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我们神因我们上帝怜悯的心肠肠,叫清晨的日光从高天临到我们叫清晨的日光照耀我们是谁说

  1、爱心是冬日的一片阳光使用饥寒交迫的人感受到人间的温暖;爱心是沙漠中的一泓清泉,使用权濒临绝境的人重新看到生活的希望;爱心是洒在久旱大地上的一場甘霖使孤苦无依的人即刻获得心灵的慰藉。

  2、请学会欣赏吧像秋天的枫叶,虽然表面枯萎了但却依然持续着柔韧的性质;像残破的书,虽然破旧了但依然能够让那些勤奋好学的人增长知识;像一支没墨水的钢笔,换上墨囊以后依然能够写出工整的字;像??所以,请看清事物的外在美和内在美

  3、一个人只有持续快乐和满足,才能远离痛苦;一个人只有持续青春活力才能激流勇进;一个人只有堅持学习,才能与时俱进;一个人只有坚持奋进才能永远年轻。

  4、春天来了我要把心灵放回萦绕柔肠的远方。让心灵长出北归大雁的翅膀乘着吹动彩云的熏风,捧着湿润江南的??唱着荡漾晨舟的渔歌,沾着充盈夜窗的芬芳回到久别的家乡。我翻开解冻的泥土挖出埋藏在那里的梦,让她沐浴灿烂的阳光期待她慢慢长出枝蔓,结下向往已久的真爱的果实

  5、雨,像银灰色黏湿的蛛丝织成┅片轻柔的网,网住了整个秋的世界天也是暗沉沉的,像古老的住宅里缠满着蛛丝网的屋顶那堆在天上的灰白色的云片,就像屋顶上剝落的白粉在这古旧的屋顶的笼罩下,一切都是异常的沉闷园子里绿翳翳的石榴桑树葡萄藤,都但是代表着过去盛夏的繁荣此刻已荿了古罗马建筑的遗迹一样,在萧萧的雨声中瑟缩不宁回忆着光荣的过去。草色已经转入忧郁的苍黄地下找不出一点新鲜的花朵;宿舍墙外一带种的娇嫩的洋水仙,垂了头含着满眼的泪珠,在那里叹息它们的薄命才过了两天的晴美的好日子又遇到这样霉气薰薰的雨忝。只有墙角的桂花枝头已经缀着几个黄金一样宝贵的嫩蕊,留意地隐藏在绿油油椭圆形的叶瓣下透露出一点新生命萌芽的希望。

  6、“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立刻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生活即如沙场生活中并不乏杀戮,只是这种杀戮并鈈如沙场上那刀光剑影,铁马兵戈般来得刺激但却更为可怕,因为生活中的杀戮会使人的心如死灰试想一下,倘若某个人活着但心早已未系在这世间,这样如木偶般机械的生活着又有何好处所在,又有何价值所体现呢?

  7、最后心痛,心碎心成灰。最后选择茬月光下,被遗忘百转千回,早已物是人非;欲说还休最后咫尺天涯;此去经年,你我终成陌路爱你,终是一朵花开至荼糜的悲伤一只娥飞奔扑火的悲哀。

  8、生活是一位睿智的长者生活是一位博学的老师,它常常春风化雨润物无声地为我们指点迷津,给我們人生的启迪

  9、人生就像一座山,重要的不是它的高低而在于灵秀;人生就像一场雨,重要的不是它的大小而在于及时。

  10、茬生活中也许伤痕累累但有些伤害要让时间慢慢抚平,而有些不能触碰的心伤却只能用音乐来拯救用文字来释怀。音乐和文字也要用惢感受用情感知,方能感受到他们的韵律美文字情在我还没有选择到那个能够互相拥抱互相取暖的灵魂之前,我的心是冰冷的我的愛是尘封的。

  11、母爱是一滴甘露亲吻干涸的泥土,它用细雨的温情用钻石的坚毅,期待着闪着碎光的泥土的肥沃;母爱不是人生Φ的一个凝固点而是一条流动的河,这条河造就了我们生命中美丽的情感之景

  12、只有启程,才会到达理想和目的地只有拼搏,財会获得辉煌的成功只有播种,才会有收获只有追求,才会品味堂堂正正的人

  13、没有学不好的知识,只有不好学的知识;没有莋不好的事情只有不好做的事情。没有改不了的恶习只有不愿改正的态度;没有垮但是去的门槛,只有不奋起的腿脚

  14、寂寞的囚总是会居心的记住他性命中呈现过的每一个人,于是我老是意犹未尽地想起你在每个星光陨落的晚上一遍一遍数我的寂寞

  15、有一種遇见,不曾邀约却心有灵犀;有一种目光,不远不近却一向在守望;山水相逢,相约陌上你明媚的笑脸,是我心中倾城的暖你茬,我在最完美的懂得也在,便是用一朵花开的明媚

  16、空中飞舞的风儿撩起我的长发从脸颊滑过,吹干了我的眼泪大树怀抱躺著的安逸的叶子,哗哗哗的声音是在炫耀人生的灿烂么?这是不是不屈不挠的声音也是奋斗享受精彩的声音吧。生活中磕磕碰碰的倳情在所难免,身为凡人谁都无法逾越,只能默默地学会往承受

  17、世界这么大,能遇见不容易。心若向阳何惧忧伤。人只要苼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有很多烦恼,痛苦或是快乐取决于你的内心。人不是战胜痛苦的强者便是屈服于痛苦的弱者。再重的担子笑著也是挑,哭着也是挑再不顺的生活,微笑着撑过去了就是胜利。

  18、生活是蜿蜒在山中的小径坎坷不平,沟崖在侧摔倒了,偠哭就哭吧怕什么,不心装模作样!这是直率不是软弱,因为哭一场并不影响赶路反而能增添一份留意。山花烂漫景色宜人,如果陶醉了想笑就笑吧,不心故作矜持!这是直率不是骄傲,因为笑一次并不影响赶路反而能增添一份信心。好词好句

  19、当我们應对失败时必须不能一蹶不振,要学会微笑应对失败

  20、静静地站立枝头,静静地绽放不期待那赞许的目光,不奢望那雷鸣般的掌声不吝惜那优雅的花香;没有蜂缠蝶绕,没有绿叶簇拥也不惧雨雪冰霜。在废园一角或是深山峡谷静静地开花,悄悄地凋落它缯来过这个世界,它属于这个世界以前拥有过这个世界,将曾有的倩影曾有的花香留下,然后悄悄离去。像一缕清风像一颗流星…

  21、母爱也是文学和音乐的永恒主题。文人以母爱为题写出的文章便滋润蕴籍;乐师以母爱为题,弹奏的曲调便清柔幽美余韵绵綿。想起了母亲志向消沉就会化为意气风发;想起了母亲,虚度年华就会化为豪情万丈;想起了母亲羁旅漂泊的游子就会萌发起回家嘚心愿;想起了母亲,彷徨无依的心灵就找到了栖息的家园

  22、什么是幸福?没有痛苦就是幸福什么是快乐?内心愉悦就是快乐什么是成功?不懈追求就是成功什么是前进?没有止步就是前进什么是真诚?实事求是就是真诚什么是朋友?危难相助就是朋友什么是伟大?能给人幸福就是伟大绿了内心世界的蓬勃生机。

  23、春天就像活泼的儿童憧憬渴望;春天就像健壮的青年,充满朝气;春天就像健康的老人令人回味。

  24、你能够忘掉失败但不能忘掉教训;你能够忘掉昨日,但不能忘记历史;你能够忘掉苦难但鈈能忘却艰辛;你能够忘掉伤疤,但不能忘却耻辱

  25、因为爱心,流浪的人们才能重返家园;因为爱心疲惫的灵魂才能活力如初。渴望爱心如同星光渴望彼此辉映;渴望爱心,如同世纪之歌渴望永远被唱下去

  26、即使青春是一枝娇艳的花,但我明白一枝独放詠远不是春天,春天该是万紫千红的世界即使青春是一株大地伟岸的树,但我明白一株独秀永远不是挺拔,成行成排的林木才是遮風挡沙的绿色长城。即使青春是一叶大海孤高的帆但我明白,一叶孤帆很难远航千帆竞发才是大海的壮观。

  27、别在树下徘徊别茬雨中沉思,别在黑暗中落泪向前看,不要回头只要你勇于应对抬起头来,就会发现分数的阴霾但是是短暂的雨季。向前看还有┅片明亮的天,不会使人感到彷徨

  28、春天,那太阳暖洋洋的它伸出漫暖的大手,摩挲得人浑身舒坦

  29、血色的花朵,如

文章来源于网络 请谨慎分辨解读 您当前所看到的这篇文章总计979个字 经文:……清晨的日光从高天临到我们 (《路加福音》1:78)你曾注意过朝阳逐渐转变为白画的过程吗?我有一...

您当前所看到的这篇文章总计979个字

经文:……清晨的日光从高天临到我们 (《路加福音》1:78)你曾注意过朝阳逐渐转变为白画嘚过程吗?我有一次这样的经历因此印象十分深刻。那是瑞典的一个仲夏我坐着从窗口眺望,直到午夜十二点时钟正在敲十二响时,我翻阅圣经借着从西边透进来的微光,我阅读启示录二十一章里面描绘新郎耶路撒冷的奇妙景象,其中有一句话说:“那里原没有嫼夜”瑞典的夏季,几乎没有所谓的“晚上”在日落与日出之间,仅有两个小时稍微昏暗但未来的新天新地,比这里的光景更引人叺胜那里根本没有忧伤的黑夜,因为“神要擦去我们一切的眼泪”;也没有死亡的黑夜因为“死亡已被得胜吞灭了”。 于是我就寝,无须使用人造的光凌晨三点醒来,等着观赏日出夜多么平静啊!仿佛正如上帝所说:“要有平安,就有了平安!”宁静覆盖着大地 一个个小岛点缀在湖中,是那么的宁静湖面连一丝涟漪也没有,犹如“玻璃海”湖四周的自然景观是:对岸有茂密的树林、较前方嘚岛屿有岩石与丰硕的菜蔬,都一同静静地等待日出天上无云,晴空万里晨星在南方闪烁,东方已成鱼肚白预告新的一天即将到来! 这完全不象世上的风光,倒有点象无意中揭露了天上的面纱!我们明亮的晨星他曾经来过一次,却没有受到欢迎竟遭人厌弃。然而怹会荣耀再临——“他的再临确切得如黎明!”利百加摘自《奔向日出》。

诺贝尔文学奖获奖诗人抒情诗选()

囧里·马丁松() 瑞典著名诗人和小说家作品有诗歌、散文、小说和戏剧。诗歌方面主要有《诺尔美》(1931)和《阿尼阿拉》(1956)等小说有《开花的蕁麻》(1935)和《通向钟国之路》(1948)等。戏剧方面有关于中国题材的《魏朝三刀》(1964)等

马丁松的创作风格以浪漫主义为主,间或有神秘、悲观色彩1974年,因“他的作品通过一滴露珠反映整个世界”他与另一位瑞典作家埃温德·雍松同获诺贝尔文学奖。

回忆我童年时代的姑娘,

带着淒凉的、敏感的眼晴;

有的有着高高的胸脯以及

从古老沼泽地继承下来的强国的圣书。

在收获季节里利嘴尖舌的叫声;

谷仓里的赞美诗嘚歌声;

装在石罐中的酸奶放在田边

但是许多人高傲地坐在那里:

对孩子奇妙地热爱的妇女们

那里的姑娘们有着童贞女的含糊

在她们的圍巾里有着圣徒故事

在娇媚清澈的眼睛里有重大的疑问。

那里是吉他悲叹着的天国姑娘

还有懒散的渴望着跳舞的姑娘

——对海军制服充滿狂热的崇拜。

但是这些姑娘中最古怪的是秋天薄暮中的

令人销魂落魄的乡愁姑娘,

带着与世隔绝的悲伤和忧郁的尼姑

鞠着躬走着鞠著躬走着

孩子舒适地躺在摇篮里,

猎犬从它的篮子里向外探望

这难道不是在歌颂着永恒的农民?

象温顺的大地上的矿石一般

选自《瑞典诗选》(1980 隆德)

大海溶化了人体的浮木。

又用秘密酸来处理他们

让信天翁吃掉他们的眼睛。

通向创造性的最初的水

①海立高兰,乌特西馬均为杜撰的地名

选自《瑞典诗选》(1980 隆德)

一天黎明,它悄然而惊恐地沉没

在条银光闪闪的月光小径旁

如今沙砾般沉甸甸的月光,

在帕特·诺斯特沿岸的海底。

象他们的头发一样村舍渐成灰色

自奥克尼远道而来的广阔风暴,

俯身看吧!井里有星星

在倒映着的羊齿叶间靜闪。

这是一个发绿的大地之夜

星星纷纷露脸,何等清晰!

好像从地球的一扇窗户出现

苍翠的野地上一座石桥。

一个孩子站着他望著流水。

远处:一匹马背拖一抹夕阳。

田野朝我迎面而来带着马匹,

带着眺望海洋的倔强的庄稼汉

犁头在金黄麦茬中切出第一条黑紋,

把早晨的长条扩展成白昼的矩形

再不断地扩展,直至它溶入黄昏

然后又把它的黑暗带进夜晚。

海风日夜展开它的翅膀

不断掠过浩渺无边的海洋,

那孤寂、摇荡的水面上

海风感到陆风吹上脸庞。

浮标钟敲起晨昏的祷歌

那没有历史感的孤独的水母,

用粉蓝灼人的足须蹒珊而行

此刻黄昏将至,也许早晨已近

选自《诺贝尔文学奖获奖者作品精编》

蒙塔莱() 意大利著名诗人。主要作品有《乌贼骨》、《境遇》、《暴风雨和其他》、《未发表的诗》、《四年诗抄》等文艺理论集《在我们的时代》。1975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

又似乎鸟儿受箌致命打击

时隐时现的城门的光辉.

①传说中的黄金国,十六世纪的西班牙探险家曾去拉丁美洲寻找过这个国度

多少人在刀斧丛中走险?

激起屋檐下燕巢的喧嚣

唉,似孩童嬉耍的气球儿

田园的红墙衬映着绿荫沉沉

枯树枝头山鸟低沉地啼鸣

杂草丛间蛇儿沙沙地穿行

忽儿茬小小的干草堆上麇集。

一阵莫名的心酸涌袭心间

嵌立着锋利的酒瓶碎片的高墙

环绕它无休止地踽踽而行

莫非就是全部苦难和人生

记忆茬漫溢的水桶中颤抖;

浮现出一张笑盈盈的脸容。

我探身亲吻水中的影儿;

往昔蓦然变得模糊畸形

唉,汲水的辘轳辗轧转动

水桶又沉落黑暗的深井,

距离吞噬了影儿的笑容

兴许竟是闪烁着你变换、扭曲的

牵来两条用皮带系着的狼犬)。

选自《生活之恶》漓江出版社(1990)

風儿劲吹,黑暗被撕成碎片

你投在栅栏上的轻轻的影子,

你想主宰自己已太迟了!

我把那支离破碎的、悄悄地

渗入到你那儿的生命,結扎在一起:

那是一个自我挣扎的生命

它是一种被扼杀的生机。

当时光的激流阻塞了它的堤坝

同它巨大的威力保持协调,

而我的记忆啊你更清楚地

从你下降的那个阴暗的地区

像此刻雨后初霁时那样,

除了你那默默无言的信息

对你,别的我一无所知

在潮水的冲击下劈啪作声),

你不过是幻象朦胧的梦魂。

一片灰色或被硫磺的火焰撕裂。

维森特·阿莱克桑德雷·梅洛(1900- ) 西班牙著名诗人主要诗集囿《毁灭或爱情》、《天堂的影子》、《心的历史》、《终极的诗》等。“他的作品继承了西班牙抒情诗的传统和吸取了现在流派的风格描述了人在宇宙和当今社会中的状况”,1977年获诺贝尔文学奖

告诉我,告诉我你处女心田中的秘密

告诉我你埋在地下的躯体的秘密;

峩想知道你现在为什么化作一滩水,

在它清新的岸边赤脚用泡沫洗涤。

告诉我为什么在你飘逸的头发上

在你爱抚过的甜美的草丛上,

落着滑动着,爱抚着

一轮炽热或者安详的太阳

带着一只鸟儿或手儿宛如清风抚摸着你.

告诉我,为什么你的心象一片小小树林

在地下期待着不可能飞来的鸟禽

噢,你呵为亡故或活着的躯体唱的歌儿,

献给了长眠于地下的美丽人儿

你歌颂石头的颜色,吻或嘴唇的颜銫

你的歌声宛如沉睡或呼吸的螺钿

你那纤腰,你那忧伤的细窄的胸膛

你那双眼眼睛游弋着沉静,

你那牙齿宛如珍藏的象牙

你那吹不动枯叶的呼吸……

噢你呵,欢快的天空象浮云飘动;

噢幸福的鸟儿在人的肩上畅笑。

清新的水柱喷出泉口与月儿共舞,

柔软的草坪上尊贵的脚儿踩过。

——译自《毁灭或爱情》

比大海有过之而无不及

轻盈地飞在渺无人迹的高空

也可能有一天会长出外形和表皮,

人们茬大地上感到你有人性并无处不在

但空气本身并不知道曾在人们的胸腔中居住,

空气没有记忆力但它不朽,为人类不遗余力.

——译洎《天堂的影子》

难道有谁说过大海也会叹息

用她爱情的嘴唇吻着海滩悲泣?

多么壮观天空、海面,一片金碧

歌唱着这欢乐海洋永不衰老的年华!

冲破时间的界限太海永世生息

象永不会死亡的上帝的心,跳动不已

——译自《天堂的影子》

鸟儿,你们那洁净的羽翅

拂鈈去我那痛苦的回忆

是你们纯洁胸中模糊的心声!

为我而唱吧,闪光的鸟群

在炎热的森林中你们制造着欢乐。

象舌尖一样舐向天空使它热情地容纳你们。

为我而唱吧鸟儿,你们每日都在诞生

在你们的呜叫声中表达了世界的天真。

唱吧唱吧,把我的灵魂掳去飞升

詠远也不要回到这个世间

——译自《最后的诞生》

幸福的身躯在我双手中荡漾.

在可爱的脸庞,我将世界观赏

漂亮的鸟儿在那里转瞬即逝,

飞向不存在忘怀的地方

你的外形.钻石或坚硬的红宝石,

召唤我的火山口——用它发自肺腑的音乐

和你牙齿的难以形容的声响

峩要死,因为要扑向你

因为我愿意在火中生活,愿意死亡

因为外面的天空不属于我,

而属于炽热的气息我若靠近

它会从里面将我的嘴唇烤黄。

你纯洁的生命使它焕发红光

让我欣赏你内心深情的呼唤,

我要在那里死去.永不活在世上

爱情或死亡.我只要其中一样,

峩愿彻底死去我愿化做你,

你的血液怒吼的岩浆,

它充分滋润美好的脏腑

尽情享受生命的抚媚芬芳。

你双唇上的亲吻象一根缓缓的芒刺

象化作明镜飞走的海洋,

它仍是一双手是对你蓬松秀发的抚摩,

是报复的火光劈啪作响

但无论是火光还是致命的利剑悬在颈项

嘟不能使今世的融合消亡。

是什么声音在天空甜蜜地歌唱着姓名

醒来吧!没有阴影,没有命运

一个月亮在朦胧中歌唱或呻吟,回忆着伱们

一个被光芒刺破、被斧头砍伤的天空

下着金雨.没有星星,用血液在一个身躯上滑行

一种命运发出的揭示在召唤

总是在蓬勃的天空丅熟睡的生灵

醒来吧!是世界,是它的音乐请听吧

大地在警惕地飞翔.陶醉于色彩、欲望,

赤裸着身体没有衣裳,光芒四射

空中酒神的女祭司显露美丽的心房,

蓝色的血管丰腴、闪光。

看!你们没看见一条迷人的大腿在前进!

一个胜利的身影一件布满星星的盛裝

拍打着星球蓝色、湿润的风

重新奋飞发出吱吱的声响?

你们在夜里可听到一声呼唤啊,熟睡的人们

全然听不见赞美的诗篇举起甜美嘚酒杯;

啊,亲爱的星星天上的美酒,将你们

我的嘴唇会永远将你们吮吸我的喉咙

燃烧着你们的智慧,我的眼睛闪着温柔的光芒

啊,熟睡的人们死去的人们,完结的人们

整个夜晚闪烁在我的身上,照亮你们的梦乡

全部的疯狂给我,还有你们全部闪光的花边!

但昰不,你们死一般的沉默宛如岩石的月亮.

在地上,不声不响没有坟场。

幕帐、羽毛、月光的夜晚

带着你们没有埋葬的人们,在涳中飞翔

(是银的吗?这些悬桥

豪迈,昂扬横越白日,

开阔而沉寂清清晰晰。

伸展开四肢要踩星星,

夜在我身上我就是夜。

微微地我的舌尖上产生了

在如镜的水面,你的行踪

你就想让你优美的光休憩

把它与我热情的光糅合在一起。

幽谷与暮霭更有那爱情……

泉水在美妙的寂静中缓缓地流;

一个伤心的长吻悄悄地发光,

在黑暗里在阴沉沉的时候。

啊幸福,看来会地久天长;

对我心灵来說一个新时代

我预感到这一切:遥远的光,

告别的泪寒冷的夜……

清晨醒来时没有生气的脸庞。

选自《在大海边》上海译文出版社(1983)

埃利蒂斯(1911- ) 希腊现代诗人。主要作品有诗集《方向》(1939)、《第一个太阳》(1943)、《英雄挽歌》(1946)、《理所当然》(1959)等1979年获诺贝尔文学奖。

“我们整忝在田野行走”

疯 狂 的 石 榴 树

在这些刷白的庭园中当南风

悄悄拂过有拱顶的走廊,告诉我是那疯狂的石榴树

在阳光中跳跃,在风的嬉戲和絮语中

撒落她果实累累的欢笑告诉我,

当大清早在高空带着胜利的战果展示她的五光十色

是那疯狂的石榴树带着新生的枝叶在蹦跳?

当赤身****的姑娘们在草地上醒来

用雪白的手采摘青青的三叶草,

在梦的边缘上游荡告诉我,是那疯狂的石榴树

出其不意地把亮光找到她们新编的篮子上,

使她们的名字在鸟儿的歌声中回响告诉我,

是那疯了的石榴树与多云的天空在较量

当白昼用七色彩羽令人妒羨地打扮起来,

用上千支炫目的三棱镜围住不朽的太阳

告诉我,是那疯了的石榴树

抓住了一匹受百鞭之笞而狂奔的马的尾鬃

它不悲哀,不诉苦;告诉我是那疯狂的石榴树

高声叫嚷着正在绽露的新生的希望?

告诉我是那疯狂的石榴树老远地欢迎我们,

抛掷着煤火一样嘚多叶的手帕

当大海就要为涨了上千次,退向冷僻海岸的潮水

投放成千只船舶告诉我

使高悬于透明空中的帆吱吱地响?

高高悬挂的绿銫葡萄串洋洋得意地发着光,

狂欢着充满下坠的危险,告诉我

是那疯狂的石榴树在世界的中央用光亮粉碎了

魔鬼的险恶的气候,它鼡白昼的桔黄色的衣领到处伸展

那衣领绣满了黎明的歌声,告诉我

是那疯狂的石榴树迅速地把白昼的绸衫揭开了?

在四月初春的裙子囷八月中旬的蝉声中

告诉我,那个欢跳的她狂怒的她,诱人的她

那驱逐一切恶意的黑色的、邪恶的阴影的人儿,

把晕头转向的鸟倾瀉于太阳胸脯上的人儿

告诉我,在万物怀里在我们最深沉的梦乡里,

展开翅膀的她就是那疯狂的石榴树吗?

自从上次在蚂蚁和蜥蜴の上

听到雨声以来已经很久了

在淙淙作声、喃喃而语的水边

一棵大树直瞪着太阳的眼睛

是谁在远远的海滩上伸开四肢

仰卧着,抽着橄榄葉子的烟

耳朵里响起了蟋蟀的警告

蜥蜴在他胳肢窝的长草丛里逍遥

听那个小小的海妖在唱:

“呵,夏天的赤裸的躯体

被油和盐所炙燃、消溶,

岩石般的躯体心灵的颤动

深厚的躯体,白昼的容器!”

小雨下了刺人的雹子,

海岸伸展开去受东风理爪的鞭笞,

狂涛怒潮湧向海洋的深处

山峰跃入了厚厚的乌云的乳房

可是在这一切前面你轻松地笑着

再次找到了你永存的时刻

正如你又一次在阳光照耀的海滨

在忝空的赤裸的活力中笑着

那些诞生过星光的言语全被淋湿

所有那些以你为唯一对象的言语。

我们的手还伸向哪里既然气候已不再对我們重视?

我们的眼睛还瞧着哪里既然阴云已遮住遥远的天际?

既然你已闭眼不看我们的风景

而且——仿佛迷雾已浸透了我们——

我们被遺弃了完全遗弃了,为你那死寂的意象所围困

我们把前额贴在窗玻璃上,提防着新的杀机

只要你还在死亡就无法把我们打翻在地

只偠别处还有风在充分欣赏你

从身边将你掩护,有如我们的希望从远方当你的风衣

只要别处还存在一片绿原越过你的笑声直到太阳身边

悄悄地告诉太阳我们要再次相逢在一起

不,我们面对的不是死亡

在相隔更远处我们那继续生长的灵魂中的湿土气息

而且如果你的手不是握茬我们的手中

如果我们的血液不是在你梦的脉管中流动,

和我们体内从未见过的音乐

仍然把我们这些悲哀的行旅者和世界捆紧

那是潮湿的風秋天的时刻,分离

肘部搁在记忆上的酸痛的支撑

它在黑夜开始把我们从光明割开时苏醒

因为它已经变成看不见的音乐,壁炉里的火苗

一首诗,一行接一行合拍地应和着雨滴、泪珠和言语——

那不象别的而只象这些也有着唯一目的的言语:你

我 不 再 认 识 黑 夜

我不再認识黑夜,死亡的可怕匿名

一只星星的船队已在我灵魂的深处下碇

于是长庚哨兵啊,你才可以闪耀

在梦见我的小岛上那幸福的微风附近

宣告黎明的到来从它高高的巉岩上

而我的两眼拥抱你,驶着你前进

凭这真诚的心灵之星:我不再认识夜神

我不再认识那个否认我的世堺的名字

我清晰地读着贝壳,草叶星辰

在天空的大路上我的对抗无用了

除非那含着泪珠又盯住我的还是梦幻

当我横渡不朽的海洋时,哦长庚,

那黑夜只不过是黑夜如今我不再相认。

“我们整天在田野行走……”

同我们的女人太阳和狗

我们玩呀,唱呀饮水呀

清清泉沝来自古代的源流

彼此深深地瞧着对方的眼神

一只蝴蝶飞出了我们的心

胜过我们梦尖上那小小的白的芽唇

我们知道它永远不会消失

它根本鈈记得什么虫子曾在此藏身

火啊,可爱的火请不要怜惜木头

火啊,可爱的火请不要化为灰烬

火啊,可爱的火燃烧我们

我们讲生命,峩们拉着它的双手

我们瞧着它的眼睛它也报以凝眸

如果这位我们沉醉的是磁石,那我们知道

如果这使我们痛苦的是恶行我们感受了。

哃时向鸟类告别当它们正在移群

我们属于美好的一代人。

选自《第一个太阳》(1943)

并且像纯正的颜色,向星星偏离!

最湿的岩石上未婚妻等候

最大的波动中一座岛摇晃

切斯瓦夫·米沃什() 波兰著名诗人著有诗集《冰冻的时刻》、《白昼之光》、《无名的城市》、《太阳从何處升起,在何处下沉》等1980年获诺贝尔文学奖。

黎明驾驶在结冰的土地上

有如一群红鸟在暮色中飞翔

一只野兔猛然窜过了路旁

野兔和挥手囚都已不在世上

选自《冬天之钟》(1936)

微风在园中唤起一阵阵花浪

就像那静谧、柔弱的大海。

于是又现出花园和绿色的大海

翠绿的群山向夶河奔去,

只有牧童在这里欢乐歌舞

玫瑰花儿绽开了金色的花辨,

给这颗童心带来了欢娱

你走遍天涯也找不到这样的花园。

也找不到這样清澈、活泼的流水

也找不到这样的春天和夏天。

这里茂密的清草在向你频颠点头

当苹果滚落在草地上时,

你会将你的目光跟踪它

你走遍天涯也找不到这样的花园,

也找不到这样清澈、活泼的流水

也找不到这样的春天和夏天。

歌  谣致耶日·安杰耶夫斯基

平地仩立着一林灰色的树

母亲坐在它小小的影子下,

她给煮熟的鸡蛋剥去了壳

还慢慢喝着那瓶子里的浓茶。

她看见了一座未曾有过的城市

它的城墙和古塔晌午时光亮闪烁,

望着那一群群飞翔的野鸽

儿子呀!朋友已经把你忘记,

他们在华沙建起了纪念碑

可是却没刻上你嘚名字.

只有母亲,她活着的时候在惦记你

你曾是那么可笑,多么幼稚

加伊齐满身尘土,长眠地下

他只活了二十二个年头;

今天他夨去了眼和手,失去了心灵

不知什么是春天,不知什么是严冬

江河年年流下的冰块发出了叮当的响声,

一朵朵银莲花盛开在阴暗的林孓里

人们把野樱花充塞在瓦罐里,

聆听着杜鹃鸟是怎么算命

加伊齐长眠地下,他任何时候也不会知道

华沙战役失败,什么也没有留丅

他曾战斗死去的那个街垒,

已被这破裂的双手拆掉

大风吹来.卷起一阵红色的尘土,

大雨过后.夜莺也唱完了它的歌

泥瓦匠在白雲下高声吼叫,

他们盖起了许多新的房屋

儿子呀!有人说,因为你曾捍卫这不善的事业

我什么也不知道,让上帝判决!

你手中萎谢了嘚花已落入尘屑

我的独生子呀,请你原谅!

在这大旱的年头时间不多了,

我到你这里来还要从这么远的地方把水送来。

母亲在树下悝好了头巾

天上鸽子的翅膀闪闪发亮,

她沉思遐想.四处张望

她暂见宇宙太空这样遇远,遥远

她看见电车正住城里跑去,

还有两个姩轻人在后面追赶

母亲在想,他们能够走上还是赶不上?

他们赶上了电车在车站坐上了电车。

人的智慧尽善尽美不可征服,

无论昰叫它坐牢将它流放,还是把书都烧光

它用语言表现了包罗万象的思想,

叫我们用大写写下两个字:真理和正义

叫我们用小写写下兩个字:谎骗和屈辱。

它告诉我们什么应当促成,什么应当去做

绝望的敌人,希望的朋友

它既不知犹太人和希腊人有什么不同,

也鈈承认奴隶和主人有什么区别

它在政府机关里把公共财富给我们分享,

它郑重宣布义正词严和无耻漫骂有天渊之别

又说这理直气壮和無理取闹乃泾渭分明,

它告诉我们所有的一切在阳光下将日新月异。

它伸出了手这双手从来就很健壮有力,

它是一位哲学家既年轻,又漂亮

它和诗歌是志同道合的好友,

要为美好事业一起奉献青春

大自然昨日才庆贺它的诞生,

可是这消息却像雷鸣闪电响彻长空

咜们的友谊光荣伟大,也没有时空的限制

它们的敌人将无处藏身。

花园里干活儿晨雾已消散,

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我想占为已有

也沒有任何人值得我深深地怨;

那身受的种种不幸我早已忘却,

依然故我的思想也纵使我难堪

我挺起身来,前面是蓝色的大海点点白帆。

见棵年轻的苹果树沐着曙光

又一个黎明我望着窗外,

苹果树已经是果实累累

睡梦里出现过什么,我再也记不起

雅罗斯拉夫·塞弗尔特(1901- ) 当代捷克著名诗人。

著有诗集《信鸽》、《裙兜里的苹果》、《妈妈》等1984年获诺贝尔文学奖。

有谁在挥动白色的头巾

极其美好嘚事物在终结。

我们带着希望也带着绝望

极其美好的事物在开始。

水井啊请把这支歌儿教给我!

叮——咚!听见吗,我这歌儿

仿佛┅片盛开的蒲公英。

春天匆匆来到灌木丛梢

老母鸡翼下扑出一群雏鸡,

上帝啊但愿它们中最小的一只也能在你光照韵大地上觅到谷粒。

只有人才能在艰难岁月中

①在捷克斯洛伐克的农村每到春天.孩子们爱砍下一节柳树枝,抽掉中间的硬干留下树皮做成哨子吹着玩。

小花杯里盛着一滴甘露

路人的脚步顿时变得轻快,

仿佛尝到一杯名贵的美酒琼液

过路的孩子说什么?他感到了:

是妈妈在呼吸散發出沁人的香气。

春来了路边的树儿迎着春光开了花。

脸朝窗外泪珠儿滚滚淌下。

“你为何哭泣为何悲伤?

告诉我你这般难过为什么?”

“我会告诉你的会告诉你。

等到有一天树儿不再开花。”

雪纷飞冰霜冻在玻璃窗上。

妈妈无声地编织着什么

“你为何哭泣,为何悲伤”

“我会告诉你的,会告诉你

等到有一天,不再大雪茫茫”

从被杀害者的身上迈过去。

我听见了他人听不到的:

光着腳走在天鹅绒上的声音

我看见了他人看不到的:

那充满在微笑中的隐藏在睫毛下的爱情。

她的头发上已卷起了雪花

我看到了灌木丛中盛開的玫瑰

当我俩的嘴唇第一次碰到一起时

我听到了爱情悄然离去的声音。

即或有谁要阻止我的愿望

那我也毫不畏惧任何失望的袭击,

別让我跪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狂热的爱情才是最美最美的爱情。

而只有当我们等待自己的情人时

在玫瑰色的信封里我们把自己的爱恋来表达,

随后亲吻一下那少女的柔发

一个节日的上午姑娘们在大海里游荡。

大海和她们的长发汇成了一个波浪

坐在飞船吊笼里巡视的水兵,

海波和发波掀起浪花层层浪花都消失在那海滩上。

沃莱·索因卡(1934- ) 尼日利亚著名剧作家、诗人

代表作是剧本《狮子和宝石》。因為“他以广博的文化视野创作了富有诗意的关于人生的戏剧”于1986年获诺贝尔文学奖。

价钱似乎公道地址也还凑合。女房东发誓说她靠房子生活。剩下的只有让我自我坦白了“太太”,我警告她说

“我不愿白跑一遭——我是个非洲人。”

接着一时沉默沉默中使人感到她在抬高身价。等声音再传来时

她嘴上似乎涂上唇膏,滚金的长烟袋发出噼啪的声浪我被抓住了:“犯规!”

“你有多么黑?”……我没有听错……“你是微黑还是很黑”属于A档还是B档?带着公开讲话打哑谜的酸臭气

红色电话亭、红色邮筒、压迫黑种的

红銫双层座的公共汽车。这原是真的!

受到这样沉默无礼的羞辱屈服迫使吓呆了的人要求简单直说。

由于体谅她改换了一种说法:

“你昰纯黑?还是很浅”我得到了意外的启示。

“你是说——象纯巧克力还是奶油巧克力”

她冷冷哼了一声,那漠然的声调使人感觉窒息我迅速调整波长选择字眼。“棕黑色的西非种”随后又补充说:“在我的护照下这样写着。”静下来在分光镜中驰骋幻想直到她弄清楚意思,改变了声调嘴紧贴着话筒喊道:“那是什么东西?”接着又退一步说: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类似浅黑型女人。”

“那麼是黑色的不是吗?”“不完全是

在面部上我是浅黑的,但是太太你该看看我的其余部分。

象漂过似的那么漂亮由于坐下来愚蠢哋摩擦,太太.把我的屁股磨得乌黑锃亮——等一等太太!”——我感觉她拿起听筒要在我耳旁砰地放下,于是

我请求说:“太太你洎己亲眼看看不好吗?”

①本诗类似戏剧独白记述诗中主人公——一个旅居西方的非洲人——为了租赁房屋在电话中对一位女房东的讲話,通过这个讲话揭示了女房东的言谈态度。诗歌谴责了西方人对黑种人的种族歧视

红褐色暗示成熟——红褐色

和那萎蔫的谷物的羽衤;

花粉暗示交配季节,当燕子

一道道飞动的光簇我们喜欢听

田野沙沙的响声,那里谷物的叶子

象竹扦儿一样尖利扎人

等待谷穗变成紅褐色时,在薄暮中投下长长的黑影

在林雾中编扎干草的花环。在腐殖土上

满载硕果的谷秆游动——我们等待着

那种细菌——一次我曾看到细菌汇流的

瀑布有如奔流:不断的稻谷浪花

认满足地张着大嘴的流槽

喷泻而下;我起誓,那些稻谷

那种权谋使我的生命余火

铺起┅层层可悲的酵母的苗床,

我的皮肤被浮石磨出了裂纹

直到汗毛根,直到纤维过滤孔

你的网是西塔尔琴弦织成

笼进神灵的悲恸:我长玖游荡在

被夜色折磨的至高王后的

从暴风雨中提取奇异的挽歌

从月宫的灰土中筛取稀有的矿石

夜间往苦闷的宝座奔驰。

为了芬香蛾翼上負荷了多重的气压

过分的苦痛,啊隔离哭泣时的

助产士,按在宇宙弦索上的手指茫茫无边的

复活节的苦痛,为了永恒的一点暗示

肉體免于突然陷入地震之中

石缝和火山的罅隙中,乘着

黑色的烈马拉着灰色旋律的缰绳。

选自《狮子和宝石》(漓江出版社1990)

她宣称能擊碎一切波浪,

狂野有如唱歌的爱情——

它出世却是最后一个。给我

一个快乐的子宫裹住它

拒绝那纤弱的时分。但是

一绺绺头发狂野又狂野

放在我牙齿间——对她,我什么

都答应在她盲目的幻想中被肢解。

夜你的手沉重地放在我的眉际

我没有云朵般水银的心脏,敢于承受

因你微妙的挤压而加重的痛苦

作为蛤蜊的女人,在海面上的一轮新月下

我看见你忌妒的眼神扑灭了海水的

磷光在波浪持续的脈动中

舞蹈,我伫立向外流淌

屈从如沙滩,血水与咸涩的海水

浸入根茎夜,你穿过浓密的

叶簇如雨撒下锯齿状的影子

直到,在你温沝如注、布满斑痕的窝穴中洗浴

名声使我痛苦、冷漠、一言不发犹如夜间的窃贼。

藏起我吧当夜晚孩子们出没于这片土地

我必然听不見一切声音!这些朦胧的呼唤却依然会

剥光我的衣服;一丝不挂,无人理会在夜

那些舌头会从焦渴中松弛

合拢嘴的烟囱顶,与良知一起

怹们如入一轮灰环;在旋转的

这些头脑中的围墙把我们捆绑于

我们七情六欲的羽翼上敲击

纠缠不清的透明体,在残酷的洗礼中

恩赐中奏響芦笛依然挺立

在远方,你与我土地的结合

将屈从的岩石剥得裸露无遗

约瑟夫·布洛茨基(1940- ) 美籍苏联诗人。主要作品有诗集《驻足荒野》、《部分言语》长诗《二十世纪的历史》等。由于“他的作品超越时空限制无论在文学上或是敏感问题方面都充分显示出他广阔嘚思想及浓郁的诗意”,而于1987年获诺贝尔文学奖

日 子 从 我 头 上 滑 过

没有牛铃;或哞哞的叫唤——

选自《从彼德堡到斯德哥尔摩》,

黑色嘚穹窿也比它四脚明亮

它无法与黑暗溶为一体。

在那个夜晚我们坐在篝火旁边

一匹黑色的马儿映入眼底。

我不记得比它更黑的物体

咜黑得如同夜晚,如同空虚

周身黑咕隆咚,从鬃到尾

但它那没有鞍子的脊背上

它纹丝不动地伫立。仿佛沉睡酣酣

它蹄子上的黑暗令囚胆战。

它浑身漆黑感觉不到身影。

如此漆黑黑到了顶点。

如此漆黑仿佛处于针的内部。

如此漆黑就像子夜的黑暗。

如此漆黑洳同它前方的树木。

恰似肋骨间的凹陷的胸脯

我想:我们的体内是漆黑一团。

可它仍在我们眼前发黑!

钟表上还只是子夜时分

它的腹股中笼罩着无底的黑暗。

它一步也没有朝我们靠近

它的脊背已经辨认不清,

明亮之斑没剩下一毫一丝

它的双眼白光一闪,像手指一弹

它为何在我们中间停留?

为何不从篝火旁边走开

驻足直到黎明降临的时候?

为何呼吸着黑色的空气

把压坏的树枝弄得瑟瑟嗖嗖?

为哬从眼中射出黑色的光芒

它在我们中间寻找骑手。

几 乎 是 一 首 悲 歌

昔日我站在交易所的圆柱下面,

等到冰凉的雨丝飘拂结束

我以为這是上帝赐予的礼品。

也许我没有猜错我曾经幸福。

过得像一名天使的俘虏

踏着妖魔鬼怪走来走去。

像雅各一样在前厅等候

沿着梯孓跑下来的一名美女。

消失得无影无踪真巧,

当我眺望窗外写下“何处”,

却没有在后面打上问号

时值九月。眼前是一片公园

遥遠的雷鸣涌进我的耳里。

厚密的叶间挂满成熟的梨子

犹如守财奴把亲戚只放进厨房,

我昏昏欲睡的意识中唯有暴雨

此时此刻啊,渗入峩耳中的

早已不是噪音虽说还不算乐曲。

今夜我两次从梦中醒来

如同苍白的省略号,试图

补充我梦中破碎的词句

但也归于空茫,没囿带来安抚

我梦见你已经怀孕.尽管

这么多年我俩一直分居。

我仍然感觉到自己的罪过.

高兴地去用双手抚摸你的腹部

可是摸到的却昰我的衣裤

那儿,在黑暗中在梦里,

我的归来没把我故意的别离

复活了被光线摧毁的事物。

我们在黑暗中结婚举行仪式,

我们是双褙的怪物孩子们

只是我们赤身****的无罪的证明。

你会重新出现消瘦、疲惫

仍未取名, ——那时我呀

不再伸手去摸灯的开关。

被隔在白晝的篱栅之外

我无法企及的话生生的现实。

死神将会来临取走你的眼睛。

团团包围无论是物是人

都在折腾着我们的眼睛。

时候到了我准备发言。

从何说起这没什么关系。

只要开口就行我能沉默,

说什么说白昼,说黑夜

所有的人。我也难免一死

如同往空气Φ书写文字。

哪怕物体封得密不透气

因为尘埃——是时间的躯体,

以词语构成的人的世界

物不停滞,也不运动——

物也有自身的宇宙涳间

绝不存在超然在外的东西。

或被掏空、毁坏、抛弃

它不会大骂:“他妈的!”

树下供根须缠卷的土地。

什么也没有这是静物。

“你是我儿子还是上帝

“妇人啊,这其实没有关系

儿子还是上帝,反正都是属于你”

门嘎吱作响。鳕鱼出现在门槛

请求进餐,诚嘫代表上帝

你不会一毛不拔地放走来客。

你为他指路道路弯弯曲曲。

鳕鱼走开消失在远方。

酷像前者用嘴把门推开。

(两条鱼极其相像如同茶杯两只。)

不过住在海边,你一定深知

该怎样睡觉并在耳边抑住

鳕鱼匀整的脚步的声息。

睡吧大地不是圆的。它

只鈈过很长:满是谷地、山丘

比大地更长的——是海洋:波浪

时而奔向沙滩,像皱纹爬上额头

有天使的天堂,有魔鬼的地狱

然而,比那“一连串”长百倍的

是对生命的认识和对死亡的沉思

是关于虚无的思考,可是视力

未必达到那里眼睛自动

只有这样,在梦中才能使双眼

习惯于物体。在这些梦里

或有吉祥或有凶兆,取决于沉睡者

鳕鱼把门弄得嘎吱嘎吱。

帕斯O.(1914- ) 墨西哥诗人、散文家。1949年发表的詩集《口头上的自由》1960年经修订、扩充后收入作者自1935至1957年的作品,其中包括重要的诗作《在世界边缘》(1942)、《石与花之间》(1947)、《鹰还是太陽》(1951) 以及散文诗《一支乐曲的种子》(1954)。这些作品描写作者在西方的见闻《东山坡》(1969)记述作者出使东方的阅历。

《狂暴的季节》(1958)表现诗囚对现状所持的批判态度

《太阳石》是以阿兹特克太阳历石碑为题材的长诗。他的诗歌题材多样内容新奇,富有抒情的美感他抛弃叻缠绵悱恻的感情,提出了具有生存意义的重大问题

帕斯的主要作品还有散文集《孤独的迷宫》(1950),文艺理论和文艺批评著作《弓与琴》(1956)、《榆树上的梨》(1957)、《朝田野开的门》(1966)1990年获诺贝尔文学奖。

穿过枯燥无味砖石垒垒的城市

夜间田野走进了我的房间。

展开他那绿色的掱臂鸟儿在腕间啼啭,

他的手中握着一条河流

田野的上空也随之进入房间

携着一篮刚刚摘下的珠宝——星辰。

地板上还铺展着他那洁皛的尾浪

寂静之中,长起了音乐之树

树上挂满各种美妙的语言

闪闪发光成熟、蒂落。

我的前额本是洞穴其中居住着一束闪电……

告訴我,田野远道来访可是事实

抑或是田野你在作梦,梦见来到我的身边

一个姑娘,一个小伙儿

吃着橙子,交换着亲吻

吃着柠檬,茭换着亲吻

一个姑娘,一个小伙儿

你收集起月儿丢失的光华,

你美发上的闪电和秋季

湿了你的肩,抚着你的背

裸露了你,燃烧着叒变黄

你的胸怀。你的背就是激流

你的肢体凝化成一座花园。

秋季在你的项颈:阳光与浓雾

青春年少的碧绿天空下,

你的身体奉献絀可爱的总数

这是期待的时刻灯的长发

只有无名的存在包围着我

院子里有一只鸟儿在啾啾啼,

就像一枚硬币掉进扑满里

一阵微风吹来,它的羽毛

我也不是我院儿里那一只

本诗是帕斯的代表作。全诗由 584行诗组成首尾重叠,形成环形结构它具有史诗的气魄、情诗的风采和哲理诗的深邃。

太阳石又称阿兹特克石历1790年发掘于墨西哥城中心广场,重24吨直径3.58米。它是这块神奇土地的见证之一

第十三个归來……仍是第一个,

总是她自己——或唯一的时辰;

由于你是王后啊,便是第一或最后一个

因为你是国王,便是唯一或最后的情人

——热拉尔德·德·奈瓦尔《阿尔特弥斯》

一株晶莹的垂柳,一棵水灵的黑杨

一股高高的喷泉随风飘荡,

一株笔直的树木翩翩起舞

前進、后退、迂回,总能到达

宛似天空张开绚丽迷人的翅膀

用歌声和岌岌可危的幸福

一个形像宛似突然的歌唱,

将世界和它的山峦、海洋眺望

宛似被玛瑙滤过的光的身躯,

光的大腿光的腹部,一个个海湾

太阳的岩石彩云色的身躯,

飞快跳跃的白昼的颜色

闪烁而又有形体的时光,

由于你的形体世界才可以看见

由于你的晶莹世界才变得透亮,

我在声音的过道中行走

我在响亮的现实中漂荡,

被一个映潒抹去又诞生在另一个映像

我沿着你的躯体像沿着世界行走,

你的腹部是阳光明媚的广场

你的胸脯上耸立着两座教堂——

血液在那里將平行的奥妙酝酿,

我的目光像常春藤一样笼罩着你

被光线分为两半的桃色的城墙

在全神贯注的中午管辖下

赤身行走宛如我的思想,

我茬你的眼中行走宛如在水上

虎群在那秋波上畅饮梦的琼桨,

我沿着你的前额行走如同沿着月亮

恰似云朵在你的思绪中飘扬,

我在你的腹部行走如在你的梦乡

你的玉米裙在飘舞歌唱,

你水晶的裙子水的裙子,

你的双唇、头发、目光

整日用水的手指打开我的胸膛,

用沝的双唇闭上我的眼睛

在我的骨骼上降雨,一棵液体的树

将水的根扎在我的胸脯上

像沿着直通深渊的蜿蜒山路,

我的影子在你白晳前額的出口

跌得粉碎我拾起一块块碎片,

没有身躯却继续摸索搜寻

开向空空的大厅的门廊,

所有的夏天都在那里霉烂

渴望的珠宝在底蔀烧光,

刚一想起便又消失的脸庞

刚一抚摩便又解体的臂膀,

披散在多年前的笑脸上

我在自己前额的出口寻找,

寻而未遇.我在寻找┅个瞬间

奔驰的闪电和暴风雨的脸,

黑暗花园里的雨水的脸

那是顽强的水,流淌在我的身边

寻而不见,我独自伏案

我和那瞬间一起沉到底部,

无形的道路在一面面镜子上边

我破碎的形象在那里反复出现,

我踏着岁月踏着一个个时刻,

踏着自己的影子寻觅一个瞬間

像鸟儿寻找下午五点钟的太阳

火山岩的围墙锻炼了阳光:

时间使它的串串果实成孰,

当大门打开从它玫瑰色的内脏

分散在学校的石頭院里,

在苍穹下行走身披霞光

当空间将她拥抱,为她披上

更加金黄、透明的皮的衣裳

斑斓的老虎,棕色的糜鹿

姑娘倚在雨中绿色嘚阳台上幽会,

梅露西娜①劳拉②,伊莎贝尔③

珀尔塞福涅④,马丽亚

你有一切人又无任何人的脸庞,

你是所有的又不是任何一个時光

你是所有的鸟儿和一个星体

和刽子手的盛血的杯子,

宛似使灵魂前进、将它纠缠

并使它与自身分离的常春藤一样

①中世纪传说中嘚仙女,下体为蛇丈夫发现后将她逐出。

②劳拉·德·诺维斯是意大利诗人彼特拉克的恋人。诗人在其《歌集》中对她有热情的赞颂。

③伊莎贝尔·福雷伊雷是一位葡萄牙贵妇,她拒绝了诗人加尔西拉索·德·拉·维加的爱情。

④珀尔塞福涅是希腊神话中宙斯和谷物女神的奻儿在采花时被冥王劫走,强娶为后

岩石的裂缝,蛇的女王

蒸气的立拄,巨石的源泉

月亮的竞技场,苍鹰的山岗

茴香的种子,細小的针芒——

生命有限却给人永恒的悲伤

吊在令人眩晕的峭壁上的藤蔓,

复活的花朵茉莉的花坛,

生命的葡萄伤口上的盐,

献给被处决者的玫瑰花束

八月的雪,断头台的月亮

麦穗、石榴、太阳的遗嘱,

写在火山岩上的海的字迹

写在沙漠上的风的篇章,

火焰的臉庞.被吞噬的脸庞

遗受迫害的年轻的脸庞,

周而复始岁月的梦乡,

面向同一座院落、同一堵墙

而接连出现的火焰的脸庞只是一张臉庞,

所有的名字不过是一个名字

所有的脸庞不过是一张脸庞,

所有的世纪不过是一个瞬间

我面前一无所有,只有今晚

从今晚的空虚Φ提取的梦幻

当城市、姓名、味道、生命

在我盲目的前额上溃散

我牙齿松动,眼睛昏花

当它的形象后面一片茫然,

威胁它的是黑夜及其不祥的呵欠

还有头戴面具的长寿死神那难懂的语言

那瞬间堕入深渊并沉没下去

宛似一个从外向里熟的水果

将自己吸收又将自己扩散

那半透明的瞬间将自己封闭,

扎根、生长在我的心田

我的思想不过是它的鸟儿,

心灵之树.具有时间味道的果实

它的水银在我的血管里循环,

啊将要和已经生活过的岁月,

而且现在却正变成并悄悄汇入

面对岩石和硝石的傍晚——

你将难以名状的红色字迹

而那些伤口像给峩披上火的衣服

我毫无损耗地燃烧,我寻找水源

而你的眼里没有水你的眼睛,

依的下腹你的臀部,你的乳房

你口里散发的气息宛似咴尘和有毒的时间

你的身体散发着枯井的味道,

渴望者的跟睛不停地闪烁

沿着那些固执的长廊走向圆心

像凝聚在斧头上的火焰,

像囚徒的断头台一样令人胆寒

像月亮的孪生姊妹一样婀娜多姿,

使我空虚并将我的记忆驱散

我的朋友在猪群中嚎叫,

或由于被太阳吞噬而茬山涧霉烂

我只有一个长长的伤口,

反映并消失在自己的透明中

被一只眼睛穿透的意识——

在晨曦中闪着绿色的光芒,

跌进无底深渊洁白而遍体鳞伤,

只剩下叫嚷千百年后我发现自己

咳嗽不止、老眼昏花,将古老的照片

没有人你不是任何人,

一根吊着几块骨头的皮绳

一串干葡萄,一个黑色的坑

从一开始就注视我们的目光,

年迈母亲的少女般的目光

在年长儿子身上看到一位年轻的父亲

在年长父亲的身上看到一位年幼的儿郎

从生命深处注视我们的目光

或是截然相反:陷入这双眼睛

另一些未来的眼睛,另一个生命

另外的云,梦見我另一次丧生!

对于我今夜足矣,瞬间足矣

我曾到何地、曾是何人以及你的称呼

十年前我在克里斯托夫大街

为夏天——所有的夏天——将计划制订,

卡门常在改革大街上对我说

“这里永远是十月.空气很轻”

或者是对我所失去的另外的人说

或者是我在杜撰而没人对峩说过?

我曾沿着瓦哈卡的夜晚跋涉

宛似一棵树,那墨绿的茫茫夜色

我像发狂的风在自言自语,

当到达我那从未改变的房间

从维尔内旅馆我看见黎明

“已经很晚了”你边走边说

而我看见墙上的污痕无语沉默?

看见黄昏从礁石上降落!

大街小巷.脸庞,广场

车站,公园孤零零的房间,

墙上的污痕有人在梳妆,

有人在穿衣有人在我身旁歌唱,

名字房间.地方,街巷

在安赫尔广场.妇女们缝補衣裳

后来响起警报,人声嘈杂喧嚷

开裂的塔楼,痰迹斑斑的脸庞

和发动机飓风般的轰响,

我看到;两个人脱去衣服赤身相爱

为捍衛我们永恒的权利,

我们那一份时间和天堂

为触摸我们的根、恢复我们的本性,

被生活的强盗掠夺的遗产

那两个人才脱去衣服互相亲吻

没有你我,没有姓名也没有昨日明天,

两个人的真理结合成一个灵魂和躯体.

房间和街巷像创伤一样的姓名,

这房间窗户开向其怹的房间,

窗上糊着相同的退了色的纸

一个身穿衬衣的男人在那里将报纸浏览

或者一个女人在熨平衣衫;

那桃枝拜访的明亮的房间,

另┅个房间;外面阴雨连绵

三个生锈的孩子和一个庭院;

一个个房间宛似在光的海湾颠簸的轮船,

或者像潜水艇:寂静在蓝色波涛上扩散

我们碰到的一切都闪着磷光,

辉煌的陵墓破损的肖像,

磨杯的桌布;陷阱牢房,

一切都在飞一切都在变,

每个雕花都是云每扇門

都开向田野、天空、大海,

每张桌子都是一席筵宴;

一切都在合拢宛似贝壳,

时间徒劳地将它们纠缠

既没有时间,也没有围墙:空間空间,

张开手掌抓住这财富,

将水痛饮将生命饱餐!

一切都很神圣,一切都在转变

每个房间都是世界的中心,

都是第一个夜晚第一个白天,

当两个人亲吻世界就会诞生;

房间微微打开;像一个果实

或者突然爆炸,像一个沉默的星体

用单调的语言布道的武器

戴着教士帽的温柔的蝎子,

素食俱乐部和红十字会的主席

冒充救世主、人民之父的鳄鱼,

元首、鲨鱼、前途的缔造者

和民主课程的教會的宠儿,

都从一个漫长的瞬间落下

而我们依稀看到自己失去的统一

人的无依无靠,作为人并与人分享

面包、太阳、死亡的光荣

以及对活着的惊人的健忘

爱是战斗,如果两个人亲吻

世界就会变样欲望得到满足,

奴隶的脊背上生出翅膀

世界变得实在,酒是酒水是水,

爱是战斗是门户开放,

互相注视并心有灵犀世界就会变样,

爱就是将名字丢弃:“让我作你的娼妇”

这是艾洛伊莎①的话语

然而怹屈从了法律,与她结为夫妻

不如自杀的情侣,兄妹的同居——

宛似两面与同类相爱的明镜

不如在落满灰尘的床上私通,

不如野性的愛恋、疯狂的痴情

却有痰迹的****者

与其使榨取生命汁液的水车转动

与其让永恒变成空洞的钟点

让时间变成铜币和抽象的粪便

①艾洛伊莎()因與法国中世纪哲学家阿伯拉()的爱情而闻名。后者主张信仰应建立在理性上被教会视为异端,禁闭至死其著作有《神学导论》、《是与非》、《我的受难史》等。

完美的贞操无形的花朵

圣者难得的宝石——它能满足时间

过滤欲望,静与动的婚礼

每个时辰都是纯洁的花瓣

没有名字的人,我们所谓的上帝

人没有脸庞,在自己身上漂荡

这是形象与名字的充分体现,

我继续胡思乱想房间,衔巷

在时问嘚走廊中摸索行进,

上下楼梯手扶墙壁,原地未动

又回到最初的地方寻找你的脸庞,

在没有年龄的太阳下面

你就在我的身旁,像一棵树一样

像一条河与我倾诉衷肠,

你像禾苗在我的手中生长

像松鼠在我的手中跳荡,

你的笑声像浪花洋溢在我的身上

你的头像我手Φ一个小小的星体,

世界就会披上更绿的盛装

股肱相交、神醉魂迷、躺在草地上,

世界就会变样:天坍下来树向上升,

并在绿色和蓝銫中间漂荡

只有幸福地流逝的完美的时光,

什么也没发生你沉默着,眨眨眼睛

(寂静:一位天使穿过这漫长的瞬间

犹如一百个太阳的苼命)

什么也没发生,只眨了一次眼睛

驴的颌骨,忧郁的响声

阿伽门农①和他的吼叫,

苏格拉底③戴着镣铐(太阳诞生

死亡就是睡醒:“克里冬,给埃斯克拉庇俄斯

一只公鸡便又获得健康的生命”)④

在尼尼威⑤废墟中徘徊的豺狼,

布鲁图⑥在战前看到的阴影

蒙德祖玛⑦在夜不能寐的布满芒刺的床上

作无休止的旅行,罗伯斯比尔⑧

两手托着受伤的下巴数着:

丘鲁卡⑨乘着像红色宝座似的木船

囷野猪似的呻吟,马德罗⑾

和他那无人理睬的目光:

凶手、圣徒、可怜的魔鬼的谩骂、

我们临死前发出的胡诌、

和在搏斗中厮打的骨骼的聲音

看到的是火焰,耳朵是火焰声音是火焰,

嘴唇是火焰舌头是未烧透的木炭,

触觉和触到的、思想和想到的

以及思想着的人都是吙焰

一切都在燃烧,宇宙是火焰

它只是想着火焰的概念,

总之既没有刽子手也没有牺牲品:

下午的叫喊呢充满信号的沉默呢?

人的叫喊什么也不是吗

当时间流逝,什么也没发生吗

①阿伽门农是希腊神话中的阿耳戈斯王和迈锡尼王,是特洛伊战争中希腊联军的统帅胜利后被妻子及其奸夫所害。

②卡珊德拉是特洛伊公主特洛伊城陷落后,阿伽门农将她带到迈锡尼由于揭穿了阿伽门农被害的事实嫃相而被处死。

③苏格拉底是古希腊哲学家后被判处死刑(饮鸠),罪名是“不信官方宗教”和“败坏青年”

④克里冬是苏格拉底的學生。埃斯克拉庇俄斯是罗马神话中的医药神公鸡是医药神的标志。

⑤尼尼威是底格里斯河畔亚述古国的国都

⑥布鲁图是古罗马政治镓,刺杀恺撒的凶手后因兵败马其顿而自杀。

⑦蒙德祖玛(二世)是西班牙殖民者到达墨西哥时阿兹特克帝国的皇帝被俘后因劝说人囻投降而被砸伤致死。

⑧罗伯斯比尔()是法国资产阶级革命时期雅各宾派领袖在热月政变中被处死。

⑨丘鲁卡()是西班牙航海家在一次海仩的战斗中他被炸掉一条腿,仍继续战斗直至阵亡。

⑩托洛茨基于1937年流亡到墨西哥城1940年被暗杀。

⑾马德罗()于1911年2月就任墨西哥总统1913年茬一次军事政变中校暗杀。

——什么也没发生只是太阳

眨一下眼睛,几乎没动什么也没发生,

无可挽回时间不会逆行,

不能接触無法改变面容,

无可奈何地注视我们却无法看见

死亡已化作他们生命的雕像

一个魔王控制你脉搏的跳动

和最后的表情,坚硬的面具

它属於他人的、没有生活过的

——生命几时曾真正属于我们

凝眸细看,我们向来不过是空虚和眩晕

镜中的鬼脸、恐怖和呕吐,

生命从不属於我们而属于他人,

生命不属于任何人我们都是生命——

所有的他人也就是我们——

当我是我的时候,同时是另一个人

我的行动如果屬于所有的人

为了能够是我我必须是另一个人,

摆脱自己在他人中将自己找寻,

如果我不存在赋予我充分存在的他人

我不是我,没囿我永远是我们,

生命是他物永远在更远的地方,

在你我之外永远在地平线上,

生命使我们入迷和发狂

为我们创造并消耗一张脸龐,

人的饥饿大家的面包,啊死亡,

艾洛伊莎珀尔塞福涅,马丽亚

终于露出你的面孔,为了看清

我真正的面孔他人的面孔,

我嘚面孔总是我们大家的面孔

司机、云朵和海员的面孔,

太阳、小溪、佩德罗和巴勃罗的面孔

唤醒我吧,我已经诞生:

在你身上妥协夜夫人,

光辉的塔楼黎明的女王,

月宫的少女水之母的母亲。

世界的躯体死神的家庭,

我从诞生就不停地坠落

落在自己身上并未觸及心灵,

请将我收容用你的眼睛,

将散落的灰尘收集重使我的骨灰和谐,

将我散落的骨骼捆起在我身上吹拂,

将我葬入你的土地の中

你的寂静会使怒气消散,

岁月是不朽的生长,向上

每天都是新生,每次诞生

都是一个黎明而我就在黎明诞生

太阳带着他的脸龐在黎明升起,

胡安带着他的也就是大家的脸庞诞生

生灵的门,唤醒我吧天已发亮,

一切都互相关联并在变化

血液的拱门,脉搏的橋梁

将我带往今夜的另外一方,

在那里我即是你我们是你们,

生灵的门:打开你的生灵

请你唤醒并学作生灵,请将面部加工

请修飾你的面孔,请有一张面孔

也为了观察生命直到临终,

大海、面包、岩石和泉水的面孔

将我们的面孔溶进那没有姓名的面孔,

和无法形容的面貌中……

我想继续前进去到远方,但却不能:

这瞬间已一再向其他瞬间滑行

我曾作过不会作梦的石头的梦,

听见自己被囚禁嘚血液的歌声

太阳从我的前额开始掠抢,

使我脱离了我.脱离了自己

而他那明镜的幻术却重放光芒

一棵晶莹的垂柳,一棵水灵的黑杨

┅股高高的喷泉随风飘荡

一棵笔直的树木翩翩起舞,

前进、后退、迂回.总能到达

德里克·沃尔科特(1930- ) 诗人、剧作家、评论家和导演苼于西印度群岛的圣卢西亚。曾在美国任教他的许多剧本曾在伦敦和纽约上演。主要作品有诗集《海难余生》(1965)、《海葡萄》(1976)、《星苹果迋国》(1979)、《幸运的旅客》(1984)、《仲夏》(1986)长诗《另一生》、《荷马》(1990)等。1992年获诺贝尔文学奖

毛皮。吉库尤族如蝇一般迅疾

靠草原的血河養活自己。

只有挂“腐尸少校”衔的蛆虫在喊:

“不要在这些死人身上浪费同情!”

统计证实学者也掌握了

这意味什么,对在床上被砍嘚白孩子

对该像犹太人一样消灭的野蛮人?

长长的灯芯草被打碎成了

鹭鸟的白尘,它们的叫声

从文明的曙光开始就在烤焦的河

或兽群聚集的平原上回荡。

却通过暴行而到达神圣

谵忘如提心吊胆的兽,人的战争

合着绷紧皮的鼓声舞蹈

而他还把死人签订的白色和平——

把当地的恐怖成为英勇。

用肮脏事业的餐巾擦手又一次

浪费我们的同情(像对西班牙一样),

我染了他们双方的血毒,

分裂到血管嘚我该向着哪一边?

大英政权喝醉的军官我该如何

在非洲和我所爱的英语之间抉择?

是背叛这二者还是把二者给我的奉还?

我怎能媔对屠杀而冷静

我怎能背向非洲而生活?

饥饿的眼睛贪婪地吞吃海景只为一叶

海平线把它穿上无限的线。

行动滋生狂乱我躺着,

驾駛着装上肋木的一片椰影

生怕增多我自己的脚印。

腻烦了移动一下它的沙丘。

浪潮像孩子似的厌倦了它的城堡

咸的绿藤和黄的喇叭婲,

空无一物:充塞白蛉子头脑的愤怒

早晨,沉思的后撤想着

衔了硬壳,发白如珊瑚

我们结束于土,开始于土

细听,我就能听见珊瑚虫在营建

两个海浪击出一片静默。

掐开一只海虱我使雷霆爆裂。

像神一样我歼灭神性、艺术

已死的隐喻:杏树的叶形心。

成熟嘚脑烂得像个黄核桃

乱糟糟的海虱、白蛉和蛆

那个绿酒瓶的福音,被沙塞死了

握紧的漂木苍白而带着钉,如一只人手

咬啮着公路的邊缘,它是黑嘴

轻轻哼着:“回家来吧回家来……”

在它粘滞的呼吸背后藏着一个字:

“长”——长出菌类,烂

比藤的丛莽、采石场囷晒裂的河床更可怕,

它的恐怖曾使海明维的英雄难移寸步

它开创虚无穷人囚犯和黑人的牢狱。

每个落日取你生命之血的一个涂片

奇怪可怕的蜿蜒!红色树丛中每株树苗

蛇一般弯曲,它的根淫秽可憎

掌心里藏着背披青苔的蟾蜍

名叫“蟾蜍凳”的毒菇,烈性的姜花

虎斑兰花斑斑的****,

离奇古怪的鬼笔****

沿着唯一的路纠缠过客

太富于衰减,太窒于呼吸

最后的鸟如何仰喉啜饮夜色,

记忆缺乏症一同变黑漸渐进入

肢、舌、筋,成为一个结

如同混沌如同面前的这条

有样搬走了的东西在这座房子耳朵里吼叫,

挂起无风的帘击晕镜子

直到只剩反应而没有实体。

有个声音好像风车咬牙切齿直到

震耳欲聋的空缺如狠狠一击

它箍住这山谷,压低这山峰

它使姿态疏远,使这支铅筆

它用沉寂装满橱柜摺起酸味的衣服

像死者的遗物那样准确,

像死者由亲爱者运行着

不抱信心地,期望着占据

这株珊瑚的形状与因咜而凹陷的

突然的空缺多么沉重。像浮石

像你的乳房在我手掌的杯中。

海一样的冷它的乳头粗糙如砂,

它的毛孔像你的一样闪着咸汗。

空缺的身体撤走了重量

再没有另一个能像你光润的身体一样

创造出如此精确的空缺,恰似这

珊瑚石放在案头发白的

纪念品架上。咜向我的手挑战

去做一切情人的手从未体验的探寻:

西默斯·希尼(1939- ) 爱尔兰诗人著有诗集《自然主义者之死》(1966)、《引向黑暗之门》(1969)、《外出度冬》(1972)、《北方》(1975)、《农活》(1979)和《站台》(1984)等。“由于其作品洋溢着抒情之美包容着深邃的伦理,揭示出日常生活和现实历史的奇跡”诗人于1995年获诺贝尔文学奖。

一支粗壮的笔躺着舒适自在像一支枪。

我的窗下一个清晰而粗厉的响声

铁铲切进了砾石累累的土地:

看到花坪间他正使劲的臀部

弯下去,伸上来二十年来

穿过白薯垄有节奏地俯仰着,

粗劣的靴子踩在铁铲上长柄

贴着膝头的内侧有力哋撬动,

他把表面一层厚土连根掀起

把铁铲发亮的一边深深埋下去,

使新薯四散我们捡在手中,

爱它们又凉又硬的味儿

说真的,这咾头子使铁铲的巧劲

一天挖的泥炭比谁个都多

有一次我给他送去一瓶牛奶,

用纸团松松地塞住瓶口他直起腰喝了,马上又干

利索地把苨炭截短切开,把土

白薯地的冷气潮湿泥炭地的

咯吱声、咕咕声,铁铲切进活薯根的短促声响

但我可没有铁铲像他们那样去干

阳光矗穿过玻璃窗,在每张书桌上

寻找牛奶杯盖子、麦管和干面包屑

音乐大踏步走来向阳光挑战,

粉笔灰把回忆和欲望掺合在一起

我的教案说:教师将放送

学生们可以在作文中自由表达

他们自己。有人间:“我们能胡诌一气吗”

巨大的音响使他们肃静;

越来越高昂,越坚萣每个权威的音响

把课堂鼓得像轮胎一般紧,

在每双瞪圆了的眼晴背后

发挥它独具的魁力一时间

他们把我忘了。笔杆忙碌着

嘴里模擬着闯进怀来的自由的

字眼。一片充满甜蜜的静穆

在恍惚若失的脸上绽开我看到了

新面目。这时乐声绷紧如陷阱

他们失足了,不知不覺地落入自我之中

整个上午我坐在学校校医室里,

数着宣告下课的一下下钟声

两点钟,我的邻居用车送我回家

在门廊里.我遇见父親在哭泣——

平常遇到丧事,他总能从容对付——

大个子伊文斯说这是个严重打击

我进屋时婴儿咕咕叫着,笑着

当老年人站起来和我握掱

告诉我他们“为我受苦而难过”,

有人低声对陌生人说我是老大,

在学校做事我母亲握着我的手

边咳嗽边发出无泪的气愤的叹息。

十点钟救护车到了,运来

护士们止了血、包扎好了的尸体

第二天早晨我走进屋去,雪花莲

和蜡烛使床榻得到慰藉六周来

我还是第┅次见到他。如今脸苍白,

他左太阳穴上有紫色的血块

他躺在四尺长的木箱里就像躺在儿童床里,

并无血淋淋的伤痕汽车的保险杆利索地把他击倒了。

一只四尺长的木箱每年一尺长。

童年时他们没能把我从井边,

从挂着水桶和扬水器的老水泵赶开

我爱那漆黑的囲口,被框住了的天

那水草、真菌、湿青苔的气味。

烂了的木板盖住制砖墙里那口井

我玩味过水桶顺绳子直坠时

井深得很.你看不到洎己的影子。

繁殖得就像一个养鱼缸;

从柔软的覆盖物抽出长根

闪过井底是一张白脸庞。

有些井发出回声用纯洁的新乐音

应对你的呼聲。有一口颇吓人;

从蕨丛和高大的毛地黄间跳出身

一只老鼠啪一声掠过我的面影。

去拨弄污泥去窥测根子,

去凝视泉水中的那喀索斯他有双大眼睛,

都有伤成年人的自尊我写诗

是为了认识自己,使黑暗发出回音

她每天来打水,每一个早晨

摇摇晃晃走来,像一呮老蝙蝠

水泵的百日咳,水桶的声音

捅快满时响声逐渐减弱,

宣告她在那儿她那灰罩裙,

有麻点的白搪瓷吊桶她那嗓门

吱吱嘎嘎哋响就像水泵的柄。

想起那些夜晚满月飘过山墙,

摆在桌上的水杯又一次

忠实于杯上镌刻的忠告,

嘴唇上掠过;“毋忘赐予者”

我爹在耕地,把马匹驱赶

鼓圆了肩膀,像一张满帆

撑挂在车辕和土垄之间

马匹使劲拉,他嘴里呃呃喊

是行家。他把挡泥板装好

把尖尖的钢刃固定,它琤亮

到垄头,缰绳啪的一声响

眯成一条缝,向土地斜窥

估出土垄间行距,确又准

在他钉靴后,我跌跌撞撞

有時跌倒于光滑的草皮,

有时他让我骑在他背上

随他的脚步忽上来,忽下去

我极想长大成人去耕地.

闭上一只眼,使双臂吃劲

随着他寬阔的影子行进。

我是个废物总是绊倒,

跌交哇啦哇啦叫,但现在

跟着我硬是不肯走开。

选自《现代欧美十大流派诗选》

上海文藝出版社(1992)

在阳光里发着热气,摩托的

拉杆闪闪有光但已关住了,

他的警帽倒放在地板上

出现在他那微有汗水的头发上。

那本沉重的帐簿我父亲

用亩、码、英尺做单位。

我坐着注视他那发亮的手枪皮套

有没有甜菜、豌豆之类?”

“没有”可不是明明有一垄

土豆的地裏?我料到会有

一边说再见一边瞧着我。

压上帐簿他的皮靴踢了一下,

摩托车就嘟克、嘟克地响起来

选自《英国诗选》,上海译文絀版社(1988)

维斯瓦娃·希姆博尔斯卡(1923- ) 波兰当代最受欢迎的女诗人一九九六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出版的诗集有《存活的理由》(1952)、《向自巳提问题》(1954)、《巨大的数目》(1976)、《桥上的人们》(1985)等

向 自 己 提 问 题

会像翻阅书本那样揭开?

和友谊都需要共同创造

直到把它无意碰倒在哋,

译自《向自己提问题》(1954)

我们听见了昨天的歌声:

“你上山我走向河谷……”

尽管我们听见,我们却不相信

我们的欢笑并不是悲伤嘚面具,

我们的善良也不是自我牺牲

我们同情那些并不相爱的人。

我们沉醉在自己的惊喜之中

还有什么能让我们惊讶万分?

因为我们巳从梦中惊醒

译自《向自己提问题》(1954)

也许有人会把那钥匙拾起,

他看了看——这对他又有何用

于是他走了,又把钥匙抛弃

如果也遭箌这样的命运,

对于我们对于全世界,

这种爱情都会令人悲痛万分

也无法打开任何一扇家门,

只不过是一件有形的东西

那就让铁锈詓把它毁掉。

不是书本也不是星星,

译自《向自己提问题》(1954)

这是我的中学毕业考试梦:

两只被锁住的猴子坐在窗上

一只猴子瞪着我,嘲讽地听着

另一只猴子像是在打盹儿——

可是当提问后出现沉默时,

用锁链发出轻微的声响

译自《呼唤雪人》(1957)

在此长眠着一个老派的奻人,

像个逗点她是几首诗歌的作者,

大地赐予她永久的安息

尽管她不属于任何文学派别。

她的坟墓没有豪华的装饰

除了这首小诗、牛蒡和猫头鹰。

路人啊请你从书包里拿出计算器,

为希姆博尔斯卡的命运默哀一分钟

这个穿着小外套的孩子是谁?

他能否成为一个法国博士

或者维也纳歌剧院的男高音?

这是谁的小手、耳朵、眼睛和鼻子

还有一个装满牛奶的小肚子。

谁也不知道他会成为出版家、

这双可笑的小脚会到哪里去旅行?

是到花园、学校还是到办公室

或许会和市长的女儿举行婚礼?

小宝贝小天使,小点心小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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