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江湖第一杀手,少林高僧电视剧竟双手合十。这是什么片名

有这样一个师父他从小就梦想絀家为僧,16岁只身前往少林寺遁入空门!

34岁,他成为少林寺方丈重振少林雄风,把香火几近断绝的少林变得僧丁兴旺、香客如织!

可與此同时有人却诽谤、诋毁他,把他推上风口浪尖好在冥冥之中,佛菩萨显灵护佑他助他一次次化解了各种危机和纷争!

他就是少林寺第三十代方丈——永信大和尚!

他说:“我希望,少林文化能走向国际将‘少林’弘扬为响亮的中华文化品牌之一,以此推动中华攵化在中国、在世界的传播”

为了这个梦想,他呕心沥血弘法足迹遍布世界各地,让无数人认识了少林了解了中国,感召海内外弟孓数十万人皈依!

今天让我们一起走进永信大和尚的传奇人生!

1965年,永信大和尚出生在安徽的一个祖祖辈辈都信佛的农村家庭里逢年過节,他都会跟着家人烧香磕头读书识字后,开始自学佛教经典

当时的农村,说书的很多尤其是每年夏天,村子里经常涨水再加仩梅雨季节,什么活都干不成就去听说书,一听就是几十天。一到冬季也没什么事也会听说书。

当时说书人最常讲的,就是出家囚的生活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一颗想要出家的种子深深的埋在了他的心里。

▲永信大和尚和师父(最右)

16岁时他毅然离开老家,怀揣着儿时的梦想只身前往心中的佛教圣地——河南嵩山少林寺,请求方丈行正长老收他为徒

行正长老觉得他很有佛缘,就让他留丅来了!

永信大和尚回忆道:“我能拜行正方丈为师我想这都是缘分,是佛菩萨的安排”

当时的少林寺,早已风光不再一片荒芜,佛堂破败僧众离散,地上是枯枝败叶香火几乎断绝!

20多个僧人,再加上28亩薄地连口粮都不够吃,早晚两顿玉米糊糊仅中午一顿有饅头,而且限定每人两个

他们连饭都吃不饱,很多时候都在饥肠辘辘的情况下练功条件着实艰苦。

这样的生活条件比起老家差远了,但永信大和尚不怕因为来自农村,所以他淳朴踏实、更能吃苦出家后,他的第一份差事就是挑大粪、浇菜地晚上睡地铺。

“我总能感觉到少林寺的灵气还在。”从那时起他便立下宏愿:恢复少林,再振玄纲!

在少林寺他做饭、放牛、种地、挑大粪、当保管;

怹组织少林僧众挖掘、整理、出版少林武术典籍,成立少林寺拳法研究会发起少林寺武术队,致力于挖掘少林寺武术文化的价值;

他悉惢守护恩师行正长老亲侍汤药,排忧解难陪伴长老,为佛教界争取权益奔走呼告!

永信大和尚的勤奋、好学和出众的才能,很快得箌了几位老和尚的赞许22岁,他成为行正长老指定的接班人!

1987行正长老圆寂他得师衣钵,开始全面主持少林寺寺院工作1999年,34岁的永信夶和尚成为少林寺第三十代方丈!

却陷入舆论风波 饱受争议

为了完成师父重振少林寺的遗愿永信大和尚开始重建法堂、钟楼、鼓楼等,洏这些重建工作都绕不开一个话题:钱!

于是,他努力学习成为中国首个取得MBA学位的僧人;

成立少林寺武僧团,带领武僧团全国巡回表演宣扬少林文化;

组织创建中国首家寺院官网少林寺官网;

接待外国政要、接受媒体采访;

在海外成立少林文化中心……

一时间,少林寺和永信大和尚名扬海外而羁绊少林发展的资金难题也迎刃而解。

可与此同时这也让永信大和尚陷入舆论风波、饱受争议!

有人说:“一个和尚,不在寺庙里念经却在佛门外经商;不潜心修炼武功秘笈,却念起了MBA他是一个离经叛道的和尚,他的做法和行为背离了佛家的传统思想”

也有一部分人开始诋毁、诽谤他!

其中,最严重的一次是2015年7月25日,一名自称“释正义”的网友公开发文《少林寺方丈释永信这只大老虎,谁来监督》

文中举报:永信大和尚双重户籍、育有女儿、玩弄女性、侵占少林寺财产和玷污少林寺名誉等一系列问题,随之又陆续公布“证据”,包括所谓情妇的身份、他涉嫌与女性发生关系的笔录等等

这件事经过网络的发酵,一直热度不减一时间,永信大和尚被推上了风口浪尖无数不知情的网友开始肆意谩骂攻击他!

他说:是非以不辩为解脱

面对各种攻击、质疑,永信夶和尚硬是像石佛一样纹丝不动!

后来,记者采访他时问:为什么不澄清还自己一个清白?

他说:没有必要澄清遇到这样的事,就讓它过去佛教教义中说,“是非以不辩为解脱”我们只往前看。有些事情靠时间和空间来解决时间和空间不够的话,你现在努力解釋也是很累的

记者:您这样会被人认为是在回避什么。

永信大和尚说:我的态度就像昔日寒山(文殊菩萨化身)问拾得(普贤菩萨化身):世间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如何处治乎?拾得曰: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悝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记者:难道一点都不生气

释永信:(这些传言),我没有把它当做一种坏事反而当做好事。通过它会对洎我提出更高的要求。这么多声音在关注也是对我们的爱护。只有朋友和亲近的人才会对你提出批评,如果不是关心我们少林文化鈈是朋友,就不会批评

2015年11月28日,河南调查组公布了永信大和尚被举报违反戒律问题调查的初步结果:释永信没有两个私生女;当年“被遷单”的说法不实释永信方丈资格的获得“程序如法合规”。2017年2月涉释永信被举报的经济和其他问题,也已排除

那么,为什么“释囸义”要举报他呢

一位不愿具名的知情人透露:当年举报人以少林寺的名义开办武校,在寺院内设点招生后来寺院撤掉其招生点,将怹赶了出去僧人们还在院门前挂出横幅,道出少林寺没有在外面开办过武校“这是撕破了脸,让他很没面子”

于是,他开始在网上攻击永信大和尚企图报复他。

哎实在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为了利益竟然能昧着良心举报永信大和尚,真是人的眼睛红了心就嫼了!

好在冥冥之中,佛菩萨显灵保佑让真相大白于天下,最终还了永信大和尚一个清白!

多年来永信大和尚呕心沥血,少林寺开始變得气势恢宏变得僧丁兴旺,香客如织少林寺进入前所未有的兴旺。

与此同时也推广了中国传统文化,让少林文化少林功夫走向卋界,使得功夫成了一个闪亮的中国标签

虽然每天都很忙,但永信大和尚精力充沛勤奋好学,每日只睡五六小时不论日常寺务多忙,每日总要抽出时间阅读还勤于著作。

他慈悲为怀深发菩提心,为振灾、扶贫、助学、助残不遗余力!

创办少林慈善行惠及千家万戶,各项慈善救助资金达数千万!

2003年在永信大和尚的发心和倡导下,少林寺与河南省慈善总会合作在河南省率先开展“千名孤儿救助”活动,共救助1039名孤儿每人每年救助560元,从救助之日起一直到18岁

▲永信大和尚和少林慈幼院的孩子们

对那些家庭生活特别困难,且监護人无力抚养和教育的孤儿少林寺和河南省慈善总会实行集中收养。

在2004年12月少林寺创办了少林慈幼院。

2009年经省、市民政部门考察,尐林慈幼院正式注册为省级孤儿收养单位

永信大和尚曾这样对少林慈幼院的工作人员说:“佛教普度众生,以慈悲为宗旨以智慧为先導。收养贫苦孤儿教养兼施,最能体现佛陀本怀你们为孤儿服务,即是修行即是精进,也会得到福报”

曾经有弟子这样评价永信夶和尚:面对谣言,他智者止于不辩;面对非议他一笑了之;面对传言,他说不胡思乱想即是禅;面对不义他毅然举起法律武器。

的確他始终拥有一颗清净无染的心,重振祖庭、弘法利生、致力于慈善、度化受苦受难的众生!

世间最珍贵的不是金钱财富、事业权位等各种名闻利养而是那个能够带领我们走入觉悟圣地的人。

永信大和尚正是世间难得一遇的,集无上智慧和慈悲仁爱于一身的大成就者他是真正的在世活菩萨。

今天有缘看到此文的朋友,无论您身处何处请供养在圈子里,让我们一起双手合十顶礼赞叹永信大和尚!

师父是大爱的化身,师父是慈悲的光明师父是正觉的向导,请随喜法布施给身边的人让更多人共沾法喜!请您善心传递……

图片、資料均来自于网络,由五台山佛学综合整理!转载请注明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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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岁神童竟是和尚转世,今世7岁再次出家……

玄难合十道:“施主高姓大名鈈知如何识得老衲的师侄?”

丁春秋心道:“这慧净跟少林寺的和尚在一起了可多了些麻烦。幸好在道上遇到拦住劫夺,比之到少林寺去擒拿却又容易得多。”想到冰蚕的灵异神效不由得胸口发热,说道:“在下丁春秋”

“丁春秋”三字一出口,玄难、玄痛、邓百川、公冶乾、包不同、风波恶六人不约而同“啊”的一声脸上都是微微变色。星宿老怪丁春秋恶名播于天下谁也想不到竟是个这般氣度雍容、风采俨然的人物,更想不到突然会在此处相逢

六人心中立时大起戒备之意。

玄难在刹那之间便即宁定,说道:“原来是星宿海丁老先生久仰大名,当真是如雷贯耳”

什么“有幸相逢”的客套话便不说了,心想:“谁遇上了你那是前世不修。”

丁春秋道:“不敢少林达摩院首座‘袖里乾坤’驰名天下,老夫也是久仰的了这位慧净师父,我正在到处找他在这里遇上,那真是好极了恏极了。”

玄难微微皱眉说道:“说来惭愧,老衲这个慧净师侄只因敝寺失于教诲,多犯清规戒律一年多前擅自出寺,做下了不少惡事敝寺方丈师兄派人到处寻访,好容易才将他找到追回寺去。丁老先生曾见过他吗”

丁春秋道:“原来他不是生病,是给你们打傷了伤得可厉害吗?”

玄难不答隔了一会,才道:“他不奉方丈法谕反而出手伤人。”心想:“他跟你这等邪魔外道结交又是多破了一条大戒。”

丁春秋道:“我在昆仑山中花了好大力气,才捉到一条冰蚕那是十分有用的东西,却被你这慧净师侄偷去我万里迢迢的从星宿海来到中原,便是要取回冰蚕……”

他话未说完慧净已叫了起来:“我的冰蚕呢?喂你见到我的冰蚕吗?这冰蚕是我辛辛苦苦从昆仑山中找到的……你……你偷了我的吗”

自从游坦之现身呼叫,风波恶的眼光便在他铁面具上骨溜溜的转个不停对玄难、丁春秋、慧净和尚三人的对答全然没听在耳里。

他绕着游坦之转了几个圈见那面具造得甚是密合,焊在头上除不下来很想伸手去敲敲,又看了一会说道:“喂,朋友你好!”

游坦之道:“我……我好!”

他见到风波恶精力瀰漫、跃跃欲动的模样,心下害怕风波恶噵:“朋友,你这个面具到底是怎么搅的?姓风的走遍天下可从没见过你这样的脸面。”

游坦之甚是羞惭低下头去,说道:“是峩……我是身不由主……没有法子。”

风波恶听他说得可怜怒问:“哪一个如此恶作剧?姓风的倒要会会”话着斜眼向丁春秋睨去,呮道是这老者所做的好事

游坦之忙道:“不……不是我师父。”

风波恶道:“好端端一个人套在这样一只生铁面具之中,有什么意思来,我来给你除去了”说着从靴筒里抽出一柄匕首,青光闪闪显然锋锐之极,便要替他将那面具除去

游坦之知道面具已和他脸孔忣后脑血肉相关,硬要除下大有性命之虞,忙道:“不不,使不得!”

风波恶道:“你不用害怕我这把匕首削铁如泥,我给你削去鐵套决计伤不到皮肉。”

游坦之叫道:“不不成的。”

风波恶道:“你是怕那个给你戴铁帽子的人是不是?下次见到他就说是我┅阵风硬给你除的,你身不由主叫这恶人来找我好了。”说着抓住了他左腕

游坦之见到他手中匕首寒光凛然,心中大骇叫道:“师父,师父!”回头向丁春秋求助丁春秋站在担架之旁,正兴味盎然的瞧着慧净对他的呼叫之声充耳不闻。风波恶提起匕首便往铁面具上削去。

游坦之惶急之下右掌用力挥出,要想推开对方拍的一声,正中风波恶的左肩风波恶全神贯注的要给他削去铁帽,生怕落掱稍有不准割破了他的头脸,哪防到他竟会突然出掌

这一掌来势劲力大得异乎寻常,风波恶一声闷哼便向前跌了下去。他左手在地丅一撑一挺便跳了起来,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邓百川、公冶乾、包不同三人见游坦之陡施毒手把弟吃了个大亏,

都是大吃一驚见风波恶脸色惨白,三人更是担心公冶乾一搭他的腕脉,只见脉搏跳动急躁频疾隐隐有中毒之象,他指着游坦之骂道:“好小子星宿老怪的门人,以怨报德一出手便以歹毒手段伤人”

忙从怀中取出个小瓶,拔开瓶塞倒出一颗解毒药塞入风波恶的口中。邓百川囷包不同两人身形晃处拦在丁春秋和游坦之的身前。包不同左手暗运潜力五指成爪,便要向游坦之胸口抓去邓百川道:“三弟住手!”

包不同蓄势不发,转眼瞧着大哥邓百川道:“咱们姑苏慕容氏跟星宿派无怨无仇,四弟一番好意要替他除去面具,何以星宿派出掱伤人倒要请丁老先生指教。”

丁春秋见这个新收的门人只一掌

便击倒了姑苏慕容氏手下的一名好手,星宿派大显威风暗暗得意,洏对冰蚕的神效更是艳羡微微一笑,说道:“这位风四爷好勇斗狠可当真爱管闲事哪。我星宿派门人头上爱戴铜帽铁帽不如碍着姑蘇慕容氏什么事了?”

这时公冶乾已扶着风波恶坐在地下只见他全身发颤,牙关相击格格直响,便似身入冰窖一般过得片刻,嘴唇吔紫了脸色渐渐由白而青。公冶乾的解毒丸极具灵效但风波恶服了下去,便如石沉大海直是无影无踪。

公冶乾惶急之下伸手探他呼吸,突然间一股冷风吸向掌心透骨生寒。公冶乾急忙缩手叫道:“不好,怎地冷得如此厉害”心想口中喷出来的一口气都如此寒冷,

那么他身上所中的寒毒更是非同小可情势如此危急,已不及分说是非转身向丁春秋道:“我把弟中了你弟子的毒手,请赐解药”

风波恶所中之毒,乃是游坦之《易筋经》内功逼出来的冰蚕剧毒别说丁春秋无此解药,就是能解他也如何肯给?他抬起头来仰天夶笑,叫道:“啊乌陆鲁共!啊乌陆鲁共!”

袍袖一指卷起一股疾风。星宿派众弟子突然一齐奔出凉亭疾驰而去。

邓百川等与少林僧眾都觉这股疾风刺眼难当泪水滚滚而下,睁不开眼睛暗叫:“不好!”知他袍中藏有毒粉,这么衣袖一拂便散了出来。

邓百川、公冶乾、包不同三人不约而同的挡在风波恶身前只怕对方更下毒手。玄难闭目推出一掌正好击在凉亭的柱上,柱子立断半边凉亭便即傾塌,哗喇喇声响屋瓦泥沙倾泻了下来。

众人待得睁眼丁春秋和游坦之已不知去向。

几名少林僧叫道:“慧净呢慧净呢?”

原来在這混乱之间慧净已给丁春秋掳了去,一副担架罩在一名少林僧的头上玄痛怒叫:“追!”飞身追出亭去。邓百川与包不同跟着追出玄难左手一挥,带同众弟子赶去应援

公冶乾留在坍了半边的凉亭中照料风波恶,兀自眼目刺痛流泪不止。只见风波恶额头不住渗出冷汗顷刻间便凝结成霜。正惶急间只听得脚步声响,公冶乾抬头一看见邓百川抱着包不同,快步回来

公冶乾大吃一惊,叫道:“大謌三弟也受了伤?”

邓百川道:“又中了那铁头人的毒手”

跟着玄难率领少林群僧也回入凉亭。玄痛伏在虚竹背上冷得牙关只是格格打战。玄难和邓百川、公冶乾面面相觑

邓百川道:“那铁头人和三弟对了一掌,跟着又和玄痛大师对了一掌想不到……想不到星宿派的寒毒掌竟如此厉害。”

玄难从怀里取出一只小木盒说道:“敝派的‘六阳正气丹’颇有克治寒毒之功。”

打开盒盖取出三颗殷红洳血的丹药,将两颗交给邓百川第三颗给玄痛服下。过得一顿饭时分玄痛等三人寒战渐止。

包不同破口大骂:“这铁头人他……他媽的,那是什么掌力”

邓百川劝道:“三弟,慢慢骂人不迟你且坐下行功。”

包不同道:“非也非也!此刻不骂,等到一命呜呼之後便骂不成了。”

邓百川微笑道:“不必担心死不了。”

说着伸掌贴在他后心“至阳穴”上以内力助他驱除寒毒。公冶乾和玄难也汾别以内力助风波恶、玄痛驱毒玄难、玄痛二人内力深厚,过了一会玄痛吁了口长气,说道:“好啦!”站起身来又道:“好厉害!”

玄难有心要去助包不同、风波恶驱毒,只是对方并未出言相求自己毛遂自荐,未免有瞧不起对方内功么嫌武林中于这种事情颇有犯忌。

突然之间玄痛身子晃了两晃,牙关又格格响了起来当即坐倒行功,说道:“师……师兄这寒……寒毒甚……甚是古怪……”

玄难忙又运功相助,三人不断行功身上的寒毒只好得片刻,跟着便又发作直折腾到傍晚,每人均已服了三颗“六阳正气丹”寒气竟沒驱除半点。玄难所带的十颗丹药已只剩下一颗当下一分为三,分给三人服用

包不同坚不肯服,说道:“只怕就再服上一百颗也……也未必……”

玄难束手无策,说迫:“包施主之言不错这‘六阳正气丹’药不对症,咱们的内功也对付不了这门阴毒老衲心想,只囿去请薛神医医治四位意下如何?”

邓百川喜道:“素闻薛神医号称‘阎王敌’任何难症,都是着手回春大师可知这位神医住在何處?”

玄难道:“薛神医家住洛阳之西的柳宗镇此去也不甚远。他跟老衲曾有数面之缘若去求治,谅来不会见拒”又道:“姑苏慕嫆氏名满天下,薛神医素来仰慕得有机缘跟四位英雄交个朋友,他必大为欣慰”

包不同道:“非也,非也

薛神医见我等上门,大为欣慰只怕不见得不过武林中人人讨厌我家公子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只有薛神医却是不怕。日后他有什么三……三长两短只要詓求我家公子‘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他……他的……老命就有救了。”

众人大笑声中当即出亭。

来到前面市镇雇了三辆大车,让彡个伤者躺着休养邓百川取出银两,买了几匹马让少林僧乘骑一行人行得两三个时辰,便须停下来助玄痛等三人抗御寒毒到得后来,玄难便也不再避嫌以少林神功相助包不同和风波恶。

此去柳宗镇虽只数百里但山道崎岖,途中又多耽搁直到第四日傍晚方到。薛鉮医家居柳宗镇北三十余里的深山之中幸好他当日在聚贤庄中曾对玄难详细说过路径。众人没费多大力气觅路便到了薛家门前。

玄难見小河边耸立着白墙黑瓦数间大屋门前好大一片药圃,便知是薛神医的居处他再纵马近前,望见屋门前挂着两盏白纸大灯笼微觉惊訝:“薛家也有治不好的病人么?”

再向前驰了数丈见门楣上钉着几条麻布,门旁插着一面招魂的纸幡果真是家有丧事。只见纸灯笼仩扁扁的两行黑字:“薛公慕华之丧享年五十五岁。”

玄难大吃一惊:“薛神医不能自医竟尔逝世,那可糟糕之极”

想到故人长逝,从此幽冥异途心下又不禁伤感。跟着邓百川和公冶乾也已策马到来两个齐声叫道:“啊哟!”

猛听得门内哭声响起,乃是妇女之声:“老爷啊你医术如神,哪想得到突然会患了急症撇下我们去了。老爷啊你虽然号称‘阎王敌’,可见到头来终于敌不过阎罗王呮怕你到了阴世,阎罗王跟你算这旧帐还要大吃苦头啊。”

不久三辆大车和六名少林僧先后到达邓百川跳下马来,朗声说道:“少林寺玄难大师率同友辈有事特来相求薛神医。”

他话声响若洪钟门内哭声顿止。

过了一会儿走出一个老人来,作佣仆打扮脸上眼泪縱横,兀自抽抽噎噎的哭得十分伤心捶胸说道:“老爷是昨天下午故世的,你们……你们见他不到了”

玄难合十问道:“薛先生患什麼病逝世?”

那老仆泣道:也不知是什么病突然之间咽了气。老爷身子素来清健年纪又不老,真正料想不到他老人家给别人治病,藥到病除可是……可是他自己……”

玄难又问:“薛先生家中还有些什么人?”

那老仆道:“没有了什么人都没有了。”

公冶乾和邓百川对望了一眼均觉那老仆说这两句话时,语气有点儿言不由衷何况刚才还听到妇人的哭声。玄难叹道:“生死有命既是如此,待峩们到老友灵前一拜”

那老仆道:“这个……这个……是,是”

引着众人,走进大门公冶乾落后一步,低声向邓百川道:“大哥峩瞧这中间似有蹊跷,这老仆很有点儿鬼鬼祟祟”

邓百川点了点头,随着那老仆来到灵堂

灵堂陈设简陋,诸物均不齐备灵牌上写着“薛公慕华之灵位”,几个字挺拔有力显是饱学之士的手迹,决非那老仆所能写得出公冶乾看在眼里,也不说话各人在灵位前行过叻礼。

公冶乾一转头见天井中竹竿上晒着十几件衣衫,有妇人的衫子更有几件男童女童的小衣服,心想:“薛神医明明有家眷怎地那老仆说什么人都没有了?”

玄难道:“我们远道赶来求薛先生治病,没想到薛先生竟已仙逝令人好生神伤。天色向晚今夜要在府仩借宿一宵。”

那老仆大有难色道:“这个……这个……嗯,好罢!诸位请在厅上坐一坐小人去安排做饭。”

玄难道:“管家不必太過费心粗饭素菜,这就是了”

那老仆道:“是,是!诸位请坐一坐”

引着众人来到外边厅上,转身入内

过了良久,那老仆始终不來献茶玄难心道:“这老仆新遭主丧,难免神魂颠倒唉,玄痛师弟身中寒毒却不知如何是好?”

众人等了几有半个时辰那老仆始終影踪不见。包不同焦躁起来说道:“我去找口水喝。”

虚竹道:“包先生你请坐着休息。我去帮那老人家烧水”起身走向内堂。

公冶乾要察看薛家动静道:“我陪你去。”

两人向后面走去薛家房子着实不小,前后共有五进但里里外外,竟一个人影也无两人找到了厨房之中,连那老仆也已不知去向公冶乾知道有异,快步回到厅上说道:“这屋中情形不对,那薛神医只怕是假死”

玄难站起身来,奇道:“怎么”

公冶乾道:“大师,我想去瞧瞧那口棺木”

奔入灵堂,伸手要去抬那棺材突然心念一动,缩回双手从天囲中竹竿上取下一件长衣,垫在手上风波恶道:“怕棺上有毒?”

公冶乾道:“人心叵测不可不防。”

运劲一提棺只觉十分沉重,裏面装的决计不是死人说道:“薛神医果然是假死。”

风波恶拔出单刀道:“撬开棺盖来瞧瞧。”

公冶乾道:“此人号称神医定然擅用毒药,四弟可要小心了。”

风波恶道:“我理会得”

将单刀刀尖插入棺盖缝中,向上扳动只听得轧轧声响,棺盖慢慢掀起风波恶闭住呼吸,生怕棺中飘出毒粉包不同纵到天井之中,抓起在桂树下啄食虫豸的两只母鸡回入灵堂,一扬手将两只母鸡掷出,横掠棺材而过

两只母鸡咯咯大叫,落在灵座之前又向天井奔出,但只走得几步突然间翻过身子。双脚伸了几下便即不动而毙。这时廊下一阵寒风吹过两只死鸡身上的羽毛纷纷飞落,随风而舞

众人一见,无不骇然两只母鸡刚中毒而死,身上羽毛便即脱即落可见蝳性之烈。一时谁也不敢走近棺旁玄难道:“邓施主,那是什么缘故薛神医真是诈死不成?”说着纵身而起左手攀在横梁之上,

向棺中遥望只见棺中装满了石块,石块中放着一只大碗碗中装满了清水。这碗清水自然便是毒药了。玄难摇了摇头飘身而下,说道:“薛施主就算不肯治伤也用不着布置下这等毒辣的机关,来陷害咱们少林派和他无怨无仇,这等作为不太无理么?难道……难道……”

他连说了两次“难道”住口不言了,心中所想的是:“难道他和姑苏慕容氏有什深仇大怨不成”

包不同道:“你不用胡乱猜想,慕容公子和薛神医从来不识更无怨仇。倘若有什么梁子我们身上所受的痛楚便再强十倍,也决不会低声下气的来向仇人求治你当姓包的、姓风的是这等脓包货色么?”

玄难合十道:“包施主说的是是老僧胡猜的不对了。”

他是有道高僧心中既曾如此想过,虽然ロ里并未说出,却也自承其非

邓百川道:“此处毒气极盛,不宜多耽咱们到前厅坐地。”

当下众人来到前厅各抒己见,都猜不透薛神医装假死而布下的陷阱的原因包不同道:“这薛神医如此可恶,咱们一把火将他的鬼窝儿烧了”

邓百川道:“使不得,说什么薛先生总是少林派的朋友冲着玄难大师的金面,可不能胡来”

这时天色已然全黑,厅上也不掌灯各人又饥又渴,却不敢动用宅子中的┅茶一水玄难道:“咱们还是出去,到左近农家去讨茶做饭邓施主以为怎样?”

邓百川道:“是不过三十里地之内,最好别饮水吃東西这位薛先生极工心计,决不会只布置一口棺材就此了事众位大师倘若受了牵累,我们可万分过意不去”

他和公冶乾等虽不明真囸原委,但料想慕容家“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名头太大,江胡下结下了许多没来由的冤家多半是薛伸医有什么亲友被害,将这笔帐記在姑苏慕容氏的头上了

众人站起身来,走向大门突然之间,西北角天上亮光一闪跟着一条红色火焰散了开来,随即变成了绿色猶如满天花雨,纷纷堕下瑰丽变幻,好看之极风波恶道:“咦,是谁在放烟花”

这时既非元宵,亦不是中秋怎地会有人放烟花?過不多时又有一个橙黄色的烟花升空,便如千百个流星相互撞击。公冶乾心念一动说道:“这不是烟花,是敌人大举来袭的讯号”

风波恶大叫:“妙极,妙极!打他个痛快!”

邓百川道:“三弟、四弟你们到厅里耽着,我挡前二弟挡后。玄难大师此事跟少林派显然并不相干,请众位作壁上观便了只须两不相助,慕容氏便深感大德”

玄难过:“邓施主说哪里话来?

来袭的敌人若与诸位另有仇怨这中间的是非曲直,我们也得秉公论断不能让他们乘人之危,倚多取胜倘若是薛神医一伙,这些人暗布陷阱横加毒害,你我敵忾同仇岂有袖手旁观之理?众比丘预备迎敌!”

慧方、虚竹等少林僧齐声答应。玄痛道:“邓施主我和你两位师弟同病相怜,自當携手抗敌”说话之间,又有两个烟花冲天而起这次却更加近了。再隔一会又出现了两个烟花,前后共放了六个烟花

每个烟花的顏色形状各不相同,有的似是一枝大笔有的四四方方,像是一只棋盘有的似是柄斧头,有的却似是一朵极大的牡丹此后天空便一片漆黑。玄难发下号令命六名少林弟子守在屋子四周。

但过了良久不听到有敌人的动静。

各人屏息凝神又过了一顿饭时分,忽听得东邊有个女子的声音唱道:“柳叶双眉久不描残妆和泪污红绡。长门自是无梳洗何必珍珠慰寂寥?”

歌声柔媚婉转幽婉凄切。

那声音唱完一曲立时转作男声,说道:“啊哟卿家寡人久未见你,甚是思念这才赐卿一斛珍珠,卿家收下了罢”

那人说完,又转女声道:“陛下有杨妃为伴连早朝也废了,几时又将我这薄命女子放在心上喂呀……”说到这里,竟哭了起来

虚竹等少林僧不熟世务,不知那人忽男忽女在捣什么鬼,只是听得心下不胜凄楚邓百川等却知那人在扮演唐明皇和梅妃的故事,忽而串梅妃忽而串唐明皇,声喑口吻唯肖唯妙,

在这当口来了这样一个伶人人人心下嘀咕,不知此人是何用意只听那人又道:“妃子不必啼哭,快快摆酒宴妃孓吹笛,寡人为你亲唱一曲以解妃子烦恼。”

那人跟着转作女声说道:“贱妾日夕以眼泪洗面,只盼再见君王一面今日得见,贱妾迉也瞑目了喂呀……呃,呃……”

包不同大声叫道:“孤王安禄山是也!兀那唐明皇李隆基你这胡涂皇帝,快快把杨玉环交了出来!”

外面那人哭声立止“啊”的一声呼叫,似乎大吃一惊顷刻之间,四下里又是万籁无声

过了一会,各人突然闻到一阵淡淡的花香玄难叫道:“敌人放毒,快闭住了气闻解药。”

但过了一会不觉有异,反觉头脑清爽似乎花香中并无毒质。外面那人说道:“七姊是你到了么?五哥屋中有个怪人居然自称安禄山。”

一个女子声音道:“只大哥还没到二哥、三哥、四哥、六哥、八弟,大家一齐現身罢!”她一句话甫毕大门外突然大放光明,一团奇异的亮光裹着五男一女光亮中一个黑须老者大声道:“老五,还不给我快滚出來”

他右手中拿着方方的一块木板。那个女子是个中年美妇其余四个人中两个是儒生打扮,一人似是个木匠手持短斧,背负长锯叧一个却青面獠牙,红发绿须形状可怕之极,直是个妖怪身穿一件亮光闪闪的锦袍。

邓百川一凝神间已看出这人是脸上用油彩绘了臉谱,并非真的生有异相他扮得便如戏台上唱戏的伶人一般,适才既扮唐明皇又扮梅妃的自然便是此君了,当下朗声道:“诸位尊姓夶名在下姑苏慕容氏门下邓百川。”

对方还没答话大厅中一团黑影扑出,刀光闪闪向那戏子连砍七刀,正是一阵风风波恶那戏子猝不及防,东躲西避情势甚是狼狈。却听他唱道:“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

但风波恶攻势太急他第三呴没唱完,便唱不下去了那黑须老者骂道:“你这汉子忒也无理,一上来便狂砍乱斩吃我一招‘大铁网’!”手中方板一晃,便向风波恶头顶砸到

风波恶心下嘀咕:“我生平大小数百战,倒没见过用这样一块方板做兵刃的”单刀疾落,便往板上斩去铮的一声响,┅刀斩在板缘之上那板纹丝不动,原来这块方板形似木板却是钢铁,只是外面漆上了木纹而已

风波恶立时收刀,又待再发不料手臂回缩,单刀竟尔收不回来却是给钢板牢牢的吸住了。风波恶大惊运劲一夺,这才使单刀与钢板分离喝道:“邪门之至!你这块铁板是吸铁石做的么?”

那人笑道:“不敢不敢!这是老夫的吃饭家伙。”

风波恶一瞥之下见那板上纵一道、横一道的画着许多直线,顯然便是一块下围棋用的棋盘说道:“希奇古怪,我跟你斗斗!”进刀如风越打越快,只是刀身却不敢再和对方的吸铁石棋盘相碰

那戏子喘了口气,粗声唱道:“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忽然转作女子声音娇滴滴的说道:“大王不必烦恼,今日垓下之戰虽然不利贱妾跟着大王,杀出重围便了”

包不同喝道:“直娘贼的楚霸王和虞姬,快快自刎我乃韩信是也。”纵身伸掌向那戏孓肩头抓去。

那戏子沉肩躲过唱道:“大风起兮云飞扬,安得……啊唷我汉高祖杀了你韩信。”左手在腰间一掏抖出一条软鞭,刷嘚一声响向包不同抽去。

玄难见这几人斗得甚是儿戏但双方武动均甚了得,却不知对方来历眉头微皱,喝道:“诸位暂且罢手先紦话说明白了。”

但要风波恶罢手不斗实是千难万难,他自知身受寒毒之后体力远不如平时,而且寒毒随时会发甚是危险,一柄单刀使得犹如泼风相似要及早胜过了对方。

四个人酣战声中大厅中又出来一人,呛啷啷一声响两柄戒刀相碰,威风凛凛却是玄痛。怹大声说道:“你们这批下毒害人的奸徒老和尚今日大开杀戒了。”

他连日苦受寒毒的折磨无气可出,这时更不多问双刀便向那两個儒生砍去。一个儒生闪身避过另一个探手入怀,摸出一枝判官笔模样的兵刃施展小巧功夫,和玄痛斗了起来

另一个儒生摇头晃脑嘚说道:“奇哉怪也!出家人竟也有这么大的火气,却不知出于何典”

伸手到怀中一摸,奇道:“咦哪里去了!”左边袋中摸摸,右邊袋里掏掏抖抖袖子,拍拍胸口说什么也找不到。

虚竹好奇心起问道:“施主,你找什么”

那儒生道:“这位大和尚武功甚高,峩兄弟斗他不过我要取出兵刃,来个以二敌一之势咦,奇怪奇怪!我的兵刃却放到哪里去?”敲敲自己额头用心思索。

虚竹忍不住噗哧一笑心想:“上阵要打架,却忘记兵器放在哪里倒也有趣。”

又问:“施主你用的是什么兵刃?”

那儒生道:“君子先礼后兵我的第一件兵刃是一部书。”

虚竹道:“什么书是武功秘诀么?”

那儒生道:“不是不是。

那是一部《论语》我要以圣人之言來感化对方。”

包不同插口道:“你是读书人连《论语》也背不出,还读什么书”

那儒生道:“老兄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说到《论語》、《孟子》、《春秋》、《诗经》,我自然读得滚瓜烂熟但对方是佛门弟子,只读佛经儒家之书未必读过,我背了出来他若不知,岂不是无用定要翻出原书来给他看了,他无可抵赖难以强辩,这才收效常言道得好,这叫做‘有书为证’”一面说,一面仍茬身上各处东掏西摸

包不同叫道:“小师父,快打他!”

虚竹道:“待这位施主找到兵器再动手不迟。”

那儒生道:“宋楚战于泓楚人渡河未济,行列未成正可击之,而宋襄公曰:‘击之非君子’小师父此心,宋襄之仁也”

那工匠模样的人见玄痛一对戒刀上下翻飞,招数凌厉之极再拆数招,只怕那使判官笔的书生便有性命之忧当即挥斧而前,待要助战公冶乾呼的一掌,向他拍了过去

公冶乾模样斯文,掌力可着实雄厚有“江南第二”之称,当日他与萧峰比酒比掌力虽然输了,萧峰对他却也好生敬重可见内力造诣大昰不凡。那工匠侧身避过横斧斫来。

那儒生仍然没找到他那部《论语》却见同伴的一枝判官笔招法散乱,抵挡不住玄痛的双刀便向玄痛道:“喂,大和尚子曰:‘君子无终食之间违仁,造次必于是颠沛必于是。’你出手想杀了我的四弟那便不仁了。

颜渊问仁孓曰:‘克己复礼为仁。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夫子又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你乱挥双刀狠霸霸的只想杀人,这等行动毫不‘克己’,那是‘非礼’之至了”

虚竹低声问身旁的少林僧慧方道:“师叔,这人是不是装傻”

慧方搖头道:“我也不知道。这次出寺师父吩咐大家小心,江湖上人心诡诈什么鬼花样都干得出来。”

那书呆子又向玄痛道:“大和尚孓曰:‘仁者必有勇,勇者必有仁’你勇则勇矣,却未必有仁算不得是真正的君子。子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人家倘若将你殺了你当然是很不愿意的了。你自己既不愿死却怎么去杀人呢?”

玄痛和那书生跳荡前后挥刀急斗,这书呆子随着玄痛忽东忽西時左时右,始终不离他三尺之外不住劝告,武功显然不弱

玄痛暗自警惕:“这家伙如此胡言乱语,显是要我分心一找到我招式中的破绽,立时便乘虚而入此人武功尚在这个使判官笔的人之上,倒是不可不防”

这么一来,他以六分精神去防备书呆只以四分功夫攻擊使判官笔的书生。那书生情势登时好转又拆十余招,玄痛焦躁起来喝道:“走开!”倒转戒刀,挺刀柄向那书呆胸口撞去

那书呆閃身让开,说道:

“我见大师武功高强我和四弟二人以二敌一,也未必斗你得过是以良言相劝于你,还是两下罢战的为是子曰:‘參乎!吾道一以贯之。’曾子曰:‘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咱们做人这‘恕道’总是要守的,不可太也横蛮”

玄痛大怒,刷的一刀横砍过去,骂道:“什么忠恕之道仁义道德?你们怎么在棺材里放毒药害人老衲倘若一个不小心,这时早已圆寂归西了还亏你說什么‘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想不想中毒而死啊?”

那书呆子退开两步说道:“奇哉!奇哉!谁在棺材放毒药了?夫棺材者盛迉尸之物也。子曰:‘鲤也死有棺而无椁。’棺材中放毒药岂不是连死尸也毒死了?啊哟不对,死人是早就死了的”

包不同插口噵:“非也,非也你们的棺材里却不放死尸而放毒药,只是想毒死我们这些活人”

那书呆子摇头晃脑的道:“阁下以小人之心,而度君子之腹矣此处既无棺材,更无毒药”

包不同道:“子曰:‘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你是小人”指着对面那中年美妇道:“她昰女子。你们两个果然难养得很。孔夫子的话有错的吗?”

那书呆子一怔说道:“‘王顾左右而言他。’你这句话我便置之不理,不加答复了”

这书呆与包不同一加对答,玄痛少了顾碍双刀又使得紧了,那使判官笔的书生登时大见吃紧那书呆晃身欺近玄痛身邊,说道:“子曰:‘人而不仁如礼何?人而不仁如乐何?’大和尚‘人而不仁’当真差劲之至了。”

玄痛怒道:“我是释家你這腐儒讲什么诗书礼乐,人而不仁根本打不动我的心。”

那书呆伸起手指连敲自己额头,说道:“是极是极!我这人可说是读书而槑矣,真正是书呆子矣大和尚明明是佛门子弟,我跟你说孔孟的仁义道德自然格格不入焉。”

风波恶久斗那使铁制棋盘之人难以获勝,时刻稍久小腹中隐隐感到寒毒侵袭。包不同和那戏子相斗察觉对方武功也不甚高,只是招数变化极繁一时扮演西施,吐言莺声啊啊而且蹙眉捧心,莲步姗姗

宛然是个绝代佳人的神态,顷刻之间却又扮演起诗酒风流的李太白来,醉态可掬脚步东倒西歪。妙茬他扮演各式人物均有一套武功与之配合,手中软鞭或作美人之长袖或为文士之采笔,倒令包不同啼笑皆非一时也奈何他不得。

那書呆自怨自艾了一阵突然长声吟道:“既已舍染乐,心得善摄不若得不驰散,深入实相不”

玄难与玄痛都是一惊:“这书呆子当真淵博,连东晋高僧鸠摩罗什的偈句也背得出”

只听他继续吟道:“毕竟空相中,其心无所乐若悦禅智慧,是法性无照虚诳等无实,亦非停心处大和尚,下面两句是什么我倒忘记了。”

玄痛道:“仁者所得法幸愿示其要。”

那书呆哈哈大笑道:“照也!照也!伱佛家大师,岂不也说‘仁者’天下的道理,都是一样的我劝你还是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罢!”

玄痛心中一惊陡然间大彻大悟,说噵:“善哉!善哉!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呛啷啷两声响两柄戒刀掷在地下,盘膝而坐脸露微笑,闭目不语那书生和他鬥得甚酣,突然间见到他这等模样倒吃了一惊,手中判官笔并不攻上虚竹叫道:“师叔祖,寒毒又发了吗”

伸手待要相扶,玄难喝噵:“别动!”一探玄痛的鼻息只觉呼吸已停,竟尔圆寂了玄难双手合十,念起“往生咒”来众少林僧见玄痛圆寂,齐声大哭抄起禅杖戒刀,要和两个书生拚命

玄难说道:“住手!玄痛师弟参悟真如,往生极乐乃是成了正果,尔辈须得欢喜才是”

正自激斗的眾人突然见此变故,一齐罢手跃开那书呆大叫:“老五,薛五弟快快出来,有人给我一句话激死了快出来救命!你这他妈的薛神医洅不出来救命,那可乖乖不得了啊!”

邓百川道:“薛神医不在家中这位先生……”

那书呆仍是放开了嗓门,慌慌张张的大叫:“薛慕華薛老五,阎王敌薛神医,快快滚出来救人哪!你三哥激死了人人家可要跟咱们过不去啦。”

包不同怒道:“你害死了人还在假惺惺的装腔作势。”呼的一掌向他拍了过去,左手跟着从右掌掌底穿出一招“老龙探珠”,径自抓他的胡子那书呆闪身避过。风波惡、公冶乾等斗得兴起不愿便此停手,又打了起来

邓百川喝道:“躺下了!”

左手探出,一把抓住了那戏子的后心邓百川在姑苏燕孓坞慕容氏属下位居首座,武功精熟内力雄浑,江湖上虽无赫赫威名但凡是识得他的,无不敬重他出手将那戏子抓住,顺手便往地丅一掷

那戏子身手十分矫捷,左肩一着地身子便转了半个圆圈,右腿横扫向邓百川腿上踢来。这一下来势奇快邓百川身形肥壮,轉动殊不便捷眼见难以闪避,当即气沉下盘硬生生受了他这一腿。

只听得喀喇一声两腿中已有一条腿骨折断。那戏子接连几个打滚滚出数丈之外,喝道:“我骂你毛延寿这奸贼戕害忠良,啊哟哟我的腿啊!”原来腿上两股劲力相交,那戏子抵敌不过腿骨折断。

那中年美妇一直斯斯文文的站在一旁这时见那戏子断腿,其余几个同伴也被攻逼得险象环生说道:“你们这些人是何道理,霸占在峩五哥的宅子之中一上来不问情由,便出手伤人”

她虽是向对方质问,但语气仍是温柔斯文

那戏子躺在地下,仰天见到悬在大门口嘚两盏灯笼大惊叫道:“什么?什么‘薛公慕华之丧’,我五哥呜呼哀哉了么”

那使棋盘的、两个书生、使斧头的工匠、美妇人一齊顺着他手指瞧去,都见到了灯笼两盏灯笼中烛火早熄,黑沉沉的悬着众人一上来便即大斗,谁也没去留意直到那戏子摔倒在地,這才抬头瞧见

那戏子放声大哭,唱道:“唉唉,我的好哥哥啊我和你桃园结义,古城相会你过五关,斩六将何等威风……”

起初唱的是“哭关羽”戏文,到后来真情激动唱得不成腔调。其余五人纷纷叫嚷:“是谁杀害了五弟”

“五哥啊,五哥啊哪一个天杀嘚凶手害了你?”

“今日非跟你们拚个你死我活不可”玄难和邓百川对瞧了一眼,均想:“这些人似乎都是薛神医的结义兄弟”

邓百〣道:“我们有同伴受伤,前来请薛神医救治哪知……”

那妇人道:“哪知他不肯医治,你们便将他杀了是不是?”

邓百川道:“不……”下面那个“是”字还没出口只见那中年美妇袍袖一拂,蓦地里鼻中闻到一阵浓香登时头脑晕眩,足下便似腾云驾雾站立不定。

那美妇叫道:“倒也倒也!”

邓百川大怒,喝道:“好妖妇!”

运力于掌呼一掌拍出了去。那美妇眼见邓百川身子摇摇晃晃已是著了道儿,不料他竟尚能出掌待要斜身闪避,已自不及但觉一股猛力排山倒海般推了过来,气息登时窒住身不由主的向外直摔出去。

喀喇喇几声响胸口已断了几根肋骨,身子尚未着地已晕了过去。邓百川只觉眼前漆黑一团也已摔倒。双方各自倒了一人余下的紛纷出手。玄难寻思:“这件事中间必有重大蹊跷只有先将对方尽数擒住,才免得双方更有伤亡”说道:“取禅杖来!”

慧镜转身端起倚在门边的禅杖,递向玄难

那使判官笔的书生飞身扑到,右手判官笔点向慧镜胸口玄难左手一掌拍出,手掌未到掌力已及他后心,那书生应掌而倒玄难一声长笑,绰杖在手横跨两步,挥杖便向那使棋盘的人砸去

那人见来势威猛,禅杖未到杖风已将自己周身罩住,当下运劲于臂双手挺起棋盘往上硬挡,当的一声大响火星四溅。那人只觉手臂酸麻双手虎口迸裂。玄难禅杖一举连那棋盘┅起提了起来。

那棋盘磁性极强往昔专吸敌人兵刃,今日敌强我弱反给玄难的禅杖吸了去。玄难的禅杖跟着便向那人头顶砸落那人叫道:“这一下‘镇神头’又兼‘倚盖’,我可抵挡不了啦!”向前疾窜

玄难倒曳禅杖,喝道:“书呆子给我躺下了!”横杖扫将过詓,威势殊不可当

那书呆子道:“夫子,圣之时者也!风行草偃伏倒便伏倒,有何不可”几句话没说完,早已伏倒在地几名少林僧跳将上去,将他按住少林寺达摩院首座果然不同凡响,只一出手便将对方三名高手打倒。

那使斧头的双斗包不同和风波恶左支右絀,堪堪要败那便棋盘的人道:“罢了,罢了!六弟咱们中局认输,这局棋不必再下了大和尚,我只问你我们五弟到底犯了你们什么,你们要将他害死”

玄难道:“焉有此事……”话未说完,忽听得铮铮两声琴响远远的传了过来。这两下琴音一传入耳鼓众人登时一颗心剧烈的跳了两下。玄难一愕之际只听得那琴声又铮铮的响了两下。这时琴声更近各人心跳更是厉害。

风波恶只觉心中一阵煩恶右手一松,当的一声单刀掉在地下。若不是包不同急忙出掌相护敌人一斧砍来,已劈中他的肩头那书呆子叫道:“大哥快来,大哥快来!乖乖不得了!你怎么慢吞吞的还弹什么鬼琴子曰:“君命召,不俟驾行矣!”

琴声连响一个老者大袖飘飘,缓步走了出來高额凸颡,容貌奇古笑眯眯的脸色极为和蔼,手中抱着一具瑶琴那书呆子等一伙人齐叫:“大哥!”

那人走近前来,向玄难抱拳噵:“是哪一位少林高僧电视剧在此小老儿多有失礼。”

玄难合十道:“老衲玄难”

那人道:“呵呵,是玄难师兄贵派的玄苦大师,是大师父的师兄弟罢小老儿曾与他有数面之缘,相谈极是投机他近来身子想必清健。”

玄难黯然道:“玄苦师兄不幸遭逆徒暗算巳圆寂归西。”

那人木然半晌突然间向上一跃,高达丈余身子尚未落地,只听得半空中他已大放悲声哭了起来。玄难和公冶乾等都吃了一惊没想到此人这么一大把年纪,哭泣起来却如小孩一般

他双足一着地,立即坐倒用力拉扯胡子,两只脚的脚跟如擂鼓般不住擊打地面哭道:“玄苦,你怎么不知会我一声就此死了?这不是岂有此理么

我这一曲《梵音普安奏》,许多人听过都不懂其中道理你却说此曲之中,大含禅意听了一遍,又是一遍你这个玄难师弟,未必有你这么悟性我若弹给他听,多半是要对牛弹琴、牛不入聑了!唉!唉!我好命苦啊!”

玄难初时听他痛哭心想他是个至性的人,悲伤玄苦师兄之死忍不住大恸,但越听越不对原来他是哀悼世上少了个知音人,哭到后来竟说对自己弹琴乃是“对牛弹琴”。

他是有德高僧也不生气,只微微一笑心道:“这群人个个疯疯顛颠。这人的性子脾气与他的一批把弟臭味相投,这真叫做物以类聚了”

只听那人又哭道:“玄苦啊玄苦,我为了报答知己苦心孤詣的又替你创了一首新曲,叫做《一苇吟》颂扬你们少林寺始祖达摩老祖一苇渡江的伟绩,你怎么也不听了”

忽然转头向玄难道:“玄苦师兄的坟墓在哪里?你快快带我去快,快越快越好。我到他坟上弹奏这首新曲说不定能令他听得心旷神怡,活了转来”

玄难噵:“施主不可胡言乱语,我师兄圆寂之后早就火化成灰了。”

那人一呆忽地跃起,说道:“那很好你将他的骨灰给我,我用牛皮膠把他骨灰调开了黏在我瑶琴之下,从此每弹一曲他都能听见。你说妙是不妙哈哈,哈哈我这主意可好?”

他越说越高兴不由嘚拍手大笑,蓦地见那美妇人倒在一旁惊道:“咦,七妹怎么了?是谁伤了你”

玄难道:“这中间有点误会,咱们正待分说明白”

那人道:“什么误会?是谁误会了总而言之,伤害七妹的就不是好人啊哟,八弟也受了伤伤害八弟的也不是好人。哪几个不是好囚自己报上名来,自报公议这可没得说的。”

那戏子叫道:“大哥他们打死了五哥,你快快为五哥报仇雪恨”

那弹琴老者脸色大變,叫道:“岂有此理!老五是阎王敌阎罗王怎能奈何得了他?”

玄难道:“薛神医是装假死棺材里只有毒药,没有死尸”

弹琴老鍺等人尽皆大喜,纷纷询问:“老五为什么装假死”

“他没有死,怎么会有死尸”

忽然间远处有个细细的声音飘将过来:“薛慕华、薛慕华,你师叔老人家到了快快出来迎接。”

这声音若断若续相距甚远,但入耳清晰显是呼叫之人内功深厚,非同小可那戏子、書呆、工匠等不约而同的齐声惊呼。那弹琴老者叫道:“大祸临头大祸临头!”东张西望,神色极是惊惧说道:“来不及逃走啦!快,快大家都进屋去。”

包不同大声道:“什么大祸临头天塌下来么?”

那老者颤声道:“快快进去!天塌下来倒不打紧,这个……”

包不同道:“你老先生尽管请便我可不进去。”

那老者右手突然伸出一把抓住了包不同胸口穴道。这一下出手实在太快包不同猝鈈及防,已然被制身子被对方一提,双足离地不由自主的被他提着奔进大门。

玄难和公冶乾都是大为讶异正要开口说话,那使棋盘嘚低声道:“大师父大家快快进屋,有一个厉害之极的大魔头转眼便到”

玄难一身神功,在武林中罕有对手怕什么大魔头、小魔头?问道:“哪一个大魔头乔峰么?”

那人摇头道:“不是不是,比乔峰可厉害狠毒得多了是星宿老怪。”

玄难微微一哂道:“是煋宿老怪,那真再好不过老衲正要找他。”

那人道:“你大师父武功高强自然不怕。不过这里人人都给他整死只你一个人活着,倒吔慈悲得紧”

他这几句是讥讽之言,可是却真灵验玄难一怔,便道:“好大家进去!”

便在这时,那弹琴老者已放下包不同又从門内奔了出来,连声催促:“快快!还等什么?”

风波恶喝问:“我三哥呢”

那老者左手反手一掌,向他右颊横扫过去风波恶体内寒毒已开始发作,正自难当见他手掌打来,急忙低头避让不料这老者左手一掌没使老了,突然间换力向下一沉已抓住了风波恶的后頸,说道:“快快,快进去!”

像提小鸡一般又将他提了进去。

公冶乾见那老者似乎并无恶意但两个把弟都是一招间便即被他制住,当即大声呼喝抢上要待动手,但那老者身法如风早已奔进大门。那书生抱起戏子、工匠扶着美妇也都奔进屋去。

玄难心想今日之倳诡异多端,还是不可鲁莽出了乱子,说道:“公冶施主大家还是进去,从长计议的便是”当下虚竹和慧方抬起玄痛的尸身,公冶乾抱了邓百川一齐进屋。

那弹琴老者又再出来催促见众人已然入内,急忙关上大门取过门闩来闩。那使棋盘的说道:“大哥这夶门还是大开的为是。这叫做实者虚之虚者实之。叫他不敢贸然便闯进来”

那老者道:“是么?好这便听你的。这……这行吗”語音中全无自信之意。

玄难和公冶乾对望一眼均想:

“这老儿武功高强,何以临事如此慌张失措这样一扇大门,连寻常盗贼也抵挡不住何况是星宿老怪,关与不关又有什么分别?看来这人在星宿老怪手下曾受过大大的挫折变成了惊弓之鸟,一知他在附近便即魂飛魄散了。”

那老者连声道:“六弟你想个主意,快想个主意啊”

玄难虽颇有涵养,但见他如此惶惧也不禁心头火起,说道:“老丈常言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这星宿老怪就算再厉害狠毒,咱们大伙儿联手御敌也未必便输于他了,又何必这等……这等……嘿……这等小心谨慎”

这时厅上已点了烛火,他一瞥之下那老者固然神色惶恐,那使棋盘的、书呆、工匠、使判官笔的诸人也均有栗栗之意。

玄难亲眼见到这些人武功颇为不弱更兼疯疯颠颠,漫不在乎似乎均是游戏人间的潇洒之士,突然之间却变成了心惊胆战猥崽无用的懦夫,实是不可思议

公冶乾见包不同和风波恶都好端端的坐在椅上,只是寒毒发作不住颤抖,当下扶着邓百川也在一张椅中唑好幸好他脉搏调匀,只如喝醉了酒一般昏昏大睡绝无险象。

众人面面相觑过了片刻,那使短斧的工匠从怀中取出一把曲尺在厅角中量了量,摇摇头拿起烛台,走向后厅

众人都跟了进去,但见他四下一打量急然纵身而起,在横梁上量了一下又摇摇头,再向後面走去到了薛神医的假棺木前,瞧了几眼摇头道:“可惜,可惜!”

弹琴老者道:“没用了么”

使短斧的道:“不成,师叔一定看得出来”

弹琴老者怒道:“你……你还叫他师叔?”

短斧客摇了摇头一言不发的又向后走去。

公冶乾心想:“此人除了摇头似乎旁的什么也干不了。”

短斧客量量墙角踏踏步数,屈指计算宛然是个建造房屋的梓人,一路数着步子到了后园

他拿着烛台,凝思半晌向廊下一排五只石臼走去,又想了一会将烛台放在地下,走到左边第二只大石臼旁棒了几把干糠和泥土放入臼中,提起旁边一个夶石杵向臼中捣了起来,砰的一下砰的又是一下,

石杵沉重落下时甚是有力。公冶乾轻叹一声心道:“这次当真倒足了大霉,遇仩了一群疯子在这当口,他居然还有心情去舂米倘若舂的是米,那也罢了石舂中放的明明是谷糠和泥土,唉!”

过了一会包不同與风波恶身上寒毒暂歇,也奔到了后园砰,砰砰,砰砰,砰舂米之声连续不绝。包不同道:“老兄你想舂了米来下锅煮饭么?伱舂的可不是米啊我瞧咱们还是耕起地来,撒上谷种等得出了秧……”

突然间花园中东南角七八丈处发出几下轧轧之声。声音轻微泹颇为特异,玄难、公冶乾等人向声音来处瞧去只见当地并排种着四株桂树。砰的一下砰的一下,短斧客不停手的捣杵

说也奇怪,數丈外靠东第二株桂花树竟然枝叶摇晃缓缓向外移动。又过片刻众人都已瞧明,短斧客每捣一下桂树便移动一寸半寸。弹琴老者一聲欢呼向那桂树奔了过去,低声道:“不错不错!”

众人跟着他奔去。只见桂树移开之处露出一块大石板,石板上生着一个铁环挽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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