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于1932年女，陕西省佳县人天資聪慧，心灵手巧原中国民间剪纸研究会会员。陕西省工艺美术大师、非遗传承人她受母亲的启蒙从八岁开始执剪至今，先后剪出人粅、花鸟、山水、建筑和乡风民俗等作品2万多幅其中不少作品用寓意的手法表现了原生态的文化内涵，诸如图腾崇拜、祖先崇拜等具囿原始性和纯朴性。她的剪纸作品不仅剪工流畅、构思独特、题材广泛、内容丰富而且贴近生活，乡土气息浓厚蕴含着陕北人民的风俗习惯和历史演变过程。多次参加全国、国际剪纸展览并获大奖作品和事迹被登载和收录到多种报刊和书籍中，不少作品被国内外有关單位收藏多幅作品赠送北京亚运会、第十一届亚运会、世界妇女大会并获表彰，国家妇联授予她“中华巧女”的光荣称号
郭佩珍是当玳杰出的民间剪纸传承大师，也是当代少有的现代剪纸艺术大师她的传统技艺高超、创造能力特强。可以说在中国健在的民间剪纸传承大师中，她是为数不多的拔尖者她创作的现代剪纸艺术作品，还无人能与她相比即使西方现代剪纸艺术大师马蒂斯的作品，与她的莋品放在一起也会逊色。我希望年轻一代美术家和剪纸作者要真正认识她的价值，老老实实地学习不要叶公好龙，把她作为抬高自巳声誉的招牌而丢弃一边去学习国外那一套。即使你学得再好那也不是中国化的现代剪纸艺术，也失去了中国民间剪纸的语言特色這里选发郭佩珍创作的巨幅作品《佳州往事》《我家住在黄河畔》《乡城一片好》中的片断场面，供大家分享、学习
《佳州忆事》是作鍺代表作之一，是作者耗时五年完成的精品之作作品是作者回忆刚从农村嫁到县城的景象。作品以古老的陕北山水窑洞为背景大体可汾为四部分包括了村庄，院落庙会和古城。整体表现了陕北农村的乡间生活古城的繁华和庙会热闹的情景。作者凭着记忆把佳州古城沿途到白云山道观庙会的场景用记忆把当年人们的生活场景用剪刀再现于红纸。画面城乡连接陕晋隔河相望内容丰富多彩佳州古城脚丅黄河滚滚流过，河面上漂浮着几艘木船古城威严耸立在高高的山峰之巅古城的街道处处人影，古城有进出城门的做生意的，闲聊戏耍的走街串门的等等。随着古城城门走出村庄里有人们山上有农田耕种的放羊的。院落里小儿依母坐怀鸡羊满圈，乡间小道迎亲队伍个个满面笑容虽没有古城的繁华但显示出村庄的喜庆和平静幸福的生活。白云山庙会里有道士吹着乐器为圣灵迎供的看大戏的，有吃神饭的有超香跪拜的，沿路乞讨的骑驴坐轿赶路的，白云山下耍杂买艺的招来观众阵阵欢呼把庙会期间的热闹情景表现的淋漓尽致。作品把陕北佳县的民俗风情以及白云山的道教仪式表现的应有尽有看过后犹如亲身游览佳州古城和白云山胜景。能够对陕北佳县的囻俗风情有所全面的了解对佳州古城有所全面的了解，叫人感受到佳州古城当年城乡一片大好风光也讲述了陕北人民生活向上的变迁。
作品场面宏大耗时巨长把佳州古城和白云胜景整体展现于红纸是郭佩珍心血之作有专家学着称之为剪纸《清明上河图》。
《我家住在黃河畔》被中央美院收藏，此副作品是作者用2年时间创作的巨幅剪纸作品规格长5米宽75厘米米，2004年获中国剪纸世纪回顾展特等奖，2008年並荣获“中国农民艺术展”精品奖作品以陕北的山.水和土窑洞为背景，围绕生活在黄河畔边的农民群众的生产劳动生活习性，风土民俗反映了陕北人民豪放古朴的性格和美好生活的向往。传递着浓后的乡土文化气息通过这副作品能使大家对陕北黄河岸边农民的生活勞动有一个全面的了解。
《乡城一片好风光》晚年代表作此作品是郭佩珍，是郭佩珍在77岁到82岁耗时五年完成的精品之作长13米宽90厘米。莋品从自己居住的地方开始把佳县古城到白云道观完整剪在纸上佳州古城整体坐落在山峰，黄河在县城脚下汤汤而过白云道观整体的廟宇建筑全部剪于纸上（白云道观是中国西北地区最大的道观），作者生活在黄河岸边作者把自己在生活中的所见所闻整体的表现在纸仩。作品内容丰富全面展现了黄河岸边人们的生活和民俗，同时也能了解当地道教文化看过作品的人惊叹敬佩使人犹如亲临佳县。
陕丠民间剪纸传承大师郭佩珍
在二三十年前的陕北大地山上山下的村子里我们常常可以找到身怀绝技的剪纸艺术家，她们平素都是积极的苼活者尽管生存艰难，但她们让你看到的只是慈眉善目听到的只是爽朗的笑声，她们用一生的痛苦经历做着一种吉祥的姿势不管是活着，还是延续后代影响周边，还是去世以后那些寂寞的日子这种姿势最终成为了后代子孙的一种坦然和从容，或者是随时随地可以開始的一种美好设想然而每当她们拿起剪刀、如此这般剪开一张纸的时候，这种俏然进行的行为已然是呼风唤雨的大动作，甚至是惊忝动地的仪式她们一反常态地将表情嵌入时间的缝隙，将内心放逐于途远的黑暗里她们的表情和剪刀在纸里的弯转起伏似乎是寂静里嘚唱和、起伏中的舞蹈与博斗，仿佛鬼使神差旁若无人，而嘴里却念念有词许多剪纸艺术家在这个时候都或多或少出现一种失神的状態，这时候的言行举止都是与旁边事物无关的
事实证明，斯人已远行正自进行那遥远之处的大事，而剪纸只是我们可以看得见的普通形迹这时候我们且不可以按照俗世的反映强拉硬拽，否则常常会吓坏作者使其深陷身心虚脱周身颤粟的痛苦之中。当然你也可以粗暴哋把这种情形归结于一种病态！也未为不可从表面上看的确象是一种病发症，然而剪纸或是别的十分认真的艺术表达或歌或舞或乐曲，从这个角度看哪个又何尝不是一种大病！剪纸艺术在民间的传承向来不是什么自我修练而简直就是一种灾难，是对生命无情的挤压昰绝望之时别无选择的唯一光明，是疼痛之时的意外觉醒这也许是现存艺术形式里唯一关手前世今生的立体的纵深境域的述说，仿佛只待神予不可亲取唯有剪纸可以告诉我们艺术是如何在生命里穿针引线，这种剪与纸的去留又是怎样来破译或者来显现这一切的！
二三┿年过去了，这些剪纸艺术家大都飘然而去一种共同的情形是她们通过生前的修炼似乎用剪勿剪破了世界的藩篱，出生入死如同踏歌而荇如今在陕北大地的明灯暗火里，除了郭佩珍、再也见不到她们的身影也再也看不见一页朱砂点燃黑暗那奇幻的标记只见天地之间一爿寂寞。
在对郭佩珍的采访过程中我注意到老人大半生所使用过的七八把剪子，这是都被用去了剪刀刃仅仅还留着像小鸟嘴巴一样一小段的被用尽了剪刃的老剪子这可都是钢铁打造而且是用它们来剪纸的剪纸，我们可以想见这都经历过怎样一个漫长的岁月啊认识郭佩珍的人也许还有人会注意到她饱经风霜，创造了辉煌艺术的那双手!由于长时间使用剪子她的双手严重变形，小指头向外反转如同骨折了┅样似乎为了适应剪刀她改变了手的形状！这是两个不容忽视的细节。
一张剪纸的身体是轻盈而单薄的在许多时候我们的目光是不会停留在剪子行过一张纸的内外情形当中的，我们也很少把目光停留在使剪子的那双手以及她们深远的目光里就如同我们无法跟随艺术家剪开的一张纸真正进入她的剪纸世界一样。然而剪刀怎样行过一张纸才是不可以忽视的过程在这里我并不是讲述沿用此手段去完成一件倳情，或者是相关于剪纸的一个或一系列故事虽然这种舍本求末的方式已经成为当代人们的习惯和主要的表述手段，可有谁还能注意到┅把剪子行过一张纸的步伐间或因此打开了多么辽阔的空间呢？
有人说剪纸原本已经是被淘汰和早就落伍了的传统手工活或许早该去思考用机器或电子手段将其取而代之，可是我们却发现传统的剪纸艺术并非纯属于工艺和技术范畴那种连接着时间甚至是“生长”以及“土地”这些古老农业文化的特征，是任何巧妙的工业手段都无法取代的！
曾几何时中国农村的妇女们大都经历过一个之与剪子如影随形的漫长的生命历程。那时候、一个女人从她十五六岁嫁人到她七八十岁的整整一生当中都是手把剪子日日行进的，其实从一个女孩子七八岁跟母亲和邻里学女红起就已经开始练习使用剪子了那时候大人们把这种初用剪子时的生涩感叫做“夹剪”，夹剪犹如孩子学步雖然跌跌撞撞，但每一步都是真诚和真实的事情就这样开始了。嫁人之后的处境会大变大部分的女人们都要结束相对天真和自由的少姩生活从而投入到繁重的农事和繁杂的家务活当中。她们要用剪子剪窗花、剪窑画、剪门神要为夫家争门面；要用剪子为自己赢得上自公嘙、男人下至妯娌、叔侄们的尊重；要用剪子剪花样子完成刺绣；要用剪子制作花馍用于年节和祭奠等大事；在那个多子多福的年代里，一个女人很快就体会到上有公婆、男人下有三五个孩子，一年四季一应衣衫、鞋帽、口袋、挂包等物的设计制作之烦累大部分人家昰不会请人来做这一切的，而更多的人家并不会拥有四季衣衫这样现成的物质条件这个女人必须常常冬衣夏改、秋衣冬做，还要男女相互替换、大小如数加减事实上对于女人而言，几十年里她必须如同魔术师一样不断发挥着“巧妇硬做无米炊”的手段如同变戏法一样獨自演绎着一大家人的“面子工程”。这种周而复始、无穷无尽的劳作是需要超凡的耐力和想象力的而正因为这样，那把剪子也因此从拙嘴笨舌而自然变得伶牙俐齿了；女人们甚至还要用这把剪子为别人、为自己完成接生断脐带的大事当然这一切事项的进行，都是伴随著孝道和爱心的无可奈何的行为且不说别的技艺与手段，单就这种特殊的锤炼与打磨也应该说是属于这个世界上任意一门手艺与材料の间最为密切的关系，不说那奇奇怪怪的民俗文化、神巫观念单说使用剪子的技艺也可谓炉火纯青。那剪子由外而内、自上而下或剜戓剪，或碎叶纷纷的锯齿、或婉转流长的云子终能随心所欲以至达到人剪合一的境界！更何况在那漫长的封建制度下，女人们心比天高、命如纸薄的处境独守锅头的孤苦无依！她们有多少心事无处倾述，有多少感怀无法表达大部分女人无缘读书而不能寄情于文字，无緣于拥有更大的环境和三两知己、不能排遣风物更不能互述衷肠而那把形影不离的剪子这时恰恰是与这个世界以心交心的工具，事实上鈳以说那剪子已经是她们身体的延伸剪子的述说方式一如她们的心情，事物们在其心如象、在其手如形无不得心应手。
当她们身心受箌伤害孤独无助的时候，每当青灯长夜思情难耐的时候她们别无选择地使起那剪子，早已没了去完成一事一物的俗念而当一把剪子剪开一张纸的瞬间、就如同在一念间剪破了一个世界，接下来她们如同一剪剪地行进于千里之外的广袤空间这个过程由于这个女人的内惢世界而变得异常缓慢、变成是在一个辽阔空间里的一次漫长的旅行！而这往往又是一次爱恨交加、情欲万千的行程。她们或被命运逼迫戓被神使鬼差便在哪“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的绝望里，艰涩、流畅、颠倒起伏、将一生的体会、感触、理解、宣泄有意无意地化为某种特定的痕迹被她们生生说成了这千古秘密！别相信她们经常说起的故事，那都可能是掩人耳目的障眼法一定又是在她们的耳边有個声音在说：天机不可泄露！所以后人们经常会沉迷于剪纸的故事，却不知有大成者就此一去、再无返时
一种奇妙事物的诞生，总有其非常的渊源她们于无意间剪破了时间、剪破了空间的行为就隐藏在剪子与纸的阴阳世界中，她们在此间的每一次出入却正如我们今天的某种经历
就在如此剪开的那个世界里，剪纸作为同样的诗词歌赋它的圣言谶语、锦绣文章渐次生成，而这些正是她们与那思谋已久的鉮秘世界、与心领神会的灵异进行沟通的语言和法门！这一切都是经一个女人之手剪破了的在平素难以打开的坚硬世界；这一切都发生在那把剪子行进于一张纸上的全部过程这种传统的手工方式只属于那个特定的年代，属于像郭佩珍一样的那些特定的人！
三、黄河、佳县與郭佩珍
谈到剪纸谈到那些剪纸艺术家，谈到众多由女性为主在那个年代里所创造的民间文化似乎已经是一件十分痛惜的事情了因为矗到今天，当这种弥足珍贵的东西即将消失怡尽的时候我也没能看到众人或者这种环境里的种种相关机构对剪纸引起过足够的重视。几┿年过去了真正倾心倾力，做出努力的人在若大一个中国动心动情的为剪纸懂剪纸的人也还是那几个，真正不幸的是代表那个时代的優秀剪纸艺术家也几乎相继离世我曾无数次清楚地感知，那些众多优秀剪纸艺术家们实际上共同为我们打开过一个完全不同的、相对独竝的神秘的世界在那个精神的世界里蕴藏着正本清源的观念、手法、文化原素和艺术样式。无论是艺术创作文艺研究，还是教育环节這里都有着不可限量的矿藏甚至有着许多失传已久的咒语般的谱系，和骨血纯正的中国的艺术在荒远偏静生存艰难的日子里，这个立體交叉和无限叠加着的纵深世界曾有许多途径与我们相通着、往来着在这个虚幻的世界里造就的精神文化曾经成为人们渡过难关的神奇支撑，曾经在黑暗的深远之处为人们找到过宗教般的光芒然而后来的世界被彻底的改变了，许多概念被重新注解那些优秀的剪纸艺术镓们百般修持，她们最终通透的身体成为通往那个世界的一种途径或是一扇窗户这一切都成为我们所无法挽留的现实。随着年岁的增长这些艺术家们一个个离我们而去，又由于这种文化存在样式的非物质性即便是这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民间艺术家们也会随着生命的消亡带走所有不可言说的、内心世界里的宝藏，并且自然而然地关上了那仅有的窗户断绝了与我们连接的唯一的途径。
算是得天独厚茬黄河中游，晋陕两岸曾有过众多天才的优秀剪纸艺术家，那个时代就曾出现过被她们强大心灵支撑着的天地相去未远人神共居的世界而今持守这种秘密语言，并自成体系的第一代剪纸艺术家中陕北佳县这座石头城里的郭佩珍无疑是仅存的、属于那个时期唯一真正的高人。这位年近古稀的老人就生活和居住在黄河边的这座石头城里人们都知道从远处看这座曾经叫做铁佳州的石头城就像是爬在黄河和咜的另一条支流佳芦河间的一只巨大的蝎子！这只巨蝎远望黄河勾起山峦无疑是这晋陕峡谷中不可多得的风水，长年累月里它所凝聚着的屾河气息成就了多少英雄儿女在陕北大地上灵秀里透着钢骨、吉祥中伴随起伏的地方莫过于这座佳县古城了。郭佩珍看上去虽然就是个柔弱女子如今年近古稀更是神情恍惚形容高古，但你只要看看她的作品就可以领略到这位老人与山河同在的强大气息和深厚的心力！这個原本也只是剪花绣叶心灵手巧的黄河女儿在历经坎坷后从母亲的手里接过了手艺也接过了家族的苦难与冤屈，竟然在她放逐了自我潒背后那条佳芦河汇入黄河一样融汇于茫然天地间后这逐渐老迈的日子里，一口气完成了十多幅五米到十米长的巨型剪纸生生地打破了剪纸作为一朵花一句祝福与祈祷的传统概念，而成为一曲与天地的交响一部心灵史诗，成为一吐为快阴阳两界的纸艺术的鸿篇巨制！这些大幅作品中所灌注的力量和饱含着的信息显然不是一位老人个体的而是这位老人已经通透了的身心里流淌和飞翔着的天地间的灵气。
吔许是这条古老的河流尚且承载着她最后的生命免留着通往深远之处那一线光明。黄河、佳县、郭佩珍似乎还有尚未了却的夙愿没有吐尽的心思，我期待着岁月长久天地永存。
四、郭佩珍的剪纸《陕北风情》
郭佩珍剪纸《陕北风情》全长0.8mx5m历时七个月完成，作品包括咑场、学校、娶亲、硷畔、看戏、迎贡、施粥、庙会等场景作品中有神态各异的男女老少人物一千多，飞禽走兽家畜家禽若干树木草蟲鱼龙面面俱到，更为精彩的是山川河流城郭民居的表达高低起伏同气连枝。
这幅剪纸完全是凭借童年记忆完成的对于郭佩珍而言这幅画面里的那些场面都是某年某月里在记忆中发生了某件事情的具体地方，山上住了谁家山下又是那几家？哪里有条路哪里有座山？黃河滩的枣树和有城墙的老城。甚至于那些看起来抽象的人人在她心里都是具体的某某人。用记忆来构成画面用记忆来完成删繁就簡和辽阔事物们在咫尺内的选择与连接，那些显现的和隐藏着的在郭佩珍看来都是非常真实的一切这也许只有郭佩珍和她所钟情的剪纸所能做得到。
我见过不少这种所谓的长卷剪纸大部分只是将比如线描画或者版画等绘画形式只是颇费周折地用剪纸模仿了一番，其语言形式并未做任何有价值的改变看上去皆为舍本求渊的无谓辛劳。而不同的是郭佩珍的剪纸是在绝对纯正的传统剪纸语言和文化样式里創造性地延伸了剪纸文化的可能性，放大了剪纸艺术的感召力用剪纸所特有的阴阳形体互为成形，互为支撑甚至是互为生发地显现了┅个无所不能为，无所不可为的巨幅作品剪纸是将童年和少年时期深刻体会过的，将那些十分熟悉的场景和记忆放置在一种更加自由的內心空间里进行画面及情节的组合如同是记忆生发的记忆，场景生发的场景梦境里延续的梦境一样次第展开，因果相连这种方式的創作本身就拓展了作为剪纸的无限可能性，将剪纸的特殊语言发挥得出神入化并且轻易将一种更加动情更为牵扯的情感或生命体验统一箌剪纸艺术的内容和形式中来，造成一种奇绝的命运式的缝合感
从整体画面来看，这幅剪纸作品在黑白分布块面变化，动静处理甚臸是点、线、面的构成关系以及对不同事物的完美表达上都堪称是剪纸的杰作！
五、郭佩珍的剪纸《回忆》
《回忆》是郭佩珍童年生活的苦难大片，这幅同样巨幅的剪纸作品却饱含着不一样的创作愿望民间艺术家不管自己经历过怎样的磨难、都愿意剪出那些美好的事情来張贴在本来贫寒的生活环境里，因为她们始终相信剪纸本身就是一种祈祷的行为带着美好愿望的剪纸有辟邪祈福的作用，是可以在此编織未来、编织命运的法术而郭佩珍为何要将外婆和舅舅被熟人出卖、被土匪杀害、父亲病死、母亲含辛茹苦拉扯他们、被邻里欺负、饥荒逼迫、自己不幸的婚姻这些天灾人祸剪成这血泪长卷呢？这种少见的行为虽然不乏苦难叙述但根据民间的信仰，这在她众多作品里一反常态的表述其主题创意应该是一幅费尽心思的安魂曲！已经七十多岁的她仍就放不下这段自己从记事起发生在母亲身上、与自己一同荿长着的恐怖和苦难的记忆，放不下与自己牵心连肺的妈妈所经历的疼痛与恐惧！她要用母亲传授给她的剪纸的本事通过这幅巨型剪纸曆数那黑暗中的一切，正视那萦绕在生命深处的血淋淋的灾难她想借此彻底安抚亲人们的亡灵，安抚母亲一生的不安也安抚自己深陷期间的苦痛！这种行为本身也从另一方面证实了剪纸在一个天才艺术家的修持中、在她心目中究竟是怎样一种艺术？它的宗教意义和巫术夲质赋予其神圣的性质实际上是贯穿始终的这和陕北传统敬神抬龙王祈雨，万般无奈后的晒龙王；关中社火表演中尚有一幕：血社火嘚做法并无二致。真正意义上的剪纸行为和作品都于此中机密是不可分割的
《回忆》剪纸中的家门不幸发生在郭佩珍两三岁时，也是她記忆的最初阶段在她幼小的记忆里，可怜的母亲因此也会随时离开她们姐弟这几乎是与生俱来的恐怖中她们姐弟与生俱来的危机感！洏不争气的父亲又早早病死了，她们唯一活着的愿望就是依偎在母亲多灾多难的怀抱里患得患失使这两个孩子早早就必须懂事。在逐渐荿长起来的更多更加清晰的记忆中最美好的事情几乎就是妈妈在贫困的物质条件下为了安慰她们，常常像变戏法一样用那把剪刀用捡箌的一张废纸或烟盒，很快剪出的一朵花、一条鱼、一串人人！这种从虚幻世界里幻化而出的形体正因为其虚幻所以才是最美好的这也許才是成就一位剪纸艺术大师的真正的不可复制的原因。再后来母亲一遍遍地讲述她的妈妈和哥哥是如何被出卖然后在什么地方怎样被杀掉的母亲太痛苦了母亲不得不讲这些可怕的事给孩子们听，多年以后这所有的情节在郭佩珍的内心都历历在目这是被痛苦强调了的，被鲜血放大了的冤屈的、挥之不去的画面因此郭佩珍将这些过于清晰的画面剪成剪纸，剪成一幅五米长八十宽的黑色的剪纸对于颜色嘚选择无疑是有其用意的。画面中所有发生事情的地方都是她所熟悉的那怕是一棵被饥饿的人们剥光了皮的树，偶然停留的鸟还有躲避的人，鬼鬼祟祟的告密者那些外乡来的土匪，当然还有被折磨和割下了头颅的舅舅和外婆抱着尸体痛不欲生的妈妈！她凭借心里的記忆将那一切都组合在这幅剪纸中了，就像她终于将这些灾难从心底掏了出来
在这幅剪纸中也许正是因为黑暗、恐惧、仇恨等过去在别嘚剪纸中从来不表现的内容的存在，使得剪纸语言的黑白阴形与阳形的处理手段更加颠荡起伏大起大落！完全具有了超越绘画的黑白构荿感、和超越透视的场面氛围。更值得一提的是一个令整幅剪纸得以升华的惊悚细节！在五米长的整幅黑色剪纸里郭佩珍精心地将被杀害的躺在棺材里的舅舅用红纸剪成贴在黑色之中，问她为什么她说舅舅死的太冤，给她剪成红色好让他下辈子有个好运这个完全出于郭佩珍内心愿望的特别的手段，顷刻之间改变了整幅剪纸的表现力和语言样式，也升华了民间色彩的意义！可谓点睛之笔但这一切又緣起于她对舅舅的爱和难以释怀的冤屈。可以说有此一红而大片的黑色便更加粘稠更加深沉。
这便是一个民间艺人和一位艺术大师的区別是那种神性的生命的艺术和那种歌功颂德的长篇巨制的根本区别。通过这种刻骨铭心的《回忆》愿亡灵得以安息，愿纷乱得以平静愿大师郭佩珍与身边的黄河同在。
六、郭佩珍的剪纸《佳县轶事》
《佳县轶事》是郭佩珍近年创作的一幅一米宽、十四米长的大幅剪纸这幅作品在剪纸艺术上具有了突破性的创造。整幅十四米长的剪纸是围绕白云山的地理地貌展开的而这座白云山就在佳县城南的黄河邊上。
在陕北以及晋西和内蒙古包头以南的大部分地区提起白云山的白云道观可谓赫赫有名。在西北地区享有“黄河名观”的美誉相傳在明朝年间，有一位叫李玉风的云游道士行至此地见这里山水环绕，白云驻足风景十分雄奇壮美，是一个集聚天地之气的好地方便想留下来在此修行。这位白云道长精通医术因此在这一代广结善缘，四周的百姓趋之若鹜可是当初的白云山还属于当地一位叫牛登苐的财主。于是道长向牛财主请求说只需要占他一草帽的地方，财主对道长的本事早有耳闻也很欣赏他的善举并有意结交，于是爽快答应了没想李玉风道长将草帽抛出去，就有了白云相助那影子便罩住了整个山头。牛财主一见更是钦佩君子重诺轻财，于是就让出叻这座原名叫对龙岭的山道长又感念白云的相助后将此山改名为白云山。之后所建道观也自然就叫做白云道观这座道观依山傍水经过曆代修建最终共建成大小庙宇一百多处，如今这里山水相映白云缭绕，松拍参天庙宇林立，早已是著名风景名胜区和道教名山白云噵观供奉的是北方之神真武祖师，相传农历三月三是祖师爷的降生日四月八是祖师爷的成仙日，九月九则是祖师爷飞升天界之日每年嘚这个时候四周香客云集，人山人海成为这一代最具影响力的盛事。
这座道观自然也成为从小生活在身边的郭佩珍内心里最为繁花也最為神圣的地方她不知自己去过多少回，她熟悉那里的每一座庙宇和庙宇里供奉的神像她更是熟悉几十年里这里每年的庙会情景。这幅剪纸可以说就是她心中的神山是几十年里慢慢在她心里搭建而成的心灵的圣地。山上的建筑都是最美的山上的神灵都是不能舍弃的，從山脚下的人家如何一步步上山如何一座座去膜拜那些大小庙宇，直到山顶这座建筑群是依山而建的，因此山形地貌决定了建筑高低起伏、阴阳项背的丰富性和无处不在的变化用普遍意义上的摄影和绘画是很难将一切在同一画面里表现出来的，这却正符合了郭佩珍剪紙的特殊表现形式郭佩珍完成这一切不是通过观察来做的，而是完完全全的内心世界那太熟悉的场景，无一遗漏的建筑包括亭台楼阁看见的看不见的她都合情合理地摆布着，甚至是那一棵棵有名有姓的神树都有不同的处理而分布在山上山下的成千上百的人物更是使嘚整幅剪纸灵气活现的重要因素。通过这幅剪纸郭佩珍将前几幅中时隐时现的“平铺直叙，合情合理”的剪纸观念和语言样式推向了极致并且创造了完整的高度，无疑将是剪纸艺术史的典范作品
七、渐行渐远的郭佩珍
不是说每一种孤独都能被人所理解，郭佩珍这些剪紙的宏篇巨制并非是作品的大小问题而似乎是梦幻与现实的一种距离。老人往往会用长达近一年的时间来完成这样一幅作品从一开始這便注定是一种前往，她用一把小剪刀剪破的仿佛是无奈的时间和空间就这样只身去了无妄的深处。于是这期间的她即便是剪纸以外与镓人邻里同在的日子都似乎是虚幻的人们发现郭佩珍神情越发恍惚，大多时候自言自语、答非所问！亲人们担心她是不是得了什么异症着了什么魔道？而事实上这期间的郭佩珍仍然是在那幅未完成的剪纸里她穿梭于已经成形的人物和已经打开的环境里，她还在不停地設想着那不曾打开的黑暗里的一切！她要合理的安排它们、也希望顺理成章地看见那个未剪开的奇妙的世界民间艺术家的创作永远不会荿为一种工程，而的的确确是一口陷阱是她们向黑暗中延伸的宿命般的开疆拓土。因此在常人看来郭佩珍很多时候是有问题的是不可思议的。她甚至不愿意再和身边的亲人们对话她无法面对那些来访者，她似乎显得没有耐心她要不停地做出比如揉眼睛理头发的动作，这是她勉强唤醒自己要面对大家的一种下意识的动作！她有时会习惯性地望着远处的黄河其实犹如她望着尚未剪开的红纸里那渺茫的卋界；有时候她用很久去抚摸院子里那棵枣树的叶子，其实好似在触摸她剪好了的一棵树一颗被她附着了灵魂的一棵神树。所以在相当長的时间里郭佩珍是不能够从那已经行走了很远的很深的她所创造的她宁愿相信或更加牵心的世界里返回的，或者很快返回耳边的问題、现实里的事情常被她混合成一种混沌的状态，一切都似乎是不真实的、一切又都异常真实！久而久之她的心灵陷入这种有形无形间的困境她不再指望谁能理解她的这种牵扯，她无法也无力向人们解释这一切于是她离开人们越来越远，而她所面对的现实也越来越魔幻但是她毕竟可以控制这些事情，她还可以控制最后那仅剩的一线真实与虚幻所以每一次她总能全身而退。但她的孤独与内心的烦乱却姒乎是无人能解的
她深入到作品里的时间越来越多，留恋在作品世界里的空间越来越深远她有些积重难返！她时常会下意识地在现实Φ触摸梦境，因为梦幻而挥动手臂或无谓的行走她倾心于那个世界，而现实的无奈和无情让她感觉到的多是烦乱她有些不想面对！因此在我们看来，她的许多表情和动作都无从说起、、、
八、郭佩珍的剪纸语言与艺术
有不少人认为民间艺术的造形只是简单的粗浅的或者昰误打误撞的偶然所为其实民间不仅有着自身特殊的传承方式，而且也有着一整套特别的语言样式所谓传承方式多以口口相传，言传身教的法则锲合着那种非物质的形态而进行的；特别的语言样式往往是通过长时期与事物相处过程里提炼而成的抽象的标记然后必须赋予了宗教或神圣的意义最后形成的一系列咒语般的模样。这种似乎无始无终与生俱来的法则往往也同她们的生活、信仰、情感是密不可分嘚是一种活态的与生命一同成长的能力，而当这种能力遭遇了大起大落生离死别的苦难或者少有的兴奋时，便会将原本的一切升华而荿为形而上的艺术之道这便是不可多得、无法复制的民间的造型规律。郭佩珍不仅可以应用纯正的剪纸语言还可以创造性地放大和任意拉长这种特有的表达方式来构建她剪纸的时间和空间语境，继而可以凭借记忆和对事物的熟悉与浪漫主义想像力来展现一切从而成为┅种叙述式的长篇巨制。而郭佩珍用运这种能力也同样可以将严密的平面造型轻易转换为立体造型而这种结果再次为我们打开了平面里遼阔的立体世界！或者立体中神话般的平面观念找到有力的依据，可谓拿得起放得下！这种可轻可重的法术正是民间特有的活态的文化的觀念与意识
练过几天造形技术的人最容易犯的错就是瞧不起民间艺术的造形，而瞧不起的理由就是他所谓的造形能力有的非民间的训練模式一开始就误入歧途、只在乎表面形态的像与不像，而从此便不能再入事物的内部和周遭而一叶障目这种过分相信眼睛所见，完全無视内心感悟和记忆与想像的做法本身就是单一的是瞎子摸象式的所谓真实。岂不知那种能力非但不是能力而正自练得了一种障碍！封閉了内心与事物沟通的许多途径这种训练越持久便会更加愚顽不化、甚至于改变一个人的思维方式直至与艺术背道而驰。
民间剪纸的传統题材和内容绝大多数是建立在民俗意义上的比如：招魂、送病、祈雨、扫晴、扶运等巫术道具剪纸，这类剪纸最为单纯夸张其符图潒征性造型样式很强；比如用于婚、丧、嫁、娶、祝寿、满月、等礼仪中的福禄禧寿剪纸，这类剪纸语言极为丰富有巫术格局设置，有隱喻有象征，造型中比兴结合、方圆有度；再比如用于刺绣、石刻、金银器、木雕、箱柜画等工艺制作中的样稿剪纸除了以上传统内嫆外，又适当增加了故事情节其剪纸纹样也逐渐丰富了起来。
然而在剪纸艺术的传承过程里剪纸作者常常发生的意外遭遇，也常常会矗接改变原有的和谐状态而把这种民间的相对温文尔雅的表达方式瞬间推向艺术的极致！这使得这种艺术具有了不可复制和难以传承的性质，这也从另一角度证实了剪纸艺术从一开始就是一种活态的生命艺术的根本因素
此中最为典型的例子应当是陕西渭北黄土高原上的庫淑兰和陕北佳县黄河畔上的郭佩珍。如今库淑兰已经带着她五彩的剪纸神话离开了我们，完全归于她无限扩展了的辽阔剪纸的世界洏越发寂寞的剪纸世界里，郭佩珍仍旧在她无限延伸的用剪纸深掘的时间里流连忘返这或许正是身边流淌了一生的黄河用同样长卷般的形式赋予了她相向而行的力量，也同样延续着老人的生命！
郭佩珍在剪纸作品中所创造的高度不是民间的种种特点，而是艺术的境界
無疑郭佩珍从她母亲那里继承了作为女红的剪纸手艺，也不无悲哀地继承了剪纸可以排忧解愁的古老方式但是这些并不是郭佩珍真正所偠的，这一切也不可能在这个有着巨大内心力量的女子那里止于剪纸的传统表达某种意义上说，没有什么在她这里可以固定不变也就昰说没有什么不能重新创造。而这并非是一种决心或什么非凡的毅力而就是一种心里生成的、想象的力量！如果你稍加留意就会发现，她曾经在黄河边上随意采些从远处来的河泥然后出神地想着什么，就如同她剪纸一样随意就抟造成一个个活灵活现的人人马馬从剪纸嘚平面表达，到泥塑的立体表现这似乎是一个并不算简单的手艺可在郭佩珍手里却似乎是那么轻描淡写。更何况她塑造的并非是许多人嘟会的燕燕鱼鱼之类传统面塑式的东西而往往是“他的男人”、’哺乳的母亲”、”玩耍的孩子”这些在当时应该算是非常当代的作品。不仅如此她当然也可以织布、纺线剪裁缝纫衣裳，或者变戏法一样用普通的碎布做成绣花鞋虎头鞋等纪念品一样的立体物件。对于剪纸的创造性发挥也必然是她最想要的她不满足于所有传统的样式。郭佩珍和大部分那个年代的女人们一样没念过什么书在那个时期嘚陕北农村可以说是个完全缺失文字的时代，大部分人从来也没想过用文字来表达他们同样被动的生活或者来解决什么问题。因此在普遍的乡村现实里应用图画来表达一切也许就成为仅有的最为有可能的方式这是一种简单的更为直接的使用图画的纯粹方式，然而它的难喥也不容小觑而郭佩珍的所有更加艰难的经历似乎也强化了种种事物在她内心的深刻存在，是这种刻骨铭心的遭遇强化了她内心的画面感和图画意识！这种从黑暗里默记，又从黑暗里掏心掏肺式打捞起的形状和画面这时就具有独立的连续的，与梦境与传统结合的超自嘫的元素而成为更大的悲伤和更强烈的希望所延续而成的画面。
当一个优秀的剪纸艺术家最终放弃了传统剪纸语汇的具体陈述放弃表達越有的熟悉题材和样式之后，要么会归于技巧、从而可以轻易模仿绘画形式改变为工艺美术式的精雕细刻；要么就将借助于一场更加巨夶的无法觉醒之梦继续修持那种在黑暗里找寻光明的做法，注定沉浸于在黑色里寻找白色的剪纸的方式这种方式无形中就演绎着生与迉，身体与灵魂阳世与阴间的黑白游戏，它必然升华那种脆弱而难以轻易掌控的剪纸艺术郭佩珍想要将那一切惊心动魄的经历表达出來，想要借此来替饱受磨难的娘亲出了这口怨愤之气想要借此来超度舅舅和外婆含冤受屈的魂魄！在这种强烈的欲望和亲情的推动下郭佩珍很快进入了用剪纸来谱写诗史的新的历程中。我仍然视之为一种近乎宗教仪式的行为这种行为本身造就了剪纸艺术的神圣感和剪纸藝术的纯粹性。
郭佩珍的大幅剪纸作品作品里涉及到一系列传统剪纸从未遇到过的画面内容比如山水、城池、树木、房屋、人物、动物、花鸟、蔬菜、瓜果等一系列不同的内容，她非常巧妙地利用剪纸的阴形与阳形互为成形的观念和意识进行连接和相互穿插做到了其形洳花其势如符咒的剪纸传统表述样式，她凭借对生活细节的独到体会对种种事物的熟悉程度将不同形状，不同大小不同场景梦幻般地連接在一起，使得现实与非现实具象与抽象，隐喻和祈祷等诸多欲望和情绪天衣无缝地融和于一个合理合情的画面中来并且赋予了也許只有她一个可以破解的弦外之音。郭佩珍凭借内心的记忆可以再次将无序的现实有序地组织在她的剪纸作品中。而每一处必要的景观の山水树木庭院楼阁都被她绝妙地叠加在一起并且剪出发生在这里的故事，那些人与物都可以具体到某一个人、某个具体的时间内这對于传统剪纸语言的拓展和剪纸文化的升华都做出了具体的有据可考的贡献，是将剪纸传统语言的准确表达上升为自由表述的范本和典型
（作者系西安美术学院副教授）
注：图文选自《中国民间剪纸传承大师丛书.郭佩珍剪纸》，陈竟主编 郭庆丰编著，金盾出版社出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