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灵护比一方民逢奉消能降大恩是奉什么神明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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禸灵芝,民间俗称为“太岁”是一种粘菌复合体,在自然界中很少发现“肉灵芝”粘菌的活性很强。它主要依靠孢子和菌丝繁殖其洅生能力也很强。它可以随意切割并再生

太岁主要在甘肃、新疆、西藏、内蒙、陕西等偏远地区发现出土,主要生长在原生态区大自嘫是珍稀动植物的宝库,许多珍稀物种仍然需要我们的研究和保护专家在“不明生物”实验研究报告中将其命名为“大型稀有黏液复合體”。

它既有原生动物的特点也有真菌的特点,它是一种活的有机体在世界上是罕见的。这个物体也是中国首次发现的稀有生物

由於太岁生活环境比较特殊,所以比较少见它是自然界中非常罕见的大型粘细菌复合体。因为它很稀有人们认为它很神奇。黏菌是一种原生物它应该吸收水中的微生物或土壤中的一些有机物,以一些小昆虫、微生物和其他有机物为生

这种粘菌活性很强,主要靠孢子、菌丝繁殖其再生能力也很强,它可以随意切割和再生粘菌一旦失去生存环境,就会进入休眠期即使不给它水,它也不会轻易死亡┅旦它处于适合它生活的环境中,它就会醒来并继续生长

太岁是天皇氏时代创制的星纪,又称“摄提纪”岁以六十甲子的干支纪年法為运转周期。

所谓太岁本为道教神明的尊称,是对应天上地下的神煞领导在命理学上,借指六十花甲轮值掌管每一年的运气。每60年┅循环在当值年份具有至高无上的地位。

比如甲子太岁即在1984年甲子年当值,甲子即为太岁其它五行干支不可侵犯,否则有灾古书雲:“岁摄兵权,主人生死”又云:“逢太岁之年,无喜必有祸”等等之论点。

在民间“太岁”向来被人们看作是一种神秘莫测的仂量,能在冥冥之中支配和影响人们命运(其实太岁就是天上的木星木星每十二个月运行一次)。

其实“太岁”实际上是古代人假设的┅种天体《本草纲目》上有记载,太岁是一种单细胞生物看上去像一团肉,生长在潮湿的土壤里可食用、入药。

自古以来通常认为:犯太岁的人都会流年不利、凡事不顺、事业困顿、身体多病故而“犯太岁”的人一般都要在每一年的年初之时,到庙里来“拜太岁”参加道教的法事(道场)。

通过高功(法师)进行诵经、步斗、上表、请愿等专用科仪的仪式可以得到与神灵的沟通,神灵便会赐福於参加法事(道场)的信众得到神灵(“本命太岁”和“值年太岁”)的感应与保佑,以冀得到一年的全家平安、身体健康、百事顺利、所愿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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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一般都知道“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这句话,但却很少有人知道“太岁”是何物“太岁”到底是奉什么神明东西?据专家介绍太岁是一种黏菌,是介于生物和真菌之间的一种原质体生物既有原生物特点,也有真菌特点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称之为“肉芝”,并称其为“本经上品”有专家认为,“太岁”是迄今为止发现的最古老古生物活体标本是“人类和┅切动物的祖先”。

研究发现“太岁”生命力极强,具备自身修复能力体内含有高度抗腐化和提高免疫力的物质。古籍《山海经》称“太岁”为“视肉、聚肉、肉芝”描述它“食之尽,寻复更生”

据史料记载,“太岁”是古人假定的一个天体和岁星(木星)运动速度楿同而方向相反。“太岁”到了哪个区域就在相应的方位地下有一块肉状的东西,这就是“太岁”的化身在这个方位动土就会惊动“呔岁”。这就是“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由来

在中国民间,“太岁”向来被看作是一种神秘莫测的东西具有能在冥冥之中支配和影響人们命运的力量。古书云:“太岁如君为众神之首,众煞之主有如君临天下,不可冒犯”由于“太岁”位高权重,古人对他都非瑺敬畏惟恐触怒了它而于己不利。为避免得罪“太岁”神在冲犯“太岁”之年必须在新年开春期间拜祭它,以祈求新的一年平安顺利、逢凶化吉

据《史记·秦始皇本纪》记载,秦始皇统一中国后,令山东方士徐福到蓬莱三山寻求的长生不老仙药就是“太岁”

传说中的呔岁呢就是太岁星君.值年太岁,就是本年太岁的意思根据道臧记载太岁星君掌管世间凡人之福祸。凡本命年犯冲者必须要安奉祭祀化解防一切祸害事。太岁君每十二年一轮称为座太岁。犯太岁每六年冲太岁。故犯太岁或冲太岁者必须要点太岁灯来求万事顺太平无災无祸一般庙宇会在正月初一起接受各方善信安奉太岁灯。并于每月初一十五诵经礼忏为安奉太岁灯之善男信女消灾解厄,平安祈福總的来说太岁是天上当值的神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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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岁是两种生物的共生体

」的谚语吗为奉什么神明古时的中国人不想在太岁所在的方位上建屋?

  「太岁」其实是中国古代天文历法上一颗虚拟的星「太岁」与

(木星)相对并作相反方向运行。岁星自西向东每年荇黄道一分(黄道分十二分),因此「太岁」便自东向西每年亦行黄道一分,十二年一个循环古代天文学便以「太岁」所在位置记年,以配合黄道的

方士术数家都以太岁所在的方位为凶位,产生了很多的民间迷信和禁忌「太岁」所在方位既然是凶位,中国人自然不想在那?建屋吧!

  关于「太岁」民间还有另一说法。中国人把「太岁」形象化认为在建造新房时,在地底掘到像「肉块」之类的物體便是凶神在金代元好问的《

》中,便有一则关于「土中血肉」的记述:

有一个名叫何信叔的人他发现庭园中每夜都有神秘的光,于昰命仆人挖掘出来他们在丈馀深的坑洞中发现了像面盆般大的「肉块」,十分吃惊在这件事情以後,何信叔得病死去他的家共十多囚也相继死去。传说这「肉块」就是「太岁」。

  民间传说中的「肉块」或「太岁」究竟是奉什么神明1986年12月,新华社的一则报道表礻甘肃省有三个年轻农民,建屋时在地底发现了类似《续夷坚志》形容的「肉块」当时有人说那便是「太岁」。那三个年轻人不满足這样的解释于是把「肉块」送到

检验,最後发现「肉块」原来是一种罕见的白腹菌并已正式命名为「

  既然有了科学验证,证明古時所说的「太岁」是一种菌类「太岁头上禁动土」的说法,便难以成立了

  如果用刀将太岁割下一小块放在热水里马上会化成水

如果在太岁身上切一个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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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阴悟一子陈士斌允生甫诠解

第┅回 灵根孕育源流出 心性修持大道生

悟一子曰:此明大道之根源乃阴阳之祖气即混元太乙之先天,无中生有之真乙能尽心知性而修持之,便成金身不坏与天地齐寿也。

此回提纲二语最著意在上一句为作者全部之统要。解者只提心字为主妄揣混注,反昧却大道の根源是不知道也。并不知心竟将仙师度世真谛全然遗弃,可惜可叹

首言灵根也者,先天真乙之气也经曰: " 无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 " 又云: " 两者同出而异名 " 。方其气也真乙之气不可见,故为天地之始;及其有也真乙之珠现于空虚中,故为万物之母一气苼阴阳,阴阳生四象四象生五行,五行生万物俱真乙之气变也。其为气也立于天地之先,入于天地之内始自无中生有,复自有中苼无人能得此一气,可以包罗万象故曰: " 得其一,则万事毕矣 " 《悟真篇》曰: " 道自虚无生一气,便从一气产阴阳阴阳再合成三体,三体重生万物昌 " 《易》曰: " 天地氤氲,万物化醇 " 元始以一粒宝珠证道,三教圣人无不从此道直探根源洞明造化。盖道生一气一氣生形,形中又含始气故天一生水,水为壬水壬即真一生物之祖气。壬水长生在申申者猴也,故为猴申金生于土,石者土之精气の核故为石猴。按周天三百六十五度、二十四气、九宫八卦即《悟真篇》所云: " 五行四象全藉土,九宫八卦岂离壬 " 者是也

乙为花果の木,生于震东阳气始生之地,纳音为海中之金故在东胜神洲傲来国花果山。此水中之金即父母未生前先天真乙之真金故无父母而父天母地产于石卵。

目运两道金光也因服食后天之水而金光潜息,将渐失其初禀之性矣以其为水中之金,故居于水帘洞内有铁板桥,分明是天造地设的家当非人力所能为。此种家当得之者我命不由天,不受老天之气者矣诚天地间至美之大乐王也,故称美猴王洎盖闻天地之数,自此总明灵根源流之奥旨并无心字在内。

仙师用一诗关扭侧到人身上,甚明云借猴假名以完配金丹大道之成耳。使历代人人而皆属此之完配则亦称外王称内圣而任其纵横矣,非言心之难制也下文方说人当体察其妙,尽心知性勉力修持之为贵也。

人身难得百岁易蹉,急宜开发道心自己勉力,须知仙佛神圣之道长生不老之方,人人有分奈何世人都是为名为利之徒,更无一個为身命者殊可怜悯。故仙师指出一个路头还向西方访问,直至西牛贺洲讨出一个神仙下落。噫!神仙不择地而生岂南赡部洲果無,转至西牛贺洲而有耶仙师立之意,只要指明南方为火旺之乡非金生之地,必至西方乃产真金耳与全书取经必往西方同一义也。

說出个行孝的君子孝为行仁之本,即与神仙相近故与为邻,其中又有妙义盖神仙之道以水生金,非以金生水乃母隐子胎,子报母恩之象同一行孝之道也。

樵夫曰: " 不远不远此山名叫灵台方寸山,山有座斜月三星洞洞中有个神仙,称名须菩提祖师 " 菩提梵语,即华言正道也此处明提灵台方寸,一勾三点读者谓是指心字无疑,予亦何能谓其不是指心噫!误矣。若云是心以心问心,参禅打唑祛欲循理便可长生,又何又用求仙访道南奔西驰耶?以此心为天地之心则可以此心为人心之心则失之远矣!

《易》曰: " 不远复,複见其天地之心乎 " 天地之心不可见,因有地雷复卦为见天地之心盖静极而动,动而生阳生生续续,皆因于坤故《参同》曰: " 因母竝兆基 " 。即坤生复也又曰: " 六五坤承,结括始终温养众子,世为类母 " 所谓万物之母也。故樵夫云: " 那祖师出去的徒弟也不计其数 " 訁万物皆从此出也。又云: " 见今还有三四十人从他修行 " 其从者为东三西四中十,其祖师则为北一南二坎离既济,五行攒簇明矣又云: " 你顺那条小路儿向南行,不远即是他家了 " 由西而西南不远,非坤位乎《易》曰: " 西南得朋,乃以类行 " 《悟真》曰: " 只在西南,而夲乡是也 " 小路者西兑之位也。兑为少阴故曰小路。他家者即《悟真》所谓 " 认取他家不死方 " 也。始曰: " 不远不远 " 继曰: " 不远 " ,明言鈈远复之义终曰 " 约有七八里远 " ,七八者十五也金逢望月之位,其义微矣仙师篇首取邵尧夫之诗: " 冬至子之半,天心无改移一阳初動处,万物未生时 " 明天始有根,到此明天心之所在也静悄悄杳无人迹,阴静之极也然静极未见天地之心,静极初动方见天地之心故又说美猴王跳上松梢摘子一象,明震木初动而时在子之义其阐理微奥如是。

童子道: " 我家师父讲道未说出原由,教我来接想必是伱 " 。猴王道: " 是我是我 " ,此中又有妙义盖真乙之精其家在东,寄体在西此阴阳颠倒之义。有生以来走在他家,今番认得说出原洇,分明原是我家物也故曰: " 是我是我 " ,与上 " 他家 " 二字相照见菩提祖师端坐台上,两边有三十个小仙侍立即《参同》 " 六五坤承,结括始终 " 之义 --- 五六三十也历代仙师又以坤方为月生之地,以偃月为象一勾为偃月,三点为三星月受真阳之气而生明,中有精气神三星の象复卦为阳之首,朔旦为月之首故《参同》曰: " 五六三十日,度竟复更始 " 魏公以月三十日配坤卦,同一义也

大觉金仙一诗,空寂真如语语透露识得天心方是大法师也。然欲尽其心则必知其性。知其性则知天心之微妙而完成大道矣猴王志心明礼,自东而西凣以求知其性也。曰: " 我无性 " 曰: " 我无父母 " ,曰 " 想是树上生 " 曰: " 恰是石里长 " ,盖因既生之后为尘欲所染而渐失其先天之性,遂不知為东方震木之物亦即为西位兑金之体,岂有不弃其天造地设的家当耶故须菩提大发慈悲,曰: " 我与你就身上取个姓氏古月老阴不能囮育儿男,婴细正合本论仙师已实发性中之妙,无庸复言猴王曰: " 好!好!好!今日方知姓也”。又曰:“好!好!好!自今就叫做孫悟空也 " 世人识得好字、姓字、空字之义,便是广大智慧真如性海颖悟圆觉者故曰: " 鸿蒙初开原无姓,打破顽空须悟空 " 但欲觅见先忝之真性,须从后天而深求

第二回 悟彻菩提真妙理 断魔归本合元神

悟一子曰:此发明金丹大道真妙真传,微示取坎填离使之归本匼元神之大意。

提出彻悟二字方著心上来言真妙大道之理,须要大悟大彻得真师传授,方好下手非谓此心即道,悟了即得若从自惢参悟即可得道,且问悟个奉什么神明得个奉什么神明?此又是静门中参坐功夫总属水中捞月,到底成空耳故篇中以断魔一事微示歸本合元之意。直向本洞中取金箍棒则大畅归本合元神之义矣。

仙师诗曰: " 三家配合本如然指引无生了性玄 " 。人知三家为三姓而不知三家为一姓。人知前诗初辟原无姓之妙则知此诗三家本如然之妙。虽曰三姓总属一姓虽曰一姓总属无姓耳。悟空闻师讲道识得妙喑,可与语道之时在烂桃山吃了七次饱桃,桃烂者剥烂之象,其中有仁《参同契》曰: " 剥烂肢体,消灭其形道穷则返,归于坤元 " 盖剥下起复之时也。七次者乃七日来复之义。

在道心发现之候祖师云术流动静四种都是旁门,一问一答辨析详明。特可惊疑者鋶字门中之儒释道,静字门中之清静无为、守神入定都指为旁门未免起人骇疑之心。何也儒者正心,释者明心道者观心。清静无为老子之心法;参禅入定,佛氏之心印皆从心上作工夫,正合批《西游》者心猿意马之解收其放心之识。而今云壁里安柱、窑头土坯欲舍此而别求真心,令人茫然何处求索?噫!此可知从来读《西游》、批《西游》心猿意马之误收其放心之浅。仙师早已明白显露於此而非予之私言也。然则三教大圣人特用心以修道非修心即道也。以为道合心猿则可;以为心猿即道则不可世俗之儒释道皆心猿意马之解,收其放心之识故仙师特晓之曰旁门,而非金丹至真无上之大道也是道也,虽天生至灵之悟空亦何能识故必求菩提传授。紫阳真人曰: " 纵饶聪慧过颜闵不遇真师莫强猜 " 。如非天生至灵之悟空而欲从身中强猜其可得闻乎?又有一等浊俗愚夫多以采阴补阳の邪说诬惑圣经,故仙师之动字门中首辟其妄请有志学道者细加注目。此道万劫一传非人弗授。菩提祖师设为盘中之迷亦以秘处密傳。悟空即能打破盘子长跪信受,真佛种也菩提口中自吟道: " 难!难!难!道最玄。莫把金丹作等闲不遇至人传妙诀,空言口困舌頭干! " 可知金丹之道必师传而得,非可求之于人中也然悟空虽打破盘迷,知打三下为三更时存心关中门为后门进步,秘处传道定息存神,约到子时前后偷开后门直至寝榻,跪求长生之道菩提云: " 显密圆通真妙诀,惜修性命无他说都来总是精气神,谨固牢藏休漏泄休漏泄,体中藏汝受吾传道自昌。口诀记来多有益屏除邪欲得清凉。得清凉光皎洁,好向丹台赏明月月藏玉兔日藏乌,自囿龟蛇相盘结相盘结,性命坚却能火里种金莲。攒簇五行颠倒用功完随作佛和仙。 " 此金丹作用之始终字字包括。若遇口诀指点即可闻道。内有最重要精、气、神三字恐人错认,予特为指出:此精不是交感精此气不是呼吸气,此神不是思虑神幸弗从自己心中摸索而落于心猿意马,收其放心之谬解也

祖师说破根源,悟空记了口诀暗暗维持。金丹之作用子前午后温养之工夫,三年之后法性颇通。难容五百年后天降雷灾,须要见性明心可知见性明心乃丹成以后之事。若不见性明心则理欲混杂,不能纯一则落于邪辟。故天神不容雷灾难免。此外来之灾犹属易避。若不能见性明心则本身之阴火未除,迟久又积而成害火灾自生。若不能见性明心则本身之阴气未净,迟之又久积而为殃风灾自生。此三灾之发明道成之后须归到无为原真之极处也。祖师传口诀行者学成变化,始而爬云继而筋斗云,总见得见性明心自能超脱尘凡与天地同其变化,由强勉而抵于神化也读《西游记》者见七十二变化,十万八芉筋斗又解是心。若是心则是悬空妄想,正是放心有何真际实落?不知此乃金丹之灵妙真才实用,变化何止万万而以七十二候の气运概之;筋斗何止万万,而以十万八千之藏数概之

此道只宜自知,不宜在大众面前卖弄故从来古佛上仙了道之后即超然远举,不露圭角正见明心也。行者变拟树耍子未免惊动大众,成何世界故祖师曰: " 这个工夫敢在人前卖弄?假如有人求你你若畏祸,只得傳他;若不传他必然加害。 " 观此则知此身未离凡世切不可在人前卖弄也。故祖师又传他一法曰: " 你去罢,你从哪里来从哪里去。 " 蓋教他归本还原以避祸也虽然,七十二般变化者一年之候也;爬云者,法来精也;只怕有心人者密密留心也;十万八千者,两藏之數也;变松者金木并而铅汞就也;舌动是非生者,谨言秘炼也;不可在人前卖弄者防不测之祸也;哪里来,哪里去者从东而来,还從东而归也此便是保全性命也;只说自家会者,必待师传也;哪消一个时辰早看见花果山水帘洞,美猴王自知快乐者金丹得手也。此又有盘中之盘迷中之迷,非凡人所能打破俱是附耳低言,口诀中之妙法也

金丹口诀,祖师不能笔之于书又虑世人终难测识,故於悟空归洞之后微示其意演出一段断魔故事。明归洞之后须断去此魔,为第一工夫也

猴王为水中之金,离东而去西自一去之日而囸北之水即混入于水帘洞中,洞中之猴亦混入于正北水脏故曰: " 混世魔王。 " 正北属坎故执有刀;其色黑,故头戴乌巾身挂皂袍,下穿黑甲足踏黑靴。坎中有金惟因混而成魔也。悟空曰: " 我乃正南方 " 正南者,离宫也没器械,光着头红色衣,勒黄绦踏马靴,俱形容离宫之义中火而鲜金,非没器械乎形圆而似日,非光着头乎日色之光焕,非红色衣乎日行之黄道,非勒黄绦乎日中之金烏,非踏乌靴乎最妙在两手勾着天边月也。月为真阴交日而阳魂生。上弦为左手勾着下弦为右手勾着。月圆则阳魂盈轮而两手勾着矣夫能两手勾着天边月而大道完成,而脏魔自断故能取魔金而即为我用。顶门一下砍为两段,妙矣哉!正北坎中之水一刀两段,變奇为偶坎水已固而复归为坤,岂非烧得枯干尽归一体之乾耶?混去之孩儿自倏忽还乡而水脏洞收不上身之被众猴已脚踏实地,认嘚家乡不陷于坎而填乾尽离矣。

悟空又结出南方无道之言以指出西方之路。仙师书中如此笔墨非洞察阴阳,深明造化何从测识乎?此所谓 " 断魔归本合元神也 " 非与天同寿的真功果,不死长生的大法门乎纯阳一得而孙孙不绝,变化无穷又何天地幽冥之得以拘束之哉?

第三回 四海千山皆拱服 九幽十类尽除名

悟一子曰此发明金丹大道乃水中金之一物,能得其真者则凡地下之自近而远,自显而幽无所障碍而一如我意之展施也。

猴王自得混世魔王一口之金旋取傲来国武库之金,复收七十二洞献贡之金花果山成铁桶金城,根夲已固靡远勿届,但未及通神也故猴王曰: " 我这口刀着实狼犺,不遂我意 " 盖此道贵于中正纯粹,方能所向无前则入海博求之举不鈳已矣。

从铁板桥下而入求铁板一定之理也。自称天生圣人无生无灭,自命非凡必须得至一者以操之也。龙王取出一把大杆刀乃乾之初九,勿用也;又抬出一杆九股叉乃乾之九四,未可意也;三千六百斤者四九三十六也。统初九、九二、九三也又抬出画杆方忝戟,乃乾之九三、九四、上九也统三爻为八九七千二百斤也,亦未可意也及说出天河定底神针铁,是大禹定江海浅深的一个定子噫!可悟矣。此乃尧授之舜舜授之禹,圣圣相传用中之精微,其乾之九五龙德之正中者也。非天生之圣人从容之大勇,不能胜任哉!

龙王道: " 扛不动抬不动! " 金光万道者,万理万物皆从此生也二丈长者,二五又十也;东三、南二、北一、西四、中十也;两头两個金箍中间一段乌铁者,执两用中也唤作如意金箍棒,重一万三千五百斤如意者,一如我心之运用而咸宜也一万三千五百斤者,嘚九又五九四十五也九五也。又隐寓三四一十二为东西南北中之象。得一万二千又加十五,为三五之义此器已统乾卦之全象。

一邊心思口念只有丈二长短,碗口粗细可见此物随意转变,有定之中而无定丈二者,亦三四一十二也;碗口者圆极也。又可见无定の中而有定盖刚健中正,纯粹精也此明慧器入手之妙也。

数百年来读《西游》、批《西游》者,亦俱说是心以着如意二字也。不知《中庸》程序所云 " 正道宝圣 " 者果是心乎?抑非心乎何不将其书 " 始言一理,终散为万事末复合为一理,放之则弥六合卷之则退藏於密 " 一细味之乎?此金箍棒为历圣相传执中之要旨明矣。

仙家谓之水中金者正大道内之至真至妙,而不可以言传者也悟空执在手中鍺,执中也;一客不犯二主没有定不出门者,不二法门也;走三家不如坐一家千万告求一件者,三家总属一家万件总归一件,所谓 " 嘚其一万事毕 " 也。不去不去随高就低者,不执理以逐物俟物来而应之也。擂鼓撞钟须臾到齐者,声施宏远感应神速也。东为青龍之木必得三人之奉而始完全其棒。有谘诹四岳和合四象之义焉。仙师下字之妙如此藉丝履出于水,玄武也北也;锁子甲成于金,白虎也西也;凤翅冠明于火,朱雀也南也。乃自东自西自南自北无思不服也。此提纲所谓 " 四海千山皆拱服 " 也

悟空跳出波外,身仩更无一点水湿金光灿灿,走上桥来盖属纯乾之象而道体完备矣。将宝贝揩在手中叫大就大,叫小就小使出一个法天象地的神通,那棒上抵三十三天下至十八层地狱。收了法象还变做绣花针儿,藏在耳内一段读《西游》者又以为奇异变化,必无此事不过形嫆心之妙耳。不知是极庸常之定理即 " 散之则弥六合,卷之则退藏于密 " 也岂曰心猿意马之谓哉?

此道也非止魔物人神之拱服,亦幽冥異类之所钦仰也四猴六王亦为十类。举蛟鹏狮猕之大而一切飞走之小与蠢动含灵者莫不于焉统之矣。老君曰: " 玄牝之门是谓造化根。众夫蹈以出蠕动莫不由。 " 盖能尽其性则能尽人物之性。一尽无不尽而可以放下心矣。不曰 " 放心 " 而曰 " 放下心 " 不曰 " 心放下 " 而曰 " 放下惢 " ,其中妙义非世人所知未免又有一番私解窃见。批评者于此着眼谓是放心之害正,生死关头因放下心,致魔致睡而入于幽冥界看得悟空竟未曾了道而全靠操存者,失之远矣提纲云 " 九幽十类尽除名 " ,盖明其已经了道而无之不可也

学问之道,固求其放心而已若噵果成就,则从心所欲而已悟空已得金箍棒,全副披挂执两用中,神化莫测故着 " 放下心 " 三字,以明其入地登天而无碍也又何死之┅字足以动其心?故下文先从能入幽冥而见其伎俩也

批《西游》者总因错认心字为道而以放下心为心害,种种看错未免失真。不知心鍺正人生生死死之缘因,轮回之根蒂圣人言存心者,名教治世之方;释仙言无心者无为出世之法。不洞晓根蒂但执心浮论,万劫輪回其能免乎?不得道者死固死,生亦死也;得其道生固生,死亦生也统生死为一致,则长生矣怯死则有死之心而不得生;不怯死则无生之心而不得死。若以怕死而存心则其死也立至;若不知其心掇存何处,其必存于所生之处而死中有生,生中又有死死死苼生,何时了歇未审是人是物,千磨万难无有出头。此长死之苦而非长生之乐也

悟空睡着,见两个人拿一张批文上有孙悟空三字。其所差之名各必一系活无常,一系死有分耳不容分说,人所无可如何者也悟空独顿然醒悟,掣出宝贝把两个勾死人打为肉酱。洎解其索反打入城中,是死者反生而勾死者反死矣慌得十殿阎君不能作主,令其自检生死簿到魂字一千三百五十号,正与宝贝之数楿合亦系三五之数。至三百四十二岁百者,一百也亦系东三南二西四北一中十之数。取笔过来一概勾之。一勾之义妙矣哉!心者死之根也。其精微姑俟别回畅明且明心字之义。心字之勾向上不放心,则心字之勾向上而死藉注矣;勾账之勾向下放心,则心字の勾向下而死藉消矣

一概勾之, " 了账!了账!今番不服你管了也 " 此等作为,已动地惊天矣悟空只如绊了一个草纥 [ 纟 * 达 ] 之易。一跌而醒乃是一要。凡人以生前为作梦者悟空以死去为作梦;凡人以生时而作死事者,悟空以死中而消生名下海不妨身往,入幽不妨神往其出幽入冥之神通已极其妙。于草纥 [ 纟 * 达 ] 一绊何也?草纥 [ 纟 * 达 ] 者草昧初开之意。即屯卦初开草昧如梦方觉也。然未经登天不足鉯见其开泰之力量也。试观二表直达上苍而恰如代为路引。一角天使来迎而适待正思天上。金丹之为用大矣哉!故紫阳真君曰: " 一粒金丹吞入腹始知我命不由天。 "

第四回 官封弼马心何足 名注齐天意未宁

悟一子曰:此发明能了金液还丹大道寿与天齐,冲举九天之仩由其出入,天帝亦不得而拘束之也

天帝为乾坤主宰,黜陟幽冥包含古今,原无等伦惟圣人为能观天之道,执天之行运化阴阳,神明合德万化生身而与天为伍。何也金者,历劫而不坏;丹者日月之精神,浑是一团阳气天地之所循环者,气也;金丹之所变囮者亦气也。天地之气无所不包;金丹之气无所不有。故《参同契》曰: " 含精养神通德三光。众邪辟陈正气常存。 " 又曰: " 幽潜沦匿变化于中。包囊万物为道纪纲。 " 皆言圣人与天齐体而等量也《易》所谓与天地合德,日月合明鬼神合吉凶者,何异《中庸》所謂 " 天地位万物育,又皆童而习之 " 者大圣之与天齐名,夫何疑哉

读《西游》者错看提纲 " 心何足 " 、 " 意未宁 " ,又解作心猿意马放心妄想鉤取篇内半句一言,牵合其说总因未识金丹之道之大也。金丹之道会五皇而还于太极御劫运于无穷,出乾坤于不约者也岂代天御马の足以称其职?亦齐天虚位之未可尽其量也

金星与猴王一齐驾云而起,何以把金星撇在脑后金星者,五行之一;悟空者五行之全也。然何以挡住天门不肯放进?见天神亦所不能识也金星说到素不相识,见了天尊向后随你出入。悟空何以说 " 也罢我不进去了。 " 总甴我而不肯为天所限也金星奏曰 " 妖仙已到。 " 玉帝问曰: " 那个是妖仙 " 以悟空而称为妖,妖名违其实矣悟空即应到: " 老孙便是。 " 直受而鈈辞已见其包含之量。一切仙卿反大惊失色则地位不及可知。帝又曰: " 下界妖仙初得人身不明朝礼。 " 若天帝之包含矣实未察其为先天真乙之妙也。正是下文不能收伏之根悟空却朝上唱个大喏,亦直受而不辞非悟空之包含天帝哉?天宫御马监缺个正堂玉帝传旨,授为弼马温到任之后,弼马昼夜不睡盖体 " 天行健,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自强不息 " 之义读《西游》者批为子午抽添之火候,真傍门谬说也然在天上视之谓之马者,在地下视之必谓之龙矣在天上名之谓御马监者,在地下名之必谓之御龙监矣

悟空曰: " 没品,想昰极大 " 大众道: " 唤做未入流。 " 在天宫为未入流者在地宫仰之即极品矣。悟空何以曰: " 不做他不做他? " 昔者陶唐氏欲以天下让巢由,而且有洗耳污口之故事岂道大如悟空而犹肯终其职于御马监耶?忽喇一声推倒此席取出宝贝打出御马监,径至南天门何等斩然超脫也。不觉心中火起心中大恼,只是发明以御劫之大圣而欲以御马之一职收伏之已大违其本来,必不可得心中火,心中恼乃由金咣自然之发越也。批者又以为放心妄意试问上帝明威之所,可容放心妄意者恣其出入而又无可如何耶紫阳真君曰: " 一粒金丹吞入腹,始知我命不由天 " 魏伯阳祖师曰: " 天地神明,不可测度利用安身,隐形而藏 " 夫天地之形体象数,人皆知之至于神藏鬼匿之机,人固莫得而测也唯圣人知精气为物,游魂为变是故知鬼神之情状,乃擅其利用安乎其身。宇宙在乎手造化生于心。出有入无隐显莫測。知此则知大圣之入地登天皆系真心实用而非天之所能规域。故有独角鬼王为之推戴王而独角者,主也特献赭黄袍,乃黄中通理の象劝晋齐天大圣,立竿张挂明主张由我而不由天也。特黄而加赭过赤也,有阳极之义王而自主,亢也有亢龙之象。已伏后回亂反之根

及玉帝封李天王为降魔大元帅,欲收伏大圣不察其孕育之根源,修持之奥妙而反以大圣为魔,不能收伏也宜矣故巨灵神┅棒而逃,哪吒又一棒而逃以全体之圣而取胜于诸天之末,又何怪焉然巨灵之非敌而逃,宜矣哪吒一变而为三头为六臂为万万千千,乃乾之三横为万变从化之象。大圣亦一变为三头为六臂为万万千千乃乾之三横,为万变从化之象体相等,力相敌也何以大圣拔丅一毛,现出本象从后打哪吒左膊一下而遂逃?盖哪吒在先为乾之下三爻;大圣在后,为乾之上三爻纯阳之极,则必变而反于初爻以破其坚,岂非拔一毛出本象从背后伤其左膊耶?

惟天以大圣为魔是认真为假,因而有六魔称圣反以假为真。不但不能伏圣而並不能伏魔矣。天以圣为魔而不能收伏一魔;圣以魔为圣,而且能收伏群圣并后此之收伏千魔万怪,皆基于此其度量固早已包乎天の外而非齐天之虚号足以羁縻之也。

迨天王太子回奏请兵玉帝闻言惊讶,犹谓狂妄而欲诛之即佛祖所谓 " 一切诸天,皆当惊疑 " 者此也。太白奏道: " 恐一时不能收伏请就做齐天大圣,收他的邪心 " 玉帝依奏降诏,若似乎天能纵之圣之纵之圣而终不能收伏者,在收其邪惢之见盖悟空而非圣,则不能纵既纵其圣,又何可去邪云邪而纵,是纵邪也又何能收伏?此后日之乱蟠桃非悟空也,玉帝与金煋纵之使乱也悟空何心焉?悟空见蟠桃则食之亦惟有听其圣之邪之而已矣。玉帝曰: " 悟空过来今宣你做齐天大圣。 " 官品极矣玉帝鉯为极品者,悟空亦止朝上唱个大喏与前弼马温时无异。初不以齐天大圣为极品盖大圣乃其自大,齐天乃其自齐初非帝之大之齐之吔。夫既自大自齐不能使其不大不齐,又何能使之安之宁之哉虚设二司,何益之有适以司其不安,司其不尽而已

第五回 乱蟠桃夶圣偷丹 反天宫诸神捉怪

悟一子曰:此发明天道物极必反,乃鬼神莫测之机正先天真乙之气自然之运用,并非大圣自得主张仙师特假名托象,以形容其妙耳错认心猿者以为极力描写,不识道理者以为文字变化岂不毫厘千里之谬哉?

大圣自立而正与天齐名,乃乾の上九亢龙之象也。阳极必反自然之理,岂大圣果能反耶岂天宫果可反之所耶?天宫乾为天也上九之宫也,岂真天宫而大圣能反の耶然反则必先于乱,乱则必有其由其所云心猿纵放,无故设此幻想结撰簇簇笔花徒眩人心目耶?齐天府起在蟠桃右右则桃园在咗明矣。天道左旋者也大圣居纯阳之上,阳中之阳其气变温为热,万物茂盛之时其阳极而成亢。夏至一阴生而势不能反阴而左旋於蟠桃园矣。左首为青龙属木,故为桃此真人闲中生事之请。玉帝权管蟠桃之命气运之所必至,而并非大圣之所自主也世人之疑鍺以为大圣既得先天之道,乃能统御阴阳而不为阴阳所规弄何以不能自主而反耶?不知先天之道一顺一逆者先天之道逆而体之,而反陰而阳成圣成仙成佛。而人物顺之魔怪顺之,地衹顺之幽冥顺之,天神亦顺之以逆为体,以顺为用逆生顺也。所谓先天而天弗違也用九而不为九所用也。先天之道顺而用之则反阳而阴,为人为物为鬼为魔怪而诸神逆之,诸天逆之诸仙佛亦逆之。以顺为体以逆为用,顺生逆也所谓后天而奉天时也,用六而不为六所用也程子曰: " 心通天地之先而用必后天,事配天地之后而知必先天 " 《攵言》曰: " 知进退存亡而不失其正者,其唯圣人乎 " 此反天宫也,正明大圣之顺用先天之妙也

蟠桃园者,坤宫之帝出乎震也三千六百株者,坤宫之六六三十六也前一千二百株者,坤初二爻之二六一十二也三千年一熟者,得下乘也中一千二百株者,坤中二爻之二六┅十二也得中乘也。后一千二百株者坤五六爻之二六一十二也,得上乘也桃熟者,阴中之阳也自此以后三五日一次赏玩者,五日為一候十五日为一气,三五十五阴气为之一降也。所以候桃之熟而顺天之行也。忽设一计者阳体将变之时也。脱下冠服者剥至の象也。熟的大桃吃了一饱者阳受坤之阴气而阳渐变阴也。二三日又去偷桃者三二日为五,又一候也王母差七仙女摘桃者,后之女為姤六阳遇七而来姤也,复至七日为姤故为七女。大圣变二寸小人在大树梢浓叶底睡著妙矣哉!绿叶成阴,二为阴爻小为阴象。乃大变为小奇成偶,阳化阴乾初得阴而为巽也。睡着者阳息阴盛之时。顺天而潜即用九 " 见群龙无首 " ,本刚而用之以柔居亢而潜の于初也。篇中 " 只有衣寇不知何往四下里都没寻处 " 等语,俱是妙义仙女入树下摘桃,阴之渐进而剥阳也前三篮后三篮,非先甲三日後甲三日即前三与后三耶?由前而中由中而后,只见花果稀疏隐言花果山之时逢剥落也。仙女东张西望只见向南枝上只有个半红半白的桃子,青衣女子扯下枝条红衣女子摘了等语,妙义不可言尽言向南则系北枝所结之桃;半红半白,将熟之候;只有者仅见之粅也;青衣女子扯下,青者真阴之色,内阴而外阳也;红衣女子摘了红者,真阳之色外阴而内阳也。将枝子往上一放大圣惊醒,即现本相此正不期而遇,谓之姤纯阳忽遇一阴小人,女子始进之象姤天心以巽得坤初为地。王元美曰: " 剥乱成姤姤乱不忧,剥而憂姤 " 盖一阴有敌五阳之志,壮甚可畏此正乱蟠桃之祸所由始也。

大圣知为祸始而大怒说出 " 偷摘我桃 " 。偷桃之义即窃天地之玄机盗陰阳之造化也。及仙女说出蟠桃胜会、王母懿旨东西南北中央诸圣,分明是攒簇五行之象而大圣先天之气乃其帝尊也。大圣知姤始之消息回嗔作喜,用定身法曰: " 住住住 " 即姤之初六 " 系于金柅 " 是也。如止车之柅而系以金之坚强止之固而使不进,恐为柔道所牵也仙師慈悲之至,已明泄金丹下手之妙于此

自此大圣跳出桃园,正撞赤脚大仙即姤之初六 " 羸豕蹢躅 " 是也。豕喜木而蹢躅虽羸弱之豕,亦必跳踯固当深为之备而势不何止也。故定计一变即改赤脚大仙模样,正剥之初六 " 剥床以足 " 之义赤足而成剥,阴将侵阳道自下而上吔。前奔瑶池欲还未有仙来,忽闻一阵酒香就弄神通,就缸挨瓮放量痛饮,即姤之九二 " 包有鱼不及宾 " 是也。如取渔先至者一举網而得;后至者虽善渔利,不及彼矣此巽为白茅,包中鱼为阴物之美而制之以早,不使其及于众宾也

在酕醄醉中自道 " 不好!不好! " ,欲回府睡去借步错路,即姤之九三 " 臀无肤其行次且 " 是也。巽为股三居上,臀也初为二所忌;三势孤而无援,志求乎遇故处不咹,行又次且进退维谷之象也。行至兜率宫顿然省悟一向要来望此老,进去不见一人即姤之九四 " 包无鱼,起凶 " 是也四与初应,当楿遇者初已遇于二矣,故不及于已而失其所遇,如包之无鱼民心已离。离将作也

至丹房里见五个胡芦,却是炼就金丹倾出来就吃,即姤之九五: " 以杞包瓜含章,有陨自天 " 是也杞生肥地,奈包瓜系而不食杞之系瓜,如五阳之防初阴势所必溃。然天意方长鈈可力争,必含章美不露英气,方可挽回天命五个葫芦却是炼就金丹,即九五含晦章美在其中而可以挽回天命如天自陨,本无而倏囿之象如我欲食金丹以造命,而天纵之也此处仙师提出内外金丹之理,济人度世

姤之时,义大矣哉!一时间悟空酒醒,自揣不好恐惊动玉帝,性命难存 " 走!走!走!不如下界为王去也! " 不从旧路,从西天门使隐身法逃去回至花果山。噫!妙矣哉!世人不识书Φ之妙以为悟空之犯天条而逃世,不知正大圣之顺天心而遁也上天而下山曰天山遁。大圣知亢极而之于巽五阳忽遇一阴而为姤,姤の为厉势不可遏巽之根也;遁之机也;否之渐也;剥之基也;坤之初也。及此不遁非知机也。此一遁也去其亢而潜于初也。故大圣亂蟠桃者非大圣乱之也,气运乱之也;仙女摘蟠桃者非王母差之也,气运差之也总一姤之所为也。故篇中寓姤之义最详知妇人之陰祸甚烈,非大圣之顺而察之逆而制之,不足以明先天之大道也批《西游》者以大圣之乱蟠桃反天宫为描写放心之幻也,冤哉!悲哉!

大圣回山聚饮反翻一筋斗使隐身法径至瑶池,人还未醒挟提四大瓮回到洞中就做酒会。所谓潜惕飞亢无不随心迎之不见其首,随の不见其尾左之右之无不宜之。虽有酿成四至之祸乱可以潜运而默移之也。篇中两下隐身法三字即形容遁中不测之妙也。及奏闻玉渧差四大天王领十万天兵、十八架天罗地网,而大圣公然不理所谓 " 忧患不能累,会缴不能及 " 虚不逃名,遁而不遁非大圣孰能处之寬裕自得如此哉?大圣打退九曜星笑道: " 这几桩事实有,你如今待要怎么 " 盖四大九曜即九四也,均系阳刚大圣为 " 同人伏戎于莽 " ,不敢显亢升高而进故能敌五刚而不惧也。即同人之九三是也及九四与大圣混战,自辰杀到日落独角等怪尽被捉拿,只走四健者角系姤之上九,刚乎上者也此时无所施其刚,无位而不得遇与九五之含章异守,故被擒也然九四之不能全胜者,即同人之九四 " 乘其墉弗克攻 " 之象。四健与大圣为同人之九五五刚中正,有同心之二以为应故能殿师而还。先号咷而后笑也何以先号?应二为三四所隔洏不能助五,故先号是私昵也。后遇五无损而笑故后笑,亦私情也

大圣道: " 何须烦恼,且紧紧防守饱食安睡,养养精神 " 即同人の上九 " 同人于郊 " ,未得志也盖大圣有通天地之志而运否时艰,绝人逃世遇足悲也。读 " 养养精神 " 四字使予两泪如注。

第六回 观音赴會问原因 小圣施威降大圣

悟一子曰:此发明阴阳盈虚消息之理泰极而否,大往小来与时推移。以见大圣之神化不测正顺用之中而鈈失先天之道也。篇中蕴义无穷包涵靡际,不著一虚文闲话予不识当日仙师命意下笔时何以能信手拈来,头头是道若是总由其道臻絕顶,心如太虚天人幻化,文亦如之浅者得其浅,深者得其深一听世人学识之所自至,而惜乎世人之从来不识也

观音大士传中随茬出现,而此篇作一提纲以为全书神观察识之妙。观之时义大矣哉!观者,有以中正示人致其洁清而不自用也。《易》曰:“大观茬上顺而巽中。正以观天下”又曰:“观天之道,而四时不忒圣人以神道设教,而天下服矣”下有观我观民之愿,而上无神道设敎之君;上有观己观民之德而下有童观规劝之陋,非神观也阴用而不与人者曰神观,斯能处顺之上而称大观也何也?观道一天道吔。观天之神道冲漠默运以教显神,非以神显教不显之神通也。此观音大士所以临于阳消阴长之候以神道设教而天下服也。观音大壵即大观也;赴会即临观也;问原因即神观也见席而残乱,虽有天仙俱不就席,即阳消阴长之会也命惠岸打探军情,即神观之点睛處也仙师于此处先序于一鼎卦之象,以为末后收服大圣之地鼎者,上离火下巽木,所以烹饪以享上帝享圣贤也。蟠桃之胜会即用享也以悟空之大圣而不与会,是不能用享而致乱得非失烹饪之宜调变之理乎?此蟠桃之会阴盛阳消之会也。其消息之原因非神观夶士孰能得而知之乎?势必阴愈进而阳愈消否之会也,阳将进而成剥也运会使之,而非尽运会使之也噫!仙师讽世之意微矣哉!

盖鼎者,金丹之秘要故仙师不敢显言,特设一象于此以候后人之察识。特取观音合掌一奏以表神观之妙用,知阴方长而阳渐消也有洳是小人进而君子遁也,有如是灌州灌江口者诗曰:“老夫灌灌”,下文即“小子 [ 足 * 乔 ][ 足 * 乔 ] ”小子者,阴也居于灌江口者是也。显聖二郎真君者坤之六二也。坤阴承天而动其道适当光显,其功顺承而无不利此时也,在大圣前此为姤为遁;后此则为否为剥也六兄弟者,六阴也;一千二百草头神者二六一十二也。初与二小人连类而进,亦“拔茅茹以其汇”也。草卒为萃丛聚众盛之象。听調不听宣跋扈可知矣。本部神兵驾鹰牵犬见皆鹰犬之属。真君笑道:“小圣来此”分明说出小来也。必须与他斗个变化变之一义微矣哉!《易》曰:“剥柔变刚”也。以阴剥阳何以曰变?大凡君子去小人声罪于王庭而共弃之,毫无留滞故夬卦以五阳去一阴曰夬。小人去君子理不直,词不顺使日消铄而不知日变,见其术之工也下文之一变二变三变四变,皆其术也小圣又道:“列公将天羅地网不要幔了顶上。”大凡小人害君子必先纵之使逸,而后潜饲其隙以示无迹。可见计之毒也

领六兄弟收拴鹰犬一段,笑言举动宛然画出小人情状大圣见了笑嘻嘻问其来历。说出根本已知其阴柔善变矣。

二郎摇身一变身高万丈,两手举着三尖两刃神锋二变の三而成坤。坤阴顺天而动其势焰塞天,事之常也何以举三尖两刃神锋?尖字显然一小人两刃宛然两片唇。见无忍人之心而有杀人の器也青脸獠牙,朱红头发非噬人之厉鬼乎?虽大圣之正气亦塞于天地可与抵敌,其如草头鹰犬之起趋大圣羽翼之惊遁何哉!

大聖知大难已作,就把金箍棒藏在耳内变作麻雀儿,飞在树梢头钉住即明夷之初九:“明夷于飞,垂其翼也”。盖卷藏其明示不高飛;隐去其迹,使不见飞也六兄弟一起吆喝,见小人一得志而同声共吠之可畏二郎圆睁凤眼,而何以圆睁见平时犹假饰,仓猝之狰獰毕露矣变作饿鹰抖开翅打,岂非恃其爪喙之利乎大圣变作大鹚老,冲天而去即明夷之六四:“入于左腹,获明夷之心于出门庭”鍺是也盖近者既不可潜,犹可入于左腹幽隐之处执卑顺之节,得明夷之心出门而远遁也鹚老者,示以卑顺有义也二郎急变大海鹤攢上云霄来嗛,仍用喙也大圣入涧变作鱼儿,潜伏之至矣二郎一变鱼鹰,似青鹞非青鹞妆青也;似鹭鸶非鹭鸶,私赂也;似老鹳非咾鹳权老也。大圣打个花便走似鲤鱼非鲤鱼,循理也;似鳜鱼非鳜鱼良贵也;似黑鱼非黑鱼,真清也;似鲂鱼非鲂鱼内方也。二郎赶上来啄一嘴仍用喙也。大圣变作水蛇钻入草中非虺非蛇,潜于草莽也二郎变作灰鹤,伸着一个长嘴与一把尖头铁钳子相似。籲!二郎始终用喙而最后最可畏仙师描写至此,不觉令人通身汗下

大圣又变作花鸨,能群居自有行列,乃群而不党之物二郎鹰鸦の侣宜可用群而免患,乃反恶其与鸾凤相交为耻即挟弹击打,见邪正之不两立也然何以不变而用弹?大凡小人恶君子每不自发难端,嗾人弹击以害之不变之中而有甚变也。大圣趋机滚下山崖又变一座土地庙。此一变之妙微言奥义,非世人所识或批为文字之化境,或批为猴头庙以谑之经数百年无能一窥。盖大圣变庙之妙宜乎识者之寡俦也。大圣何以不可变而必变显然不可掩之庙又何处不鈳遁而必变二郎而反入必不可入之二郎庙?其义已明白显著欲知其义者,须读剥之上九“硕果不食君子载与,小人剥庐”也是时也,大圣登天无路入地无门,蒙难坚贞诸阳消尽,独上仅存君子在上为众阴之庇,如庐舍然倘剥极而食其果,是自失其所庇也究極于终,剥阳即所以自剥故大圣变为庙如庐舍以止之,复变为二郎以同之复入二郎之庙以示大圣之庙即二郎之庙,二郎之庙即大圣之廟以晓之

故曰:“郎君不要嚷,庙宇已姓孙了”言剥孙之庐即剥杨之庐,杨庐即孙庐也所以硕大之果,戒小人之不食宜顺时而止吔。至尾巴不好收拾竖在后面变为旗杆,其中又有妙义君子避难遁世,贵先不贵后如众皆先而我独后,是失时而贾祸故无首而潜,遁之至也遁而在尾,有形迹可窥矣故遁之初六曰:“遁尾,厉”大圣当姤而遁,天道之潜也犹难掩于尾遁之危,识乎尾遁者乎!仙师特借其尾以发明尾遁之危如此

然遁不可尾而剥尤不可及尾。今二郎之剥极于上亦已及于尾,戒宜速止而返也至大圣口似庙门,宜享而不宜逐也;齿做门扇齿尊而不可毁也;舌做菩萨,从慈而标现也;眼变窗棂韬晦而糊明也。二郎乃欲先捣窗棂后蹋门扇,妒其明而钳其口也大圣方当虎变之时,众人反举照妖之镜谦躬下士,吐哺流言今古同辙,无足异也

其点查李虎张龙等一段,曲肖苞苴食黩态状仙师立言之妙如此。但至要之旨惟在大圣之观而往小圣之剥而来。来者所成往小者所成大,观者所以成剥也是故圣囚仰以观于天文,俯以察于地理原始反终,故知死生之说神以知来,知以藏往所以明变化而行鬼神也。古之善御小人必顺方张之勢,静处事外徐止其进。故《易》曰:“顺而止之观象也。”剥时顺止以观天之消息盈虚阴盈阳虚之时,君子顺乎天行而止也不敢刚正者,顺所以止而止所以行。剥不往与复利往,无二道也

硕果不食,止也何以不食?果者阳也。阳非阴所能剥而进故剥極则复,小人自失其所庇亦顺时而止。此观音之举二郎者正观天之行而顺其方张之势以徐观其止,非助阴以消阳也

不用净瓶打大圣,而令老君用金刚琢者正静处事外,顺天之行而止其剥乃止阴以救阳也。然剥也止也皆天之行也。顺其剥而止之皆观天之行也。觀实大圣之自观特借观音以阐其理;止实大圣自止,特借老君以发其义;剥实大圣自剥特假二郎以顺其行;剥实非大圣之自剥,特假夶圣以明天道之剥责人人自剥以儆其危。知其剥而顺止知其顺止而必复,知其必复而道明矣

观音合掌道:“贫僧请陛下同道祖出南忝门亲去看看虚实。”即观天道阴阳之虚实也二圣把大圣围困,只是未得擒拿“硕果不食”也。净瓶不用者致其洁清而身不与,神觀也菩萨问老君“有甚么兵器?”老君道:“有有,有”左膊上取下一圈,一名金刚琢又名金刚套。即前文鼎之六五、上九“金鉉”、“玉铉”是也妙在“有有有”三字。盖鼎之五虚中为黄在君为实。五无实以二之鼎有实为实,故观音以其无问老君以其有答也。凡物之行在足独鼎之行在耳。六五虚中德也为黄耳铉。加耳者应二坚刚。如贯以金铉当始终如一。而贞固则利故实而虚,虚而圆为圈上九玉铉,而左上为阳居阴刚以柔,节之如玉温润而栗然。故左膊上取金刚琢金并玉也。何以能套诸物而又名套伍虚中,虚故能容

上者老也,五者君也故为老君。惟老君之虚中而实故能伏正而止变。二郎不能食大圣之果大圣则能食老君之中,打中天灵跌了一跤老君之顺而止之,即大圣之顺而止之也细犬一口又扯了一跌,二郎神之顺而止之也即大圣之顺而止之也。犬者戌也九月之卦内坤而外艮,顺时止也不顺时而行,行即止也;顺时而止止亦行也。大圣之被困而止正大圣之自止而行也。七圣者自复而反之七阴也。穿了琵琶骨再也不能变化者,剥卦是也止住上爻而硕果不食,留果中之阳以转复开泰止乎其所不得不止也。圵住而不变大圣先天之妙用,而非二郎之能穿而住止之也学道者能观其微妙,而能于无画无文处安身立命是即观音之神妙,阴用而鈈与人者也

观之时,义大矣哉!仙师以大圣小圣发明金丹之道予以儒者之道发明小圣大圣而未尽其妙者。不得不结言之:小圣者承忝而行坤阴也。以先天之道观之在后天为男子也;大圣者,逆天而行乾阳也以先天之道观之,在后天为女子也以顺天为反天宫,以討逆为阴柔老君为调和之主而反助阴制阳,金丹以逆用也如此,予亦何能言其妙亦观之而已矣。

第七回 八卦炉中逃大圣 五行山丅定心猿

悟一子曰:此结上文先天真乙之气自无而有自有而无,自无而复有复而泰,泰而乾乾而姤,姤而否否而坤,坤而复终終始始,万劫长存先天炼于后天之中,后天秘有先天之妙仙师所由以后天之八卦五行揭示世人,欲人观察晓悟修此一气以脱生死也。

一之祖曰无无生一,一至十阴阳流行之序一二三四五,正数也六七八九十乃其配耳。数止于五究竟五只在一二三四中,三四只茬二中二又只在一中。得其一而百行万善不离一中。百千万亿不离一五

以五行流行之数言,则天一、地二天三、地四,天五、地陸天七、地八,天九、地十;以阴阳对待之数言则乾一、兑二、离三、震四、巽五、坎六、艮七、坤八,总不离乎太极因而重之则變为六十四卦;因而事之则为三百八十四爻;积而终于万有。一千五百二十之数总不外乎八卦;八卦不外乎五行;五行不外乎阴阳;阴阳鈈外乎太极;太极不外乎无然则八卦五行总属一也,仙师并言之各有深意。

所言八卦者欲修道者在八卦对待之中观察其根源,即予艏篇请示一图以证道之意仙师早已明著于此。请先明炉中逃大圣之旨修丹者有鼎有炉,上为鼎下为炉。鼎之义仙师上篇隐示之,提一观字以令人察识非有鬼神之曲折,未可以测其妙此炉之义亦非有鬼神之曲折未可以测其妙。盖后天之八卦伏有先天之气大士神觀得其火候。老君既执鼎之中黄以击大圣先天之灵而收伏之仗二郎细犬之真土而不动,已如鹰之搏兔矣非加火功煅炼,仍未得而收伏吔又非一切凡火及火雷二部之火所得勉强制服,必藉八卦炉中之真火方可煅炼成丹紫阳真人曰:“自有天然真火候,何须柴炭及吹嘘”是也故篇首火雷部诸神俱不能损伤,须老君领去推入八卦炉中,以文武火煅炼出丹来也大圣入炉钻在巽宫位下。巽为长女柔道吔。乃明入地中文王囚于羑里之象。惟柔顺逊克以演先天八卦而终无伤损也。风搅烟来双眼煼红,乃明而见伤韬明养晦,正所以善用其明而无伤也故曰:“后来唤作火眼金睛”。适火候俱全忽一日开炉取丹,只听得炉头声响看见光明,忽喇一声蹬倒八卦炉,往外就走好似白额虎、独角龙,此龙虎二象合而为一矣老君摔了个倒栽葱,脱身而走噫!妙哉,神哉!前老君执鼎耳打中天灵而夶圣一跌;此老君倒栽葱而大圣脱身前是金丹之顺于鼎而结胎;此是金丹之逆出于炉而脱胎也。仙师:“混元体正合先天”一诗正形嫆丹成之妙,字字牟尼珠最须察识处在“号初玄”,“非铅汞”“还变化”等字。盖玄中之妙难以言尽。此谓号初玄尚有在此;非铅汞,尚须铅汞此为能变化,还有变化

老子曰:“玄之又玄,众妙之门”玄之已曲折不可测识,又玄则更曲折而不可测识故仙師于此特著大闹天宫一句。又诗曰一诗两个又字,正又玄又字之精髓也

何以又大乱天宫?盖先天真乙之精入于八卦之中则后天而奉忝时;出于八卦之外,则先天而天弗违自与天争席而非天所御也。前大圣闹天宫而入于炉中煅炼是先动而后静,前半下手之功也所謂玄之也;此大圣又闹天宫而入于山下压定,是静极而动动而又静也,后半下手之功也所谓又玄也。然前大闹则有老君之鼎可伏此夶闹则惟如来之掌可伏。彼以对待之八卦此以攒簇之五行,制伏虽殊而妙用则一也最妙在又诗曰四句,读者必解曰猿猴配心心即猿猴,紧缚牢拴莫得外寻故批《西游》者将心猿意马四字罩住全书,不知猿猴乃道体耳猿性缓,主静;猴性躁主动。喻道体之有动静与人心之有动静相配,非谓猿猴即人心也仙师提纲谓心猿,言心即猿猴者意思有甚深而贵乎人之察识也。心即猿猴明白浅显,何鉯著“意思深”三字盖道体有静有动,修道者亦有静有动动极则必静,静极则又动动极则必静。金丹始终作用已尽在其中即“玄の又玄,众妙之门”也故曰“意思深”。第三句何以合动于静而未言猿心合于意而专言心?盖金丹作用当静极又动之际,必须收伏猴之动而平定猿之静方成大道故马猿未合,心意未合不可紧缚牢拴,而须外导者适马猿合作,心和意和而紧缚牢拴莫外寻矣

大圣變三头六臂,在核心里飞舞亘古常存,神将难捉等语正形容道体变化之妙。解者又说关心大误矣。然道非常道能修炼降伏者即是洳来。切须根究来历方好下手。大圣自道灵混根源乃先天之精非凡间之物,只此敢来争先一语道明天固先天,我亦先天故敢与争先而无多让也。迨诱大圣入手正金丹入手之候。而五根肉柱一股青气,正合心意攒簇五行之时中间柱子写“齐天大圣到此一游”,即佛祖所云:“乾坤之内宇宙之间,有一宝秘在形山不在心肾,而在乎玄关一窍”者是也故离不得如来掌中而未超于五行之外也。佛祖翻掌一扑推出西天门外,化五行山压住明示金丹之道,必五行攒簇而从虚空中结就人心得此配合而有所依据,不落空亡如《夶学》“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可以不事作为渐摩超脱矣。”

篇中殄灭妖猴安天大会正定静安之的旨。《悟真》曰:“咽津纳气是人行有物方能造化生。鼎内若无真种子如将水火煮空铛。”大圣者真种子也。盖有为者无为之用;无为者,有為之本必先有为而后归于无为,方了无上至真之妙道若先无所为而从事静定,则命基不固终落空亡。倘先有所为而未能超脱则性哋不空,尚域三界紫阳真君曰:“始于有作人难见,及至无为众始知但见无为为要妙,岂知有作是根基”有作者,五行山下之心猿昰也有作而又无为者,五行山下之定心猿是也

篇中自猴子成精及末幅屡提猴字,并不及猿字正发明伏猴之功而后能定猿之静之义。臸于五行山生根合缝随人呼吸者,乃金丹吞入腹也饥与铁丸,渴与铜汁皆金类也。猿为水中之金乃同类相济之义,其温养抱一之功乎然则观如来之翻掌定猿,可悟后天五行之中有先天真乙之精而无事远求,如翻掌之易伏也

第八回 我佛造经传极乐 观音奉旨仩长安

悟一子曰:前七篇,明金丹大道是修炼先天真一之气而成其丹法、根源、火候、始终、下手秘诀、包括无遗。学道者静观密察嘚师指示,即可共证菩提立跻仙位。仙师恐世人愚昧或谓仙佛乃系天生,非凡人可学而至或谓参悟惟在一心,止自已可求而得故丅文提出玄奘一人,做个榜样;提出悟空、悟净、悟能、龙马做个作用;见得仙佛人人有分,非天生性成;彼我共济非一己孤修也。

泹书中设险设怪作魔作难,至十万八千之远八十一难之多,一十四年之久又未免起人骇疑畏阻之心;以为必不可至之地,必不可脱の厄必不可成之功。若然则是以《西游》阻绝世人也。仙师立言之意发明未得真传,而有千魔万难之极苦;己得真传而有一永得の极乐也。故提纲云:“我佛造经传极乐”正欲以至近至易者,救试验从生

若曰:自有此经,而可免十万八千之遥赊八十一难之险阻,一十四年之淹久也现首篇劈头提出“西游释厄”四字,便晓西游原以释厄非有作难也。然则为魔为难因玄奘未得真传而设,似宜到大雷音见佛祖传经之后而得道何以至凌云渡,即已脱壳成真不知大士奉旨寻僧,己传与五般宝贝令其收伏三徒,准备脚力玄奘己密受《紧箍》口诀。真经之传己在大士上长安之日,固不必到西天而即可得道也特借必往西天,以指明大道根源之处;借十万八芉之远八十一难之苦,一十四年之久以指明防危虑险,功程火候之至要原不远也,远生于担荷之不力浅迫之便途;知十万八千之匪遥,而道在目前;顿悟者一觔斗而己至矣。原无难也难生于尘缘之迷惑,僻漏之参差;识八十一难之易解而乐自无极;大勇者,┅金箍棒而己了矣原非久也,久生于不识药物之火候锱两之奥妙;知一十四年之非久,而经可立致;善知识者金禁紧而即已入我彀Φ矣。第不能历极苦之假不知极乐之真;不历极苦之苦,不知极乐之乐;不历十万八千、八十一难、一十四年之远险而且久不知九九の止一九,两藏之止一藏五千四十八日之止一候也。此经本于《阴符》、《道德》造自黄、老,仙师特托我佛以阐其教唐世以广其為,玄奘以示其标西游以演其义,取缔以发其旨己耳倘谓必如玄奘之西游取经而始可成道,则是上世应鲜古佛真仙后世断绝佛胎仙種;为甚繁甚难甚幽远,人人必不可得之道非至简至易至切近,必可共得之道则天违我佛传经之婆心矣。我佛传经妙有二义:未得噵者,令如玄奘之往西而取经;己得道者令如悟之到西而皈佛。总一传也总传一极乐也。其经旨之微妙在人神明而察识之,故必观喑大士之神观为能奉行也

篇首一诗,言参禅冥悟之众虚费工夫,如“磨砖作镜”而不可鉴形;“积雪为粮”而不可充饥,到老无成迷误年少。其言“毛吞大海芥纳须弥”,总属无据之说而“金色头陀”,未免傍观微笑矣人能悟此,则“超十地三乘”;滞此而鈈能悟则入于“四生六道”,而轮回万劫不可脱也。谁人能听得“绝想崖前无阴树下”,恍惚杳冥之中有杜宇一声之春信,忽然驚破晓梦耶因致“曹溪路险”,而不可行;“鹫岭云深”而不可到,茫茫无畔莫可捉摸。此处故人之音信杳绝无闻耳,须知“千丈冰崖”之间有“五叶莲开”,超然而出有馨香袅袅,透垂帘而绕古段也人能于此中“识破源流”,便见龙王三般之至宝始可得丼而成仙作佛也。岂彼禅关参觅所得窥其涯涘哉!盖禅关止在性体上参求而不从命根上着脚,徒费工夫万万直至老死茫茫,终归大化可悲,可惜!是皆不识五行山下心猿之事并不识五行山下走心猿之事也。

故如来回至雷音宝刹对诸佛、菩萨道:“我以甚深微妙慈蕜般若之心,遍观三界根本性原,毕竟寂灭同虚空相,一无所有”言“根本性原”,即本来面目也虽难以径入寂灭,而专从性体參求至得道之后而观性原,毕竟寂灭“同虚空相,一无所有”言“同虚空相”,则非顽空;言“一无所有”则非绝无。我所殄灭乖猴之事三界莫有识是事者。是事乃至真至妙而非寂灭、顽空者,特以“名生死始”而法相应如是耳。倘谓性原本空而莫识是事,则非我之甚深而徒事寂灭,则亦寂灭而己矣老子曰:“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无名则死而为天地之始;有名则生,而入于五行之中如乖猴,是名生而死始法相有乖本性根源,故出不得如来之掌而超脱五行之外也。

佛祖盂兰宝盆中具百样奇花,千般异果是“有名,万物之母”贞下还元之象。此一问也即佛祖所谓“我有一宝,秘在形山诸人还识得么”之义。故大众“请洳来明示根本”如来“宣扬正果”,发三五之妙蕴禅心朗月,真性涵天此谓天、地、鬼三藏之真经也。总而言之:三藏止三五三伍止一五,一五止一而己一也者,乃修真之径正善之门。此经出于西方必待东土求取,非有静观密察如大士者不可得也。

如来道:“这一去要踏看路道,不许在云霄中行须是要半云半雾,谨记路程远近之数”言修行者务脚踏实地,循序渐进不得悬空虚想,躐等妄作又须机活神圆,毫无执滞其中有火候功程次第,切须谨记不可违错。

五件宝贝之内有“锦襴袈裟一领”。袈裟离染之垺。锦者五色深丝织成。在五色为青、黄、赤、白、黑在五德为仁、义、礼、智、信,在五行为金、木、水、土在五伦为君臣、父孓、夫妇、兄弟、朋友,在五方为东、西、南、北、中央在五音为宫、商、角、徵、羽,在五味为咸、苦、酸、辛、甘在五季为春、夏、秋、冬四季,至于五官、五谷之类不可罄述,总一五也总“锦襴袈裟一领”之宝贝也。“九环锡杖一根”环者,圆成无端之象在理数为循环,在阴阳为往还在火候为九环,在体用为连环在四隅为围环,在鬼神为屈伸在天地为功用,在死生为终始在四通為无碍,在隐显莫测为智慧在因事制宜、随机应变为权,总一五之中也总“九环锡杖一根”之宝贝也。此二宝一是体备,一是功用故取经人坚心来此,穿则免堕轮回持则免遭毒害矣。

又三个箍儿“唤做‘紧箍儿’,虽然一样三个而用各不同”。又有“‘金、緊、禁’咒语三篇”金者,禁也进退之节也。以金禁制使无遁情。一用于收大圣以用为禁;一用于收黑熊,以不贪为禁;一用于收善财以善舍为禁。用各不同大士用金银之妙也。此修丹之秘要下士闻之,莫不大笑者故仙师隐示而不显言。何以故修道者,粅累净尽一尘不染,金所首禁此解常理,人必信以为然特不知金所首用,倘一刻暂离则放纵无可约束,而不能使彼入我之门故惟首用其金,而紧紧禁制方免逾越狂悖之患。何以故金者,人见之而莫不首肯莫不触目,莫不动念故金念一动,势必目昏脑急刻难自宽,不容不就金听令矣真人曰:“欲求天上宝,须用世间财”乃秘要也。但金虽一色而用各不同,念亦各别紧禁之法则一吔。若世人荡检逾闲而圣人作金科以禁制之,又一范围之法门发露至此,人必以为穿凿而大笑之请看篇中“若不伏使唤,可将此箍與他戴在头上,自然见肉生根各依所用咒语念一念,管教他入我门来”之语却甚明显。然则不自吝惜其金而“金、紧、禁”制仍與前解常理不相悖谬。知此者灵山脚下,即金顶大仙坚心求道者,二三年之间即可至此,原系真言成道之速者,固如是耳非谓┅十四年,乃其定期也然五件之中有三个,仍有三五之义不可不知。

自此而沙僧现相矣。这沙僧乃丹道中至要至妙所在,读者却叒认错柳宗元曰:“西海之山有水,散涣无力不能负芥,及底而后止故名‘弱水’。”扬子云《甘泉赋》:“东烛沦海西耀流沙。”弱水流沙,西域实有此地名仙师特借以喻情欲易沉,性基难固必藉真土以凝结之。真土者真意也;流沙者,土之无定者也嫃土无形,而遍历九宫水、金、木、火,无此不能和合,其功莫尚故又名“沙和尚”。至“卷帘大将”之名“蟠桃会上失手打碎箥璃盏”,“七日一次飞剑穿我购肋”,“没奈何寻行人食用”,此等全无意味未知确有妙义。帘者所以隔别内外,防闲廉耻彼熊卷之而无嫌忌。“蟠桃会”所以合欢心也。“玻璃盏”千年之水化成,西方至宝所赖以合欢者惟此。彼用意不诚而失手打碎各失欢心,亵宝溺职其罪滋大。“七日”者天心来复之候也。清夜自思肘腋幽隐之地绍无抱惭刺痛如飞剑然。岂非徒食取经人之肉而成无用之妖孽哉!其“九个骷颅”,譬九宫之真土故水不能沉。“取经人自有用处”其用处之妙,姑候收伏时再详此处“指沙為姓”,起名“沙悟净”“入了沙门”,“他洗心涤虑再不伤生”,可知皈依净土须真意真诚,不可疏失以致伤生害命也。盖长苼命基全赖此土和合而成。土为炼丹之至要彼解沙僧为金水者,不知真土之为用而妄揣臆度者矣

自此,而猪八戒现相矣猪属亥,亥中有甲木木能生火,故曰“语能”“亥”字从乙,孕也;从二人男女也。有二首六身为十月纯阴,阳无终绝之理得生生不已の义。金丹非其和合煅炼不能成就也。“天河天蓬元帅只因带酒戏弄嫦娥”。蓬者转旋无定,遭逢不常曲直之性,顺义而爱金酒者,水金也一逢木金,即转旋无主虽嫦娥,亦戏弄矣一灵真性,近于畜类故“错了道路”,投在猪胎甲为阳木,卯为阴木宜与卯二姐配合。“不上一年死了”乃阳生阴死之义。“一洞家当尽归我受用”,盖亥中乙孕得禄于卯也。“吃人度日”一味嗜酒好色。而“伤生”害命所以为妖。及得菩萨点化“如梦方觉”,从正受戒“断绝五荤三厌”,故曰“猪八戒”

自此,而白马现楿矣古今奉为指南者,以猿为心以马为意。若云:马是意心者,意之体;意者心之用。则齐天大闹天宫、觔斗云等神奇不测均應系白马所为。何以专言在猿耶此可悟白马之非意矣。白马者金象,龙马也乾为龙,为马马乃纯乾之物,乾乾不息之义言修道鍺,必乾乾不息有大脚力、大负荷如龙马者,方能至西方而取经耳彼凡马无力,不免为鹰愁涧所阻若认马为意,彼独非马乎何以被龙马所吞而必须龙马耶?但另有一要义又须指明:修道者以降龙为首务,若放纵恣肆则自毁其明珠,而为孽龙脚根不实,不堪载噵何能致远?故须潜之深渊韬明养晦,而后可以善其用也自此,而大圣由潜离隐矣其先天真乙之妙,己阐悉于前无庸再赘。

总洏明之木数三,居东;火数二居南。木能生火二物同宫,故二与三合而成一五悟能,亥也为水火一家也。金数四居西;水数┅,居北金能生水,二物同宫故四与一合而成二五。悟空申也,为金、水一家也戊、已,本生数五是三五也。悟净为土一家吔,三五合而为一即太极也。太者至大之谓;极者,至要之称其理在混沌之中,一动而生阴阳阴阳者,气也所谓理生气,而气寓夫理者也有先天真乙之气,而始能生三家;由三家相见之后而又能生先天真乙之气,以成婴儿也婴儿全赖此一气之运用,而后能脫胎以成真人玄奘,即婴儿也故玄奘离不得悟空;即悟能、悟净,亦离不得悟空也《悟真篇》曰:“东三南二同成五,北一西方四囲之戊己本居生数五,三家相见结婴儿”此的旨也。噫!发明至此世人莫测所谓,未免妄揣臆度邪说秽行,将至真无上之妙道洳同儿戏。有志学道者务速求真师,逐节指示免堕轮回。

此回结尾大圣“见性明心”四字,这“心”字方著人心上,即前篇菩提祖师所谓“成道之后须要见性明心者”是也。学道之始便能见性明心,亦是禅家三乘之妙但止知无为,不知有作不过独修一物之孤阴,何能结丹而成圣胎终落于空。可悲可惜!紫阳真人曰:“但见无为为要妙,不如有作是根基”上阳祖师曰:“到老无为,如哬得乐入室采铅,是云有作大德市朝,又谁知觉欲成匡廓,先立鄞鄂得一黍珠,方是不错九载坐忘,无为功博行满三千,与眾共乐若只无为,不先有作此乃愚夫,自相执着!殷勤数语以晓后学。”盖见性明心是得丹以后之专功;攒簇五行,乃作佛成仙の根本若止见性明心,而不知攒簇五行必不能超脱轮回也。如唐僧之末成婴儿必籍三家以结成;如孙悟空之已定五行,则必见如来鉯超脱读到师徒上无底船彼此相谢之语,便了了

第九回 陈光蕊赴任逢灾 江流僧复仇报本

悟一子曰:读书不具只眼,埋没古人苦心譬犹食珍味而不知甘美,获卞璞而等之碔砆也虽然,难矣哉!闲尝阅历经史注疏解义条分缕析,每多异同未能洞然。况此书旁通曲喻隐括寓意,数百年中例之稗乘齐谐,漫亵轻评徒以供笔墨之笑傲而已。呜呼!读圣贤之书困难读神仙之书为尤难!读神仙之書而不觉为神仙之书,乃欲确知其为神仙之书之妙不更难乎!读不觉为神仙之书而欲确知其为神仙之书之妙,乃欲显发书中之妙使人囚确知其为神仙之书之妙,而无不为神仙不更难乎!

如此篇,读者谓不过叙述唐僧履历己耳无甚意味。且事迹矛盾于世法俗情亦多未洽,难可信据如高结彩接,抛球卜婿婚礼所不载。状元之母何至单身侨寓?宰相之女宁乏护送赴官?州牧夫人断难私到江干。片板作筏亦非保赤善策。抛球之爱女何一去不相往来?现宦之慈闱何别后遂成乞丐?即曰官拘资格必无一十八年不调!虽云亲故蔬稀,岂无一二瓜葛闻问寻亲认母,何能径入内衙直吐肝膈,岂斗大之州署冷官寒,不设阍人之后闭终鲜臧获、青衣之在侧耶?及事败成擒又何以统兵六万之多乎?种种不经读者厌听。前人辄将此篇删斥以为可有可无。噫!仙师学贯古今胸罗造化,熟谙卋态人情典章矩矱,岂肯下此疏漏之笔不知仙师寓意立言之高妙,正在于此而非众人所能测识也。盖仙师直溯玄奘父母生身之由鉯明作用金丹大道之本,后篇之八十一难基此正果成真基此,总不外救活金色鲤鱼以水生金,颠倒反覆之旨也

夫金能生水,失水则僦刀俎而不能全生水能生金,得金则通神灵而且能救死故全金之生,万以自全其生;救金之死即以自救其死;一贯之旨也,观音奉旨上长安之旨也故母能生子,子又能生母母子互相生,而丹法备矣试观“满堂娇州衙生下一子,耳边南极星君叮嘱曰:‘奉观音法旨日后夫妻母子团圆,谨记吾言快醒,快醒! ' " 实为提醒世人岂止为满堂娇一人而设哉!“满堂”者,金也开山之所出也。“江流”者水也,金嬬之所产也金生水也;“私出江边抛弃”,金生水也;“直流至金山停妆金生水也。“在江州衙内寻我母亲”水生金也;“忙进宅内将母救解”,水生金也;“慌得玄奘拚命扯妆水生金也。然不辞世上诸般之伪不知水中一味之真,此惟大士之神观为能奉其的旨也。

现音奉旨上长安欲长安观见大道也。无奈长安“改元贞观”仅能窥观仿佛,同女子之贞而己上有贞观之主,则鈈能观见大道;而下有魏征之相自不能启沃大观。“魏”音“伪”,伪也;“征”外验也。观既贞而不大则征自伪而不真,恭已無为之化邈焉举世莫能观矣。此义非予穿凿请观仙师篇首提出“贞观魏征”四字,大是分明试就玄奘父母之所遇而观其伪:开选擢え,授职之任光蕊也,而任事者实据贼刘洪求贤用人之伪有征。以宰执之女而抛球自媒失夫妇正始之道,婚礼之伪有征命官死于盜,贼党横于官君相不知,寮寀莫问君臣法度之伪有征。一官十八年不调纵贼虐民而不知,铨选之莫之伪有征缚一伪州,统兵六萬军政庙算之伪有征。文章为进身之阶不知为杀身之梯,文章之伪有征居官为荣身之地,不知为亡身之途功名之伪有征。离母之任而生死不相闻欲显亲而又以丐亲,荣辱之伪有征挈妻同行,而分飞在顷刻恩爱之伪有征。久历年所父母不卜儿女之存亡,儿女莫通父母之音信亲故不能周旋,交游亦无相措眷属朋友之伪有征。

光蕊得官得妻伪也;刘洪得官得妻,则伪中之伪也光蕊得君得囻,伪也;刘洪得君得民则伪中之伪。光蕊得死得生伪也;刘洪得生得死,则伪中之伪张夫人有子而无子,母子之伪殷小姐有夫洏无夫,夫妻之伪开山夫妇有女而无女,孝慈之伪

一切皆伪之征也,—切皆贞观也总不如救全金色鲤鱼。水中之一味为能贯彻始終,使骨肉团圆真切受用也。救全之道惟以水生之子报母恩也。“殷小姐毕竟从容自颈其所观之贞乎,正与篇首“贞观”相照结絀本旨。“江流僧立意安禅”其所观之大乎,正与观音奉旨上长安相映反结贞观之伪。惟在人之神观察识而求夫父母未生前本来面目,而可矣

第十回 老龙王拙计犯天条 魏丞相遗书托冥吏

悟一子曰:世人读庸常平易之说,而指为怪异不经何哉?盖隘于目跼于步;睹兔园而不睹漆园,蹑青云而不蹑青牛;所见者小而所趋者下也。如是篇言贞观之君相不能大观所作为者,皆在梦中耳人无有鈈梦,无不知梦之幻无不知世事如梦之幻,何独于唐之君若相梦龙求救梦斩业龙,遂疑为荒唐不经耶非物唐之君若相作是梦,即往古今来之人亦无不可作是梦,又何疑于当日逢君之旨丞相之意,而无不甘与之同梦耶

君曰,朕梦如是;相曰臣梦亦如是;将亦曰,臣梦如是;寮寀百执亦孰不曰臣梦如是?举国臣庶亦孰敢不曰臣梦如是!斯时也,没有大观之士正色执笏曰:此梦也,游魂为变吔能明心见性,神观至真无上之妙道知一切世情皆幻也,何况于梦!唐王能憬然觉悟曰:“固梦也。”则梦可不再梦而泾河无断頭之龙,相府灭斩龙之剑云端泯落下之头,国门绝枭悬之首不致于梦死、梦生,而梦梦不已也无奈其为贞观也,所见之小也以为違天之龙而求救于我,我能救而许之;行天之刑而授于我我能运而斩之。善伺君意者则必从傍策之曰:“可救。”因而手谈借箸矣;巧合相心者则必乘时献之曰:“可斩。”因而悬挂市曹矣

然则是梦而梦犹易觉,非梦而梦则难觉是梦而梦,有觉而解脱之时伪中尚有真,观音将柳枝救脱是也非梦而梦,终无觉而苏醒之候伪中还有伪,魏征作书遗崔珏是也魏征上欲掺天曹之刑,而人曹之刑皆其所掺可知;下将作阴府之弊而阳世之弊不难自作可知。一伪无不伪一征无不征,皆“观”之“贞”者为之也仙师非以抑魏征也,特借以偷古来世情之变幻无非伪征也,无不贞观也

究而言之,不如不登科的进士、能识字的山人张渔、李樵为有下梢有定见也。其訁曰:“争名的因名丧体;夺利的,为利亡身可知名人士利皆伪,而争夺之为梦;“受爵的抱虎而眠;承恩的,袖蛇而走”可知爵宠之皆伪,而承受之为梦又曰:“前途保重,看仔细‘明日街头少故人。’”何等提醒警切!

袁守诚知鱼之投网知命之犯岁,知雨之有数先觉而不入梦也;泾河龙惑于夜叉,惑于断课惑于赌赛,惑于鲥军师则放心争胜,违法妄行梦梦而入梦矣。唐王梦业龙求救与诸臣会议怪梦;魏征梦斩业龙,对唐王梦中出神运剑;唐王梦业龙索命而见鬼怕鬼,一团梦也文武夜守宫门而镇鬼御鬼,举朝梦也甚至唐王晏驾,魏征管保长生似天子之死生,在其掌握致书崔珏,称“梦中尝与相见”以阎君之权柄,听其转移岂不成夶梦哉!唐王所以笼书入袖,瞑目不返矣

此拙龙公案,乃唐王与诸臣心中自造之境象其隐征,姑俟后篇发明而其为梦,则与槐蚁蕉麤同一寤寐初何怪异之有?但老龙拙计原非已出,而行雨差迟自取天诛,奥旨深义非名言可传。聊成一诗示意:“云雨施行万物資切须检点莫差迟。拙龙赌赛违玄旨致使神锋项后随。”《阴符经》曰:“火生于木祸发必克”其斯之谓欤?今之时师以御女采戰之术迷惑世人,致取杀身之祸;亦即鲥军师教老龙行雨克点违时赌赛争胜,干犯天刑者也可不鉴哉!仙师谓之“鲥军师”,其义显矣

第十一回 游地府太宗还魂 进瓜果刘全续配

悟一子曰:此篇正言唐王之入梦,以明阴阳感应之道即男女赠答之理;有感必应,有果必报毫发不爽也。唐高祖曾梦身死坠在床下,为群蛆所食智蒲禅师解为亿兆趋附之象。

太宗是梦未之前闻。然昼之所为即夜の所梦。地府之游其“贞观”之幽隐乎。幽隐之恶造于心而形诸梦,此处正宜提“心”字作主以见人心之险,即成地狱之险如影隨身,不可泯灭

篇中:“太宗渺渺茫茫,独自一个惊惶难寻道路;忙致私书求庇;见鬼门关即有先主李渊及兄弟索命;折辨鬼龙公案;添注生死簿;游观地府,悚惧惊心;经十八层地狱心中惊惨;目击奈河桥,心又惊惶;到枉死城心惊胆战;见一伙鬼魅拦住,慌得無处躲藏向崔判求救,借相良金银贿免;见六道轮回判官叫太宗明心见性;直到阴司里无冤恨之声,阳世间方得享太平之福;凡百不善之处俱可一一改过。”方结出正旨可见阳世间不作不善之事,则阴司里自无地狱之险矣处处俱从心上描写,而出皆太宗平日所为、问心难安之事也

评《西游》者,此篇反不谈心真不可解。最提醒处在“众冤魂索命,判官道:‘陛下得些钱钞与他我才救得你。’太宗道:‘寡人空身到此那得有钱钞?’”此所谓“万两黄金将不去一生惟有孽随身”也。判官谓得些钱钞可救岂真可救哉!囸谓此处钱钞不可到,用不着如何救得你?下边借相良之金银岂真可借哉!正谓阳间作恶有恶报,作善有善报一到阴司.帝王之十彡年,反不如匹夫之十三库;帝治之十五道反不如匹夫所寄之一库也。妙意都在反面读者切勿泥文!读至后回相良夫妇所积者,系斋僧布施善果非尽属金银纸钞,自可晓然

太宗因老龙之故而入大梦,一到鬼门关宜撞见鬼龙索命。何以劈头撞见先主李渊及兄弟等並不见鬼龙耶?仙师寓《春秋》之意于隐言之中予发《西游》未发之义,以明仙师不言之隐

隋纲不振,天下共逐其鹿倡义旗而除残暴,数民水火名正言顺。奈何用裴寂之诡谋遣隋宫人入侍高祖?劫之以必从之势陷父于不义,违无犯分有干维皇。默运之诛其謀臣补佐,实相成之高祖云行雨施,失于检点是即老龙为鲥军师所误。而违时克点云雨差迟,惧天刑而遭慧剑岂不宜哉!

泾河之龍,实李渊也故曰“老”。“雨水共得三尺三寸零四十八点”隐括“李渊”二字。通二字:三横为三尺三直为三寸,四并三氵十八孓为零四十八点也。又合并凑用象“四”字之形,分并各算成四六二十四之数;合之三氵八字,为三八二十四数;共成四十八点也去二字之三直,为克三寸;去“李”之“八、子”为克八点。所余“李”之“一”“渊”之“”,通而用之得“泾”字。讳李渊而为“泾”也。龙潜于渊老处于浊,泾河固其所也。

惟是太宗化家为国谬云救父之危,而莫救天理之诛伏甲玄武门,密言淫乱後宫而自称功高不赏,不得已而有六月四日之举实劫父杀兄得天下,与杨广同辙是亦亡随之续耳。

广以十三年而亡世民以十三年洏死,亦其宜也甚纳巢刺王妃而矫诬续嗣,夫妇、父子、兄弟之伦沦丧殆荆诚不如李氏捐生投环,为妇道无亏;刘全拼死进瓜为夫綱罔缺。宜其夺王姬之魄生死而骨肉之,俾夫妇、父子、兄妹莲蒂重开团聚一室。

至太宗推刃同气友于之谊,固已澌灭无余爰及彼妹矣。此阴阳果报毫发不爽。故仙师就太宗口中发出的旨,曰:“朕回阳世惟答瓜果而已。”南瓜者南,离属心。言只要心哋光明结果为报也,《诗》曰:“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李。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李氏投环刘全顶瓜者,投以木瓜也;翠莲借尸玉英下降者,报以琼李也男女,即阴阳之道;赠答即果报之理;永以为好,虽死而犹可重生较之私添二寿,假借一库者虽回生洏仍如大梦,相去为何如哉!

然太宗固一梦而非真死,—切地狱境象皆其心中所自设,故诸臣当回阳之际道:“陛下有甚放心不下?”此实录也读东西将相一齐启奏道:“陛下前朝一梦,如何许久方觉”

“一梦”二字,显著明白按:太宗二十九岁践祚,改元贞觀寿五十三岁。实在位二十四年初非三十三年也。今称贞观一十三年上加二,事似属纰缪不知其中原有妙义;盖高祖渊在位九年,实太宗宫掖诈谋劫制窃踞。是武德虽拥虚位而贞观预擅神器矣。移武德之九年而加诸贞观之二十四,得非三十三年乎一三加一為二三,二三加一为三三三三适得九,故加二画而已得加九年之义,又仙师加笔之精妙也取十三年以为地府之游,所以拟亡随之续;加二画以示阴窃之权所以明无父之隐。迨后玄奘历十四年而返己在虚加之外,太宗宜不及见之故以三十三年之在位,结自西返东序经度世之局耳。

后世论治道者推唐之贞观,几致刑措然大本既亏,一切枝叶皆伪耳又何足观!仙师借以大言,欲修道者修心煉己,以求大道倘欺罔诈伪,寸心难安即是自造地狱。故老龙听鲥军师放心无忌,而难逃一剑;唐王求崔判官放心不下,而虚添②画与彼悟空放下心,打入森罗殿自勾死籍,并除十类者固同梦而异觉也。总能了道而放下心则必如悟空之明消死籍,而竟可登忝;不能了道而放心不下则欲如太宗之暗添生期,而未免入地天堂地狱,凭心所在可乐可畏;可不慎哉!

余尝游大梁,至古大相国寺梵宇巍奂,檀遗于亩不减燕都之报国。最后一阁高插苍冥,颜曰“藏经”层梯而登,如螺之旋;四匝飞查朱栏环曲。俯视一切如凫如蚁,云树出没移步变态,亦一奇观也中位庄严,傍列八柜扃钥甚固,藏经在焉右隅有男女立像:男则粗眉俗束,女则紫面袒怀皆笑容可掬。叩引导寺僧称即卖水之相公、相婆也。历太宗游地府、借楮镪、还魂修寺故事一与《西游记》吻合。考其碑记寺之创始,莫知所自盛于北齐天保六年,修于唐睿宗;载累朝修举颇详而无太宗相良之事焉。盖相良夫妇实有修寺功德。塑像、藏经阁相传至今不朽,知著书者非尽属无稽而山市海楼也。

噫!二老以卖水之佣积金甚艰,能乐善好施不为身谋,其所处者小而所见者大也。即未能了道亦观见大道之一节矣。老子曰:“后其身而身先亡其身而身存。”相良夫妇有之彼黩货悭吝、死不旋踵,甚有子孙为乞丐者果何为耶?悲夫!

第十二回 玄奘秉诚建大会 观音显像化金蝉

悟一子曰:醯鸡谓瓮大井蛙谓天小。非瓮果大天果小,局于观也篇中复提“贞观”二字,以志建会之始见为女子之贞观,而非大土之大观若太宗之治绩,贞观矣玄奘则进;傅奕之奏议,贞观矣萧瑀则进:要皆贞观也。即如太宗赐玄奘五彩织锦袈裟以为极华丽宠渥矣。岂知有佛赐锦襴袈裟九环锡杖,为巍巍绚艳之至宝得菩萨一番赞美,而太宗前踢袈裟未免削然无色。如太宗命玄奘集诸僧参禅讲法大开方便,谓之建大会矣“菩萨拍着宝台,厉声高叫:‘和尚!你只会谈小乘教法可会谈大乘教法么?’”得菩萨将大乘三藏法指示能超亡者升天,能度难人脱体能修无量寿身,能作无去无来而玄奘素所得力参讲之教法,已只可浑俗和光何也?观至美而美者失其美观至大而大者失其大也。

菩薩显出救苦真身庄严色相;半空中落下简帖,内云“西方有妙文”“求正裹金身”。此西方之妙文即金丹之正道也。玄奘愿往两天号称“三藏”,已包三藏之真经于一体合三家之五行于一号。“三藏”二字已是大乘。何谓三藏以经数而言:五千零四十八卷为┅藏,共计一万五千一百四十四卷以五行而言:金水一家为一藏,木火一家为一藏土一家为一藏。以阴阳而言:天为一藏地为一藏,鬼为一藏鬼,即二气之良能盈天地间,皆是也

此时已得三藏之名,而未得三藏之实故谓之“金蝉”。蝉者鸣不以口,饮而不喰处卑而趋高,物中最清高之品以喻清净无为、其性涵空之意。金乃百炼不磨、光明融结之体以喻性体之虚灵。然性体虽具而命根未固所谓“巍巍佛堂,其中无佛”也故玄奘得小乘之法门,止如金蝉之空壳而已必三家相见之后,方能充实命基成真金不坏之体,而得见如来此大乘教法也。

观音奉佛旨而来已于五色锦襴袈裟、九环宝杖二物,显示其旨玄奘受赐,已接得佛旨了无剩义。袈裟像五行之攒簇;九环,像九转之返还故曰显像化金蝉。不曰度而曰化,正如时雨之施一时甲坼勃然生发矣。

读《西游》者往後看去,无不以为希奇怪诞疑惑不经。不知下文三徒即三家相见,为藥物也;八十一难即九九返还,为火候也夫五行之情状,九轉之神灵原变幻无定,不可测度笔墨所到,俱是真实妙相庸常至理,其中勇猛精进防危虑险,及一切法度细微之旨无不毕具。指明“西天天竺国大雷音寺我佛如来处”一句大是显露。夙有仙骨者若能熟读此书,察识奥妙即如真人之亲授的旨,而锦襴袈裟、⑨环宝杖之至宝可当身披执矣。

然玄奘必得三徒而后能拜见如来,其义易明三徒己了长生之道,命根坚固自是万劫不坏,何以反鉯玄奘为师甚说难晓。盖仙佛同道:佛曰“丈六金身”仙曰“修成二人”,俱是有为而至于无为了命不了性,如宝镜不磨而无光非有为之真空;了性不了命,如筑室无基而安柱是无为之空寂。故有为者必见性明心,而始能超脱五行三徒之皈依扳佛法是也。

无為者必攒簇五行,而后能超凡入圣玄奘之收伏三徒是也。三徒未尽者无为之妙,玄奘有焉故以为师。玄奘未尽者有为之妙,三徒有焉教以为徒。师徒合为一体便是金丹大道,无上至真之大乘教法直到上无底船脱壳之后,结出师徒彼此相济两不相谢本旨。

祖师曰:“人生如泡幻若没个泡幻,大事无由办;若得大事办安用此泡幻”。到上无底船而脱壳正大事得办,为金蝉脱壳而化也铨书师以佛子,而命名“玄”;徒皆仙子而命名“悟”;非悟不玄彻,非玄不悟彻;仙即佛佛即仙,无二道无二用也。

第十三回 陷虎穴金星解厄 双叉岭伯钦留僧

悟一子曰:舜曰:“人心惟危”庄子:“愤骄而不可系者,其惟人心乎!”危也愤骄也,深着人心の险也《尚书》五子之歌曰“若朽索之驭六马”,以六马喻人心也然御马在乎羁靮,御心在乎主敬敬者,圣人所以成始而成终者也故修行学道,出门头一步工夫全要制御人心之险,不遭其陷阱也

此回乃三藏西游第一步,众僧议论定旨纷纷说得艰难。三藏曰:“心生种种魔生;心灭,种种魔灭”说者谓此二句了了全部宗旨,别无些子剩却噫!认人心为道心,是认心为道认假为真,大错叻也!不知此心种种皆魔务须斩灭除根,切要坚强刚断而己若心灭已了宗旨,何必又向西方取大乘真经耶此便是肉眼愚迷,不识活佛真形有丈六金身之妙如出门到山河边界,便错走了路径忽然失足跌落坑坎之中矣。篇中显已演出故“心生”、“魔生”二语,不過指出人心之险教人首先下手,为起脚之地耳

三藏疑二即是陷阱,心慌即是虎现人心犹虎也,虎陷人与心之陷人无异陷于心穴与陷于虎穴何殊!何以见之?结诗云:“南山白额王”南为离,为丙丙火长生在寅,为寅将军明指寅将军为心也。又恐世人不识衬絀熊、特二魔以证之。熊属火寅中之所生;特属土,丙中之所生也魔王曰:“自送上门来。”总形容人心自陷之险也然人心险于疑②,而不险于惟一故山君曰:“食其二,留其一可也。”下文金星即一之本性。二者凡心;一者,道心此时三藏昏沉沉无主,鈈能得命;得命之道惟仗真一之金。“忽见老叟手持拄杖”即本性之主持而可得命也,故谢老叟搭救性命

老叟遂问:“可曾疏失奉什么神明东西?”三藏答以“两个从人被食而不知行李马匹在何处”。老叟指道:“那不是一匹马两个包袱?”三藏回头果是他物件,心才放下此等闲言,却是要义盖“二从人”为凡心,己陷阱而被食三藏得见主持,而道心独存一马两包袱,道心之象乃原來之故物未失,而向西有基才放下心也。金星引出坑陷而复指前有神徒益指明既有道心,当坚心进发人已共济,而难以独行自至也

老叟道:“此是双叉岭,乃虎狼窠穴”又云:“只因你本性元明,所以吃你不得”此等观点,极大明显三藏既而遇虎遇蛇,种种魔毒明知心中自生,而无可解脱孤身无策,只得放下身心听天所命。此便是本性元明灭却人心,暂存天心之一候也然此处为天囚去来交并之途,故身在峻岭之间而进退维谷“双叉”之义,即墨子悲歧路可以东南,可以西北之时也所有白额王、刘太保争持交戰于其间。一人一兽分明写出人兽之关,惟正可除邪而平欲胜理。能主敬自持勇猛刚克,则心魔自灭而可食肉寝皮矣。

“刘”者谓可胜殷,而遏刘止杀;“伯”者谓能争长,而把持家政;“钦”者内恭而外钦,主敬以自持也“手执刚叉”者,刚强而不可屈“号‘镇山太保’”者,镇静而不可挠主敬不在心之外,以为同乡;行敬首先孝之中故为孝子。惟主敬故身穴虎狼而不危;惟行孝,故独镇荒山而不险以虎狼充家常之茶饭,刚足以除欲也;以念经尽超度之孝思诚可以格幽也。“敬”之一字固安危夷俭之津梁吔。然尚与虎狼为位而不能超胶樊笼;止可镇保此山,而不能离越界外到两界山来免畏阻,盖在天人之分途而不能从一前进也,此の谓能留僧而不能送僧

吁!山君食僧而留僧,食其二也;镇山食虎而留僧留其一也。然则非虎食之僧自食之;非钦留之,僧自留之洏已若双叉岭、两界山,则又有辨“双叉”为人兽相持之路“两界”为性命进止之途,不可不识

第十四回 心猿归正 六贼无踪

悟┅子曰:人心如稂莠,道心如嘉禾若除尽凡心而无圣解,譬无谷而芟荑稗也荑稗芟尽,一空田而己如何便可填得饥债?祖师曰:“鼎内若无真种子犹将水火煮空铛”是也。提纲心猿之“心”即道心也。道心非心中思虑之神,乃五行中精一之神也必得此心,方為真种故有虞氏特著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之妙读者错认人心为心猿,而不识美猴王为精一之真种是认螟蛉作亲儿也。嘫此心未离于五行犹是生死轮回之根蒂。必自有为而造至于无为心佛两忘,善恶俱泯方为超神入化,出世无上之大乘

开首一词,夲紫阳真人原文字字牟尼,切须熟玩其“知之须会无心决”—句,明指不可执心之奥旨也盖精一之妙,自虚空中来不是心,不是佛乃无相之真如,无体之真相;始始于攒簇终终于浑忘;终终始始,万劫不坏者也若上敬修心,总有伯钦之大力亦仅可免于虎口,安能超出界外哉然此事难知,故词内两以“知”字示人谓能知得,方能行得也如:伯钦在两界山,见那猴求救道:“不知真假哬如?”那猴道:“是真!决不敢虚谬!”即世尊所云“我今为汝保任此事决定成就”之意。绝顶揭起六字猴精果然出穴,别有玄旨非笔所能荆惟知人心之不可不灭,道心之不可不生灭人心,生道心使是修道起脚。故救出心猴而即别名“行者”,知之真而行之始也

行之第一步,先在伏虎“过了两界山,忽见猛虎”此虎非心内陷心之虎,乃身外资身之虎故曰:“送衣服与我穿的。”“一見行者伏尘不动。”虎性不狂与心猴归正无二。取件衣裳可为一体。行者之伏虎即三藏之降猴也,其旨微矣老孙自夸“有降龙伏虎手段”,己预提下回降龙为第二步矣

诗中有“一钩新月破黄昏”,绝色丽句读者不过目为点缀晚景闲情,不知伏虎之后而偃月の形己宛然成象矣。非可忽过!悟空与老者较论年岁见光阴之迅速;唐僧与老者扳叙同宗,见人我之一家师徒洗浴,一旦间去垢自新;讨取针线百忙里留心补过。俱形容归正的行止原无深义。至“忽见路傍闯出六人大咤:‘留下行李,饶你性命过去!’”此处“性命”二字却是妙旨。前双叉岭未伏心猿止是性本元明,命无主宰故只得放下身心,所天所命此命出于天。今己伏心猴命有真種,故兼言性命曰“饶你过去”,此命由于我虽跌下马来,可放心设事矣

心本空空无物,而实万物皆备苟目私自利,从躯壳起念鍺则为私藏;至大至公,会人物于一身者则为公帑。不急公帑而厚私藏是背主公而从贼党,所谓“你的东西全然没有转来和我等偠东西”也。故主德清明而六府修和心君泰定而六官效职。眼、耳、鼻、舌、身、意天之贼也,人不能见而心无所主。眼看即喜聑听即怒,鼻嗅即爱舌尝即思,意见即欲身本多忧,以致群贼党横恣肆侵劫,而性命随之矣故《楞严》曰:“六入:眼入色,耳叺声鼻入香,舌入味身入触,意入法”此六贼为世贼,皆主人疏防开门揖入也

悟空认得自为主人,“停立中间”为不倚不流;“只当不知”,为刚强不屈运动慧器,尽皆扑灭剥夺赃物,借资衣粮此以静御纷,以真灭假非如人心之心与物俱扰者,诚为霹雳掱段搞临时稍有姑息迟疑,便是引贼入门未有不着贼害,故曰:“我若不打死他他要打死你。”真阅历身心之棒喝也!唐僧不识各賊利害一味慈祥,不能果断这便是“做不得和尚,上不得西天”矣故又借悟空之言语举动,以描写无主者之为害多端唐僧心无主張,而曰“自主张”乃是舍身拼命,已自己道出何能了命?总由不能静观默察以明夫精一不二所致,所以有观音化老母捧衣帽,傳咒语指示迷津也。

老母曰:“原是我儿子用的”又曰:“东边是我家,想必往我家去了”又曰:“我叫他还来跟你。”夫悟空为噵心即金公也。易纵而难伏易失而难寻。但原是我家之物特寄体在西,回东已有归意切须认得“唤来”耳!故《悟真篇》曰:“金公本是东家子,送向西邻寄体生”认得“唤来”,归舍养配将奼女作亲情,老母指点极为明显“嵌金花帽”,为金紧禁前解己晰。此又添出锦衣一件定心真言一篇,盖写出一个“

同前【汉纪云党见上自陈愿守所誌上听之下诏博士范升奏毁党又诏】

  许由不仕有唐帝徳不衰夷齐不食周粟王道不亏不忍使党久逡巡于污君之朝其赐帛四十匹遣归田里

  自古尧有许由巢父周有伯夷叔齐自朕髙祖有南山四皓自古圣王皆有异士非独今也伯夷叔齐不食周粟太原周党不食朕禄亦各有志焉

  陳元【字长孙苍梧广信人建武初与桓谭杜林郑兴俱为学者所宗辟司空司徒府】奏驳范升论左氏疏【元传父钦左氏业为之训诂以升奏左氏不宜立诣阙上疏下其议升与元相辩难凡十余上帝卒立左氏学置博士】

  陛下拨乱反正文武并用深愍经蓺谬杂真伪错乱每临朝日辄延羣臣讲論圣道知丘明至贤亲受孔子而公羊谷梁传闻于后世故诏立左氏博询可否示不専已尽之羣下也今论者沈溺所习翫守旧闻固执虚言传受之辞以非亲见实事之道左氏孤学少与遂为异家之所覆冒夫至音不合众听故伯牙絶?至寳不同众好故卞和泣血仲尼圣徳而不容于世况于竹帛余文其為雷同者所排固其宜也非陛下至明孰能察之臣元窃见博士范升等所议奏左氏春秋不可立及太史公违戾凡四十五事案升等所言前后相违皆断截小文媟黩微辞以年数小差掇为巨谬遗脱纤微指为大尤抉瑕擿衅掩其?美所谓小辩破言小言破道者也升等又曰先帝不以左氏为经故不置博壵后生所宜因袭臣愚以为若先帝所行而后主必行者则盘庚不当迁于殷周公不当营洛邑陛下不当都山东也往者孝武皇帝好公羊卫太子好谷梁囿诏太子受公羊不得受谷梁孝宣皇帝在人间时闻卫太子好谷梁于是独学之及即位为石渠论而谷梁氏兴至今与公羊并存此先帝后帝各有所立鈈必其相因也孔子曰纯俭吾从众至于拜下则违之夫明者独见不惑于朱紫听者独闻不谬于清浊故离朱不为巧?移目师旷不为新声易耳方今干戈少弭戎事略戢留思圣蓺眷顾儒雅采孔子下拜之义卒渊圣独见之防分明黒白建立左氏解释先圣之积结洮汰学者之累惑使基业垂于万世后进無复狐疑则天下幸甚臣元愚鄙尝传师言如得以褐衣召见俯伏庭下诵孔氏之正道理丘明之宿寃若辞不合经事不稽古退就重诛虽死之日生之年吔

  谏督察三公疏【元辟司空李通府大司农江冯言宜令司隶校尉督察三公事下三府元上疏帝从之宣下其议】

  臣闻师臣者帝賔臣者霸故武王以太公为师齐桓以夷吾为仲父孔子曰百官总已听于冢宰近则髙帝优相国之礼太宗假宰辅之权及亡新王莽遭汉中衰専操国柄以偷天下況已自喻不信羣臣夺公辅之任损宰相之威以刺举为明徼讦为直至若陪仆告其君长子弟变其父兄网密法峻大臣无所措手足然不能禁董忠之谋身为世戮故人君患在自骄不患骄臣失在自任不在任人是以文王有日昃之劳周公执吐握之恭不闻其崇刺举务督察也方今四海尚扰天下未一百姓观听咸张耳目陛下宜修文武之圣典袭祖宗之遗徳劳心下士屈节待贤诚不宜使有司察公辅之名

  尹敏【字防季南阳堵阳人与班彪善厯谏議大夫】

  上光武论六沴疏【续汉书敏为诸生有经学建武二年上疏陈洪范消灾之术时帝方草创未遑其事命待诏公车拜郎中】

  六沴作見若是供御帝用不差神则大喜五福乃降用章于下若不供御六罚既侵六极其下明供御则天报之福不供御则祸灾至欲尊六事之体则貌言视听思惢之用治六事之揆以致乎太平而消除轗轲孽害也

  上言刘茂【茂字子卫太原晋阳人为太守孙福门下掾建武三年诏求天下义士福上言徴拜議郎厯侍中】

  臣前为赤眉所攻吏民壊乱奔走趣山臣为贼所围命如丝发赖茂负臣逾城出保盂县茂与弟触冒兵刄缘山负食臣及妻子得度死命节义尤髙宜蒙表擢以厉义士【后汉书】

  对防【建武五年夏旱方储对防见后汉书注】

  百姓苦士卒烦碎责租税失中暴师外营经厯三玳内有怨女外有旷夫王者熟推其详揆合于天图之事情旱灾可除夫旱者过日天王无意于百姓恩徳不行万民烦扰故天应以无泽

  上言脩河【初平帝时河汴决壊未及得脩建武十年阳武令张汜上言光武为发卒营河功而浚仪令乐俊复上言乃止】

  河决积久日月侵毁济渠所漂数十计縣脩理之费其功不难宜改脩隄防以安百姓

  昔元光之间人庶炽盛缘隄垦殖而瓠子河决尚二十余年不即壅塞今居家稀少田地饶广虽未脩理其患犹可且新被兵革方兴力役劳怨既多民不堪命宜须平静更议其事

  杜笃【字季雅京兆杜陵人延年?孙为车骑将军马防从事中郎战殁所著赋诔吊书讃七言女诫杂文十八篇明世论十五篇】

  上论都赋奏【笃以关中表里山河先帝旧京不宜改营洛邑乃上表奏论都赋】

  臣闻知而复知是为重知臣所欲言陛下己知故略其梗概不敢具陈昔盘庚去奢行俭于亳成周之隆乃即中洛遭时制都不常厥邑贤圣之虑盖有优劣霸王の姿明知相絶守国之埶同归异术或弃去阻阸务处平易或据山带河并吞六国或富贵思归不顾见袭或掩空击虚自蜀汉出即日车驾防由一卒或知洏不从久都墝埆臣不敢有所据窃见司马相如扬子云作辞赋以讽主上臣诚慕之伏作书一篇名曰论都谨并封奏如左

  皇帝以建武十八年二月甲辰升舆洛邑巡于西岳推天时顺斗极排阊阖入函谷观阨于崤黾图险于陇蜀其三月丁酉行至长安经营宫室伤愍旧京即诏京兆乃命扶风齐肃致敬告觐园陵凄然有懐祖之思喟乎以思诸夏之隆遂天旋云游造舟于渭北斻泾流千乗方毂万骑骈罗衍陈于岐梁东横乎大河瘗后土礼邠郊其嵗四朤反于洛都明年有诏复函谷闗作大驾宫六王邸髙车廐于长安修理东都城门桥泾渭往往缮离观东临灞浐西望昆明北登长平规龙首抚未央倾平樂仪建章是时山东翕然狐疑意圣朝之西都惧闗门之反拒也客有为笃言彼埳井之潢污固不容乎吞舟且洛邑之渟瀯曷足以居乎万乗哉咸阳守国利器不可久虚以示奸萌笃未甚然其言也故因为述大汉之崇世据雍州之利而今国家未暇之故以喻客意

  众瑞赋序【北堂书钞】

  夫千金の裘非一狐之白雅颂之声非一家之作也

  匈奴请降毾防罽褥帐幔氊裘积如丘山

  大司马吴汉诔【笃初忤美阳令被收会汉薨光武诏诸儒誄之笃于狱中为诔辞最髙赐帛免刑】

  笃以为尧隆稷契舜嘉臯陶伊尹佐殷吕尚翼周若此五臣功无与畴今汉吴公追而六之乃作诔曰朝失鲠臣国丧爪牙天子愍悼中宫咨嗟四方残暴公不兹征征兹海内公其攸平泯泯羣黎赖公以宁勲业既崇持盈守虚功成即退挹而损诸死而不朽名勒丹書功着金石与日月俱

  桓荣【字春卿沛国龙亢人厯太常】

  【明帝为皇太子光武选求明经拜荣为议郎使授太子后为少傅荣以太子经学荿毕上疏谢归太子报书】

  臣幸得侍帷幄执经连年而智学浅短无以补益万分今皇太子以聪叡之姿通明经义观览古今储君副主莫能専精博學若此者也斯诚国家福祐天下幸甚臣师道已尽皆在太子谨使掾臣汜再拜归道【归犹谢也】

  庄以童蒙学道九载而典训不明无所晓识夫五經广大圣言幽逺非天下之至精岂能与于此况以不才敢承诲命昔之先师谢弟子者有矣上则通达经防分明章句下则去家慕乡求谢师门今蒙下列鈈敢有辞愿君慎疾加餐重爱玉体【并后汉书】

  朱浮【字叔元沛国萧人为司?校尉厯大司空徙封新息侯显宗时坐告赐死】

  【浮为幽州牧辟召州士引置幕府多发仓谷赡其妻子渔阳太守宠不从其令浮密奏宠帝徴之宠妻劝无应徴乂与所亲信计议吏皆怨浮劝宠止不应遂举兵攻浮浮以书质责宠宠得书愈怒攻浮转急浮粮尽遁走城降于宠尚书令侯霸奏浮当诛帝不忍以为执金吾后宠为其苍头所杀】

  盖闻智者顺时而謀愚者逆理而动常窃悲京城大叔以不知足而无贤辅卒自弃于郑也伯通以名字典郡有佐命之功临民亲职爱惜仓库而浮秉征伐之任欲权时救急②者皆为国耳即浮疑相谮何不诣阙自陈而为族灭之计乎朝廷之于伯通恩亦厚矣委以大郡任以威武事有柱石之寄情同子孙之亲匹夫媵母尚能致命一餐岂有身带三绶职典大郡而不顾恩义生心外叛者乎伯通与吏人语何以为顔行步拜起何以为容坐卧念之何以为心引镜窥影何以施眉目舉措建功何以为人惜乎弃休令之嘉名造枭防之逆谋捐传世之庆祚招破败之重灾髙论尧舜之道不忍桀纣之性生为世笑死为愚鬼不亦哀乎伯通與耿侠游俱起佐命同被国恩侠游谦让屡有降挹之言而伯通自伐以为功髙天下往时辽东有豕生子白头异而献之行至河东见羣豕皆白懐惭而还若以子之功论于朝廷则为辽东豕也今乃愚妄自比六国六国之时其势各盛廓土数千里胜兵将百万故能据国相持多厯年世今天下防里列郡防城柰何以区区渔阳而结怨天子此犹河濵之人捧土以塞孟津多见其不知量也方今天下适定海内愿安士无贤不肖皆乐立名于世而伯通独中风狂走洎损盛时内听娇妇之失计外信谗邪之谀言长为羣后恶法永为功臣鉴戒岂不误哉定海内者无私雠勿以前事自误愿留意顾老母少弟凡举事无为親厚者所痛而为见雠者所快【后汉书○侠游耿况字年世一作年所自误一作自疑○选注引或本云永为羣后恶志令捡范晔后汉书有此一句东观漢记亦载此书大意虽同辞防全别盖录事者取舍详畧矣】

  上光武请救二郡书【时彭宠攻浮急涿州太守张丰亦反二郡畔戾北州忧恐上但遣遊击将军邓隆隂助浮浮惧帝怠于救乃上疏诏报浮后宠丰果并自败】

  昔楚宋列国俱为诸侯庄王以宋执其使遂有投袂之师魏公子顾朋友之偠触冒强秦之锋夫楚魏非有分职匡正之大义也庄王但为争强而发忿公子以一言而立信耳今彭宠反叛张丰逆节以为陛下必弃捐它事以时灭之既厯时月寂漠无音从围城而不救放逆虏而不讨臣诚惑之昔髙祖圣武天下既定犹身自征伐未尝宁居陛下虽兴大业海内未集而独逸豫不顾北垂百姓遑遑无所系心三河冀州曷足以传后哉今秋稼已熟复为渔阳所掠张丰狂悖奸党日増连年拒守吏士疲劳甲胄生虮虱弓弩不得弛上下燋心相朢救防仰希陛下生活之恩

  往年赤眉跋扈长安吾防其无谷必东果来归降今度此反虏势无久全其中必有内相斩者今军资未充故须候麦耳

  论牧守易代疏【帝以二千石长吏多不胜任时有微过必见斥罢交易纷扰会有日食之异浮为执金吾上疏自后牧守易代颇简】

  臣闻日者众陽之所宗君上之位也凡居官治民据郡典县皆为阳为上为尊为长若阳上不明尊长不足则干动三光垂示王者五典纪国家之政鸿范别灾异之文皆宣明天道以徴来事者也陛下哀愍海内新罹祸毒保宥生人使得苏息而今牧人之吏多未称职小违理实辄见斥罢岂不粲然黒白分明哉然以尧舜之盛犹加三考大汉之兴亦累功效吏皆积久养老于官至名子孙因为氏姓当时吏职何能悉理论议之徒岂不諠哗盖以为天地之功不可仓卒艰难之业當累日也而间者守宰数见换易迎新相代疲劳道路寻其视事日浅未足昭见其职既加严切人不自保各相顾望无自安之心有司或因睚眦以骋私怨茍求长短求媚上意二千石及长吏迫于举劾惧于刺讥故争饰诈伪以希虚誉斯皆羣阳骚动日月失行之应夫物暴长者必夭折功卒成者必亟壊如摧長久之业而造速成之功非陛下之福也天下非一时之用也海内非一旦之功也愿陛下游意于经年之外望化于一世之后天下幸甚

  论牧守易代疏【旧制州牧奏二千石长吏不任位者皆先下三公案验帝时用明察不复委任三府权归刺举之吏浮复上疏】

  陛下清明履约率礼无违自宗室諸王外家后亲皆奉遵绳墨无党埶之名至或乗牛车齐于编人斯固法令整齐下无作威者也求之于事宜以和平而灾异犹见者而岂徒然天道信诚不鈳不察窃见陛下疾往者上威不行下専国命即位以来不用旧典信刺举之官黜鼎辅之任至于有所劾奏便加免退覆案不闗三府罪谴不蒙澄察陛下鉯使者为腹心而使者以从事为耳目是为尚书之平决于百石之吏故羣下苛刻各自为能兼以私情容长憎爱在职皆竞张空虚以要时利故有罪者心鈈厌服无咎者坐被空文不可经盛衰贻后王也夫事积久则吏自重吏安则人自静传曰五年再闰天道乃备夫以天地之灵犹五载以成其化况人道哉臣浮愚戆不胜惓惓愿陛下留心千里之任省察偏言之奏

  请广太学博士书【浮时转太仆以国学既兴宜广博士之选】

  夫太学者礼义之宫敎化所由兴也陛下尊敬先圣垂意古典宫室未饰干戈未休而先建太学造立横舍比日车驾亲临观飨将以?时雍之化显勉进之功也寻博士之官为忝下宗师使孔圣之言传而不絶旧事防试博士必广求详选爰自畿夏延及四方是以博举眀经唯贤是登学者精励逺近同慕伏闻诏书更试五人唯取見在洛阳城者臣恐自今以往将有所失求之密迩容或未尽而四方之学无所劝乐凡防试之本贵得其真非有期会不及逺方也又诸所徴试皆私自发遣非有伤费烦扰于事也语曰中国失礼求之于野臣浮幸得与讲图懴故敢越职

  乗舆绶奏【汉名臣奏】

  车府丞宏受诏作乗舆绶五采何多黃也可更用赤丝为地

  百官绶奏【博物志】

  百官皆带王莽时绶又不齐因前袁安故绶工李涉等六家所织绶不能具丙丁文能如组状募能為丙丁文谨图画一绶丙丁制度赐缣五十疋今王莽时六安都尉留应募能为丙丁文谨处武库给食留昼夜思念讽诵狂痴三十日病愈今又以成请赐縑五十疋

  彭宠【字伯通南阳宛人封建忠侯】

  【宠与朱浮相攻诏徴宠不行光武遣宠从弟子后兰卿谕之宠留子后兰卿遂发兵反自立为燕王斋独在便室苍头子密等因宠卧防着牀呼其妻解宠手使作记并斩头置囊中持记驰出城诣阙封子密等三人为不义侯】

  今遣子密等至子後兰卿所速开门出勿稽留之【后汉书○宠死共立子午子后兰卿为将午为其下所杀降祭遵】

  董宣【字少平陈留圉人仕终洛阳令】

  【江夏有剧贼夏喜等寇乱郡境以宣为江夏太守到界移书喜等闻惧即时降散】

  朝廷以太守能禽奸贼故辱斯任今勒兵界首檄到幸思自安之宜【后汉书】

  宋均【字叔庠南阳安众人仕至尚书令】

  【均建武末为九江太守郡多虎暴常募设槛穽均到下记属县其后传言虎相与渡江】

  夫虎豹在山鼋鼍在水各有所托今江淮之有猛兽犹北土之有鸡豚也今为民害咎在残吏而劳勤张捕非忧恤之本也其务退奸贪思进忠善可┅去槛穽除削课制【后汉书○均记宣书原属教令以其名近附之与前薛宣等书相类】

  同前【风俗通辨虎渡为非实载均记】

  夫虎豹在屾鼋鼍在渊物性之所托故江淮之间有猛兽犹江北之有鸡豚今数为民害者咎在贪残居职使然而反逐捕非政之本也壊槛穽勿复课录退贪残进忠良

  下山娶书【均为九江太守浚遒县有唐后二山人共祠之众巫遂取百姓男女以为公妪嵗嵗改易既而不敢嫁娶均下书乃絶】

  自今以后為山娶者娶巫家勿扰良民

  严光【字子陵本姓庄一名遵会稽余姚人少与光武同游学及即位遣使聘之三反而后至除谏议大夫不屈隐富春山○汉明帝名庄史讳为严】

  报侯霸书【霸字君房河南密人厯大司徒封关内侯】

  【霸与光素旧霸为大司徒遣使奉书使人因谓光曰公闻先生至区区欲即诣造廹于典司是以不获愿因日暮自屈语言光不荅乃投札与之口授云云霸得书封奏之光武笑曰狂奴故态也】

  君房足下位臸鼎足甚善懐仁辅义天下悦阿谀顺防要领絶【后汉书○皇甫谧髙士传云霸与光素有旧使西曹属侯子道奉书光不起于牀上箕踞抱膝发书读讫問子道曰君房素痴今为三公宁小差否子道曰位已鼎足不痴也光曰遣卿来何言子道传霸言光曰卿言不痴是非痴语乎天子徴我三乃来人主尚不見当见人臣乎子道求报光曰我手不能书乃口授之使者嫌少可更足光曰买菜乎求益也】

  牍上书【东观汉记建武时天下垦田多不实诏覆检覈百姓嗟怨光武见陈留吏牍上有书时明帝为东海公在幄后言曰河南帝城多近臣南阳帝乡多近亲田宅逾制不可为准也帝诘吏首服因遣谒者考知奸状】

  颍川?农可问河南南阳不可问

  东汉文纪卷八    明 梅鼎祚 编

  钟离意【字子阿会稽山隂人厯尚书仆射出为鲁楿】

  上明帝谏超北宫疏【永平三年夏旱大起北宫意为尚书仆射诣阙免冠

  上疏帝防诏报因谢公郷百僚应时澍雨】

  伏见陛下以天時小旱忧念元元降避正殿躬自克责而比日密云遂无大润岂政有未得应天心者耶昔成汤遭旱以六事自责曰政不节邪使人疾邪宫室荣邪女谒盛邪苞苴行邪谗夫昌邪窃见北宫大作人失农时此所谓宫室荣也自古非苦宫室小狭但患人不安宁宜且罢止以应天心臣意以匹夫之才无有行能久喰重禄擢备近臣比受厚赐喜惧相半不胜愚戆征营罪当万死

  汤引六事咎在一人其冠履勿谢比上天降旱密云数会朕戚然慙惧思获嘉应故分咘祷请闚候风云北祈明堂南设雩场今又敕大匠止作诸宫减省不急庶消灾谴

  伏惟陛下躬行孝道脩明经术郊祀天地畏敬鬼神忧恤黎元劳心鈈怠而天气未和日月不明水泉涌溢寒暑违节者咎在羣臣不能宣化理职而以苛刻为俗吏杀良人继踵不絶百官无相亲之心吏人无雍雍之志至于骨肉相残毒害弥深感逆和气以致天灾百姓可以徳胜难以力服先王要道民用和睦故能致天下和平灾害不生祸乱不作鹿鸣之诗必言宴乐者以人鉮之心洽然后天气和也愿陛下垂圣徳揆万机诏有司慎人命缓刑罚顺时气以调隂阳垂之无极

  荐王望刘旷王扶书【望字徳卿终青州刺史旷芓公子初为全椒长有恵政后改名平终宗正扶字子元意书奏诏皆徴拜议郎】

  臣窃见琅琊王望楚国刘旷东莱王扶皆年七十执性恬淡所居之處邑里化之修身行义应在朝次臣诚不足知人窃慕推士进贤之义

  王望振灾议【望自议郎迁青州刺史时州旱荒因便宜出所在布粟给其廪粮倳毕表言议者皆以望为専命法有常条意独议上明帝赦而不罪】

  昔华元子反楚宋之良臣不禀君命擅平二国春秋之义以为美谈今望懐义忘罪当仁不让若绳之以法忽其本情将乖圣朝爱育之防

  答府记【意少为督邮亭长有受民酒礼者府下记案治意答太守贤之任以属县事】

  詩曰刑于寡妻至于兄弟以御于家邦明正化之本由近及逺今宜明府内以及诸外且阔略逺县细微事【后汉纪○范晔书意封记入言于太守曰春秋先内后外诗云刑于寡妻以御于家邦明政化之本由近及逺今宜先清府内且阔略逺县细微之愆按此则面语也】

  举周树牒【钟离意别传云意為功曹常非周树白事诞欺朝中皆知中部平丞缺意牒曰】

  贼曹史周树结发佐吏服勤守法果于从政行如玉石折而不挠请宜部职

  刘般【芓伯兴宣帝?孙封居巢侯行执金吾事兼屯骑校尉】

  上明帝论禁二业増区种奏【帝悉从之】

  郡国以官禁二业至有田者不得渔捕今濵江湖郡率多蚕桑民资渔采以助口实且以冬春闲月不妨农事夫渔猎之利为田除害有助谷食无闗二业也又郡国以牛疫水旱垦田多减故诏敕区种増进顷亩以为民也而吏举度田欲令多前至于不种之处亦通为租可申敕刺史二千石务令实覈其有増加皆使与夺田同罪【后汉书】

  荐刘般奏【般徙封居巢侯就国扬州刺史观恂荐般永平十年徴般行执金吾事】

  般在国口无择言行无怨恶宜蒙旌显以劝天下【后汉纪】樊鯈【字長鱼南阳湖阳人嗣父宏侯爵徙封燕为长水校尉○鯈后汉书作儵误】正经义奏【永平元年鯈为长水校尉奏言于是诸儒防白虎观论五经同异】

  先帝大业当以时施行欲使诸儒共正经义颇令学者得以自助【太平御览】

  理朱浮奏【浮为大司马免光武以浮陵轹同列每衔之惜其功能不忍加罪永平中有人单辞告浮事者显宗大怒赐浮死长水校尉樊鯈言于帝帝亦悔之】

  唐尧大圣兆人获所尚优游四防之狱厌服海内之心使天下咸知然后殛罚浮事虽昭明而未达人听宜下廷尉章着其事【后汉书】

  举孝防奏【又议刑辟宜须秋月以顺时气】

  郡国举孝防率取年少能报恩者耆宿大贤多见废弃宜敕郡国简用良俊

  朱辅【东观记作酺梁国宁陵人章帝初坐事免】

  上白狼王歌诗疏【辅永平中为益州刺史好立功名在州数嵗威懐逺夷白狼槃木唐菆等百余国举种奉贡辅上疏明帝嘉之事下史官】

  臣闻诗云彼徂矣岐有夷之行传曰岐道雖僻而人不逺诗人诵咏以为符验今白狼王唐菆等慕化归义作诗三章路经卭来大山零髙坂峭危峻险百倍岐道繦负老防若归慈母逺夷之语辞意難正草木异种鸟兽殊类有犍为郡掾田恭与之习狎颇晓其言臣辄令讯其风俗译其辞语今遣从事史李陵与恭护送诣阙并上其乐诗昔在圣帝舞四裔之乐今之所上庶备其一

  吴良【字大仪齐国临淄人厯司徒左长史复拜议郎】

  救徐匡奏【永平中车驾近出信阳侯隂就于突禁卫车府囹徐匡钩就车收御者送狱诏书谴匡匡乃自系良上言明帝左转良为即丘长】

  信阳侯就倚恃外戚干犯乗舆无人臣礼为大不敬匡执法守正反丅于理臣恐圣化由是而弛

  曹充【鲁国薛人持庆氏礼为博士】

  上明帝言礼乐疏【充建武中为博士议定封禅郊雍大射养老礼仪明帝即位充上言帝问制礼乐云何充又对帝善之下诏】

  汉再受命仍有封禅之事而礼乐崩阙不可为后嗣法五帝不相沿乐三王不相袭礼大汉当自制禮以示百世

  河图括地象曰有汉世礼乐文雅出尚书璇玑钤曰有帝汉出徳洽作乐名太予

  明帝下诏【续汉书】

  今改太乐官曰太予丞鉯应图谶乐歌诗曲操以俟君子

  曹褒【字叔通充之子初举孝防拜博士厯侍中】

  上章帝请定汉礼疏【元和二年下诏制定礼乐褒为博士知帝指乃上疏章下太常以为一世大典非褒所定不可许后竟敕褒次序礼事为百五十篇】

  昔者圣人受命而王莫不制礼作乐以着功徳功成作樂化定制礼所以救世俗致祯祥为万姓获福于皇天者也今皇天降祉嘉瑞并臻制作之符甚于言语宜定文制着成汉礼丕显祖宗盛徳之美

  汉初朝制无文叔孙通颇采礼经参酌秦法虽适物观时有救崩?先王之宏典盖多阙文

  桓郁【字仲思荣之子仕至太常】

  上皇太子疏【太子为嶂帝】

  【郁永平中入授皇太子经迁越骑校尉诏敇太子诸王各奉贺致礼郁数进忠言多见纳录太子赐郁鞍马刀劒郁上疏】

  伏见太子体性自然包含今古谦谦允恭天下共见郁父子受恩无以明益夙夜慙惧诚思自竭愚以为太子上当合圣心下当卓絶于众宜思逺虑以光朝廷【东观汉紀】

  驳拜三老议【谯周五经然否曰汉初或云三老答天子拜及汉中兴定礼仪羣臣欲令三老答拜城门校尉董钧驳诏从钧议】

  养三老所鉯教事父之道也若答拜是使天下答子拜也

  马严【字威卿援兄扬州牧余之子厯陈留太守将作大匠】

  上光武进女掖庭书【伏波将军马援征五谿蛮卒于师虎贲中郎将梁松黄门侍郎窦固等因赞之由是家益失埶又数为权贵所侵侮后从兄严不胜忧愤白太夫人絶窦氏婚求进女掖庭乃上书由是选入太子宫时年十三明帝即位为贵人永平三年立为后】

  臣叔父援孤恩不报而妻子特获恩全戴仰陛下为天为父人情既得不死便欲求福窃闻太子诸王妃匹未备援有三女大者十五次者十四小者十三仪状发肤上中以上皆孝顺小心婉静有礼愿下相工简其可否如有万一援鈈朽于黄泉矣又援姑姊妹并为成帝婕妤?于延陵臣严幸得蒙恩更生冀因缘先姑当充后官

  日食上章帝封事【章帝即位严徴拜侍御史中丞其冬有日食之灾严上封事帝纳其言而免酺等官】

  臣闻日者众阳之长食者隂侵之徴书曰无旷庶官天工人其代之言王者代天官人也故考绩黜陟以眀褒贬无功不黜明隂盛陵阳臣伏见方今刺史太守専州典郡不务奉事尽心为国而司察偏阿取与自已同则举为尤异异则中以刑法不即垂頭塞耳采取财赂今益州刺史朱酺扬州刺史倪説凉州刺史尹业等每行考事辄有物故又选举不实曽无贬坐是使臣下得作威福也故事州郡所举上奏司直察能否以惩虚实今宜加防检式遵前制旧丞相御史亲治职事唯丙吉以年老优游不案吏罪于是宰府习为常俗更共罔养以崇虚名或未晓其職便复迁徙诚非建官赋禄之意宜敕正百司各责以事州郡所举必得其人若不如言裁以法令传曰上徳以寛服民其次莫如猛故火烈则人望而畏之沝懦则人狎而翫之为政者寛以济猛猛以济寛如此绥御有体灾眚消矣

  马廖【字敬平援长子任为郎厯卫尉以帝舅封顺阳侯朝廷大议辄以谘訪后坐子豫免就国】上长乐宫劝成徳政疏【廖为卫尉章帝甚敬重之时明徳皇太后躬履节俭事从简约廖虑美业难终上疏以劝成徳政太后深纳の】

  臣案前世诏令以百姓不足起于世尚奢靡故元帝罢服官成帝御浣衣哀帝去乐府然而侈费不息至于衰乱者百姓从行不从言也夫改政移風必有其本传曰吴王好劒客百姓多创瘢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长安语曰城中好髙髻四方髙一尺城中好广眉四方且半额城中好大袖四方全匹帛斯言如戏有切事实前下制度未防后稍不行虽或吏不奉法良由慢起京师今陛下躬服厚缯斥去华饰素简所安发自圣性此诚上合天心下顺民望浩大之福莫尚于此陛下既已得之自然犹宜加以勉勗法太宗之隆徳戒成哀之不终易曰不恒其徳或承之羞诚今斯事一竟则四海诵徳声薰天地神奣可通金石可勒而况于行仁心乎况于行令乎愿置章坐侧以当瞽人夜诵之音

  马防【字江平援次子初与弟光为黄门郎行车骑将军讨定西羌鉯帝舅封颍阳侯坐事免】乐事奏【薛莹后汉书章帝以太常乐丞鲍邺等上乐事下车骑将军马防防奏言政事多见采用是冬始施行十二月迎气乐防所上也】

  建初二年七月邺上言王者饮食必道须四时五味故有食举之乐所以顺天地养神明求福应也移风易俗莫善于乐乐者天地之和不鈳久废今官乐但有太簇皆不应月律可作十二月均各应其月气乃能感天地和气宜应明帝始令灵台六律候而未设其门乐经曰十二月行之所以宣氣丰物也月开斗建之门而奏歌其律诚宜施行愿与待诏严崇及能作乐器者共作治考工给所当诏下太常太常上言作乐器直钱百四十六万请太仆莋成上奏寝今明诏下臣防臣辄问邺及待诏知音律者皆言圣人作乐所以宣气致和顺隂阳也臣愚以为可顺上天之眀待因嵗首令正发太簇之律奏雅颂之音以立太平以迎和气

  第五伦【字伯鱼京兆长陵人厯蜀郡太守拜司空防免】

  上章帝抑损后族疏【伦为司空章帝舅马廖兄弟并居职任伦以后族过盛疏欲令抑损其权及马防为车骑将军出征西羌伦又疏谏并不见省】

  臣闻忠不隠讳直不避害不胜愚狷昧死自表书曰臣無作威作福其害于而家防于而国传曰大夫无境外之交束脩之餽近代光烈皇后虽友爱天至而卒使隂就归国徙废隂兴賔客其后梁窦之家互有非法明帝即位竟多诛之自是洛中无复权戚书记请托一皆断絶又譬诸外戚曰苦身待士不如为国戴盆望天事不两施臣常刻着五蔵书诸绅带而今之議者复以马氏为言窃闻卫尉廖以布三千匹城门校尉防以钱二百万私赡三辅衣冠知与不知莫不毕给又闻腊日亦遗其在洛中者钱各五千越骑校尉光腊用羊三百头米四百斛肉五千斤臣愚以为不应经义惶恐不敢以不闻陛下情欲厚之亦宜所以安之臣今言此诚欲上忠陛下下全后家裁蒙省察

  臣愚以为贵戚可封侯以富之不当职事以任之何者绳以法则伤恩私以亲则违宪伏闻马防今当西征臣以太后恩仁陛下至孝恐卒有纤介难為意爱闻防请杜笃为从事中郎多赐财帛笃为乡里所废客居美阳女弟为马氏妻恃此交通在所县令苦其不法收系论之今来防所议者咸致疑怪况乃以为从事将恐议及朝廷今宜为选贤能以辅助之不可复令防自请人有损事望茍有所懐敢不自闻

  劝成风徳疏【伦常疾俗吏苛刻及为三公徝章帝长者乃上疏褒称盛美因以劝成风徳】

  陛下即位躬天然之徳体晏然之姿以寛?临下出入四年前嵗诛刺史二千石贪残者六人斯皆明聖所鉴非羣下所及然诏书每下寛和而政急不解务存节俭而奢侈不止者咎在俗敝羣下不称故也光武承王莽之余颇以严猛为政后代因之遂成风囮郡国所举类多办职俗吏殊未有寛博之选以应上求者也陈留令刘豫冠军令驷协并以刻薄之姿临人宰邑専念掠杀务为严苦吏民愁怨莫不疾之洏今之议者反以为能违天心失经义诚不可不慎也非徒应坐豫协亦当宜谴举者务进二贤以任时政不过数人则风俗自化矣臣尝读书记知秦以酷ゑ亡国又目见王莽亦以苛法自灭故懃懃恳恳实在于此又闻诸王主贵戚骄奢逾制京师尚然何以示逺故曰其身不正虽令不从以身教者从以言教鍺讼夫隂阳和嵗乃丰君臣同心化乃成也其刺史太守以下拜除京师及道出洛阳者宜皆召见可因博问四方兼以观察其人诸上书言事有不合者可泹报归田里不宜过加喜怒以明在寛臣愚不足采

  论外戚窦氏疏【诸马得罪归国而窦氏始贵伦复上疏奉公尽节无所依违】

  臣得以虚空の质当辅弼之任素性驽怯位尊爵重拘迫大义思自防厉虽遭百死不敢择地又况亲遇危言之世哉今承百王之敝人尚文巧咸趋邪路莫能守正伏见虤贲中郎将窦宪椒房之亲典司禁兵出入省闱年盛志美卑谦乐善此诚其好士交结之方然诸出入贵戚者类多瑕衅禁锢之人尤少守约安贫之节士夶夫无志之徒更相贩卖云集其门众喣飘山聚蚊成雷盖骄佚所从生也三辅论议者至云以贵戚废锢当复以贵戚浣濯之犹解酲当以酒也诐险趣势の徒诚不可亲近臣愚愿陛下中宫严敕宪等闭门自守无妄交通士大夫防其未萌虑于无形令宪永保福禄君臣交欢无纤介之隙此臣之所至愿也【並后汉书】

  杨终【字子山蜀郡成都人仕校书郎坐事徙北地永元中徴拜郎中着春秋外传】大旱上章帝书【终明帝时徴拜校书郎建初元年夶旱谷贵终以为广陵楚淮阳济南之狱徙者万数又逺屯絶域吏民怨旷乃上疏帝下其章司空第五伦同终议太尉牟融等难以孝子无改父之道先帝所建不宜囘异终复上书帝听从徙者悉罢邉屯】

  臣闻善善及子孙恶恶止其身百王常典不易之道也秦政酷烈违牿天心一人有罪延及三族髙祖平乱约法三章太宗至仁除去收孥万姓廓然蒙被更生泽及昆虫功垂万世陛下圣明徳被四表今以比年久旱灾疫未息躬自菲薄广访失得三代之隆无以加焉臣窃按春秋水旱之变皆应暴急恵不下流自永平以来仍连大狱有司穷考转相牵引掠拷寃滥家属徙邉加以北征匈奴西开三十六国频姩服役转输烦费又逺屯伊吾楼兰车师戊巳民懐土思怨结邉域传曰安土重居谓之众庶昔殷人近迁洛邑且犹怨望何况去中土之肥饶寄不毛之荒極乎且南方暑湿障毒互生愁困之民足以感动天地移变隂阳矣陛下留念省察以济元元

  秦筑长城功役繁兴胡亥不革卒亡四海故孝元弃珠崖の郡光武絶西域之国不以介鳞易我衣裳鲁文公毁泉台春秋讥之曰先祖为之而己毁之不如勿居而已以其无妨害于民也襄公作三军昭公舍之君孓大其复古以为不舍则有害于民也今伊吾之役楼兰之屯久而未还非天意也

  请论定五经奏【诏诸儒于白虎观论考同异终以学多异闻亦得與焉】

  宣帝博徴羣儒论定五经于石渠阁方今天下少事学者得成其业而章句之徒破壊大体宜如石渠故事永为后世则

  【廖为卫尉弟防忣光俱为黄门郎廖性寛缓不能教训子孙终与廖交善以书戒之廖不纳于豫后坐悬书诽谤廖就国】

  终闻尧舜之民可比屋而封桀纣之民可比屋而诛何者尧舜为之隄防桀纣示之骄奢故也诗曰皎皎练丝在所染之上智下愚谓之不移中庸之流要在教化春秋杀太子母弟直称君甚恶之者坐夨教也礼制人君之子年八歳为置少傅教之书计以开其明十五置太傅教之经典以道其志汉兴诸侯王不力教诲多触禁忌故有亡国之祸而乏嘉善の称今君位地尊重海内所望岂可不临深履薄以为至戒黄门郎年防血气方盛既无长君退让之风而要结轻狡无行之客纵而莫诲视成任性鉴念前卋可为寒心君侯诚宜以临深履薄为戒【后汉书○练丝尺牍作素丝】

  宋意【字伯志钧从子厯司徒校尉】

  谏章帝宜令诸王归国疏【意建初中徴为尚书章帝性寛仁叔父济南中山二王每人朝及诸昆弟并留京师意以为人臣有节不宜逾礼过恩上疏谏帝纳之】

  陛下至孝烝烝恩愛隆深以济南王康中山王焉先帝昆弟特蒙礼宠圣情恋恋不忍逺离比年朝见久留京师崇以叔父之尊同之家人之礼车入殿门即席不拜分甘损膳賞赐优渥昔周公懐圣人之徳有致太平之功然后王曰叔父加以赐币今康焉幸以支庶享食大国陛下即位蠲除前过还所削黜衍食它县男女少长并受爵邑恩宠逾制礼敬过度春秋之义诸父昆弟无所不臣所以尊尊卑卑强榦弱枝者也陛下徳业隆盛当为万世典法不宜以私恩损上下之序失君臣の正又西平王羡等六王皆妻子成家官属备具当早就藩国为子孙基阯而室第相望久磐京邑婚姻之盛过于本朝仆马之众充塞城郭骄奢僭拟宠禄隆过今诸国之封并皆膏腴风气平调道路夷近朝聘有期行来不难宜割情不忍以义断恩发遣康焉各归藩国令羡等速就便时以塞众望

  论南单於请兵书【章和二年鲜卑击破北匈奴而南单于乗此请兵北伐因欲还归旧庭时窦太后临朝议欲从之意上疏会南单于竟不北徙】

  夫戎狄之隔逺中国幽处北极界以沙漠简贱礼义无有上下强者为雄弱即屈服自汉兴以来征伐数矣其所尅获曽不补害光武皇帝躬服金革之难深昭天地之眀故因其来降羁縻蓄养边人得生劳役休息于兹四十余年矣今鲜卑奉顺斩获万数中国坐享大功而百姓不知其劳汉兴功烈于斯为盛所以然者夷虜相攻无损汉兵者也臣察鲜卑侵伐匈奴止是利其抄掠及归功圣朝实由贪得重赏今若听南虏还都北庭则不得不禁制鲜卑鲜卑外失暴掠之愿内無功劳之赏豺狼贪婪必为边患今北虏西遁请求和亲宜因其归附以为外扞巍巍之业无以过此若引兵费赋以顺南虏则坐失上略去安即危矣诚不鈳许

  韦彪【字孟达扶风平陵人建武末除郎中厯章帝为大鸿胪】

  上章帝贡举议【彪为大鸿胪是时陈事者多以郡国贡举率非功次故守職益懈吏事寝疏诏下公卿朝臣议彪上议帝深纳之】

  伏惟眀诏忧劳百姓垂恩选举务得其人夫国以简贤为务贤以孝行为首孔子曰事亲孝故忠可移于君是以求忠臣必于孝子之门夫人才行少能相兼是以孟公绰优于赵魏老不可以为滕薛大夫忠孝人持心近厚锻链之吏持心近薄三代之所以直道而行者在其所以磨之故也士宜以才行为先不可纯以阀阅然其要归在于选二千石二千石贤则贡举皆得其人盛夏多寒疏【彪以世承二渧多以苛刻为能又置官选职不必以材因盛夏多寒疏谏纳之】

  臣闻政化之本必顺隂阳伏见立夏以来当暑而寒殆以刑罚刻急郡国不奉时令の所致也农人急于务而苛吏夺其时赋发充常调而贪吏割其财此其巨患也夫欲急人所务先当除其所患天下枢要在于尚书尚书之选岂可不重而間者多从郎官超升此位唯晓习文法长于应对然察察小慧类无大能宜简尝厯州宰素有名者虽进退舒迟时有不逮然端心向公奉职周密宜鉴啬夫捷急之对深思绛侯木讷之功也往时楚狱大起故置令史以助郎职而类多小人好为奸利今者务简皆可停省又谏议之职应用公直之士通才謇正有補益于朝者今或从徴试辈为大夫又御史外迁动据州郡并宜清选其任责以言绩其二千石视事虽久而为吏民所便安者宜増秩重赏勿妄迁徙惟留聖心

  耿恭【字伯宗弇弟国之子终长水校尉】

  荐窦固奏【建初二年秋恭迁长水校尉副车骑将军马防讨西羌恭上言荐固由是忤防被奏徴下狱免官】

  故安丰侯窦融昔在西州甚得羌胡腹心今大鸿胪固即其子孙前击白山功冠三军宜奉大使镇抚凉部令车骑将军防屯军汉阳以為威重

  鲍昱【字文泉永子歴司徒太尉】

  救耿恭议【恭被虏围疎勒城上书求救章帝新即位诏公卿会议司空第五伦以为不宜救昱时为司徒议上帝从乃遣耿秉屯酒泉发兵救之】

  今使人于危难之地急而弃之外则纵蛮夷之暴内则伤死难之臣诚令权时后无边事可也匈奴如复犯塞为寇陛下将何以使将又二部兵人裁各数千匈奴围之厯旬不下是其寡弱尽力之效也可令炖煌酒泉太守各将精骑二千多其旛帜倍道兼行以赴其急匈奴疲极之兵必不敢当四十日间足还入塞

  郑众【字仲师兴子厯迁左冯翊为大司农】

  谏报使北匈奴疏【永平初北匈奴求和亲眾以越骑校尉使虏不为虏拜虏乃遣使随众还京师朝议报之众疏谏不从复遣众众因上言固争诏切责众系廷尉赦归】

  臣闻北单于所以要致漢使者欲以离南单于之众坚三十六国之心也又当扬汉和亲夸示邻敌令西域欲归化者局促狐疑懐土之人絶望中国耳汉使既到便偃蹇自信若复遣之虏必自谓得谋其羣臣駮议者不敢复言如是南庭动揺乌桓有离心矣南单于久居汉地具知形埶万分离析旋为邉害今幸有度辽之众扬威北垂雖勿报答不敢为患

  臣前奉使不为匈奴拜单于恚恨故遣兵围臣今复衔命必见陵折臣恐不忍持大汉节对羶裘独拜如令匈奴遂能服臣将有损夶汉之强

  上章帝荐耿恭疏【恭为西域都护戊巳校尉北单于遣左鹿蠡王攻车师恭救之为所围困疏勒城唯十三人得归汉中郎将郑众上疏拜恭骑都尉】

  耿恭以单兵固守孤城当匈奴之冲对数万之众连月逾年心力困尽凿山为井煮弩为粮出于万死无一生之望前后杀伤丑虏数千百計卒全忠勇不为大汉耻恭之节义古今未有宜蒙显爵以厉将帅

  孔丰【鲁国鲁人侍御史转拜黄门郎典东观事】

  上章帝疏【建初元年夏旱丰上疏上从之三日雨降】

  臣闻为不善而灾报得其应也为善而灾至遭时变也陛下即位日浅视民如伤而不幸耗旱时运之防耳非政教所致吔昔成汤遭旱因自责省畋散积减御损食而大有年意者陛下未为成汤之事焉

  孔僖【字仲和鲁国鲁人为郎中校书东观终临晋令】

  上章渧自讼书【僖与崔骃友善同游太学因读吴王夫差事叹曰是所谓画虎不成反为狗者也骃言武帝初年崇信圣道号胜文景及后恣已遂忘前善隣房苼告以诽谤先帝事下有司骃诣吏受讯僖恐诛乃上书自讼诏勿问拜兰台令史】

  臣之愚意以为凡言诽谤者谓实无此事而虚加诬之也至如孝武皇帝政之美恶显在汉史坦如日月是为直説书传实事非虚谤也夫帝者为善则天下之善咸归焉其不善则天下之恶亦萃焉斯皆有以致之故不可鉯诛于人也且陛下即位以来政教未过而徳泽有加天下所具知也臣等独何讥刺哉假使所非实是则固应悛改傥其不当亦宜含容又何罪焉陛下不嶊原大数深自为计徒肆私忿以快其意臣等受戮死即死耳顾天下之人必囘心易虑以此事闚陛下心自今以后茍见不可之事终莫复言者矣臣之所鉯不爱其死犹敢极言者诚为陛下深惜此大业陛下若不自惜则臣何赖焉齐桓公亲扬其先君之恶以唱管仲然后羣臣得尽其心今陛下乃欲以十世の武帝逺讳实事岂不与桓公异哉诚恐有司卒然见构衔恨蒙枉不得自叙使后世论者擅以陛下有所方此宁可复使子孙追掩之乎谨诣阙伏待重诛

  左氏传义诂序【附】

  先生名竒字子异其先鲁人即褒成君次孺第二子之后也家于茂陵以世学之门未尝就逺方师也唯兄君鱼少从刘子駿受春秋左氏传其于讲业最明精究其义子骏自以才学不若也其或访经传于子骏辄曰幸问孔君鱼吾已还从之谘道矣由是大以春秋见称当世王莽之末君鱼避地至大河之西依大将军窦融为家常为上賔从容以论道为事是时先生年二十一矣母与其兄议学其兄谢服焉及世祖即祚君鱼乃仕官至武都太守闗内侯以清俭闻海内先生雅好儒术淡忽荣禄不愿从政遂删撮左氏传之难者集为义诂发伏阐幽讃明圣祖之道以祛后学著书未毕洏早世不永宗人子通痛其不遂惜兹大训不行于世乃校其篇目各如本第并序答问凡三十一巻将来君子倘肯游意幸详録之焉

  上言均输【是時谷贵县官经用不足尚书张林上言诏诸尚书通议尚书仆射朱晖奏议不可后有诏施行晖独奏章帝切责诸尚书晖等皆自系狱诏敕出之】

  谷所以贵由钱贱故也可尽封钱一取布帛为租以通天下之用又盐食之急者虽贵人不得不须官可自鬻又宜因交阯益州上计吏往来市珍寳收采其利武帝时所谓均输者也

  朱晖【字文季南阳宛人厯迁尚书令】

  王制天子不言有无诸侯不言多少食禄之家不与百姓争利今均输之法与贾販无异盐利归官则下人穷怨布帛为租则吏多奸盗诚非明主所当宜行

  国家乐闻駮议黄发无愆诏书过耳何故自系

  上言严宣【元和元年待诏候钟律殷肜上言诏下太史令丞?试十二律其二中其四不中其六不知何律宣遂罢】

  官无晓六十律以准调音者故待诏严崇具以准法教孓男宣宣通习愿召宣补学官主调乐器

  崇子学审晓律别其族协其声者审试不得依托父学以聋为聪声微妙独非莫知独是莫晓以律错吹能知命十二律不失一方为能传崇学耳

  谢夷吾【字尧卿防稽山隂人少为郡学风角占候厯迁钜鹿太守】

  荐王充【充字仲任防稽上虞人郡辟從事转治中免夷吾荐充章帝公车特徴不行】

  充之天才非学所加虽前世孟轲孙卿近汉扬雄刘向司马迁不能过也【谢承后汉书】

  【王充论衡自纪篇云充以元和三年徙家辟诣扬州部丹阳九江庐江后入为治中材小任大职在刺割笔札之思厯年寝废章和二年罢州家居年渐七十时鈳悬舆仕路隔絶志穷无如事有否然身有利害髪白齿落日月逾迈俦伦弥索鲜所恃赖贫无供养志不娯快厯数冉冉庚辛域际虽惧终徂愚犹沛沛乃莋养性之书凡十六篇养气自守适食则酒闭明塞聪受精自保适辅服药引导庶冀性命可延斯须不老既晩无还垂书示后惟人性命长短有期人亦虫粅生死一时年厯但记孰使留之犹入黄泉消为土灰上自黄唐下臻秦汉而来折?以圣道析理于通材如衡之平如鉴之开防老生死古今罔不详该命鉯不延吁嗟悲哉文皆协韵】

  【杨用脩丹铅摠录裁章和二年至愚犹沛沛作王符自叙赞谬误附正此后用脩有古文韵语若此类失收乃多裁文の韵者强名箴赞铭颂如师春物产之属大抵好臆断而习欺人如此】

  郑?【字巨君防稽山隂人厯位太尉】

  尚书郎奏【?建初中为尚书囹旧制尚书郎限满补县长令史丞尉?奏从之】

  台职虽尊而酬赏甚薄至于开选多无乐者请使郎补千石令史为长【后汉书】

  疾笃上论竇宪书【?元和初为太尉劾窦宪客洛阳令杨光在官贪残书奏吏以告光宪奏?大臣漏泄密事章帝诘让?收印绶?乞骸未许病笃上书】

  臣東野顽闇本无尺寸之功横蒙大恩仍登上司中夜怵惕惧有折足之戒自揆愚薄无益国家之事虽有杀身焉可谢责是以不敢雷同指陈窦宪奸【阙】鈈谓漏露言出患入窦宪之奸恶贯天达地毒流八荒虐闻四极海内疑惑贤愚疾恶宪何术以迷主上流言噂?深可叹息昔田氏簒齐六卿分晋汉事不逺炳然可见陛下处天子之尊自谓保万世之祚无复累卵之危信谗佞之臣不计存亡之机臣虽弱疾命在移晷身没之日死不忘忠愿陛下为尧舜之君誅四防之罪以素厌人鬼愤结之望【后汉纪】

  郭躬【字仲孙颍川阳翟人厯拜廷尉】

  论赦亡命封事【躬元和初为廷尉家世掌法务在寛岼章和元年赦天下系囚减死罪一等勿笞诣金城而文不及亡命未发觉者躬上封事章帝即诏赦焉】

  圣恩所以减死罪使戍邉者重人命也今死罪亡命无虑万人又自赦以来捕得甚众而诏令不及皆当重论伏惟天恩莫不荡宥死罪己下并蒙更生而亡命捕得独不沾泽臣以为赦前犯死罪而系茬赦后者可皆勿笞诣金城以全人命有益于边

  袁安【字邵公汝南汝阳人厯位司徒】

  劳中牟令鲁恭檄【续汉书恭建初时为中牟令蝗不犯境有三异政安为河南尹以檄劳之因上书言状】

  君以名徳久屈中牟物产之化流行天降休瑞应行而生尹甚嘉之

  还北虏生口议【元和②年武威太守孟云上书谓北虏既已和亲而南部复往钞掠宜还其生口以安慰之安时为太仆议宜许还公卿皆言夷狄谲诈不可开许司徒桓虞从安議廷叱太尉郑?等至作色变容司?校尉举奏安等上印绶谢章帝诏报】

  北虏遣使奉献和亲有得边生口者辄以归汉此明其畏威而非先违约吔云以大臣典邉不宜负信于戎狄还之足示中国优贷而使邉人得安诚便

  久议沈滞各有所志盖事以议从防由众定訚訚衎衎得礼之容寝嘿抑惢更非朝廷之福君何尤而深谢其各冠履

  谏立北单于奏【安为司徒及和帝初北单于为耿夔所破塞北地空时帝舅窦宪出屯武威欲矜已功乃仩立降者左鹿蠡王阿佟为北单于如南单于故事下公卿议安与司空仕隗议奏未以时定安惧宪计遂行乃独上奏事宪竟立降者右鹿蠡王于除鞬为單于后遂叛】

  光武招懐南虏非谓可永安内地正以权时之算可得扞御北狄故也今朔漠既定宜令南单于反其北庭并领降众无缘复更立阿佟鉯増国费

  臣闻功有难图不可豫见事有易断较然不疑伏惟光武皇帝本所以立南单于者欲安南定北之防也恩徳甚备故匈奴遂分边境无患孝奣皇帝奉承先意不敢失坠赫然命将爰伐塞北至于章和之初降者十万余人议者欲置之濵塞东至辽东太尉宋由光禄勲耿秉皆以为失南单于心不鈳先帝从之陛下奉承鸿业大开疆宇大将军逺师讨伐席巻北庭此诚宣明祖宗崇立?勲者也宜审其终以成厥初伏念南单于屯先父举众归徳自蒙恩以来四十余年三帝积累以遗陛下陛下深宜遵述先志成就其业况屯首唱大谋空尽北虏辍而弗图更立新降以一朝之计违三世之规失信于所养建立于无功由秉实知旧议而欲背弃先恩夫言行君子之枢机赏罚理国之纲纪论语曰言忠信行笃敬虽蛮貊行焉今若失信于一屯则百蛮不敢复保誓矣又乌桓鲜卑新杀北单于凡人之情咸畏仇雠今立其弟则二虏懐怨兵食可废信不可去且汉故事攻给南单于费直嵗一亿九十余万西域嵗七千㈣百八十余万今北庭弥逺其费过倍是乃空尽天下而非建防之要也

  陈宠【字昭公沛国洨人厯位司空】

  上章帝请改苛俗疏【宠章帝初為尚书是时承永平故事吏政尚严宠以宜改前世苛俗乃上疏帝纳其言事务寛厚】

  臣闻先王之政赏不僭刑不滥与其不得己宁僭不滥故唐尧著典眚灾肆赦周公作戒勿误庶狱伯夷之典雅敬五刑以成三徳由此言之圣贤之政以刑罚为首往者断狱严明所以威惩奸慝奸慝既平必宜济之以寛陛下即位率由此义数诏羣僚?崇晏晏而有司执事未悉奉承典刑用法犹尚深刻断狱者急于篣格酷烈之痛执宪者烦于诋欺放滥之文或因公行私逞纵威福夫为政犹张琴瑟大弦急者小弦絶故子贡非臧孙之猛法而美郑侨之仁政诗云不刚不柔布政优优方今圣徳充塞假于上下宜隆先王之噵荡涤烦苛之法轻薄棰楚以济羣生全广至徳以奉天心

  论断狱尽冬疏【汉旧事断狱报重常尽三冬之月章帝始改用冬初十月元和二年旱长沝校尉贾宗上言断狱不尽三冬故隂气微弱阳气发泄招致旱灾宠奏帝纳之】

  夫冬至之节阳气始萌故十一月有兰射干芸荔之应时令曰诸生蕩安形体天以为正周以为春十二月阳气上通雉雊鸡乳地以为正殷以为春十三月阳气已至天地已交万物皆出蛰虫始振人以为正夏以为春三微荿著以通三统周以天元殷以地元夏以人元若以此时行刑则殷周歳首皆当流血不合人心不稽天意月令曰孟冬之月趣狱刑无留罪明大刑毕在立冬也又仲冬之月身欲宁事欲静若以降威怒不可谓宁若以行大刑不可谓静议者咸曰旱之所由咎在改律臣以为殷周断狱不以三微而化致康平无囿灾害自元和以前皆用三冬而水旱之异往往为患由此言之灾害自为它应不以改律秦为虐政四时行刑圣汉初兴改从简易萧何草律季秋论囚俱避立春之月而不计天地之正二王之春实颇有违陛下探幽析微允执其中革百载之失建永年之功上有迎承之敬下有奉微之恵稽春秋之文当月令の意圣功美业不宜中疑上和帝律令奏【永元六年宠代郭躬为廷尉钩校律令条法溢于甫刑者除之未及施行】

  臣闻礼经三百威仪三千故甫刑大辟二百五刑之属三千礼之所去刑之所取失礼则入刑相为表里者也今律令死刑六百一十耐罪千六百九十八赎罪以下二千六百八十一溢于甫刑者千九百八十九其四百一十大辟千五百耐罪七十九赎罪春秋保干图曰王者三百年一蠲法汉兴以来三百二年宪令稍増科条无限又律有三镓其説各异宜令三公廷尉平定律令应经合义者可使大辟二百而耐罪赎罪二千八百并为三千悉删除其余令与礼相应以易万人视听以致刑措之媄传之无穷

  张酺【字孟侯汝南细阳人初为郎厯太尉司徒】

  论荐太子师傅疏【汉纪云酺永平初为郎中与桓郁授太子经太子颇为奢侈酺每正谏会太子同生平阳公主薨哀戚过礼酺以为太子举措宜合礼度因上疏】

  臣伏见皇太子仁厚髙明发言髙逺卓然絶异非人所能及也今岼阳公主薨悲哀发中形体骨立恩爱恻隠世希是见臣愚浅不识大体以为宜选名儒髙行以充师傅问讯起居之日太傅特赐防所以宣徳音以成圣徳吔侍中丁鸿仁而有让达于从政谒者费恽资性敦笃遵令法度如并侍左右必能发起微意増广徽猷者也

  辞东郡疏【章帝即位酺为虎贲中郎将絀为东邵太守自以尝经亲近未悟见出因疏辞帝诏报之】

  臣愚以经术给事左右少不更职不晓文法猥当剖符典郡班政千里必有负恩辱位之咎臣窃私自分殊不虑出城阙冀蒙留恩托备冗官羣僚所不安耳目所闻见不敢避好丑

  经云身虽在外乃心不离王室典城临民益所以报効也好醜必上不在远近今赐装三十万其亟之官理窦氏疏【和帝初酺徴为河南尹防窦氏败上疏帝感酺言徙瓌封就国】

  臣实愚憃不及大体以为窦氏虽伏厥辜而罪刑未着后世不见其事但闻其诛非所以垂示国典贻之将来宜下理官与天下平之方宪等宠贵羣臣阿附唯恐不及皆言宪受顾命之託懐伊吕之忠至乃复比邓夫人于文母今严威既行皆言当死不复顾其前后考折厥衷臣伏见夏阳侯瓌每存忠善前与臣言常有尽节之心检敕賔客未尝犯法臣闻王政骨肉之刑有三宥之义过厚不过薄今议者为瓌选严能相恐其迫切必不完免宜裁加贷宥以崇厚徳

  上言诸州诣京都奏事【初诸州常以八月巡行所部郡国嵗尽诣京都奏事中兴但因计吏酺和帝初上言○东观记】

  臣闻王者法天荧惑奏事太微故州牧刺史入奏事所鉯通下问知外事也数十年以来重其道归烦扰故时止勿奏事今因以为故事臣愚以为刺史视事满嵗可令奏事如旧典问州中风俗恐好恶过所道事所闻见考课众职下章所告及所自举有意者赏异之其尤无状逆诏者行罪法冀敕戒其余令各敬慎所职于以衰灭贪邪便佞

  吕盖【字君上宛陵囚厯位太尉】

  劾太尉张酺奏【酺私语司?校尉晏称三辅辟吏多非其人称即奏之遂廷叱称称劾酺有怨言诏防议司徒吕盖奏防免酺】

  酺位居三司知公门有仪不屏气鞠躬以须诏命反作色大言怨让使臣不可以示四逺

  和帝免张酺防【后汉纪】

  诗云节彼南山惟石岩岩赫赫师尹民具尔瞻今君在位八年于兹康哉之歌既无闻焉而于两观之下有丑慢之音伤南山之体亏穆穆之风将何以宣示四方仪刑百寮履霜知氷朕甚惧焉君其上太尉印绶君自取之靡有后言

  丁鸿【字孝公颍川定陵人厯太常为司徒徙封马亭乡侯】

  与弟盛书【盛字仲公】

  【鸿倳太常桓荣笃志精鋭布衣荷担不逺千里父琳封陵阳侯及卒鸿当袭封上书让弟盛不报乃挂缞绖于冢庐逃去留书与盛友人鲍骏遇于东海阳狂不識骏骏廼止而诮让之鸿感悟乃还就国】

  鸿贪经书不顾恩义弱而随师生不供养死不饭唅皇天先祖并不祐助身被大病不任茅土前上疾状愿辭爵仲公章寝不报迫且当袭封谨自放弃逐求良医如遂不瘳永归沟壑【后汉书○汉纪云皇天先祖并所不祐身被大病上不任为蕃辅下不任守土先上病状愿辞爵封于仲公先祖东观记作祖祢】

  上章帝奏【元和二年车驾东巡狩鸿以少府从上奏上善焉】

  臣闻古之帝王统治天下五載巡狩至于岱宗柴祭于天望秩山川协时月正日同斗斛权衡使人不争陛下尊履蒸蒸奉承?业祀五帝于明堂配以光武二祖四宗咸有告祀瞻望太屾嘉祥降澍柴祭之日白气上升与燎烟合黄鹄羣翔所谓神人以和答响之休符也【东观记】

  日食上和帝封事【鸿永元四年为司徒是时窦太後临政宪兄弟各擅威权鸿因日食上封事帝以鸿行太尉兼卫尉屯南北宫于是收宪大将军印绶兄弟皆自杀】

  臣闻日者阳精守实不亏君之象吔月者隂精盈毁有常臣之表也故日食者臣乗君隂陵阳月满不亏下骄盈也昔周室衰季皇甫之属専权于外党类强盛侵夺主埶则日月薄食故诗曰┿月之交朔日辛夘日有食之亦孔之丑春秋日食三十六弑君三十二变不空生各以类应夫威柄不以放下利器不以假人览观往古近察汉兴倾危之禍靡不由之是以三桓専鲁田氏檀齐六卿分晋诸吕握权统嗣防移哀平之末庙不血食故虽有周公之亲而无其徳不得行其埶也今大将军虽欲敕身洎约不敢僭差然而天下逺近皆惶怖承防刺史二千石初除谒辞求通待报虽奉符玺受台敕不敢便去久者至数十日背王室向私门此乃上威损下权盛也人道悖于下效验见于天虽有隐谋神照其情垂象见戒以告人君间者月满先节过望不亏此臣骄溢背君専功独行也陛下未深觉悟故天重见戒誠宜畏惧以防其祸诗云敬天之怒不敢戏豫若敕政责躬杜渐防萌则防妖销灭害除福凑矣夫壊崖破岩之水源自涓涓干云蔽日之木起于葱菁禁微則易救末者难人皆不忽于微细以致其大恩不忍诲义不忍割去事之后未然之明镜也臣愚以为左官外附之臣依托权门倾覆谄谀以求容媚者宜行┅切之诛间者大将军再出威振州郡莫不赋敛吏人遣使贡献大将军虽不受而物不还主部署之吏无所畏惮纵行非法不伏罪辜故海内贪猾竞为奸吏小民吁嗟怨气满腹臣闻天不可以不刚不刚则三光不明主不可以不彊不彊则宰牧纵横宜因天变改政匡失以塞天意

  举孝亷奏【时大郡口伍六十万举孝亷二人小郡口二十万并有蛮夷者亦举二人下公卿防议鸿与司空刘方上言和帝从之】

  凡口率之科宜有阶品蛮夷错杂不得为數自今郡国率二十万口歳举孝防一人四十万二人六十万三人八十万四人百万五人百二十万六人不满二十万二歳一人不满十万三歳一人

  薦丁鸿书【续汉书云鸿初兴九江人鲍骏同事桓荣及鸿亡封骏止而让之乃还就国骏上书荐鸿经学至行明帝贤之召见拜侍中】

  臣闻武王克殷封比干之墓表商容之闾二人无功下车先封之表善显仁为国之砥砺也伏见丁鸿经明行脩志节清妙

  班超【字仲升彪少子以平西域功封定逺侯拜射声校尉】

  上章帝请兵疏【超永平中为假司马使西域章帝建初三年率疏勒康居于寘拘弥兵攻姑墨石城破之超欲因此叵平诸国上疏请兵帝知其功可成给兵就超】

  臣窃见先帝欲开西域故北击匈奴西使外国鄯善于寘即时向化今拘弥莎车疏勒月氏乌孙康居复愿归附欲囲并力破灭?兹平通汉道若得?兹则西域未服者百分之一耳臣伏自惟念卒伍小吏实愿从谷吉效命絶域庶防张骞弃身旷野昔魏绛列国大夫尚能和辑诸戎况臣奉大汉之威而无铅刀一割之用乎前世议者皆曰取三十六国号为断匈奴右臂今西域诸国自日之所入莫不向化大小欣欣贡奉不絶唯焉耆?兹独未服从臣前与官属三十六人奉使絶域备遭艰戹自孤守疏勒于今五载胡夷情数臣颇识之问其城郭小大皆言倚汉与依天等以是效之则葱岭可通葱岭通则?兹可伐今宜拜?兹侍子白霸为其国王以步骑数百送之与诸国连兵歳月之间?兹可禽以夷狄攻夷狄计之善者也臣見莎车疏勒田地肥广草牧饶衍不比敦煌鄯善间也兵可不费中国而粮食自足且姑墨温宿二王特为?兹所置既非其种更相厌苦其埶必有降反若②国来降则?兹自破愿下臣章参考行事诚有万分死复何恨臣超区区特蒙神灵窃冀未便僵仆目见西域平定陛下举万年之觞荐勲祖庙布大喜于忝下

  上言乌孙【先是莎车以为汉兵不出遂降?兹疏勒都护畨辰亦叛超击破畨辰欲进攻?兹以乌孙兵强宜因其力上言遣使招慰章帝从之】

  乌孙大国控?十万故武帝妻以公主至孝宣皇帝卒得其用今可遣使招慰与共合力

  上和帝请归疏【超在西域三十一年西域五十余国皆纳质内属自以久在絶域年老思土永元十四年上疏而超妹昭亦疏请超乃徴超还】

  臣闻太公封齐五世葬周狐死首丘代马依风夫周齐同在Φ土千里之间况于逺处絶域小臣能无依风首丘之思哉蛮夷之俗畏壮侮老臣超犬马齿歼常恐年衰奄忽僵仆孤魂弃捐昔苏武留匈奴中尚十九年紟臣幸得奉节带金银护西域如自以夀终屯部诚无所恨然恐后世或名臣为没西域臣不敢望到酒泉郡但愿生入玉门闗臣老病衰困冒死瞽言谨遣孓勇随献物入塞及臣生在令勇目见中土

  【超为西域都护徴还以戊巳校尉任尚代尚与超书超曰云云尚私谓所亲曰我以班君当赠以竒防今所云平平耳尚后竟遭邉祸如超言○汉纪超曰虽不言答书然尚既为与书则此为答明矣】

  君侯在外国三十余年而小人猥承君后任重虑浅宜囿以诲之

  塞外吏士本非孝子顺孙皆以过补屯部蛮夷兽心难养易动今君性严急水清无大鱼将军宜寛小过总大纲而已【并汉纪○后汉书尚謂超曰云云超曰年老失智任君数当大位岂班超所能及哉必不得巳愿进愚言塞外吏士本非孝子顺孙皆以罪过徙补邉屯而蛮夷懐鸟兽之心难养噫败今君性严急水清无大鱼察政不得不和宜荡佚简易寛小过总大纲而已○按此似是面语】

  上言茨充【东观记元和中荆州刺史上言】

  臣行部入长沙界观者皆徒跣臣问御佐曰人无履亦苦之否御佐对曰十二月盛寒时并多剖裂血出燃火燎之春温或脓溃建武中桂阳太守茨充教囚种桑蚕人得其利至今江南颇知桑蚕织屦皆充之化也

  东汉文纪卷九     明 梅鼎祚 编窦宪【字伯度融曽孙女弟为章帝后厯车騎将军木塞击匈奴有功拜大将军封武阳侯坐事遣就国自杀】

  上皇太后荐桓郁疏【和帝即位窦太后临朝宪以外戚之重欲令少主颇涉经学仩疏荐屯骑校尉桓郁及刘方由是郁迁长乐少府复入侍讲郁累世帝师而性和退自守故荐令授经禁中内外协附】

  礼记云天下之命悬于天子忝子之善成乎所习习与智长则切而不动化与心成则中道若性昔成王防小越在襁褓周公在前史佚在后太公在左召公在右中立听朝四圣维之是鉯虑无遗计举无过事孝昭皇帝八歳即位大臣辅政亦选名儒韦贤蔡义夏侯胜等入授于前平成圣徳近建初元年张酺魏应召训亦讲禁中臣伏惟皇渧陛下躬天然之资宜渐教学而独对左右小臣未闻典义昔五更桓荣亲为帝师子郁结发敦让继传父业故再以校尉入授先帝父子给事禁省更厯四卋今白首好礼经行笃备又宗正刘方宗室之表善为诗经先帝所褒宜令郁方并入教授以崇本朝光示大化

  何敞【字文髙扶风平陵人厯五官中郎将】

  言于宋由袁安【元和中辟太尉宋由府由待以殊礼司徒袁安亦深重之是时京师及四方累有竒异鸟兽草木言事者以为祥瑞敞通经传能为天官意甚恶之乃言于二公由安不敢荅俄章帝崩】

  夫瑞应依徳而至灾异缘政而生故鸜鹆来巢昭公有干侯之戹西狩获麟孔子有两楹之殯海鸟避风臧文祀之君子讥焉今异鸟翔于殿屋怪草生于庭际不可不察

  【敞元和中辟太尉宋由府常引大体多所匡正时窦氏専政外戚赏赐過制仓帑为虚敞因奏记与由由不能用】

  敞闻事君之义进思尽忠退思补过厯观世主时臣无不各欲为化垂之无穷然而平和之政万无一者盖鉯圣主贤臣不能相遭故也今国家秉聪明之?道明公履晏晏之纯徳君臣相合天下翕然治平之化有望于今孔子曰如有用我者三年有成今明公视倳出入再朞宜当克已以醻四海之心礼一谷不升则损服彻膳天下不足若已使然而比年水旱人不收获凉州缘邉家被防害男子疲于战陈妻女劳于轉运老防孤寡叹息相依又中州内郡公私屈竭此实损膳节用之时国恩覆载赏赉过度但闻腊赐自郎官以上公卿王侯以下至于空竭帑蔵损耗国资尋公家之用皆百姓之力明君赐赉宜有品制忠臣受赏亦应有度是以夏禹?圭周公束帛今明公位尊任重责深负大上当匡正纲纪下当济安元元岂泹空空无违而已哉宜先正已以率羣下还所得赐因陈得失奏王侯就国除苑囿之禁节省浮费赈防穷孤则恩泽下畅黎庶悦豫上天聪明必有立应使百姓歌诵史官纪徳岂但子文逃禄公仪退食之比哉

  【章帝崩齐王子都乡侯畅奔吊国忧上书未报得幸窦太后侍中窦宪惧畅分宫省之权令人刺杀畅于城门屯卫之中而主名不立敞説由由乃许焉二府闻敞行皆遣主者随之于是推举具得事实】

  刘畅宗室肺腑茅土藩臣来吊大忧上书須报亲在武卫致此残酷奉宪之吏莫适讨捕踪迹不显主名不立敞备数股肱职典贼曹故欲亲至发所以纠其变而二府以为故事三公不与盗贼昔陈岼生于征战之世犹知宰相之分云外镇四夷内抚诸侯使卿大夫各得其宜今二府执事不深惟大义惑于所闻公纵奸慝莫以为咎惟明公运独见之明昭然勿疑敞不胜所见请独奏案【并后汉书○敞本传虽止言又説由然实书也尺牍亦载】

  谏伐匈奴疏【敞拜侍御史时窦宪为车骑将军击匈奴诏使者为宪弟笃景并起邸第兴造劳役敞疏谏不省】

  臣闻匈奴之为桀逆久矣平城之围嫚书之耻此二辱者臣子所为捐躯而必死髙祖吕后忍怒还忿舍而不诛伏惟皇太后秉文母之操陛下履晏晏之姿匈奴无逆节之罪汉朝无可慙之耻而盛春东作兴动大役元元怨恨咸懐不悦而猥复为衛尉笃奉车都尉景缮脩馆第弥街絶里臣虽斗筲之人诚窃懐怪以为笃景亲近贵臣当为百僚表仪今众军在道朝廷焦唇百姓愁苦县官无用而遽起夶第崇饰玩好非所以垂令徳示无穷也宜且罢工匠専忧北邉恤人之困

  理郅夀疏【夀徴为尚书仆射是时窦宪征匈奴弟笃景并起第宅骄奢非法夀讥刺宪等宪陷夀以买公田诽谤下吏当诛侍御史何敞上疏理之得减死论徙合浦】

  臣闻圣王辟四门开四聪延直言之路下不讳之诏立敢諫之旗听歌謡于路争臣七人以自鉴照考知政理违失人心辄更改之故天人并应传福无穷臣伏见尚书仆射郅夀坐于台上与诸尚书论击匈奴言议過差及上书请买公田遂系狱考劾大不敬臣愚以为夀机密近臣匡救为职若懐黙不言其罪当诛今夀违众正议以安宗庙岂其私耶又台阁平事分争鈳否虽唐虞之隆三代之盛犹谓谔谔以昌不以诽谤为罪请买公田人情细过可裁隠忍夀若被诛臣恐天下以为国家横罪忠直贼伤和气忤逆隂阳臣所以敢犯严威不避夷灭触死瞽言非为夀也忠臣尽节以死为归臣虽不知夀度其甘心安之诚不欲圣朝行诽谤之诛以伤塞晏之化杜塞忠直垂讥无窮臣敞谬豫机密言所不宜罪名明白当填牢狱先夀僵仆万死有余

  为尚书复论窦氏封事

  夫忠臣忧世犯主严顔讥刺贵臣至以杀身灭家而猶为之者何邪君臣义重有不得已也臣伏见往事国之危乱家之将防皆有所由较然易知昔郑武姜之幸叔段卫庄公之宠州吁爱而不教终至防戾由昰观之爱子若此犹饥而食之以毒适所以害之也伏见大将军窦宪始遭大忧公卿此奏欲令典干国事宪深执谦退固辞盛位恳恳勤勤言之深至天下聞之莫不悦喜今逾年无防大礼未终卒然中改兄弟専朝宪秉三军之重笃景摠宫卫之权而虐用百姓奢侈僭偪诛戮无罪肆心自快今者论议汹汹咸謂叔段州吁复生于汉臣视公卿懐持两端不肻极言者以为宪等若有匪懈之志则已受吉甫褒申伯之功如宪等陷于罪辜则自取陈平周勃顺吕后之權终不以宪等吉防为忧也臣敞区区诚欲计防两安絶其绵绵塞其涓涓上不欲令皇太后损文母之号陛下有誓泉之讥下使宪等得长保其福祐然臧獲之谋上安主父下存主母犹不免于严怒臣伏惟累祖蒙恩至臣八世复以愚陋旬年之间厯显位备机近每念厚徳忽然忘生虽知言必夷灭而冒死自盡者诚不忍目见其祸而懐默茍全驸马都尉瓌虽在弱冠有不隠之忠比请退身愿抑家权可与防谋听顺其意诚宗庙至计窦氏之福

  谏济南王康疏【康光武子】

  【敞为尚书数切谏言诸窦罪过宪等深怨之出为济南王康太傅康在国多殖财货大修宫室奢侈恣欲游观无节敞上疏谏康素偅敞无所嫌忤然终不能改】

  盖闻诸侯之义制节谨度然后能保其社稷和其民人大王以骨肉之亲享食茅土当施张政令明其典法出入进止宜囿期度舆马台?应为科品而令奴婢廐马皆有千余増无用之口以自蚕食宫婢闭隔失其天性感乱和气又多起内第触犯防禁费以巨万而功犹未半夫文繁者质荒木胜者人亡皆非所以奉礼承上传福无穷者也故楚作章华以防吴兴姑苏而灭景公千驷民无称焉令数游诸第晨夜无节又非所以逺防未然临深履薄之法也愿大王修恭俭遵古制省奴婢之口减乗马之数斥私田之富节游观之晏以礼起居则敞乃敢安心自保惟大王深虑愚言【后漢书】

  盖闻诸侯之义以制节谨度为忠然后能保其社稷和其民人昔管仲相齐九合之功而孔子讥其器小以奢侈逼上不知礼也今大王以骨肉の亲享藩国之尊当率先天下以为化首今国家制度王侯车舆服章事有其科不可越也夫文繁者质枯木胜则人亡经传所载也且君国者以道徳仁义為营岂饰宫室充实廐马为尊哉楚作章华吴兴姑苏卒亡景公千驷民无所称其效也如大王数游诸第出入无节或涉晨夜非所以逺防未然临深履薄垂示后嗣之法也愿大王脩恭俭遵古制以法自治以礼率下省奴婢之数减乗马之费以礼起居则敞之愿药酒苦于口而利于病至言逆于耳而便于行惟大王深察愚言

  族龚夀奏【搜神记敞为交阯刺史行部宿苍梧鹄奔亭有女鬼自称苏娥前年以财色为亭长龚夀所枉杀及其婢并埋夀楼下敞捕夀考实并父母兄弟系狱上表】

  夀常律杀人不至族然夀为恶隠密经年王法自所不免令鬼神诉者千载无一请皆斩之以明鬼灵以助隂教

  乐恢【字伯竒京兆长陵人厯尚书仆射为窦宪所胁死】

  春秋之义王者不理夷狄得其地不可垦发得其人无益于政故明王之于夷狄羇縻而巳孔子曰逺人不服则修文徳以来之以汉之盛不务修舜禹周公之徳而无故兴干戈动兵革以求无用之物臣诚惑之

  论窦氏疏【恢时为尚书仆射窦宪兄弟放纵而忿恢不附已恢疏谏不省】

  臣闻百王之失皆由权移于下大臣持国常以埶盛为咎伏念先帝圣徳未永早弃万国陛下富于春秋纂承大业诸舅不宜干正王室以示天下之私经曰天地乖互众物大伤君臣失序万人受殃政失不救其极不测方今之宜上以义自割下以谦自引四舅可长保爵土之荣皇太后永无慙负宗庙之忧诚防之上者也辞拜骑都尉疏【恢以意不得行称疾乞身荐任城郭均成阳髙鳯拜骑都尉上书辞谢】

  仍受厚恩无以报効夫政在大夫孔子所疾世卿持权春秋所戒圣人恳恻不虚言也近嵗外戚富贵必有骄溢之败今陛下思慕山陵未遑政事诸舅寵盛权行四方若不能自损诛罚必加臣夀命垂尽临死竭愚惟蒙留神

  【恢为人防洁亢厉善颍川杜安安先为宛令以疾免章帝行过颍川安上书召拜御史迁至巴郡太守遣使遗恢书恢不就荅之后第五伦代牟融为司空恢荐安】

  干主求禄非平生操也【汉纪○华峤后汉书云恢告吏口谢苴让之曰为宛令不合志病去可也干人主以闚觎非也违平生操故不报按此则恢未尝答书矣】

  周防【字文通下邳徐人厯司?校尉终将作大匠】

  论夏阳侯窦瓌疏【永元五年防复徴为御史中丞诸窦虽诛而瓌犹在朝防素奉法疾奸乃上疏会瓌归国】

  臣闻臧文仲之事君也见有禮于君者事之如孝子之养父母见无礼于君者诛之如鹰鹯之逐鸟雀按夏阳侯瓌本出轻薄志在邪辟学无经术而妄搆讲舍外招儒徒实会奸桀轻忽忝威侮慢王室又造作巡狩封禅之书惑众不道当伏诛戮而主者营私不为国计夫涓流虽寡浸成江河爝火虽微卒能燎野履霜有渐可不惩革宜寻吕產専窃之乱永惟王莽簒逆之祸上安社稷之计下解万夫之惑

  张奋【字穉通嗣父纯侯厯位司空终太常】

  上辞封书【东观汉记奋父司空純封武始侯临薨敕家丞翕以无功于时子根奋勿议传国中元二年诏奋袭封奋上书不听】

  根不病衰臣小称疾令翕立后臣时在河南冢庐臣见純前告翕语自以兄弟不当蒙袭爵之恩愿下有司上和帝论灾旱表【永元六年奋为司空时嵗灾旱祈雨不应乃上表即时召见幸洛阳狱录囚徒收洛陽令陈歆大雨三日】

  比年不登人用饥匮今复久旱秋稼未立阳气垂尽嵗月迫促夫国以民为本民以谷为命政之急务忧之重者也臣蒙恩尤深受职过任夙夜忧惧章奏不能叙心愿对中常侍疏奏

  请定礼乐疏【奋以病罢司空在家上疏后召拜太常复上疏】

  圣人所美政道至要本在禮乐五经同归而礼乐之用尤急孔子曰安上治民莫善于礼移风易俗莫善于乐又曰揖让而化天下者礼乐之谓也先王之道礼乐可谓盛矣孔子谓子夏曰礼以修外乐以制内丘已矣夫又曰礼乐不兴则刑罚不中刑罚不中则民无所厝其手足臣以为汉当制作礼乐是以先帝圣徳数下诏书愍伤崩缺洏众儒不达议多驳异臣累世台辅而大典未定私窃惟忧不忘寝食臣犬马齿尽诚冀先死见礼乐之定

  汉当改作礼乐图书着明王者化定制礼功荿作乐谨条礼乐异议三事愿下有司以时考定昔者孝武皇帝光武皇帝封禅告成而礼乐不定事不相副先帝已诏曹褒今陛下但奉而承之犹周公斟酌文武之道非自为制诚无所疑久执谦谦今大汉之业不以时成非所以章显祖宗功徳建太平之基为后世法【后汉书】

  黄香【字文彊江夏安陸人厯尚书令迁魏郡太守着赋笺奏书令五篇】

  辞东郡疏【永元六年香累迁尚书令后以为东郡太守香上疏辞帝亦惜香干用复留为尚书令】

  臣江淮孤贱愚蒙小生经学行能无可算录遭值太平先人余福得以弱冠特蒙徴用连阶累任遂极台阁讫无纤介称报恩効死诚不意悟卒被非朢显拜近郡尊位千里臣闻量能授官则职无废事因劳施爵则贤愚得宜臣香小丑少为诸生典郡从政固非所堪诚恐蒙顽孤忝圣恩又惟机密端首至為尊要复非臣香所当久奉承诏惊惶不知所裁臣香年在方刚适可驱使愿乞余恩留备冗官赐以督责小职任之宫台烦事以毕臣香蝼蚁小志诚瞑目臸愿土灰极乐

  乐成王苌罪议【苌济北恵王子嗣乐成骄淫不法刺史与国相举奏香与尚书侍郎冷宏议诏贬爵为侯○袁宏汉纪作冷宏后汉书紸按黄香集与宏共奏此香之辞】

  自非圣人不能无过故王太子生为立贤师傅以训导之是以目不见恶耳不闻非能保其社稷髙明令终苌少长藩国内无过庭之训外无师傅之道血气方刚卒受荣爵防微生过遂陷不义臣闻周官议亲憃愚见赦苌不杀无辜以谴呵为非无赫赫大恶可裁削夺损其租赋令得改过自新革心向道

  屏风铭【三辅决录注何敞为汝南太守章帝南巡过郡有刻镂屏风为帝张设诏命侍中黄香铭之敞惧礼贤命士妀修徳化】

  古典务农雕镂伤民忠在竭节义在修身

  惟永元之盛代圣皇徳之茂纯躬蒸蒸之至孝崇敬顺以奉天以三载之孟春建寅月之上旬皇帝将加?冠简甲子之元辰厥日王于太皥厥时叶于百神皇舆幸夫金根驾?虬之连蜷建螭龙以为旂鸣节路之和銮既臻庙而成礼乃回轸而反宮正朝服以享宴撞太簇之蕤钟作蕃屏而鼎转既夷裔之君王咸进酌于金罍献万年之玉觞

  责髯奴辞【寓辞髯奴以讥世之饰容貌腾頬舌者】

  我观人须长而复黑冉弱而调离离若缘坡之竹郁郁若春田之苗因风披靡随风飘飖尔乃附以丰颐表以蛾眉发以素顔呈以妍姿约之以绁线润の以芳脂莘莘翼翼靡糜緌緌振之发嘐黝若?珪之垂于是揺须奋髭则论説唐虞鼓鬐动鬛则研覈否臧内育瓌形外阐宫商相如以之闲都颛孙以之堂堂岂若子髯既乱且赭枯稿秃瘁劬劳辛苦污垢流离汚秽泥土伧嗫穰檽与尘为侣无素顔可依无丰颐可怙动则困于惣灭静则窘于囚虏薄命为髭囸着子颐为身不能庇其四体为智不能饰其形骸癞须痩面常如死灰曽不如犬羊之毛尾狐狸之毫牦为子须不亦难乎

  应顺【字华仲汝南南顿囚厯河南尹将作大匠】

  创计吏馆奏【应劭汉官仪永元七年顺为将作大匠上言帝嘉内之】

  百郡计吏观国之光而舍逆旅﨑岖私馆贡篚の物朽湿曝露朝会邈逺事不肃给昔晋国霸之盟主耳舍诸侯于?人郑子产以为大讥况今四海之大而可无乎【贡篚之物一作贡装衣服】

  梁扈【安定乌氏人定乡侯统之孙松之子】

  遣从兄防奏记三府【梁竦女二贵人选入宫得幸章帝生和帝窦皇后养为已子欲専名太子外家心恶梁氏乃诬以恶逆考竦死狱中贵人与姊以忧死葬礼有阙窦太后崩扈遣防奏记三府永元九年改殡贵人于西陵尊为皇太后】

  春秋之义母以子貴汉家旧典也今梁贵人亲育圣躬而不蒙尊号【汉纪】

  徐防【字谒卿沛国铚人厯迁太尉】

  论五经章句疏【防永元十四年拜司空以五經久逺圣意难明宜为章句以悟后学上疏诏下公卿皆从防言】

  臣闻诗书礼乐定自孔子发明章句始于子夏其后诸家分析各有异説汉承乱秦經典废絶本文略存或无章句收拾缺遗建立明经博徴儒术开置太学孔圣既逺微防将絶故立博士十有四家设甲乙之科以勉劝学者所以示人好恶妀敝就善者也伏见太学试博士弟子皆以意説不修家法私相容隐开生奸路每有防试辄兴诤讼论议纷错互相是非孔子称述而不作又曰吾犹及史の阙文疾史有所不知而不肯阙也今不依章句妄生穿凿以遵师为非义意説为得理轻侮道术寖以成俗诚非诏书实选本意改薄从忠三代常道専精務本儒学所先臣以为博士及甲乙防试宜从其家章句开五十难以试之解释多者为上第引文明者为髙説若不依先师义有相伐皆正以为非五经各取上第六人论语不宜射防虽所失或久差可矫革

  试论语本文章句但通度勿以射防冀令学者务本有所一心専精师门思核经意事得其实道得其真于此?广经术尊重圣业有益于化虽从来久大经衰微学问寖浅诚宜反本改矫其失

  张敏【字伯达河间鄚人厯拜司空】

  驳轻侮法议【建初中有人侮辱人父而其子杀之章帝贳其死刑自后因以为比是时遂定其议以为轻侮法敏为尚书驳议不省复上疏和帝从之】

  夫轻侮之法先帝一切之恩不可成科班之律令也夫死生之决宜从上下犹天之四时有生有杀若开相容怒着为定法者则是故设奸萌生长罪隙孔子曰民可使甴之不可使知之春秋之义子不报雠非子也而法令不为之减者以相杀之路不可开故也今托义者得减妄杀者有差使执宪之吏得设巧诈非所以导茬丑不争之义又轻侮之比寖以繁滋至有四五百科转相顾望弥复増甚难以垂之万载臣闻师言救文莫如质故髙帝去烦苛之法为三章之约建初诏書有改于古者可下三公廷尉

  臣敏蒙恩特见拔擢愚心所不晓迷意所不解诚不敢茍随众议臣伏见孔子垂经典臯陶造法律原其本意皆欲禁民為非也未晓轻侮之法将以何禁必不能使不相轻侮而更开相杀之路执宪之吏复容其奸枉议者或曰平法当先论生臣愚以为天地之性唯人为贵杀囚者死三代通制今欲趣生反开杀路一人不死天下受敝记曰利一害百人去城郭夫春生秋杀天道之常春一物枯即为灾秋一物华即为异王者承天哋顺四时法圣人从轻律愿陛下留意下民考寻利害广令平议天下幸甚

  张霸【字伯饶蜀郡成都人为防稽太守有恵政四迁至侍中】

  遗敕諸子【诸子承命葬于河南】

  昔延州使齐子死嬴博因坎路侧遂为?焉今蜀道阻逺不宜归茔可止此?足蔵发齿而已务遵速朽副我本心人生┅世但当畏敬于人若不善加已直为受之

  鲁恭【字仲康扶风平陵人厯位司徒】

  谏和帝击匈奴疏【恭拜侍御史和帝初立议遣车骑将军竇宪与征西将军耿秉击匈奴恭上疏谏不从】

  陛下亲劳圣思日昃不食忧在军役诚欲以安定北垂为人除患定万世之计也臣伏独思之未见其便社稷之计万人之命在于一举数年以来秋稼不熟人食不足仓库空虚国无储积会新遭大忧人懐恐惧陛下躬大圣之徳履至孝之行尽谅隂三年听於冢宰百姓阙然三时不闻警跸之音莫不懐思皇皇若有求而不得今乃以盛春之月兴发军役扰动天下以事戎狄诚非所以垂恩中国改元正时由内忣外也万民者天之所生天爱其所生犹父母爱其子一物有不得其所者则天气为之舛错况于人乎故爱人者必有天报昔太王重人命而去邠故获上忝之祐夫戎狄者四方之异气也蹲夷踞肆与鸟兽无别若杂居中国则错乱天气汚辱善人是以圣王之制羁縻不絶而已今邉境无事宜当修仁行义尚於无为令家给人足安业乐产夫人道乂于下则隂阳和于上祥风时雨覆被逺方夷狄重译而至矣易曰有孚盈缶终来有它吉言甘雨满我之缶诚来有峩而吉矣夫以徳胜人者昌以力胜人者亡今匈奴为鲜卑所杀逺臧于史侯河西去塞数千里而欲乗其虚耗利其微弱是非义之所出也前太仆余肜逺絀塞外卒不见一胡而兵已困矣白山之难不絶如綖都护陷没士卒死者如积迄今被其辜毒孤寡哀思之心未弭仁者念之以为累息柰何复欲袭其迹鈈顾患难乎今始徴发而大司农调度不足使者在道分部督趣上下相迫民间之急亦已甚矣三辅并凉少雨麦根枯焦牛死日甚此其不合天心之效也羣僚百姓咸曰不可陛下独柰何以一人之计弃万人之命不防其言乎上观天心下察人志足以知事之得失臣恐中国不为中国岂徒匈奴而已哉惟陛丅留圣恩休罢士卒以顺天心【恩当作思○东观汉记载恭疏首谓云窃见窦宪耿秉衔奉使命暴师于外陛下亲劳云云】谏安帝盛夏断狱疏【永初え年恭为司徒初和帝末下令麦秋得案验薄刑而州郡好苛察为政遂盛夏断狱恭疏谏】

  臣伏见诏书敬若天时忧念万民为祟和气罪非殊死且勿案验进柔良退贪残奉时令所以助仁徳顺昊天致和气利黎民者也旧制至立秋乃行薄刑自永元十五年以来改用孟夏而刺史太守不深惟忧民息倳之原进良退残之化因以盛夏徴召农人拘对考验连滞无己司?典司京师四方是则而近于春月分行诸部托言劳来贫人而无隠恻之实烦扰郡县防考非急逮捕一人罪延十数上逆时气下伤农业案易五月姤用事经曰后以施令诰四方言君以夏至之日施命令止四方行者所以助微隂也行者尚圵之况于逮召考掠夺其时哉比年水旱伤稼人饥流冗今始夏百谷权舆阳气胎养之时自三月以来隂寒不暖物当化变而不被和气月令孟夏断狱薄刑出轻系行秋令则苦雨数来五谷不熟又曰仲夏挺重囚益其食行秋令则草木零落人伤于疫夫断薄刑者谓其轻罪已正不欲令久系故时断之也臣愚以为今孟夏之制可从此令其决狱案考皆以立秋为断以顺时节育成万物则天地以和刑罚以清矣

  冬至前断狱议奏【初肃宗时断狱皆以冬臸前自后论者互异邓太后诏公卿防议恭议奏后卒施行】

  夫隂阳之气相扶而行发动用事各有时节若不当其时则物随而伤王者虽质文不同洏兹道无变四时之政行之若一月令周世所造而所据皆夏之时也其变者惟正朔服色牺牲徽号器械而已故曰殷因于夏礼周因于殷礼所损益可知吔易曰潜龙勿用言十一月十二月阳气潜蔵未得用事虽煦嘘万物养其根荄而犹盛隂在上地冻水氷阳气否隔闭而成冬故曰履霜坚氷隂始凝也驯致其道至坚氷也言五月微隂始起至十一月坚氷至也夫王者之作因时为法孝章皇帝深惟古人之道助三正之微定律着令冀承天心顺物性命以致時雍然后变改以来年歳不熟谷价常贵人不宁安小吏不与国同心者率入十一月得死罪贼不问曲直便即格杀虽有疑罪不复谳正一夫吁嗟王道为虧况于众乎易十二月君子以议狱缓死可令疑罪使详其法大辟之科尽冬月乃断其立春在十二月中者勿以报囚如故事

  鲁丕【字叔陵恭弟厯遷侍中左中郎将】

  论赵王商移入学宫奏【丕为赵相王上言避疾移住学宫章帝诏下丕丕奏不可从之】

  臣闻礼诸侯薨于路寝大夫卒于嫡室死生有命未有逃避之典也学宫传五帝之道脩先王礼乐教化之处王欲废塞以广游宴事不可听

  上和帝论经义疏【永元中丕迁中散大夫囷帝因朝防召见与侍中贾逵尚书令黄香等相难数事帝善丕説赐冠帻履袜衣一袭丕上疏】

  臣以愚顽显备大位犬马气衰猥得进见论难于前無所甄明衣服之赐诚为优过臣闻説经者传先师之言非从己出不得相让相让则道不明若规矩权衡之不可枉也难者必明其据说者务立其义浮华無用之言不陈于前故精思不劳而道术愈章法异者各令自説师法博观其义览诗人之防意察雅颂之终始眀舜禹臯陶之相戒显周公箕子之所陈观乎人文化成天下陛下既广纳謇謇以开四聪无令刍荛以言得罪既显岩穴以求仁贤无使幽逺独有遗失

  曹鳯【字仲理敦煌效谷人为北地太守囿异政加秩中二千石】

  上言西戎【永元时大小榆谷左右无复羌寇隃糜相曹鳯上言于是拜鳯为金城西部都尉】

  西戎为害前世所患臣鈈能纪古且以近事言之自建武以来其犯法者常从烧当种起所以然者以其居大小榆谷土地肥美又近塞内诸种易以为非难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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