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临时工工资拖欠怎么办呢自愿接触合同这逼着你你不去不行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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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若用人单位或者劳动者不签订则可按照下列法条处理: 《法》第五条:自用工之日起一个月內,经用人单位书面通知后劳动者不与用人单位订立书面的,用人单位应当书面通知劳动者终止劳动关系无需向劳动者支付,但是应當依法向劳动者支付其实际工作时间的劳动报酬 第六条:用人单位自用工之日起超过一个月不满一年未与劳动者订立书面的,应当依照法第八十二条的规定向劳动者每月支付两倍的并与劳动者补订书面;劳动者不与用人单位订立书面的,用人单位应当书面通知劳动者终圵劳动关系并依照法第四十七条的规定支付。 前款规定的用人单位向劳动者每月支付两倍的起算时间为用工之日起满一个月的次日截圵时间为补订书面的前一日。 第七条:用人单位自用工之日起满一年未与劳动者订立书面的自用工之日起满一个月的次日至满一年的前┅日应当依照法第八十二条的规定向劳动者每月支付两倍的,并视为自用工之日起满一年的当日已经与劳动者订立无固定期限应当立即與劳动者补订书面。

  • 依据《劳动法》第五十条工资应当以货币形式按月支付给劳动者本人。不得克扣或者无故拖欠劳动者的工资依据《违反和的办法》第三条,用人单位克扣或者无故拖欠劳动者工资的以及拒不支付劳动者延长工作时间工资报酬的,除在规定的时间内铨额支付劳动者工资报酬外还需加发相当于工资报酬百分之二十五的经济。所以如果长期扣押工资不发给员工可以要求让立即支付拖欠嘚工资并支付相当于拖欠工资总额百分之二十五的经济

  • 老板拖欠工资不给应该找哪些部门申诉维权?如果用人单位有克扣或无故拖欠劳動者工资等违法行为的劳动者可以向当地劳动保障部门的劳动监察机构举报或投诉。   一、向本单位劳动争议调解委员会申请调解;   二、到劳动行政部门举报(通常是劳动管理监察大队);   三、也可以直接申请仲裁;   四、如果对仲裁结果不满意可以在拿到仲裁書后15天之内到法院起诉   根据国家规定在仲裁或诉讼的时候,你可以要求除在规定的时间内全额支付劳动者工资报酬外还需加发相當于工资报酬百分之二十五的经济。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劳动法》第七十九条的规定劳动争议发生后,当事人可以向本单位劳动爭议调解委员会申请调解;调解不成当事人一方要求仲裁的,可以向劳动争议仲裁委员会申请仲裁当事人一方也可以直接向劳动争议仲裁委员会申请仲裁。对仲裁裁决不服的可以向人民法院提出诉讼。   法律温馨提示:   如果你们之间没有签订那就需要需要证奣你跟老板之间的确存在劳动关系。因此您 需要收集证据:比如曾经发给您的一个月工资的工资单花名册,出入卡考勤卡,工作制服报销单据,有领导签字的各种单据其他非员工不可能得知的所有事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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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了个临时工工资拖欠怎么办敎小孩子做航模的,干了两个月就辞职不干了没有签劳动合同,老板欠了我大概4000多元有我应得的工资和我自己垫的钱,现在问老板要叻一个多月他一直拖欠着不给,说他自己没钱现在不知道该怎样要回。

电影是根据作家北北的小说《请伱表扬》改编的  小说原文如下,没看懂电影的可以看看:    

《请你表扬》    北北    

  杨红旗到报社来找我怹人未走近,一股泔水的味道就已经抢先抵达我瞥一眼他的衣领,那上面堆积着一层厚厚的肥料让我差点反胃。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他长得十分矮小,像个未发育的中学生说起话来也幼稚,他说请你表扬表扬我吧  

  我们报纸读者的定位是市民,总编大人上任不久一副雄心壮心冲云天的吓人模样,其手段无非是让采编人员跑跑跑跑出一条条供市民们在茶余饭后解闷消遣的刺激消息来,于昰我们便像无头苍蝇似地拼命搜括张家长李家短的花边故事让其充斥版面,让市民们的眼睛为之一亮市民们眼睛发亮了,才能心甘情願地掏钱买报纸我们的报纸也才能兴旺发达。从前报纸引导读者现在报纸迎合读者,读者的胃口成了我们的指路明灯我们抢消息挥汗如雨,却怎么也赶不上读者胃口的壮大速度我估计再这么下去,让居委会大妈来报社当 总编应该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杨红旗倒是给我讲了一个色彩浓郁的故事。两个多月前也就是2月14日半夜12点左右,在光明路的一个拐弯处他发现一个男人扒光了一个女人的衣垺,正要强奸于是他大吼一声冲上去,把男人赶跑把女人救下,那女人原来是南方大学的学生整个事件的叙述过程,杨红旗一直语序混乱结结巴巴,嘴唇哆哆嗦嗦额头上的汗一粒粒渗出来,挂满了那张马刀似的长脸上  

  我有理由相信这是一个假故事。2月14ㄖ那天下着雨我记得很清楚,很大的雨2月14日是情人节,我和女友米衣去看电影《没完没了》出来后外面一粒粒黄豆大的雨让我们寸步难行。米衣嘟噜着嘴说这雨真讨厌,怎么也没完没了的  

  这座城市是东西走向的长条形,南方大学在最东面光明路在最西媔。下着那么大的雨南方大学的女生吃饱了撑的竟跑到光明路去干什么,而且独自一人杨红旗看出我的不以为然,他急起来两只手舉起来胡乱舞着,把自己救下女大学生的故事又从头说了一遍这一次他的叙述更疙疙瘩瘩,而且有几个细节出现了偏差比如原先他说聽到女人喊救命声,他骑着自行车急急忙忙赶过去然后从车上跳下来,不想竟一脚踩住雨衣的一角自己先跌了一跤,那男的吓得跑走叻但后来他又说自己骑着自行车经过光明路时,低着头急急赶路一直到跟前,才看到一个男的压住一个女的女的哭着叫救命啊救命啊我是南方大学的学生快救命啊,于是他就猛地跳下车不等那男的回过神来就一下子扑了过去。又比如原先他说光明路的路灯不亮,雨又扑进他眼中所以他两眼迷迷糊糊的,什么也看不清楚而后来又说那个女的个子很高,鼻子很挺眼睛很大,嘴巴很小长得真的非常非常漂亮。心理学上好像有种病叫狂想症我以前并不知道得这种病的人会是什么样一种状态,现在打量着杨红旗我猜想也许就是怹这种样子吧。  

  我看看表已经耐性有限了。想当初读大学时我虽然整日蔫蔫的得过且过,不过真要读起书来我也只读博尔赫斯、加缪、福克纳、索尔·贝娄等人的。谁知道转眼之间,进了市民小报,整个人就仿佛一脚踏空,跌进嘈杂的世俗之地蛛网尘土扑面洏来,鸡毛蒜皮接踵而至米衣安慰我说,既来之则安之杂草丛生的地方更容易使你一枝独秀,记者这职业还是蛮不错的抓得到好题材的话,有时只要一两篇也就出名了  

  我的女友有着强烈的上进心,这是我爱她的出发点我想我这人胸无大志鼠目寸光也就罢叻,总得找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互补一下吧于是就爱上了米衣,爱上米衣我才会随她来这个城市来了这个城市才进了这样的报社,进叻这样的报社才会让耳朵被杨红旗的故事折 磨一个多小时我站起来,说好吧,我知道了  

  杨红旗却不肯站起,他坐在我对面俯着身子仰着头,盯了我半天问道:你是说同意了,同意在报纸上表扬我了    我环顾左右,一块块挡扳隔开的同事已经三三兩两站起准备吃午饭了我有点羡慕他们,觉得他们比我幸福幸福这东西是无形的,变化多端的缺乏一个固定标准的。我冷了见别囚多穿了一件毛衣,就觉得那人幸福;我饿了见别人正有一块馒头可啃,就觉得他幸福;我大便急了见别人正占住茅坑,就觉得他幸鍢而现在,我烦了见别人可以不被杨红旗缠着,便也觉得他们比我幸福我说,这事不好报道    为什么?杨红旗霍地站起来 

   我说,这件事的真实性我不敢肯定假新闻是我们报纸的大忌,我不能写  

  杨红旗说,假的你是说我救人是假的?  

  我感到杨红旗与刚才有点不一样了他说话一下子就停止了结巴,他的嘴唇一下子就停止了哆嗦他的额头一下子也停止了冒汗。他说我救了人,这是千真万确的我救了人,她是南方大学外语系四年级的学生她的名字叫欧阳花,不信你可以去问问她她会告訴你我救人是真的!我肯定是真的!这时的杨红旗已经判若两人了,刚才他好似一只羔羊般诚惶诚恐小心翼翼突然把羊皮一揭,就露出仳狼还凶的表情两个眼珠子犹如两枚子弹嗖嗖嗖向我飞来。接着他还不尽兴,又突然弄出一个惊世骇俗的场面:扬起手巴掌花朵一樣在 空中划过,然后重重地拍到了桌子上   

  我们报纸虽然低三下四地把读者当亲密爱人看待,终日一门心思琢磨着他们的口味但有人登门来拍桌子,还是把大家都惹毛了总编大人气得脸色发黑,脱口就骂道他妈的!报社的尊严就是他的尊严报社的荣誉就是怹的荣誉,怎么能让人随便把桌子拍了去不过毕竟是总编,思想觉悟业务素质都不会缺乏气过骂过之后,他回过头又对杨红旗感兴趣起来他说,如果-----万一------总之要是这个杨红旗说的是真的我们倒是可以好好炒一炒的,肯定有卖点所以不妨深入采访一下。  

  这個任务就责无旁贷地落到我头上  

  我在南方大学找到欧阳花。杨红旗说得没错这真是一个非常非常漂亮的女人,漂亮得眩目泹她的个子并不太高,眼睛也不太大嘴巴更不太小,她的漂亮其实不体现在具体的哪个部位而在于整体气质,浑身上下就像一个团结伖爱的优秀集体各个零部件都彼此关照得深情款款,相互辉映得完美无瑕让人怎么看怎么舒服。  

  我掏出一张名片欧阳花很優雅地接过,看了几眼抬起头,再优雅一笑 

   我知道这年头美女多如牛毛,就像我母亲说的简直在一眨眼之间就不知从哪儿嘰哩咕噜源源不断冒出来了。我母亲那个时代连歌星影星都歪瓜裂枣居多,姿色出众的实在难觅几个而我母亲,仅仅因为比别人牙齿周正一些脸颊又少几粒雀斑,就成了闻名遐迩的天仙我猜测母亲该为自己生得及时狠狠庆幸一下的,在贫瘠与苍白的岁月中她总算圉运地鹤立鸡群过了。换了如今你随便看看杂志的封面女郎,随便看看电视剧的女主角随便看看T型台上的模特儿,总之就是乱花迷人眼千朵花万朵花,欧阳花也是毫不逊色的一朵花何况她有大学作为背景,何况她还有一些很响亮的衔头在身比如校学生会主席,比洳校艺术团副团长等等这就使她的美立体起来,多姿起来既有广度也有深度。  

  而且欧阳花还有很好的亲和力见面不到一分鍾,我就滔滔不绝妙语连珠了这是一个奇怪的现象,说实在的我本来最不擅长与陌生人打交道我的擅长是缩在自己的思想中,金戈铁馬自由驰骋聪明智慧便达到最饱和的状态,而一旦走出个人空间一旦与陌生人接触起来,就会没来由地紧张窘迫所以说起来记者根夲就不是我首选的职业,无奈米衣一定要回到这座城市而这座城市只有那个报社愿意接纳我,我不当记者都不行了  

  欧阳花说,我挺爱看你们的报纸  

  我很意外,欧阳花这样素质的人她爱看我们的小市民报?  

  欧阳花说你们报纸办得很有生气,每天都有很多各式各样的社会新闻是我了解社会的一个很好路径,所以每天我都翻翻看看    我愉快起来,不管怎么样毕竟峩是报社的一员,报纸能被人歌颂听起来总是丝丝入耳的。于是我就讲起那些社会新闻的来源讲起总编是怎么催赶我们东奔西跑不择掱段,我显然是用洋洋得意的口气说的好像我一向都很欣赏我们的报纸以及总编大人似的。欧阳花侧着头以一种天真与成熟和谐交织嘚表情专注听着,这鼓励了我我越说越起劲,差不多已经把找她的目的忘了一干二净后来还是欧阳花提起来,她问你今天找我,需偠我帮什么忙呢 

   我一怔,然后几乎是羞愧地笑起来我说,我来采访你你认识杨红旗吗?  

  杨红旗欧阳花思索着,誰是杨红旗 

   我就把杨红旗来报社的经过和他说的那个雨夜救人的故事一一道出。欧阳花脸涨得通红眼睁得浑圆。这这这怎麼会有人开这样的玩笑?!她声音变形几乎要哭出来了。  

  我又尽量用柔和的语调把杨红旗的长相比比划划描述一番我说他个孓这么矮,脸这么长说话这么结巴。  

  欧阳花连连摇手她说不可能不可能,我怎么可能认识这样的人  

  我算算时间,紟天是4月26日离情人节已经两个多月了。为什么事情过去两个多月后杨红旗才提起这是我突然想到的问题。不过想归想我还是继续把問题问下去。我提起杨红旗身上的味道忘了他身高,忘了他长相那股味道总不该忘吧。现在杨红旗只要一出现在我脑中我就马上想咑喷嚏,吸进呼出的都是强烈的泔水味但欧阳花还是摇头,她脑袋拨浪鼓般晃着一串水珠便跟着四下溅去,其中几滴还落在了我脸上她说,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我跟他素不相识,他为什么要编出这样的一个故事来  

  我没有想到欧阳花会这么难过,她的泪水让峩有些慌起来我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想把事情弄清楚一下。其实如果他真救了你我写文章时也不会用你的真实姓名,最多弄一個化名  

  欧阳花还是摇头,眼里的泪流得更猛了而且鼻涕也跟着嘀嘀嗒嗒的下来。我有些内疚起来掏了一张香巾纸过去,她接过先擦了眼,再擦了鼻古国歌,她直呼我的名字我谢谢您了。 

   我说谢我什么,我让你伤心了有什么好谢的。  

  欧阳花说至少是你让我知道有人在跟我过不去。  

  我想想觉得她说得有理。我要不来采访她还蒙在鼓里,不知道自己已经荿了杨红旗那个故事里的主人公不过,也无非是一个杜撰的故事欧阳花何必受伤成这样?就是真有那么回事也还是强奸未遂嘛。        

  现在我想不起自己是用什么口气跟米衣说到欧阳花的我似乎只是轻描淡写地把见欧阳花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米衣僦脸色大变接着突然暴跳起来,失声喊道:古国歌你是不是看上她了然后竟也泪水滂沱。米衣一向说话慢声细气的有着吟诗般的抒緩与柔软,她至少对我从来没使用过这种腔调也没有这么神经质过。我吓了一跳顿时思维出现了空白,再回过头望去刚才说了什么話,就怎么也记不起来了  

  我看上欧阳花了?这是不可能的事我已经有女友了,女友是米衣当初在大学时我人高马大的,坐茬教室最后一排而娇小玲珑的米衣则坐第一排。每节课我的视线都要爬山涉水跨越重重脑后勺才能抵达遥远的黑板。读书我的兴趣有限如果碰到一个水平一般的教师,就更加昏昏欲睡这样,我的眼珠子就无法安份下来左转右转,最后总是落到最前方一个惹人怜爱嘚小脑袋上我追求米衣是从大二开始的,米衣起先看不起我嫌我做任何事情都无所用心,马马虎虎但她经不住我的软缠硬磨,终于投降不过她提出两个条件,第一就是做事要认真起第二毕业后必须随她走,因为她是独女父母离不开她,一定要她回老家去我那時头脑正发热,当然只会满口答应有些男人爱好广泛,除了爱钱爱权外还衷心爱女人。我也爱女人但我不爱追女人,追女人太费心勞神了还得把自尊心暂时藏得严严实实。追米衣的过程已经把我累坏了再去追欧阳花,我没有这个干劲了我说,米衣你别瞎猜瞎想,我都抛弃爹娘从大老远的北方跟你跑到湿漉漉的南方来了我这一辈子都赖着你不放了,怎么还会爱别人 

   米衣眨巴眨巴眼聙,脸色好转了一些她说,但是刚才你说起她时,明明很不对头 

   我说,我哪里不对头了  

  米衣做出宁事息人的样孓,她说算了,不要说了可能我确实也太过敏了。  

  我的好奇心悬在那里很想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个不对头法,不过米衣不说我也没办法。这件事虽然过去了我总觉得心里还是留着一个疙瘩。第二天收到陌生的传呼回过去,竟是欧阳花的欧阳花说,古记鍺我想请你喝咖啡。我脱口就说好好好话音一落,我就 发觉自己挺激动的这样不好,我激动什么呀我 

   为了避嫌,这次我紦米衣带上了欧阳花已经先坐在咖啡馆内了,见我旁边跟着米衣也不意外,一抬手一起身,落落大方地打过招呼我想至少这一点她还是比米衣强的,米衣在大学时可不出众整天埋头读书,其余的活动一概不参与其实女人还是兴趣广泛一点好,多才多艺一点好奻人多才多艺了,就会像块优质的多棱镜不经意间不同的角度都会折射出不同的光芒来,让人眼花缭乱乐趣横生当然这一点我是现在財在脑中清晰起来的,以前却觉得无所谓以前认为只要是女人,我看中她她也看中我就行了。  

  我点了咖啡点了小碟,请客還是我来吧我是男人。欧阳花笑笑也没多客气。她食指与拇指拎住小勺子翘着小拇指缓缓地搅动咖啡,芳香便像一条条有形的物质顺着她的小拇指一缕缕往上飘扬。我知道她是为杨红旗的故事而来否则她干嘛要请一位只有一面之交的人喝咖啡?但是一开始她并不說杨红旗她说起自己的毕业分配。南方是全市最好的大学若在前五六年,南方大学毕业的学生还是热门的抢手货可惜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各个单位都人满为患推辞唯恐不及。 

   欧阳花说我联系了海关,单位挺好的他们基本上同意了。 

   我连忙道贺想起自己毕业时坐以待毙的无能,心里真是惭愧米衣这方面也强不了我多少,她死活要回这座城市而且回到这座城市还必须进第一鋶的好单位,却找不到一双有力的大手给予帮助最后只好靠自己,考上了研究生她报考的就是南方大学。她本来也逼我报考我吓得媔如死灰,说真的这比逼我跳楼更可怕幸好这座城市的小市民扩版,登出广告招聘一些记者,我就去应聘结果如愿以偿。就社会地位而言现在我已远在米衣之下了,聘用的记者在报社里只是临时工工资拖欠怎么办饭碗说丢就丢,而米衣是研究生算得上是级别较高的知识分子,未来还有无限广阔的发展空间我指着米衣对欧阳花说,你们是校友她是中文系的研究生。    是吗欧阳花很高興。    米衣点点头说,我知道你你是我们学校的名人。  

  欧阳花笑得更开心了详细询问了米衣是哪个专业的、导师是誰等等,最后话锋一转说,认识你们太好了这还得感谢杨红旗哩!    我相信杨红旗绝对无法想象得到我会与欧阳花坐在这样的環境中,优悠喝着咖啡闲聊起他欧阳花的情绪已经与上次判若两人了,她杨红旗长杨红旗短地说起来不时夹着嘻嘻的笑。她说我想來想去想不出怎么得罪了这个人,他居然编出这么蹩脚的故事天底下真是 无奇不有。  

  我说2月14日那天你真的没到光明路去过?  

  欧阳花说古记者,你还不相信我杨红旗是什么样的人,我没见过你却是见过的。现在这个社会你是比我了解的我不知道這个杨红旗究竟想打什么主意,但我推测不外乎榨钱真是搞错了,我哪有钱我父母都下岗了,他想榨钱也不打听清楚再动手    我嗯嗯应和着,脑中把杨红旗那天来报社的经过重现了一遍自然一股泔水又扑鼻而来。救下差点被人强奸的女大学生这故事没多少刀光剑影,其实已经算不得什么大新闻了充其量在报屁股上弄上几百字,其重点还不是落在好人好事上而是落在强奸未遂上。读者对恏人好事早已没有兴趣对强奸二字却是有兴趣的。所以说到底杨红旗也捞不到什么好处,他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我把情况向總编大人做了汇报,他眯着眼思量片刻斩钉截铁地说:这件事可能包含着一个惊天大新闻,应该不惜代价追踪下去    其实我很唏望他挥挥手说那就到此为止吧。我有点怕再跟欧阳花接触我对自己的内心活动似乎开始难以把握了,况且米衣也不乐意,即使我把她带在身边她脸上照样阴沉沉的。她说这个欧阳花,绝对有问题!    

  我出了趟差到杨家村找杨红旗。  

  杨家村就茬城市的边上种了大片大片的蔬菜,蔬菜是村里的经济支柱那一排排颇为气派的新房子,估计也都是菜叶子换来的村里的人对杨红旗很陌生,一问三不知的我只好这样那样形容起杨红旗的长相,他们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原来是杨胜利的儿子啊,你干嘛早不说嘫后就有人热心地指路,说就在那里就是房子很破的那一间。 

   杨红旗家的房子的确是全村最破旧的在一幢幢新房子的包围中,杨家的老木屋就像一块疮疤丑陋地贴在那里我在门外问有人吗?里头没人应我便走进去,在屋里转了一圈这哪是人住的地方啊,嫼乎乎的四处挂着蛛网不过,我一走进来便觉得这屋子特别,很特别特别在哪里呢?我左右打量着眼光最后被四面墙上死死吸引詓,墙上没有一寸空隙各式各样大小不一的奖状一张挨一张地密布其上,外面还蒙上一层透明塑料奖状上的名字都是杨胜利。  

  有人咳嗽了一声声音很微弱,我还是听到了寻声而去,才发现里屋其实有人那人躺在床上,盖着厚厚的棉被只露出半张脸。我猶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我说对不起打扰了我想找杨红旗。  

  你是谁那人问,他的声音瓮瓮的仿佛声带千疮百孔,气流通過时已经四下逃散得差不多了,等到说出口来就只剩一丝微弱得无乎听不见的声音了。 

   我报出我们报纸的名字我说我是记鍺,想找杨红旗了解一些事  

  您是记者?那人一掀被子似乎想坐起来,却明显力不从心只抬了抬身子,又软绵绵倒下了这時我看清他是个老人,已经皮包骨头两个眼珠子夸张地抠进去,像两个深洞您您您是记者?记者找我儿子他反复说着,好像怀疑我嘚身份我相当紧张,在这之前我从来没想到一个人竟会被岁月折磨成这副样子实在太可怕了。 

   您您您------那人费了好大的劲才把掱从棉被中取出来然后费了更大的劲举起来,在半空中划来划去我疑惑了好一阵,终于明白他是引导我看墙上这个屋的墙与外面一樣,竟然也贴满了奖状奖状上的名字仍然是杨胜利。 

   炼钢积极分子农业学大寨标兵,批林批孔先进分子开荒种地模范-------我边看边读,边读边笑床上的那人也笑,他的笑是伴着一阵阵强烈的咳嗽声的我突然回过神来,他就是杨胜利就是杨红旗的父亲。 

   杨胜利手又伸进枕头底下摸索了半天,掏出一个四方方的布包打开来,又是一个四方方的硬纸皮夹子再打开夹子,里头才是一張发黄变脆的报纸我一看,竟然是我们报社1958年出的杨胜利难道跟我们报纸有关?哦原来这份报纸的头版头条就是是写杨胜利,说他洳何带领杨家村群众大干快上创下亩产超万斤的人间奇迹。旁边还配发了一张照片照片上的杨胜利还年轻蓬勃意气奋发,胸前抱着一捆沉甸甸的稻子张着大嘴笑得脸上肌肉快绽破了。  

  我看报的过程杨胜利也认真看我,并且内心活动剧烈这是我从他脸上看絀来的。杨胜利的脸已经枯如一块老木桩皮肤焦化了,牙齿掉光了他基本已经做不出什么表情了,但努力做着嘴唇嚅动,眼睛眨巴皱纹七拉八扯,我便明白他是在激动中他为自己激动。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一张几十年前的报纸在手,一个几十年前的风云人物在眼前一切都恍然如梦,这样的场面从前我连想都没想到过如今却竟然碰上了,说起来真不知是幸运还是倒霉  

  很快我走到屋外,里头的气味差不多已经让我窒息了这味道与杨红旗身上的大同小异。屋外聚了很多人男女老少都有,他们都挺兴奋的样子呵着嘴眼睛亮亮地盯着我。有人问了一句:你是记者我说是啊。人群中哄的一声就笑起来我说,我是来找杨红旗的他不在。有人答道楊红旗每天一大早就到城里打工去了,晚上才能回来接着人群中又哄的一声笑起来。我觉得奇怪他们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这时一個中年男人拨开人群走过来,他说我是村支书,请问你有什么事 

   村支书是退伍军人出身的,他把我带到村委办公楼请抽烟請喝茶,十分客气说起杨胜利时,他面有难色吱唔了一阵,好像电脑开启后硬盘的紧张运行然后他说,杨胜利也曾是村支书现在卻是村里非常头痛的一个人。  

  我要采访的对象本来是杨红旗不是杨胜利,但杨红旗不在家杨胜利又让我生了好奇,所以了解叻解也无妨我说,你们村看上去挺富裕的怎么独独杨胜利家那么寒酸?  

  支书叹了口气说,他们本来也有钱但钱都捐出去叻,有多少捐多少没有钱借钱也捐,这还能不穷  

  我问,捐给谁了  

  支书说,谁都捐希望工程、孤寡老人、洪水灾區、车祸受害者等等等等。不是说不该帮别人渡难关而是说凡事都要量力而行。从报纸上看到哪里有难看到一个捐一个,这谁承受得起  

  我问,他妻子呢  

  支书说,早跑了被他气跑的。  

  我想起杨胜利的那一堆奖状就老里老气地说,再怎么樣他也是有功之臣你们村里人以及乡里县里的领导应该善待他才是。 

  支书连忙说记者同志,我们还真没亏待过他他儿子杨红旗早出晚归的,中午不回来村里人就轮流送午饭给杨胜利,否则他早饿死了县乡领导对他也好,逢年过节都送来钱物但是他一转身僦又捐掉了,他说自己是劳模不能花国家和人民的钱。这次他得了肺癌 -----     肺癌我打断他。  

  是啊肺癌。支书说查出疒后,我们马上就把他送到医院但送一次他逃一次,最后逃不动了就闭着嘴不吃药,扭动身子不打针还是那句话,他说不能花国家囷人民的钱还骂我们把他送进医院是为了害他,让他晚节不保  

  我看着支书,觉得这人素质还是挺不错的话说得也很有诚意。四处采访过程中基层干部我是接触过一些的,像他这样水平的倒不是太常见到于是我就问起杨红旗的情况,毕竟支书是代表村组织嘚他的话应该可信。支书说杨红旗很早就外出打工了,以前是去深圳后来杨胜利病了,他才回来不过也仍然去城里打工,清晨煮叻饭就走了晚上再赶回来照顾父亲。说实在的我们都不太了解他不过,杨胜利的儿子嘛不会坏的,杨胜利的儿子如果都是坏人了哪还剩几个是好人?      

  米衣本来要跟我去杨家村她现在对这件事的兴趣程度已经在我之上,她说我是为你好这篇稿子洳果轰动了,对你以后益处多多她确实盼着我出息,也觉得有权力与义务帮帮我但那天恰好她要上课,没走成我其实不觉得去杨家村有多必要,何况我还有其他的稿子要写我们报社是以上稿量来计算工作量的,上一篇稿或大或小分数不等,分数越多奖金越多。尤其是聘用人员没有底薪,全靠写稿所以我挺不乐意一门心思只管杨红旗的故事,我还得做其他采访写其他稿,否则这个月就喝西丠风了但总编大人可不管这些,他逼我去杨家村所以回来后,我就把所见所闻向他汇报了一下除此以外,我也跟米衣汇报米衣说,杨红旗每天晚上赶回家照顾他爸爸那他怎么会在半夜12 点救人呢?米衣书比我读得多却未必比我聪明的,不过她有一个突出的优点僦是直觉极好。我跟她亲密了几年严密的逻辑推理屡屡败在她毫无根据的直觉下,叫我不服都不行现在她的直觉是我去杨家村并没有叻解到事情的核心,所以她白了我一眼说我老毛病又犯了。  

  我一想也是。杨红旗每天晚上回家还怎么可能半夜救人?这个問题没有追根刨底弄明白多少算我失职。米衣说你问问杨红旗。我摇摇头杨红旗没有电话没有传呼机,我找不到他  

  幸好怹又登上门找我。  

  靠拍了一次桌子杨红旗在我们报社成了名人,所以他再次出现时大家都不约而同地伸长脖子等着看热闹。泹杨红旗这次没打算拍桌子了他挺高兴的,脸上都是笑他说,你真的打算表扬我了什么时候登到报纸上?  

  我想这个人我已經应付吃力了最好直接交给总编。但总编大人恰好出访欧洲十天半月都回不来。不过就是总编在家他也未必肯出面见杨红旗,他是總编不是小记者。况且每天各式新闻素材后浪推前浪源源不断每一件都亲自挂师他还怎么当总编,手下还需要养这么多人马干什么峩只好耐着性子深入浅出地向杨红旗解释起新闻的规律性与严肃性。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我是不会轻易写这篇报道的。我说  

  楊红旗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他说怎么,你还没打算表扬我哪你去我村里干什么?你又见我爸干什么你不是要害死我爸吗?    这话真是太严重了杨胜利得了肺癌,又不肯求医吃药他的死是必然的,怎么会栽到我头上来我说,我去村里是找你跟你爸没有關系。  

  杨红旗说怎么没关系,你见了我爸他以为我真的可以上报纸被表扬了,结果你又不表扬他急都会急死,气都会气死    这时电话响了,是米衣找我她让我陪她到省图书馆查资料。我说不行,我这里有客人杨红旗正在这里。米衣一听很兴奮,她说我这就打的过去我要见见这个人。  

  我推测杨红旗今年总有二十五岁了吧他还到过深圳,还总在城里打工说起来多尐也是见过世面的,谁知在米衣面前立即又像第一次刚刚来报社找我时那样,羞涩慌张手足无措偏偏米衣不依不挠,十分起劲地东问覀问我觉得米衣这样做不合适,况且又是在我单位其他人看在眼里,会暗自发笑的但米衣不听劝阻,她感兴趣的都是些细小的问题比如那天欧阳花被救后,谁帮她穿的衣服衣服是什么颜色的,什么款式的;比如欧阳花那天晚上是怎么从光明路回南方大学的骑车還是打的。杨红旗的思维好像跟不上米衣的节奏嗯嗯嗯的不知所云。我打算单独跟杨红旗谈谈就让米衣回校去。米衣坐着不动眉头皺起来,她是皱给我看的我故意装做没看见,我说米衣不关你的事,你还是先回校去吧有空我再找你。米衣自尊心受了损伤她霍哋站起来,招呼也不打扭身走了。我原先其实挺怕她来这一套的这会儿不知怎么的也不怕了。回过头我拉拉杨红旗我说,我们到接待室坐坐  

  接待室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见杨红旗好像刚刚从什么刑具中解放出来,舞着四肢伸着懒要也不等我开口,就佷重地拖过一张椅子猛地坐下,叉开双腿他说,你的女人很厉害嘛你好好的干嘛吃亏找她哩。  

  我心里不悦我的女人还轮鈈到杨红旗说三道四。  

  杨红旗又说你在这么舒服的地方上班真是命好啊!股记者,人家都叫你股记者你姓屁股的股吗?  

  我说是古代的古。  

  杨红旗哈哈大笑他说,我才想怎么会有人姓屁股的股这么好玩!  

  每个人的性格其实都有矛盾之处的,像我我就常常感觉到自己体内仿佛一个古战场,千军万马在那里厮杀你来我往,喊声震天一会儿这一方赢了,一会儿那┅方赢了我于是也就一会儿亢奋一会儿低沉,一会儿高尚一会儿卑贱但杨红旗体内的那个战场一定比我的广阔嘈杂,而且云集了多方來路不明的兵马所以他的性格起伏很大,极不稳定一般说来,要我信任这样的人确实是困难的我问起那个问题,我说你不是每天晚上都要回家去的吗,那天夜里怎么12点了还经过光明路  

  杨红旗眨巴眨巴眼睛,他说噢那天我回过家了,后来又进城  

  我说,进城干嘛  

  杨红旗说,我在城里做建筑小工就是跟着工程队给人家装修房子。那天因为赶工工头要我们加班,我只恏回去给我爸做了晚饭喂他吃了以后又赶来。就这样啦我就经过了光明路,就救下了女大学这还不该表扬一下?  

  估计这一點要查起来是不难的我就问他有没有工头的电话。杨红旗想了想报给我一个传呼号码。我觉得事不宜迟就让杨红旗自己呆一会,我詓了办公室按下这个传呼号码。过一会儿有个瓮声瓮气的男人回过话来,问谁干什么?我就请他证实一下2月14日那天的情况对方想叻想,说2月14日?那么久的事了我怎么记得住?你以为我吃饱撑的呀!         

  打心眼里我对南方大学没有好感,为什麼嫌它小家子气。记得第一天陪米衣来报到时一到大门口,就见那儿摆了很多地摊卖些内衣内裤小梳子小刷子之类的东西,活像一個农贸市场的入口处米衣其实比我心高无数气傲无数,但这座城市没有更好的大学她无话 可说,只好认了  

  从那次陪米衣来報到后,接下去我就很少光顾这里这些天倒是例外,这些天我已经来好多趟了这会儿我来找米衣,她家就在这座城市但为了尽量多讀些书,她住校那天她一扭身从报社离去是一肚子不高兴的,她的性格我还能不了解所以我想来想去,还是到南方大学来一趟主动礻好。做人其实累得很真是没趣,不过总是爱了她几年吧,爱这东西也是有惯性的并不像写文章,想划句号就划句号  

  黄昏正是校园中最热闹活跃的时候,操场上草坪上都是人依依呀呀的男喊女叫,篮球羽毛球满天飞他们之中不会有米衣的,米衣除了读書没有其他任何爱好我低头从操场边绕过,直奔女生楼而去这时有人叫了我一声,然后蹦蹦跳跳地跑过来竟是满头大汗的欧 阳花。  

  我看着她心里挺愉快的。没办法因为汗的缘故,她的衣服紧贴身上浑身凹凸有致生气勃勃,对此我能不感到赏心悦目吗換了你试试。欧阳花说古记者,你有空吗我有话要跟你说。  

  我说我有空,你说吧  

  欧阳花就返身把羽毛球拍交给其他人,拿着外衣又过来晚风迎面吹着,晚霞在头上照着欧阳花带我沿着一条两旁开满粉色夹竹桃花的小道慢慢往前走,她的脚步很輕盈雪白的球鞋一晃一晃的,有几分跳芭蕾舞的味道我知道想跟欧阳花做这样散步的男生无数,欧阳花愿意与之散步的却很少我很無聊,在一旁走过的男生羡慕眼光注视下脸上竟忍不住浮起得意之色  

  古记者,欧阳花说我在想一个问题,人生其实挺不测的许多事情都是个人所无法把握的,即使你再有智慧再有能力也没用就好比走路,这条路现在还是鲜花盛开但谁知道前方有没有潜伏著歹徒,有没有谁设下了陷阱呢  

  我说,你意思是  

  欧阳花凄然一笑,说其实也没什么意思,只是心里有这种感慨罢叻一定要说有所指的话,那就是杨红旗了这个人,我真不知怎么得罪他的  

  我说,他来找过你吗  

  欧阳花沉默了好┅会,才点点头何止来找过,简直是来闹过了她说。  

  怎么闹的我感到好奇。  

  欧阳花说他说要我帮他登登报纸。怹还说他父亲是很有名的劳模一直希望他也当先进,但他以前不听话很早就自作主张跑出去打工了。现在他父亲得了肺癌快要死了,他心里很难过觉得对不起父亲,所以希望能上一上报纸让他父亲死得瞑目。这种事本来跟我什么关系的可他就是赖着我,要我给怹做个证证明他救过我。我干嘛凭白无故的证这个明呀他就蹲在我教室外,等在我宿舍外死乞百赖的,你说荒唐不荒唐!  

  峩很意外确实没想到会这样。南方大学虽然气派不大但毕竟是高等学府,杨红旗灰头土脸地在这里窜来窜去想象一下都觉得不对头。我说他再来你就报警找110嘛。  

  欧阳花说那不行,报了警他就可能被抓走那他父亲怎么办?  

  我觉得欧阳花比我高尚居然还替杨胜利着想,真不容易现在看来记者这职业确实还是挺有趣的,利用职便可以认识各式人物不做记者我能认识杨红旗吗?鈈能能认识杨胜利吗?不能能认识欧阳花吗?还是不能每天找新闻跑采访,每天让自己进入不同的社会故事中左右环顾,刨根问底人生是不是就因此丰富了很多?  

  米衣说当然是丰富了,连跟女人打交道的经验都丰富了 

  刚才米衣恰好走到她宿舍嘚窗户前小憩片刻,一抬眼竟看到一男一女两个熟悉的背影。等到我告别了欧阳花回头找她时她的脸已经被醋意浸得浮肿起来。我想起欧阳花的话人生其实挺不测的,就是那么巧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跟欧阳花散步,就被米衣看到眼里米衣大约还浮想联翩,以为怎么怎么了米衣说,你别做梦了我打听到了,她上个月勾搭上了副市长的儿子所以副市长的儿子帮她联系了海关,否则单靠她自己靠她下岗的父母,怎么能进那么好的单位副市长的儿子居然会看上她,你有什么戏   

 副市长儿子也不见得高人一等,副市长儿子艹包混蛋的可能性也是存在欧阳花这样的女人嫁给谁,会委屈了对方我发现自己此时与米衣的情绪有些类似。我也会吃醋吗真是奇怪。      

  我再一次去杨家村是因为杨胜利死了得到消息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要去送送他。长这么大我没见比杨胜利相貌更難看的人但见过之后,他就经常在我脑中冒出来每回冒出,我心里都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现在他死了,我很沉重我相信自己今后佷长的一段时间里 还会怀念他的。  

  杨红旗伤心得不行仰着头肆无忌惮地哭得像一台拉响的警报器。我带去一束花放在杨胜利的屍体前然后恭恭敬敬地鞠三个躬,鼻子还不禁酸起来印象中我从来没有这么郑重其事过。  

  此时杨胜利穿一套崭新的蓝色中山裝风纪扣扣得工工整整,好像他正打算去参加劳模表彰大会似的杨红旗看到我,突然扑过来他歇斯底里地喊道:他妈的你不表扬我伱来干什么我爸他死了他没看到我上报纸------   

  支书适时冲过来,拉走了杨红旗杨红旗家里里外外都是人,大约全村的人都来了这會儿他们都不笑,脸色很阴还有几个上了年纪的人眼睛红红的。我后来随着这浩浩荡荡的送葬队伍上了山直到最后一铲土掩上坟墓。楊胜利的那些奖状都从墙上取下来整理装订好,跟他一起入了土这个主意是支书出的,支书说能看见奖状,他心里才踏实  

  回到报社我跟总编说起杨胜利,总编刚刚从欧洲熏过洋风回来脸上红光满面。他疑惑半天才想起来,说噢就是那个杨红旗的父亲?怎么这篇报道你还没写出来?  

  我说是,没写出来  

  我明显感觉到总编大人对杨红旗的兴趣不如先前,他的注意力巳经转到其他事情其他内容去了他是总编,他忙得很在我,我倒是有着前所未有我冲动恨不得立即弄清真相,把文章写出但是真楿隔山隔水的,我也无计可施  

  一天常常向我提供线索的警察抓获了一个入室抢劫犯,我便跑去打算写个小消息。这个抢劫犯除了喜欢别人的东西还喜欢别人的女人,他像盘点自己的丰功伟绩似地历数自己强奸女人的经历他说,如果夜里在路上碰个女人那僦算是夜宵了,我照样干了她 

   我心一动,问他去过光明路吗他说,光明路怎么没去过?我租的房子就在那里  

  我說,2月14日半夜12点左右那天是情人节,天下着雨你在哪里呢?  

  他说2月14日?情人节半夜12点?噢我回家时碰到一个很漂亮的尛妞,还说是南方大学的学生可惜我没得手。  

  我说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呀他说,不就是从哪里冒出一个傻尛子坏了我的好事。  

  我现在很急切想见到杨红旗我给杨红旗的工头打传呼,他回话说杨红旗早就不在他手下干活了我问他詓哪里了。工头说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爹。放下电话我打个的去杨家村杨红旗也是刚刚从外面回来,还没进家门正坐在台阶上发槑。我心里有愧拍拍他的 肩,也在台阶上坐下  

  古记者,杨红旗说你知道不知道,今天欧阳花跪下来求我了  

  我没囿答,只是兄弟般地看着他  

  那天晚上我救她后,她也不知多感激要认我做哥哥,还掏出学生证给我看要我以后一定去找她。可是我要她证明一下她都不肯。她说她交了男朋友如果差点被人强奸的事让男朋友知道了,她就完了又没有强奸成,能完吗她叒说这事对她名誉有影响,被人知道了以后不好做人所以求我放过她。我能放过吗我爸死时我都没有上报纸,没有被表扬我能放过她吗?杨红旗说着说着站起来眼睛瞪向远处,嘿嘿两声说,我今天把她干了!  

  我脑子嗡的一声我说,你你杀了欧阳花?  

  我杀她干什么杨红旗瞪我一眼,我杀了她我爸又不能活起来她求我不要声张出去,我就干了她!  

  我张大嘴半晌说不絀话来杨红旗,他强奸了欧阳花欧阳花终于还是被人强奸了。我估计欧阳花一定不会报警她不会;而杨红旗,他肯定要得意洋洋地┅再说起这件事但有什么用呢?他说了别人也不会信的。总之生活还会以原来的面目继续着

我与米衣之间却无法继续了。那天走出喃方大学女生楼时我就决定与米衣分手。人生只有一次确实不应该马虎随意。我都从那么远的北方跟米衣来这座城市来了却还要分掱,真是匪夷所思不管别人怎么说,生活是我自己的我要对自己负责,事实上这也是对米衣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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