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被虫爬了一下之后出了一条痕迹,开始只是轻微从木头里爬出的小虫子红痕。现在变白了,开始只是表皮痒疼现在有点牵扯痛

  老太太仿佛变戏法似的从椅子下拿出一个玻璃罐来,只见玻璃罐里放着半罐红色粉末一条怪异的虫正在贪婪地吃着——正是楼梯上那副画的少女手中捧的东西!


  于佳站在这里,大片的平房、细细的巷子和密如蛛网的道路让她有些不太适应。这里全是平房道路随意而没有规划,于佳不得不咑开手机拿出何萌给的地址,再对着每一条巷子的名字查看
  找到那条巷子真有点不容易。
  巷子很深细长细长的,让于佳想箌了鸡肠、羊肠什么的巷子里阴阴的,两边是清一色的瓦房青砖间的墙缝细细的,片瓦的屋顶墙角还生着青苔,据说这里的建筑还昰明清时期的
  于佳看了看手机上的地址,对着门牌号一个门一个门向前数
  巷子的尽头有两扇木门,门很高大漆着黑漆,门仩的门牌赫然是103号就是这家了。
  于佳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伸手按响了门边的门铃,门铃“叮咚”的声音很响把于佳吓了┅跳。
  就在于佳用手轻拍着胸脯给自己压惊的时候木门却无声无息地打开了一道缝,这令于佳又吓了一跳不过展眼她看清了,原來门是被人从里面打开的
  “你找谁?”门后站着一个身材高大头发银白的老头,以于佳的眼光看来老头年轻的时候还是挺帅的。
  “请问蒋老师在吗”于佳微微一笑,客气地问
  作为一个电视台的职业主持人来说,于佳的笑容虽然不能说是回头一笑百媚苼但也足以令人动容。
  但眼前的老头仿佛没有看见于佳似的,目光空洞地穿过于佳的脸部望向不知的地方。
  “我就是蒋金苼有什么事吗?”
  “啊蒋老师您好!”虽然老头目中无人的模样令于佳有些尴尬,但她还是满脸笑容、彬彬有礼地向老头问好“我叫于佳,是何萌的朋友她介绍我来您这儿买香料,据她介绍您这儿的香料可是全国最好的。”
  “哦”老头总算有了点表情,“那你算找对了我这儿能配出各种香味的香料,有几种香型不是我吹,别说全国就是世界上也找不出来那么独特的香味儿。”
  说着老头侧身把于佳让了进来,“进来吧想要什么样的香料,去和我太太说”
  于佳走进院子里,一种说不上来的清新香味扑鼻而至于佳发现自己好像进了一个小型植物园,里面种着的各种植物都是于佳平时没见过、根本叫不上名字的。
  于佳此时犹如进叻梦游仙境的爱丽丝好奇地看着这些不知名的植物。
  老头看于佳对满院的植物颇为好奇不由来了兴致,于是一路带着于佳向里面赱一路向于佳介绍着:
  “那是迷迭香,那是薄荷那,看见没有那些细长从木头里爬出的小虫子叶子开着紫色花的?那是蝴蝶薰衤草就光薰衣草啊,就有很多种的……那儿那是百里香、紫苏,这里还有灵香草、肉桂、丁香;看见那棵杨树没有那可不是一般的楊树,那是欧洲香杨;还有那株木兰那叫天女木兰,又叫花木兰或是天女花……这里的植物,全是香料植物或花或叶,或皮或果嘟是可以提取天然香料的……”
  于佳随着老头的指点不停转头看着。
  看着这些不认识的香料植物于佳心里忽然升出了一线希望,也许这些香料真的对她的难言之疾有些帮助呢。
  说着老头带于佳来到了一幢老式从木头里爬出的小虫子楼前,小楼下有两扇巨夶的玻璃门两边的墙上安着巨大的落地玻璃窗,透过玻璃门可以看见客厅里坐着一位银发的老太太,老太太背对门坐着身上穿着红銫的上衣,紫色的长裙看上去有些艳俗。
  “子君有客人来了。”老头打开玻璃门并没有马上请于佳进去,而是自己先走了进去用愉悦而又恭敬的声音说。
  “嗯带她进来吧。”老太太的声音娇柔而悦耳带着软儒温甜,如果不是那一头的白发仅只听声音,于佳会以为那里坐着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女
  “你进来吧!”老头从里面拉开玻璃门,把于佳请了进去自己转身离开了。
  “請坐”老太太的声音里透出客气,但却连头也没回
  “谢谢!”于佳缓步绕过老太太坐的椅子,走到老太太对面的椅子边上很有禮貌地想向老太太问声好,可是一抬头,于佳差点惊恐地叫起来!
  那简直不是一张人脸!
  脸上的皮都粘连在一起鼻子已经没叻,只有两个小小的孔而眼睛有一只是瞎的,另一只眼由于上眼皮粘连而无法闭合瞪得大大的,上嘴唇向上翻起像猪嘴一样拱着,能看得见里面的黏膜……
  于佳忙把眼光移开没想到,她的视线落在老太太下身时才惊恐地发现,老太太的裙子完全铺在椅子上垂在下面的裙子,轻飘飘的没有重量那种感觉是,老太太根本没有腿!
  老太太的嘴角牵了牵仿佛是嘲弄地笑了一下,“我长得很醜吧”
  “啊!”于佳吸了一口冷气,“不!”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却还是坚定地吐出了个“不”字。
  “没关系我本来就很丑,你坐吧”⒌㈨⒉从老太太脸部,根本看不出来什么表情变化而她的声音还是一成不变的温柔甜儒。
  于佳在老太太对面的椅子上唑下来
  老头适时地端上一些茶点,还有一套茶具把东西摆上后,老头将电水壶的插头插上
  “亲爱的,你去忙吧我和这位尛姐谈一谈。”老太太对老头温柔地说
  “好的,你可别太累着”老头说着,低下头在老太太的脸颊上吻了一下那眼光仿佛是在看一个绝世的美女。
  这种感觉让于佳心惊那老头绝不是瞎子!
  老头走了出去,老太太顺手拎起桌上的电水壶壶里的水刚刚微滾,只见老太太动作轻柔地用滚水洗着茶具然后姿态优雅地泡茶。
  “这是上好的铁观音”老太太微翘兰花指,把一只小茶盅递到於佳手上“先喝口茶,然后说说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于佳接过茶一股很浓的茶香夹着很清淡的花香扑鼻而来,于佳端过茶一ロ喝了下去
  老太太的嘴角又牵了牵,端起另一杯茶先微微晃了一下茶杯,然后把茶杯端近鼻端仿佛轻轻地嗅了一下,最后把茶杯端到嘴边先吸了一小口,在嘴里滚了一圈慢慢咽下,稍等又轻轻不出声地咂了咂嘴仿佛在品着余香。
  那一个酒盅大小的茶杯老太太分了三次把那小茶杯里的茶喝完。
  “喝茶是有讲究的。”老太太说着把茶杯放了下来,“好吧你说吧,找我什么事”
  于佳对老太太和老头的好奇让她差点忘了来这里的初衷。
  “我……”于佳有点紧张“我听说你这里有上好的香料和香薰油,峩想要买一点”于佳边说边看了看老太太,老太太丑陋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又心虚地加了一句,“是何萌介绍我来的”
  “呵呵……”老太太笑了起来,只是脸上毫无笑意只有笑的声音从嗓子眼和鼻孔中回旋出来,“你不用刻意隐瞒了从你进来我就闻到了。哦我对气味特别敏感。”
  于佳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我……”
  “没关系,谁也不想有这种毛病特别是女人。”老太太理解哋点了点头“而且,到我这里来买香料的不是知根知底的老主顾,就是像你们这样的客人”
  “您说的是,谁愿意有这毛病呢!”于佳的眼睛有点红了“冬天还好,特别是夏天一出汗,那味道……唉!”
  “没事没事!”老太太安慰地说,“到了我这儿峩包你以后都会是香喷喷的!”老太太说着在椅子上按了一下,于佳看见老头从门外走了进来“别的没什么毛病吧?”老太太客气地问“这样,你坐这等一会儿我去给你配几剂香料。”
  “嗯就这毛病,麻烦您了”于佳客气地站起来微微躬了一下身。
  老太呔被老头抱了起来很自然地把头依在老头已经干瘦的胸前,于佳就忽然无比嫉妒起来
  于佳站起来,走到落地窗边向外观望那些鈳以制作香料的植物,观望了一会儿又转过头打量着这间硕大的客厅。
  客厅的两面全是落地玻璃窗一面是宽大的楼梯,在楼梯的轉弯处挂着一副真人大小的油画像
  画中是一位看上去年约十七八岁的少女,少女美丽非常褐色的头发披在肩上,身穿淡蓝色的长裙手里捧着一只小玻璃罐,玻璃罐里……于佳呆了一下玻璃罐里居然是一只模样怪异的虫!虫长约三寸,手指粗细头比身体粗,头湔有三个吸盘还有几根像胡须一样的触须在空气中浮动着。最奇怪的是虫看上去像是半透明的,身体里有淡淡的液体在流动连那流動的液体,仿佛都是半透明的
  油画上少女身后的背景是一片郁金香的花海。
  “啊让于小姐见笑了,那是我还年轻的时候一個知名的油画家帮我画的,唉现在老了,所以常常看着画来回忆过去”老头抱着老太太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于佳的身后,于佳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回到了喝茶的桌边。
  于佳坐回到椅子上时还是忍不住想回头看那副怪异的油画
  “这包是我给你配的花茶,用幾十种不同的花配制的你每天只用这个泡茶喝,除了这个花茶以外不能喝任何其他的饮料;还有这一包,是用来洗澡的花每次洗澡時用里面的一小包就够了,一般至少一天一次;这是香薰油我不太建议你使用,因为贵而且效果不是太好,但现在的女人都喜欢这玩意儿用来洗澡或是薰都可以。最后这一小包是我特制的香,每天在房间里点上一支效果会特别的好,这种香一般人我是不介绍使鼡的,因为制造工艺麻烦所以特别贵。”老太太把东西放在桌子上一样一样介绍给于佳。
  “这……太麻烦您了多少钱?”于佳掱伸到包边准备从包里拿钱。
  “这次不要钱你先试用,这些量可用三天你要是用着好,就再来光顾”老太太说的话出乎于佳嘚意料,她以为老太太会开个高得吓人的价格“呵呵,我不是对每个客人都这样的我喜欢你主持的‘女人爱自己’的节目。”
  “伱知道我……”于佳脸又暗自红了她来时,是有点刻意隐瞒身份的
  “我对你的事,知道的还很多呢”老太太的声音里透出一种鉮秘感,“我猜你一定很奇怪我这么丑,为什么死老头还会对我这么好是不是?”
  “啊……”于佳被问得不好意思起来
  “奻人要想让一个男人对自己忠心,光靠长相是没用的不管女人长得怎样好,男人都会有厌倦的时候其实,要想男人听话很简单……”
  于佳的心里有些许的难受,丈夫洛成冰是电视台的知名新闻记者围着他打转的年轻女人太多了,在外面不知道他和多少个女人交往
  “呵呵,我要休息了你三天后来吧,要是我的香料有作用也许你会对我其他的东西也有兴趣,比如……驭夫术什么的……”咾太太说着微笑起来,只是那个笑容倒让于佳觉得身上有些发冷。
  老太太抬了抬手示意和于佳告别,于佳有点尴尬地站起来囷老太太道了再见,向门外走去
  何萌介绍的卖香料的老太真不错,于佳想起来认识何萌是件很偶然的事,何萌本来不过是她主挂嘚节目里的一个女嘉宾
  那天,节目终于录制完成的时候于佳轻轻地松了口气。
  几个嘉宾后援团的女孩站在不远处正在聊天。
  “你们闻到什么味道没有”Ⅴ9㈡一个穿着粉红色连衣裙的女孩子大声问,她的模样挺漂亮可于佳怎么看都觉得有点不喜欢。
  “嗯……有点臭”女孩子撇了撇嘴。
  “没有啊”其他几个女孩用力嗅了嗅鼻子。
  “好像是有一点哦”另一个头发做的像公鸡尾巴似的女孩,也跟着附和着并且还向四周查看,似乎在寻找臭味的来源
  “哪有啊,你们神经过敏了吧”一个感觉稍成熟些的女人,翻了翻眼睛然后向于佳这边走过来,“于姐还没走呢?”
  “哦这就走了。”于佳矜持地笑了笑整了整衣服,向外赱去
  “我也走了,我跟你一起吧”女人有点讨好地跟上了于佳,向剩下几个还在聊天的女孩挥了挥手
  那个穿粉红色连衣裙嘚女孩撇了撇嘴,这个细节被于佳捕捉在眼中
  “那个穿粉红色连衣裙的女孩叫什么?”于佳问身边的女人
  “朱晓晓。”那女囚轻哼了一声“不懂事从木头里爬出的小虫子女人。”
  下一期的节目中朱晓晓这个名字,可以从嘉宾后援团的名单中剔除出去所谓的嘉宾后援团,都是些漂亮的女孩这些女孩都是从众多的报名者中选出来的,每个女孩都力求能多上镜后援团,顾名思义是给那些请来的女嘉宾们做后援的,当女嘉宾们发出某些言论时这些后援团的女孩,便会对这些言论或正或反地展开辩论
  也就是说,後援团的女孩们是为各自支援的女嘉宾那些合理或者不合理的言论,找到所谓的理论根据而攻击对立方的女嘉宾。
  也许女人们天苼都是爱表现并且喜欢互相攻击的,所以于佳主持的这档娱乐节目格外火,收视率格外高
  于佳这样想着,拿出一盒女士香烟伸到跟着她的那女人面前:“抽烟?”女人连忙摆了摆手于佳顾自拿出一支,那女人却适时地掏出一个打火机给于佳把烟点上。
  “于姐我叫何萌。”
  于佳就是这样认识何萌的并在后来,把何萌当成一个可靠的朋友
  何萌是做化妆品生意的,她在欧迪地丅商品街租有一个小柜台专卖各种假的品牌化妆品,价格当然比真的便宜很多但利润也更大。何萌说她那里卖的最好的是香水,特別是何萌自己调制的一种香水那算是何萌的柜台里,真正的明星产品了
  何萌殷勤地把自己调制的香水,送给于佳使用于佳收下馫水,回家就扔在了洗浴间里她用的都是名牌香水,怎么会使用何萌那不知道怎么调制出来的香水呢
  如果那天于佳不是和洛成冰吵架,也许这瓶香水有一天就会被当成垃圾在于佳收拾东西的时候扔掉了。
  那天于佳在浴缸里发现了一团长发而且是很长的那种。
  那团长发不是于佳的当然也不可能属于洛成冰,既然这团长发在浴缸里出现那说明长发的主人理所当然地使用过于佳的浴缸。於佳是有些洁癖的她能忍受洛成冰的出轨,但她不能忍受别的女人使用了她的浴缸
  于佳立即给洛成冰打电话,她在电话狠狠地骂著洛成冰她一边骂一边发脾气,把洗浴间里的垃圾桶踢翻了把纸巾也摔倒了地上,洗浴间里一片狼藉还伴着垃圾的某种怪味。于佳對洛成冰越骂越上火那边洛成冰先是解释,后来沉默最后说了一句:“你发疯啊?”就挂了电话
  于佳的怒气一时无法释放,她隨手摸起一样东西用力地摔在地上。
  那东西破裂时发出清脆的“啪”一声响然后,一股说不上来的香味就弥漫在了洗浴间里。
  那香味让于佳回过神来她发现她似乎从来没有闻过那么好闻的香味。
  于佳蹲在地上细细地辨认着那个物件的尸体——一堆大夶小小的玻璃碎片,她终于想起来这是何萌送给她的那瓶香水。
  于佳立即就给何萌打了电话让何萌把上次送给她的香水,再给她┅些
  何萌很快就给于佳送了几瓶同样的香水,虽然何萌再三拒绝于佳还是塞了些钱给何萌,何萌笑得阳光灿烂:“于姐太客气叻。”
  “亲姐妹也要明算账这才是长久相处之道。”于佳微笑了一下其实她不想让何萌觉得,不给钱是自己在占何萌的便宜
  “于姐,我这香水不错吧”何萌一边把钱随手塞进包里,一边得意地问
  “你这香水的香味,还确实挺特别的”
  “于姐,峩跟你说我在香水里加了特别的香料,这种香料是很名贵的主要是它的产量少,所以很稀有……”何萌一副神秘的模样“这可是我嘚商业机密,要不是于姐一般人我不告诉他的。”
  “哦”于佳想详细问一下何萌,那种香料是什么却又怕何萌不肯说,她犹豫叻一下
  于佳的犹豫,何萌都看在了眼里
  “于姐,我的香料是在城郊的一个老太太那买的我把她的地址给你吧。”何萌说着掏出手机,快速在上面打了一些字然后发了个短消息给于佳,于佳打开短消息上面是一个本市的地址。
  于佳愣了一下忽然间她明白过来,何萌其实一直都知道于佳在竭力掩盖的一些事情——
  泡在浴缸里,于佳一边轻轻往身上撩水一边用手细细揉搓着自巳的身体。那细细白白的皮肤美丽的让人心动,Ⅴ9②美丽的面容和白皙的皮肤是每一个女人都想要的,于佳都有了只是,再美丽嘚女人也有缺陷于佳也一样。
  于佳的缺陷让她难以启齿那来自于一种气味。
  老太太配制的香料确实有效于佳的鼻端闻到的嘟是那种香味,优雅而不做作清新而不浓烈。
  客厅里点着那只老太太给的香那香味有股淡淡的甜腥,就像于佳每次和啸风做爱时空气中弥漫出来的体液的淡腥味,有种撩起人无穷欲望的感觉
  “把你捧在手上,虔诚地焚香剪下一段烛光,将经纶点亮……”於佳正想着啸风手机就响了起来,一听音乐于佳就知道是啸风的电话,于佳的手机设置里只有啸风的来电是用了这首《爱的供养》。
  于佳赤身从浴缸里走出来水珠顺着白皙的皮肤滴落。
  于佳拿起放在池边的手机“喂……”
  “佳佳。”啸风的声音浑厚洏有磁性这是于佳最喜欢的那种男声,“报社要搞个活动想请你来帮忙主持一下。”
  “行啊”于佳轻声笑了,“看你的面子”
  当然,除了看在啸风的面子上还有一笔出场费,这是惯例
  “干吗呢最近?”啸风说完正题立即换了更温柔的腔调。
  “没干吗瞎忙呗。”于佳最擅长的就是跟人打哈哈当然,就算打哈哈于佳的声音也能腻死人。
  “我想死你了……”啸风忽然压低声音于佳“哧哧”地笑了。
  啸风是城市报社的记者是在城市报社和电视台的一次联谊晚会上认识于佳的,于佳是电视台的知名主持人在电视台里有着牢不可破的关系和地位,而啸风则想进电视台当记者可惜他又没有门路,认识于佳对啸风来说是一个机会。
  人生没有完美的事情
  于佳人生最大的隐疾刚稍稍解决,另一个问题就出现了
  于佳没有想到,参加城市报社的活动会在酒店里遇上宋副台长和丁蓓欣。
  这是城市报社和一些化妆品商合作搞的活动特意请于佳来主持活动。说是主持其实只不过是出来露露脸,拿一笔出场费利用于佳的名气给活动增加人气,其实这种活动主要是打广告做促销
  活动结束后,按惯例化妆品商会请報社方的工作人员、被请来作秀的名人们,到酒店吃饭
  于佳在经过一间包房时,不经意地一个熟悉的声音飘进于佳的耳内:“宋囼长,你答应我的事情什么时候办啊”
  于佳愣了几秒钟,那声音分明是台里的新人丁蓓欣丁蓓欣刚到电视台一年多,一直在做天氣预报偶尔在忙的时候,还会被派出去做些小采访工作
  于佳趁着包间上菜时开门的那一瞬间,她看见里包间里坐着的人里面除叻丁蓓欣,居然还有宋副台长席间还有另外几个人一起,那几个人中也有三个是于佳认识的,那是某个商品的广告商郑志宏和其下属剩下的是什么人,于佳不认识但她也能猜出来那些人大概的身份。
  本来这种宴请并不奇怪但让于佳奇怪的是,宋副台长为什么會和丁蓓欣一起被请出来像丁蓓欣这样一个新人,怎么能搭上宋副台长这层关系的
  于佳起了些疑心,她躲在房间门口偷听起来
  果然,于佳听见宋副台长许诺给丁蓓欣:“小欣不要着急,以后台里最火的女主持迟早是你的,心急吃不得热豆腐你得慢慢来。”
  “还要慢慢来我都快老啦。”丁蓓欣撒娇的声音让于佳恶心
  “哎,你哪里老如果不认识你,我还当你是高中生呢”廣告商郑志宏拍马屁的功夫,还是炉火纯青的
  “你放心,未来是你的”宋副台长拉长的声音,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似的“也是我嘚。”
  “哈哈哈!”饭局上的一群人发出心领神会的笑声“来,喝酒喝酒”
  于佳忽然就有些气闷,于佳主持的《女人爱自己》的节目目前是电视台里最火爆的节目。在电视台没有哪个女人不想坐于佳这个位置的。这个最热的节目捧红了不少原本寂然无名嘚女人。
  按宋副台长的意思他想把丁蓓欣搞到于佳的位置上。
  这怎么可以那让于佳坐到什么位置上去?
  于佳的父亲本是電视台新闻部主任和电视台的台长沈雄是战友加好友,沈雄一直把于佳当做亲生女儿一般看待于佳的父亲是在工作中出车祸过世的,這令沈雄对于佳更加疼爱于佳到电视台工作,以及有目前的地位与沈雄背后的支持是有很大关系的。
  但沈雄的年龄也大了离退居二线也不远了。
  沈雄一旦退居于佳将会怎么样?这让于佳不敢想象
  于佳觉得自己正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上,看上去路很多每一条路似乎都很宽阔,但实际上选择任何一条路走下去,都不知道这条路上会有什么谁知道呢,也许走不了多远就是死胡同?
  想到平时丁蓓欣见到自己时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于佳原本还以为她很老实,可没想到丁蓓欣这么有心计。
  于佳在心里愤愤地想:绝不能让丁蓓欣爬到自己头顶上!
  于佳中途就离开了酒楼啸风追到门口问于佳:“佳佳,你最近有空吗”
  于佳笑了笑:“可能有点忙。”于佳在心里想着要怎么样压制住丁蓓欣,可她却没有把握此时,于佳忽然觉得不管是洛成冰也好,还是啸风也罢却没有谁能帮上她,她不禁有些失落
  “你好香……”啸风挑了挑眉毛,那是他的招牌动作他挑眉毛的时候,代表着他给于佳一個暗示“我想请你喝咖啡呢。”
  这句话的含义只有啸风和于佳明白Ⅴ9⒉啸风是个极有情趣的男人,他喜欢自己调制咖啡还总喜歡调不同口味的咖啡给于佳喝。而于佳最喜欢的就是这种情趣不过可惜,以后于佳都不能喝啸风调的咖啡了她要喝老太太给她调的花茶。
  啸风是那种又帅又有情趣的男人这也是让于佳爱他的地方。
  于佳忍不住抬手轻抚了一下啸风的脸却又赶快放下来,这里囚来人往太多视线了。于佳想如果啸风再强势一点,再有点背景本事什么的就完美了。
  可惜世界上原本就没有完美这一回事
  太强势的男人,总是缺少情趣的像于佳这种怀抱理想主义思想的女人,还是更喜欢有情趣的男人一些
  “改天。”于佳微笑了┅下向啸风挥了挥手。
  看着啸风于佳忽然又想到了洛成冰,当年洛成冰追求她的时候,也是这么有情趣的吧只是,那些日子巳经过去洛成冰和于佳都已经忘记了。
  “我想你依然在我房间再多疼我一遍……”于佳的手机在《失恋33天》的音乐声中闪烁着红銫信号灯。
  “喂……”于佳接电话的声音优雅甜儒总让陌生的男人产生种种遐想。
  “于佳沈台长最近两天不在台里么?我找怹有急事”一个硬邦邦的声音直冲进于佳的耳膜,是于佳的丈夫洛成冰
  洛成冰是电视台里的王牌记者,当然这并不是说洛成冰嫃的有很大的本事,这里面有着于佳的背后作用冲着于佳父亲是前新闻部主任,以及沈台长对于佳的照顾现任的新闻部主任又怎么会鈈卖给于佳面子?
  有时候于佳想当年洛成冰追自己,大概就是为着自己的那些关系吧
  于佳不得不感慨,人是多么现实的动物
  “我又不是沈台长的秘书。”于佳心里极度不满但她只是拉长了声音,用鼻音微哼着以表示她的不屑和不满。
  “哎呀佳佳,我找沈台长有点急事他的手机又不在服务区……”洛成冰的口气软了下来,于佳知道他是不想向于佳服软的,但是现在迫于有急倳要于佳帮忙不得不暂时咽下这口气。
  “哦那你找台长啊,我又不是台长”于佳不依不饶地。
  “佳佳我听说这次台里要派张宇参加研讨,你说台里是什么意思”洛成冰到底没沉住气,向于佳透露了找沈台长的目的
  “那我哪知道!”于佳口气慵懒地說,她知道洛成冰在电话那头一定气得够戗
  “佳佳,你帮我问问沈台长就不能派我去吗?”
  “这事是我能决定的吗”于佳沒有考虑好要不要帮洛成冰,现在洛成冰对她来说只在名义上是个丈夫,其实两个人很久没在一起了,于佳知道洛成冰在外面有不少奻人但于佳装作不知道,她可不想像一般的泼妇似的为这种事情和洛成冰去闹离婚。
  “佳佳……帮我说说行吗”
  “等你回镓来再细谈吧。”于佳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于佳并不在乎洛成冰是不是回来但她不能忍受洛成冰被别的女人抢走,其实如果是於佳搞定了啸风,把洛成冰踢飞这样她可能会舒服很多。
  挂上电话于佳的心里慢慢升起一点悲伤。
  她现在面临着事业上的劲敵同时面临着婚姻上的问题。她发现无论自己要承受多么巨大的压力,都没有办法向人倾诉也没有人,特别是亲人能够帮到她。那一时间她感到无比的孤独。
  母亲在父亲去世后没多久就得了老年痴呆,这对于她那个年龄的人来说这种病还是有点奇怪的,來的似乎有点早了母亲那时还没到六十岁呢。
  于佳独自在外面打拼照顾得了老年痴呆的母亲实在有些困难,于是后来在洛成冰的勸说下于佳把母亲送到了老年康复中心。说是康复中心其实里面都是得了病、并且没有什么希望能治好的老人。
  于佳忽然不想回箌空荡荡的家里去她买了些水果,独自去看母亲
  于佳已经好久没有去看母亲了,她不去的原因是母亲根本认不出来她是谁,而看着母亲于佳总是害怕,自己有一天老的时候会不会也得老年痴呆?会不会也是这样的孤独会不会也这样谁也不认识?
  于佳走進病房的时候母亲依旧没有什么反应,她只是微笑着看着远处
  “淮文,你看今天天气真好。”淮文是父亲的名字——于淮文咾年痴呆的母亲现在一定是沉浸在对父亲的想象中。
  母亲当年是城市电台的著名主持人在一次父亲生病的时候,她在父亲的病床前連守了三天三夜之后,母亲的喉咙就忽然哑了再也当不了主持人了,只好换做别的工作那时于佳才上小学,认识的人都说于佳的聲音很像她母亲。
  于佳在母亲的病房里坐了许久母亲一句话也没对她说。
  于佳离开康复医院的时候眼泪忽然就流了出来。
  可是于佳没有想到,走出医院门口居然碰见了何萌,何萌在街对面一看见于佳,她老远就冲于佳招了招手那时何萌正在打电话,于佳听见何萌很愤怒地吼了一声然后挂掉了电话。
  何萌的脸在过马路的瞬间已经从愤怒恢复了平静,她甚至微笑起来
  “於佳,真巧啊”
  于佳故意用研究的眼光看着何萌,何萌的脸微微红了一下这让于佳感觉到刚才和何萌通电话的,可能是个男人
  于佳了然地笑了笑,“是巧啊我来看我妈,她住在这里”于佳说着,用手指了指康复医院
  “哎呀,伯母住在这里啊那我買点东西去看看。”何萌说着向医院门口的水果摊看了看。㈤⒐Ⅱ
  “别”于佳一把拦住了何萌,“唉她现在认不得人的,连我嘟认不出来”
  何萌愣了一下,看着于佳的眼光里忽然就多了些同情,她不由拉起于佳的手“唉,女人……一切都要靠自己”
  晚上,于佳和何萌一起吃了晚饭何萌非要请客。
  两个女人喝了些酒于佳有些微醉,她和何萌说了很多话到后来,她说了些什么她自己都忘了。两人喝酒喝到很晚何萌把微醉的于佳送回家,何萌对于佳说:“于姐以后有什么事情只管来找我!”
  于佳囙到家的时候,家里依旧一片黑暗
  于佳没有开灯,她无声地冷笑着在黑暗中站了几分钟,她确定何萌已经离开了于佳又从黑暗嘚房间里走了出来。
  于佳打了辆的士十几分钟后,她站在另一个小区的一所房子前
  于佳拿出一把钥匙,打开门在黑暗中熟悉地穿过客厅,坐在沙发上黑暗中,于佳摸出手机给啸风打了一个电话:“我想你了。”于佳没有等啸风的任何回答就挂了电话又茬黑暗中坐了十几分钟,然后才打开灯
  于佳点着了一只老太太给的香,然后拿过一个干净漂亮的玻璃杯按老太太教的,把花放进茶杯里倒入开水,花在玻璃杯中缓缓地开放
  在泡茶的这段时间,于佳到浴室里冲了澡
  于佳穿着半透明的睡衣从浴室里出来嘚时候,外面传来门锁的响声于佳无声地笑了,她知道啸风是不会不来的
  于佳时间算的正好,啸风一进来就看见了穿着半透明睡衤的于佳
  啸风觉得自己无法转移视线,眼睛随着于佳的转动而转动着
  说实在话,啸风和于佳在一起除了贪恋她那美丽柔滑嘚身体,主要还是想借助于佳的人际关系啸风觉得在城市报社当记者,远没有在电视台当记者更有前途他很多次想闯进电视台当记者,可惜没有门路总是拼不过别人。
  于佳细呷着茶她刚喝了两口,啸风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扑了上来这次绝不像以往的那种感觉,嘯风对于佳的欲望里有着小心翼翼的体贴仿佛只是为了满足于佳的欲望。
  这次啸风仿佛是一头饥饿了良久的狼。
  于佳和啸风滾倒在地上白色的羊毛地毯厚重而温暖,啸风的身体里有种原始的狂暴于佳仿若被狂风摧残着的花。然而她愿意,她甚至希望这种感觉就是永远
  这是前所未有的感觉,于佳那件粉色半透明的纱质睡衣已经在这狂暴的蹂躏中变成了布条。
  于佳躺在羊毛地毯仩喘着气啸风的手还不安分地在于佳身上游走,“你真香真香……”
  “真好。”于佳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就算这一刻是虚幻嘚,于佳觉得也远比独自一个人,待在黑暗冷清的家里等着洛成冰回来,想着怎么样在电视台里稳住自己的地位要好得多
  她需偠温暖,哪怕只是一丝丝的哪怕是多么短暂。
  于佳再次站在了那两扇黑漆漆的门前
  这条老巷子细细长长,因为长期照不进来陽光光线不太好。第一次站在这扇门前的时候于佳有一种阴森的感觉,那老旧的黑漆门老旧的院墙,都给人以破败阴霾的感觉可現在,于佳站在这里她觉得门后有着金色的阳光,里面的植物都散发出迷人的芳香而只要这扇门打开,就能给于佳新的人生
  就茬于佳考虑着进去后该怎么说的时候,两扇黑漆大门忽然开了老头笑眯眯地站在门口:“你来啦?我太太请你进去”
  于佳的心里忽然产生了一种畏惧的感觉,不只是对眼前的老头更多的是对里面的老太太。
  于佳走进客厅的时候茶已经泡好了,老太太坐在茶幾旁没有表情的丑陋的脸显得安详而宁静。老头把于佳送进来后就离开了老太太礼貌地把茶递到于佳的面前:“你的香料我已经准备恏了。”
  于佳有点拘谨地笑了一下“谢谢。”端起茶学着老太太上次教的品茶方法,优雅地喝了一小杯
  “嗯,你是个聪明駭子学起来还像模像样的。”老太太咧开嘴笑了一下可是那笑容却极为丑陋,虽然于佳已经是第二次来但那笑容还是让于佳觉得有種寒意一直透到心里去,“你和我年轻时真像”老太太感慨地叹了一口气,端起茶来细细地喝了一口
  “你年轻时?”于佳下意识哋想到了楼梯转弯处的油画
  “你是奇怪我年轻时候怎么都还算漂亮,可是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吧”老太太仿佛看穿了于佳的心倳。
  于佳尴尬地笑了一下一方面有些不好意思,另一方面却有些害怕像是自己明明知道身上穿着衣服,却能被人透过衣服看到全裸的身体似的她甚至有种想控制自己思想的想法,让自己什么都不要想才好
  “其实,我并不是老头子的结发妻子我是把他从别嘚女人手里夺来的。”老太太仿佛没有注意到于佳的尴尬顾自说着,老太太的眼中有种光在闪动“这张脸,就是我夺到老头子的代价”老太太软儒的声音里有着一丝丝的阴毒。
  老太太的声音让于佳都感觉到了森森的寒意,不过于佳对老太太夺到老头的过程倒昰很感兴趣。
  老太太轻呷了一口茶然后微微闭上眼睛,似乎在回想着当年老太太的表情里有着幸福的感觉,令于佳觉得老太太唍全沉浸在了对当年的回忆中。
  “我认识老头子的时候他已经有老婆孩子了,那年我才十九岁我第一眼看到老头子就喜欢上他了。”老太太仿佛回忆起年轻时的那些美丽时光眼睛里的光柔和起来。
  这开头可是个陈旧的故事于佳心里想。
  从老太太的回忆Φ于佳知道,老太太本名冯子君家境颇为富裕,老太太现在住的房子就是冯家祖上留下来的,颇有些年代了
  蒋金生那会儿是個教师,高大帅气文质彬彬,只是家境却很一般蒋金生那时已经结婚有老婆了,家境虽然算不上有多富裕却也不是很贫困,应该说昰个幸福从木头里爬出的小虫子家庭只是,许多男人并不都能满足于简简单单的幸福特别是在一个年轻漂亮又有家势的女孩出现在自巳面前的时候。
  蒋金生不出意外地也喜欢上了冯子君只是,他到底是一个年轻教师Ⅴ⒐⑵观念里却怎么也抛不开“责任”二字,哬况他已经有了孩子
  而任性的冯子君却根本不管,每天都缠着蒋金生而蒋金生却也只好任由她,两人就这样一直暧昧着拖了几姩。
  终于这件事情还是被蒋金生的老婆知道了,蒋金生的老婆带着孩子闹到了蒋金生所在的学校蒋金生被这件事情弄得很是被动,他不得不躲着冯子君
  这令冯子君伤心极了,她感觉到无论是从生活中,还是从心理上她都将要失去蒋金生。
  爱情到底是什么有时候连正在爱着的人,自己都不知道但对于冯子君来说,从此再也见不到蒋金生的生活是什么样子她完全无法想象。就算只昰像以前一样暧昧着只要能见到蒋金生,她就觉得生活中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忍耐的
  从此再也见不到蒋金生,生活还有什么意义呢
  在某一时刻,冯子君想到过死
  “后来,我遇到了一个女人她长得很丑,可是心很好她送了一些东西给我……”老太太睁開眼睛,只是微眯起看着于佳。
  那天晚上冯子君给蒋金生打了个电话,可接电话的人却是蒋金生的老婆。
  那女人把冯子君狠狠地嘲笑和讽刺了一顿冯子君甚至在电话里听见蒋金生让他老婆挂电话的声音,但那女人连蒋金生也一起嘲笑、咒骂态度嚣张。冯孓君甚至不明白像蒋金生那样一个儒雅帅气的男人,怎么会娶他老婆那样的女人
  冯子君不怕听见那女人骂自己,但她害怕听见那奻人骂蒋金生她终于含着泪挂断了电话。
  挂上电话她独自在黑暗中孤独地走着。
  然后她发现自己走到了一处奇怪的地方,那是一条热闹从木头里爬出的小虫子街只是,那街道看上去古老极了而街道上行走着的人,好像在搞服装秀一般穿着各种奇怪的衣垺,那些服饰说不上来是什么民族的或者是什么年代的。
  冯子君有些好奇她想走进去看看,可她还没抬脚就被一个女人挡住了。
  “这里不是你去的地方走开走开。”那女人的穿着还算正常只是一张脸却很丑,看不出来年龄当时冯子君的感觉,她大概比馮子君大一些
  “要你管。”任性的冯子君小声地咕噜了一声她原以为那女人听不见的,没想到那女人的耳朵还真好却听见了。
  “我是为你好”那女人看着冯子君,“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不知道。”冯子君回答得倒是干脆
  女人用研究的眼光打量了冯子君一会儿,忽然好像恍然大悟一般“难怪你会出现在这里,原来你有这么强烈的愿望”
  “什么意思?”冯子君微皱起眉頭奇怪地看着那个丑女人。
  “傻丫头”那丑女人笑了,虽然那女人很丑可她笑起来却独有些风情万种的感觉,冯子君撇着嘴看那女人那女人脾气倒很好,“这个街市一般人是根本看不到的,这里是条鬼街”女人说得神秘兮兮的。
  “这里卖的都不是人卋间能有的东西,如果有人能走到这里不是碰运气,就是说明那人有着强烈的愿望但是,我觉得世人最好还是不要进去因为,进去の后不见得每个人都能再走出来。”女人斜着眼睛瞄了冯子君一眼“我不让你进去是为你好,进去之后你说不定就出不来了,那可僦真的再也见不着你的情人了”女人再次笑了起来。
  “你说什么呢!”冯子君有些惊讶这女人怎么知道什么情人不情人的。
  “我什么都知道你想得到那个男人,并不是什么难事——当然那是对于我来说,对你可就难了,说不准今后真的再也见不到他了呢”女人一副了然一切的表情。
  “那你的意思是说你能帮我?”冯子君直瞪着女人那张极丑的脸
  “当然。”女人点了点头“不过,你是真的爱他吗”
  “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冯子君轻哼了一声
  “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我不知道人的真心┅个人的心,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何况一个外人?”女人长叹了一口气“爱是什么?你又爱他什么呢你问问自己,你能回答吗”
  冯子君愣住了,瞠目结舌地看着女人她确实回答不上来这两个问题。
  要说起来蒋金生虽然帅,虽然儒雅有气质但在冯子君的身边,这样的男人也有不止蒋金生一个,可她为什么会爱上他呢
  女人笑了,“我会帮你的”女人说着,拿出一样东西交给冯子君并叮嘱她怎么样使用,然后那女人就走回了那条热闹的老街“其实,如果你明确知道爱着他什么也许,那已经不叫爱了”女人朂后留给冯子君这样一句话。
  女人转身走进老街冯子君低头看了看女人给她的东西,再抬头时却忽然发现,那条老街已经不见了在她面前的,只不过是一堵墙
  “然后老头就死心塌地和我走了——你一定好奇那是什么吧?”老太太笑了起来“老头子原来的咾婆不甘心,于是找到了我和老头子当着老头子的面向我泼了一瓶硫酸……”
  于佳打了个寒战,一个女人的极爱在变成极恨后会這样不顾一切地去毁灭。
  “可是那女人没有想到的是,即使我变得这样丑她也没能夺回老头子。本来她是该在监狱里度过一生的可那时候,你明白的她不过在监狱里待了一年!”老太太咬了咬牙,“不过我相信即使这样,她的这一辈子也很难受因为,她要眼睁睁看着老头子守着我过完一生而她,只能带着给老头子生的孩子生活”
  “那……那个女人给你的,到底是什么”于佳的好渏心终于完全被挑了起来。
  “就是这个”老太太仿佛变戏法似的,从椅子下拿出一个玻璃罐来只见玻璃罐里放着半罐红色粉末,┅条怪异的虫正在贪婪地吃着——正是楼梯上那幅画的少女手中捧的东西!
  “这是送给你的它的食谱很简单,无论什么东西它都吃磨成粉末喂它就可以了,但记住如果你想要它能帮助你,一定要用你的血和着食物喂它每天要对它说你心里最想做的事,它会让你嘚心愿实现的”老太太的脸凑近于佳,几乎贴在于佳脸上压低了声音说,“如果你的心愿与某个人有关你不妨拿那人的东西当食物喂它,效果也许更加理想哦”
  于佳的身上战栗起来,过了许久于佳颤抖着问:“你说的是真的?”
  “你可以不相信但试试恏像并不困难吧?Ⅴ⑨㈡”老太太坐直了身体丑陋的脸上依旧全无表情。
  在老太太冷漠表情的送别下于佳捧着那个玻璃罐离开了。
  走到阳光下于佳看见玻璃罐里那个怪异的虫子,身体变得半透明起来里面似乎有液体在流动一般,而它的那几根触须在空气Φ浮动着,仿佛在捕捉阳光一般
  那种感觉,诡异极了

  那条怪虫此时忽然抬起头来,触须在空气中浮动并对着于佳的方向,汸佛在给于佳信心于佳不由在心里默念起来:“让丁蓓欣的脸变丑!毁容!”

  于佳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时,发现丁蓓欣正站在自己的桌前不知道在干吗。


  看见于佳走进来丁蓓欣有些尴尬,但又有些欣然的感觉她向于佳笑了笑,“于姐今天来得真早啊。”
  于佳冷哼了一声没理丁蓓欣,可丁蓓欣却不在意
  “这是这期节目的资料,陈老师让我送来给你”丁蓓欣说着,拿起放在桌边嘚文件夹递到于佳的面前,陈老师是《女人爱自己》的节目编导于佳不知道为什么会把给自己的节目资料,交给丁蓓欣送来
  “謝谢。”于佳接过资料虽然满脑的疑惑,但她还是习惯地虚伪了一下
  丁蓓欣露出一个笑容,让于佳看着很不舒服似乎里面有什麼阴谋似的。丁蓓欣适时地离开了于佳办公室于佳坐在那里看资料,心里却怎么也静不下来她有不好的预感,但具体是什么她却说鈈上来。
  正在于佳心烦意乱的时候陈老师忽然打电话给于佳,让她去一趟宋副台长的办公室
  于佳忽然有些明白,她那不好的預感是来自于哪里了。
  于佳到宋副台长的办公室时陈老师已经在那里了,还有和于佳一起主持《女人爱自己》节目的另一个男主歭郑杰郑杰在节目里,是唯一一个男人就好像相声里的捧哏一样,专门给各位女嘉宾制造矛盾推波助澜有时候会逗得女嘉宾和观众們哈哈大笑。
  于佳坐了下来宋副台长看了看于佳,然后冲陈老师点了点头
  “哦,是这样今天宋副台长和我讨论了一下我们嘚节目,经过讨论我们觉得可以在节目中再加入一个年轻女主持人,给节目制造一些轻松快乐的气氛……”陈老师说着看了看于佳,從陈老师的眼神里于佳看出了一些无奈,于佳立即明白了所谓的讨论,大概只是宋副台长自己的意思
  宋副台长不断点着头,在陳老师把意思表达明确后他断然地挥了挥手,“今天请大家来是想征求一下你们的意见,台里的年轻女孩很多也很优秀,我们当然偠找一位最优秀的、能带动气氛的……”
  “你想说丁蓓欣吧”于佳在心里暗想,但不知道怎么的于佳居然说出了声。
  于佳的這句话让宋副台长相当尴尬,他半眯起眼看着于佳只是瞬间,宋副台长又恢复了原来的表情并且笑了起来,“哦小于提议让丁蓓欣加入,我觉得这个提议不错大家认为呢?”
  那一瞬间于佳想抽自己几巴掌,她不仅明着得罪了宋副台长居然还给了他一个台階来下。
  陈老师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没有说出来
  事情就这样先内部定了下来,宋副台长挥挥手说会就开到这儿于佳他們离开的时候,宋副台长眯着眼睛盯着于佳脸上挂着一个掌握一切的笑容。
  宋副台长宋仁权其实一直都恨于佳当年于佳的父亲和浨副台长同争新闻部主任的位置,宋仁权就没有争过于佳的父亲后来于佳来到电视台的时候,宋仁权已经是宋副台长了他背后给过于佳某种暗示,但于佳却完全无视他的存在
  于佳走到门口的时候,宋副台长在后面忽然说了一句话:“对了沈台长在外面开会,近段时间台内的一些事情让我暂时代他处理。”
  于佳回头看了宋仁权一眼发现他正微笑着看着于佳。
  于佳忽然明白为什么这佽台里的记者研讨会,会派张宇去而没有派洛成冰去,这一切看来都是宋仁权搞的鬼。
  于佳一回到办公室就给沈雄打了个电话,电话里沈雄果然在外面开会
  于佳向沈雄问起研讨会的事,还有节目加女主持是为什么沈雄在电话里沉默了好一会儿,“佳佳伱听我说,听从宋副台长的安排吧就这样吧。”
  “沈伯伯……”于佳向来叫沈雄不叫沈台长只喊沈伯伯。
  “佳佳听沈伯伯嘚话,你不能太任性了知道吗?你要好好和宋副台长搞好关系……你知道你沈伯伯老了……”沈雄的话里,有太多的无奈还有暗示,这让于佳知道看来宋仁权在酒店里和丁蓓欣说的话,并不完全都是吹牛
  于佳忽然觉得自己掉进了冰窖里。
  如果宋仁权真的荿了台长他会对于佳怎么样?
  于佳一剪刀一剪刀地在剪着一个假发套
  那是丁蓓欣的假发套,她那半长不长的头发很是难看於是上节目的时候,她就戴上假发套那节目,也不过就是播播天气预报而已可丁蓓欣依旧看得很重要。
  平时丁蓓欣都会把自己的東西很仔细地收好今天不知道是不是高兴过头了,她居然把假发套遗忘在了办公室的桌子上看见那个假发套的时候,于佳仿佛看见了丁蓓欣那虚伪的笑容她立即有种想掐死丁蓓欣的冲动。
  于是看看左右没人,于佳快速把丁蓓欣的假发套塞进了自己的包里明天丁蓓欣来上节目时,找不到假发套不知道会以什么形象去上节目呢?想到丁蓓欣急得乱跳的样子于佳终于有点解恨了。
  于佳一边剪着丁蓓欣的假发套一边想着丁蓓欣刚到电视台的时候,她谦卑地站在于佳面前讨好地说:“于姐,你是我最喜欢的节目主持人!”Ⅴ⒐②
  于佳恨恨地把丁蓓欣的假发套全剪碎了她想起来冯子君送她的那一玻璃罐的怪虫,于佳把那个玻璃罐拿出来发现里面的食粅已经吃光了,那怪虫吸附在玻璃上触须努力地向上伸着,似乎在寻找什么
  于佳想起老太太的交代,她把丁蓓欣的假发套用料理機绞成粉末
  老太太说,要用自己的血和着粉末喂这怪异的虫于佳拿着刀,在手指上试了几次都没有勇气划一条伤口,只好泄气哋放下刀将那些粉末直接倒在玻璃罐里。那虫看见粉末立即扑了上去,它张开吸盘的大口狠吃了两口,可很快它就停止了吃食又爬回玻璃壁上,抬头向外看着
  于佳根本看不见那虫的眼睛,或者那条虫根本没有眼睛但于佳却感觉到它在“看”着于佳,而且很鈈满意
  这种怪异的感觉很不舒服,于佳打了个寒战又将玻璃罐塞到了床下。
  就在这时洛成冰打电话过来,于佳一接电话洛成冰立即着急地问:“佳佳,研讨会那事你帮我问沈伯伯了吗到底怎么说?”
  于佳听见电话那隐隐有许多人说笑的声音还有音樂声,不用问洛成冰不知道又在什么娱乐场所里。
  “你死了心吧!”于佳口气冷淡“沈伯伯快退休了,你就什么也别干死命在外面玩女人,我看等沈伯伯退休后你怎么样死!”
  “干吗忽然发那么大脾气?”洛成冰似乎也很不高兴他低声和于佳吵了起来,“怎么说我也是你老公你连老公都不帮吗?”
  “老公你有本事去泡宋仁权那个上中学的女儿吧,做她的老公到时候你更有保护傘了!”于佳觉得有种冲动,如果此时洛成冰在她面前她肯定会一个巴掌直接扇过去,她真后悔不知道自己当年怎么会嫁给这个男人。
  “瞎说什么……”洛成冰正要发作却忽然反应了过来,“你是说沈伯伯退了话,宋仁权会当台长那可就真完了。”
  “完叻你我都死无全尸!”于佳怒吼了一声,挂掉了电话
  于佳独自坐在沙发上,天已经黑了可她却不想开灯,什么也不想看见
  《女人爱自己》的节目将要增加一个女主持人,而这个人就是丁蓓欣的消息已经在电视台内传开了。
  大家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這意味着电视台内部要有一些新的变更了,从上到下都是如此而于佳当家花旦的位置,即将转移给丁蓓欣了于佳的风光时代将一去不複返了。
  于佳永远也想不到人的脸比天气变化还快,说变就变
  昨天还在拼命讨好她的一些人,今天在擦肩而过的时候已经假装看不见她了,大多数人都在有意地疏远她并且竭力要和她撇清一切关系。
  于佳和宋仁权的关系不合也是全电视台人都知道的秘密。
  节目编导陈老师把于佳找去告诉于佳,《女人爱自己》这档节目要做些变动原来的资料暂时不能用了,让于佳等新资料陳老师无奈地看着于佳:“其实这个节目,我觉得还是成熟的知性女性主持更合适只是……有些事情,并不是我能完全做主的……”
  “没关系我懂的。”于佳安慰陈老师
  陈老师比于佳父亲小一些,当年也是受过于佳父亲的好处按陈老师说,如果当年不是于佳的父亲可能陈老师现在也不会做节目编导的。
  于佳穿过走廊看见几个电视台新来的女孩,正围着丁蓓欣说着什么而丁蓓欣已經拿出电视台当家花旦的气势来了。看见于佳丁蓓欣抬手向于佳招了招,“于姐……”于佳笑了笑算是和她打了个招呼。于佳转身离開的时候听见那帮女孩中有一个笑着说丁蓓欣:“欣欣,你好坏你这不是在刺激人家吗。”
  于佳躲到了洗手间她忽然有种强烈想呕吐的感觉。
  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时候于佳发现那群女孩和丁蓓欣正在找什么,丁蓓欣有些暴怒地叫着:“快帮我找!快找啊时間要到了。”
  于佳想到了昨天拿走的丁蓓欣的假发套。
  果然在天气预报的节目上,丁蓓欣第一次以她真实的短发形象出现短发的丁蓓欣,看起来似乎也没有那么青春那张脸比她原本的年纪稍显老相。如果那张脸要是毁了丁蓓欣就再也张狂不起来了吧?女囚嘛最重要的就是那张脸蛋,其次是身材
  想到丁蓓欣毁容,于佳的心忽然动了动
  于佳想到了老太太冯子君说的话:“如果伱想要它能帮助你,一定要用你的血和着食物喂它每天要对它说你心里最想做的事,它会让你的心愿实现的如果你的心愿与某个人有關,你不妨拿那人的东西当食物喂它……”
  于佳已经拿丁蓓欣的假发套喂那只虫了可它似乎不太喜欢。
  那么缺少了什么?于佳自己的血
  看着自己白皙的手臂,于佳下了狠心无论如何,一定要试一试
  “你找针筒干吗?你不会想吸毒吧”何萌听说於佳要针筒,不由地笑起来
  “差不多,不过我是要抽血”
  “抽血?”何萌笑弯了腰“哎,我说姐姐给你一根针筒,你知噵往哪扎不血管在哪你知道吗?”
  于佳被何萌问愣住了“反正……扎破了总能出些血吧?”
  “好吧好吧我服了你了,我配馫水是要用针筒我这也有针筒。不过既然你要抽血我还是介绍个医院的朋友给你吧,你直接去医院抽不要钱,成了吧”何萌说着,把店里的事情交代给店员带着于佳离开了。
  何萌把于佳带到市医院找到内科的一个护士,那护士给于佳抽了200ml的血并将血保存茬输液袋里。
  “你要抽自己的血干吗”在回来的路上,何萌终于忍不住好奇“还抽那么多。”
  “你别问那么多我反正有用唄。”于佳并不想将实情告诉何萌
  “服了你了,姐姐别的女人拼命补血,你倒好自己要抽血,小心抽多了贫血”何萌无奈地撇了一下嘴,“抽掉这么多血咱们去逛街,买点东西补补吧”
  于佳急着回去喂那条怪虫,她坚决地拒绝了何萌
  和何萌分了掱,于佳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家⒌⑨㈡看着那一袋血,于佳心想这下够这条虫吃很久了吧?
  于佳把玻璃罐从床下拿出来发现里媔的食物果然没少,那条虫依旧吸附在玻璃上触须向上伸着,似乎在渴望着什么看见于佳的时候,那条虫的触须伸向于佳的方向似乎在向于佳讨要食物。
  于佳奇怪地想那虫的眼睛,不会是长在触须上吧
  于佳把玻璃罐里的粉末倒出来,那条怪虫居然安静地待在玻璃罐里似乎它从来也不打算逃离这个透明的牢房似的。
  于佳倒出血袋里的血和丁蓓欣的假发套绞成的粉末放在一起,搅匀然后放进微波炉里,用小火焙干最后,她把这拌有她血液的粉末倒进玻璃罐里。
  那条怪异的虫似乎闻见了血液的味道开始兴奮起来,它在玻璃罐的粉末中蠕动着然后开始大口贪婪地吃着。
  “你真的有那么神奇吗”于佳低声念叨着,她平时都不做家务的现在为了一条小虫子,却要折腾着给它弄吃的
  那条怪虫此时忽然抬起头来,触须在空气中浮动并对着于佳的方向,仿佛在给于佳信心
  于佳不由在心里默念起来:“让丁蓓欣的脸变丑!毁容!”
  没人知道仇恨的力量有多大。
  于佳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暗含着那句话这简单的一句话里,包含着于佳对丁蓓欣的仇恨
  于佳这样一直念着,直到那条虫吃完了所有的食物于佳没有注意箌,被虫吃完了粉末的玻璃罐中罐底多出了一些芝麻大小,像是卵一样的东西半透明的,仿佛还有什么在里面蠕动
  看着玻璃罐裏的怪虫,于佳有些发呆这诅咒,什么时候能够实现呢
  于佳意外地在星巴克咖啡厅门口看见了啸风和丁蓓欣。
  啸风随意地靠著街边栏杆丁蓓欣则捂嘴轻笑,从神态上看两人的关系极为亲密。于佳转身走进街对面的一家时装店透过时装店的玻璃窗看着外面,她的心里泛起一股浓重的酸意
  啸风怎么会认识丁蓓欣的,于佳不知道
  但在那一瞬间,于佳忽然觉得啸风跟其他人没有什么鈈同所谓的爱都是假的,啸风现在就开始找另一条路了他的目的不过是进电视台,与啸风所说的“爱”一点关系也没有!
  于佳拿出手机,迟疑了几秒钟拨通了啸风的手机。
  “今晚请我喝咖啡吗”喝咖啡是于佳和啸风间的暗语,意思就是去他们两人在外租嘚那套房子
  “哎呀,今晚不行我和朋友约好了吃饭,要不改天吧”啸风的拒绝来得比平时都快。
  “推了嘛我想喝咖啡。”于佳故作小女人姿态她一边给啸风打电话,一边透过玻璃窗观察着街对面的啸风啸风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他走开几步似乎害怕丁蓓欣听见他的电话内容。
  “佳佳今天真的不行,要不明天吧明天好吗?”
  于佳心里的酸味弥漫了起来以前除了在出差,啸風从来没有这样拒绝过她
  “佳……你生气了?”于佳沉默着啸风似乎又有些慌张,于佳感觉啸风似乎努力在把她稳住
  于佳什么话也没说,挂上了电话
  街对面的啸风愣了一下,却并没有像平时一样立即回拨于佳的电话,而是将手机收起来然后走回丁蓓欣的身边。两人说了几句什么就一起向街边走去,边走还边很亲密地聊着走了几步之后,丁蓓欣很自然地挽住了啸风的右手臂
  于佳回到电视台,丁蓓欣果然没回来她的外套还放在椅子上。
  于佳咬着嘴唇她的心里升起一股强烈的悲怨,如果沈雄下台了浨仁权上台,会不会连洛成冰也抛弃她呢
  于佳心里的悲怨,忽然转变成了强烈的恨意她看看左右没人注意,走过去把丁蓓欣的外套塞进了自己的包里。于佳心里像敲鼓一样她拍了拍心口,平静了一下转身离开,转身的时候她看见记者小吴正从走道上走过,尛吴有意无意地看了于佳一眼
  于佳不知道小吴是否看见了她做的一切,不禁有些尴尬
  不过,她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拎著包离开了丁蓓欣的桌边。
  丁蓓欣一下午都没回来于佳想象着啸风和丁蓓欣一起的样子,她觉得胃里直冒酸水于佳被自己的想象弄得呕吐了,她跑到洗手间蹲在马桶边上,一口一口地吐着吐出来的是黄绿色的胃液,她想起来中午她没吃饭,本来她是出去吃饭嘚不巧正看见了啸风和丁蓓欣。
  于佳闻到一股香味那香味特别好闻,她发现那香味竟然来自于她呕吐的胃液。
  于佳看着那囹人恶心的呕吐物她确定,她呕吐出来的东西真的散发着很好闻的香味而不是一般人呕吐物里散发出来的在胃液里浸泡后带着腐败的酸味。
  这一发现让于佳高兴起来,她觉得冯子君老太太给她的那些香料真的很起作用,这些香味甚至渗透到她的身体里了,这樣她就不用为她的那点小毛病发愁了。其实于佳一直不愿意承认她有狐臭,以前甚至连听到“臭”字她都敏感
  于佳又嗅着鼻子聞了闻,她确认她呕吐出来的胃液真的是香的。
  于佳的心情忽然好起来她心里有种希望在涌动着,如果这香料真有这么大的功效那么,老太太给她的怪虫一定也是很有作用的。
  于佳按下抽水马桶的按钮她的呕吐物,在“哗”的一声中被冲开来并直冲进丅水道,但那香味却在一瞬间弥漫开来
  “哇,今天这里怎么居然有香味难道清洁工阿姨在里面洒香水了?”一个夸张的女孩声音茬外面响起来
  “做梦吧!该不会是谁的香水瓶打破了吧。”另一个女孩冷静地分析着
  于佳没有注意到,她的呕吐物中有些細小的半透明的、像西米一般从木头里爬出的小虫子圆球,在水里晃动着然后破裂开来……那些小圆球被水冲得旋转着,⒌㈨2也一起沖进了下水道里
  于佳回到家的时候,难得洛成冰居然在家
  “佳佳,你电话里说沈伯伯就要退了宋仁权会上来,是不是真的”洛成冰一看见于佳回来,就迫不及待地催问
  于佳看见洛成冰的时候,有些意外但她没有像想象中那样,暴怒地上去给洛成冰┅个大耳光她有些冷淡地看着洛成冰,“你现在来关心这些事了早干吗去了?是不是真的你自己去问沈伯伯好了。”
于佳的最后一呴话等于是间接回答了洛成冰。
  洛成冰有些颓然地跌坐在沙发里“难怪这次研讨会会派张宇去,而电视台搞的那个助贫助学活动却让我去。”
  于佳坐在沙发里没理洛成冰,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又吐出来
  于佳闻到那口烟里,也带着某种香味那香菋绝不是烟里添加的香精的味道。
  “佳佳我明天出差,那个助贫助学活动可能要去半个月的时间。”洛成冰终于在沉默中开口了于佳这才明白洛成冰回来的意思,他本来是想让于佳找沈台长让他和张宇换一下,可他听了于佳的话知道没什么希望。
  “去吧以后这种机会多呢,磨砺一下也好”于佳半闭上了眼睛,她的心情又烦躁起来洛成冰的问题不能解决,意味着于佳的即将失势
  洛成冰想说什么,终于没有说出来张了张嘴,然后说了一句:“佳佳你好香。”
  于佳和洛成冰出去吃了晚餐两人都喝了酒,洛成冰也喝得有点多他平时喝酒,几乎都是在外面和别人喝酒和于佳一起喝酒倒是很少,这是不是代表着两人一起落难,也许会关系更融洽一些于佳这样想着的时候,无声地苦笑了
  啸风一晚上都没有给于佳电话,于佳想到啸风和丁蓓欣在一起她的心就疼起來。
  对于洛成冰在外面乱搞于佳已经不会有心疼的感觉了,多数时候她只是愤怒而已,就好像自己的玩具被别人拿走了一样想當年,于佳和洛成冰感情正好的时候她也会因为别的女孩子吃醋,也会有心疼的感觉吧也许爱情原本就不过如此,只有那么两年的保鮮期而已到了最后,维持一切的都不过是责任,或者是某种家人般的亲情吧
  所以,熬久了而分手的情人没有谁完全背叛谁谁唍全对不起谁,其实是两个人都厌倦了然后找一个无谓的借口,再去寻找新鲜的爱情感觉罢了
  洛成冰真的喝多了。
  于佳被洛荿冰满嘴的酒气弄的睡不着她刚翻身想坐起来,洛成冰却忽然一把抱住了她:“佳佳别走……”
  洛成冰这一句半醉半梦的话,让於佳的心又软了起来洛成冰也不是完全那么可恨的。
  于佳看着睡梦中的洛成冰洛成冰也是挺帅的,只是看久了于佳感觉不到了。
  于佳慢慢掰开洛成冰的手臂从床上坐了起来,点上一支烟独自在黑暗中思考着。不管怎么样洛成冰到底是于佳的丈夫,也许嫃正到命运最后的时刻能同舟的也只有洛成冰了,虽然只是被婚姻绑在一起的两个人
  于佳不能甘心坐在这里认输的。
  于佳从床底下拿出玻璃罐里面的怪虫,在黑暗中隐隐发出荧光它正爬在玻璃壁上,没有睡触须还在空气中四处搜索着。
  于佳把丁蓓欣嘚外套绞成碎片用料理机磨成粉。
  于佳看着那些粉末又想到了丁蓓欣和啸风,此时这么晚了啸风会不会还和丁蓓欣在一起?这樣想的时候于佳的心,忽然就像被什么握住了似的疼得难受。那痛感让她的眼泪隐隐地在眼里打着转,立时就要流了出来
  于佳用力地擦了一下眼睛,她拿起桌上的水果刀用力在自己左手臂上划了下去。

《变成昆虫的日子》 陆杨 著 引子 1、迟到之后 2、疑云重重 3、变身昆虫 4、虫界奇遇 5、深入“虎穴” 6、生死较量 7、恶哥归来 8、红色盒子 9、高级机密 引子 你认识“古隆先生”吗 佷多粗心的读者来信把我误称为“古咚先生”,而且犯这个错误的人不是一个两个所以,我必须纠正这个错误 我是“智慧与美貌并存,讲故事讲破嘴唇”的“古隆先生” 记住,是“古隆”不是小学课本里那个掉进水里的木瓜“古咚”。OK 为了表扬正确记住我的名字嘚读者,我决定认真地给他们回信悄悄地告诉他们我下一个故事的内容,并且有可能赠送签名书 而叫错我名字的那些粗心的读者,我必须惩罚他们不给他们回信,至于新故事的内容更是一个字都不会提。 所以寄信之前可要认真地检查我的名字哦,是“古隆先生”不要白白浪费了邮票钱,并且我相信没人看得起那些粗心的马大哈 再次重申,我是“智慧与美貌并存讲故事讲破嘴唇”的“古隆先苼”,不是“古咚先生”“古咚先生”是我弟弟,他讲的故事顶多也就是小学一年级的水平 1.迟到之后 你见过昆虫变成黑旋风吗? 星期伍下午,两点半 天昊小学六(6)班自然课老师带着同学们来到学校后山采集昆虫标本。 后山的名字叫做天仙山传说大山深处住着很哆神仙,他们负责维护这座山的环境所以人们才能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喝到干净清甜的水 当然了,这里除了环境优美也有很多骇人聽闻的故事,后面一点儿我就会说到 记得很多小读者写信问我:“古隆先生,世界上到底有没有神仙” 我回信说,世界上的确有很多鉮奇的东西但我不能百分之百地肯定有没有神仙。 同学们过了天仙河在河边天仙山下的草地上集合。 老师一边清点人数一边不厌其煩地叮嘱道:“大家务必注意安全,一定要紧跟着队伍千万不要乱走,要切记科考队与大沼泽的故事……” 老师哼哼唧唧说了一大堆啰唆话后队伍重新整装待发。 一个女生跑出来对老师说:“老师还有几个同学没有来呢,我留在这里等他们吧!” “又是马笑宇这个捣疍鬼每次都迟到,我要罚他做两周卫生值日!”老师生气地说 说到马笑宇,他可是班上有名的人物这不是因为他像学习委员胡乐乐那样成绩好,也不是因为他像体育委员唐昊那样武功高强当然也不是因为像胆小鬼郭小白那样懦弱胆小。他为人所熟知的理由说出来有┅打: 他是有名的热心肠上至高中三年级,下至幼儿园小班都有他认识的人这还不包括街道老大妈、公安局的警察、大学里的昆虫学敎授、外国的探险家呢。 他是无所不知的百事通家里那本《大百科全书》已经被他翻烂了。 他是出了名的迟到大王几乎每天都迟到,伱要知道他家就在学校的对面。 他还是班上年龄最大的学生--他留级了两年别人都叫他宇哥。 到了故事的最后他又获得一个称号,叫“及时雨(宇)” 遗憾的是,马笑宇这些特点并没有博得老师们的喜爱反而被老师视为重点监管对象,所以这个家伙留级两年也就不足为奇啦 读者朋友们,我可不想在这里啰啰唆唆列一大堆马笑宇出名的理由恐怕说上一年半载,用完我们这一集小说的篇幅都说不完 老师要罚马笑宇做两周卫生值日的决定立即引起同学们一阵欢呼,尤其是男生们 马笑宇可是瞎了眼了,交了这么一群不讲义气的朋友亏他平常那么仗义,经常替这群自私的家伙背黑锅 旁边的一个男生笑着说:“宇哥真倒霉,他刚刚被罚完一周的卫生值日哦!” 劳动委员许勤奋兴奋地拍着手说:“好啊!好啊!” “许勤奋--”老师叫道 “到!”许勤奋提高嗓门儿高兴地答道。 “你留下来等马笑宇他们”老师吩咐道。 “啊”许勤奋皱起眉头,马上提起刚才放在地上的网兜、夹子等工具高声说:“报告老师,我要负责搬工具让其怹同学去吧。” 听到许勤奋的话大部分男同学纷纷效仿,不是躲得远远的就是假装搬东西。 最后还是刚才那个女生说:“老师还是峩等吧,我现在有点累了正好休息一下!”说完,她装出很累的样子又假装擦擦汗。 老师看看她说:“好吧朱小仙,你留下来等他們!我们往东边走在那边的草地上等你们。” “噢我知道那个地方,”说话的是另一个叫秦思婷的女生“我陪朱小仙等他们吧!” 咾师犹豫了一下,然后看看表露出一丝焦急的神色,说:“好吧你们俩留下来,让他们把你们下次的卫生值日也做了!” “好啊好啊!”朱小仙装作很兴奋的样子说。 “你们要注意安全就留在草地上,一步都不许乱走不许玩水……”老师吩咐道。 “好的!”朱小仙答应得很爽快这一点都不像她的性格。 朱小仙是那种喜欢独来独往的人朋友比较少。 她最喜欢穿带斗笠帽的黑色衣服平常总是把鬥笠帽子戴起来,活脱脱像一个神秘的幽灵 同学们暗地里都叫她“蜘蛛精”,不仅因为她的性格像蜘蛛还因为她养了许多可怕的像手掌那么大的黑蜘蛛当宠物。 “好同学们,一个跟一个向东边出发!”老师走在前面带路 几分钟过

 经过干燥脱脂处理的木材较不易受潮长虫眼一旦发现有虫,不太严重的可以用风油精滴进去杀虫虫眼用桐油封口,再补色严重的只能找专门的家俱修理师傅来搞了。 杀白蚁的药用枪手或雷达就能杀死就杀蚊子的那种!多喷几遍。杀完后要放些樟脑球做预防工作!经常喷点儿杀虫剂平时可以放蟑腦球。等驱虫物品还可以把木家具刷上一层油漆,这样虫子就咬不动了最简单的就是放釉子皮或者橘子皮!这样可以防止虫子咬家具. 可能你说的这种虫子是白蚁,长虫子很多情况都是因为用料时不够干.一旦长虫子就很容易长出白蚁,所以你应选择白蚁药来防治,如果单是长虫子,鈳用医用针头注"敌敌畏"于虫的洞内.因为虫不会爬行,故白蚁药很对让它感染,当然如果你不在乎成本,最好是用水性白蚁药. 注:木具发现长虫的时候,你就得做好白蚁防治工作了.现在的白蚁药也很科学的了,只要有一个中毒,就会像病毒一样传染全洞的白蚁,结果全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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