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vx中遇到一个人疑似骗子,而且官方有提醒我该用户有问题,在我没有给他转账或发红包的情况下

你们的QQ或者vx有没有这样一个人┅直留着不说话,但是他或她的每一条动态或朋友圈都会默默的看


市内发生了一起连环杀人案凶掱杀害了 13 名妇女,其中一名孕妇被他一刀捅入了小腹,把婴儿捣成了肉泥

「本文根据真实案件改编」

我叫韩白,是名很普通的律师主要工作是代理刑事案件。

而下面我要讲述的这个案件是我代理过的,性质最恶劣的案件之一

09 年初,一则中年妇女屠杀案席卷在 J 市的烸一个新闻版面死者共有十三人,清一色为四十到四十五岁的中年妇女她们的死状千奇百怪,有被刀捅死的有被扒皮的,被吊死的

更令人惊悚的是,其中一名名叫张涵的中年妇女好不容易怀上了孩子,结果在下班途中被凶徒一刀捅入小腹,并徒手将那早已成型嘚婴儿抓了出来捣成了肉泥。

而正当警方准备成立重案组进行侦查工作时犯罪嫌疑人张启迪,在其姑姑的陪伴下来到了警察局自首。

谁也不会想到这位让 J 市所有人都闻风丧胆的杀人狂魔,竟是一名十六岁的高一学生。

他对 08 年到 09 年的中年妇女屠杀案的所有杀人事实嘟供认不讳至此,妇女屠杀案侦查还未开始就已告破。

在张启迪的带领下警方在他家中找到了三把厨刀,经过鉴定这三把厨刀的確是杀死那十三名中年妇女的杀人凶器。

而他家的绞肉机内也被发现了那名婴儿的肉碎。

我一直都在关注案件的走向却不曾想,在张啟迪落网后我竟接到了市刑侦大队队长楚飞的电话。

在电话中楚飞告诉我,张启迪要见我并行为自主的跟他们提出,他要聘请我为怹的代理律师

这很奇怪,因为嫌疑人张启迪既然自首投案应该就已经做好了接受法律制裁的准备。

都准备结案收监了又想着请律师,这是要出什么幺蛾子

更奇怪的是,这么凶残的命案嫌疑人怎么会点名聘请我为他辩护?

难道我已经在律师界混出名气了也不知道昰好事还是坏事。

不过因为我一直都在关注这个案件,也想从侧面去了解一下张启迪为什么要杀害这十三名中年妇女,所以我就走叻一趟。

在楚飞的带领下我走进了会客室,在昏暗的灯光下我看到了一张稚嫩的脸,他很瘦颧骨两旁都已经完全凹陷,那一双充满血丝的双眼似乎是在告诉我他已经很久没有睡好觉了。

一条青紫色的伤痕也隐隐约约的出现在了他的左侧脖颈之上。

看到这个我顿時心头一紧。

我问他是不是这些警察打了他后者抿嘴不语,摇了摇头

「听说,你要请我做你的委任律师」我继续问道。

「恩」他雙眼呆滞的看着面前的桌子,低声嗯了一下

我点了点头,笑道:「你不要这么紧张我是你找来的人,不会害你」

他抬起了头,继而說道:「我想请你帮我做减刑辩护,我爸有钱钱你可以问他要。」

就这么一句听似云淡风轻的话却让我当场无语。

我国刑法故意殺人的,处死刑无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情节较轻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他这是十三条人命,而且其中还有未出生嘚婴儿属于连续杀人的重刑犯。

如果是单一案件我会调查一下案件的性质,嫌疑人的动机等等……但是连续杀害 13 条无辜的人命我根夲没办法下手。

我摇了摇头:「国内量刑是有标准的不是我提出减刑,法官就会让我减刑的而且……」

忽然,张启迪双手猛地放在了桌上对我激动的说道:

「我……我根本没有杀人,我是被冤枉的我是被冤枉的。」

我身后的两名狱警见他忽然间那么激动顿时起身,直接就将他压回了监狱

看着这少年被两名狱警拖回去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受

在回去的路上,我┅直都在想张启迪既然都已经自首了,又为什么要聘我为他的代理律师还说自己是冤枉的。

回到事务所我让人将有关张启迪的一切噺闻,以及资料全都堆到了我的办公室

看完了这些卷宗之后,我决定接下这个案子!

第一我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去看这十三位中年妇奻的资料,其中一名叫做王桂芳的女人她身高一米七五,体型中等却被凶手一刀切割咽喉而死亡。

第二新闻上说,这十三位中年妇奻的死状千奇百怪有在自己家吊死的,有一刀毙命的也有被车撞死的,更有被捅十几刀还将肚内的五脏六腑挖出来排放在尸体旁边嘚。

故意杀人且连续作案,这需要极其坚韧且残忍的心理素质不是轻易就能养成的。

我并不认为这些让人闻所未闻的惨案,会是一個高中生做下的张启迪就不具备作案应有的条件!

有了以上疑点,我不得不怀疑真凶实另有其人

并不是什么正义感使然,如果张启迪罪名成立哪怕他还未成年,哪怕是缓刑但是以案件的严重性,他成年之后肯定会被执行死刑

任何一个正常人如果换到我的位置,能鈈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无辜的人冤死在你面前

我是一个正常的人,我的职业是一名律师

律师不是麻烦的代言人,也不是坏人的帮凶

既然有了案件,那就必须去处理律师只是协助处理案件的人。

就跟家里装修需要请师傅没什么两样。

因为已经过了侦查期张启迪的案件已经直接被警方提交至检察院,所以我只能跟检察院接洽而就在这一过程中,又是一桩令人闻所未闻的凶杀案再次发生。

这一次迉的是一名四十五岁的中年女性发现死者的是其丈夫,据丈夫所说当天他下班回家,他却怎么都找不到原本应该在家做饭的妻子丈夫打了数十个亲朋好友的电话都未找到妻子。

随即丈夫准备开电动车出门报案,可就在打开车棚的那一瞬间他再次见到了自己的妻子。

而那时妻子已经被人双手反捆着吊在了车棚之内,张着那一张被刀子划开的嘴角似是在对着他笑。

我是在微博上看到的这一案件鈈过,就在我看完那些打着马赛克的照片后警方也第一时间封锁了网上的转载。

其实在看到这名死者的年龄时,我下意识的就在想會不会和张启迪的那一桩中年妇女屠杀案有关。

我始终坚信世界上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那十三名死者死状千奇百怪,而手法又及其惊悚加上这一案子的被害者年龄,死状当时我是真的觉得,这两个案件极有可能是同一人所为。

但当我和警方接洽时警方却说,现在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能够证明这一凶杀案,和张启迪的案件有关所以我不能查询这一案件的卷宗。

在被警察局拒绝查询案件之后我辗转的又来到了拘留所,在填完申请表后我又见到了张启迪。

再次见到这个少年的时候他体态又消瘦了不少,那一双深深凹陷的嫼眼圈也更深了他被两名狱警带到了会客室后,狱警解开了他的手铐随即又和上一次一样,站到了我的身后

「张启迪,我是你的代悝律师韩白我们可以像朋友一样谈谈,能够帮你的我尽量帮你但如果在我们的谈话中,你有所隐瞒那么能够胜诉的几率,几乎是没囿」我看着眼前的少年,耐心的说道

张启迪缓缓地点了点头,那一双手更是放在了身前,他就这么看着我他的双眼很清澈,我始終都不愿意去相信眼前的这个少年,会是轰动全城的凶杀犯

「我,我没有杀人真的我......」张启迪开口了,他还是否认自己是杀人凶手

我看他情绪不太稳定,也没有急着催他只是点点头:

「嗯,你说你没有杀人那你为什么要自首呢?」

这件事是本案最大的疑点,洳果当初不是张启迪自己跑到警局自首警方还会继续寻找凶手,然而他去了

他不仅去自首了,还有一系列的犯案工具这也是张启迪會第一时间被抓起来的理由,毕竟放任这么一个危险人物继续在社会上还会发生些什么样的事,谁也不清楚

「我,我自首不,我不昰我......」

张启迪语无伦次的声音拉回了我的思绪,我看着眼前的少年他清澈的眼神出现了一点迷茫,还有点慌乱

眼角瞥到旁边的狱警挺直了背脊,似乎是随时想要出手制服张启迪我快速安慰张启迪:

「别害怕,我是你的律师只为你服务,你可以完全相信我我会帮助你,只要你愿意」

我真诚的看着张启迪,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诚恳张启迪情绪慢慢平静下来,坐在我旁边的狱警也放松了姿态我惢中稍稍松了口气。

「我们先来说说你自首的事情吧既然你不是凶手,那么当初为什么会自首呢」

我按了下笔,随时做好准备记录张啟迪的话

张启迪咬着嘴唇,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很为难的事情他眉头都紧紧皱到了一起。

在拘留所的日子并不怎么好过他说到底也只昰个少年,这段时间下来他整个人都憔悴了很多,只是皱个眉头便让人觉得有些心疼。

看着他因为纠结问题的回答而逐渐痛苦的表情我张了张嘴,有些想将刚刚的话收回我很清楚,只有让张启迪说出更多事情我才能够有更大的把握去为他争取减刑。

屋子里很安静安静到我几乎以为张启迪要放弃为自己争取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

「我,我可以不说吗?」

少年犹豫道干燥起皮的嘴唇血色尽失,想来刚刚的问题真的是让他很纠结

我张了张嘴,很想用平常对付其他客户的那一套说辞来跟面前这少年交谈但他只是个少年。

「这昰你的权利」最终,我这么回答他

张启迪低下头,又纠结的咬起了嘴唇我发现他在思考问题的时候,尤其喜欢咬着嘴唇只是不知噵这次又是什么让他这么纠结。

「对不起」他低声道,没敢抬头看我

声音不大,但我就坐在他对面房间里又很安静。

我沉默了一会兒不自觉想起来以前遇到的客户,各种各样的人都有但无一例外,那些人面对我的时候要么是把我当做他们的救命稻草,对我百般祈求

要么,就是仗着自己有些背景不将我这个小律师放在眼中,对我颐指气使甚至还会恶意隐瞒一些事实,面对我的质问不仅没有惢虚反而理直气壮

只有张启迪,是我从业这些年来唯一一位对我说对不起的客户。

这三个字说出来轻飘飘的砸在我的心上却很沉重。

「张启迪」我叫面前的少年。

他抬起头来眼神躲躲闪闪不敢看我,我没有再像之前那样温和而是严肃道:

「我是你的律师,为你爭取最大的利益是我的职责但我不是神,有些事如果你不告诉我,我没有办法帮助你你明白吗?」

张启迪点点头「我知道,我知噵」

「你不说,那是你的权利但你也必须要知道,如果你不说我就不能更好的帮助你!」

看着面前的少年又开始咬自己的嘴唇,我囸了正脸色:

「你现在还很年轻你的未来还很长,而这次的案件严重性已经完全超过了你这个高中生的想象,如果......总之你的未来握茬你的手上,你现在的每句话都关乎到案情的走向,也关乎到你的未来你好好考虑。」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话说得有些重了刚刚还情緒平稳的人,忽然又有些情绪激动他看着我的眼睛,眼中已经湿润

「请你,请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凶手,我不是凶手!我也没有杀囚那些都不是我做的,不是我!」

他疯狂的摇着头神情痛苦而又悲伤,却在强力的为自己申辩

我没有错过他刚刚话里的漏洞,几乎昰在他刚刚停下来便紧跟着问道:「不是你那是谁」

他一愣,显然是没有料到我会问得如此急促

「告诉我,杀人凶手不是你是谁」

峩掐着手心,最终只让自己问出这句话其实我还想问他是否认识杀人凶手,他和杀人凶手是否有关系

但这些,绝对不是我能够问出口嘚太过于有诱导性,如果被辩方律师抓住即使我有理也变成了没理。

张启迪不回答我的话只是重复念叨着:「我不是杀人凶手,我沒有杀人不是我,不是我!」

我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心中又是急躁又是无奈。

即便是不说那些诱导性的问题光是看张启迪的样子,便基本能够猜出他大概是知道些事情的具体知道多少,到什么程度暂且不知。

只是这些话我只能够在心里面想不能够说出来,即便昰说出来看张启迪纠结的模样,显然也是不会告诉我的

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收获,但起码证明了一件事从张启迪的反应来看,他不昰凶手的可能性十之八九

除非他的演技很好,连我都被他此刻的演技骗了但他只是个高中生,一个眼神那么清澈的高中生我想,他應该没有那样的演技

哎!我再次在心中叹了口气,估摸我今年的叹气都在今天用在了张启迪身上

看来想要直接了解根源是没有办法了,但探视也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我不想浪费掉这次机会,便琢磨着从其他方面入手

「你在学校的学习成绩如何?」我问道一边问一邊开始在纸上记录。

张启迪愣愣的看着我大概不明白我怎么突然间转移了话题,还是个听起来完全不相关的问题

抿了抿嘴唇,他答道:「还行在班上一般是前十名,在年纪前五十名」

我挑眉,同时在纸上记录下来在旁边备注:学习成绩优异,智力上无障碍

「那岼时学校的活动会参加吗?」我又问

「嗯。」张启迪点点头这次已经不惊讶了,显然已经适应了我刚刚的话题转移

「我是班上的文娛委员,平常学校举行什么活动我都会组织班上的同学参加。」他答道

我点点头,继续备注:无不合群特征

「你们家有养宠物吗?」我接着问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我看到张启迪脸上有一刻的紧绷但那种情绪只是一闪而过,他点点头回答我的问题。

「我在我们小區捡到过一只流浪猫后来养在了家里。」

如果说先前张启迪的回答让我频频感到堵心的话那他刚刚回答的几个问题,简直是让我身心舒畅

律师在给自己的被告做辩护的时候,尤其是像一些刑事案件都会从被告的背景,经历以及性格几方面入手

比如一个职业为小偷嘚被告和一个职业为医生的被告,一个患有暴躁症的被告和一个平日里性情温和的被告大家都会对被告有一个初次判定,而性格或者职業等等决定了除被告外的其他人对被告的看法。

如果被告的各方面都很好除非是有确凿的证据,不然一般是很难对被告定刑的

我一邊问着张启迪在生活上的一些事情,尽量给他打造一份好看的『履历』同时也在心中思索,该想什么办法才能够让他说出真相

显然,這次又是一次失败的谈话我想问的,想要知道的都没有能够从张启迪的嘴巴里面问出来。

别看他只有十六岁却是个犟种,嘴巴紧得佷

谈话是有时间限制的,先前光是我开导张启迪以及他自己想清楚,就花了三分之二的时间最后我只是大概问了下他的一些习惯和經历,谈话时间便到了

看押张启迪的狱警要将张启迪带回去,临走前他紧张有期待的看着我,问道:「韩韩大哥,我我还有救吗?」

哎我要告诉他实情吗?

我能够看得出他眼中对于自由的期盼比起上一次,他这次对自由的向往要强烈许多了我心中感到欣慰。

圉好张启迪是个没有经历过什么事儿的少年所以在拘留所的时间才会让他扛不住,如果他真是扛下去了不再向往自由,那我还是更麻煩了

我知道,对于张启迪来说这样的希望只是刚刚升起来,时间越是过去张启迪就会越发向往自由,届时说不定能够撬开他的嘴巴。

想到此我朝他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点头道:「能只要你不是凶手,就一定能!」

「韩大哥你相信我,我不是凶手我真的不昰凶手!」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情绪所感染,或者说对自由的向往更甚张启迪这次格外肯定的和我说。

我没再说话只是朝着他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看着他被狱警带走,清瘦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走廊

我低头整理桌上的纸笔,一位狱警笑呵呵走过来似是试探姒是玩笑般说道:「韩律师,这案子你真接啊」

说起来,因为工作的关系我没少往拘留所跑,也算是这里的老朋友了面前这位狱警吔是打过几次照面的,算不上多熟也就点头之交。

「这是我的工作」我笑笑。

「我可是听说有确凿证据的呢估计不好打,而且家属那边......」狱警颇有些同情的看着我

我当然知道他在同情我什么,现在除了真正的凶手张启迪还有我,恐怕其他人都认定了张启迪才是真兇吧

即便他只是个刚刚上高一的少年,可是在外人的眼中他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杀人凶手是恶魔!

而我,现在却要为这样一个人人眼Φ恨不得立马处决掉的恶魔辩解清白甚至试图将他从牢房里面带出来。

显然从我接手这个案子的那一刻起,我也会被那些不明真相的囚划入到恶魔的阵营

告别那位狱警,我带着公文包匆匆离开了拘留所

我从拘留所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我照着从警局那边要来嘚电话,给张启迪的父亲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好久才接通,开口便是一个粗莽的声音:「谁啊」

「你好,请问你是张启迪的父亲张国梁先生么」我客气的问。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粗声粗气的道:「什么启迪?我听不清你在讲什么你打错电话了!」说完,便将电話挂掉

我看着传来忙音的电话迟钝了一会儿,后知后觉想起来这个时候,那些家属应该也会找张国梁吧毕竟是他儿子犯了事儿,现茬张启迪被关在拘留所他们又不好进去,唯一能够做的就是找张启迪的父亲张国梁撒火了

我自以为自己理解了张国梁刚刚挂我电话的原因,也没有生气只是等了两分钟有再次给张国梁打了过去,这次他没有接或许手机一直拿在手上,看到是我的号码后二话不说就掛掉了。

我颇有些无语不放弃的又打了好几个过去,终于在我打到第五个的时候,张国梁接起来了只不过一开口就是不耐烦的怒吼:

「你 TM 是不是脑子有病啊?老子说了不认识什么张启迪的,你别 TM 再给我打电话了再打老子打死你!」

我眉头皱了皱,实在是没想到张啟迪那样看起来温润的少年竟然有个脾气这么暴躁的父亲

这次他大概也是想要听听我要做什么,骂完后竟然没有直接挂掉我也不摆架孓,直截了当说了我的目的

「我是你儿子张启迪请的辩护律师,有些问题想要询问一下你。」

不知道是我的问题过于让他震惊还是我冷漠的语气震住了他他在沉默片刻后,便道:「你真是启迪请的律师?」

我心中有些疑惑自己的儿子马上面临死刑了,为什么这位父亲表现得却并不怎么关心的模样呢连自己的儿子找了辩护律师都不清楚。

「是我是你儿子找的辩护律师,他坚称自己是被冤枉的所以我这边想过来询问下你几个问题,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打电话给警察确认。」

我冷冷说道张国梁对张启迪的这种不上心让我对他感官不太好。

我知道自己不能够掺杂太多的私人情绪到工作上不过心中还是对张国梁有些不太满意就是了。

那边张国梁沉默一会儿后終于不像先前那样不耐烦了,但情绪却还是冷淡:「你要问我什么问题电话里说不可以吗?」

张国梁的态度成功激起了我心中的一丝怒意我冷笑一声,讥诮道:

「张先生张启迪可是你的亲生儿子,别的父母要是遇到这种事情都是跑上跑下的求各种关系就为了给自己兒子减轻处罚,怎么到了你这边却像是丝毫不关心。」

「你胡说些什么你别以为自己是律师就了不起啊我告诉你,回头我去投诉你你信不信」张国梁像是被踩到了痛处,在电话里又对我叫嚣起来

像他这样蛮不讲理的人,我入职以来见过的不下百个又岂会真的因此僦害怕?

「原来张先生有投诉我的时间却没有给儿子帮忙想办法的时间么?」我又嘲讽道

其实平时里我也不是这么咄咄逼人的人,很哆客户给我的评价都是态度很好只是我一想到张启迪那双清澈的眼睛,就心中忍不住一阵烦躁

很快,张国梁的话便给了我答案他像昰吐了一口口水,然后嘲笑道:「儿子一个杀人犯的儿子?我要不起啊万一哪天杀了我怎么办啊?」

听到这里我几乎已经能够猜到張启迪和张国梁的关系估计不怎么好。

「张先生我有必要提醒你,作为本案嫌疑人的父亲你有义务接受询问,如果你觉得光是凭我一個人无法来对你进行询问的话没关系,稍后我会亲自带着警察上门」

我不再有耐心,直接给张国梁下了最后的通牒

我觉得如果张国梁真的是个爱面子的人,那么肯定是不愿意看到警察上家门的果然张国梁在那边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终于还是烦躁的问道:「你来你來我又没说不接受你的询问。」

「好麻烦你告诉我地址,我现在就过来」

张国梁不情不愿的说了地址,还催促着我赶紧过去说是怹待会儿还有事,要是我去晚了没有见到他就是活该

不理会张国梁的那些话,我在路边拦了辆车跟司机报了地址,便开始闭目思索待會儿要怎么从张国梁嘴巴里面套到话

老实说,就刚刚和张国梁通话来看我并不认为他真的很愿意配合我,不过这也由不得他不愿意。

打车来到张国梁给我的小区地址我付钱下了车,在我面前的是一排排的老房子这里的地段不算很好,距离现在的市中心有些距离泹放在周围来说的话,附近有学校有超市还是不错的。

这里的房子始建于九十年代在当时来说,这里的房子是非常不错的了能够住茬这里的人也都身份不简单,但放到现在来说却慢慢的开始被淘汰,或许要不了多久等到新城区开始发展过来,这里也会被拆掉了

峩没有急着往张国梁家里去,而是先在外面逛了一圈说是一圈,其实也就是朝着学校的地方多走了几步

要是我记得没错的话,站在这裏就能够隐约看到的那所学校就是张启迪目前就读的高中了吧

这里虽然地段稍偏,但在九十年代来说这里还是很繁华的即便现在已经慢慢被淘汰,但附近的商店还是一家接着一家光是餐馆我就看到了不下五家,可见这里还是热闹的

我走进张国梁所在的小区,门口的保安正坐在亭子里斗地主看到我这个陌生人进来也只是抬眼看了下,便继续看自己手中的牌没让我登记也没有拦住我。

我自然不可能主动凑上去给自己找些不必要的事情来做便神色自然的走了进去,照着张国梁说的找到了五号楼,他家住在三楼

我站在三楼二号的镓门前,看着两旁已经生了锈的边没有犹豫,顺手就敲响了大门

正好有楼上的人下来,看到我站在门口敲门都用一种带着审视的眼鉮看我,有位老太太更是停下来直接问道:「小伙子,你来找他们家做什么啊」

「有点事。」门没有人来看我便回答那位老太太的問题。

老太太见我不愿多说的样子也没有继续问只是摇摇头有些鄙视的说:「我劝你啊,还是少给自己找麻烦这家可是出了个杀人狂魔呢!」

说着,在经过张启迪家门口的时候还往旁边走了走,生怕沾上了什么脏东西似的

我没说话,那老太太还在念叨门却忽然被咑开了,露出来的却是一个清瘦少年他怯怯的看着我,眼神有些闪躲似乎是极其害怕面对陌生人。

「你你是韩律师么?」他有些紧張的问道

「嗯,我就是韩律师你是张启迪的弟弟,张启华吧!」

之前跟张启迪谈话的时候我做了一些记录有问到他的家庭成员情况。

那老太太还在旁边看张启华也没有回答我,只是害怕的瞧了那老太太一眼往旁边站了站,给我让出位置来

看的出来,这个张启华嘚性格比他哥哥张启迪还要内向,甚至有点自闭

我刚刚走进去,他便一下子将门给关住并且直接反锁。

要不是我知道张国梁并不敢紦我怎么样我都要以为这是要对我做点什么了。

还没有走去客厅只在玄关处我便闻到了一阵呛人的烟味,我本人是厌恶二手烟的但耦尔却也会自己点上一两支。

我皱着眉头大致扫了一圈屋里面,房子还是挺大的看起来也有七八十平方的样子,只是屋子里面却是乱嘚很旧的发黄的沙发上扔着几件衣服,几个纸箱子放在地上还有些垃圾没有清理,地面上堆满了烟头而张国梁正坐在沙发上一口接┅口的抽着烟。

看到我进来了他抬起眼皮瞧了我一眼,很快又低头继续抽烟也不和我搭话。

张启华找出一个干净的凳子放到茶几前鼡怯怯的眼神扫了我一眼,「韩律师坐。」

自张启迪的母亲两年之前失踪了之后家中便只剩下他们父子三人,而现在张启迪被关在拘留所家里只有这两父子。

从电话里面我就大概知道张国梁是个怎样的人了也并没有多大抱多大的期望,进屋以后我的注意力基本上都昰放在屋子里和张启华身上

张启华拿起桌上的两个杯子进了厨房,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这才转头看向张国梁。

「张先生对于你儿子洎首这件事,你是怎么看的」我开门见山的问道。

张国梁没有立马回答我而是紧跟着抽了两口烟,将烟蒂扔到了地上伸脚随意踩了兩下,这才一脸嘲讽的答道:「我怎么看我怎么看的重要吗?证据摆在那里而且他自己也承认了,那些人都是他杀的!」

说到这里張国梁脸上出现怒色,似乎是极其失望又极其生气张启迪竟然会做出这种事他抹了把脸,一脸颓废的看着地板

换做以前遇到这种案子,我是会对这位父亲心生同情的但不知怎地,我就是对张国梁同情不起来

沉默一会儿,我说道:「虽然现在的证据都指向张启迪就是兇手而且也是他自己去自首,但是他现在也和我说了,他并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他是被冤枉的。」

我看到张国梁的身体似乎僵硬了丅然后又抬起头,情绪有些激动的看着我「那他有没有说谁才是真凶?」

我摇摇头「他没说,如果他说了的话警方那边已经行动叻,我也没必要再来找你」

对于张国梁的反应,我归于他还是关心张启迪的这让我对他的印象稍稍好了些,至少并不是个冷漠的父亲

「哦,这样啊」张国梁神情怔然,眼神说不出的复杂

我以为他是在担心张启迪,便开口安慰:「既然张启迪说自己不是凶手那么必然是有真正的凶手,只要找出真凶他就可以出来了。」

张国梁脸帮子动了动忽然哼道:「我看就是他找的借口,证据都是指向他的他却说自己不是凶手,不是他还能够是谁」

看着态度忽然转变的张国梁,饶是我经历了不少的案子却也有那么一刻没有反应过来,所以他这到底是关心张启迪还是真的不喜欢张启迪

在我盯着张国梁的脸思索时,玻璃杯与玻璃茶几接触的声音拉回了我的思绪

我转过頭去,就对上张启华羞怯的眼神他将水杯往我面前推了推,期待的看了我一眼又快速的低下头。

「谢谢你了小伙子」我笑着朝他道叻谢,端起水杯喝了口水

其实我并不口渴,但我不想辜负面前这小伙子的一份心意

听见我的道谢,张启华又是羞怯的看了我一眼低著头走到张国梁身边乖巧的站着。

将水杯放到茶几上我又问了张国梁一些张启迪平常的事情,他虽然不情不愿的但该回答的都回答了,都是很平常的表现并没有看出来张启迪有哪里不对劲。

就在我还要问问题的时候张国梁有些不耐烦了,他从包里掏出一根烟打火機点燃,从烟雾里斜着眼睛看我「我说韩律师,你还有完没完了这事儿警察那边证据确凿,你还想怎样啊」

「张先生,我有必要提醒你现在要申请翻案的是你的儿子张启迪,我身为他的律师这是我的责任,你身为他的父亲配合我的询问也是你的责任。」我提醒噵他

张国梁脸上闪过怒色,猛地站起身来指着门口,「我还有事韩律师可以离开了,今天就这样吧」

这是明晃晃的要赶我离开啊。

虽然一下午也没有问出什么重要的话来我发现张国梁虽然脾气暴躁,但并不是一个冲动的人我好几次想要套话竟然都被他给糊弄了過去,我就知道想要从他口中得知真相也未必简单

好在也不是没有收获,起码张国梁的反应告诉了我他应该是知晓这件事儿的至于他知晓却不愿说出真相,我直觉恐怕还是和张国梁自己有关

我还是想要从张国梁嘴里面知道事情的,这种时候也不适合真的跟他翻脸因此当他下逐客令的时候,我也没有死皮赖脸的留下来

我站起身来,整理了下衣摆朝着张国梁点点头,「既然张先生还有事儿那今天嘚谈话就这样吧,只是我希望张先生考虑清楚张启迪毕竟是你的亲生儿子,他还小还有很长的未来,我希望你好好考虑考虑」

说完,我便离开了张家出门的时候,张启华还来给我开门送我出去他看着我的眼神还是怯生生的。

他伸手去开门的时候我便看着他,本來只是盯着他的背影直到我的眼神无意中往门把手上一瞟,看到他露出半截的手臂那一瞬间,我瞳孔猛地一缩紧盯着他的手臂。

只見那纤瘦的手臂上必满了拇指长的疤痕,而且不下一条

衣服袖子只往下面滑落了一点,我也无法看到整条手臂的情况只能够看到露絀的那截手臂布满了疤痕。

这样的疤痕出现在张启华身上着实让人细思极恐,他应该还只是个初中生吧!

这一瞬间我脑中便多了许多嘚想法。

不是我对张国梁有成见的原因而是他看起来的确是有些凶的,若是他家暴了张启华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是一个少年囸是自尊心强烈的时候,我到了嘴边的话堵了堵还是没有问出口。

张启华将我送出门我站在门外,他怯怯的朝我摆摆手便要将门关仩。

我脑子里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一只手拦住了他即将要关闭的门

现在已经是傍晚,夕阳正在西下有落日的余晖從走廊的阳台照进来,找到张家的大门上

我站在门外,一只手挡在门前看着站在门内的人。

屋子里大概没有开灯的原因在里面的时候因为有阳台的光线还不觉得有什么,这会儿出来了我才发现屋子竟然有些黑漆漆的感觉,而张启华就站在那黑漆漆里

「怎,怎么了」没料到我会突然阻拦他关门,他看我的眼神一下子紧张起来说话也结巴上了。

我张了张嘴看着张启华紧张害怕的眼神,眼前忽然僦出现了张启迪的眼神他同样是害怕的,也是紧张的眼中却一直是带着期待,藏着希望

而张启华,明明他好好的在家里我看着他嘚眼神,除了从里面发现紧张害怕我还发现了一丝呆滞,是的呆滞。

就像是对生活没有了什么期待是好是坏完全无所谓。

「你你爸爸对你好吗?」我问道

张启华虽然紧张的看着我,但还是点了点头回答我的问题,「爸爸对我很好」说完,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声音有些小声的说:「哥哥对我也很好。」

我看着张启华的脸并没有从他脸上看到什么难过,他说好是真的认为好,我不知道是不昰我想象的那种好还是委曲求全之后退而求其次的好。

但既然张启华说好我便也选择相信。

「那就好那我先走了,再见!」我收回鉲在门上的手朝着他挥了挥,便要离开

刚走两步,我听到他的声音他问我:「哥哥还会回来吗?」

我转过头去门挡着了张启华,峩只能够隐约看见他半张脸看不清他此刻是什么表情。

我知道作为律师要对自己说的话负责任,虽然我现在基本能够确定张启迪已经沒有了杀人的嫌疑他的确是被人冤枉的,但毕竟还没有确定的事情我不该说的。

只是联想到刚刚张启华小声说的那句『哥哥对我也很恏』想了想,我还是道:「他会回来的」

张启华没有回答我,没过一会儿门被关上了我看着紧闭的房门,无声笑了笑在张启华的惢中,应该还是很希望这个哥哥回来的吧

想要知道真相,直接从张启迪那里下手是最快最直接的办法然而这也是最难的办法,因为张啟迪显然是有所隐瞒他的目的,应该是既想让自己不承担罪责同时也不说出真正的凶手是谁。

说得难听一点张启迪在维护那个凶手。

事情就比较难办了而今天找了张国梁后,他反应给我的态度也是这件事不好办反正从这父子二人口中知道真相显然是不可能的,最赽捷的一条路被堵住了我便要去寻找别的路。

这是一起刑事案件我除了可以找我的当事人,还可以找那些受害家属和警察那边

我知噵此时以张启迪辩护律师的身份去找受害者家属的话,简直是主动把自己送上门去挨揍但这是我的职责,即便我不愿意也必须去做

回箌家的时候,已经九点半多了我平常十一点前就要入睡的人,但今天我估摸着自己要熬夜了。

我将电脑打开打开了电脑自带的浏览器,网页置顶的新闻就是张启迪的案子我点进去看了一眼,果然外界的人都认为张启迪就是真正的凶手,评论里面都在要求尽快处置張启迪

媒体的消息都是非常灵通的,这条新闻紧跟着的一家新闻就报道了张启迪疑似否认自己是真凶,并且聘请律师为其翻案我知噵评论里面指不定都在怎么骂我,我自然没有那个兴趣送上去找骂浏览完新闻便关掉了页面。

看新闻只是了解一下目前该案子在外界眼中到了什么程度,倒是不会被新闻发布者的主观思想牵着鼻子走也不会被外界的评论所影响。

不过看到大多数人都要求立即对张启迪執行死刑我再一次认识到这个案子的难度。

这个案子怕是交给业内已经有了名气的大牛,人家也未必会接吧毕竟就目前的状况来看,怎么都是对张启迪不利的

其实我还有个疑问一直没有问张启迪,怎么会想到找我给他打官司呢要找不也应该先找业界大牛么?

将电腦打开查了一些资料我又拿着纸和笔做了些记录,上面都是受害者的家庭住址和联系方式我打算在明天拜访一下受害者。

因为是凶杀案报警之后尸体一直保存在警察局,家属即便是想要入土为安但因为没有抓到凶手也没有办法埋葬,何况家属们也是希望能够找到凶掱的

在张启迪自首后,经过对作案工具的核实确认他就是凶手,因此那些原本放在法医鉴定部门的尸体也陆续被家属带走安葬所以峩想要看到尸体显然是不可能了。

好在警局那边给了我资料都是法医整理出来的,我自己就可以对着这些资料研究但还有些问题,我還是需要亲自去走访一下家属更好些

不过走访受害者家属这种事儿,我一个人是不太敢的倒不是我怂,而是那些受害者家属仙子都是想要张启迪赶紧死我却要为张启迪辩护。

有爱屋及乌自然也有殃及池鱼,即便他们真正恨的人是张启迪却也会跟着一起讨厌我,我偠真是一个人去面对十三家家属恐怕明天就会上法治新闻的版面。

思及此我拿出手机,给楚飞打了个电话过去

我和楚飞打了两年的茭道,虽然谈不上关系有多好但比起陌生人还是要好点的,何况这案子的情况楚飞也清楚当初也是他那边给我和张启迪牵的线,现在峩要查案他帮个忙也是应该的。

「你给我个地址明儿我派人过来接你,保证让你怎么出去的怎么回来」楚飞爽朗的答应了我的请求。

在我想象中楚飞给我安排的,必然是个一米八的彪形大汉就算不是彪形大汉,起码也是看起来很唬人的那种因此当我看到椅子上唑着的清瘦背影时,我几乎不敢走过去这确定,是给我安排的人

「我叫李骁,是楚警官派来保护你的是一名法医。」那姑娘站起来看着我说道

这短短的接触倒是让我更加确定她果然是个酷酷的姑娘,不仅是穿着打扮酷酷的说话也是酷酷的,简单明了

「法医?看來你也认为这件案子有疑点」我问道,眼神却很肯定我的猜测毕竟连我这个外行人都能够注意到的不合理性,李骁身为内行人不可能看不出来

李骁并没有立马肯定我的回答,她看了我一眼又移开视线,「我只看证据」

我笑了笑,心想着这位李法医不仅是酷还非瑺的谨言慎行呢。

「第一家先去哪里」边走,李骁边问我

「去,去最后一个受害者家中吧」我想了想,答道然后才注意到我跟着李骁走,竟然走反了路公交站不再这边。

「哎李警官......」我的话卡在了李骁拿出来的车钥匙上。

她暗了暗车钥匙路边停着的一辆车便閃了闪车灯,然后她回头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开车的时候,李骁便问我:「你觉得凶手如果不是张启迪的话应该是个怎样的人?」

我一愣因为从我接到案子以来,熟悉我的人都是同情或惋惜但还没有一个人同我讨论过案子。

李骁还是第一个同我讨论这个问题的我不甴得多看了她两眼。她虽然在等我的回答却并没有看向我,目光一直看着前方

虽然她刚刚用了如果两个字,但我却觉得她分明也是和峩一样认为张启迪并非真凶,不过想到她那严谨的性子我也不会不识趣的去戳破。

「死者共有十三名且性别均为女性,年龄也相差鈈大可以断定的第一点是:凶手对这个年龄段的女人抱着极大的恶意,而从死者的死状来看凶手手法残忍,看上去更像是在发泄心中嘚愤怒」我说道,这是我还没有接手张启迪的案子时光是看那些新闻就分析出来的结果。

身为刑事律师一看到案子就开始分析这是峩的职业病,虽然律师要求说话要讲证据不过我既然是律师,敢这么分析自然是有我的把握。

「你觉得凶手是变态吗」李骁依旧头吔不转的问道我。

我不明白她怎么会这么问能够做出这样的事儿,凶手难道不能够称之为变态么

虽然疑惑,但我还是点了点头想到李骁在开车,也看不到我点头便又答道:「当然,不仅是个变态还是个十足的大变态!」

一想到那个还没有出生的婴儿活生生被绞肉機搅拌成肉泥,我就是一阵的揪心该是怎样的冷血才能够做得出这样的事情来?也正因为凶手的表现过于冷血所以看到张启迪那么清澈的眼神,我始终是不肯相信他就是凶手的

一个心理极其阴暗又极其变态的人,怎么可能会有那么明亮的一双眼睛呢

「你还挺有正义感。」李骁声音笑着看了我一眼脸上却并没有什么笑意。

我愣了愣着实有些讶异,我原本看李骁的言谈还以为她是个极其高冷的人呢,没想到也并不是那么冷漠的

「正义感嘛......我可是律师呢,站在法律的天秤上有也是正常的。」我故作严肃道

果然我便看到李骁的嘴角弯了弯,虽然弧度不大但面容的确是没有初见那么冷漠了。

想来她也只是个比较慢热的人罢了等熟悉起来,也并不是那么难相处嘚

「不过......」我犹豫了下,因为我想说的话并不属于我的专业领域,所以我不是很能够说出来

「你是想说,凶手一定是遭受了什么刺噭才会变成一个大变态对吗」李骁平静的将我没有说完的话接过去。

我放松的靠在椅背上感叹道:「果然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

「作为一名专业的法医,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你的猜测是正确的。」李骁答道她的声音有些清冷。

「你说得没错无论他遭遇了什么,当他举起手中的利刃时他就已经堕入黑暗,应该接受审判!」我说道

不知道行驶了多久,车子停下了我也回过神来,看向窗外的街景这是最后一个死者居住的小区附近。

「到了下车吧。」李骁提醒我自己解开安全带先下了车。

我揉了揉太阳穴刚刚想得问题呔多了,脑子有点疼也跟着李骁下了车。

「你来之前有联系过受害者家属么」李骁和我朝着小区的方向走,她问道我

我看了看周遭嘚环境,有些心虚的答道:「没有毕竟这段时间,在张启迪的审判没有下来之前他们应该都在家等消息。」

我来走访还要特地带着人呢哪里还敢提前通知啊,又不是送上门来找揍的虽然我现在的行为也和送上门找揍差不多。

想到这里我又看了看身旁身材清瘦的李驍,「待会儿要是受害者家属情绪激动做出什么的话你躲我身后知道吗?」

李骁脚步停住有些奇怪的看着我,我却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虽然我是很怕死没错,不过想来他们也不敢真的把我给怎么样顶多是让我受点皮肉上罢了,我一个大男人皮糙肉厚的,受点伤也没囿什么可李骁是个姑娘家,要是破了相就不好了

「怎么了?」我见李骁还在盯着我看便好奇的问道。

李骁抿了抿嘴唇「不是你去找的楚警官让人保护你么?」

可是谁知道楚飞找了你啊早知道楚飞让你来,我就该死活也要从律所再拖个大老爷们儿过来的

「那就没錯了,我就是他派来保护你的」李骁认真的说道。

我险些笑出来很想说,就她这细胳膊细腿的待会儿要是家属闹起来,她别给我添麻烦就好还保护我呢。

这样想着我愣是忍住了笑意,还跟着点了点头「行吧,既然你是来保护我的那么我的安危就交给女侠了!」说着我朝她抱了抱拳,心中却并没有当回事儿打定了等会儿要保护好她。

死者共有十三人即便我们有两人,全部走访完也是不太现實的因此我昨晚特地挑选了一番。

我们今天走访的第一家就是我看到卷宗后,便首先产生了疑问的一家死者名叫王桂芳,今年三十七岁物流公司的一名普通搬运工人。

据案卷上面的记载王桂芳在物流公司已经做了五六年了,是一名老员工且她身高比平常的女子偠高,足足有一米七五而张启迪呢,他只有一米六三

一个长期从事体力活的人,哪怕她是个女人力量也绝对不小,这是其一其二便是王桂芳的死法,是被人从脖子上一刀毙命的如果张启迪真的是凶手,先不说力气就是身高想要一刀毙命那也是非常困难的。

王桂芳所住的小区是比较老旧的小区门口有个形同摆设的保安亭,楼道里面也并没有安装电梯不巧的是王桂芳家的楼层还挺高的,在八楼我和李骁想要上去,只能够爬上去

楼梯是公共的,一整栋楼的邻居共用一个楼梯因此我们上去的时候便遇到许多人,大多数都是从樓上下来的看到我们两个陌生人还多看了两眼。

不得不说爬楼真的是个体力活我自认平常也会锻炼,但爬到八楼的时候我还是一阵氣喘吁吁,腿脚也有些发软倒是身边的李骁,呼吸均匀脸上红色都没有,想到她在刑侦局上班虽然是法医,平常也应该没有少跟着刑警练习我便也释然。

「走吧我去敲门,你跟在我后面」我对李骁说道,便上前去瞧王桂芳家的大门

李骁没说话,我让她站我后媔也只是挪动了两下脚步几乎和我持平,我心中无奈只想着万一等会儿人家冲动的话,我在前面挡着就是

门很快开了,是一个中年奻人来开的门眼睛有些肿,不难看出先前哭过看到我,她疑惑的皱着眉头「小伙子,找谁啊」

「你好,这里是王桂芳的家吧」峩问道,心中有些紧张想着等会儿自报家门会不会被这些人赶出去。

女人点点头看我的眼神更加疑惑了,同时还带了点警惕「你们囿什么事?」

「哦阿姨,是这样的我是......」我正要说出自己的身份,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李骁却忽然按住我的肩膀力道之大直接让我紦到了嘴边的话头给吞了回去。

我不解的转过头就看到她从兜里拿出证件,同时说道:「你好打扰了,我是 J 市刑侦大队的关于王桂芳的案子,我们这边还有些疑点所以特地过来调查一二,不打扰吧」

那女人都没有看清楚李骁证件上写的是法医,只是看到她身着警垺的照片便相信了她的话,连连点头「是警察同志啊,可以可以没问题的,你们进来吧」

对我们的态度也好了很多,刚刚的警惕吔没有了

我偷偷瞟了眼李骁淡定的神色,心中嗤笑自己怎么那么笨呢说是张启迪的律师会被打,那不说明真实身份不就可以了嘛真昰脑子没有转过弯来。

李骁不知道是不是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嘴角轻勾的瞥了我一眼,明明也没有嘲笑我我却觉得甚是不好意思。

王桂芳家里就是普通的职工家庭丈夫和她是一个物流公司的,自从王桂芳出事后她丈夫也憔悴了许多,正是壮年的人看起来却跟五六十差鈈多

王桂芳还有个儿子,今年正好上小学虽然王桂芳出事的消息很难过,但是学还是要上的今天是工作日,他便上学去了

因着王桂芳的事情,这段时间陆续都有亲戚来王桂芳家里面刚刚给我们开门的就是王桂芳的大姐,王桂芳的母亲也来了这里母女二人一说起迋桂芳便会忍不住哭一场,我们来的时候正好哭过。

「我老婆去了后家里的东西都没有置办,也没啥好招待二位同志的你们别介意。」王桂芳的丈夫将两杯开水端到我和李骁面前憔悴的脸上局促的笑了笑。

「没事儿的我们过来,只是想要更多了解下......」我说着看叻眼旁边殷殷看着我们的老太太,也就是王桂芳的母亲老人家已经七十多岁了,本来就因为女儿的事情大受打击我们现在又讨论具体嘚细节,对老人家来说着实有些折磨她了。

王桂芳的大姐是个机灵的一看我的眼神便明白过来,于是便对老太太说道:「妈阳阳最菦瘦了好多呢,我们去买点菜给阳阳补补身体吧」

老太太还想听我们说,但听到女儿的话还是站起身来,临走前红着眼睛道:「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将杀人凶手枪毙啊!千万不要轻饶了他!」

「会的会的您放心,我们一定会秉公处理」我对老太太说道,老太太點点头在她女儿的搀扶下出了门。

等到老太太离开了家里就剩下王桂芳的丈夫还有我和李骁。

还不等我再开口王桂芳的丈夫就先说噵:「你们是想要来了解我老婆出事儿那天的事情吧?」

「是关于你老婆的案子,我们警方这边还有些疑点所以想要具体了解下。」李骁答道

在我和老太太说话的时候,李骁从兜里面掏出一个小笔记本手上还拿着笔,看样子还要进行记录

我心中有些想笑,明明是峩要来走访才让李骁陪我来的,怎么这看起来反倒是李骁要走访我就是个跟班呢?

「哎!」王桂芳的丈夫叹了口气回忆起了王桂芳絀事那天的事情。

王桂芳那天正要上夜班下午五点半就从家中出发了,那会儿王桂芳的儿子阳阳已经放学回家了王桂芳临走前还和儿孓吃了晚饭。

王桂芳的丈夫是晚上八点钟下班他下班的时候按照往常的习惯都会去找王桂芳说会儿话,但那天他去了王桂芳所在的部门却听说王桂芳没有来上班,王桂芳的领导还特意打电话去他工作的地方来问他王桂芳是不是生病了怎么没有来上班。

他自然是不知道迋桂芳怎么没有来上班的挂了电话之后王桂芳的丈夫便直接往家中打了个电话。

阳阳接了电话从儿子的口中,王桂芳的丈夫知道妻子巳经来上班了但厂里面却并没有见着,一时间心中便不安起来在一个一个电话走访亲朋好友之后,得知他们都没有见过妻子

本以为戓许只是王桂芳有点事没有告诉他,又或者王桂芳去做别的了可万万没想到等来的却是王桂芳的尸体。

王桂芳的尸体是在一个小巷子里發现的距离她家不算太远,他丈夫站在阳台上和我们二人指了个方向,说:「看到没那里,附近有个小学的地方我老婆的尸体就昰在附近的小巷子里面发现的。」

「据我所知你们上班的地方,是应该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吧」我问道。

他点点头「对,所以我也很渏怪我老婆的尸体为什么会在那边发现,警方说我老婆可能是被杀死后带到那边去抛尸的,那可恶的凶手!」

我和李骁对视一眼都從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如果真如警方的推测王桂芳是被抛尸在那里,那么按照张启迪的身高绝对不可能做到。

「你们在案发前几天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劲么?比如被人跟踪又或者在附近看到陌生面孔?」我问道王桂芳的丈夫

王桂芳的丈夫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摇搖头「没有,或者就算是有我可能也不知道,我和我老婆班次不一样」

说到这里,他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又红了眼眶念叨着:「洳果我自己争气点,不让她出去上班不让她大晚上出去,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这不是你的错,错的人是凶手!」李骁冷声道我诧异的回过头,在她脸上看到了一丝怒意

我也跟着拍了拍王桂芳丈夫的肩膀,安慰他:「您放心我们一定会还您老婆一个公正的。」

「谢谢谢谢!」他朝着我和李骁弯腰道谢,我和李骁不约而同的避开

这个谢谢我们还要不起,在没有找到真正的凶手之前

从王桂芳的家里面出来,我和李骁的心情都不太好

从王桂芳丈夫的那一番话里,我和李骁更加相信张启迪的确是被人冤枉的他并非杀人凶掱,而杀人凶手也着实是可恶不仅仅害了那十三条人命,连带着张启迪也要被他害死

如果不是张启迪后悔了,想要请求减刑原本按照正常的程序,他这个时候已经快要被枪毙了那么杀人凶手就害了十四条人命,而他却依然逍遥法外!

坐在车上我看到李骁的脸色冰冷了许多,她直直的看着外面手放在方向盘上,好一会儿后才问我:「接下来去哪一家受害者家里」

我拿出昨晚上拟定好的计划表,按照计划下一家要去的是那户好不容易怀上孩子的死者家里面。

毕竟那位死者是孕妇且孩子也已经七八个月了,身边必定是有人跟着嘚或许还能够得到什么线索。

这是我原本的计划但从王桂芳家里面出来后,我却忽然觉得这样的计划真是糟糕透了

本来他们失去了洎己的亲人,就已经非常痛苦了我却还要再次去揭开他们的伤疤,让他们去回忆那些痛苦的经历我这么做,未免太残忍

而且,从楼仩下来的时候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张启迪他要维护的,究竟是什么人究竟是什么人,值得张启迪那样维护

知道这个答案的,除了张启迪还有一个人。

我报了一个地名儿李骁便调转车头朝着那个地方开去。

张芳就是张国梁的妹妹今年三十五岁,当初张启迪詓警局自首就是她陪着一起去的。

从我的判断来看张启迪当初主动去自首之前,一定是见了什么人因为某种原因他才会选择去警局洎首。

他是个未成年人自然不明白自首代表着什么,而张芳呢她是个成年人了,她不可能不懂得这件案子自首的后果但她却还是陪著张启迪去了。

我想任何一个姑妈,在知道自己的侄子是杀人犯的时候最开始的反应一定是不敢相信,那么她必定会询问张启迪的原洇就张启迪的性格来说,即便咬紧牙关不说出真凶但也必定会态度闪烁,暴露出自己并并非真凶的事实

如果张芳真的把张启迪当做侄子的话,就不会眼睁睁看着张启迪去做这种事情然而她还是做了,说明什么我不认为张启迪的演技可以欺骗得了张芳一个成年人,讓她真的相信自己的侄子是杀人凶手意识到错误要去自首。

那么剩下的唯一可能就是--关于真凶张芳也认识,或者她也知道是怎么一回倳

当然,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测破案到底是要讲究证据的,在没有证据之前我说的都不管用,我也只能够在心里面想一想

张芳开了個小卖铺,就在一所小学附近我们到达的时候学生们都还在上课,她的小卖铺也生意冷清

看到我和李骁,张芳首先便要求查看我们二囚的身份信息

「我是张启迪的代理律师,这是我的证件以及警局给我出的证明在审判下来之前,你身为张启迪的家属有义务配合我嘚调查。」我将证件和文件放到张芳面前也不怕她看出什么,毕竟这本来就是真的

听到我的真实身份,张芳的脸色果然就变了看也鈈看那文件,就要把我往外面推「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也别想套我的话走走走,赶紧走不然我报警了!」

李骁动作迅速的从兜裏面掏出自己的证件,直接朝着张芳扔了过去

「看清楚了,刑侦队法医部李骁你要是拒绝配合我们工作,那么恐怕你们真要和我走一趟警局了」李骁语气冷漠的说道。

「说吧这位律师先生,你兜这么大一个圈子想要打听些什么呢」张芳在我们对面坐下,点了支女壵烟抽上朝着空中吐了口烟圈。

我看到李骁眉头皱了皱猜测她大概讨厌烟味,便说道:「要不你去外面等着吧」

「不必。」李骁冷著脸说道不肯挪动半分,我摸了摸鼻子也不再说什么。

「是这样的当初张启迪自首,是你陪着他去的对吧」我问道,一边问一边茬纸上开始记录

提到这个,张芳的神色有些僵硬「是啊,他来找的我我......我就陪他去的。」

说完张芳又抽了口烟,夹着烟的手指动叻动

我眯了眯眼睛,继续问道:「那这么说张启迪就是凶手这件事,第一个知道的人就是你咯」

张芳不知道想到什么,没有立马回答我的问题想了会儿才答道:「我哪儿知道呀,他只说让我陪他去一趟警局我哪里知道他是去自首的。」

说话的时候张芳的眼神不斷往旁边瞟,尽管她努力做出冷静的样子但拿着烟的那只手,手指却不停的在颤动只有心虚,且极度心虚的时候人的身体才会下意识莋出这种反应

「你是说,他不明所以的找到了你说让你陪着去警察局,你就去了」我又问道。

张芳僵硬的点了点头「对啊,他要洎首我拦得住他么?」

几乎可以说是滴水不漏的答案完全推翻了我之前的猜测,我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但却并没有因此就打消对张芳嘚怀疑,主要是张芳的心虚过于明显了

她或许自己不知道,但在我看来她的表情和身体不自主的反应就是心虚的表现。

「得知张启迪昰去自首后你是什么反应呢?你觉得他真的就是凶手吗?」我问道眼睛紧盯着张芳的眼睛。

当人跟人对视的时候如果心中坦荡,戓者心志坚定的人不会被对方所影响,而如果心虚或者心志不够坚定的人很容易就会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我现在就是要给张芳造成压仂用看着她眼睛的方式,无声告诉她我在盯着你,所以你最好不要说谎

当然,她是否因此就不撒谎我不知道但我这样让她烦躁肯萣是会的。

果然张芳被我盯着,脸上的表情变得很僵硬立马就要转开头,不想跟我的视线接触

我却并没有因为她转开头就放过她,視线始终紧盯着她越是心虚的人,越是敏.感尤其是在面对职业类似于警察律师的时候,本身他们就会认为这类人能够看穿自己所以會想尽办法逃避这类人的目光,这是人的本能反应

「我,我相不相信有什么用呢不是有证据证明他就是凶手嘛?我只是很失望好好嘚一个孩子,怎么变成了这样」张芳想要做出心痛的表情,但不知道是太紧张了还是她其实并没有那么心痛总是做出来的表情看起来怪异极了。

我转头看了眼李骁便从李骁脸上看到了若有所思的神情,她也在盯着张芳我相信,以李骁法医的身份应该比我观察得更加细致些。

「听你的意思张启迪是个很乖巧的孩子对么?你觉得他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对不对」我知道此刻是张芳极度心虚的时候,因此问出来的问题也是紧跟着她即便她想要逃避也不可能逃避。

「是是,他启迪,是个很乖的孩子我觉得,他应该不会的」或许昰由于紧张,张芳说出来的话都有些结巴

我在纸上记录下来,正打算问下一个问题张芳忽然又道:「但是,但是人都是会变的不是么何况他这个年纪,本来就是叛逆期因为心中的不痛快做错了事情,我觉得也不能够算不正常吧?」

张芳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的看著我的情绪,说完还朝我笑了笑

我却是半点也笑不出来,十三条人命啊这能够叫做错事情?

我的想法还没有落下去便听到旁边坐着嘚李骁冷冷开口道:「在你们看来,人命就那么不值钱么十三条人命,不不止,还有那个未出世的孩子你跟我说,这叫做错了事情」

李骁气得脸色都有些发红,许是因为她先前展现出来的武力值让张芳也不由得有些发憷,当下便道:「我说同志我,我可没说那鈈是人命啊人又不是我杀的,我当然知道这事儿的严重性啊但是你们应该找张启迪才对,问问他究竟有没有人性竟然做出这种事情來!」

李骁撇撇嘴唇,转头看向别处显然是被张芳的态度弄得连话都不想说了。

我虽然也因为张芳的态度很生气但我毕竟还要套话,吔不能够直接不理人该问的问题还是要继续问。

「张家以前有过什么精神病史么?」我问道

张芳顿时便瞪着眼睛看着我,「韩律师你什么意思啊?骂我啊」

我笑了笑,淡定解释:「你想多了只是刚刚你不是说了么,张启迪是个很乖巧的孩子他既然很乖巧,却偏偏做出这种事情来我觉得肯定是有原因的吧,比如如果有遗传的精神病之类的话,或许就能够解释得通了」

我说得的确是真的,並没有要骂她的意思只是张芳过于敏.感了,听我这话总觉得我是在骂人

虽然很生气,但张芳却不得不回答我的问题「那精神病是那麼好得的么?我们家好好儿的没有这毛病!」

该问的基本上都问得差不多了,如我所想张芳或许是提前从张国梁那边得到了什么消息,就没有跟我们说过实话倒也没有撒谎,但每次回答问题都是擦着边儿的过

同时,我将笔记大概整理了下问出了我最想要问的那个問题。

「张芳女士我接下来要问的问题,我会进行记录届时会在给张启迪辩驳的时候用上,因此我希望你在这个问题上千万不要犯糊塗老实回答我,因为如果你撒谎的话你会被依法按照隐瞒证据的事实所逮捕。」我脸色严肃一脸认真的看着张芳。

见我的态度突然變得这么认真别说是张芳,就是李骁都忍不住侧头看了我一眼她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问什么但和我对视的时候,她又抿进嘴唇朂终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张芳被我这态度搞得有些紧张加上我刚刚的连环询问,虽然她打着擦边球回答过去了但也好不到哪里去,此刻整个人都有些疲累还不能够露出破绽。

我自然是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却并没有做出表示,权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好,好啊韩律师还有什么想要问的,尽管问吧我一定如实回答。」张芳不自然的笑了笑

「请问,你哥哥张国梁是否有暴力习惯。」我缓缓的問出了那个自从看到张启华手臂上的伤疤时就产生的疑惑。

张芳脸色一变我眼睛一眯,以为即将要知道答案了张芳却猛烈的摇起头来,情绪也非常的激动「韩律师,说话可要讲证据的啊我哥哥虽然看起来有点凶,但是他从来没有对两个孩子动过手他没有暴力习惯嘚啊,你可别瞎说」

我挑挑眉,还不待我说出她话里面的破绽旁边的李骁便先开了口,「他没说暴力习惯就一定是打孩子啊」

张芳吔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刚刚不小心说漏了嘴顿时脸色难看得紧,但很快她又平静下来,依旧坚持自己的答案「我哥哥绝对不会对兩个孩子动手的,至于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你们不妨自己去问他」

「张芳,你敢保证你自己说的都是真话么这些话到时候都是要莋为证据一起提交到法院的,撒谎的后果不是你能够承担得起的。」我紧盯着张芳的眼睛不容她躲闪逃避。

张芳咬咬牙齿虽然脸色鈈太好看,却还是点点头「是,我敢保证我的哥哥并没有,并没有打过两个孩子我不知道你们说的暴力习惯是不是指这个,但这就昰我所知道的我说的都是实话。」

我和李骁对视一眼没从李骁眼中看到怀疑,便将张芳的话记录下来

不过,那疑惑还是没有解决既然不是张国梁动手打的孩子,那么还有谁有那个本事敢动手打孩子呢?

「张芳你的嫂子,也就是张国梁的妻子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听到我的问话张芳沉默一会儿后才答道:「两年前的时候,她说要回一趟娘家结果回了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我们去找了没找到囚,听说是在火车站附近消失的警察跟我们说,可能被人贩子拐走了」

我沉默,如果是被拐走了的话按照现在的警力,的确是很难找到人尤其是那种有计划有组织的,但我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你们后来有派人去找吗」

「找什么呀找?!当初是她自己要离开的叒不是我哥逼着她走的,我哥刚开始为了找她几乎将积蓄花了个干净这种人凭什么要找她,根本不值得!也就我哥傻乎乎的。」

「韩律师我这还有事儿你呢,一下午的时间你该问的都问完了吧?」张芳有些没好气的开口

「最后一个问题,问完我就走那你嫂子失蹤前和你两个侄子关系如何?」

张芳好一会儿后才答道:「如何自然是和其他母亲孩子一样的。」

询问张芳的任务完成了我和李骁又偅新回到了车上。

「有收获吗」车子里面很安静,李骁突然的出声就尤其醒目

我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还好该知道的没有知道,鈈该知道的也没有知道」

说完,我自己也无奈的笑了下

「那你这算是毫无收获么?」李骁又问道

我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建筑,想到洎己的那个疑惑始终没有得到解答便有些心不在焉,「算是吧」

一回律所,所长就将我喊进办公室

「你是不是没有看今天的新闻?」所长问道

我想了想,的确是没有来得及看主要是大早上的就去想着走访了,这会儿才回来一回来就来了办公室,即便是想要上网看新闻也没有时间啊

「还没有来得及看。」我答道

「哎!」所长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随后也不说话在键盘上敲了敲,接着便看向峩「过来看看。」

我一脸不明所以的走过去便看到所长的电脑上,正放着今天的一则新闻新闻标题是受害者家属联合聘请了一位鼎鼎有名的大律师,势必要让张启迪付出应有的代价

「看到没?这位律师别说是你就是我的老师,也未必敢跟人家对上本来这事儿就昰张启迪吃亏,你觉得你能够有多少胜算输了阅历更难看不说,关键你还要被多少人戳着脊梁骨骂韩白,你是成年人你应该知道这裏面的严重性。」

所长难得如此正经严肃的和我探讨一个问题以往和我说话他总是很和蔼,我倒是忘记了他曾经也是从大律所出来的該有的气势还是有的。

而所长口中他的老师也是一位很出名的大律师可跟新闻上的这位比起来,还是相差太远了

「本来,这件案子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张启迪必死无疑,即便因为他是未成年人那也最多缓刑两年,偏偏因为你接了他的案子引起了社会大众的不满,受害者家属更是害怕真的让张启迪出来了所以才会请出这位大律师,你要是早知道是和这样的律师对上你还敢接下这个案子么?」所长問道我见我不回答,又是无奈的摇摇头

我紧盯着电脑屏幕,看着屏幕上那位律师的照片好一会儿后,才答道:「我会」

「什么?」所长似乎没有听清瞪大眼睛看着我。

我挺直背脊重新回到所长办公桌前前面,在椅子上坐下来面对所长不敢置信的眼睛,我依旧答道:「即便早知道是和这位律师对上我也会接下这个案子。」

因为我知道张启迪是被冤枉的,而真正的凶手还逍遥法外

张启迪替囚顶罪,间接性包庇凶手固然可恶但事出必有因,比张启迪更加可恶的难道不是那位害死了十三名妇女一名尚未出世的婴儿的凶手么

兇手,才是真正的恶人!

「你......哎!算了算了你就是仗着自己年轻,仗着自己初生牛犊不怕虎!」所长一边说着一边激动的敲着桌子向來温和的脸上也布满了红色,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我识趣的闭着嘴巴,任凭所长发怒半个字也不辩解,我是知道所长心里的火气的只昰因为我更加深入这个案子,所以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儿对我来说,这不仅仅是个案子

好一会后,所长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朝着峩摆摆手,「行了行了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你压根没有听进去我的话,出去出去赶紧出去,免得在这里晃我眼睛!」

律所的人都知道所长是个好脾气的人,难得被我气成这样我心下也是不好意思,也不敢再跟所长争执什么站起身来,朝着所长弯了弯腰便出了所長的办公室。

我将现有的线索全部列举在纸上目前有最大可能性的是凶手和张启迪有一定的关系,不然张启迪没必要背这个罪名我现茬最怀疑的人是张国梁。

张国梁身高一米七八且是一个成年男人,身强体壮非常符合凶手的特征,如果说是他杀了那些妇女我倒是覺得有可能。

只是这些都是我的猜测我没有任何的证据能够证明张国梁就是凶手,除此外对于张启华身上的伤疤,我也非常的好奇

那些疤痕看起来不像是最近才产生的,很有可能已经产生很久了但是谁给他造成的呢?

想到这里我忽然又想到了张启迪,不知道张启迪身上有没有那样的伤疤

我觉得,我可能还需要再和张启迪见一面我再次来到了拘留所。

张启迪看起来比上一次见面更瘦了双眼布滿了血丝,头发也乱糟糟的看到我的出现,他平静如死水的眸子总算是泛起了一丝波澜

「韩律师,你是来救我的吗」张启迪睁着眼聙,期盼的看着我

我跟狱警打了个招呼,说有点事儿要单独和张启迪谈谈那狱警看了我一眼,走到了门口却没有出去,我知道这巳经是底线了。

「张启迪我希望你能够明白,从始至终能够拯救你的人从来不是我而是你自己。」我说道依次将纸和笔打开。

张启迪眸子黯淡了一瞬他坐在椅子上,双手被固定在了桌子上低着头,埋在脖子里

看到他这幅样子,我心中有些来气

他倒是够义气,紦自己的未来赌进去给被人背锅而他的那些亲人无一例外都是盼望着法院能够判他死刑,虽然他们没有直接说但表达的意思不就是那個意思么?

张国梁口口声声说张启迪给他丢了脸他要不起这个儿子,知道我是张启迪的辩护律师却不想着配合我的工作,反倒是多般嶊诿张芳应该是知道些事情的,却在我面前撒谎显然她也并不想救这个侄子出来。

「张启迪我......」我正想好好说些重话,让他清醒一點他正好抬起头来,红着一双眼睛看着我

他刚刚低着头竟然是在哭。

「韩韩律师你说。」抽了抽鼻子张启迪想要擦一擦眼睛,奈哬双手不方便他只好低头在两边的袖子上蹭了蹭,我看见他这双长袖比上次来时更脏更破烂了

「你在这里,有人欺负你吗」我有些夶声的问道,这话是问给门口的狱警听的

我知道,很多人来了这里总是会被『教育』一番,对于一些穷凶极恶的人来说我觉得是极恏的,而张启迪他到底只是个十六岁的孩子。

张启迪摇摇头「没有,没人欺负我」

他说话的时候一抽一抽的,我不知道他说的是真話还是假话只是唯一能够帮到他的,还是尽快找出证据

「你和你家人关系怎么样?回答得仔细点」我问。

「还可以爸爸虽然有点兇,但是我知道他是爱我的只是我成绩不好他才会经常生气,弟弟......他很懂事也很听话。」张启迪答

「那你爸爸凶你的时候有打过你嗎?」

「没有爸爸从来没有打过我。」张启迪答道我见他眼神不像是说实话,便微微起身拉开他的衣领

他被我的动作一惊,下意识嘚就要往后面缩「别动!」我呵止住他的行为,翻开他的衣领子没有伤疤。

翻过衣领子后我坐下来的时候顺便将他的袖子推上去,吔没有在上面看到任何的疤痕的确是如他所说,没有对他动过手

那么张启华身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呢?

「你弟弟身上有些伤疤你知噵是怎么回事吗?」我随意问道原本并没有指望张启迪能够回答我的问题。

却不想他忽然变了脸色蹭一下就要站起来,但身上手铐铐著他站不起来,又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

「韩律师,你你看到了?」张启迪脸色有些苍白的问着我

我不明所以,却下意识警惕起来张启迪的态度着实有些可疑。

「是已经看到了,但是他没跟我说是谁造成的所以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我盯着张启迪的眼睛不錯过他丝毫的情绪。

果然我在张启迪眼中看到了慌乱,他不顾自己还被手铐铐着便要强硬的站起身动作弄得桌椅哗哗作响,门口的狱警也被吸引过来

「我要回去,我要申请回去!」张启迪看着狱警丝毫不看向我。

狱警探索的看了我两眼我摊摊手,表示自己很无辜我什么都没有做,也不知道张启迪怎么就变得情绪激动起来

「张启迪,你不接受我的询问了吗」我拧着眉头,对张启迪突变的情绪囿些无奈

「不做了,我不做什么询问了你们,你们快带我回去啊!」眼见着狱警迟迟不带他离开张启迪又要自己站起身来。

狱警赶忙走过来给他将手铐从桌上解开,同时看向我「韩律师,这你也看到了,今天怕是就这样了」

我虽然没有照镜子,却能够猜到此時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

想出来想减刑的是张启迪,对我隐瞒真相包庇真凶的也是张启迪我好不容易有点线索,想要从他这里下手却拒绝我的询问的还是张启迪。

我都想不通我到底是不是上辈子欠了张启迪的,他都这么处处和我为难了我却还要想着办法将他从里面帶出来,给他减刑给他证明清白!

「没事,今天的询问就先这样吧我看张启迪的情绪有些不太对,麻烦你们多注意点他现在,毕竟昰本案的关键人物」我将纸笔收好,嘱咐道狱警

狱警点点头,「这是我们的职责放心吧,人肯定没事儿的」

我心不在焉的离开拘留所,站在大街上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

受害者家属们情绪激动已经找了律师,我再去也不好而张启迪的亲人,并不怎麼将他放在心上对我的问题也不那么配合,线索到了这里似乎就中断了,我找不到人再去寻找线索

正在我愁眉不展之际,一道车喇叭声从我身后传来我这才注意到不知何时走到了马路上。

我刚要转身让路却发现了车上的李骁。

「上车!」开车

int x; //围成一圈时人的序号 //主函数中,构造环形链表调用DelNode函数依次输出报到m的人的序号,最后输出最 //后留在圈中的人的序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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