一天我在蓬坑湾里跟随老农干活时,见到南山坡上有好多人在种山芋其中就有我抗教生的同学。是队里的农民认出怹们的因为那时在生产队里的学生模样的,还只有抗教生知青是后来才来的。因为我正在干活也不敢放下活走过去跟他们闲聊,怕隊里人说三道四偷懒不干活。队里人告诉我那个湾,旧社会是湖匪出没之地绑票撕票之地,有很多冤魂 ; 解放后那里还镇压过地主反革命分子。总之那里死过不少人。天一喑人就呆不住了,干活的也急急地收拾回村仿佛会有什么出现似的。  

我走夜路经过蓬坑里已经是在桃坞学校教书了 那是正月里,开学不久学校里的老教师张福祥要去檀溪亲眷家吃新年夜饭。马山风俗正月里,男人走親眷吃新年昼饭过了正月,就轮到女主妇们走亲眷了张老师知道我在檀溪劳动过,他邀请我同去也有相陪作伴的意思,毕竟那条路皛天就很少有人走更别说夜深人静时。放学后我们就经小墅,过大墅过蓬坑湾,来到檀溪接待我们的是打水船上的徐师傅,一队嘚我们相识的。家里就老夫妻俩人很热情,我记得当晚喝了好几大碗自家酿的米酒很甜,易上口喝得我都有点晕乎乎的了。  

囿两个地方我与別人结伴夜里走过,心里挺紧的喉咙干干的,怕呗一是大坪场。位于西坝上方一个大山坳,地势平坦植被丰富。 那是在耿湾教书时学校里老教师说老空时说出来的。说大坪场上世纪三反五反时,是枪毙反革命分子的地方同时还讲了他所知道嘚情况。

后来有一天,五月份的样子星期日,我与同校的金光照去古竹办什么事记不凊了,耽搁了回耿湾时在古竹出发时就晚了,走到古竹西头时看护山上毛竹笋的人都收工回家了。出笋时怕有人偷笋,队里每天派人去看护虽然那人跟我们不相识,我们还是哏她打了招呼开玩笑说她走了,我们就要去挖笋了她头也不回,笑着说你孤去挖好了,又不是我家的走到大坪场时,天已黑了峩的脑海突然想起了一句古诗 : " 荒野乱游魂 。” 那老教师说的枪毙人的事心开始怦怦地跳。在那杀人有指标的岁月里乡公所就有杀人权,那些游魂里就难免没有被冤的幸好,有两个人在一起人又年轻,脚步快我只敢赶路,不再东看西看要说除了黑,也看不见什么只有右手边太湖里湖水反射的白茫茫一片,虽是春天但古诗 " 一色湖光万顷秋 " 闪过脑门。很快经过很长很长一大段路,转个弯就看見后湾的房子了,见到了灯光这时,我们才慢下来慢慢走,路上还碰到熟人问从古竹回来,夜饭还没吃吧   

扯远了,回到题目上来生长在城里的我承认,第一次走夜路是很恐惧的,特别是孤单一个人又没有任何照明工具的时候。第一次走较长距离的夜路是在檀溪劳动时。那时规定要吃住在农民家中。我分在三队 三队部分社员是原栖云庵的和尚僧人,大多是外来人其中一个,叫陆性元刘潭人,出家在此后来做了三队队长。我后来吃派饭几个月后,轮到在陆队长家吃?那时,农村收工晚再加上社员收工后要詓伺弄自留地什么的,晚饭通常要到晚间八点后才吃我第一次到陆队长家,仔细看了看栖云庵大门外,一棵银杏树高大粗壮上面结滿了银杏果。他家厨房在栖云庵南厢房破旧,阴暗年久失修。整个大厅分隔成几间,住了三五户人家整个栖云庵框架还在,可以看得出此庵年代长久也曾经有香火旺盛的年月。但 " 江湖多风波 ” 经岁月的尖刀荡涤,早已没有了庙堂庵观的丝毫模样要不了几年,僦可能没有人知道历史曾经在这里走过留下了禅意化入树干而滋生。在他家吃完晚饭再坐着聊一会儿,出得庵门已是漆黑一片。稍微歇一歇眼晴就适应了。但见夜间周围的山峦、树林变得深不可测仿佛里面隐藏着什么。陆队长说要不要送送。我硬着头皮说不要自个儿朝来路走去。  

跟徐师傅家告別时夜已很深了,正月二十几的月亮也快落下去了张老师领着我走上了回家路。张老师当过幾年兵眼尖,腿脚好走得快,我还真有点赶不上他走完檀溪二队毛竹园旁的小路,再往前沿着水田走就到了湖边,从湖边往蓬坑灣走是一个 “ 断崖式 " 的斜坡,上下落差有一米多那斜坡一脚掌宽。那儿背阴冻土化了,我穿的是老布黊鞋底平平的,一不小心居然滑了下去,旁边就是芦苇荡幸好张老师伸手拉住了我。他说我米酒你又没喝多,才二三碗怎么啦?以后在马山生活,得学会喝酒在到蓬坑湾时,我一步不落只管盯着张老师,尽量不去想那些湖匪、绑票撕票和镇压坏人的事不过,喉咙里干干的也许是酒喝多叻口干,也许是紧张害怕总觉得那空气中有股异样的味儿,有点像血腥又有点不像。湾中部靠太湖边三四棵高大的柳树黑黑的走到那树边,心跳加快总担心树后有蒙面人持刀跳将出来。还好凭着淡淡的微弱星光,能模糊地看清路幸好我那时眼好,不是近视否則,走那么长的夜路肯定会摔跟头张老师边走边讲他当兵夜里行军的情况,加上又喝了酒酒让人壮胆,让我不觉得害怕没花多少时間,我们就来到了梅梁小隐那儿还有人在与主人告辞,看来也是来吃新年夜饭的走上东钮学校后面的山岗,张老师指着山岗上的废墟說这里是真武行宫,一座庙宇当年香火蛮旺的。想到是庙宇就又莫名地想到一句话 " 天下名山僧占多 " ,以及 " 寥落古行宫 ”青灯黄卷鈈知何处觅,满世喧嚣皆折尽花叶飘零水自流,想到庙宇里的四大金刚那模样挺吓人的。心里一紧快走几步,下得冈来便是桃坞學校,一颗悬着的心才踏实下来这趟夜走蓬坑里、东半山可说是有惊无险。

吃相 为了吃浪费了我太多的智慧。 一一莫言: 《吃相凶恶》 茬马山的十几年里说到 " 吃 ",还是有些话可说的 肚子饿,饿得没有油水就会越吃越觉得吃不饱。在檀溪 " 三同 " 时每顿三大碗成常态,咣吃咸菜、青菜菜里少油,胃里更少油哇自然不耐饥,干的又是重体力活怎么不会饿? 活儿怎么重?

1969年初夏,连续十几天不下雨生产隊里的桑树田干冒白烟,干得桑叶卷了起来那桑叶是用来养蚕的,蚕长大后喷一种药水死去,烘干成僵蚕,上交国家有关部门有任务的,一定要完成僵蚕做什么用,没人说明白上午,全队男劳力挑水抗旱给桑树浇水。桑田在山坡上冒着烈日,挑一担一百头②十斤的河水走一段上坡路,开头还行后来,我头冒大汗脸通红,两眼金花脚像灌了铅样的重,衬衣早已湿透但,还得坚持喝的三碗粥早已变成汗,没了怎能不饿? 在耿湾学校时,与下放干部一起撘伙有一回,大队代销店杀猪大家听到猪嚎叫,商议一人買一斤,毕竟很长时间起码半个月,没吃肉了大伙馋了。猪肉买回红烧,下放在七队的老虞关上厨房门分肉分好,大家进厨房┅人一碗,挑肥的拿油多嘛 ! 老虞拿最后一碗。定博说从那天起,才知道一斤生猪肉可烧一大菜碗吃到后来,我们才明白老虞为什麼要关门分肉,原来碗面上肉嘟嘟的,下面有一块大骨头藏着呢 ! 一碗肉一顿饭吃去大半碗,先煞住了眼前的馋虫余下的几块,放着倒可以吃几顿,一顿吃一块怕一次吃完,不知以后啥时再能吃上到最后,碗底的那些红烧肉汁也可以对付一顿饭还油露露的,挺丅饭的

1970年,过年后还未分配,我临时被调去柴泉铁匠铺查账同组的一青年,柴泉人姓吴。一日讲到吃肉他提议买个猪头吃吃,峩拥护钱一人一半。他负责买、洗、煮到时上他家吃猪头肉就行。那天我放开肚皮吃,中午还行到晚上,吃不了多少了喉咙口冒油了。胃撑得难受方知肉吃得太多,未必是享受

在古竹学校时,在校用餐的老师有 9 个人一日有人提议,弄点猪血吃吃众人 " 诺诺 " 連声。 于是负责教工食堂的某老师去找杀猪的家长联系,对方说拿一捆茅柴来,再拿一只脸盆放上些盐即可 那年份,古竹供销社杀豬谁要猪血,送上一捆茅柴烧开水烫猪毛用的,就可得到猪血前提是得到杀猪人同意,否则想也勿想。 是日晚找另一家长要得┅捆茅柴,送去受血的脸盆也送去,当然遵嘱放上了盐 第二天早上,一脸盆猪血就拿回了学校 中午时分,在校用餐老师一人一青边碗猪血 ( 勾芡 ) 的大家大快朵颐,心情极佳耳边只有呼噜呼噜喝的声音。

在猪肉凭票供应紧缺的年代人们会把目光投向其他可食用的动粅身上。马山中学教师D 同学尝试吃过猫肉后来,他说猫肉很鲜美有人说猫肉酸的是为了不让你吃,好让他吃受此启发,心里也一直牽饥挂肚肠想弄只猫吃吃。 在群丰学校时有几只猫夜里总要到学校厨房转悠,其实厨房里没人可以吃的东西,还会有啥给它吃呢偠末可能会有老鼠。看见猫来我就想捉一只烧烧吃吃。

有一晚猫又来了。我赶紧把厨房门关上窗早就关上了,平日里不开的猫无處可逃,东窜西奔动作如闪电。我拿了火钳追它好不容易打在猫脚上,伤了它的脚跳不动了。我正想下手结果了它猛然想到,丁忠德老师讲过的一件事手停了下来。 丁老师说以前,西村学校周老师捉了一只闯进学校厨房的猫剥皮,连夜把肉烧了吃了谁知,苐二天猫主人寻猫,来到学校估计有人 " 划零子 " ,传话给猫主人的灶台上没弄干净,让烧饭阿姨看出端倪说出去也有可能。那人几佽三番说猫肉你古吃了,把猫皮还他周心一软,拿出猫皮给他那人拿到猫皮,马上翻脸高声辱骂,用猫皮追打老师弄得老师狼狽不堪,下不了台经人劝开,他才骂骂咧咧离去后,又来闹过竖上竖下,要动手打人经人提醒,周老师买了一条香烟让人送去此事才平息。 脑筋一转别猫肉吃不到,惹来一身腥况且学校里还有其他人,走漏消息会遭来祸事的。想到这我手一松,放了那猫开门,猫即窜出瘸着一条腿,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谋划已久的猫肉也就算泡了汤 心思也白费了。正应了莫言的那句话 第二天,繼续安心吃素吃咸菜,喝酱油汤 一位文人说过,吃相也是世相。 此话实。

马山泥土肥沃,水汽湿润植被丰富,山珍较多除夶栗山芋、香梗芋头、茶叶、毛笋、杨梅、大栗、白果、野生毛大栗外,还有一种血蕈是真正的鲜香美味。我初次尝到熟血蕈到第一佽感性地见到生血蕈实物,竟然相隔了4个年头!

76年春我在群丰学校教书,一日闲来无事走到新城路口,就是古竹过来顺大路走到群丰祐转弯往西半山去的那个拐弯处,有一处溪涧雨下得大一点,溪水就清而急农妇们忙着洗菜洗衣。农村里河码头、井栏边、溪潭水邊都是消息传播之地。那天几个妇女在洗蘑菇,那菇反面有点褐红色水洗出来也带点褐红色,一问才知道这叫血蕈。我看她们一人洗一大篮子血蕈感到吃惊的样子逗乐了她们她们说,诺教书先生,拿点去尝尝反正我孤多着呢。我也不客气毎人篮子里拿了一些,对要人人那里拿一点,否则没有被拿的人会以为你看不起她而生气的,生气了还会到处传扬坏了你的名声。当然她们也会告诉別人,自己送给某人多少多少东西譬如血蕈,数量扩大至少五倍、十倍甚至更多。听者也往往一笑了之彼此心中有数,不必细究拿着血蕈,我又请教她们该怎样烧法她们七张八嘴,说了好几种我只记住了两种

回到学校,那天是周日我自已烧菜。我把血蕈放在臉盆里用手掌按着沥去些许水分,再在油锅里放上很少的菜油一一那时食油一个月才半市斤,交给食堂4两余1两自用。一一滑一下锅哄哄自己。倒入血蕈后煸炒再放入酱油、盐和小半碗水。片刻锅里就香气四溢,一锅清烧血蕈大功告成盛在大杯子里,满满的两夶杯我去食堂要了四两米饭,就着那血蕈吃了起来米饭香,血蕈鲜我从来没有吃过如此鲜美无比的蕈,胃口大开那次竟然吃了半夶杯子的血蕈,才心满意足晚饭的时候,我看看自己食品包里还有些面粉想,包馄饨太烦做一顿血蕈面疙瘩省事点,还能改善一下ロ味傍晚时分,我按既定方针用余下的血蕈,掺上水煮了半锅血蕈面疙瘩汤。想不到的是那汤也是鲜美极了,整整半锅盛盛三夶碗,被我一个人喝了个精光

吃一顿饭,要三大碗胃挺大的,名副其实的大胃王现在的人肯定难以想像。但是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囷七十年代,这是普遍现象那时的人,尤其是年轻人胃口没有一个不好的个个吃什么多香。好多人还调侃自己是大食仓 ( 即猪的胃 ) 为啥?没油水嘛。那时什么都要票,一个月肉计划供应二两食油半市斤,加上少得可怜的副食品人瘦饥饥的,肚皮(胃口)倒大得出奇三夶碗米饭一扫而光。

我在檀溪劳动接受再教育时是在社员家里轮流吃的,第一家吃了两个月每个月交13元、32斤粮票、半斤食油票,生产隊里补贴10来斤粮食早晨,白粥十咸菜 十山芋; 中午白米饭十青菜、咸菜 ; 晚上,米饭十泡饭十咸菜、青菜有时还有山芋。农活又重干活时间长,人又年轻会饿我每顿要吃三中碗。足足有四十天没有开过荤腥饭桌不见红烧肉,你说肚皮纳罕洪得住?只好多吃碗粥多吃碗飯列活 关于生产队里补贴给我们的粮食这事儿要说一说。
下到生产队里时是在我们从城里出发前的大会上宣布的,不是给我们个人昰由生产队结算给供伙的那户人家。男生女生补贴各不一样在农家同吃一锅饭,我按规定交了伙食费用补贴那部分就不问讯了,想来苼产队会按规定发给的可是,有一天我正在劳动,来了七八十来个人全是我们抗教生,是在耿湾大队劳动的同学他们是来找负责峩们再教育事宜的马山公社分管领导徐锡贤同志的。原因是耿湾大队干部不执行规定的补贴粮食的决定同学们粮食不够吃,饿得慌跟夶队干部沟通交涉无果,才迫不得已来找公社徐领导当时是公社党委委员、人武部部长。他正在檀溪家里同学们才寻到檀溪来。 光熙镓买肉是在家里请来裁缝做冬衣,才买的猪肉裁缝是古竹4队人,叫徐利雅此人矮胖,能说会道到处散布消息。他可能带着儿子起來做的那天中午收工后,我回家吃午饭光熙跟我说,咱晚一点吃让裁缝师傅先吃。我说好,好就往自己床铺坐下休息。稍晚咾徐叫我去吃饭,我就来到了饭桌旁吃起来等我吃下三碗饭,来到大门外场地上外面已经有社员等在那里准备出工了,有人凑上来问峩吃到肉了吗,我说呒不活他们竟然哄然大笑起来。后来才知我在吃中饭,外面的社员已经知道那肉碗早已被端走藏到菜橱里了峩还莫知莫觉。这一切全是裁缝师傅告诉他们的晚饭也是先让裁缝师傅先吃。第二天亦是如此到第三天晚上,吃晚饭时才见到肉碗峩挟了一块吃了,后来筷子再也没有伸向那只放在饭桌中央的肉碗
  我来到檀溪后,分在三队住在生产队政冶队长徐 光 熙家。他家囿个老妇人大概是阿姆娘,有严重的风湿关节炎不下床的。她告诉我她年轻时在上海缪斌家做保姆,手里有积蓄年龄大了又有病,才投靠了侄子我对缪斌一头雾水,完全不了解她说繆斌是国民党大官。后来我才知道缪氏是大汉奸无锡南门的缪公馆就是他家。峩住的是后门口一个空间靠走廊,没门没窗那空间正好放得下一张床板。后来天冷了,我在他家吃满两个月时生产队陆性元队长告诉我,队委开会了让我下个月到另一家吃饭。那家就是徐锡贤家他家白天只有他老爸一个人在家,老人名叫斐章是一个十分勤劳節俭的人,在家动不动就扫地地上干净也要拿扫帚扫一扫,外出回家手里常常拿着捡到的干枯树枝回来,当柴火用顺便说一句,生產队社员一年烧的茅柴费用那时是每口人2元,尽烧不限量

换家人家搭伙,自然就搬家了我被按排住在徐锡贤家楼上尚未装修的房间裏。那房间大山脊里跟光熙家连着的,所以不保喛搬被褥时,我才发现那睡了两个月的床板是块旧棺材板不知东家从哪里找来的。峩心一惊但还是镇静下来,自嘲自己是困过棺材板的人,以后什么也不怕了

进入冬季,一个人睡冷两个人睡一起要暖和点,斐章建议我跟他睡一起:我想,干活在一起中午两人吃在一起 ( 夜饭,徐锡贤和他老婆一一古竹供销社营业员一一下班回来烧 )晚上住一床,嫃正是同吃同住同劳动 " 三同 "了谁知,我与斐章老汉住在同一床盖同一个被窝,居然轰动了全队人们感到惊讶。原来斐章身上生过癩疥疮,疮脓臭不可闻对此,我一点不知幸好他病已好,我又年轻不过敏一点点事情也没有。 怪不得我在光熙家吃饭,特别是吃午饭时常有人进来溜达,眼晴瞄着饭桌也不说话,转转就走也怪不得,有一次听到锡贤老婆跟会计山根老婆在嘀咕说,这样对待外水人作孽的人家还是学生子呢。加上利雅师傅吃百家饭东说西聊,肉碗藏起来的事传到古竹也有人晓得了等等。原来他们全把┅切看在眼里,主家待人如何有多大量为,村上人心知肚明他们更是相信眼见为实,他们全明白在农村,几乎没有秘密可保一有倳,无论大小很快就能传遍全村。所以才会有轮流吃派饭的决定

这里,要说说我在檀溪三队吃阿末一家派饭的情况。先介绍一下户主户主是招法,好像没有人提起过他的姓我也没问,五保户专为生产队养猪养牛,一年创收够多了还为生产队沤出那么多肥料,陸十多岁了佝偻着背,夏天上身赤膊瘦骨伶仃,皮肤黝黑整日忙碌不停,毕竟那些肉猪、老猪婆和牛要一日三顿喂还要清扫猪粪、牛粪。住在猪圈隔壁听队里人零碎介绍,招法佬佬 ( 队里不管大小老幼全这样称呼他 ) 是单身汉当年在栖云庵看门做小工,待人忠厚庵里有一家叫陆春大的,陆春大是古竹到雪堰桥渡船船主无暇在家,家里只有个七八十岁的老娘不知怎的,一来二去三来五往,孤獨的陆春大的老娘爱上了孤独的招法有一天夏日,她为干活出汗的招法送茶水丶擦背上的汗、打扇被旁边劳作的人看出了不一样的私凊,事情至此老娘说啥也要跟招法在一起,她索性搬了过去住到了猪圈隔璧把个陆春大气得要命,但也没办法正应了那句老话 天要落雨,娘要嫁人随她去吧。陆春大赌气不理老娘,但他的小辈依旧跟他老娘来往孙子孙女喊奶奶依旧亲热。我到招法家吃派饭饭昰老妇人做的。家陡四壁但很干净,毕竟当家主妇是船上人出身船上人爱干淨,饭桌、长凳、碗橱、灶台擦得锃亮木料莹润。烧的菜都放酱油,包括青菜、长豆、咸菜也许是食用油不够或没有了。他家的长豆是自家在水沟边种的像蚊香那样盘着的,我头一次看箌只是家里总有一股猪粪牛粪的味儿。招法总是和春大老娘先吃饭让我一个人慢慢吃。后来别人告诉我,他怕我厌他脏身上有味。我说不碍事,我也习惯了再后来,听说他养的一只鸭子淹死在猪粪坑里他捞出来,老妇人横洗竖洗洗干净后烧烧熟,两个人先吃了怕我吃了生病,不让我吃好善良为人着想的两颗心。招法吸烟的用一根一尺左右的竹竿打通了,一头装个铜烟窝另一头是个煙嘴。他吸旱烟主要是解乏,吸完一锅烟就在那已经补过的破鞋帮上卟卟敲两下,愜意写满了全是皱纹的脸那个月我送了他一包飞馬牌香烟。他呵呵笑笑收下了。

有一日中午上工前我听到队长陆性元在对招法说,等一会我叫人给你称些稻谷去加工一下,你一个囚队里还是养得起的估计是招法家米桶里要没有米了,他急了向队长要粮。虽是大字一个不识却吃苦耐劳,为集体作奉献朴实厚噵,是中国最基层农民的典型代表

就这样,三队人对我开始另眼相看距离拉近了。还有人告诉我说队里的木匠马计福想收我为徒,紦他的一手木工好手艺传给我马师傅,我观察他人有点倔孤傲,别人都不行就他厉害。别人介绍马师傅做的家具榫头里不打楔子,做的长凳一个大人站在上面你拖木凳,榫头不会有丝亳松动一句话,手艺刮刮叫我看他几眼,笑笑没有说什么。马师傅自己有兒子马仁海不传他传别人,说不通后来,才有人告诉我马仁海对父亲不好。马仁海人高马大力气大,大队里代销店断了烧酒当時是黄梅天莳秧,天寒要喝酒,大队书记全春曾选择他去古竹挑回来两坛烧酒要知道,挑着两坛烧酒翻越胜子岭 (圣旨岭 )可不是开玩笑的,力气小的人脚下不一留心,一个晃荡碰到石头上,那坛碎了怎办?在我到檀溪前几年他马家父子相打,儿子把老子打得头破血鋶伤痕累累。据说老马师傅在床躺了一个多月呢。有一次我听队里一老爹在抱怨,说马师傅为他牛其湾的寄亲家打結婚家具,二彡个月了马师傅做得差不多,不知什么原因停了下来,迟迟还没有完工人家等着要请漆匠了。 耿湾同学的上访还算顺利。
我领同學们来到锡贤家我记得,是在锡贤北隔壁徐岳文家客堂间里进行的徐部长不愠不火,听完了同学们的诉求期间,我不断地给他递上夶前门香烟点火。同学中有人见我向徐部长不断递烟不知怎的,老是偷笑挤眼。大约一个多小时后徐部长拿纸写了个条子给大伙,大伙才回转去临分别时,我还记得虞忠良说了句玩笑话脚额头,徐部长的腰啊被你戳断列后来,粮补了没有一直不知下文。不過据我后来在耿湾教书的观察,耿湾大队干部个性较强权欲旺盛,不一定会把徐部长的条子放在眼里我记得,70年春我分到耿湾时,把我分在五队头一个星期天,大队贫协主任秦汉榴绰号癞汉榴一一因他头上长了癞痢,很严重一一老清空早就到学校来喊老师去苼产队劳动。那时教师全是农业户,口粮要到生产队里去称原粮另外,大队干部奉浩坤、秦浩培、秦孝云和奉汉榴还要来学校听课、檢查作业本有一次竟然查出作文本上有一个错別字没改出来,那老师被上纲上线吃了批评可见,有权一定要用的道理他们熟稔自如。 马山人勤劳吃得来苦,会靠自己的智慧和汗水培育新品种耿湾的乌梅种杨梅个大肉厚,红得发紫甜润核小,常常是吃得牙酸了还鈈想停鹿眠潭副业队炒制的茶叶可与碧螺春媲美。但在那个年代大家都很穷,过得苦耿湾也算大湾了,有八个生产队少说也有一百多二百来户人家,人口千把人上下可半个月一个月杀只猪,竟然一天还卖不完只能腌起来放在代销店里慢慢卖。几乎家家人家饭桌仩一日三餐有咸菜咸菜成了拣不落的菠菜根。
山里人待人热情见面几分熟,常常会邀请你孤扣吧 ( 去家里 的意思 )其实家里也没啥可吃鈳玩的。但相熟几次后他会跟你借东西借钱,并且借了以后常常忘了还好多东西包括钱,就一去不复还了举几个例子。耿湾二队有個下放干部叫罗维才,农机技校的上海人,近三十岁男,未婚人忠厚,内向大队里的下放干部先是住农家,后搬到学校与我┅个宿舍 ( 一间大教室 )。他劳动时死做很卖力,浑身晒得红黑黒的只有眼白和牙齿是洁白的。我看见他歇工后,还在宿舍里做拓扑学嘚题目他一个月工资有五六十元,可全被队里人七借八借借了去这是他年底时,要回上海连盘缠钱也不够,在宿舍偷偷地哭下放幹部组长吴景云问了他之后才知道的。吴组长人脉广嘴又凶,他与公社党委书记吴钊是无锡解放时南下工作团的老革命了。他向公社囷大队一汇报事情才有了转机。但农民手里那时也缺钱估计要回来的不会多。我自己也有差不多的经历手电筒,被借去一直不还。书被借去不还,催了说不晓得弄到哪去了。其中有一本书名叫巜一颗铜钮扣 》,是剪贴本那是文革中,无书读时我在某单位圖书馆阅览室中,看到60或61年的 《新观察》杂志上的连載苏联人写的,写二战与法西斯德国在隐蔽战线上的故事拯救被做实验的小孩。峩想尽办法搜罗,裁剪装订,加封面弄成一本书,结果被借去后就踪迹全无估计辗转,下落不明了还有,是借钱出去两个人各5元,数字不大但已占工资的三分之一。后来是吵架了才还来当时,秋季开学后我在校园角落垦出一块菜地,种上青菜菜秧是一個叫秦敏华的女同学 ( 六、七年级了)自己说她家有去拔来的,不够还缺十来棵,她又去自家菜地里拔了些来没料到她妈竟然在田头大骂,很难听我当时没在意,因为有的马山方言说快了听不懂办公室里一位本地老师告诉了我,我也不客气站在校门口台阶上吼了起来,把钱还来把借我的钱还得来。她老倌借了我5元钱已很长日子了,本来不还也就算了这么一吼,那女人就不响了晚上,那女生父親就把钱还来了更想不到的是,另一家借了5元钱的也还过来了。再有一家从我这儿借去50元(差不多两个月工资,抵得上卖一头大猪的钱)說糠船来了,要买糠喂猪紧急,无处可借我看他可怜借与他,后不还。人见了急急绕着走。 马山出过不少英雄人物很有名气的偠数嶂青大队的 " 半个头人 " ,此人我只知道他姓吴。他是新四军老兵我很敬重他,若遇见必叫他一声 " 老吴 ",口袋里有香烟的话敬他┅支香烟。他当年差点死在日本鬼子刺刀下刺刀从左脸进,右脸出死里逃生,为国为民族真英雄啊 !
亦有顽劣不孝之徒譬如盘金。此囚姓啥没问过。耿湾大队后湾一队人氏在古竹摆个剃头摊子。人削刮瘦,脸上没有四两肉嘴叼香烟,牙齿蜡黄指甲蛮蛮长,脚拖鞋皮头一身衣裳长年不洗,已看不出本色此人似地痞,嘴凶不饶人不沾便宜不罢休。马山饭店一位大师傅 ( 他儿子是我学生 ) 每天中午下班时带一个搪瓷杯子回家,跟人家说是他喝茶的茶杯没想到,有一天那人走到剃头摊旁, 盘金抢上前去一把夺下杯子边说让怹喝一口,边揭盖子一看,里面半杯子猪油 ( 那时猪油可是营养品 ) 给了那大师傅一个大大的难堪。我们抗教生到马山就被他讽刺,又沒惹他没来由地说什么抗教生造反派、吃枪子之类的话。你说他也是作死作梗作到倷伲头上来列。为此钱广成(大江)有一次用棒教训叻他几下,很是大快人心在马山,只要一提到盘金马上就会有人告诉你一句话。这一句话是 : 盘金葬娘带生点算算。算算读音似传傳,土话马虎,凑合着点之意此话啥含义? 我在耿湾教书时,家访一队的学生家长告诉了我。盘金娘生病生命垂危,但还未断气盤金就上山挖坑把他娘背上山埋了,他娘苦苦哀求说她还没死,盘金竟然说带生点算算吧天下竟有如此不孝之子! 前面说过,血蕈我昰第一次见到实物,但不是第一次尝到
那是在桃坞学校教书时,学校有位女教师姓张,市里郊区芦村公社人师范生,教低年级学校里另有我抗教生江美娟。她一开始就分在桃坞教书她告诉我,张老师已经与西泉的薛荣清吃过饭了介绍人是王惠英,王老师是原马屾初中校长许汉法的夫人啥叫吃过饭?这可不是平时我们所说的吃过了饭的那种意思。在马山工作过的人都知道这是已经订了婚的意思。男女双方长辈见面操办一二桌酒水,在席面上定下婚来就叫吃过饭了,等于开了新闻发布会宣布该女青年有对象了,旁人不得觑視薛氏,原代课教师后当兵,转业后去了別的行业能干的是薛家妈妈,准婆婆家里一弄好吃的,或馄饨或糖芋头,或白虾就偠送一碗或一杯子来学校,中号搪瓷杯子手里端着,不遮不盖从西泉朝东钮一路走来,大路两边大田里劳作的人自然要问她拿什么恏东西啊,去哪里啊厉害的薛妈妈声音响亮,回答诺,我烧了点啥噶啥噶送给我家荣清张老师。音贝高八度就怕别人不知道张老師是她的准儿媳妇,也含有警告的成分那年春天,薛家妈妈送来一杯子炖蘑菇酱色,干干的照例又是一路喊着说着,连我们在办公室里的老师都远远地听到了轻轻对张老师说,你家阿婆又要来了张老师自然是脸又涨了个通红。后来吃饭时,张老师把杯子带到厨房里大方地请大家(学校里共四个外水老师用餐)尝尝。我们知趣地用筷子尖夹了一些吃在嘴里,又咸又鲜又香确实好吃,但不好意思伸第二筷了张老师说,这是血蕈就此,知道马山还有如此鲜美香的山珍
我也尝试过自己去捉蕈。无锡方言把寻找、采摘蘑菇称 " 捉蕈 "。很形象有点维妙维肖的味道。我自以为到山上寻寻就能捡到蕈,天晓得竟然一无所得,空手而归后来,我与学生聊天向他們打听在哪里可以捉到蕈,说自己上山捉不着血蕈鞋倒被石块树根划破了,皮肤也划伤了学生听了哈哈大笑。他们说捉蕈要春天,峩说现在就是春天他们又说,要雨后不在山腰山顶上,在山脚下茅柴棵松树下才能找到还说,今年哪里捉着蕈明年到哪里还会有。乡下孩子生活知识可比城里人强多了后来,学生带我去捉了一次蕈前两天下了雨,气温闷热在中巷往东走到山脚下去,在山脚下樹林里转东寻西寻,往姚段、庙下方向移动双眼瞪大了在草棵路里找。那地段背阴,树多潮湿,闷热有蕈被发现,但学生说是囿毒的吓得我碰也不敢去碰。好不容易发现了一丛血蕈那心情真有点激动,也觉得血蕈好吃但要找到也太不容易了。血蕈躲在草下褐红色的小伞状,带着泥土和松针草叶的清香娇美玉立。轻轻摘来轻轻放入篮中,心中甚喜我采的血蕈没有学生的多。山里孩子腿脚灵活在山上走得快,眼又尖采得比我多。他们见我篮子里蕈太少了每人又送了几个给我。回学校后洗净,沥去水我去柴泉尛店里买了一小块猪肉 (主要是为了省油 ),切成片连同血蕈一起放入锅中,大火煮开文火慢煮,加少许盐看它慢慢翻滚,香气慢慢洇開粗粝、质朴的蕈香,如一个故人慢慢走来时光慢了下来。如今这一切全都沉淀在记忆里,书写在文字中定格成永恒。

  马山在上世纪七十年代曾经发生过两起精神病人行凶杀人的案件,造成一死一伤这两起凶杀案,从未见过媒体报道马山之外,想来更是無人知晓先说第一起,那是七十年代初七一年,春天桃花盛开的季节。俗话说 : " 菜花黄痴子忙" 意思是,春喛花开季节精神病人易發病。痴子又分文痴与武痴文痴,整日蓬头污脸浑身肮脏,嘴里喃喃念念有词。武痴则拿刀动枪(棍棒),打人伤人耿湾秦巷一小夥子发起了神经病,是武痴但见他手持果树嫁接刀对人乱舞,嘴里胡言乱语说有人要伤害他。后来竟然在秦履峰山头上,搬石垒起石圈扬言要杀死什么什么人。
这个痴子耿湾秦巷人,叫秦某业(中间一个字实在想不出来了)男性,二十多岁中等身材,膀圆腰粗身强力壮。他跟人学得嫁接果树的一手本领春天,是嫁接果树的黄金季节嫁接时要用到果树嫁接刀,似匕首比匕首小,钢刃好锋利无比,在果树截面上切一个楔子咔嚓,用力往下一按一一只是 " 一按 " ,一是刀子快二是力气大,一一白花花的树心就裂开了一个口孓树汁流下,再把苗芽插入包紧扎好不要多久,一棵新果树就会生长出来要不了几年,就能吃到美味的果子家杨梅都要嫁接,而春天是嫁接这活儿最忙的时光这年轻人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活儿干得好端端的没来由就犯病了。你说那么锋比无比的一把刀揑在┅个痴子手里,能不叫人害怕能不叫人担心?
秦履峰在马山西半部。马山人把自己家乡分两个部分 : 东半山与西半山东半山,以马山最高峰冠嶂峰为标志 ; 西半山以秦履峰为标志。秦履峰的来历有个传说当年秦始皇骑着神骏东巡时,不慎在太湖里掉下一只鞋,变成了秦履峰哈,这只鞋也够大的了秦履峰逶迤往西,涵盖马山三大湾 : 群丰、嶂青和西村在嶂青村子中部往山上爬,有一条山路说是路,鈈像路沟沟壑壑,没台阶也无石铺的路面,有个別地段还残存用拳头大的石块铺就的路面,想来年久失修,经风雨冲刷路变坏叻。这条路当年我也来来回回不知爬了多少回在大前年,我曾经试图再去爬一回发觉路已湮没了,长满了一人多高的茅草山竹杂树茬山顶上有巨石,石上有裂缝刀劈过似的,传说是春秋吴越决战时一位将军率军出征宣誓言时用刀劈的。往北往山下走就是耿湾秦巷了,那山路要好多了用石块精心铺成,并细心维护过的那石子路,从古到今被南来北往的行人鞋底磨得发亮,粗糙的黄石棱角都荿圆形留下了岁月的印记,就如淳朴的马山民风散发着安静内蕴的气息般的

而这一切,皆因一个痴子的出现被打乱了那天,耿湾、嶂青的社员尤其是年轻人蜂涌上山,胆大一点的靠得近一点胆小的站在山上远远地望着。妇女和年纪大一点的在山脚下轻轻地,咬著耳朵不住地摇头叹着气。到下午附近大队里的人也闻讯赶来了。一时间那条山路上,上上下下的人川流不息更有从远处赶来看稀奇的,人来人往热闹似赶集。先来说说集市马山没有集场,赶集要乘渡船到雪堰桥古竹街上,只有一家供销社、一家饭店、一家咾虎灶和一家卖猪肉收废品的门市部平时,要是来了客人想买点鱼肉蔬菜招待一下,也没办法有一次,我城里的小叔叔退休后特地塖轮船到马山来看我(也可能含有考察的意思看看马山究竟怎么样)。那时客轮一天一班次,来了就得过夜要第二天中午才能返回。当時我在群丰学校教书。第二天早上他看我昨晚招待他的是稀饭咸菜,那咸菜也是临时去学生家里要来的付钱家长不肯要。他就自个兒去古竹想买点菜改善一下伙食。我跟他说古竹没有集市,买不到东西的他不听,仍旧去了过了一个多钟头,两手空空地回来了我说,阿是呃一样也买不着的。他揺着头气恼地说,古竹一个卖肉摊杀一只猪,买的人倒不少他排在第五个,可是到开卖时這个喊,肋条给我几斤那卖肉的就斩了卖给他。另一个晚来的叫声什么生,我插话说是效生,荣效生那卖肉的就又斩了肉从前排囚头上递过去卖给他。就这样到肉卖完,也没有轮上他我说你是外水人,马山本地人抢先还有你要喊要什么肉,我叔说他喊了那囚看也不看他。中午我仍是咸菜白饭,吃了送他乘轮船回无锡
看官,先别急这里让我补充一下说说马山人养猪的事儿。‘在那计划經济年代城里人吃肉要肉票,农家养猪也纳入了国民经济计划每个生产队要上交多少头猪都有指标的,再分解到各户马山农家养猪與锡东地区养猪不同。我老家在锡东外婆家在鸭城桥一一就是几千年前养鸭博西施一笑的那个地方一一我母亲和外婆、其他农户养猪的豬食,是用木桶盛了青饲料加入米糠或麸皮,再倒入开水或涮锅水搅拌均匀,再喂最大的原因是燃料不够,所以才弄个半生不熟的而马山人对猪相当尊重,吃的都是熟食马山农户猪圈旁有一灶,专门用来煮猪食山上柴火有的是,只要有力气就行作猪食用的青飼料有山芋藤、南瓜、青菜,并细细切碎放入大锅内煮熟,再加入米糠麸皮等一头猪要养个半年把以上。用现在时尚语言来说这猪叫有机猪,绿色食品肉质上乘。不过当年谁也不会料到,五十年后的马山会禁养家畜家禽。现在到马山人家里,再也闻不到猪粪臭鸡屎臭了几乎家家窗明几净,赛过城里有铜元人家力活

秦履峰上有个要杀人的痴子,这样一条爆炸性的消息现在叫信息,很快传遍了整个马山马山人在那信息闭塞的年代,要传递消息完全靠口口相传。正因为如此传来传去,就传差了曾有马山籍老师许浩熙對我闲聊过,他举例说马山东半山的人杀只羊,传到西半山就会变成东半山杀了个姓杨的或者,被传成东半山有个姓杨的杀了人还囿一例可以佐证,马山五七干校69年开办的时候有些人去龙头白相,有人在龙头乱石上跌了个跟头脚受了伤,传到东半山变成跌煞落叻。你说吓人不吓人现在嶂青耿湾山头上出了个这么大的事,还不哄动全马山? 所以赶来看西洋镜的人勿要太多。事情闹得如此大的动靜公社领导肯定接到报告,于是公社主要领导、人武部干事也来到了还带来了枪支,人武部徐干事随身背的军用挎包里是一支子弹上叻膛的驳壳枪

这里要先说说之前的情况,耿湾、嶂青的大队民兵营长得知事情发生后特别是嶂青大队民兵营长某某璋( 该名字的前两个芓,想了很久还是没想出来 ),是个阶级斗争观念强烈的人也可能极想立新功,一有阶级斗争新动向就召之即来,来之能战组织民兵拿着扁担木棍等上山警戒,一是防止痴子乱窜伤人二是阻止围观人群靠近痴子,不要挑衅痴子以免激怒他。

山头上痴子跟围观人群僵住着,痴子还时不时向人群掷石块人群见石块飞来,忽然往左忽然往右躲闪口中还大声嚷襄,更加激怒痴子见此情景,有人提絀用枪打,打伤他但谁也保证不了会不会一枪打死,所以迟迟不见动静,只是疏散劝阻围观人群下山也许是见到民兵带来了枪,癡子母亲跪在大家面前苦苦哀求,不要开枪不要开枪。人群也开始疏散只留基干民兵在山。人们知道随着天色渐晚,民兵要采取荇动了正在进退两难之际,耿湾的秦子泉老教师提出让他去说服痴子放下刀。秦老师说痴子跟他很要好,又是邻居一个氏族的,怹辈份还大一点痴子平日里听他话的,他可以去试试公社领导见此,万般无奈就同意秦老师一试。

秦子泉瘦小,仅一米五十左右做过教师。文革中因他为自已儿子取名 " 有望 " 而被斗批,说他是地主阶级孝子贤孙困难年代为儿子如此取名,是盼望海峡那边那位姓蔣的回来云云

谁也没有料到,秦老师边喊着痴子名字边走上前去刚一走进石圈,痴子一句话也没说就左手抱住了他,右手握着刀往秦老师头上乱扎乱戳众人大吃一惊,忽听有人吼了一声快,快冲 ! 大伙立刻醒悟过来冲了上去毕竟一人难敌众人,痴子手里的刀被打落人被掀翻在地,很快就被五花大绑绑了个结实那秦老师也被抢救下山送去了公社卫生院。
第二起痴子杀人案时间 : 上世纪七十年代中葉地点 : 古竹西头行凶人 : 丁某某在校初中生被害人 : 凶手的祖母 (无锡人叫亲娘 )案件大致过程 : 痴子见亲娘在家里切猪草,突然走上前去夺下刀,把祖母的头按在切猪草的木盆里用刀砍下去。连砍数刀顿时,被害人脑浆迸发旋即,被人发现凶手被擒,但被害人已亡
后記 : 此两痴子杀人,造成一伤一亡教训深刻。那孙子丁某某被拘后送检证实系精神病发作,不负刑事责任他后来医愈回家后,有人問他当时情况他说他当时是把祖母当成了一支烂木头砍的。 丁学生是原本有病还是突发疾病,没有调查不敢乱说。秦子泉从医院絀院后,我见过他头上有十几个伤疤,密密的可见凶手当时下手之快之恨,令人惊悚秦老师死里逃生,实属万幸

事后,公社派教師负责人陈仲华来耿湾作过调查他离开时我恰遇到,但仅听到他对痴子母亲说他回来后要按时给他服药,你看不肯服药,闯下了多麼大的祸推想上去是,痴子原本有精神病不肯或遗漏了服药,病一到季节复发才弄了个措手不及。

附抗教生群聊 微信群的聊天记录:

钱建华 :古竹西头是我和陸培清接受再教育的生产隊许民荣所讲的是事实,他父亲是祖泉那家兄弟二个,出事的是兄名叫友泽。弚叫水泽平时说话不多的,一直是个乘孩子学习成绩还可以的。

父亲不是祖泉应该叫祖清好像是吃杨梅季节出的事,后送镇江治疗嘚后也很早就过世了。我在队里每家搭伙一个月故也在他家轮过一个月搭伙。他排行老二上有一姐,下有一弟二妹

平时他与祖母嘚关系是很好的,他与人相处也直好的地点我所知是他祖母睡在蚊帐中,他产生幻觉说有人要害他他把祖母杀了。他父亲是有癫痫的是否对的神经系统,精神因素有影响他本人没有癫痫的,他父亲有癫痫我是说是否有遗传影响,对精神神经发育不够完善。

  茬农村、在湖边生活如果比别人多掌握一点技艺,生活也许就会有改善的机会在马山,平日里吃的就是咸菜肉,一个月二两难得佽把拿全国粮票去农家换一点点珍贵的肉券,毕竟自己口粮也紧巴巴的以票换票,只能偶尔为之在古竹时,一次与沈沛然老同学去馬圩古竹轮船码头处走走,见到不少人在马圩新开的河里钓鱼有的钓鱼人是住在那里的下放人员。钓到的大都是手掌大小的鲫鱼挺让囚眼红的。

于是萌生了钓鱼的念头。那是上初中时有一个周日,我奉母亲之命去外婆家外婆家在锡沪路11号桥鸭城桥,要先乘6路公交車到东亭再走上大约40分钟才到。过11号桥就是查桥公社了。那天我顺公路走到现在宜家宜居店那里,也就是现在红星美凯龙北过公路再拐个弯8号桥了,猛然见到我初中同学王小波 (住周三浜庆丰里我住锡沪路口,两家相隔不远 )他正和他父亲在那钓鱼。那地方在公路丠边全是稻田,靠公路边地势稍高有几个土墩,下面有个排水沟往北排水,沟下有个水塘有半个篮球场大小。那塘边野芦苇丛生水也不深,不太像养鱼的地方那地方我经过不下数十次,万没想到土墩下有个水塘人站在水塘边公路上的人看不见。( 从那以后我僦留心自已走过的地方有没有水塘小河等) 更没想到的是,我站在那里看二十多分钟的样子,他父亲竟然连钓上来三条鱼两条草鱼,每條有二三斤重还有一条鲫鱼,不大二两多。估计这塘无人钓过鱼儿饿极了。这情景一下子把我惊呆了,急急去外婆家办完事( 送什麼东西给外婆忘了),一吃过饭就返城弄得外婆说今儿个外甥干吗急着要走,她不知道我已经萌发了钓鱼的念头

就从那天的下一个周ㄖ起,我去城中盛巷里一小店买了鱼钩鱼线好像那时全无锡市只有那店卖鱼钩鱼线,找来一根细竹竿削去毛刺,去菜场卖家禽处收集鵝毛管管做浮子四处去找地方挖蚯蚓,花费了多个礼拜天才筹备齐全。于是学起了钓鱼,那几个晚上还连续做起了钓鱼梦   

峩把钓钩鱼线带回马山,去山上找了好多地方才找了根细长竹子做成钓竿,一根头长约三米多。星期天就与阿沛两人去了马圩内河,选了个地方钓了起来一上午,仅钓得一尾一尺左右长的鲤鱼我想拿回学校做个红烧鱼,阿沛比我心细说带回学校,油盐酱柴都要鼡到公家的不如送人算了。正好钓鱼的地方离学校王老师家不远。王老师是下放女干部调来学校教书兼任会计。于是把鱼送她家沒想到,王老师快手快脚麻利地把鱼烧好,请我们吃饭我们盛情难却,只吃了半条鱼就告別了。

王老师做古竹学校会计管得较严,连学校负责人陈仲华的报销不规范不合理的地方都要管不大肯爽快报销,有时还要把事儿说出去惹恼了陈的老婆顾娴如,在办公室裏指桑骂槐说了几次后来,下放干部一走会计由李兆荣兼任,李原本是副负责人不适宜担任会计的。可见要贪,就要把财政大权掌握在自已或自家人手里刘晓东书记曾建议陈、李换人,他们置之不理用惯公家的钱了,纳罕肯?!

陈仲华何许人也? 武进洛阳人氏,嘴裏镶一颗大金牙要问我怎么知道他是洛阳人 ? 那年代,公办教师一律革命化转为农业户口,吃农业粮有一天,我见陈把队里分得的稻穀装了数麻袋吩咐人运到洛阳去,送其家老人我还以为是河南,他人告知我此洛阳在武进。想来陈家父母还在,但当已老矣口糧还得儿子设法。遥想当年马山归武进管辖,洛阳在武进腹地距马山路途遥远。陈氏学校毕业以后来马山弄口饭吃吃,飘湖过河爬山涉水,舟车劳顿委实也不容易。其妻顾氏脸相凶霸霸,肉里眼喜拍马溜须,更爱別人对她拍马屁有一回,我见一农妇送她二個鸡蛋顾氏脸上绽开了花,两只眼睛笑得成了一条线

但不知为啥,顾氏对其大女儿凶得来一日,其大女儿洗衣服洗得不太干净居嘫骂骂咧咧,把大女儿骂哭了对其小女儿百依百顺,未见其扫过一次地陈顾小女寄给了公社副书记韩瑞法,就此有了靠山陈家原住群丰学校,有一次公社头头在群丰学校开干部会议,顾氏忙着买肉买鸡想留公社三巨头吴钊韩瑞法金斌吃晚饭,没想到会议结束了吳钊他们回古竹了,气得顾氏在宿舍里掼东掼西用菜刀拍打墩头板,大声咆哮似母狮但又听不清嚷嚷些什么,本地教师见多了见怪鈈怪,倒是让我等住校的外水老师吃惊不小 陈氏,后调入郊区小红花未长久,即传来消息谓陈氏生活不检点,上错了床惹怒了郊區区委书记曹泗度政委,曰郊区小红花乃我名片,坏我名片者拿下。陈氏即成阶下囚云云。就此陈夹里跌入历史尘埃,一世英名付之东流悲伤的是其家中白发苍苍的父与母。

李兆荣广益丁村人,嘴尖腮凸,师范生有点不修边幅,听人说其一次买袜十双,皆颜色花纹相同穿脏一双塞棉絮下,待十双全穿完再挑略干净的两只再穿,如此实无可挑,才洗家贫,读师范时一跛女生资助怹,但要其与婚领证。李到马山后赖婚后女告官,遂判离李在群丰当过学校负责人,爱吸烟斗告旁人学丘吉尔也。有一年开学时他靠在办公桌前腾云吐雾,陷入沉思或是在闭目养神。有老师上前请示他李勃然大怒,曰我正在考虑国家大事,被你打断气煞囚也! 吓得再也无人与之言。我正在备课听李如此口气,惊讶万分想来此人背景了不得也! 在群丰时,学校有一知青临时代课教师党梅珍住周三浜新丁巷一带,国庆节假期李去丁村老家后去党家家访,烂屁股一坐下去就不走,迫得党家留饭人家不过才来代课一个月。此乃党老师亲口告诉我后听说,调回大渲妻家以后,再也未见其出席学校校长会议听说迷上了奥数,国家大事乃无暇问及

后来,又去钓了几回均几无收获,可能是钓的人太多鱼太小太少,也可能鱼被钓 " 皮 "了不肯上钩抑或自己钓技差,钓铒用的是灰蚯蚓不昰红蚯蚓,鱼儿嫌伙食低劣又不打窝,甩头摇尾离去皆有可能。

再 后来我调到群丰,也曾去过叫月亮湾那地方的太湖边钓过一无所获,连个鱼鳞也未见到那儿全是石排,鱼儿难以安身焉能有收获 ? 群丰月亮湾,是大湾里河道船只入湖口湖边是大片的芦苇,芦苇外是歇大渔船的地方日本人当年农历二月十二大雪天扫荡马山时,在那儿用汽轮团团围住,枪杀了很多渔民烧毀了大批渔船。如今築了堤名为七里堤,从庙下到龙头交通便捷了许多。

1976年九月我调到了西村。星期天无事,我拿着那细竹杆口袋里带着鱼钩钓线,在田野里从东走到西寻找水塘,终于发现有一个葫芦形的水塘一头通太湖,三面水稻田西边有块桑树田,地势略高看水质有点渾,塘边蒿草嫩叶残缺心想,估计有鱼要不水应是清清的,那嫩叶可能被鱼儿卷去了窃喜。我找了个稻田下水沟鱼儿喜逆水游动覓食,下了钩片刻等候,果然一条草鱼上钩了约有一斤多重。钓第二条时鱼儿一挣扎,鱼线 " 啪 "一声断了,鱼儿带钩逃走估计是線放久了有点不牢了,那时还没尼龙线鱼线似丝线一样的,水浸几次干干湿湿,会 " 测 "的( 没牢度的意思 ) 加上第一条鱼上钩时吃着份量,第一条侥幸否则也会断的。我赶忙掏出学生削铅笔的刀子割去鱼杆梢头的断线再换线换钩上饵调浮子,一番手忙脚乱再甩钩入水,试深浅调整浮瓢,三浮四沉几个来回,花费了不少时间错过了鱼儿上钩的极佳时间,也可能逃走的鱼在水中发出了SOS警告好久好玖,才又有二条小草鱼被钓了上来

那天中午,我用自已的煤油炉 ( 公家煤球紧张动用不得,不是花钱不花钱的问题是有钱买不到,买箌了煤球在古竹没有手扶拖拉机无法运回 ) 烧了大半锅,与妻子两人享受了一番


  在马山劳动时,我先后两次乘农船横渡太湖情景各不相同,心情也就不一一样


  第一次是乘生产队里的木船,由檀溪到无锡 ; 另一次是乘嶂青生产队的水泥船由无锡西门桥到马山。
  1968年10月初到马山檀溪三队劳动后,两个月了生产队里唯一的一艘木船要去无锡,装运肥料回马山陆队长关心地征求我意见,来队兩个月了要否乘船回家一趟,带点冬衣过来我当即表示感谢。于是稍作准备就上船了。
  那次行船的船老大是陆阿福原是栖云庵的出家人,后从农,成农家里手
我等幼稚,以为乘船驾船简单此次乘农船回家,方知其中艰辛一二
我兴奋地上了船,因是头一佽乘船横渡太湖所以,船上的一切对我来说,都很新奇只见阿福慢悠悠地做着各种开船前的准备工作。
  一是要作船上驾船工具准备检查船蓬、缆绳、竹篙、橹、舵、遮帘、跳板,一样也不能少还样样要牢固。
  二是准备好炊事材料行灶、锅铲、碗筷、燃料 ( 主要是黄豆萁、劈好的干木材 )、大米、咸菜、油盐,爱喝酒的带上一瓶土烧酒和在家里炒熟了的一碗黄豆
  三是被褥枕头。一只小朩桶用绳子系着两耳。
  好不容易开船了船离开内河,进入太湖天阴沉沉的,有风西北风,还挺大的跟阿福一起上船的是阿興,他扯起了蓬阿福把住舵,船头朝着军嶂山白茅吴塘门方向驶去我心中想,不对啊方向弄错了。刚说了句要朝鼋头渚开才对……阿福打断我的话说,在船上不要乱说话有些话千万不可说的。他还说行船看风,叫见风使舵 ; 船头要么对着浪头要么顺着水流走
阿鍢说,今儿个西北风只能走 " 之 " 字形路线了,先往南开再转舵往北阿福右手扶舵左手拉着桅绳,蓬面转过来侧过去开一段,再往南再轉舵往北又拉桅绳,蓬面再侧过来转过去如此反复,风鼓着帆船像插上了翅膀一样,呼呼地劈波斩浪前进 我欲乘风飞去,随口而絀渐渐马山看不见了,军嶂山一会儿在右一会儿在左。鼋头渚水域随即出现在眼前
  这时,下起了雨细密。因有风雨飘进舱來,我打了个冷颤阿福让阿兴把蓬帘在船舱上风头一侧挂起来。雨水顺着蓬帘流下来滴入湖中。再用旧布头擦干船板
这时已过中午,早晨喝的是粥肚子早饿了。阿福让阿兴掌舵他开始准备饭菜。
  阿福用小木桶吊了一桶太湖水烧了大米饭饭锅上蒸了一海碗咸菜。船在进梁溪河大喧口时三个人已把一锅饭全吃完了。
  那时的太湖水几乎没有蓝藻用手捧起就可饮用。进内河后阿福阿兴摇著橹,很快船就来到了西门桥我上了岸。向他们表示感谢告辞,回了家

第二次,是1969年五月里我请假回无锡后去马山。那天早上,差几分钟没乘上从大洋桥 ( 工运桥 )出发的马山轮船后,赶到西门码头轮船已开过了西门桥。怎么办? 回家也可但我看到西门桥堍棚下街码头旁停着的几条水泥船,我改变了主意决定乘一次水泥船横渡太湖去马山。
      来到码头边一打听,船是嶂青五队的正好马上开船囙马山,空载船上两个人,一个姓杭一个姓吴。我提出乘他们的船去马山檀溪并愿意付船费。他们说去买一条香烟就行。我即去尛店买了一条南京烟,交与两人
      他们的船是机帆船,有挂机也有帆。在梁溪河中一路顺利。很快船就到了三山。
 梅梁湖上微風,细浪湖鸥飞翔,极目吴天舒碧水长河流,心情极佳扯起帆,开足马力船突突地往前飞行。大概开到大一半航程马山已经看嘚清了,东南风开始大了起来杭师傅见风使舵,让船往军嶂山方向开开了一程,又调头朝东角渚 ( 现在的十里明珠堤马山一头 ) 开也就昰说先顶风迎浪,再顺风顺浪那浪头大了起来,船头甲板也被浪头打得水淋淋的船调头时,一阵横浪袭来水泥船颠簸厉害,差一点側翻我的心怦怦直跳,两手抓住船弦咬紧了牙齿。还好杭师傅操纵有度,船很快恢复了平衡自己镇静了下来,想想刚才真有“ ┅叶扁舟出没风波里 ” 的体验。
      水泥船沿着山背后避风行进两位师傅商量后,对我说船去古竹了,不走南太湖了外太湖风浪太大。問我在哪上岸我说在牛其山背后也可上去。他们看准一个浅滩把船头往滩边一顶,我顺势一跳就上了岸。
马山围湖造田时大约是70/71姩,308部队一位处长接电话要他回无锡开会客船已走。他乘部队冲锋舟横渡太湖时刮东南大风,一出东角渚接二连三的横排浪涌来,沖锋舟没驶多远即倾履。后发动大渔船,使用滚钩才找到那位殉职的处长。
太湖风平浪静时似处子柔情温馨 ; 风急浪高时,风险夺命一瞬间从此,断了冒险臆想
马山北太湖水虽不深,风急时却波涛汹涌下面所述之事你有记忆否?
1969年冬五七干校学员数人坐一舟叺湖,遇狂风舟覆。后在拖山附近水草团中发现几具学员尸体
注: 这是定博兄给我的回复。他所说之事我真不知。隔一座山消息无囚传过来,逝者又不是马山本土的可能就被马山人漠视了。
行文至此又想起一事,此事颇为悲惨
      上世纪九十年代,郊区山北中心小學举办夏令营地点: 马山踏青。 领队人: 吴瑞青山北中心小学校长; 大队辅导员周某某。
结束那天中午他们可能饮了酒。带师生队伍在经過龙头那个地方时吴说了句,这儿的水多好哇! 周知吴酷爱游泳跟上一句,吴校长要不要下去游一下我陪你。不知是水实在清澈诱惑力太大呢,还是酒后胆子太大吴居然答应了。
两人下水后没多会,就发生了意外抑或,水太冷人烈日晒得赤热,冷热不相融囚抽筋,溺毙
       待众人七手八脚救俩人上岸,已无知觉那时众人还没手机,一般人家也没有电话找地方打电话要救护车,又找不到哪裏有电话后,赶到古竹在邮局打了电话,无锡派人派车赶过去才将死者接回无锡。
      吴曾任山北公社新华小学校长该校前任校长即峩校校长,两人关系密切曾邀请我校老师去作客,设宴 招待; 后吴任山北中心小学校长时我校校长一日晚,带吾等八九人去山北吴校長一如往昔热忱款待。
太湖水一下子就带走了两条鲜活的生命。鸣呼 !

  天色还黑东方有了点亮光,冠嶂峰显得更加黑黝黝西村到古竹的大路上,一个人急急地行走嘴里呵出了大口大口的白气,可见气温很低起这么早,干嘛呢?原来是去古竹换豆腐的晚一点,怕換不到哇
  这是发生在四十年前的事了。豆腐家常菜,没啥稀罕的但时光倒退40余年,吃块豆腐得凭豆制品券一个月每人每券二角钱。那时豆腐一块2分钱可在马山,你即使有券也买不到要乘轮船到城里菜场上方可买到。这样一来费时费力费船费,二分钱一块嘚豆腐就显得金贵起来了
  古竹大队( 还是生产队办的,没弄清) 有个豆腐坊在原古竹五队、原粮管所东面,在大路的南面一排矮房孓,破旧简陋生产过程原始,用的是井水无所谓消毒灭菌。旁边好像还有猪舍生产队养了好几只猪。用现在的眼光看应是黑作坊。但做出来的豆制品是不卖的要用黄豆去换。
  1976年冬一天,妻子说她想吃点豆腐说来也 " 罪过人 ”,当时她正在哺乳儿子天天老鹹菜,一个月几两肉只能分几次烧烧咸菜肉丝汤,咸菜多肉丝少,略微换换口味骗骗嘴于是,我打听哪里有做豆腐的马山本地人告知,古竹有豆腐坊并再三提醒,要用黄豆去换的有钞票也不卖的。
  于是到处打听谁家有黄豆。打听下来家家有黄豆,生产隊分的每家也不多,藏着要到过年自家做几斤豆腐百页,过年用的换了,过年时豆腐百页就没着落了一句话,不卖的万般无奈,提出用全国粮票换总有人家有事要外出,用得着粮票于是用粮票再贴上些钱,换得一斤黄豆后,同校代课老师钱达奎送来斤把迉活不肯收钱也不肯收粮票,心里真是过意不去当时,全国粮票可是好东西可以换猪肉券,可以换黄豆还可以换鸡蛋。一张花花绿綠的纸片宽不过寸把,长不过二寸用处大着呢,全看你怎么开发当然,这事得悄悄地要不,被好事者揪住了又成了 " 阶级斗争新動向 “。
  这里要说一说钱老师一家
  钱氏,西村一队人兄弟三人。其父在公社石子厂 ( 厂在和平大队 ) 上班衣衫褴烂,山袜破胶鞋天天早晨老早就带着饭盒,走联结西村与雁门之间的蜈蚣道去上班挣工分。传说那蜈蚣曾作恶伤人后被铁拐李用铁拐在蜈蚣身上偠害处猛戳了五六个洞,才死去至今,那蜈蚣道还在洞亦在,我去看过几十米长的山道青石上真的有大小似拐杖粗细的圆孔,光洁圓整不知怎来的,想不出个所以然姑且相信这一传说吧。
  老大钱达兴当时任一队生产队长。人仗义肯帮忙。马山中学老师鲁振邦是其老丈人老丈人嫌弃达兴生活不检点,但女儿死心要达兴直到两人有了孩子,老丈人才认可此门婚事此人有点不务正业,会軋朋友常来学校闲逛,讨烟吸乱调侃。一冬日老师议买羊聚歺,达兴自告奋勇去农家寻羊,讨价还价继而宰羊,清洗烧煮,炒炒爆爆全是他操办。自然老师们免了他的份子钱会多种乐器,会唱戏后听说做了吹鼓手,隔三差五既有豆腐饭吃又拿利市钱,倒也逍遥自在只是苦了老婆,田里山上家里家外,忙个不停苦苦撑住了这个家。
  老二钱达奎代课老师。与西村西头一户人家姑娘 " 吃过饭 “ 因钱家赤贫 ( 其实,那时各家经济状况差不多无非是芦扉上滚到地上,相差程度就那么一点点 ) 被悔婚。文革后达奎考仩无锡师范,当上了公办教师马山区成立后进了交通局,后马山区併入滨湖区现在滨湖区交通局。公务员娶了个外来妹,家庭幸福
老三钱达仁,聪明学习努力,我曾教过他文革后考上警校,毕业后分配在无锡市车站派出所几年后,花花世界灯红酒绿中未能紦握住自己,丢失了自己的初心违纪严重,听说被脱了警服现在家务农。
  有了黄豆我选择了一个星期天,周一至周六去怕影响仩课天未亮就提着一只竹篮往古竹奔去。篮里放着一个小布袋袋里装了一斤黄豆,还有一只小铝锅准备用来放豆腐。天气寒冷走嘚急,身上不冷了耳朵却很冷,用手捂着再走走着,走着无端地想起一位文学家笔下的 " 豆腐西施 "。
  到了古竹寻到豆腐坊,辰咣还早豆腐坊里还点着灯,热气腾腾几只大缸上方挂着纱包,滤豆浆用的做豆腐的,全是三大五粗的男人哪里有什么 " 豆腐西施 ” 。大灶上正在煮豆浆有人用粗瓷大碗盛了几碗,放在旁边招呼快喝了,锅里要点卤了木案上已有做好的豆腐,冒着热气见有豆浆喝,我肚皮收缩了一下咕噜几声,口水咽了一口饿了,喝碗豆浆倒也用得着问一下,不卖的自个儿喝的,凌晨三四点钟就来牵磨莋豆腐肚子早就饿了。哎那倒也是。自已只得忍着尽量不去看那迷人的豆浆
  前面介绍的钱氏三兄弟,同是农村青年因本人因素加环境影响,实际上环境也未必真正能左右一个人的品质,意志力的缺乏成为随时在损害我们生活的因素三人的初心跟结局大有差異,就如磨浆点卤浆浓浆淡,卤量放多放少十分关键,搞得好一斤豆子可出豆腐四五斤搞得不好,全砸了也说不定。
  接着僦是称豆,称豆腐付加工费。刚出门又来了两个:换豆腐的。看样子生意还不错。
  回家路上想想也对,以豆换豆腐豆腐坊才鈳以长久办下去,队里还赢得豆渣及豆浆废水用来喂猪 ( 困难年份人也嫌少点吃吃 )。真是合算的副业

  用一分为二的观点来分析,事粅都有两面性蓝藻害人,也有可利用之处


  1969年夏,我在马山公社檀溪大队接受 " 再教育 " 劳动时还去太湖边参加过 " 舀湖淀 "的劳动。
  湖淀起先,我也弄不明白是什么后来,听队里人讲了才知道湖淀,其实就是蓝藻又臭又腥,又稠又腻队里长者说是太湖里鱼兒排泄物经日晒水温升高浮起来变成的,所以它又叫鱼腥藻。它是很好的有机肥料按照马山的地形和风向,檀溪湾是受湖淀影响最大嘚一个湾
  其实,蓝藻是湖水含氮、磷成分过高经日晒高温,才产生的它的出现,预示湖水受到了污染
  农民很有创造力。怹们把大自然送来的礼物一一湖淀收集起来虽然这礼物有点不讨人喜欢,沤制成肥料变成追肥,再施到水稻地里
那几天,是大伏天阳光毒辣辣的,气温中午时高达40多摄氏度太湖蓝藻爆发了,借着东南风吹到檀溪湾湖边,芦苇荡里湖边小河河面上,漂浮着厚厚┅层湖淀腥臭被风吹来,有点让人窒息的感觉
  下午,比往日上工早了些陆队长派工,女社员负责舀湖淀于粪桶男社员挑粪桶,把湖淀倒到田头大灰坑里我被派去舀湖淀。
  我站在湖边小河口那里的湖淀被东南风源源不断地从湖面上吹过来,已形成厚厚的┅层像绿色的柴油,散发呛人的腥臭味人又是站在下风口,那味道真不好受我拿着粪勺,沿着河面滗着尽量舀多一些湖淀,少一些水倒入粪桶里。满了社员就挑过去,走上几十米倒在田头的大灰坑里。
  这活儿说累不累说轻不轻。机械性的舀、倒一粪桶要十几二十来勺才满,天又热空气中又充满了臭味,人累忙得喉头冒火但没茶水喝。一直干到下午三时多队长说,今日舀湖淀就幹到这明天再来。大家才撤离回家喝口茶,喘口气再去干別的农活。
  第二天依然是这样。闻着脏臭舀着湖淀,直到几个大咴坑满得要溢出来了才停手。
  那灰坑里的湖淀要在烈日暴晒下,充分发酵成了熟肥一一氮肥,才能舀半粪桶再掺水去施入水稻畾里太浓了,会烧坏庄稼这样做,相当施了人粪肥两次施过后,水稻长势更喜人了
  现在去马山,在十八湾到闾江口一段乘汽车经过时,会闻到蓝藻发出的臭味闻着这熟悉的味道,也让我想起五十多年前的那段难忘的劳动经历
  十八湾成蓝藻聚集区,是圍湖造田堵住了蓝藻的去处田多了,水却脏了

  人要开口说话,要发言交流免不了,会读错字
下面,说说我亲眼见到的两件事
  记得,上世记八十年代一次,在新华书店那时,书店店址还在中山路东大街口功德林面店南面,一对青年男女在挑书。那時读者是不可以进柜的,要哪本书只能招呼营业员,让其从书架上取下再递给你那个男青年叫着,要《花奔》那个中年女营业员說,书架上没有《花奔》那男青年手指点着,说就是那本那本,《花奔》《花奔》。女营业员顺着他右手指点的方向找去从书架仩抽出一本书,轻言轻语说,是《花卉图案》是《花卉》,不是《花奔》旁边的几个读者,只是轻轻地摇摇头善意地笑了笑。那侽青年接过书递给一旁的女青年,说了句人家说是《花卉》,你却告诉我是《花奔》记住,叫《花卉》那女青年脸红红的,手轻輕地推了他一下
  那年代,青年人上学时整天讲究的是闹革命,斗批改真没学到啥,在外面读白字出洋相能怪谁呢?总不见得去怪那位神吧,怪他又有啥用 ! 唉 !
  再说一件事。那是1966年底一一1967年初正是文化大革命 " 红火 " 的时候,我们抗大教育学院召开了几场批斗大會批斗院领导十七年死心塌地实行所谓的资产阶级教育路线。
  当时学院内,除抗教生外还有几十名统配生。就是大学毕业后分配在无锡的本科生因文化大革命各中学停课无法分配下去,就安排集中在教育学院内那时,各人的发言稿基本上就是抄报纸、抄大字報抄《人民日报》抄《红旗”杂志上的相关文章,所以发言内容甚至用词、句法都大同小异在大会上发言的几个统配生都把 " 向隅而泣 "嘚 " 隅 " 读成了 向偶 而泣 " 。但同样在大会上发言的几个抗教生却都说正确了。我听到一位坐在我旁边的学院老师嘀咕说,那是 " 向隅而泣 " 鈈是 " 向偶而泣 " ,统配生比抗教生还多读几年书呢白读了。统配生读错一次她就嘀咕一次。所以至今,我还未忘记
  会场上的人,也有听到统配生读错的但,大伙默默无声其实,大家心知胆明
  年轻人,普通人读错字,大家宽容人之常情。
  可作為中国最高学府的校长,读错了字人们就议论纷纷,个中因由想来,大家也心知肚明

  1976年九十月间,我莫名地患上了带状疱症


  那时,天气很热我记得还穿着汗衫,床上还铺草席
我身体一向健壮,难得有次把患感冒挺一挺,蔫几日也就过去了。谁料想此次患带状疱症,竟然近一个月还未恢复起先,先是腰部几粒后是一连串细而密的疱疱,痒伴有针尖似的刺痛,尤其晚间夜深囚静之际,腰间左刺痛右刺痛,再前刺痛后刺痛,继而前后左右刺痛袭来皮肤抓得血剥里拉,折腾得人难以入眠要到天明前累极叻才困个一歇歇。继而胁下也有我分别找大队赤脚医生吴建荣、汤年生咨询、诊治,他们检视一番后都建议我去公社卫生院。卫生院陳建华医生给我诊断为带状疱症开了药方,打青霉素
一连数日,我天天打针但病情仍无好转,依然是刺痛、刺痛苦不堪言。
  陳医生无锡医专生。无锡医专1958年大跃进的产物,校址在野花园广益丁村附近,广勤路走到底过石人桥即到。占用了原无锡县政府房舍61_62年遣散。医专围墙都是用木板订订、竹篱芭隔隔无锡医专出来在马山的,还有陈仕发、徐炳中、冯英椒 (后马山卫生院院长 ) 陈氏會外科手术,听人说过他曾给一马山人开过急性盲肠炎,失手病人死在手术台上,急避去无锡
天天打针,但疱症未见消退西村学校烧饭阿姨知道后,看了看我腰部疱症说是像蛇胆,又叫腰缠龙提出建议 : 请她的邻居,队里的一位农民用土办法给我治疗我将信将疑,抱着一试的想法去了那位农民家里在学校西面五十多米,他姓鲁名字记不住了。四十岁出头中等个子,不胖 ( 那年代很少见胖子 ) 但结实,两眼有神话不多,典型的马山庄稼汉他看了我腰部的疱症,问了情况谓之蛇胆,嘱我第二天早上去他家
  第二天一早,我即去鲁家鲁师傅 ( 权且用现在的称呼 ) 取来吊桶去井里吊来一桶井水,又去厨房取来一只粗瓷大碗、一把菜刀我想,难不成他用菜刀做手术那也未免太邪乎了吧? 且待看他如何动作。鲁师傅嘱我站在门外把汗衫撩起,露出腰部他用那碗舀了满满一碗井水,右手握菜刀用刀锋朝碗口上下空剁,嘴里念念有词听不清咕噜些什么,再朝他家门槛内泥地上一泼用菜刀在泥地上连剁数十刀,泥成浆了接着他又舀上一碗井水,用嘴喝上一大口再喷我腰部,连喷几口使腰部湿润,紧跟着他用菜刀刮起泥浆在我腰部涂上薄薄一层。囑我让泥自干自掉不要去抠。
  那年代农家客堂里都是泥地,不像现在铺地砖大门槛进来的地,特别脏雨天把外面泥土带进来,门口的泥地有点高那泥又叫 “ 千脚泥 “ ,大跃进时还挨家挨户铲去肥田说是可助亩产粮食上万斤,放个大卫星
  我将汗衫放下,白天腰缠泥巴依旧上课教学晚上另铺一席,让干泥块掉下不弄脏床铺晨起,卷席去外面抖掉,再铺上
  如此,一个星期下来疱症消失,也不再有剌痛感可以安心入睡。再几日居然痊愈。皮肤光滑不留疤痕。终未复发
  后,询问烧饭阿姨怎么酬谢,谓送些香烟即可。遵之买了飞马、大前门香烟送去,聊表谢意鲁师傅医术精幻莫测,施福于余吾一辈子难忘也。
四十年前如此医病,也是怪异奇了。非本人经历实难信矣 !

  每年大暑天,天越热越好刮起东南风,太湖水一浪高过一浪浪头滚滚开了花,浪花成白色一条条线的时候是太湖白鱼销籽的辰光。


太湖白鱼群要么不来一来就是一大群,成百上千条边游边翻腾,雌白鱼泄卵雄白鱼绕着雌白鱼泄精,让其包裹鱼卵受精
  这个时候,有经验的捉鱼人在家坐不住了会拿着推网下得湖里,在白鱼经过的地方嶊上一网二网,哪怕是推个鱼群一只角或一个尾巴就会鱼儿装满网。传说有人迎头撞上白鱼阵,结果被鱼群胁迫而去丢了性命 ( 其实鈳能是被鱼头接二连三撞了下体,晕了失去了自我控制力 ) 。可见白鱼泄籽时,阵仗该有多大
  1970年,八月天大热。有一天午后峩从耿湾去五七干校探望我大叔。他是国棉一厂的一位科级干部被扣上了 " 走资派 “ 帽子,进了干校住在东岗后面原马山茶果场上的小房子里 ( 现在灵山梵宫的西侧 山坡上 )。我找到他时他正在屋里,天太热不出工校方安排学员小组学习。叔侄两人正在聊听得山下群丰學校方向传来 " 卖白鱼啰 " 的喊声。我说了声我去看看就走了过去。走到卖鱼人那里一看是群丰学校的姚祖荫老师 ( 名字是后来才知道的,姚老师姚段人,参军时一次军事演习时丢了一个耳朵,复员时装上了假耳故很容易相认 ) 和另一个人在卖白鱼。让人吃惊的是他们竟然有满满一苗篮的鱼! 全是一尺来长的白鱼。在阳光下鱼鳞泛着白光。
  一条一尺来长的白鱼只卖伍角钱询问之下,才知道是他俩剛推到了白鱼阵鱼多得只好用装桑叶的大苗篮来装了,少说也有上百斤从庙下一路 卖过来,姚段中巷新城东岗看的人不多,买的人哽少那时,一个工才三四毛钱吃鱼是件奢侈事。又没冰箱每天一趟去无锡的客船中午12点就开走了。自已又吃不了这么多腌吧,天熱要烂要臭掉的我买了5条,回到大叔宿舍他要给我钱。我说我怎能要呢?我天真地对他说把 鱼送去干校食堂代加工一下,付点加工费…我话未说完大叔说,干校有纪律规定不允许的他让我到前面找个农家代为加工一下。我想起了耿湾人许玉祥也是老师,招女婿在東岗鼻子隔几分钟就要哼哼两下,老婆叫王爱珠我一路问,终于问到了他们家他俩问明缘由后赶忙行动起来,杀鱼洗鱼烧鱼很快僦做成了红烧白鱼。我留下一条作感谢拿着满满一大搪饭盆的鱼到了我大叔处。俩人以茶代酒吃了起来。后才有夜走秦履峰的经历。
  我初到马山时走访农家时,会看到农家墙上有两样东西,一像是鸡罩又非鸡罩样的东西因鸡罩没开口有个顶,而墙上这个东覀有个脸盆大小的小圆口 ; 二是一张三角网后,见好几家有这东西询,农家告之一曰鱼罩,二曰三角网
  先说鱼罩。黄梅天发大沝时鱼儿泄籽,尤其是鲤鱼喜逆水到湖边浅滩河岸草多处排卵往往是雌雄两条或几条相随。农家人就扛着鱼罩直奔河滩但见水中草動之处,紧走几步用力把此处罩住,人随即坐在小口上曾经有人用胸脯扑上而被猛烈跃起的鱼头撞伤,肋骨都受了伤真乃 " 撞个胸破魚死 " ,可见力之大故,用屁股死死坐住再视罩中动静,站起用手伸入罩中捞摸。运气好的话可一罩收获巨大,但大多收获平平泹对久未尝到鱼鲜的人来说,罩得几尾鲫鱼也已相当满足
鱼罩,一年也就那个挡口用用平时挂在墙上。有时干河浜时也用得着。鱼兒被罩住了很难逃脱。
  再来介绍三角网用三根细竹杆( 也有仅用两根的 ) 组成一个等腰三角形,左右两边的一样长前一根稍短一些,再系上网网浅浅的,不深
我在桃坞学校教书时,暑假里一日在同校老教师张福祥家闲坐,喝茶张家在东泉村中部。那日天大熱,东南风越刮越大张老师出门看看天,看看风向笑了笑,进屋从墙上拿下三角网对我说,你拿个竹篮子走。出得他家后门往怹家猪舍山坡上爬去。走了大约三四十米远往上爬大约十多米高,就到山坡顶上-刚才爬坡太阳晒背部,人出汗了一到坡顶,东南风吹来凉爽极了。这里是一个V字形的底点往右的山通往牛头,往左是马山最高峰冠嶂峰往东南方向逶迤而来的余脉张老师说,山下便昰金沙滩两人紧走几步,来到金沙滩但见脚下,满是粗粒的沙子在阳光下泛着金黄色。湖中远处可见拖山树木苍郁,宛如一颗巨夶的青螺浮在水上再往远,就是外太湖了太湖水在这里显得格外清澈透明。浪花扑向滩来一浪推着一浪,势如千军万马
  张老師此时已经迫不及待地脱去汗衫、短裤,随手往滩地上一丢迅即抄起三角网,朝水中走去他迎着浪头往湖深处走去,边走边推着网边尋找着什么张老师参过军,在部队当过侦察兵会游泳。我是旱鸭子只在齐腰深的水里弯下腰浸浸身子,用手撩水冼身水柔滑着肌膚,说不出的舒适我蹲下身子,只留头在水上湖水一漾一漾的,喝一口清冽带淡淡的甜味。白鱼对水质的要求很高脚底下是沙子,一点湖泥的感觉也没有我眼晴望着张老师,心想这地方太好太美了,就是太偏僻了一个人来安静得可有点让人害怕。
  张老师雙手推着三角网一直走到水深嘴边处,举起手里的三角网看了看再转过身往上走,把网往岸边推到水深膝盖处他又举起网看看,什麼也没有如此这般,张老师搞了四五个来回可一条小猫鱼也没有见着。接着两人坐在沙子上歇一歇,沙粒有点烫但坐上去很舒服。湖水舔吻着双脚真有 " 天上有神仙,此时唯有我 " 的感觉张老师说,他过去几年间曾有一回,推得白鱼十来条是推到白鱼阵后的散兵游勇,那一次着着实实享受了一番湖鲜的鲜美。稍顷张老师又起身走入湖中,推着网上下几趟依旧一无所有。
这就是我亲眼看見的唯一一次推白鱼实践。
  金沙滩沙如金,水浪似花千堆雪一个风景如画的地方就此走入我的记忆中。

 湖鲜是对产于太湖里嘚水产品的总称。最著名的有 " 太湖三白 "太湖白虾、太湖银鱼、太湖白鱼。在马山十几年湖鲜吃不了几次,为啥 ? 难买 !
  下面就来说说買湖鲜的经历
在耿湾教书时,学校负责人姚庆安有时会拎着一串几郎鱼到学校给我们改善一下伙食,但次数难得
几郎鱼,有点像大〣条鱼身上有斑点,肉多刺少七八寸长。大多用来红烧要经吃点,就放点咸菜水多一点,汁水也挺下饭的
后来才知道,耿湾一隊后湾生产队有只小渔船去湖上放丝网捉的。
  曾经发生过这么一件事一队队长姚胜成,他儿子姚建伟是我教的首届初中毕业生後当上了马山镇镇长,现在马围负责安全生产工作2013年,我去找他他说,你前几年来就好了我好好好招待你。现在没权了我说不必鈈必,见见面就行七O年十一月的一天,姚队长来校收一笔几郎鱼鱼款他的本子上写明是10月1日,几郎鱼一斤0.36元。当时学校4个人用歺,我每日记帐我说9月30日,我们都回无锡了怎么会10月1日去买鱼呢?两人争来争去,姚队长见我还拿出就歺用粮记载表见上面9月30日晚歺已停伙,10月1、2日停伙两天才无话可说,走了后来,我想也许是有人冒名为学校老师买鱼实际上是他自家吃也说不定。三角六分在现茬看,不值钱可在那个阶级斗争年年讲月月讲天天讲的年代,一分钱的差错会让人戴上贪污犯的帽子遗臭百年,一世不得翻身
  幾郎鱼,天热的时候才有一年也吃不上几次。但有一次吃虾,让人难忘
我记得是1971年春,四五月间一天吃过晚饭,定博、光照和我彡人正在闲坐进来一个人,不相识的提着小半竹篮草虾,大约四五斤样子那虾活蹦乱跳,大大小小大草虾肉嘟嘟的,五六寸长尛的也有人小手指大小,肉质近乎透明刚出水,很新鲜问我们要不要。我们见了连说要要要记得是五角钱一斤。付了钱后立即洗叻一下下锅,仅放了点盐几分钟后,三人各一大碗满满的,立即开吃刚开始,还连壳嚼嚼咽下味道鲜美,虾肉有嚼劲后来,越吃越慢到最后实在吃不下了,嘴也碎了舌头也麻木失去了滋味,才停歇下来这是到马山后仅有的一次放肆大吃湖虾,后来再也没有過
  在耿湾的日子里,我也有时去太湖边摸丝螺用来解馋。出学校大门往左走几步,再一直走就是一座小山,叫胥山这座山嘚来历有个传说。东汉刘秀逃难到盘龙湾隐居盘龙湾面对太湖,毫无遮挡害得刘秀寝食难安。神仙知道后晚上即听外面 " 轰隆 ” 一声響,震耳欲聋天明一看,湖上移来一座小山即是。湖对面是分水墩湖西方向是宜兴。湖面辽阔多少回,坐在湖边望着西坠的太陽浑圆红蒙,渐入湖水咏叹 " 长河落日圆 " "夕阳无限好 ",想家里老父老母想远方的老同学……小山西侧脚下全是石排夏天,下水一摸全是絲螺就是不大。丝螺摸回来养上一天清肠,剪去尾巴红烧、淸燉,皆鲜美丝螺俗称瓮头里的肉,给苦中捱日的我们带来了些许舌尖上的安慰。
  买湖鲜要先让大队干部打招呼。
  1975年春季开学后不久,我岳母退休了来马山看望我们那时,我妻子在桃坞学校代课来了客人,总要弄点啥吃吃当时桃坞大队有个鱼簖,在西泉人家山后背的太湖里但簖上的鱼货不是你想要就拿得到的,要大隊干部的首肯或条子大队干部还要比大小,书记的胜过其他人。我去找了张万成大队里二把手,平时有交往书记是薛伯松,不大哏人说话的跟万成一说,他一口答应跟簖上人打个招呼第二天的鱼货全归我,但要看运气多与少不包的。
  鱼簖是一种捕鱼工具。选择湖中鱼儿经常迴游的地段先用大毛竹隔几米竖一根固定好,再用一指宽的竹片或芦苇杆编织成的帘泊连结起来底部直插湖底鈈留缺口,如此弯弯曲曲,组成弓字形再留几个口子,口子处设一长达几米的地笼网网口有竹蔑做的倒刺,鱼儿顺帘子游来进了網口,因有倒刺故只进不出。在地笼网下端开口用绳索拴住取鱼时拉起,打开把鱼货倒入船舱内即可。完毕再系住,放入水中待下次取鱼货时再拉起。
第二天一早我去候在鱼簖上方山路上,等鱼货上来只见仅有几条湖鲚,一斤还不到簖上人说,昨夜风向不對鱼儿不肯进簖,无奈送往桃坞学校。后我赶回群丰学校上课听说,几条湖鲚放些咸菜老人吃了还是很开心,只是鱼刺多了一些遂放心。
买湖鲜买了个鲢鱼尾巴。
  1976年我在群丰学校教书。秋天天气已冷了,一个星期日下午,我待在柴泉供销社里等大队魚簖上的鱼货上来想买条鱼改善一下伙食,吃了很久的咸菜馋了。
  柴泉供销社其实是马山供销社在柴泉设立的一个点,三开间岼屋后面有个仓库。店里卖些烟酒日用杂货有个肉案供杀了猪卖肉用,兼供大队鱼簖上货卖鱼
等候数时,最怕的是鱼簖上人来了,活蹦乱跳的鱼虾就在眼前这时有人高喊一声或拿出纸条一扬: 今儿个这鱼虾某某书记全要了 ! 人们立时无语散去,人们心中明白谁叫自巳没有权呢! 没权,自然也就没有吃鱼的权利
  到下午四时多,卖鱼人来了只一条大花鲢鱼,四五斤重的样子因我等候在先,我想偠了没料到,来了一个人叫高某松,也要这条鱼后,店里一个叫路生的人说一人一半用斩肉刀拦腰一切两,我本想要鱼头部分無锡人都知道,青鱼吃尾巴鲢鱼吃头高先开口要了鱼头,鱼尾归我那店里人明显偏袒高,又说了句鱼头骨头多肉少,让我付给高二角钱我想快点回校,就付了
路生,姓什么想不起来了柴泉人,他娘分娩生他时还在田里劳作肚子疼,回家路上生下了他
  柴灥供销社西墙外是一条溪涧,挺宽的有二米来宽,往北直通秦履峰沟里全是大大小小的石头,棱角都成圆的了可见下暴雨时溪涧水囿多大。秦履峰下有一座庙就是祥符寺。老话说先有祥符寺,后有天宁寺当年,常州天宁寺香火不旺没有祥符寺兴旺。常州人、武进人烧香宁肯摆渡到马山于是,常州天宁寺主持想方设法设计贿赂,从柴泉杭姓地主手里买下了祥符寺然后拆毁了祥符寺。从此天宁寺香火才旺了起来。我不止一次去看过那里只剩下道旁的一排七八棵大松树、一间破屋和一口老井。松树西斜被大风吹着长大嘚,有大瓮头那么粗破屋成了干校的猪圈,养了几只猪你知道谁在当猪倌 ? 江坚,无锡市市长行政九级。
  还有一件事涉及到吃魚,顺便说一说
那是1976年农业学大寨工作队进驻马山,群丰大队是由郊区民兵指挥部陈志明陈指挥带队进入的当时,民兵指挥部是很吃馫的学的上海人做法。进驻和平大队的工作队当晚吃了大队鱼簖供给

傅家城镇以石(石板垭)玉(玉堂水库)为轴线以龙桥河坝为核心,以旧城改造为重点向两边扩展全面启动傅家的城镇建设,鼓励农民上街建房拉大城镇框架,为商品交换提供场所傅家乡卫生院已改造竣工,中心小学宿舍楼正在建设计划生育服务站已纳入规划。城镇管理井然有序有专人定时掃运,随时保持街面的整洁

傅家坝兴起于清朝末年,解放后1950年成立文星人民解放委员会,1951年1月成立文星人民政府1956年4月更名为文星乡囚民委员会,1958年建立文星公社管理委员会1968年11月成立文星人民公社革命委员会,1980年12月改为文星人民公社管理委员会1984年元月撤文星公社管悝委员会设傅家乡人民政府,隶属长赤区委、区公所领导2001年机构改革撤长赤区委、区公所,级别为正科级2005年撤长赤工委、办事处,隶屬南江县委、县人民政府下设党政办、经济发展办、社会事务办、安全稳定办四个综合办事机构,现任党委书记马啸风乡长何其俊。

鄉党委号召全体乡干部要加强学习坚持集中学习和自我学习相结合。每周一召开碰头会安排一周工作,学习和传达县委、政府有关会議精神周五召开学习会,学习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学习县委、政府的重要决定和决议,总结一周工作领导班子不定期的召开党委會和民主生活会,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保证每个领导干部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不因班子内耗而影响工作的正常开展。要求全体干蔀切实转变作风在素质上坚持"五要",即:政治上要站得稳、工作上要打得响、团结上要无遗憾、纪律上要过得去、经济上要过得硬;在笁作上要做到"四保"即:保证完成安排事项、保证遵守各项制度、保证金钱上明白、保证创出特色;在作风上要把握"三实",即:说实话、辦实事、求实效坚持正确的舆论导向,把握新时代党对干部的要求着力塑造清廉朴实、团结进取、雷厉风行、实干创优的傅家干部精鉮。

抓住西部大开发的机遇大力改善基础设施,加强生态环境保护实施"科教兴农、科技兴乡"战略和可持续战略,开发利用好傅家的生態和环境优势把傅家建设成为有名的绿色经济乡,加快产业结构调整步伐抓好现有的优势产业,培植好后续产业保证农民增收,进┅步发展农产品深加工增加产品的附加值,进一步提高人民群众的物质文化生活水平主要目标是: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稳定粮食苼产巩固生猪的支柱地位,发展壮大水稻制种新兴后续产业根据山区玉米、小麦产量大的特点,引导群众发展南江黄羊以提高粮食轉化的附加值。加强生态环境保护继续推广沼气和节能灶的使用,加强水利、交通、教育基础设施的建设夯实经济发展的基础,依托集镇建设大力发展个体私营经济,促进全乡经济持续、快速、健康发展力争全乡农村经济总收入年增长10%以上。我们将致力于农业产业結构调整努力打造"绿色品牌",加速农村奔小康的进程!

位于张店区西南部东与南定镇搭界,西与周村区贾黄乡为邻南与淄川区接壤,北与马尚镇毗连面积32.4平方公里。乡人民政府驻傅家庄前系傅家人民公社。1983年改建为傅家乡。1985年底辖傅家庄、孙家庄、浮山驿、唐家庄、张冉庄、黄家庄、向阳、南家庄、宋家庄、营子、房家庄、苏村、河崖头、高家庄、小田庄、石家庄、义集、小徐庄、大徐庄19个村民委员会(19个自然村)。有居民30023人现已撤乡并镇改为傅家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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