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冷不想起床的说说在床上没起床,我爸中午回家说你就什么不做天天在家,听不懂他说的话听了为何消极

早上躺在床上不想起来就想一矗躺下去,该如何是好

  • 嘿嘿嘿!有同感,这么冷的天,躺在被窝里多舒服啊,但没办法哦,为了工作!

  • 找点东西刺激一下.就起来了

  • 冬天确实让人懒的動。。

  • 惰性太重自己一定要有信心

  • 惰性太重,自己一定要有信心

  • 我也是呀但是我一想到马上要上班了就会很快起来的

    你应该想想你怕谁,什么事情能约束你这样你就会起来了

  • 你现在就这样以后成家了有了小孩怎么办啊.

  • 想想再不起来,就要迟到了

  • 我也是  我只有周末財能这样

    平时要上班啊 你可以想上班以后可以赚钱 有动力了就愿意起来了

  • 每天醒来都应该有个很期待的事情 然后就有起床的激情了

  • 该睡的時候就睡,该下床的时候就一定要下床

  • 定闹钟养成习惯就好了,我们也是冬天都不想起来

  • 呵呵!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或许睡够了就会起床!

  • 赖床可不是一个好习惯试着多说服自己起床吧!

  • 老大不小了,还懒床!起来!!!!!!!

    饿死了饿死了!!!快快起来!!!!!!

  • 太闲了吧,找份工作事,可能生活会更冲实一些

  • 呵呵我也是特别的赖床的,只不过肚子饿了就会迫不得已起来了还有什么比肚子饿哽可怕呢

  • 那很正常啊谁不是想懒床啊!但想想看例如你上班要迟到啦,迟到会罚款还没有全勤奖啊什么的然后你就会心疼的起来啦!这就昰动力!

  • 我也是这样啊冬天被窝太暖和了,多躺一分钟是一分钟不过迟早也是要起床的,只要起床刷个牙洗把脸就没事了

  • 冬天了,嘟愿意赖在被窝里不愿意起来那就对自己说:“起吧,反正早晚都得起”

  • 呵呵,不好意思我和你一样,毕竟是冬天冷不想起床的说說了不想起来啊不过要是你躺上一天应该就会烦的吧,到了晚上说不定你就睡不着了我觉得还是自己找点事情做吧

  • 偶也是。。呜呜。

    早上七点半闹钟响了,差不多快八点才起来。

  • 我想你可能没有时间观念吧,

  • 呵呵,冬天来的招商是不想起来但是要克服人本性嘚懒惰,应该起来这和做别的事情一样的啊 !

  • 恩 想想 你有什么最重要的事需要做呢   或者叫你喜欢的人叫你起床吧  哈哈

  • 懒散的表现 该干什麼就去干

  • 嗯嗯,尤其是冬天天气冷我也有这样的感受。

    但是醒了还是要赶快起来哦,不然等下可能迟了呵呵。

  • 起“人最大的敌人是洎己”

  • 没事情的话就继续睡觉,有事情就一定要起来

  • 呵呵你够懒的。没事就睡会有事就起来很简单

  • 约朋友出去玩啊,或者起来看看雜志、上上网再或者看看电视、电影、综艺节目等,总会找到你想干的事情的

  • 呵呵,天冷不想起床的说说了都这样.可是现在可不行了,经濟危机来了,再不勤快点,可要丢工作了啊

  • 头天晚上多喝点水就行了呵呵1

夜色降临在这座南方城市初夏嘚晚风夹杂着白天的热度,马路上各色车辆呼啸而过其中还有拉动着汽笛的救护车。

军区总院急诊楼的门前推车、氧气瓶等医护装备齊全,几个身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在玻璃门外驻足张望神色凝重。

不久救护车呼啸着冲入医院,一个甩尾在急诊楼前停下一辆军鼡越野紧跟其后,从车上下来一位穿着迷彩服和防弹装的少校还有一位满脸油彩的下士。

救护车门打开夏初率先从车上跳下来,她和其他医护人员一起将身负重伤的军人从担架抬上推车伤员脸上的伪装油彩已经全花了,身上的绿色迷彩被血染得看不出本色医护人员鈈敢耽搁,一路跑着把他送进急救室

夏初身上的军装上染着鲜血,雪白的脸上也沾着血迹她小跑着跟在推车旁,向心外科主任丁大夫報告伤员情况:“两处中弹其中一颗击中左胸,很可能击穿动脉失血量非常大。”

丁主任点头拍拍夏初的肩膀:“辛苦了,今天的凊况危急值班的人手不够,你如果没有问题的话进来帮忙。”

夏初咬着嘴唇点头:“没有问题我这就去换衣服。”

手术室外梁牧澤盯着“手术中”三个字的灯箱,薄唇抿在一起眉头紧皱。旁边的下士肖腾却没他这么镇定在手术室外面不停走来走去,特种部队专鼡皮靴在空荡的走廊里发出轻微的声响布满了老茧的双手不停揉搓着,他担心害怕的情绪袒露无遗

随着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穿着常垺的大校李政委穿过走廊跑到梁牧泽身边跟在他身后的是特种大队一营指导员赵左。

李政委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水焦急地问道:“怎麼样了?”

梁牧泽对着大校敬礼言简意赅道:“两枪,昏迷在抢救。”

肖腾看见李政委刚要开口说话,眼泪先掉了下来:“政委癍长他……”

“哭什么哭!”梁牧泽低吼他,目光如炬他的一个眼神儿,就生生让肖腾把眼泪给逼了回去

李政委拍拍肖腾的肩膀说:“没事的没事的,田勇这小子命大从五层楼摔下来都没事,还能活蹦乱跳的”

赵左点头,接着话茬说:“政委说得对田勇肯定不会囿事,不会的”

赵左看着梁牧泽身上还未来得及脱下的装备,叹气道:“你回去休息吧我们在这守着就行了。”

梁牧泽摇头拒绝:“其他人都走了吗”

赵左点头:“嗯,已经在路上”

特种大队接到反恐任务,本市某商场被一群恐怖分子占领在商场安放炸弹,并且挾持二十多名顾客做人质特种大队派出小分队,由少校梁牧泽率领负责解救人质、缉拿恐怖分子。任务执行过程中班长田勇在营救囚质时不幸负伤。

随着救护车一起赶到医院的夏初是军区总院的心外科实习医生。下午她与同事交班后路经这家商场,打算到超市置備日用品因为一身绿军装,她不幸成为恐怖分子的重要人质田勇中枪后,就倒在夏初眼前

任务最终圆满完成,击毙歹徒四名活捉彡名。但是田勇身负重伤一群铁血战士纷纷红了眼眶,大家一致要求守着田勇谁也不肯离开。梁牧泽只好从军区借人将他们送回大队并且严令谁若是擅自跟到医院,就马上脱了军装从特种大队滚蛋对于军人来说,军令如山他们不得不从。

不停有护士从手术室里进進出出神色匆匆。肖腾越看越不安终于忍不住拦下其中一个护士焦急万分地问:“护士护士,是不是需要输血抽我的抽我的,我O型万能。”

肖腾着重地点头:“真的我血多着呢,要多少有多少只要把我班长救回来。”

“我们血库血够着呢你别拉着我,赶紧松開”护士甩开肖腾的牵制,一路小跑着离开

肖腾看着手术室喃喃自语:“班长流了那么多血,得吃多少肉和鸡蛋才能补回来啊”

手術进行了三个多小时,伤势严重的田勇在鬼门关绕了一圈终于又回来了田勇被送往重症监护室,等一切安顿好已经是凌晨三点左右。

這是一个血腥的夜晚经过一台手术之后,夏初心中的害怕已经平复了许多军医大学念了七年,虽然穿着军装参与过军演,上过反恐課程但从未真正经历过战争。这是第一次面临真枪实弹也是第一次离死亡如此近。

田勇因为掩护人质撤退而被歹徒击中左胸鲜血喷湧而出,当那个如山一般的身影在她面前轰然倒下时她根本没有多想就冲了出去,她不知道在那一刻自己为什么可以那么勇敢,现在想想却有些后怕没有任何遮挡物的她简直就是一个活靶子,歹徒随便一枪就能送她走

夏初换了衣服从手术室出来,又拐弯到重症监护室转了一圈在病房门口,看见一个穿着迷彩的小伙子此时正扒在门边,隔着门上玻璃往病房里看旁边的长椅上坐着一位穿着夏季常垺的大校。

这些就是刚刚救他们于危机之中的特种兵为了保护大家而受伤,为了他人的安全而完全不顾自己的安危想到这里,夏初忍鈈住眼眶酸涩起来

洗掉脸上油彩的肖腾看到了穿着白大褂的夏初,赶紧跑上前对着夏初庄重地敬了个礼:“谢谢您救了我们班长。”

夏初一愣赶紧摇头摆着手说:“不不,是你们班长命大是丁主任的功劳,不是我”

年轻的战士依然坚持道:“可是如果不是您的话,我们班长恐怕没有命撑到医院”

这个时候,本来坐着的大校也起身走过来夏初特别紧张,赶紧敬礼:“首长我是医生,只是做了洎己该做的事情没有医生会眼睁睁地看着一条生命消失。这是我的职责就像你们,以保护群众的生命为职责是一样的”

大校回礼,拉过夏初的手握住:“无论如何我要代表特种大队,感谢你!”

夏初有些局促地笑着:“那都是我应该做的”

夏初在护士处转了一圈,护士们还在喋喋不休地讨论着什么无意间听见她们说,曾经也有一位身受重伤被送进医院的特种军官当时伤得更重,除了身中两枪の外还有多处刀伤,左腿严重骨折但是半个月之后,就活蹦乱跳地出院了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回特种大队继续做他的特种军官說得特别神乎。

“夏大夫你笑什么?不相信吗”小护士看着夏初,微微皱眉道

夏初收起笑,认真地点了点头放下病历一本正经地說:“我信。”

从护士站出来刚一拐弯儿,就听见一个沉沉的声音:“你当年的伤可比田勇重多了还多几刀呢。”

夏初身子一顿一顆心瞬间仿佛被什么东西紧紧捏了一下,有些透不过气她忍不住回头,看见两位军人站在窗前抽烟仿佛察觉到有人出现,其中一位忽嘫转身一束带有审视意味的目光扫过来。夏初认得那双眸子冷然,坚毅桀骜不驯,不久前她被劫持时是他,狙击了挟持她的土匪原来,“命更大”的那位就是他,是她的救命恩人呢!

田勇被送进重症监护室后特种大队的大队长董志刚赶到医院。梁牧泽、赵左囷肖腾看见大队长来了赶紧站起来敬礼。

董志刚也不回礼劈头盖脸地把梁牧泽和赵左给骂了一通:“受伤这么大的事情也不通知我,想干啥反了吧你们?”

梁牧泽木着脸不吭声赵左只好说:“大队长,不是不通知您我们怕……”

“怕什么?要不是地方警察给我打電话到现在我还不知道我的兵身受重伤进了医院,我就休息这一天你们都不让我省心……”正说着董志刚忽然停下,苦着脸皱起眉头左手捂着心脏,直直地抽冷气

梁牧泽瞥了董志刚一眼,木着声音说:“为什么不告诉你”

“你给老子闭嘴。”董志刚的脸煞白但ロ气还跟吃了枪药一样强硬。

李政委赶紧扶着董志刚坐下:“医生说什么来着不能提劲儿。手术已经做完了医生说只要今晚不出问题,就绝对不会有事”

董志刚双眼微眯,发出慑人的光恶狠狠地说:“既然没事怎么不敢告诉我?现在是田勇没事了要是真有个好歹,我挨个关你们禁闭还有你老李,别看咱俩一个级别照关不误!”

李政委人好脾气好,和董志刚搭班多年知道他的暴脾气,也就是過过嘴瘾解解气所以从来不跟他计较,一向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嘻嘻哈哈一笑而过。

一整个晚上夏初都没有睡着。躺在值班室的小床上闭上眼睛就会出现下午被劫持的场景。怕伤怕死,怕一命呜呼她终究是个平凡的人,纵是穿了多年的军装也不能让她变成不畏懼生死的英雄

天亮之后夏初才离开医院回家,路上顺便买了个西瓜抱在怀里走进小区。

毕业前分配工作夏初选了这座南方城市的军區医院。为此还和疼爱她的父亲冷战了好久,她毅然决然地想要离开父母的庇护最后当然是成功了,可她却难过了好久二十多年第┅次独自离家,生活中没有母亲的贴心关怀没有父亲的霸道宠爱,她很不习惯非常非常想念他们。

初来乍到的夏初暂时借住在母亲朋伖的家里而显然,这家太富贵了和她这身军装非常不搭。进出小区的住户、访客都有名车开道不是名车最起码也是四个轮子的。她沒有名车也没有四个轮子,只有两只脚第一次来的时候,被物业保安拦住盘问了半天去医院实习之后,她每日穿着军装进出清丽嘚面容、利落的马尾、高挑纤瘦的身材、一身剪裁合体的绿军装,让她成为小区里最靓亮丽的一道风景线再名贵的车子都没有她引人注目。

夏初喜欢猫恰好小区里有家宠物寄养中心,专门为没有时间照顾宠物的户主们提供方便夏初每天早晨上班,要到晚上才能回家耦尔还要值夜班,本来还担心养了猫咪没有时间照顾发现这个宝地之后,她毫不犹豫地领了一只小猫回来这是养了一只高地折耳猫,她给它起了个名字叫作“二喵”

夏初到宠物中心接二喵,那个小家伙看到夏初后趴在她脚边蹭啊蹭,叫声软软的、暖暖的萌到骨头裏一般动听。它还很小刚出生一个多月,身体小小胖胖的走起路来**扭来扭去,头顶和四个小爪子是淡黄色其他地方像雪一样白。

夏初轻轻抱起猫咪摸着它的小脑袋:“二喵,想我没有”

二喵蹭着夏初的掌心,夏初点点它的小鼻子将它放在西瓜上,抱着它们回家卧在西瓜上的二喵威风极了,像船长似的迎风而立。

这间公寓在夏初住进来之前一直空置着,那个所谓的屋主几乎不怎么回来可昰仍然有钟点工每个星期过来打扫屋子,确保屋主可以在任何时候回来小憩

房子很好,只是很冷清没有生气。夏初在客厅的露台上养叻几盆绿色植物因为她有轻微鼻敏感,所以她不养花只养绿色植物她还淘了张躺椅放在旁边,在露台推拉门上挂了一串风铃刚到G市嘚时候还是春天,她经常在傍晚时分坐在露台的躺椅上吹着晚风喝着明前龙井,耳边是清清脆脆的风**响远处是星星点点的万家灯火。雖然工作很忙碌可她还是能让自己过得悠闲自在。

夏初回到家先给二喵喂了粮食,然后到厨房熟练地将西瓜切开去皮,分成小三角放进水果盘里包上保鲜膜,放进冰箱

她拿好换洗的衣物,钻进主卧的浴室跳进大浴缸,美美地泡个精油澡赶走疲惫和仍然留在她腦海中那血腥惨烈的场面……

虽然整栋房子只有夏初在住,但是主客有别所以夏初很自觉地住进次卧。如果不是二瞄趁她不注意溜进主臥她也发现不了主卧卫生间那个大浴缸。这对她来说太有吸引力了禁不住诱惑的她纠结再三,还是跳了进去反正这浴缸暂时也没人鼡,闲着也是浪费毛主席说过,浪费是最大的可耻她一向告诫自己,不能做个可耻之徒

泡了近一个小时的热水澡,擦干头发拿出栤了一个小时的西瓜,水分还没有流失吃起来最爽口。顺便又将炉子打开小火慢慢熬着一锅小米南瓜粥。

夏初从来不会让自己受委屈她不太会做饭,但是会按着自己的想法做些简单的有时间的话她会换着花样喂饱自己的肚子。不让自己肠胃受委屈是一个医生最基夲的原则。

受伤的田勇在医院住了一个礼拜伤口已经基本愈合,部队派了通信员在医院照顾他他女朋友得知他受伤的消息,在医院的赱廊里哭了一个下午往来的护士大夫无不为之动容。军人背后的女人是最伟大的因为有可能在下一秒钟,她的爱人就会为国捐躯留給她的只有无尽的痛苦。

周六一大早军区总院拥进来一大帮子穿着常服的战士,一个个皮肤黝黑、眼睛明亮非常精神。他们高大威猛嘚样子让医院小护士们的小脸红扑扑的。

战士们非常有纪律即使在医院里,也依然队列整齐齐步走到田勇的病房。然而一推开病房門立马变了个人,脱缰野马般争着挤着往里冲直到整个病房被他们填得满满的,充斥着他们兴奋的叫喊声

“班长呢?”一个小战士艏先意识到这个问题

“我哪儿知道?班长……”

有几个战士从病房里探出脑袋对着走廊高声大喊:“班长,班长……”

护士长在护士站听见了动静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来制止:“都喊什么?这是医院肃静懂不懂?”

病房里一群血气方刚的战士立马安静了肖腾从人群里挤出来,笑着问护士长:“您看见我们班长了吗我们想班长想疯了,都有点儿激动不过您放心,我们保证再也不大声喧哗了对鈈对同志们?”

“对!”二十个小伙子底气十足地扯着嗓子一起喊道

“还喊!”护士长的脸色更黑了,“我告诉你们你们如果再大吼夶叫的,我就向你们部队投诉管你们是不是特种大队,吵到别的病人休息就是你们的不对”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肖腾忙拉低声音赔着笑脸说,“护士长您别生气,我们真的不会再大声喧哗了真的。”

他身后的一群战士跟着他一起点头表决心嘴巴紧闭,一个芓儿也不敢再说

田勇一大早就在女朋友的陪同下出去遛弯,刚回来就看见一屋子大男人个个吃瘪的表情护士长站在门口,双手环胸┅脸不乐意。

“呦都来了?怎么了这是”田勇看见这一群家伙,心里挺开心可是这眼前的状况又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护士长转头看到田勇叹口气,语重心长地说:“田班长你回来了我也就不说什么了,这一层全是重病员你的兵大声喧哗吵到别人休息,这是不對的”

田勇赔着笑说:“不好意思护士长,都是粗人在部队待习惯了,一张嘴就是大嗓门实在不好意思,放心他们谁要是再大喊夶叫,随您怎么处置”

护士长看了看一群人,扭头离开她人刚走,病房里的人又兴奋得蠢蠢欲动但是被田勇一个眼神全吓了回去。怹们只能压着嗓门把田勇迎进房间抢着和田勇说话。看见田勇的女朋友一口一个嫂子,叫得特别甜弄得小姑娘都不好意思了,拎着暖瓶逃也似的从病房里跑出来

夏初拿着病历到病房,看见一屋子绿军装站在门口敲了敲门。一屋子人都扭着头看她同时被这么多男囚盯着她有点不好意思,轻咳一声说:“今天感觉怎么样”

夏初站在病床前,例行地问田勇身体情况量体温,测血压

“都好了,完铨没问题夏大夫,我什么时候能出院”田勇这一个星期都在病房里待着,就连出去遛弯也有时间限制整个人都快要发霉了。

夏初瞥叻他一眼:“伤口长好了吗”

田勇重重点头:“好了,真的”

“哦。”夏初点点头趁着田勇不注意,飞快地在他右肩伤口附近按了┅下不出意料,田勇发出了倒抽气的声音整个眉头紧紧皱着。

夏初笑着收拾测量仪器:“你还是老老实实在医院住着吧”

“哎哎夏夶夫,”田勇叫住准备离开的夏初“那您说,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在医院待得我都能孵蛋了。”

夏初说:“好好养病争取早日出院。”

田勇真想哭这话对他来说,就像“好好改造争取早日出来”一样,是忽悠人的不待足待够,是不会让你出来的

肖腾忽然站起来,对着夏初立正敬礼:“夏大夫”随即转身对大家说,“还记得吗那天在商场,就是这位大夫救了我们班长”

“记得记得,您就是冒着子弹奋不顾身冲过来的那位军医大夫”一个小战士冲到夏初面前,声情并茂地说

夏初皱眉,笑说:“你说的不是我是堵枪口的黃继光。”

战士们纷纷笑了起来可是对夏初依然有说不尽的感谢,齐刷刷地站起来收起笑容,对着夏初敬礼表情庄严而肃穆。一时間夏初竟不知说什么好,愣愣地看着一屋子军人对着她敬礼

“你们别这样,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况且救人是医生的职责所在,是伱们班长上辈子积德所以这辈子注定长寿。”

“您就是我们的恩人是特种大队的恩人,只要您一句话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们也绝不②话。”肖腾似是说出了他们的心声战士们都重重地点头,眼光灼热而坚定

人一旦走进了军队,不知不觉中就会被带进一种氛围铁血、不屈服,珍惜战友珍惜生命却可以为国捐躯,为了国家、为了人民可以不顾一切战友就像自己身上的一部分一样不可抛弃。他们為军人这个称号而骄傲国家也因为有这样的军人而自豪。

夏初是值夜班本来早上8点就可以交班回家睡觉的,但是接她班的李大夫临时囿事要晚一会儿才能过来。所以她接替李大夫为田勇做例行检查,却被一屋子人喊“恩人”并且盛情邀请她到他们特种大队做客。

說到自己部队他们眼里放着浓郁的光彩,胸膛也挺得更直他们都以“特种兵”这个称号而骄傲自豪。

交班后脱下白大褂换上军装,皛衣天使变成了英姿飒爽的女军人夏初对着镜子梳头发的时候,看着身上的那抹绿色觉得自己当初选择军人,是多么骄傲的一件事情虽然,她还是一个没有毕业的学员肩膀上的军衔也只有一条横杠没有星星,可她依旧是这个世界上最令人敬重的人群中的一分子这個认知,让她觉得热血沸腾

天气越来越热,室外的气温长期盘旋在35℃以上在外面待一会儿,整个人仿佛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湿答答、黏糊糊的。夏初回到家后二话不说直奔主卫。

水从花洒喷涌而出倾泻在身上夏初美美地冲着凉,忍不住哼起了小曲儿

然而后知後觉的她,竟然洗完澡才发现居然忘记拿换洗的衣服她可以自我安慰家里没有别人,但夏初同学认为就算家里只有她一个人,裸奔也昰不好的

还好,浴室里有她上次落下的大浴巾将头发吹半干后,夏初裹上浴巾大摇大摆地走出主卫拉开主卧大门。

“啊……啊……”夏初被惊吓到的惨叫声响彻每一个房间盘在沙发一角的二喵被吓得一个激灵,毛都竖起来在“喵喵”声中跳下沙发跑得远远的。

夏初拉紧身上的浴巾身子躲在门后,只留一个脑袋在外面她指着客厅的人,手不听使唤地不停抖着一脸惊恐,说话也结巴起来:“你……你是谁你、你怎么进……来的?”

坐在沙发上的人任她大喊大叫,不为所动抓起茶几上的钥匙晃了晃。

夏初看见钥匙愣了几秒,然后试探地问:“你该不会……梁牧泽”虽然与这房子的主人素未谋面,但这名字还是从母亲那儿听闻的。

果然被称作梁牧泽嘚男人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还好还好不是怪叔叔,不是强盗”夏初自我安慰道,稍微放下心来人也从门后挪了出来。夏初打量著那人觉得有些眼熟,再仔细看着赫然发现居然是他!那双眼睛她记得,面容和那天晚上在医院走廊看到的严丝合缝地重合在一起

這个世界,要不要这么奇妙要不要这么不按常理出牌?

她在这里住了两个月没有见过屋主一次,房间里连张照片都舍不得摆放当她鉯为那个所谓的屋主可能永远都不会出现、心安理得地征用了主卫的大浴缸后,他却出现了还是在他救了她之后,在医院有过一面之缘の后……

相比于她的“惊吓”梁牧泽始终很平静,缓缓开口:“夏初是吧”疑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啊?”夏初正站在门边愣神随即又点头,“嗯”

“你要不要,先换个衣服”

“什么?”夏初迷茫地睁着一双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洒下阴影。

他的眼神和表情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仿佛刚刚说话的人不是他一样。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夏初低头看了一眼,迅速跳起来逃似的冲进旁边的卧室随着“嘭”的一声巨响,房门被关上

夏初把自己摔在床上,头埋在枕头下懊恼得要死,悔恨得要死居然穿成这样出现在他面前,沒准他会以为自己是个行为放荡的女人真是丢死人了!

夏初自小就娇生惯养,母亲兰梓玉一直担心她吃苦受委屈夏初来G市前,兰梓玉褙着夏父偷偷塞了一串儿钥匙给她。

兰梓玉有位旧时好友木敏木敏嫁到京城之后,两人的往来就少了许多偶尔联系,当她得知夏初偠去G市工作时很是激动。木敏的儿子在G市当兵当年也是说什么都要走,怎么也拦不住状况和如今的夏初很像。他们皇城根下的人家护孩子护得厉害,怕儿子在南方受委屈还给他准备了一套两居室的房子。木敏说她儿子常年在部队,那房子一年到头也住不了几天空着也是空着,倒不如给夏初住

夏初在G市又举目无亲,刚刚走出校园薪资有限医院宿舍是她唯一可以落脚的地方,现如今有套房子從天而降不接受吗?又不是傻子!于是夏初欢快地揣着钥匙奔赴G市

不是说常年空置吗?为什么她才住进来三个月不到主人就出现了?还是在……这么尴尬的情况下!

梁牧泽看着那女人脸颊绯红地从门口消失她是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吧,所以才……裹成那樣

梁牧泽环视了一下房间,如果没有记错以前客厅中央没有这块价值不菲的地毯,窗帘也不是这个颜色落地窗前也没有植物和躺椅,桌子柜子上也没有这些“花花绿绿”的杯杯罐罐更没有这只此时趴在茶几上和他对视的小肥猫。不得不承认这里的确比以前温馨了佷多。以前这里只能算房子现在,大约可以称之为家了吧

多年来,梁牧泽一直住在部队的家属楼平时很少回来,只有偶尔和领导来市里开会的时候才回来一趟。

当初买这房子的时候他就不同意,他知道自己根本不会住部队都会分房子的,而且特种大队在山沟沟裏距市区还有近百公里的路程,他怎么可能每天来回他是军人,是来当兵的不是来享受生活的。

可是拗不过他们家老太太,既然她要买那就随她好了,反正她也是图个心理安慰他住不住是他的问题,买不买是父母的心意他一个人在外身边无人照顾,做父母的覺得有了这房子就相当于给他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安了一个家如果这样可以让他们放心,那就顺着他们的意思好了

他多年在外,回京城嘚次数屈指可数每天在部队,几乎没有机会接触女性当他家老太太婉转地告诉他,要他收留一个小姑娘的时候他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梁家二老盼着他结婚,看着别人家的白胖孙子眼红得厉害然而梁牧泽却一点儿也不着急,每天窝在山沟沟里过着和尚一般嘚生活,朝夕相处的除了男人还是男人。时间一年一年过去岁月不留情,他已经28岁了没有女朋友,更别说结婚对象了父母多次和怹商量相亲,都被他否决了理由总是——没空。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梁牧泽没空,她就把好姑娘给送上门看梁牧泽还敢不敢拿没空来搪塞她?!

自家老太太那些小心思梁牧泽一清二楚既然拒绝不了,那就放任自流反正他真的很忙,没工夫和一个女人从相识到结婚吔没有精力和一个女人共同撑起一个家。他把全部精力奉献给了特种大队给新一代特种作战注入新的血液。

夏初换了衣服将已经干透嘚头发在头顶松松地绾了一个发髻,在门后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建设工作才深吸一口气拉开房门、迈出房间。梁牧泽还是端坐在沙发上听到动静,他偏眸朝她看过去气氛有些尴尬,夏初觉得应该说点儿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嗯”夏初条件反射地应声,梁牧泽叫她的名字叫得很自然仿佛已是很熟悉的人一般。

“我们需要谈一谈”他的声音很好听,低沉很有磁性,声音不大却很有威嚴。

夏初乖乖点头:“好”

其实,她想说有什么可谈的?我是房客你是房东就当陌生人好了。难不成你要收我的房租吗?

“什么”夏初有些犯愣,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清楚了

梁牧泽耐心地重复:“你住哪个房间?”

夏初指了指次卧:“这间”

夏初忽然意识箌他为什么会这样问了,吞了吞口水解释道:“你不要误会我一直住这间房,刚刚……”夏初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难道要說她只是用了浴缸而已吗?

“还有”梁牧泽一只手把二喵从茶几上提起来。二喵的后背被拎着四个小爪子无辜地垂在空中,可怜兮兮地叫着梁牧泽问道:“这是什么?”

夏初看着他把二喵拎成那样心疼极了,伸出手想接过来但是梁牧泽却无动于衷,眼睛盯着夏初

“它是我养的猫咪,你别那样拎着它会吓坏的。”

梁牧泽扭过头看二喵它正以极度无辜的眼神看着他。梁牧泽并不讨厌小动物泹是也没有喜欢到哪儿去。

“我不反对你在家养猫但是我不希望看见——”说着皱起眉头,“它的粪便或是毛毛”

实在看不下去的夏初一把把二喵夺过来,抚着它的后背声音冷冷地说:“放心,它很干净也很安静,不会到处拉屎撒尿也没有跳蚤和病菌。”

梁牧泽挑挑眉毛不再说什么站起来从夏初面前经过,走了两步又停住说:“浴室你可以继续用,我不经常回来”

夏初抚着二喵的手僵住了,脸颊“腾”地一下子红起来

夏初窝回房间,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浅眠想以后该怎么办,那个人看起来就不是一副好相处的样子她后悔了,当初真不该贪图一时的享乐接下这房子的钥匙。

人在即将面临一种未知的环境时心里会预想出千百种可能出现的情况,以及应對的方法会非常惴惴不安,因为对未来没有把握

光顾着躺在床上空想,时间不觉已走向12点肚子感觉空空的,她这才想起自己连早飯都没有吃。夏初起身下床整个人贴在门板上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安静极了夏初不禁琢磨:他不吃饭吗?部队的三餐都很准时的11点多就开饭,可是如今外面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难不成等着我来做吗?他好意思吃房客做的饭吗

夏初轻轻拉开一条门缝朝外面看,愙厅空空如也餐桌上除了杯子没有别的。莫非他出去了

她正在心头窃喜,却看见梁牧泽正躺在落地窗前的躺椅上看书那是她的躺椅,因为外面温度太高几天前刚被她从露台挪回房间。而她的爱猫此时正卧在梁牧泽的脚上,随着躺椅慢慢摇晃着眯着眼睛,看起来享受得不得了

夏初嫌弃地看着二喵,看见帅哥就往上蹭真是一只没出息的猫!可是,梁牧泽刚还一副不喜欢二喵的样子现在它卧在怹脚上,他竟然照单全收!

夏初收起不满,大方地开门走出去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站定,有些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道:“要吃饭吗”

梁牧泽拿开眼前的书,此时的他已经换下军装只穿了一件白色背心、深色长裤,背心勾勒出他胸前肌肉的完美线条似乎是刚洗了澡,┅股子淡淡的沐浴露清香那是夏初买的沐浴露,她忽然觉得氛围好暧昧……

“好啊。”他看了夏初一会儿回答得很理所当然。

好吧夏初认了。人家是主人她是寄人篱下,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做饭就当是补房租了。

冰箱里有头一天炖的鸡汤还有一些挂面。她将鸡湯倒进锅里加了水。水煮开将面放进去——最简单的鸡汤面煮面的过程中,她回身看了看客厅梁牧泽轻晃着躺椅,手里举着一本内蔀出版的军事文学一副很放松享受的样子。夏初很得意地笑了笑她淘来的宝贝那可不是盖的,保准每个人都喜欢

夏初将做好的面端絀来放在餐桌上,有些不知所措叫他什么好呢?梁牧泽好生硬,不太亲切可是牧泽……夏初觉得骤然一冷。她放弃了只是含糊地喊了一声:“吃饭了。”

梁牧泽放下书站起来在她对面坐下,拿起筷子吃面刚吃了一口,停了一下又吃了一口,抬起头问夏初:“镓里没有盐吗”

“有啊,”夏初吹着热气轻轻应了一声,头也不抬继续说“盐吃多了对身体不好,每人每天不能摄入超过5克”

梁牧泽眉头皱了起来,可是没有再说什么安静地吃饭。

梁牧泽吃饭很快一碗见底的时候,夏初才吃没几口他抽了纸巾擦了擦嘴,很官方地说声“谢谢”接着又躺回躺椅,晃啊晃啊地看书

夏初像平常一样细嚼慢咽,吃完收拾餐桌、碗筷给二喵的饭盆里倒了些猫食和犇奶,抚着它的小脑袋幸福地看着它一点一点把盆子舔干净。

夏初习惯午饭后喝杯茶她将电视柜下方的茶床和精致的玻璃茶具搬出来,准备了一壶开水就地坐在木地板上开始泡茶。茶是从家里带出来的第一茬明前龙井时间充足的时候,她总会泡一壶好茶点上熏香,安安静静地享受午后时光

夏初将热水倒入玻璃壶,一阵浓浓的茶香扑鼻而来犹如站在天与地之间,周身万物生灵有潺潺的泉水,還有葱郁的茶树

第一遍是洗茶,洗完后将茶水倒掉第二遍的茶水倒进小小的玻璃杯中,放在一个小托盘上

梁牧泽承认,浓郁的茶香吸引了他她扭着头问要不要喝茶,脸上的笑容很灿烂还有一丝得意,那个笑容在午后的阳光中显得……有点耀眼。

梁牧泽虽然没说什么但是他的动作已经充分说明了一切。他在她旁边坐下修长有力的手指拿起一个小杯子,浅浅细细地品着:“明前龙井”

夏初不嘚不多看他两眼:“这也分得出来?”

梁牧泽还是一张扑克脸淡淡地说:“我奶奶爱喝茶,喝龙井小时候没少跟着她蹭茶喝。”

龙井Φ的婴儿茶清明前3月的茶,是龙井中的极品一茶难求。夏初从小生活的地方离杭州比较近,地理优势让她多了些机会品尝龙井临來之前,她偷偷塞了不少在皮箱里她曾想,如果老爸发现她携茶潜逃应该会抓狂的吧?可是也应该会原谅她的吧。

仿佛一顿饭、一杯茶让他们之间的尴尬气氛化解了不少,距离也拉近了不少但是夏初还是没好意思和梁牧泽商量,让他把躺椅还给自己

无奈,她只能回房间睡午觉她希望可以一睡到天亮,醒来后那个冰山脸男人已经离开,而且最好永远不再出现

睡梦中的夏初听到一阵一阵敲门聲,以为是做梦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却发现声音依旧有节奏地响着

“嗯?”夏初闭着眼睛闷哼一声微微睁开眼睛,仍然听到敲门嘚声音天色有些晚了,整个房间的光线暗淡了好多夏初撑着床坐起来,揉揉眼睛声音沙哑地问:“怎么了”

“晚上有事情吗?”门外传来梁牧泽的声音一贯的低沉,此时却仿佛多了一份焦急

夏初揉了揉头发,伸着懒腰下床打开房门倚在门边说:“没什么事情,怎么了”

“那你能不能和我走一趟?”

夏初瞬间清醒瞠目结舌道:“去哪里?”

拐骗、贩卖还有内脏……一瞬间她想到了好多,双眼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人半个身子躲在门板后。

“一个朋友的母亲生病了不肯去医院,你能跟着我去看看吗”梁牧泽对她误解的神色囷语气视若不见,声调温和少了先前的冰冷。

夏初知道自己想多了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等我换件衣服。”

梁牧泽没有告诉她疒人什么情况她只能将家里的急救箱背出来,里面放着一些简单工具和日常药品

车子驶出城区,上了高速夏初努力盯着窗外,试图茬天没有黑透前多看一些景色看样子,他们要去的地方还是挺远的生病为什么不去医院呢?她担心他们在路上耽搁时间会耽误医治良机。又担心自己不了解是什么病症能不能治还不好说。

他们到达那个小村子时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在一户很普通的小院子前梁牧泽停下车就往院子里跑,夏初背着药箱跟在后面迎面走来一位20岁左右的年轻姑娘,说着夏初听不懂的客家话梁牧泽听着她说话,眉惢越蹙越紧

一间开着小灯的卧室,破破旧旧但是打扫得很干净,一位面色苍白的老人躺在床上夏初赶紧过去,手指撑开她的眼睛认嫃检查量了量鼻息,测了测体温又拿出听诊器听了听心跳。

“她有什么症状”夏初问。

姑娘的客家话她听不懂梁牧泽很自觉地给她当翻译:“发烧,呕吐一直昏昏沉沉地睡着。”

夏初继续问:“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今天早上来喊她起床的时候,她说累要再睡。后来又吐身上发烫。”

夏初说:“没什么大问题大概吃了不消化的东西,再加上受了风寒倒是她的心脏不好,血压也高如果哪天犯了病,那才是麻烦”

“那怎么办?”梁牧泽追问

“她生活的地方这么偏僻,若犯了病得不到及时治疗轻者留下后遗症或者导致并发症,重者可能就……”夏初没有继续说下去隔着昏暗的灯光看着梁牧泽,想必他也能猜到

梁牧泽走到床边坐下,凝视着老人的臉在灯光的暗影下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夏初想他一定很难过,他的身影看起来有点萧索

梁牧泽说小姑娘的名字叫黎儿。夏初试着囷黎儿沟通可是黎儿只是摇头,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看得出,黎儿并非老人家的亲人最起码不是儿女,更像是被请来照顾她的看護这间小院子只住着她们两个,那么老人家的儿女呢为什么梁牧泽这个外人都赶过来了,她的儿女却迟迟不现身

梁牧泽说,他朋友嘚母亲病了他的朋友,是不是也是军人而他的朋友,是不是已经……所以他担起了照顾老人家的责任

想到这个可能性,再看梁牧泽一瞬间,她觉得很感动眼眶泛酸。为老人的坚强也为梁牧泽的善良。

夏初开了一张药单梁牧泽拿着药单开车到附近的县城去买药,夏初就和黎儿一起坐在床边守着老人家夏初准备了一盆水,用毛巾擦拭老人的双手和双脚帮助老人物理降温,黎儿见状立刻上来幫忙。夏初又倒了一碗水用棉签蘸着水润湿老人家的双唇,饭可以不吃但是水一定要喝,尤其是在她一直发烧的情况下长时间不进沝会导致病情加重。

梁牧泽很快赶了回来夏初给她输了两袋生理盐水,让她吃了药等到她的热度渐渐退下,他们两个才开始往回赶迎着初升的太阳,一路行驶

车子进了市区,在一个路口停下梁牧泽下车买了早餐,交给夏初:“把这些吃了我送你回医院。”

副驾駛位上的夏初接过早点微笑着说谢谢。

车子继续向前开认真开车的梁牧泽忽然对夏初说:“谢谢你。”

夏初知道他指的什么将口中嘚豆浆咽下:“没什么,我本来就是医生这是我应该做的。只是她一定要住在那里吗?她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好”

“她不愿意离开那兒,我试图劝她来G市这样也方便我照顾,她可能是怕麻烦我说什么也不肯离开,我没有办法只能请人照顾她。”

他说的是那个小姑娘这么说来,她的推断十之八九是正确的她知道这件事背后一定有梁牧泽不愿提起的伤痛,所以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G市应该有到那個县城的公共汽车,以后我每个月过去一趟给老人家做些简单的检查。”夏初说的是真心话老人家孤苦无依的样子,让她很难过

“夏初,谢谢你”说这句话的时候,梁牧泽偏头注视着她的眼睛目光灼热,是真心实意的感谢

夏初被他盯得有些脸红,低头咬着吸管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只是,想尽一份力”

夏初被那个眼神盯得精神恍惚,在医院外下车看着他的车子离开后,她才意识到┅个相当严重的问题她这一身行头,T恤加牛仔裤、一双人字凉拖只有身后背着的药箱看起来比较像医生。

夏初懊恼得恨不得撞墙:“伱这个花痴女人家看了你一眼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如果对你笑一笑岂不是把你卖了还要帮着人家数钱?”

夏初硬着头皮走进医院低着头溜着墙根一路小跑,希望不要被领导们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她可不想实习没结束就被打发回家。

夏初一路冲刺到办公室套上白夶褂,能遮多少遮多少可是脚上还有一双鞋子遮不了,她打算偷偷溜回值班室找双鞋子先应付着,结果一出门就撞上了丁主任

丁主任被撞得哎哟叫,看清是夏初后马上笑眯眯地说:“夏初啊,怎么急匆匆的”

夏初恨不得把两只脚藏在身后,硬生生扯出一个笑容说:“丁主任您来了。”

丁主任看着她关切地问:“怎么黑眼圈这么重?没有睡好”

“呵呵,是啊”夏初继续赔着笑说。

丁主任说:“这可不好女孩子要保持好皮肤睡眠最重要。”

“嗯嗯您说的是,我记着了”

丁主任苦口婆心继续说着,夏初站在办公室里焦躁鈈安生怕被她看见脚上的粉色夹脚小凉拖。

“小夏你急着上厕所吗?”

夏初一愣:“啊对,丁主任我想拉肚子,我先去趟卫生间啊”

说完,一溜烟消失在门口恍惚中,她好像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说:“小夏方向错了,卫生间在这边……”

她满心希望值班室裏或许会有哪个大夫多出的鞋子,可以救救急但是事实却是,除了拖鞋没别的正当她着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兜里的电话响了夏初有些心急地接通,随便应付了一声:“哪位”

夏初惊讶地直起身子:“梁牧泽?你怎么有我的电话”

“你办公室在哪儿?我给你送衣服”

什么叫天籁之音?什么叫雪中送炭什么叫知恩图报?什么叫好人有好报这一瞬间,夏初真的觉得自己积德了一顿饭、一壺茶、一个病人,让她积大德了

梁牧泽顺着夏初给的地址,直接把衣服送到值班室夏初打开袋子,看见了军装还有鞋子,竟然还有**

看见**,她整个人傻了他帮她拿衣服,是不是她的衣服都被他看光光了内衣**?她整个人瞬间就凌乱了虽然她应该对他说谢谢的,但昰她现在想说的只有一句——报应来得如此之快

可是看他的表情没有一丁点儿的别扭,她还能怎么说难道要问:你是不是看光光了人镓的bra和小裤裤?

每日早上例行的查房夏初跟在一行大夫之后挨个巡视病房。

为首的丁主任是位非常能聊天的医生和每床病号都很有话說,笑呵呵地拉着家常询问身体状况。夏初搭不上话只能站在一旁笑眯眯听着。夏初给大家留下一个很一致的印象:这个小姑娘很乖巧不爱说话,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

后来,比较熟了一点开始有慈眉善目的老奶奶或者阿姨,打听着夏初多大年纪啦、有没有男朋友啊之类的大家特别热心地张罗着要给夏初介绍男朋友。

夏初一直推托说自己年纪小不急着找男朋友。可是大家热情高涨生怕她变成滯销剩女一样。

“人家小夏兴许是有男朋友了只是不好意思说而已。”丁主任看着夏初一脸尴尬想推托却又怕伤了人家的热心的样子,就帮着说句话替她解围。

其实丁主任也觉得这姑娘不错,认真肯吃苦,不像时下的小姑娘给点儿活就推三阻四地不想去。而且夏初是名牌军医大的博士各项工作上手很快,手脚利索

出了病房,丁主任问:“小夏能接受比自己小的男孩吗?”

夏初顿了顿步子說:“丁主任您想说什么?”

“哦没什么,就是我儿子啊,他今年大二他……”

夏初整个人已经惊在原地,满眼的不可思议

“算了算了,没事走吧。”丁主任有些失落可也不怨人家,她博士都要毕业了自己儿子却刚刚大二,这年龄差的确有些夸张

下一个疒房里住的就是田勇。他因为伤势重而且是执行任务的时候英勇受伤,军区特地给他安排了一个单间病房便于静养。

夏初以为梁牧澤已经离开了,没想到他居然还在。

丁主任看到梁牧泽高兴地打起招呼:“呦,这不是小梁吗来看田勇啊。”

“我来送点儿东西順便看看田勇。”梁牧泽看了看丁主任身后的夏初她一直低着头,一副不认识他的样子

丁主任笑着问:“看见田勇这样子,有没有想起当年啊”

梁牧泽浅笑,没有说话其实说他浅笑真的很勉强,只是嘴角往上稍抬一下面部表情和眼神还是一贯的冷峻。丁主任可能昰已经习惯他面瘫的样子也不计较,转身对夏初说:“小夏你应该听说过吧,之前有位伤得比田勇还重的人就是他,”他指着梁牧澤“你看,他现在多精神哪特种大队的营长呢。”

夏初对着梁牧泽敬了个军礼朗声道:“首长,久仰大名”

梁牧泽挑眉,眼中快速闪过一丝什么夏初没有看清楚,跟着就听到他用那低沉有磁性的声音说:“我们认识”

丁主任有些吃惊:“是吗?你们认识啊小夏,没听你提过啊既然认识干吗这么客气,还敬礼啊”

夏初整个脸耷拉下来,很是没面子想从地上扒个地缝钻进去。她有些无措翻着手上的病历表,努力用平静的语气说:“只是见过面而已”

丁主任笑得很暧昧:“夏初可是我们医院的一朵花啊,多少医生想跟她哆接触接触她总是退避三舍,行啊小梁别看你不常来医院,但是你效率很高嘛”她理所当然地以为,是因为田勇住了院他们两个財认识的。

梁牧泽不说话不反驳也不承认,搞得夏初很被动心里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夏初咬了咬下唇:“丁主任我们还是先给田勇检查吧。”

“哦对你看,见到小梁太高兴了把正事都给忘了。怎么样小伙子伤口还疼吗?你可要多向你们营长学习啊”丁主任鉯为夏初是不好意思,所以也不再追问什么毕竟还是个未毕业的小姑娘,脸皮薄

夏初叹气,狠狠瞪了梁牧泽一眼他却只是耸耸肩,┅副事不关己的神情是啊,他多久才来一趟医院啊但是她每天都要面对这些人的。医院的女人多八卦就特别多,军医怎么了军医裏也有女人,也有很能八卦的物种

检查完田勇,夏初和丁主任准备离开梁牧泽也跟着一起走。因为田勇的病房是他们查房的最后一间所以丁主任“做了一次好人”,热心地让夏初送送梁牧泽

夏初不怎么乐意,但是如果推脱不去就显得两个人的关系更不正常了。

两個人一路无话到了停车场夏初双手**白大褂口袋,太阳太大她不得不眯起双眼,显得有些不耐烦看见梁牧泽上车之后,马上转身离开连头都没有回一下。本来对他的印象有些改观可现在一切又归为零了。不!是负!

一上午都很忙快到中午的时候,才稍稍闲了下来隔壁科室的实习生萧萧过来找夏初讨论“中午吃什么”这个高深莫测的问题。

一个清亮的女声打破她们的讨论夏初越过萧萧看见依偎茬门框上的女人,身材高挑柳叶细眉,一双美眸柔波流转耀眼的波浪长发披在肩上。

夏初问:“小姐请问哪儿不舒服?”

“医生姐姐我浑身不舒服。”女人笑着迈进办公室

萧萧觉得很奇怪,浑身不舒服还笑得这么开心医生姐姐?看年龄肯定比夏初老还管人家叫姐姐。

“浑身不舒服啊行,脱衣服吧我给你检查,要全脱哦”

夏初的话更是吓到了萧萧,她不禁诧异这还是那个温婉的夏初吗?

“讨厌什么时候下班?”女人娇嗔一声在夏初对面的凳子上坐下。

夏初答道:“快了你怎么来了?”

萧萧有些惊讶:“你们认识啊”

夏初笑着说:“嗯,朋友刚是我们开玩笑的,萧萧你不要介意哦”

萧萧点头,怪不得呢是好朋友啊!于是笑了笑:“那你们聊吧,我先回去了一会儿就不叫你吃饭了,我回去和她们继续商量吃什么”

“好。”夏初眼睛弯弯地对她笑

“再见,医生姐姐”米谷对着萧萧挥手。萧萧听见管她叫姐姐眼角抽了一下,快速闪身离开

夏初起身给米谷倒水,一边上火:“你看你把人家吓得这么┅大龄女青年,管人家实习生叫姐姐”

米谷调皮地眨了眨眼睛说:“开个玩笑嘛,不用当真”

“想你了呗,忍不住思念我就跑过来了”米谷在G市隔壁的S市电视台做记者,大忙人一个经常到处出差,夏初已经习惯几个月见她一次的频率

夏初看了看时间,脱下白大褂:“走吃饭去。”

“吃什么”米谷很兴奋,摩拳擦掌的样子

“餐厅啊,”夏初理所应当地说道“大锅饭,我只是一个小小实习医苼一个月拿不了几个钱。”

米谷特鄙视地看着她但是无言以对。她们没有去餐厅而是去了医院附近的一家湘菜馆,菜很地道并且環境很干净,价格也比较公道点的菜陆陆续续端上来,两个人开动筷子大快朵颐。

米谷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夏初的碗里问道:“你那个房东,出现了吗”

夏初立刻咳嗽起来,竟然咳出一节鱼刺

米谷倒了杯水,并拍着夏初的背给她顺气:“多大人了,吃鱼也能卡著喉咙我就问你见着房东没有,至于这么激动吗”

夏初说:“我正吃鱼呢,你就问我那么尖刻的话题”

“喂,这个话题不尖刻吧除非,”米谷眉毛一挑眼神里闪出别样的光彩,“除非你们两个有**!”

夏初一口水喷了出来喷了米谷一脸。她立刻拿起纸巾一副好笑又不能笑的表情,说不是故意的纯属意外。

米谷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说了一个词:“人心叵测。”

耐不住米谷的软磨硬泡、生拉硬扯夏初把昨天中午到今天上午的事情和盘托出。她发现这段时间过得特别慢,遇见他的一天仿佛已经过了一周一样

“一夜没睡啊,那你困吗”

夏初说:“当然困了,可我要上班又不敢明着打哈欠你知道要把哈欠忍回去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吗?”

米谷明白所鉯点头表示同情。

“我算是帮了他的忙对吧他偷看我内衣的事情,我就不计较了我当时的表情已经表明立场要装作不认识的,可是他怎么能说我们认识”说起这个,夏初就有些愤愤不平

米谷说:“认识也是事实啊,有什么不能说的”

“人言可畏好不好!尤其是医院,那么多护士整日无事就会八卦不认识还好,万一哪一天被人知道了我住在他家更是有嘴也说不清。”

米谷想了想说道:“就算怹们不知道你们认识,让他们知道了你住在他家难道就没人八卦了吗?”

“这种事情是藏不住的早让他们知道说不定还能省点儿麻烦呢,没准人家也是怕以后不好解释才承认你们认识的。”

听米谷这样说夏初觉得也挺有道理的。夏初也不喜欢麻烦她觉得有些事情能躲就躲,能避就避米谷常说她精神分裂,因为她总是对小事情避之不及而对大事情却能纹丝不动、临危不乱,不知道躲是干吗使的

话虽然这么说,夏初还是觉得不妥愁眉苦脸地叹着气说:“丁主任的话说得那么暧昧,他干吗不反驳他一转脸拍拍**走了,我还要在醫院混下去的”

米谷笑嘻嘻地夹了一块茄子说:“没准,人家对你有意思呢”

“不可能,昨天才见着面还真相信一见钟情啊?他就栤山面瘫,整个一无表情生物连谢谢都说得很没有诚意,和说‘吃了吗’是一个腔调”夏初撇撇嘴,对她有意思这个猜想完全不荿立。

夏初七八岁时在少年宫学跳舞认识了与她同岁的米谷,她们一起上钢琴课、书法班成为无话不说的好朋友。都是开朗的性格鈈同的是夏初有些慢热,而米谷和陌生人也能毫无负担地相处虽然她们一直不在同一所学校读书,但是这并不能阻碍她们的友情多年來,她们的感情一直非常好

夏初上学很早,本硕博连读用了十年时间如今也才26岁。米谷本科毕业后到S市电视台做了记者,如今已经昰资深的记者编辑

夏初背井离乡选择G军区总院,这多少和米谷有关毕竟和别的地方比起来,这里还有一个好朋友虽然不在同一座城市,但是也能时常见一面

米谷这次是出差路过G市,在G市只能停留中午这一会儿时间米谷踩着时间点跑出来和夏初吃了一顿欢乐的午饭,之后又匆匆赶回去和大队人马会合

六月下旬,夏初向医院请了假回N市参加毕业典礼。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校园里百花齐放,礼堂中她和其他毕业生一起,被军区领导庄重地授予少校军衔那一刻,很多人都激动得哭了包括夏初。从此她是陆军少校,同时也昰救死扶伤的医生

从本科一直到博士,十年来的朝夕相处让夏初和同学们分外痛恨离别,个个都痛哭流涕洒泪的样子豪迈至极。军校不像其他高校那么闲散他们每日从早操开始到晚自习结束,整日整日地泡在一起深厚的感情慢慢建立起来。如今分别在即大家将奔赴不同军区,那种也许一辈子再也见不到面的可能性狠狠地**着大家的泪腺。

夏初一直是众多男生的梦中情人她漂亮、善良,且成绩優秀家世优越,很多人喜欢她却不敢向她表明心迹,在他们心中她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在一起住了多年的室友们想不明白为什麼她一直没有男朋友后来才发现,喜欢她的人都是远远地看着偶尔献点殷勤,不敢轻易出手

直到散伙饭,同学院的男生们喝了酒壮叻胆子集体表达了对夏初那纯纯的爱慕之心,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马上就要分别,有些话再不说这辈子就没机会了其实,他们中嘚大多数都已经有女朋友了对夏初只是单纯的欣赏。

当天晚上是他们留宿学校的最后一个晚上,学校不再拿军纪要求他们给他们在校园里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疯狂的机会。

对面寝室的男生们对着女寝喊话“某某我喜欢你很多年了”,或者“某某你和男朋友分手吧我們更合适”闹腾了一整夜。甚至整个寝室楼开始大合唱唱《灰姑娘》,唱《她的妈妈不爱我》唱《爱我别走》,唱《等你爱我》……

那些轻狂的时光一去不复返离开这里,他们就是军队中救死扶伤的医生是国家未来的希望,责任与重担将会洗去他们的张扬变得囍怒不行于色,变得沉默圆滑甚至世故,校园里的青葱张狂将彻底消失所以他们伤感,为离别也为无法重来的过去。

夏初回N市这一段时间正赶上父亲夏光远出国。当初她自作主张选择了远离N市的G军区总院受到父母的极力阻拦。从小到大她都是父母亲朋眼中的乖乖女,有优秀的成绩和文静的性格夏光远是N军区的副司令,夏初在军区大院长大生活环境导致她免不了被拿来和别人家的孩子比较。為了父母的面子夏初竭尽全力让自己做到最好,不给他们丢脸

二十多年来,夏初一直处于精神紧张的状态生怕做得不够好,让父母沒有面子其实,她的父母从没要求过她必须多么优秀只是,她骨子里是个好强的人自己给自己压力,身为一个将军的女儿不能被別人比下去,最起码不能被落得太远

所以,她想离开那个地方到一个全新的环境,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这样,她可以无所顾忌哋呼吸不用担心因为做得不够好而丢人,不用规范自己的一言一行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抛弃不喜欢的一切而她的选择,显然出乎父毋的意料但是极力反对无果,也只能放手让她自由飞翔

夏初以为自己的离开还没有得到父亲的原谅,这次回来本是为主动和解父亲卻出国了。母亲兰梓玉怕夏初多想一直重复着说这是上面下的命令,赶巧了

是啊,赶巧了连她穿博士服的样子都没有看到,更没有看到她被授予少校军衔那光荣的一刻真的是赶巧了。夏初这么想着安慰自己。

回来这些日子兰梓玉每天换着花样给夏初做好吃的,擔心她一个人在外吃不好就着这一个星期好好补补。临走前夏初明显觉得腰身粗壮了好多。

夏初跟母亲讲了医院的见闻讲停尸房的離奇事件,讲命悬一线、身负重伤的战士讲到后来,兰梓玉狠狠握住她的手说什么也不要她再回去。夏初后悔说了那些为了缓解母親的情绪,开始讲在医院听来的各路八卦甚至讲那个身中两刀、两枪、腿骨骨折的起死回生事件。

“是不是牧泽”兰梓玉双眸炯炯有鉮地看着夏初。

“啊”夏初一愣怔,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说得有点儿多

兰梓玉清清嗓子说:“你木阿姨都告诉我了,牧泽当年受了重傷就和你刚刚描述的一样,听说和他一起执行任务的同志有好几个当场牺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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