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志九征.体别》主要讲述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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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本文档为《《人物志九征》txt》可适用于哲学、历史领域

《人物志九征》魏.广平刘邵撰人物志九征自序九征体别流业材理材能利害接识英雄八观七缪效难释争附录人物志九征简介刘邵传自序〉  夫圣贤之所美莫美乎聪明聪明之所贵莫贵乎知人。知人罩牵玚t众材得其序而庶绩之业兴矣  是以圣人着爻象则立君子小人之辞叙《诗》志则别风俗雅正之业制《礼》、《乐》则考六艺祇庸之德躬南面则授俊逸辅相之材皆所以达众善而成天功也。  忝功既成则并受名誉是以尧以克明俊德为称舜以登庸二八为功汤以拔有莘之贤为名文王以举渭滨之叟为贵。由此论之圣人兴德孰不劳聪奣于求人获安逸于任使者哉!  是故仲尼不试无所援升犹序门人以为四科泛论众材以辨三等又叹中庸以殊圣人之德尚德以劝庶几之论。训六蔽以戒偏材之失思狂狷以通拘抗之材疾悾悾而信以明为似之难保又曰:察其所安观其所由以知居止之行。人物之察也如此其详  是以敢依圣训志序人物庶以补缀遗忘惟博识君子裁览其义焉。  〈九征〉  盖人物之本出乎情性情性之理甚微而玄非圣人之察其孰能究之哉?  凡有血气者莫不含元一以为质禀阴阳以立性体五行而着形苟有形质犹可即而求之。  凡人之质量中和最贵矣中囷之质必平淡无味故能调成五材变化应节。是故观人察质必先察其平淡而后求其聪明  聪明者阴阳之精。阴阳清和则中叡外明圣人淳耀能兼二美知微知章自非圣人莫能两遂。故明白之士达动之机而暗于玄虑玄虑之人识静之原而困于速捷犹火日外照不能内见金水内映鈈能外光。二者之义盖阴阳之别也  若量其材质稽诸五物五物之征亦各着于厥体矣。其在体也:木骨、金筋、火气、土肌、水血五物の象也五物之实各有所济。是故:  骨植而柔者谓之弘毅弘毅也者仁之质也  气清而朗者谓之文理文理也者礼之本也。  体端洏实者谓之贞固贞固也者信之基也  筋劲而精者谓之勇敢勇敢也者义之决也。  色平而畅者谓之通微通微也者智之原也  五质恒性故谓之五常矣。  五常之别列为五德是故:  温直而扰毅木之德也。  刚塞而弘毅金之德也  愿恭而理敬水之德也。  宽栗而柔立土之德也  简畅而明砭火之德也。  虽体变无穷犹依乎五质故其刚柔、明畅、贞固之征着乎形容见乎声色发乎情味各如其象。  故心质亮直其仪劲固心质休决其仪进猛心质平理其仪安闲夫仪动成容各有态度:直容之动矫矫行行休容之动业业跄跄德嫆之动颙颙卬卬。夫容之动作发乎心气心气之征则声变是也夫气合成声声应律吕:有和平之声有清畅之声有回衍之声。夫声畅于气则实存貌色故:杖剩?赜袦厝嶂??徽勇必有矜奋之色罩牵?赜忻鬟之色  夫色见于貌所谓征神。征神见貌则情发于目故仁目之精悫然鉯端勇胆之精晔然以强然皆偏至之材以胜体为质者也。故胜质不精则其事不遂是故直而不柔则木劲而不精则力固而不端则愚气而不清则樾畅而不平则荡。是故中庸之质异于此类:五常既备包以澹味五质内充五精外章是以目彩五晖之光也。  故曰:物生有形形有神精能知精神则穷理尽性性之所尽九质之征也。  然则:平陂之质在于神明暗之实在于精勇怯之势在于筋强弱之植在于骨躁静之决在于气惨懌之情在于色衰正之形在于仪态度之动在于容缓急之状在于言其为人也:质素平澹中叡外朗筋劲植固声清色怿仪正容直则九征皆至则纯粹之德也。九征有违则偏杂之材也  三度不同其德异称。故偏至之材以材自名兼材之人以德为目兼德之人更为美号是故:兼德而至謂之中庸中庸也者圣人之目也。具体而征谓之德行德行也者大雅之称也一至谓之偏材偏材小雅之质也。一征谓之依似依似乱德之类也┅至一违谓之间杂间杂无恒之人也。无恒、依似皆风人末流末流之质不可胜论是以略而不概也  〈体别〉  夫中庸之德其质无名。故咸而不碱淡而不酉贵质而不缦文而不缋能威能怀能辨能讷变化无方以达为节是以抗者过之而拘者不逮。  夫拘抗违中故善有所章而悝有所失是故:厉直刚毅材在矫正失在激讦。柔顺安恕每在宽容失在少决雄悍杰健任在胆烈失在多忌。精良畏慎善在恭谨失在多疑強楷坚劲用在桢干失在专固。论辨理绎能在释结失在流宕普博周给弘在覆裕失在溷浊。清介廉洁节在俭固失在拘扃休动磊落业在攀跻夨在疏越。沉静机密精在玄微失在迟缓朴露径尽质在中眨?г诓晃ⅰ6嘀琼w情权在谲略失在依违。  及其进德之日不止揆中庸以戒其材之拘抗而指人之所短以益其失犹晋楚带剑递相诡反也是故:  强毅之人狠刚不和不戒其强之搪突而以顺为挠厉其抗是故可以立法难與入微。  柔顺之人缓心宽断不戒其事之不摄而以抗为刿安其舒是故可与循常难与权疑  雄悍之人气奋勇决不戒其勇之毁跌而以顺為恇竭其势是故可与涉难难与居约。  惧慎之人畏患多忌不戒其懦于为义而以勇为狎增其疑是故可与保全难与立节  凌楷之人秉意勁特不戒其情之固护而以辨为伪强其专是故可以持正难与附众。  辨博之人论理赡给不戒其辞之泛滥而以楷为系遂其流是故可与泛序难與立约  弘普之人意爱周洽不戒其交之溷杂而以介为狷广其浊是故可以抚众难与厉俗。  狷介之人砭清激浊不戒其道之隘狭而以普為秽益其拘是故可与守节难以变通  休动之人志慕超越不戒其意之大猥而以静为滞果其锐是故可以进趋难与持后。  沉静之人道思囙复不戒其静之迟后而以动为疏美其懦是故可与深虑难与捷速  朴露之人中疑实□不戒其实之野直而以谲为诞露其眨皇枪剩?膳c立信難与消息。(□=陷以石易阜)  韬谲之人原度取容不戒其术之离正而以尽为愚贵其虚是故可与赞善难与矫违  夫学所以成材也恕所以推情也偏材之性不可移转矣。虽教之以学材成而随之以失虽训之以恕推情各从其心信者逆信诈者逆诈故学不入道恕不周物此偏材之益失也。  〈流业〉  盖人流之业十有二焉:有清节家有法家有术家有国体有器能有臧否有伎俩有智意有文章有儒学有口辨有雄杰  若夫德行高妙容止可法是谓清节之家延陵、晏婴是也。  建法立制强国富人是谓法家管仲、商鞅是也  思通道化策制婷睿?侵^術家范蠡、张良是也。  兼有三材三材皆备其德足以厉风俗其法足以正天下其术足以謴R胜是谓国体伊尹、吕望是也  兼有三材三材皆微其德足以率一国其法足以正乡邑其术足以权事宜是谓器能子产、西门豹是也。  兼有三材之别各有一流  清节之流不能弘恕好尚讥诃分别是非是谓臧否子夏之徒是也。  法家之流不能创思远图而能受一官之任错意施巧是谓伎俩张敞、赵广汉是也  术家之流鈈能创制垂则而能遭变用权权智有余公正不足是谓智意陈平、韩安国是也。  凡此八业皆以三材为本故虽波流分别皆为轻事之材也。  能属文著述是谓文章司马迁、班固是也  能传圣人之业而不能干事施政是谓儒学毛公、贯公是也。  辩不入道而应对资给是谓ロ辩乐毅、曹丘生是也  胆力绝众材略过人是谓骁雄白起、韩信是也。  凡此十二材皆人臣之任也  主德不预焉?主德者聪明岼淡总达众材而不以事自任者也  是故主道立则十二材各得其任也:  清节之德师氏之任也。法家之材司寇之任也术家之材三孤の任也。  三材纯备三公之任也三材而微冢宰之任也。  臧否之材师氏之佐也  智意之材冢宰之佐也。  伎俩之材司空之任吔  儒学之材安民之任也。  文章之材国史之任也  辩给之材行人之任也。  骁雄之材将帅之任也  是谓主道得而臣道序官不易方而太平用成。若道不平淡与一材同用好则一材处权而众材失任矣  〈材理〉  夫建事立义莫不须理而定及其论难鲜能定の。夫何故哉盖理多品而人异也。夫理多品则难通人材异则情诡情诡难通则理失而事违也  夫理有四部明有四家情有九偏流有七似說有三失难有六构通有八能。  若夫天地气化盈虚损益道之理也法制正事事之理也。礼教宜适义之理也人情枢机情之理也。  四悝不同其于才也须明而章明待质而行是故质于理合合而有明明足见理理足成家。是故质性平淡思心玄微能通自然道理之家也质性警彻权畧机捷能理烦速事理之家也质性和平能论礼教辩其得失义礼之家也质性机解推情原意能适其变情理之家也  四家之明既异而有九偏之凊以性犯明各有得失:  刚略之人不能理微故其论大体则弘博而高远历纤理则宕往而疏越。  抗厉之人不能回挠论法直则括处而公正說变通则否戾而不入  坚劲之人好攻其事实指机理则颖灼而彻尽涉大道则径露而单持。  辩给之人辞烦而意锐推人事则精识而穷理即大义则恢愕而不周  浮沉之人不能沉思序疏数则豁达而傲博立事要则爁炎而不定。  溄庵?耍?荒苌铍y听辩说则拟锷而愉悦审精悝则掉转而无根  宽恕之人不能速捷论仁义则弘详而长雅趋时务则迟缓而不及。  温柔之人力不休强味道则顺适而和畅拟疑难则濡懦而不尽  好奇之人横逸而求异造权谲则倜傥而瑰壮案清道则诡常而恢迂。  此所谓性有九偏各从其心之所可以为理  若乃性鈈精畅则流有七似:  有漫谈陈说似有流行者。  有理少多端似若博意者  有回说合意似若赞解者。  有处后持长从众所安似能听断者  有避难不应似若有余而实不知者。  有慕通口解似悦而不怿者  有因胜情失穷而称妙跌则掎跖实求两解似理不可屈鍺。  凡此七似众人之所惑也  夫辩有理胜有辞胜。理胜者正白黑以广论释微妙而通之辞胜者破正理以求异求异则正失矣  夫⑨偏之材有同、有反、有杂。同则相解反则相非杂则相恢故善接论者度所长而论之历之不动则不说也傍无听达则不难也。不善接论者说の以杂、反说之以杂、反则不入矣善喻者以一言明数事不善喻者百言不明一意百言不明一意则不听也。是说之三失也  善难者务释倳本不善难者舍本而理末。舍本而理末则辞构矣  善攻强者下其盛锐扶其本指以渐攻之不善攻强者引其误辞以挫其锐意。挫其锐意则氣构矣  善蹑失者指其所跌不善蹑失者因屈而抵其性。因屈而抵其性则怨构矣  或常所思求久乃得之仓卒谕人人不速知则以为难諭。以为难谕则忿构矣  夫盛难之时其误难迫。故善难者征之使还不善难者凌而激之虽欲顾藉其势无由其势无由则妄构矣。  凡囚心有所思则耳且不能听是故并思俱说竞相制止欲人之听己。人亦以其方思之故不了己意则以为不解人情莫不讳不解讳不解则怒构矣。  凡此六构变之所由兴也然虽有变构犹有所得若说而不难各陈所见则莫知所由矣。  由此论之谈而定理者眇矣必也:聪能听序思能造端明能见机辞能辩意捷能摄失守能待攻攻能夺守夺能易予。兼此八者然后乃能通于天下之理通于天下之理则能通人矣不能兼有八媄适有一能则所达者偏而所有异目矣。是故:  聪能听序谓之名物之材  思能造端谓之构架之材。  明能见机谓之达识之材  辞能辩意谓之赡给之材。  捷能摄失谓之权捷之材  守能待攻谓之持论之材。  攻能夺守谓之推彻之材  夺能易予谓之贸說之材。  通材之人既兼此八材行之以道与通人言则同解而心喻与众人言则察色而顺性虽明包众理不以尚人聪叡资给不以先人。善言絀己理足则止鄙误在人过而不迫写人之所怀扶人之所能。不以事类犯人之所婟不以言例及己之所长说直说变无所畏恶。采虫声之善音贊愚人之偶得夺与有宜去就不留。方其盛气折谢不吝方其胜难胜而不矜心平志谕无适无莫期于得道而已矣是可与论经世而理物也  〈材能〉  或曰:人材有能大而不能小犹函牛之鼎不可以烹鸡。愚以为此非名也夫能之为言已定之称岂有能大而不能小乎?凡所谓能夶而不能小其语出于性有宽急性有宽急故宜有大小宽弘之人宜为郡国使下得施其功而总成其事急小之人宜理百里使事办于己。然则郡之與县异体之大小者也以实理宽急论辨之则当言大小异宜不当言能大不能小也若夫鸡之与牛亦异体之小大也故鼎亦宜有大小。若以烹犊则豈不能烹鸡乎故能治大郡则亦能治小郡矣。推此论之人材各有所宜非独大小之谓也  夫人材不同能各有异:有自任之能有立法使人從之之能有消息辨护之能有德教师人之能有行事使人谴让之能有司察紏摘之能有权奇之能有威猛之能。  夫能出于材材不同量材能既殊任政亦异是故:  自任之能清节之材也。故在朝也则冢宰之任为国则矫直之政  立法之能治家之材也。故在朝也则司寇之任为国則公正之政  计策之能术家之材也。故在朝也则三孤之任为国则变化之政  人事之能智意之材也。故在朝也则冢宰之佐为国则谐匼之政  行事之能谴让之材也。故在朝也则司寇之佐为国则督责之政  权奇之能伎俩之材也。故在朝也则司空之任为国则艺事之政  司察之能臧否之材也。故在朝也则师氏之佐为国则刻削之政  威猛之能豪杰之材也。故在朝也则将帅之任为国则严厉之政  凡偏材之人皆一味之美故长于办一官而短于为一国。何者夫一官之任以一味协五味一国之政以无味和五味。又国有俗化民有剧易而囚材不同故政有得失是以:  王化之政宜于统大以之治小则迂。  辨护之政宜于治烦以之治易则无易  策术之政宜于治难以之治平则无奇。  矫抗之政宜于治侈以之治弊则残  谐和之政宜于治新以之治旧则虚。  公刻之政宜于紏奸以之治边则失众  威猛之政宜于讨乱以之治善则暴。  伎俩之政宜于治富以之治贫则劳而下困  故量能授官不可不审也。  凡此之能皆偏材之人也故或能言而不能行或能行而不能言至于国体之人能言能行故为众材之隽也。人君之能异于此:故臣以自任为能君以用人为能臣以能言为能君以能听为能臣以能行为能君以能赏罚为能所能不同故能君众材也  〈利害〉  盖人业之流各有利害:  夫清节之业着于仪容發于德行未用而章其道顺而有化。故其未达也为众人之所进既达也为上下之所敬其功足以激浊扬清师范僚友。其为业也无弊而常显故为卋之所贵  法家之业本于制度待乎成功而效。其道前苦而后治严而为众故其未达也为众人之所忌已试也为上下之所惮。其功足以立法成治其弊也为群枉之所雠。其为业也有敝而不常用故功大而不终  术家之业出于聪思待于值枚?隆F涞老任⒍?嶂????倚?F湮催也为众人之所不识。其用也为明主之所珍其功足以呋I通变。其退也藏于隐微其为业也奇而希用故或沉微而不章。  智意之业夲于原度其道顺而不忤故其未达也为众人之所容矣已达也为宠爱之所嘉。其功足以赞明计虑其蔽也知进而不退或离正以自全。其为业吔谞而难持故或先利而后害  臧否之业本乎是非其道廉而且砭。故其未达也为众人之所识已达也为众人之所称其功足以变察是非。其蔽也为诋诃之所怨其为业也峭而不裕故或先得而后离众。  伎俩之业本于事能其道辨而且速其未达也为众人之所异已达也为官司の所任。其功足以理烦紏邪其蔽也民劳而下困。其为业也细而不泰故为治之末也  〈接识〉  夫人初甚难知而士无众寡皆自以为知人。故以己观人则以为可知也观人之察人则以为不识也夫何哉?是故能识同体之善而或失异量之美  何以论其然?  夫清节之囚以正直为度故其历众材也能识性行之常而或疑法术之诡  法制之人以分数为度故能识较方直之量而不贵变化之术。  术种?耍?運贾优槎龋?誓艹刹呗灾?妫??蛔R遵法之良  器能之人以辨护为度故能识方略之规而不知制度之原。  智意之人以原意为度故能識韬谞之权而不贵法教之常  伎俩之人以邀功为度故能识进趣之功而不通道德之化。  臧否之人以伺察为度故能识诃砭之明而不畅倜傥之异  言语之人以辨析为度故能识捷给之惠而不知含章之美。  是以互相非驳莫肯相是取同体也则接诒而相得取异体也虽历玖而不知。  凡此之类皆谓一流之材也若二至已上亦随其所兼以及异数。故一流之人能识一流之善二流之人能识二流之美。尽有诸鋶则亦能兼达众材故兼材之人与国体同。欲观其一隅则终朝足以识之将究其详则三日而后足何谓三日而后足?夫国体之人兼有三材故談不三日不足以尽之:一以论道德二以论法制三以论策术然后乃能竭其所长而举之不疑  然则何以知其兼偏而与之言乎?其为人也务鉯流数杼人之所长而为之名目如是兼也如陈以美欲人称之不欲知人之所有如是者偏也  不欲知人则言无不疑。是故以深说湥?嫔鉅娈悾划悇t相返反则相非是故多陈处直则以为见美静听不言则以为虚空抗为高谈则以为不逊逊让不尽则以为溌?谎苑Q一善则以为不博历发众渏则以为多端先意而言则以为分美因失难之则以为不喻说以对反则以为较己博以异杂则以为无要。论以同体然后乃悦于是乎有亲爱之情、稱举之誉此偏材之常失。  〈英雄〉  夫草之精秀者为英兽之特群者为雄故人之文武茂异取名于此是故聪明秀出谓之英胆力过人謂之雄。此其大体之别名也  若校其分数则牙则须各以二分取彼一分然后乃成。何以论其然夫聪明者英之分也不得雄之胆则说不行膽力者雄之分也不得英之智则事不立。是故英以其聪质迹?云涿饕姗C待雄之胆行之雄以其力服众以其勇排难待英之智成之然后乃能各济其所长也  若聪能质迹??鞑灰姗C乃可以坐论而不可以处事。聪能质迹?髂芤姗C而勇不能行可以循常而不可以虑变若力能过人而勇不能行可以为力人未可以为先登。力能过人勇能行之而智不能断事可以为先登未足以为将帅必聪能质迹?能见机胆能决之然后可以为英:張良是也。气力过人勇能行之智足断事乃可以为雄:韩信是也  体分不同以多为目故英雄异名。然皆偏至之材人臣之任也故英可以為相雄可以为将。若一人之身兼有英雄则能长世高祖、项羽是也然英之分以多于雄而英不可以少也。英分少则智者去之故项羽气力盖世奣能合变而不能听采奇异有一范增不用是以陈平之徒皆亡归高祖英分多故群雄服之英才归之两得其用故能吞秦破楚宅有天下。  然则渶雄多少能自胜之数也徒英而不雄则雄材不服也徒雄而不英则智者不归往也。故雄能得雄不能得英英能得英不能得雄故一人之身兼有渶雄乃能役英与雄。能役英与雄故能成大业也  〈八观〉  八观者:  一曰观其夺救以明间杂。  二曰观其感变以审常度  三曰观其志质以知其名。  四曰观其所由以辨依似  五曰观其爱敬以知通塞。  六曰观其情机以辨恕惑  七曰观其所短以知所长。  八曰观其聪明以知所达  何谓观其夺救以明间杂?  夫质有至有违若至胜违则恶情夺正若然而不然故仁出于慈有慈洏不仁者仁必有恤有仁而不恤者厉必有刚有厉而不刚者。  若夫见可怜则流涕将分与则吝啬是慈而不仁者  睹危急则恻隐将赴救则畏患是仁而不恤者。  处虚义则色厉顾利欲则内荏是厉而不刚者  然则慈而不仁者则吝夺之也。  仁而不恤者则惧夺之也  厲而不刚者则欲夺之也。  故曰:慈不能胜吝无必其能仁也仁不能胜惧无必其能恤也厉不能胜欲无必其能刚也是故不仁之质胜则伎力為害器贪悖之性胜则强猛为祸梯。亦有善情救恶不至为害爱惠分笃虽傲狎不离助善者明虽疾恶无害也救济过厚虽取人不贪也是故观其夺救而明间杂之情可得知也。  何谓观其感变以审常度  夫人厚貌深情将欲求之必观其辞旨察其应赞。夫观其辞旨犹听音之善丑察其應赞犹视智之能否也故观辞察应足以互相别识。然则:论显扬正白也不善言应玄也经纬玄白通也移易无正杂也先识未然圣也追思玄事叡吔见事过人明也以明为晦智也微忽必识妙也美妙不昧疏也测之益深实也假合炫耀虚也自见其美不足也不伐其能有余也  故曰:凡事不喥必有其故:忧患之色乏而且荒疾疢之色乱而垢杂喜色愉然以怿愠色厉然以扬妒惑之色冒昧无常及其动作盖并言辞。是故其言甚怿而精色鈈从者中有违也其言有违而精色可信者辞不敏也言未发而怒色先见者意愤溢也言将发而怒气送之者强所不然也  凡此之类征见于外不鈳奄违虽欲违之精色不从感愕以明虽变可知。是故观其感变而常度之情可知  何谓观其至质以知其名?  凡偏材之性二至以上则至質相发而令名生矣是故骨直气清则休名生焉气清力劲则烈名生焉劲智精理则能名生焉智直强悫则任名生焉。集于端质则令德济焉加之学則文理灼焉是故观其所至之多少而异名之所生可知也。  何谓观其所由以辨依似  夫纯讦性违不能公正依讦似直以讦讦善纯宕似鋶不能通道依宕似通行傲过节。故曰:直者亦讦讦者亦讦其讦则同其所以为讦则异通者亦宕宕者亦宕其宕则同其所以为宕则异  然则哬以别之?直而能温者德也直而好讦者偏也讦而不直者依也道而能节者通也通而时过者偏也宕而不节者依也偏之与依志同质违所谓似是而非也是故轻诺似烈而寡信多易似能而无效进锐似精而去速诃者似察而事烦诈施似惠而无终面从似忠而退违此似是而非者也。  亦有似非而是者:有大权似奸而有功大智似愚而内明博爱似虚而实厚正言似讦而情忠夫察似明非御情之反有似理讼其实难别也。非天下之至精其孰能得其实故听言信貌或失其真诡情御反或失其贤贤否之察实在所依。是故观其所依而似类之质可知也  何谓观其爱敬以知通塞?  盖人道之极莫过爱敬是故《孝经》以爱为至德以敬为要道《易》以感为德以谦为道《老子》以无为德以虚为道《礼》以敬为本《樂》以爱为主。然则人情之质有爱敬之眨玚t与道德同体动获人心而道无不通也然爱不可少于敬少于敬则廉节者归之而众人不与。爱多于敬则虽廉节者不悦而爱接者死之何则?敬之为道也严而相离其势难久爱之为道也情亲意厚深而感物是故观其爱敬之眨??ㄈ??砜傻枚??病  何谓观其情机以辨恕惑?  夫人之情有六机:  杼其所欲则喜不杼其所能则怨以自代历则恶以谦损下之则悦犯其所乏则婟以恶犯婟则妒此人性之六机也  夫人情莫不欲遂其志故:烈士乐奋力之功善士乐督政之训能士乐治乱之事术士乐计策之郑?媸缮妨曖嵵?o贪者乐货财之积幸者乐权势之尤。  苟赞其志则莫不欣然是所谓杼其所欲则喜也  若不杼其所能则不获其志不获其志则戚。昰故:功力不建则烈士奋德行不训则正人哀政乱不治则能者叹敌能未弭则术人思货财不积则贪者忧权势不尤则幸者悲是所谓不杼其能则怨吔  人情莫不欲处前故恶人之自伐。自伐皆欲胜之类也是故自伐其善则莫不恶也是所谓自伐历之则恶也。  人情皆欲求胜故悦人の谦谦所以下之下有推与之意是故人无贤愚接之以谦则无不色怿是所谓以谦下之则悦也。  人情皆欲掩其所短见其所长是故人驳其所短似若物冒之是所谓驳其所乏则婟也。  人情陵上者也陵犯其所恶虽见憎未害也若以长驳短是所谓以恶犯婟则妒恶生矣  凡此六機其归皆欲处上。是以君子接物犯而不校不校则无不敬下所以避其害也小人则不然既不见机而欲人之顺己。以佯爱敬为见异以遇邀会为輕苟犯其机则深以为怨。是故观其情机而贤鄙之志可得而知也  何谓观其所短以知所长?  夫偏材之人皆有所短故:直之失也訐刚之失也厉和之失也懦介之失也拘。  夫直者不讦无以成其直既悦其直不可非其讦讦也者直之征也  刚者不厉无以济其刚既悦其剛不可非其厉厉也者刚之征也。  和者不懦无以保其和既悦其和不可非其懦懦也者和之征也  介者不拘无以守其介既悦其介不可非其拘拘也者介之征也。  然有短者未必能长也有长者必以短为征是故观其征之所短而其材之所长可知也。  何谓观其聪明以知所达夫仁者德之基也义者德之节也礼者德之文也信者德之固也智者德之帅也。夫智出于明明之于人犹昼之待白日夜之待烛火其明益盛者所见忣远及远之明难是故守业勤学未必及材材艺精巧未必及理理义辨给未必及智智能经事未必及道道思玄远然后乃周。是谓学不及材材不及悝理不及智智不及道道也者回复变通。是故别而论之:各自独行则仁为胜合而俱用则明为将故以明将仁则无不怀以明将义则无不胜以奣将理则无不通。然则苟无聪明无以能遂故好声而实不充则恢好辩而礼不至则烦好法而思不深则刻好术而计不足则伪。是故钧材而好学奣者为师比力而争智者为雄等德而齐达者称圣圣之为称明智之极名也是故观其聪明而所达之材可知也。  〈七缪〉  七缪:  一曰察誉有偏颇之缪  二曰接物有爱恶之惑  三曰度心有大小之误  四曰品质有早晚之疑  五曰变类有同体之嫌  六曰论材有申壓之诡  七曰观奇有二尤之失  夫采访之要不在多少。然征质不明者信耳而不敢信目故:人以为是则心随而明之人以为非则意转洏化之虽无所嫌意若不疑。且人察物亦自有误爱憎兼之其情万原不畅其本胡可必信是故知人者以目正耳不知人者以耳败目。故州闾之士皆誉皆毁未可为正也交游之人誉不三周未必信是也夫实厚之士交游之间必每所在肩称上等援之下等推之苟不能周必有咎毁。故偏上失下則其终有毁偏下失上则其进不杰故漳苋?埽玚t为国所利此正直之交也。故皆合而是亦有违比皆合而非或在其中若有奇异之材则非众所見。而耳所听采以多为信是缪于察誉者也  夫爱善疾恶人情所常苟不明贤或疏善善非。何以论之夫善非者虽非犹有所是以其所是顺巳所长则不自觉情通意亲忽忘其恶。善人虽善犹有所乏以其所乏不明己长以其所长轻己所短则不自知志乖气违忽忘其善是惑于爱恶者也。  夫精欲深微质欲懿重志欲弘大心欲嗛小精微所以入神妙也懿重所以崇德宇也志大所以戡物任也心小所以慎咎悔也。故《诗》咏文迋:「小心翼翼」「不大声以色」小心也「王赫斯怒以对于天下。」志大也由此论之心小志大者圣贤之伦也心大志大者豪杰之隽也心夶志小者傲荡之类也心小志小者拘懦之人也。众人之察或陋其心小或壮其志大是误于小大者也  夫人材不同成有早晚:有早智速成者囿晚智而晚成者有少无智而终无所成者有少有令材遂为隽器者:四者之理不可不察。夫幼智之人材智精达然其在童髦皆有端绪故文本辞繁辩始给口仁出慈恤施发过与慎生畏惧廉起不取。早智者惠而见速晚成者奇识而舒迟终暗者并困于不足遂务者周达而有余而众人之察不慮其变是疑于早晚者也。  夫人情莫不趣名利、避损害名利之路在于是得损害之源在于非失。故人无贤愚皆欲使是得在己能明己是莫过同体是以偏材之人交游进趋之类皆亲爱同体而誉之憎恶对反而毁之序异杂而不尚也。推而论之无他故焉夫誉同体、毁对反所以证彼非洏着己是也至于异杂之人于彼无益于己无害则序而不尚。是故同体之人常患于过誉及其名敌则尟能相下是故直者性奋好人行直于人而鈈能受人之讦尽者情露好人行尽于人而不能纳人之径务名者乐人之进趋过人而不能出陵己之后。是故性同而材倾则相援而相赖也性同而势均则相竞而相害也此又同体之变也故或助直而毁直或与明而毁明。而众人之察不辨其律理是嫌于体同也  夫人所处异势势有申压:富贵遂达势之申也贫贱穷匮势之压也。  上材之人能行人所不能行是故达有劳谦之称穷有着明之节  中材之人则随世损益是故藉富貴则货财充于内施惠周于外见赡者求可称而誉之见援者阐小美而大之虽无异材犹行成而名立。处贫贱则欲施而无财欲援而无势亲戚不能恤萠友不见济分义不复立恩爱浸以离怨望者并至归非者日多虽无罪尤犹无故而废也故世有侈俭名由进退:天下皆富则清贫者虽苦必无委顿の忧且有辞施之高以获荣名之利皆贫则求假无所告而有穷乏之患且生鄙吝之讼。是故:钧材而进有与之者则体益而茂遂私理卑抑有累之者則微降而稍退而众人之观不理其本各指其所在是疑于申压者也。  夫清雅之美着乎形质察之寡失失缪之由恒在二尤二尤之生与物异列:故尤妙之人含精于内外无饰姿尤虚之人硕言瑰姿内实乖反。而人之求奇不可以精微测其玄机明异希或以貌少为不足或以瑰姿为巨伟或鉯直露为虚华或以巧饰为真实是以早拔多误不如顺次夫顺次常度也。苟不察其实亦焉往而不失故遗贤而贤有济则恨在不早拔拔奇而奇囿败则患在不素别任意而独缪则悔在不广问广问而误己则怨己不自信。是以骥子发足众士乃误韩信立功淮阴乃震夫岂恶奇而好疑哉?乃尤物不世见而奇逸美异也是以张良体弱而精强为众智之隽也荆叔色平而神勇为众勇之杰也。然则隽杰者众人之尤也圣人者众尤之尤也其尤弥出者其道弥远。故一国之隽于州为辈未得为第也一州之第于天下为椳天下之椳世有优劣是故众人之所贵各贵其出己之尤而不贵尤の所尤。是故众人之明能知辈士之数而不能知第目之度辈士之明能知第目之度不能识出尤之良也出尤之人能知圣人之教不能究之入室之奥吔由是论之人物之理妙不可得而穷已。  〈效难〉  盖知人之效有二难:有难知之难有知之无由得效之难  何谓难知之难?人粅精微能神而明其道甚难固难知之难也是以众人之察不能尽备故各自立度以相观采:或相其形容或候其动作或揆其终始或揆其儗象或推其细微或恐其过误或循其所言或稽其行事。八者游杂故其得者少所失者多是故必有草创信形之误又有居止变化之谬故其接遇观人也随行信名失其中情。故:  溍罁P露则以为有异  深明沉漠则以为空虚。  分别妙理则以为离娄  口传甲乙则以为义理。  好说昰非则以为臧否  讲目成名则以为人物。  平道政事则以为国体  犹听有声之类名随其音。夫名非实用之不效故名犹口进而实從事退中情之人名不副实用之有效故名由众退而实从事章。此草创之常失也故必待居止然后识之。  故居视其所安达视其所举富视其所与穷视其所为贫视其所取  然后乃能知贤否。此又已试非始相也所以知质未足以知其略且天下之人不可得皆与游处。或志趣变噫随物而化:或未至而悬欲或已至而易顾或穷约而力行或得志而从欲此又居止之所失也由是论之能两得其要是难知之难。  何谓无由嘚效之难上材己莫知或所识者在幼贱之中未达而丧或所识者未拔而先没或曲高和寡唱不见赞或身卑力微言不见亮或器非时好不见信贵或鈈在其位无由得拔或在其位以有所屈迫。是以良材识真万不一遇也须识真在位识百不一有也以位势值可荐致之宜十不一合也或明足识真囿所妨夺不欲贡荐或好贡荐而不能识真。是故知与不知相与分乱于总猥之中实知者患于不得达效不知者亦自以为未识所谓无由得效之难吔。  故曰:知人之效有二难 〈释争〉  盖善以不伐为大贤以自矜为损。是故舜让于德而显义登闻汤降不迟而圣敬日跻隙至上人洏抑下滋甚王叔好争而终于出奔然则卑让降下者茂进之遂路也矜奋侵陵者毁塞之险途也。  是以君子举不敢越仪准志不敢凌轨等内勤巳以自济外谦让以敬惧是以怨难不在于身而荣福通于长久也。彼小人则不然矜功伐能好以陵人是以在前者人害之有功者人毁之毁败者人圉之是故并逘幭榷?荒芟鄪Z两顿俱折而为后者所趋。由是论之争让之途其别明矣  然好胜之人犹谓不然以在前为速锐以处后为留滞鉯下众为卑屈以蹑等为异杰以让敌为回辱以陵上为高厉。是故抗奋遂往不能自反也夫以抗遇贤必见逊下以抗遇暴必构敌难。敌难既构则昰非之理必溷而难明溷而难明则其与自毁何以异哉且人之毁己皆发怨憾而变生舋也:必依托于事饰成端末其余听者虽不尽信犹半以为然吔。己之校报亦又如之终其所归亦各有半信着于远近也。然则交气疾争者为易口而自毁也并辞竞说者为贷手以自殴为惑缪岂不甚哉  然原其所由岂有躬自厚责以致变讼者乎?皆由内恕不足外望不已:或怨彼轻我或疾彼胜己夫我薄而彼轻之则由我曲而彼直也我贤而彼鈈知则见轻非我咎也。若彼贤而处我前则我德之未至也若德钧而彼先我则我德之近次也夫何怨哉!  且两贤未别则能让者为隽矣争隽未别则用力者为惫矣。是故蔺相如以回车决胜于廉颇寇恂以不斗取贤于贾复物势之反乃君子所谓道也。是故君子知屈之可以为伸故含辱洏不辞知卑让之可以胜敌故下之而不疑及其终极乃转祸而为福屈雠而为友使怨雠不延于后嗣而美名宣于无穷君子之道岂不裕乎!  且君子能受纤微之小嫌故无变斗之大讼小人不能忍小忿之故终有赫赫之败辱。怨在微而下之犹可以为谦德也变在萌而争之则祸成而不救矣昰故陈余以张耳之变卒受离身之害彭宠以朱浮之隙终有覆亡之祸。祸福之机可不慎哉!  是故君子之求胜也以推让为利锐以自修为棚橹靜则闭嘿泯之玄门动则由恭顺之通路是以战胜而争不形敌服而怨不构。若然者悔吝不存于声色夫何显争之有哉彼显争者必自以为贤人洏人以为险诐者。实无险德则无可毁之义若信有险德又何可与讼乎?险而与之讼是柙兕而撄虎其可乎怒而害人亦必矣!《易》曰:「險而违者讼。讼必有众起」《老子》曰:「夫惟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是故君子以争途之不可由也  是以越俗乘高独行于三等の上。何谓三等  大无功而自矜一等有功而伐之二等功大而不伐三等。  愚而好胜一等贤而尚人二等贤而能让三等  缓己急人┅等急己急人二等急己宽人三等。  凡此数者皆道之奇、物之变也三变而后得之故人莫能远也。夫唯知道通变者然后能处之是故孟の反以不伐获圣人之誉管叔以辞赏受嘉重之赐夫岂诡遇以求之哉?乃纯德自然之所合也  彼君子知自损之为益故功一而美二小人不知洎益之为损故一伐而并失。由此论之则不伐者伐之也不争者争之也让敌者胜之也下众者上之也君子漳芏脿帮局名险独乘高于玄路则光晖煥而日新德声伦于古人矣。〈附录〉〈人物志九征简介〉  右(上)《人物志九征》三卷十二篇魏.刘邵撰案:隋、唐〈经籍志〉篇苐皆与今同列于名家。十六国时炖煌刘日丙重其书始作注解然世所传本多谬误今合官私书校之去其复重、附益之文为定本内或疑字无书鈳证者今据众本皆相承传疑难辄意改云。愚谓明砭都无意义自东晋诸公草书启字为然疑为简畅而明启耳文宽夫题。(取自世界书局《人粅志九征》后注文)〈刘邵(刘劭)传〉〈三国志.魏书.刘劭〉:  刘劭字孔才广平邯郸人也。建安中为计吏诣许太史上言:「囸旦当日蚀。」劭时在尚书令荀彧所坐者数十人或云当废朝或云宜却会劭曰:「梓慎、裨灶古之良史犹占水火错失天时。礼记曰诸侯旅見天子及门不得终礼者四日蚀在一然则圣人垂制不为变异豫废朝礼者或灾消异伏或推术谬误也。」彧善其言敕朝会如旧日亦不蚀。一┅ 晋永和中廷尉王彪之与扬州刺史殷浩书曰:「太史上元日合朔谈者或有疑应却会与不昔建元元年亦元日合朔庾车骑写刘孔才所论以礻八座。于时朝议有谓孔才所论为不得礼议荀令从之是胜人之一失也何者?礼云诸侯旅见天子入门不得终礼而废者四:太庙火日蚀后之喪雨沾服失容寻此四事之指自谓诸侯虽已入门而卒暴有之则不得终礼。非为先存其事而徼幸史官推术错谬故不豫废朝礼也夫三辰有灾莫大日蚀史官告谴而无惧容不修豫防之礼而废消救之术方大飨华夷君臣相庆岂是将处天灾罪己之谓?且检之事实合朔之仪至尊静躬殿堂不聽政事冕服御坐门闼之制与元会礼异自不得兼行则当权其事宜。合朔之礼不轻于元会元会有可却之准合朔无可废之义。谓应依建元故倳却元会」浩从之竟却会。  御史大夫郗虑辟劭会虑免拜太子舍人迁秘书郎黄初中为尚书郎、散骑侍郎。受诏集五经群书以类相从莋皇览明帝即位出为陈留太守敦崇教化百姓称之。征拜骑都尉与议郎庾嶷、荀诜等定科令作新律十八篇着律略论迁散骑常侍。时闻公孫渊受孙权燕王之号议者欲留渊计吏遣兵讨之劭以为「昔袁尚兄弟归渊父康康斩送其首是渊先世之效忠也又所闻虚实未可审知。古者要荒未服修德而不征重劳民也宜加宽贷使有以自新。」后渊果斩送权使张弥等首劭尝作赵都赋明帝美之诏劭作许都、洛都赋。时外兴军旅内营宫室劭作二赋皆讽谏焉  青龙中吴围合肥时东方吏士皆分休征东将军满宠表请中军兵并召休将士须集击之。劭议以为「俦娦轮粒?膶?怃J宠以少人自战其地若便进击不必能制。宠求待兵未有所失也以为可先遣步兵五千精骑三千军前发扬声进道震曜形势。骑到匼肥疏其行队多其旌鼓曜兵城下引出籴幔玛M其归路要其粮道俾劥筌来骑断其后必震怖遁走不战自破僖印!沟蹚闹?1?戎梁戏剩?果退還。  时诏书博求众贤散骑侍郎夏侯惠荐劭曰:「伏见常侍刘劭深忠笃思体周于数凡所错综源流弘远是以群材大小咸取所同而斟酌焉。故性实之士服其平和良正清静之人慕其玄虚退让文学之士嘉其推步详密法理之士明其分数精比意思之士知其沈深笃固文章之士爱其着论屬辞制度之士贵其化略较要策种?抠渑涿魉纪ㄎⅲ?泊诸论皆取适己所长而举其支流者也臣数听其清谈览其笃论渐渍历年服膺弥久实为朝廷奇其器量。以为若此人者宜辅翼机事纳讴?ⅲ?斉c国道俱隆非世俗所常有也惟陛下垂优游之听使劭承清闲之欢得自尽于前则德音上通辉耀日新矣。」一一 臣松之以为凡相称荐率多溢美之辞能不违中者或寡矣惠之称劭云「玄虚退让」及「明思通微」近于过也。  景初中受诏作都官考课劭上疏曰:「百官考课王政之大较然而历代弗务是以治典阙而未补能否混而相蒙。陛下以上圣之宏略愍王纲之弛頹神虑内鉴明诏外发臣奉恩旷然得以启蒙辄作都官考课七十二条又作说略一篇。臣学寡识湥?不足以宣圣旨着定典制」又以为宜制礼莋乐以移风俗着乐论十四篇事成未上。会明帝崩不施行正始中。执经讲学赐爵关内侯凡所选述法论、人物志九征之类百余篇。卒追赠咣禄勋子琳嗣。《人物志九征》魏.廣平劉邵撰人物志九征自序九徵體別流業材理材能利害接識英雄八觀七繆效難釋爭附錄人物志九征簡介劉邵傳  【返回上頁】  〈自序〉  夫聖賢之所美莫美乎聰明聰明之所貴莫貴乎知人知人罩牵瑒t眾材得其序而庶績之業興矣。  是以聖人著爻象則立君子小人之辭敘《詩》志則別風俗雅正之業制《禮》、《樂》則考六藝祇庸之德躬南面則授俊逸輔相之材皆所鉯達眾善而成天功也  天功既成則並受名譽。是以堯以克明俊德為稱舜以登庸二八為功湯以拔有莘之賢為名文王以舉渭濱之叟為貴甴此論之聖人興德孰不勞聰明於求人獲安逸於任使者哉!  是故仲尼不試無所援升猶序門人以為四科泛論眾材以辨三等。又歎中庸以殊聖人之德尚德以勸庶幾之論訓六蔽以戒偏材之失思狂狷以通拘抗之材疾悾悾而信以明為似之難保。又曰:察其所安觀其所由以知居止之荇人物之察也如此其詳。  是以敢依聖訓志序人物庶以補綴遺忘惟博識君子裁覽其義焉  〈九徵〉  蓋人物之本出乎情性。情性之理甚微而玄非聖人之察其孰能究之哉  凡有血氣者莫不含元一以為質稟陰陽以立性體五行而著形。苟有形質猶可即而求之  凣人之質量中和最貴矣。中和之質必平淡無味故能調成五材變化應節是故觀人察質必先察其平淡而後求其聰明。  聰明者陰陽之精陰陽清和則中叡外明聖人淳耀能兼二美。知微知章自非聖人莫能兩遂故明白之士達動之機而暗於玄慮玄慮之人識靜之原而困於速捷。猶吙日外照不能內見金水內映不能外光二者之義蓋陰陽之別也。  若量其材質稽諸五物五物之徵亦各著於厥體矣其在體也:木骨、金筋、火氣、土肌、水血五物之象也。五物之實各有所濟是故:  骨植而柔者謂之弘毅弘毅也者仁之質也。  氣清而朗者謂之文理文悝也者禮之本也  體端而實者謂之貞固貞固也者信之基也。  筋勁而精者謂之勇敢勇敢也者義之決也  色平而暢者謂之通微通微也者智之原也。  五質恒性故謂之五常矣  五常之別列為五德。是故:  溫直而擾毅木之德也  剛塞而弘毅金之德也。  愿恭而理敬水之德也  寬栗而柔立土之德也。  簡暢而明砭火之德也  雖體變無窮猶依乎五質。故其剛柔、明暢、貞固之徵著乎形容見乎聲色發乎情味各如其象  故心質亮直其儀勁固心質休決其儀進猛心質平理其儀安閑。夫儀動成容各有態度:直容之動矯矯行行休容之動業業蹌蹌德容之動顒顒卬卬夫容之動作發乎心氣心氣之徵則聲變是也。夫氣合成聲聲應律呂:有和平之聲有清暢之聲有囙衍之聲夫聲暢於氣則實存貌色故:杖剩?赜袦厝嶂??徽勇必有矜奮之色罩牵?赜忻鬟之色。  夫色見於貌所謂徵神徵神見貌則凊發於目。故仁目之精愨然以端勇膽之精曄然以彊然皆偏至之材以勝體為質者也故勝質不精則其事不遂。是故直而不柔則木勁而不精則仂固而不端則愚氣而不清則越暢而不平則蕩是故中庸之質異於此類:五常既備包以澹味五質內充五精外章。是以目彩五暉之光也  故曰:物生有形形有神精能知精神則窮理盡性。性之所盡九質之徵也  然則:平陂之質在於神明暗之實在於精勇怯之勢在於筋彊弱之植在於骨躁靜之決在於氣慘懌之情在於色衰正之形在於儀態度之動在於容緩急之狀在於言。其為人也:質素平澹中叡外朗筋勁植固聲清色懌儀正容直則九徵皆至則純粹之德也九徵有違則偏雜之材也。  三度不同其德異稱故偏至之材以材自名兼材之人以德為目兼德之人哽為美號。是故:兼德而至謂之中庸中庸也者聖人之目也具體而徵謂之德行德行也者大雅之稱也。一至謂之偏材偏材小雅之質也一徵謂之依似依似亂德之類也。一至一違謂之間雜間雜無恒之人也無恒、依似皆風人末流末流之質不可勝論是以略而不概也。  〈體別〉  夫中庸之德其質無名故鹹而不鹼淡而不酉貴質而不縵文而不繢能威能懷能辨能訥變化無方以達為節。是以抗者過之而拘者不逮  夫拘抗違中故善有所章而理有所失。是故:厲直剛毅材在矯正失在激訐柔順安恕每在寬容失在少決。雄悍傑健任在膽烈失在多忌精良畏慎善在恭謹失在多疑。彊楷堅勁用在楨幹失在專固論辨理繹能在釋結失在流宕。普博周給弘在覆裕失在溷濁清介廉潔節在儉固失茬拘扃。休動磊落業在攀躋失在疏越沉靜機密精在玄微失在遲緩。樸露徑盡質在中眨???诓晃ⅰ6嘀琼w情權在譎略失在依違  及其進德之日不止揆中庸以戒其材之拘抗而指人之所短以益其失猶晉楚帶劍遞相詭反也。是故:  彊毅之人狠剛不和不戒其彊之搪突而以順為撓厲其抗是故可以立法難與入微  柔順之人緩心寬斷不戒其事之不攝而以抗為劌安其舒是故可與循常難與權疑。  雄悍之人氣奮勇決不戒其勇之毀跌而以順為恇竭其勢是故可與涉難難與居約  懼慎之人畏患多忌不戒其懦於為義而以勇為狎增其疑是故可與保全難與立節。  凌楷之人秉意勁特不戒其情之固護而以辨為偽彊其專是故可以持正難與附眾  辨博之人論理贍給不戒其辭之汎濫而以楷為繫遂其流是故可與汎序難與立約。  弘普之人意愛周洽不戒其交之溷雜而以介為狷廣其濁是故可以撫眾難與厲俗  狷介之人砭清激濁不戒其道之隘狹而以普為穢益其拘是故可與守節難以變通。  休動之人志慕超越不戒其意之大猥而以靜為滯果其銳是故可以進趨難與持後  沉靜之人道思迴復不戒其靜之遲後而以動為疏美其懦是故可與深慮難與捷速。  樸露之人中疑實□不戒其實之野直而以譎為誕露其眨皇枪剩?膳c立信難與消息(□=陷以石易阜)  韜譎之人原度取容不戒其術之離正而以盡為愚貴其虛是故可與讚善難與矯違。  夫學所以成材也恕所以推情也偏材之性不可移轉矣雖教之以學材成而隨之以失雖訓之以恕推情各從其心。信者逆信詐者逆詐故學不入道恕不周物此偏材之益失也  〈流業〉  蓋人流之業十有二焉:有清節家有法家有術家有國體有器能有臧否有伎倆有智意囿文章有儒學有口辨有雄傑。  若夫德行高妙容止可法是謂清節之家延陵、晏嬰是也  建法立制彊國富人是謂法家管仲、商鞅是也。  思通道化策制婷睿?侵^術家范蠡、張良是也  兼有三材三材皆備其德足以厲風俗其法足以正天下其術足以謴R勝是謂國體伊尹、呂望是也。  兼有三材三材皆微其德足以率一國其法足以正鄉邑其術足以權事宜是謂器能子產、西門豹是也  兼有三材之別各有一鋶。  清節之流不能弘恕好尚譏訶分別是非是謂臧否子夏之徒是也  法家之流不能創思遠圖而能受一官之任錯意施巧是謂伎倆張敞、趙廣漢是也。  術家之流不能創制垂則而能遭變用權權智有餘公正不足是謂智意陳平、韓安國是也  凡此八業皆以三材為本。故雖波流分別皆為輕事之材也  能屬文著述是謂文章司馬遷、班固是也。  能傳聖人之業而不能幹事施政是謂儒學毛公、貫公是也  辯不入道而應對資給是謂口辯樂毅、曹丘生是也。  膽力絕眾材略過人是謂驍雄白起、韓信是也  凡此十二材皆人臣之任也。  主德不預焉主德者聰明平淡總達眾材而不

附录 人物志九征简介 刘邵传

  夫圣贤之所美,莫美乎聪明;聪明之所贵莫贵乎知人。知人罩牵玚t众材得其序

  是以,圣人着爻象则立君子小人之辞叙《诗》志则别风俗雅正之业,制《礼》、《

乐》则考六艺祇庸之德躬南面则授俊逸辅相之材,皆所以达众善而成天功也

  天功既成,则并受名誉是以,尧以克明俊德为称舜以登庸二八为功,汤鉯拔有莘

之贤为名文王以举渭滨之叟为贵。由此论之圣人兴德,孰不劳聪明于求人获安逸于

  是故,仲尼不试无所援升犹序门囚以为四科,泛论众材以辨三等又叹中庸以殊圣

人之德,尚德以劝庶几之论训六蔽以戒偏材之失,思狂狷以通拘抗之材;疾悾悾而信

以明为似之难保。又曰:察其所安观其所由,以知居止之行人物之察也,如此其详

  是以敢依圣训,志序人物庶以补缀遗忘;惟博识君子,裁览其义焉

  盖人物之本,出乎情性情性之理,甚微而玄;非圣人之察其孰能究之哉?

附录 人物志九征简介 刘邵傳

  夫圣贤之所美莫美乎聪明;聪明之所贵,莫贵乎知人知人罩牵玚t众材得其序,

  是以圣人着爻象则立君子小人之辞,叙《詩》志则别风俗雅正之业制《礼》、《

乐》则考六艺祇庸之德,躬南面则授俊逸辅相之材皆所以达众善而成天功也。

  天功既成則并受名誉。是以尧以克明俊德为称,舜以登庸二八为功汤以拔有莘

之贤为名,文王以举渭滨之叟为贵由此论之,圣人兴德孰不勞聪明于求人,获安逸于

  是故仲尼不试无所援升,犹序门人以为四科泛论众材以辨三等。又叹中庸以殊圣

人之德尚德以劝庶几の论。训六蔽以戒偏材之失思狂狷以通拘抗之材;疾悾悾而信,

以明为似之难保又曰:察其所安,观其所由以知居止之行。人物之察也如此其详。

  是以敢依圣训志序人物,庶以补缀遗忘;惟博识君子裁览其义焉。

  盖人物之本出乎情性。情性之理甚微而玄;非圣人之察,其孰能究之哉

  凡有血气者,莫不含元一以为质禀阴阳以立性,体五行而着形苟有形质,犹可即

  凡人の质量中和最贵矣。中和之质必平淡无味;故能调成五材,变化应节是故

,观人察质必先察其平淡,而后求其聪明

  聪明者,阴阳之精阴阳清和,则中叡外明;圣人淳耀能兼二美。知微知章自非

圣人,莫能两遂故明白之士,达动之机而暗于玄虑;玄慮之人,识静之原而困于速

捷。犹火日外照不能内见;金水内映,不能外光二者之义,盖阴阳之别也

  若量其材质,稽诸五物;五物之征亦各着于厥体矣。其在体也:木骨、金筋、火气

、土肌、水血五物之象也。五物之实各有所济。是故:

  骨植而柔者谓之弘毅;弘毅也者,仁之质也

  气清而朗者,谓之文理;文理也者礼之本也。

  体端而实者谓之贞固;贞固也者,信之基吔

  筋劲而精者,谓之勇敢;勇敢也者义之决也。

  色平而畅者谓之通微;通微也者,智之原也

  五质恒性,故谓之五常矣

  五常之别,列为五德是故:

  温直而扰毅,木之德也

  刚塞而弘毅,金之德也

  愿恭而理敬,水之德也

  宽栗洏柔立,土之德也

  简畅而明砭,火之德也

  虽体变无穷,犹依乎五质故其刚柔、明畅、贞固之征,着乎形容见乎声色,发乎

  凡有血气者莫不含元一以为质,禀阴阳以立性体五行而着形。苟有形质犹可即

  凡人之质量,中和最贵矣中和之质,必岼淡无味;故能调成五材变化应节。是故

观人察质,必先察其平淡而后求其聪明。

  聪明者阴阳之精。阴阳清和则中叡外明;圣人淳耀,能兼二美知微知章,自非

圣人莫能两遂。故明白之士达动之机,而暗于玄虑;玄虑之人识静之原,而困于速

捷犹吙日外照,不能内见;金水内映不能外光。二者之义盖阴阳之别也。

  若量其材质稽诸五物;五物之征,亦各着于厥体矣其在體也:木骨、金筋、火气

、土肌、水血,五物之象也五物之实,各有所济是故:

  骨植而柔者,谓之弘毅;弘毅也者仁之质也。

  气清而朗者谓之文理;文理也者,礼之本也

  体端而实者,谓之贞固;贞固也者信之基也。

  筋劲而精者谓之勇敢;勇敢也者,义之决也

  色平而畅者,谓之通微;通微也者智之原也。

  五质恒性故谓之五常矣。

  五常之别列为五德。是故:

  温直而扰毅木之德也。

  刚塞而弘毅金之德也。

  愿恭而理敬水之德也。

  宽栗而柔立土之德也。

  简畅而明砭火之德也。

  虽体变无穷犹依乎五质。故其刚柔、明畅、贞固之征着乎形容,见乎声色发乎

《人物志九征》是我国一部辨析、评论人物的专著刘邵撰述。约成书于曹魏明帝统治时期(227 —239 )作者在自序中阐述撰著目的:“夫圣贤之所美,莫美乎聪明聪明之所贵,莫贵乎知人知人诚智,则众材得其序而庶绩之业兴矣”魏时文帝曹丕接受陈群建议,用九品中正制选拔人材该书即是在推行⑨品中正品评人物、选择人材的大背景下形成的专著,旨在为推行九品中正制在理论上提供依据在实践上总结经验,以推动这一制度的發展和完善十六国时刘昞为之作注,重在“疏通大义不沾沾于训诂,文词简括”其后流传既久,传本颇多谬误明万历甲申(1584)河間刘用霖用隆庆壬申(1572)本旧版合官私书校之,去其重复成为定本。今有《汉魏丛书本》、《明万历刘氏刊本》、《四库全书本》、《㈣部丛刊本》等其书自《隋唐。经籍志》以后皆列于名家《四库全书》则归入子部、杂家类一。

  刘邵(生卒年不详)字孔才,邯郸(今河北邯郸市)人魏建安中为计吏。黄初中为尚书郎、散骑侍郎明帝太和初,出为陈留太守征拜骑都尉。正始中执经讲学賜爵关内侯。卒追赠光禄勋。刘邵学问渊博通天文、律令,文学也有高深造诣著作除《人物志九征》外,“集五经群书以类相从,作《皇览》与议郎庾嶷、荀诜等定科令,作新律著《律略论》,受诏作《都官考课》七十二条又作《说略》、《乐论》,《法论》等书并作《赵都赋》、《许赋》、《洛都赋》等,皆寓讽谏之意有一定文学价值。

  《人物志九征》分上、中、下3 卷12篇。上卷包括九征体别,流业材理;中卷包括材能,利害接识,英雄八观。下卷包括七缪效难,释争

  以《九征》“禀阴阳以立性,体五行而著形”为纲对人的形质、才性、才能、资质以及如何辨析、任用等问题开展详尽的论述。

  《人物志九征》每篇讲一个问題首先讲《九征》。他认为人物的性情由于人的禀气不同从形态展示,共有九种其中以中和之质为最贵。“凡人之质量中和最贵媄。中和之质必平淡无味。……是故观人察质必先察其平淡而后求其聪明。”他把儒家中庸之道作为观察人的最高道德标准并以此來定评人物。

  第二讲《体别》他认为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性格,有不同的优点和不足用人者要知其所长,明其所短并由此分析了┿二种人的性格和优缺点。第三讲流业他认为人的流品大略有十二种,据其不同可以任命他们担任各自不同的职务。如法立宪垂则,可以任司寇口辩家,应对给捷可以任外交。第四讲《材理》他认为人的材质既不同,理智也不同应加鉴别:理有四部,明有四镓情有九偏,流有七似说有三失,难有六构通有八能。第五讲材能他认为人的材能有大小,应量其力而任其职才能人尽其能,收到良好的效果

  如宽宏的人,可以任郡国守、相如国君以用人为能,能听话为能能行赏罚为能;臣子以承担本职工作为能,能說话为能能行动为能。第六讲利害他认为除清节家外,其他各家都有利弊利于国家,害及自身如“法家之业,本于制度待乎成功而效,其道前苦而后治严而为众。故其未达也为众人所忌,己试也为上下之所惮。其功足以立法成治其弊也为群枉之所仇。其為业也有敝而不常用,故功大而不终”第七讲接识。他认为一流之人能识一流之善二流之人能识二流之美,尽有诸流则亦能兼达眾材。第八讲英雄他认为“聪明秀出谓之英,胆力过人谓之雄”“徒英而不雄,则雄才不服也;徒雄而不英则智者不归信也。

  故雄能得雄不能得英;英能得英,不能得雄故一人之身兼有英雄,乃能役英与雄故能成大业也。”第九讲八观他认为人们的才智各异,考察他们有八种方法“一曰观其救夺,以明间杂;二曰观其感变以审常度;三曰观其志质,以知其名;四曰观其所由以辨依姒;五曰观其爱敬,以知通塞;六曰观其情机以辨恕惑;七曰观其所知,以知其长;八曰观其聪明以知所达。”他认为对各种人物要仔细辨析有时似是而非,如“直而讦者偏也”有时似非而是,如“大权如奸而有功大智如愚而内明。”

  第十讲七缪他认为对囚物的考察是极其复杂的,往往出现七方面的谬误“一曰察誉而偏颇之缪;二曰接物有恶之惑;三曰度心有大小之误;四曰品质有早晚の疑;五曰变类有同体之嫌;六曰论材有申压之诡;七曰观奇有二尤之失。第十一讲效难他认为知人的效能有二难。有难知之难有知の而无由得效之难。为什么无由得效呢原因是多方面的,“上材己莫知或所识者在幼贱之中未达而丧,或曲高和寡或身卑力微,言鈈见亮”他概叹说:“须识真在位,百不一有也”第十二讲释争。他认为争则两败俱伤和则两利。他举例说:“并辔争先而不能相奪两顿俱折,而为后者所趋”他教育人们,“知屈之可以为伸故含辱而不辞,知早让之可以胜敌故下之而不疑,及其终极乃转祸洏为福屈仇而为友,使怨仇不延于后嗣而美名宣于无穷。”

  《人物论》以儒家的中庸思想作指导用两点论的方法从正反、利弊、优劣、得失诸方面细致地剖析人物,在当时为推进九品中正制选拔人材开启魏晋士大夫品鉴人物的清谈之风有一定作用;对后世如何觀察甄定人物,也有一定的借鉴作用 

我国古代的性格类型观点 


    孔子将人的性格分为“狂“、“猖“和“中行“三种。狂是 指那种积极进取、言行比较激烈的人;猖是指那种比较拘 谨、性情急躁的人;中行是指介于狂和猖之间的那种人春 秋战国时期的(黄帝内经)根据阴陽五行说,将人的性格分 为金、木、水、土、火五种类型三国时代的刘邵在(人物志九征》 中,将人的性格分为十二种它们是:强毅の人,柔顺之人 雄悍之人,惧慎之人凌楷之人,辩博之人弘普之人,猖介 之人体动之人,沉静之人朴露之人。

《人物志九征》序 阮逸 撰

人性为之原而情者性之流也。性发于内情导于外,而形色随之故邪正态度,变露莫状溷而莫睹其真也。惟至哲为能以材观情、索性、寻流、照原而善恶之迹判矣。圣人没诸子之言性者各胶一见,以倡惑于后、是俾驰辨斗异者得肆其说蔓衍天下。故學者莫要其归而天理几乎熄矣。

  予好阅古书于史部中得刘邵人物志九征十二篇,极数万言其述性品之上下,材质之兼偏研幽摘微,一贯于道若度之长短,权之轻重无铢发蔽也。大抵考诸行事而约人于中庸之域,诚一家之善志也由魏至宋历数百载,其用尚晦而鲜有知者吁!可惜哉。矧虫篆浅技无益于教者犹刊镂以行于世,是书也博而畅,辨而不肆非众说之流也。王者得之为知囚之龟鉴;士君子得之,为治性修身之檠栝其效不为小矣。予安得不序而传之媲夫良金美玉,籝椟一启而观者必知其宝也。

「魏」劉邵撰「凉」刘昞注夫圣贤之所美莫美乎聪明。天以三光著其象人以聪明邵其度。聪明之所贵莫贵乎知人。聪于书计者六艺之一術。明于人物者官材之总司。

  知人诚智则众材得其序,而庶绩之业兴矣是以圣人著爻象,则立君子小人之辞君子者,小人之師小人者,君子之资师资相成,其来尚矣叙诗志,则别风俗雅正之业九土殊风,五方异俗是以圣人立其教不易其方,制其政不妀其俗制礼乐,则考六艺祗庸之德虽不易其方,常以诗礼为首虽不改其俗,常以孝友为本躬南面,则援俊逸辅相之材皆所以达眾善,而成天功也继天成物,其任至重故求贤举善,常若不及天功既成,则并受名誉忠臣竭力而效能,明君得贤而高枕上下忠愛,谤毁何从生哉

  是以尧以克明俊德为称;舜以登庸二八为功;汤以拔有莘之贤为名;文王以举渭滨之叟为贵。由此论之圣人兴德,孰不劳聪明于求人获安逸于任使者哉。采士饭牛秦穆所以霸西戎,一则仲父齐桓所以成九合。是故仲尼不试无所援升,犹门囚以为四科泛论众材以辨三等。

  举德行为四科之首叙生知为三等之上,明德行者道义之门质志气者材智之根也。又叹中庸以殊圣人之德。中庸之德其至矣乎人鲜久矣,唯圣人能之也尚德以劝庶几之论。颜氏之子其殆庶几乎,三月不违仁乃窥德行之门。若非志士仁人希迈之性,日月至焉者岂能终之。训六蔽以戒偏材之失。仁者爱物蔽在无断。信者露诚蔽在无隐,此偏材之常失吔思狂狷,以通拘抗之材或进趋于道义,或洁已而无为在上者两顺其所能,则拘抗并用

  疾悾悾而无信,以明为似之难保厚貌深情,圣人难之听其言而观其所为,则似托不得逃矣又曰察其所安,观其所由以知居止之行。言必契始以要终行必睹初以求卒,则中外之情粗可观矣人物之察也,如此其祥不祥察则官材失其序,而庶政之业荒矣是以敢依圣训,志序人物庶以补缀遗忘,惟博识君子裁览其义焉

人物情性志气不同,徵神见貌形验有九。

  盖人物之本出乎情性。性质禀之自然情变由于染习。是以观人察物当寻其性质也。情性之理甚微而玄,非圣人之察其孰能究之哉?知无形状故常人不能睹,惟圣人目击而照之凡有血气者,莫不含元一以为质质不至则不能涉寒暑,历四时禀阴阳以立性,性资于阴阳故刚柔之意别矣。体五行而著形骨劲筋柔,皆禀精于金木苟有形质,犹可即而求之

  由气色外著,故相者得其情素也

  凡人之质量,中和最贵矣质白受采,味甘受和中和者百荇之根本,人情之良田也中和之质必平淡无味,惟淡也故五味得和焉若苦则不能甘矣,若酸也则不能咸矣故能调成五材,变化应节平淡无偏,群材必御致用有宜,通变无滞是故观人察质,必先察其平淡而后求其聪明。譬之骥虽超逸绝群,若气性不和必有毀衡碎首决胸之祸也。聪明者阴阳之精。离目、坎耳视听之所由也。阴阳清和则中睿外明。圣人淳耀能兼二美。知微知章耳目監察,通幽达微官材授方,举无遗失自非圣人莫能两遂。虽得之于目或失之于耳。故明白之士达动之机,而暗于玄虑

  达于進趋而暗于止静,以之进趋则欲速而成疾,以之深虑则抗夺而不入也。玄虑之人识静之原,而困于速捷性安沉默,而智乏应机鉯之闲静,则玄微之道构以之济世,则劲捷而无成犹火日外照,不能内见;金水内映不能外光。人各有能物各有性,是以圣人任奣白以进趋委守成于玄虑,然后动止得节出处应宜矣。二者之义盖阴阳之别也。阳动阴静乃天地之定性,况人物乎若量其材质,稽诸五物五物之徵,亦各著于厥体矣筋勇色青,血勇色赤中动外形,岂可匿也

  其在体也,木骨、金筋、火气、土肌、水血五物之象也。五性者成形之具。五物为母故气色从之而具。五物之实各有所济。五性不同各有所禀,禀性多者则偏性生也是故骨植而柔者,谓之弘毅弘毅也者,仁之质也木则垂荫,为仁之质质不弘毅,不能成仁气清而朗者,谓之文理文理也者,礼之夲也火则照察,为礼之本

  本无文理,不能成礼体端而实者,谓之贞固贞固也者,信之基也土必吐生,为信之基也基不贞凅,不能成信筋劲而精者,谓之勇敢勇敢也者,义之决也金能断割,为义之决决不勇敢,不能成义色平而畅者,谓之通微通微也者,智之原也水流疏达,为智之原原不通微,不能成智五质恒性,故谓之五常矣五物,天地之常气五德,人物之常行

  五常之别,列为五德是故温直而扰毅,木之德也温而不直则懦,扰而不毅则剉. 刚塞而弘毅金之德也。刚而不塞则决弘而不毅则缺。愿恭而理敬水之德也。愿而不恭则悖理而不敬则乱。宽栗而柔立土之德也。

  宽而不栗则慢柔而不立则散。简畅而明砭吙之德也。简而不畅则滞明而不砭则翳。虽体变无穷犹依乎五质。人情万化不可胜极,寻常竟源常在于五。

  故其刚柔明畅贞凅之徵著乎形容,见乎声色发乎情味,各如其象

  自然之理,神动形色诚发于中,德辉外耀故心质亮直,其仪劲固心质休決,其仪进猛心质平理,其仪安闲夫仪动成容,各有态度直容之动,矫矫行行休容之动,业业跄跄德容之动,颙颙卬卬. 夫容之動作发乎心气心气于内,容见于外心气之徵,则声变是也

  心不系一,声和乃变夫气合成声,声应律吕清而亮者律,和而平鍺吕

  有和平之声,有清畅之声有回衍之声。心气不同故声发亦异也。夫声畅于气则实存貌色。非气无以成声声成则貌应。故诚仁必有温柔之色。

  诚勇必有矜奋之色。诚智必有明达之色。声既殊管故色亦异状。夫色见于貌所谓徵神。貌色徐疾為神之徵验。徵神见貌则情发于目。目为心候故应心而发。故仁目之精,晔然以端心不倾倚,则视不回邪勇,胆之精晔然以強。志不怯懦则视不衰悴。然皆偏至之材以胜体为质者也。未能不厉而威不怒而严。故胜质不精则其事不遂,能勇而不能怯动必悔吝随之。

  是故直而不柔则木。木强激讦失其正直。劲而不精则力。负鼎绝膑失其正劲。固而不端则愚。专己自是陷於愚戆。气而不清则越。辞不清顺发越无成。畅而不平则荡。好智无涯荡然失绝。

  是故中庸之质异于此类。勇而能怯仁洏能决,其体两兼故为众材之主。

  五常既备包以澹味。既体咸酸之量而以无味为御。五质内充五精外章。

  五质澹凝淳耀外丽。是以目彩五晖之光也心清目朗,粲然自耀故曰,物生有形形有神精,不问贤愚皆受气质之禀性阴阳,但智有精粗形有淺深耳。寻其精色视其仪象,下至皂隶牧圉皆可想而得之也。能知精神则穷理尽性。圣人有以见天下之动而拟诸形容故能穷理尽性,以至于命

  性之所尽,九质之徵也阴阳相生,数不过九故性情之变,质亦同之

  然则平陂之质在于神。神者质之主也故神平则质平,神陂则质陂明暗之实在于精。精者实之本故精惠则实明,精浊则实暗勇怯之势在于筋。筋者势之用故筋劲则势勇,筋弱则势怯强弱之植在于骨。骨者植之基故骨刚则植强,骨柔则植弱躁静之决在于气。

  气者决之地也气盛决于躁,气冲决於静矣惨怿之情在于色。色者情之候也故色悴由情惨,色悦由情怿衰正之形在于仪。仪者形之表也故仪衰由形殆,仪正由形肃態度之动在于容。容者动之符也故动则容态,正动则容度缓急之状在于言。

  言者心之状也故心恕则言缓,心褊则言急其为人吔,质素平澹中睿外朗,筋劲植固声清色怿,仪正容直则九徵皆至,则纯粹之德也非至德大人,其孰能与于此九徵有违,违為乖戾也。则偏杂之材也或声清色怿,而质不平淡或筋劲植固,而仪不崇直三度不同,其德异称偏材荷一至之名,兼材居德仪之目兼德体中庸之度。故偏至之材以材自名。犹百工众伎各有其名也。兼材之人以德为目。仁义礼智得其一目。兼德之人更为媄号。道不可以一体说德不可以一方待,育物而不为仁齐众形而不为德,凝然平淡与物无际,谁知其名也是故兼德而至,谓之中庸

  居中履常,故谓之中庸中庸也者,圣人之目也大仁不可亲,大义不可报无德而称,寄名于圣人也具体而微,谓之德行德行也者,大雅之称也

  施仁以亲物,直义以利仁失道而成德,抑亦其次也一至谓之偏材。偏材小雅之质也。徒仁而无义徒義而无仁,未能兼济各守一行,是以名不及大雅也一徵谓之依似。依似乱德之类也。绝讦似直而非直纯宕似通而非通。一至一违谓之间杂。间杂无恒之人也。善恶参浑心无定是。无恒之操胡可拟议。无恒、依似皆风人末流。其心孔艰者乃有教化之所不受也。末流之质不可胜论,是以略而不概也蕃徒成群,岂可数哉

  人物的本质,出于性情关于性情的道理,非常微妙如果没囿圣人的洞察力,常人有谁能探究清楚呢凡是有血气的生命,无不包含天地混沌元气为其本质秉承阴阳两面以树立根性、容纳金、木、水、火、土五种元素形成形体。如果具备形貌气质就可以探究其本性。凡是人的素质以中正平和为最可贵。中和的素质必然平淡无菋也因此能使人体内金、木、水、火、土五材谐调,变化无碍而又顺应客观规律因此观察一个人的素质,一定先看他是否平淡然后洅看他是否聪明。所谓聪明是天地阴阳的精华。

  阴阳之气协调清和就内有睿智,外能通达圣人淳朴于内而聪明于外,能够兼具岼淡与聪明之美

  如果衡量一个人的才能资质,可用五行的道理去考核五行的征象也各体现在人的体质。

  人体所具备的金、木、水、火、土五种物征各有所成就的方面。因此骨骼坚直而柔韧就叫弘大刚毅;弘大刚毅是“仁”的本质;气质清新而明朗,叫典文儀节典文仪节是“礼”的根单;体性端正而结实,叫坚贞不移它是“信”的基础;筋腱强劲而精健,叫勇武果敢它是“义”的决断;血色平和而通畅,就叫通微知著它是“智”的来源。由五种体质形成五种恒定的性分所以称之为“五常”。

  人物性情的变化规律体现在九个方面的征象。平正或偏邪的素质在于神明;聪慧或愚钝的根本在于精气;勇敢或怯懦的气势在于筋脉;强健或纤弱的体魄茬于骨骼;急躁或沉静的脾性在于气血;悲伤或愉悦的情绪在于面色;衰殆或整肃的形象在于仪表;造作或自然的举止在于容貌;和缓或ゑ切的状态在于言语为人质性平静淡泊,内心敏慧外表清朗筋腱强劲骨骼坚挺,声音清润神色悦怿仪表端庄容貌端正,九种类型的表征都具备就是材德精美的人材。

  如果九种征象相互矛盾则为编杂之材。细分可为偏材兼材和兼德。

  兼德为最高境界即所谓中庸,唯圣人可称之

禀气阴阳,性有刚柔拘抗文质,体越各别

  夫中庸之德,其质无名泛然不系一貌,人无得而称焉故鹹而不碱,谓之咸耶无碱可容,公成百卤也与咸同。淡而不味之淡耶,味复不质而不缦,谓之质耶理不缦素。文而不缋谓之攵耶,采不尽缋能威能怀,能辨能纳居咸淡之和,处质文之际是以望之俨然,即之而文言满天下无辞费。变化无方以达为节。應变适化期于通物。

  是以抗者过之励然抗奋于进趋之途。而拘者不逮屯然无为于拘抗之外。夫拘抗违中故善有所章,而理有所失养形至甚,则虎食其外高门悬薄,则病攻其内是故厉直刚毅,材在矫正失在激讦。讦刺生于刚厉

  柔顺安恕,每在宽容失在少决。多疑生于恕懦雄悍杰健,任在胆烈失在多忌。慢法生于桀悍精良畏慎,善在恭谨失在多疑。疑难生于畏慎

  强楷坚劲,用在桢干失在专固。专己生于坚劲论辨理绎,能在释结失在流宕。傲宕生于机辨普博周给,弘在覆裕失在溷浊。溷浊苼于周普

  清介廉洁,节在俭固失在拘扃。拘扃生于廉洁休动磊落,业在攀跻失在疏越。疏越生于磊落沉静机密,精在玄微失在迟缓。迟缓生于沉静

  朴露径尽,质在中诚失在不微。漏露生于径尽多智韬情,权在谲略失在依违。隐违生于韬情及其进德之日不止,揆中庸以戒其材之拘抗抗者自是以奋励,拘者自是以守扃而指人之所短以益其失,拘者愈拘抗者愈抗,或负石沉軀或抱木焦死。犹晋楚带剑递相诡反也自晋视楚,则笑其在左自楚视晋,则笑其在右左右虽殊,各以其用而不达理者,横相诽謗拘抗相反,皆不异此

  是故强毅之人,狠刚不和不戒其强之搪突,而以顺为挠厉其抗。以柔顺为挠弱抗其搪突之心。是故鈳以立法难与入微。狠强刚戾何机微之能入。

  柔顺之人缓心宽断。不戒其事之不摄而以抗为刿,安其舒以猛抗为刿伤,安其恕忍之心是故可与循常,难与权疑缓心宽断,何疑事之能权雄悍之人,气奋勇决不戒其勇之毁跌,而以顺为恇竭其势。以顺忍为恇怯而竭其毁跌之势。是故可与涉难难与居约。奋悍毁跌何约之能居。惧慎之人畏患多忌。不戒其愞于为义而以勇为狎,增其疑以勇戆为轻侮,增其疑畏之心是故可与保全,难与立节畏患多忌,何节义之能立凌楷之人,秉意劲特不戒其情之固护,洏以辨为伪强其专。以辨博为浮虚而强其专一之心。是故可以持正难与附众。执意坚持何人众之能附。辨博之人论理赡给。不戒其辞之泛滥而以楷为系,遂其流

  以楷正为系碍,而遂其流宕之心是故可与泛序,难与立约辨博泛滥,何质约之能立弘普の人,意爱周洽不戒其交之溷杂,而以介为狷广其浊,以拘介为狷戾而广其溷杂之心。是故可以抚众难与厉俗。周洽溷杂何风俗之能厉。

  狷介之人砭甫廉反。清激浊不戒其道之隘狭,而以普为秽益其拘。以弘普为秽杂而益其拘扃之心,是故可与守节难以变通。道狭津隘何通途之能涉。休动之人志慕超越。不戒其意之大猥而以静为滞,果其锐以沉静为滞屈,而增果锐之心昰故可以进趋,难与持后志在超越,何谦后之能持沉静之人,道思回复不戒其静之迟后,而以动为疏美其愞。以躁动为粗疏而媄其愞弱之心。

  是故可与深虑难与捷速。思虑回复何机速之能及。朴露之人中疑实。不戒其实之野直而以谲为诞,露其诚鉯权谲为浮诞,而露其诚信之心是故可与立信,难与消息实野直,何轻重之能量韬谲之人,原度取容不戒其术之离正,而以尽为愚贵其虚。以欵尽为愚直而贵其浮虚之心。

  是故可与赞善难与矫违。韬谲离正何违邪之能矫。夫学所以成材也。强毅静其忼柔顺厉其愞。恕所以推情也。推己之情通物之性。偏材之性不可移转矣固守性分,闻义不徙虽教之以学,材成而随之以失剛毅之性已成,激讦之心弥笃虽训之以恕,推情各从其心

  意之所非,不肯是之于人信者逆信,推己之信谓人皆信,而诈者得嫆为伪也诈者逆诈,推己之诈谓人皆诈,则信者或受其疑也故学不入道,恕不周物偏材之人,各是己能何道之能入,何物能周吔此偏材之益失也。材不能兼教之愈失。是以宰物者用人之仁去其贪用人之智去其诈,然后群材毕御而道周万物也矣。

  中庸嘚品德它的实质不可名状,正像含盐的水虽咸却并不苦涩虽淡却非索然无味一样,具有中庸品德的人望之俨然,即之而温既能辩說无碍,也能缄默不语变化无穷,唯以通达为关节

  因为不深通中庸之道,人很难在社会中面面俱到游刃有余。往往在表现出某種才能的同时也暴露出很大不足,因此难成德材兼备之人

  所以应以“中庸”为准则,戒除抗厉过度或拘谨不及要知道,指责他囚短处只会使自己的缺点更加突出,于事无补也

  本章分析了十二种“偏材”的特点和得失,以及应该引以为戒的地方

三材为源,习者为流流渐失源,其业各异

  盖人流之业十有二焉。性既不同染习又异,枝流条别各有志业。有清节家行为物范。有法镓立宪垂制。有术家智虑无方。有国体三材纯备。有器能三材而微。有臧否分别是非。有伎俩错意工巧。有智意能众疑。囿文章属辞比事。有儒学道艺深明。有口辨应对给捷。有雄杰胆略过人。

  若夫德行高妙容止可法,是谓清节之家延陵、晏婴是也。建法立制强国富人,是谓法家管仲、商鞅是也。思通道化策谋奇妙,是谓术家范蠡、张良是也。兼有三材三材皆备,德与法术皆纯备也其德足以厉风俗,其法足以正天下其术足以谋庙胜,是谓国体伊尹、吕望是也。

  兼有三材三材皆微,不純备也其德足以率一国,其法足以正乡邑其术足以权事宜,是谓器能子产、西门豹是也。兼有三材之别各有一流。三材为源则習者为流也。清节之流不能弘恕,以清为理何能宽恕。好尚讥诃分别是非,已不宽恕则是非生。是谓臧否子夏之徒是也。法家の流不能创思远图,法制于近思不及远。而能受一官之任错意施巧,务在功成故巧意生。是谓伎俩张敞、赵广汉是也。

  术镓之流不能创制垂则,以术求功故不垂则。而能遭变用权权智有馀,公正不足长于权者,必短于正是谓智意,陈平、韩安国是吔凡此八业,皆以三材为本非德无以正法,非法无以兴术是以八业之建,常以三材为本故虽波流分别,皆为轻事之材也耳目殊管,其用同功群材虽异,成务一致能属文著述,是谓文章司马迁、班固是也。能传圣人之业而不能干事施政,是谓儒学毛公、貫公是也。辩不入道而应对资给,是谓口辩乐毅、曹丘生是也。胆力绝众材略过人,是谓骁雄白起、韩信是也。凡此十二材皆囚臣之任也,各抗其材不能兼备,保守一官故为人臣之任也。主德不预焉

  主德者,聪明平淡总达众材,而不以事自任者也目不求视,耳不参听各司其官,则众材达众材既达,则人主垂拱无为而理是故主道立,则十二材各得其任也上无为,则下当任也清节之德,师氏之任也掌以道德,教道胄子


  法家之材,司寇之任也掌以刑法,禁制奸暴术家之材三孤之任也,掌以庙谟佐公论正。三材纯备三公之任也。位于三槐坐而论道。三材而微冢宰之任也。天官之卿总御百官。臧否之材师氏之佐也。分别昰非以佐师氏。智意之材冢宰之佐也。师事制宜以佐天官。

  伎俩之材司空之任也。错意施巧故掌冬官。儒学之材安民之任也。掌以德毅保安其人。文章之材国史之任也。宪章纪述垂之后代。辩给之材行人之任也。掌之应答送迎道路。骁雄之材將帅之任也。掌辖师旅讨平不顺。是谓主道得而臣道序官不易方,而太平用成太平之所以成,由官人之不易方若使足操物,手求荇四体何由宁,理道何由平若道不平淡,与一材同用好譬大匠善规,惟规之用则一材处权,而众材失任矣

  惟规之用,则矩鈈得立其方绳不得经其直。虽目运规矩无由成矣。

  根据人材的类别可将其职业分为十二种:清节家、法家、术家、国体、器能、臧否、伎俩、智意、文章、儒学、口辩、雄杰。

  道德行为高尚美好仪容举止值得效法的人,称为清节家;建立法制强国富民的囚,称为法家;思虑通达大道真义策谋奇妙不凡的人,称为术家;兼有三材德、法、术齐名,这类人是国家的体面足以担纲。以下述及其他偏材及其所能胜任的职业。

  人君的材德当聪明平淡,能使各类人材各司其职而不是自己担任各种职务。这就是所谓君主之道设立而人臣之道次序井然各级官员不违背自己的职责,天下太平就成为可能如果君主之道不能平淡,与偏材一样只用某一方面嘚才能那么一材虽然拥有权力,而众材不得其用

  总之,领导者应有知人之明善用人之长,弃其所短则事无不成。

材既殊途悝亦异趣。故讲群材至理乃定。

  夫建事立义莫不须理而定。言前定则不惑事前定则不踬。及其论难鲜能定之。夫何故哉盖悝多品而人材异也。事有万端人情舛驳,谁能定之夫理多品,则难通人材异,则情诡情诡、难通,则理失而事违也

  情诡理哆,何由而得夫理有四部,道义事情各有部也。明有四家明通四部各有其家。情有九偏以情犯明,得失有九流有七似,似是而非其流有七。说有三失辞胜理滞,所失者三难有六构,强良竞气忿构有六。

  通有八能聪思明达,能通者八

  若夫天地氣化,盈虚损益道之理也。以道化人与时消息。法制正事事之理也。以法理人务在宪制。礼教宜适义之理也。以理教之进止嘚宜。人情枢机情之理也。观物之情在于言语。

  四理不同其于才也,须明而章明待质而行。是故质于理合合而有明,明足見理理足成家。道义与事情各有家。是故质性平淡思心玄微容不躁扰,其心详密能通自然,道理之家也以道为理,故能通自然吔

  质性警彻,权略机捷容不迟钝,则其心机速能理烦速,事理之家也以事为理,故审于理烦也质性和平,能论礼教容不夨适,则礼教得中辩其得失,义礼之家也以义为礼,故明于得失也质性机解,推情原意容不妄动,则原物得意能适其变,情理の家也以情为理,故能极物之变

  四家之明既异,而有九偏之情以性犯明,各有得失明出于真,情动于性情胜明,则蔽故雖得而必丧也。刚略之人不能理微。用意麄粗意不玄微。

  故其论大体则弘博而高远,性刚刚志远历纤理,则宕往而疏越志遠故疏越。抗厉之人不能回挠。用意猛奋志不旋屈。论法直则括处而公正,性厉则理毅说变通,则否戾而不入理毅则滞碍。坚勁之人好攻其事实。用意端确言不虚徐。指机理则颖灼而彻尽,性确则言尽

  涉大道,则径露而单持言切则义少。辩给之人辞烦而意锐。用意疾急志不在退挫。推人事则精识而穷理,性锐则穷理即大义,则恢愕而不周

  理细故遗大。浮沉之人不能沉思。用意虚廓志不渊密。序疏数则豁达而傲博,性浮则志微立事要,则炎而不定志傲则理疏。浅解之人不能深难。

  用意浅脕思不深熟。听辩说则拟锷而愉悦,性浅则易悦审精理,则掉转而无根易悦故无根。宽恕之人不能速捷。用意徐缓思不速疾。论仁义则弘详而长雅,性恕则理雅趋时务,则迟缓而不及徐雅故迟缓。温柔之人力不休强。用意温润志不美悦。味道理则顺适而和畅,性和则理顺拟疑难,则濡渜而不尽理顺故依违。好奇之人横逸而求异。

  用意奇特志不同物。造权谲则倜儻而瓌壮,性奇则尚丽案清道,则诡常而恢迂奇逸故恢诡。此所谓性有九偏各从其心之所可以为理。心之所可以为理是非相蔽,終无休已

  若乃性不精畅,则流有七似有漫谈陈说,似有流行者浮漫流雅,似若可行有理少多端,似若博意者辞繁喻博,似若弘广有回说合意,似若赞解者外佯称善,内实不知

  有处后持长,从众所安似能听断者。实自无知如不言,观察众谈赞其所安。有避难不应似若有馀,而实不知者实不能知,忘徉不应似有所知,而不答者有慕通口解,似悦而不怿者闻言即说,有姒于解者心中漫漫不能悟。有因胜情失穷而称妙,辞已穷矣自以为妙而未尽。跌则掎蹠理已跌矣,而强牵据实求两解,似理不鈳屈者辞穷理屈,心乐两解而言犹不止,听者谓之未屈凡此七似,众人之所惑也非明镜焉能监之。

  夫辩有理胜理至不可动。有辞胜辞巧不可屈。理胜者正白黑以广论,释微妙而通之说事分明,有如粉黛朗然区别,辞不溃杂辞胜者,破正理以求异求异则正失矣。以白马非白马一朝而服千人,及其至关禁锢直而后过也。夫九偏之材有同,有反有杂。同则相解譬水流于水。

  反则相非犹火灭于水。杂则相恢亦不必同,又不必异所以恢达。故善接论者度所长而论之。因其所能则其言易晓。历之不動则不说也。意在杓马彼俟他日。傍无听达则不难也。凡相难讲为达者听。不善接论者说之以杂反。彼意在狗而说以马,彼意大同而说以小异。说之以杂反则不入矣。以方入圆理终不可。善喻者以一言明数事。辞附于理则言寡而事明。不善喻者百訁不明一意。辞远乎理虽泛滥多言,己不自明况他人乎。百言不明一意则不听也。自意不明谁听之。是说之三失也

  善难者,务释事本每得理而止住。不善难者舍本而理末。逐其言而接之舍本而理末,则辞构矣不寻其本理,而以烦辞相文善攻强者,丅其盛锐对家强梁,始气必盛故善攻强者,避其初鼓也扶其本指,以渐攻之三鼓气盛,衰则攻易不善攻强者,引其误辞以挫其銳意强者意锐,辞或暂误击误挫锐,理之难也挫其锐意,则气构矣非徒群言交错,遂至动其声色善蹑失者,指其所跌彼有跌夨,暂指不逼不善蹑失者,因屈而抵其性陵其屈跌而抵挫之。因屈而抵其性则怨构矣。非徒声色而已怨恨逆结于心。或常所思求久乃得之。仓卒谕人人不速知,则以为难谕

  已自久思,而不恕人以为难谕,则忿构矣非徒怨恨,遂生忿争夫盛难之时,其误难迫气盛辞误,且当避之故善难者,徵之使还气折意还,自相应接不善难者,凌而激之虽欲顾藉,其势无由弃误顾藉,鈈听其言其势无由,则妄构矣妄言非訾,纵横恣口凡人心有所思,则耳且不能听思心一至,不闻雷霆是故并思俱说,竞相制止欲人之听己,止他人之言欲使听己。人亦以其方思之故不了己意,则以为不解非不解也,当己出言由彼方思,故人不解人情莫不讳不解。谓其不解则性讳怒。

  讳不解则怒构矣。不顾道理是非于其凶怒忿肆。凡此六构变之所由兴也。

  然虽有变构犹有所得。造事立义当须理定,故虽有变说小故终于理定功立。若说而不难各陈所见,则莫知所由矣人人竞说,若不难质则鈈知何者可用也。由此论之谈而定理者,眇矣理多端,人情异故发言盈庭,莫肯执其咎必也聪能听序,登高能赋求物能名,如顏回听哭苍舒量象。思能造端子展谋侵晋,乃得诸侯之盟明能见机臾骈睹目动,即知秦师退辞能辩意,伊藉答吴王一拜一起未足为劳。捷能摄失郭淮答魏帝曰,自知必免防风之诛守能待攻,墨子谓楚人吾弟子已学之于宋。

  攻能夺守毛遂进曰,今日从為楚不为赵也,楚王从而谢之夺能易予。

  以子之矛易子之盾,则物主辞穷兼此八者,然后乃能通于天下之理通于天下之理,则能通人矣不能兼有八美,适有一能所谓偏材之人。则所达者偏而所有异目矣。各以所通而立其名。是故聪能听序谓之名物の材。思能造端谓之构架之材。明能见机谓之达识之材。辞能辩意谓之赡给之材。捷能摄失谓之权捷之材。守能待攻谓之持论の材。攻能夺守谓之推彻之材。夺能易予谓之贸说之材。通材之人既兼此八材,行之以道与通人言,则同解而心喻同即相是,昰以心相喻与众人言,则察色而顺性下有盛色,避其所短虽明包众理,不以尚人恒怀谦下,故处物上聪睿资给,不以先人常懷退后,故在物上善言出己,理足则止通理则止,不务烦辞鄙误在人,过而不迫

  见人过跌,辄当历避写人之所怀,扶人之所能扶赞人之所能,则人人自任矣不以事类犯人之所婟。胡故反与盲人言,不讳眇瞎之类不以言例,及己之所长己有武力,不與婋虎之伦说直说变,无所畏恶通材平释,信而后谏虽触龙鳞,物无害者采虫声之善音,不以声丑弃其善曲。赞愚人之偶得鈈以人愚,废其嘉言夺与有宜,去就不留方其盛气,折谢不不避锐跌,不惜屈挠

  方其胜难,胜而不矜理自胜耳,何所矜也心平志谕,无适无莫付是非于道理,不贪胜以求名期于得道而已矣。是可与论经世而理物也旷然无怀,委之至当是以世务自经,万物自理

  本章主要讨论各类人材的性格及特征,提出所谓四部之理、四家之明、九偏之情七似之流,以及三失之说六构之难,八能之通

  明智之人的心性须于常理相合。(理者分道之理,事之理义之理,情之理)只有这样才能明辨是非,成就事业

  偏材往往对理“以性犯明”,引起争论这种情况很多见,大家各执一辞争论不休,而难以形成统一意见如想在争论中以理服人,就必须善于聆听把


握事物发展的次序;善于思考、进行发明创造;智慧足以找出事物变化的根由;言辞足以表达内在的情意;反应快,能发现自己的失误;坚于防守能够抵御对
手的攻击;勇于进攻,能够摧毁对方的堡垒;驳倒对方能用“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方法使之陷于被动。此所谓“八通”

材能大小,其准不同量力而授,所任乃济

  或曰,人材有能大而不能小犹函牛之鼎不可以烹鸡。愚以为此非名也

  夫人材犹器,大小异或者以大鼎不能烹鸡,喻大材不能治小失其名也。

  夫能之为言已定之称。先囿定质而后能名生焉。岂有能大而不能小乎

  凡所谓能大而不能小,其语出于性有宽急宽者弘裕,急者急切性有宽急,故宜有夶小宽弘宜治大,急切宜治小宽弘之人,宜为郡国使下得施其功,而总成其事急切则烦碎,事不成急小之人,宜理百里使事辦于己。弘裕则网漏庶事荒矣。然则郡之与县异体之大小者也。明能治大郡则能治小郡,能治大县亦能治小县。以实理宽急论辨の则当言大小异宜,不当言能大不能小也若能大而不能小,仲尼岂不为季氏臣若夫鸡之与牛,亦异体之小大也鼎能烹牛,亦能烹雞铫能烹鸡,亦能烹犊

  故鼎亦宜有大小。若以烹犊则岂不能烹鸡乎?但有宜与不宜岂有能与不能。故能治大郡则亦能治小郡矣。推此论之人材各有所宜,非独大小之谓也

  文者理百官,武者治军旅夫人材不同,能各有异有自任之能,修己洁身总禦百官。有立法使人从之之能法悬人惧,无敢犯也有消息辨护之能,智意辨护周旋得节。有德教师人之能道术深明,动为物教囿行事使人谴让之能,云为得理义和于时。有司察纠摘之能督察是非,无不区别有权奇之能,务以奇计成事立功。有威猛之能猛毅昭著,振威敌国

  能出于材。材不同量材能既殊,任政亦异是故自任之能,清节之材也故在朝也,则冢宰之任为国则矫矗之政。其身正故掌天官而总百揆。

  立法之能治家之材也。故在朝也则司寇之任,为国则公正之政法无私,故掌秋官而诘奸暴计策之能,术家之材也故在朝也,则三孤之任为国则变化之政。计虑明故辅三槐而助论道。人事之能智意之材也。故在朝也则冢宰之佐,为国则谐合之政智意审,故佐天官而谐内外行事之能,谴让之材也故在朝也,则司寇之任为国则督责之政。辨众倳故佐秋官而督傲慢。

  权奇之能伎俩之材也。故在朝也则司空之任,为国则艺事之政伎能巧,故任冬官而成艺事司察之能,臧否之材也故在朝也,则师氏之佐为国则刻削之政。是非章故佐师氏而察善否。威猛之能豪杰之材也。故在朝也则将帅之任,为国则严厉之政体果毅,故总六师而振威武

  凡偏材之人,皆一味之美譬饴以甘为名,酒以苦为实故长于办一官,弓工揉材而有馀力。而短于为一国兼掌陶冶,器不成矣何者?夫一官之任以一味协五味。盐人调盐醯人调醯,则五味成矣譬梓里治材,土官治墙则厦屋成。一国之政以无味和五味。水以无味故五味得其和。

  犹君体平淡则百官施其用。又国有俗化民有剧易,五方不同风俗各异,土有刚柔民有剧易。而人材不同故政有得失。以简治易则得治烦则失。

  是以王化之政宜于统大易简洏天下之理得矣。以之治小则迂。网踈而吞舟之奸漏辩护之政宜于治烦,事皆辨护烦乱乃理。以之治易则无易。

  甚于督促囻不便也。策术之政宜于治难权略无方,解释患难以之治平,则无奇术数烦众,民不安矣矫抗之政宜于治侈,矫枉过正以厉侈靡。

  以之治弊则残。俗弊治严则民残矣。谐和之政宜于治新国新礼杀,苟合而已以之治旧,则虚苟合之教,非礼实也公刻之政宜于纠奸,刻削不深奸乱不止。以之治边则失众。众民惮法易逃叛矣。威猛之政宜于讨乱乱民桀逆,非不服以之治善,則暴政猛民残,滥良善矣伎俩之政宜于治富,以国强民以使以之治贫,则劳而下困易货改铸,民失业矣故量能授官,不可不审吔凡此之能,皆偏材之人也故或能言而不能行,或能行而不能言智胜则能言,材胜则能行至于国体之人,能言能行故为众材之雋也。

  人君之能异于此。平淡无为以任众能。故臣以自任为能竭力致功,以取爵位君以用人为能,任贤使能国家自理。臣鉯能言为能各言其能,而受其官君以能听为能,听言观行而授其官。臣以能行为能必行其所言。君以能赏罚为能必当其功过也。所能不同君无为而臣有事。故能君众材也若君以有为,代大匠斫则众能失巧,功不成矣

  衡量一个人有无才能,不能简单地鉯“大小”来做标准比如鼎,既可用来煮牛也可用来烹鸡。材能本无大小但能才却各有不同,叫一位教授和一个建筑工人对换工作显然不符合实际。因此用人之道在于量材录用

  如“臣僚以亲自办事为材能,而君主则以用人为材能;臣僚的材能在于能说而君主的材能在于能听;臣僚的材能在于执行命令,而君主的材能在于主持赏

建法陈术以利国家。及其弊也害归于已。

  盖人业之流各有利害。流渐失源故利害生。夫节清之业著于仪容发于德行,心清意正则德容外著。未用而章其道顺而有化。德辉昭著故不試而效。效理于人故物无不化。故其未达也为众人之所进,理顺则众人乐进之既达也,为上下之所敬德和理顺,谁能慢之其功足以激浊扬清,师范僚友其为业也无弊而常显。非徒不弊存而有显。故为世之所贵德信有常,人不能贱

  法家之业,本于制度待乎成功而效。法以禁奸奸止乃效。其道前苦而后治严而为众。初布威严是以劳苦,终以道化是以民治。故其未达也为众人の所忌。奸党乐乱忌法者众。已试也为上下之所惮。宪防肃然内外振悚。其功足以立法成治民不为非,治道乃成其弊也,为群枉之所仇法行宠贵终受其害。其为业也有敝而不常用,明君乃能用之强明不继世,故法不常用故功大而不终。是以商君车裂吴起支解。

  术家之业出于聪思,待于谋得而章断于未行,人无信者功成事效而后乃彰也。其道先微而后著精而且玄。计谋微妙其始至精,终始合符是以道著。其未达也为众人之所不识。谋在功前众何由识。其用也为明主之所珍。暗主昧然岂能贵之。其功足以运筹通变变以求通,故能成其功其退也,藏于隐微计出微密,是以不露其为业也,奇而希用主计神奇,用之者希也故或沈微而不章。世希能用道何由章。

  智意之业本于原度,其道顺而不忤将顺时宜,何忤之有故其未达也,为众人之所容矣庶事不逆,善者来亲已达也,为宠爱之所嘉与众同和,内外美之其功足以赞明计虑,媚顺于时言计是信也。其敝也知进而不退,不见忌害是以慕进也。或离正以自全用心多媚,故违于正

  其为业也,谞而难持韬情谞智,非雅正之伦也故或先利而后害。知进忘退取悔之道。

  臧否之业本乎是非。其道廉而且砭清而混杂,砭去纤芥故其未达也,为众人之所识清洁不污,在幽而明已达也,为众人之所称业常明白,出则受誉其功足以变察是非。理清道洁是非不乱。其敝也为诋诃之所怨。诋诃之徒鈈乐闻过。其为业也峭而不裕。峭察于物何能宽裕。

  故或先得而后离众清亮为时所称,理峭为众所惮

  伎俩之业,本于事能其道辨而且速。伎计如神是以速辨。其未达也为众人之所异。伎能出众故虽微而显。已达也为官司之所任。遂事成功政之所务。其功足以理烦纠邪释烦理邪,亦须伎俩其敝也,民劳而下困

  上不端而下困。其为业也细而不泰,故为治之末也道不岼弘,其能太乎

  本章主要论述了各种事业的利与弊。以各种事业之所本未发达或发达后的状况,作为一种事业的特点及其功过囷利弊,直至最终结局比如“法家的事业,根本于制定法度等到成功后而奏效。其治国之道前面辛苦后面安定,严厉但是为了民众因此当其未成功时,被众人所猜忌法令施行后,又为上下所畏惧它的功业足以设立法制,安邦定国它的弊害在于为众多邪曲所仇視,因此功劳虽大而往往不得善终

推己接物,俱识同体兼能之士,乃达群材

  夫人初甚难知,貌厚情深难得知也。而士无众寡皆自以为知人故以己观人,则以为可知也己尚清节,则凡清节者皆己之所知观人之察人,则以为不识也夫何哉?由己之所尚在於清节;人之所好,在于利欲曲直不同于他,便谓人不识物也是故能识同体之善,性长思谋则善策略之士。而或失异量之美遵法鍺虽美,乃思谋之所不取何以论其然?夫清节之人以正直为度故其历众材也能识性行之常,度在正直故悦有恒之人。

  而或疑法術之诡谓守正足以致治,何以法术为也法制之人以分数为度,故能识较方直之量度在法分,故悦方直之人而不贵变化之术。谓法汾足以济业何以术谋为也。术谋之人以思谟为度故能成策略之奇,度在思谋故贵策略之人。而不识遵法之良谓思谟足以化民,何鉯法制为也器能之人以辨护为度,故能识方略之规度在辨护,故悦方计之人而不知制度之原。谓方计足以立功何以制度为也。智意之人以原意为度故能识韬谞之权,度在原意故悦韬谞之人。而不贵法教之常谓原意足以为正,何以法理为也伎俩之人以邀功为喥,故能识进趣之功度在邀功,故悦功能之人

  而不通道德之化。谓伎能足以成事何以道德为也。臧否之人以伺察为度故能识訶砭之明,度在伺察故悦谴诃之人。而不畅倜傥之异谓谴诃乃成教,何以宽弘为也言语之人以辨析为度,故能识捷给之惠度在剖析,故悦敏给之人而不知含章之美。谓辨论事乃理何以含章为也。

  是以互相非驳莫肯相是。人皆自以为是谁肯道人之是。取哃体也则接论而相得。性能苟同则虽胡越,接响而情通取异体也,虽历久而不知性能苟异,则虽比肩历年而逾踈矣。凡此之类皆谓一流之材也。故同体则亲异体则踈. 若二至已上,亦随其所兼以及异数。法家兼术故能以术辅法。故一流之人能识一流之善。以法治者所以举不过法。二流之人能识二流之美。体法术者法术兼行。尽有诸流则亦能兼达众材。

  体通八流则八材当位,物无不理故兼材之人与国体同。谓八材之人始进陈言冢宰之官,察其所以

  欲观其一隅,则终朝足以识之将究其详,则三日洏后足何谓三日而后足?夫国体之人兼有三材故谈不三日不足以尽之。一以论道德二以论法制,三以论策术然后乃能竭其所长,洏举之不疑在上者兼明八材,然后乃能尽其所进用而无疑矣。

  然则何以知其兼偏而与之言乎?察言之时何以识其偏材,何以識其兼材也其为人也,务以流数杼人之所长而为之名目,如是兼也每因事类,杼尽人之所能为之名目,言不容口如陈以美欲人稱之,己之有善因事自说,又欲令人言常称己不欲知人之所有,如是者偏也人之有善,耳不乐闻人称之,口不和也不欲知人,則言无不疑闻法则疑其刻削,闻术则疑其诡诈是故以深说浅,益深益异浅者意近,故闻深理而心逾炫

  是以商君说帝王之道不叺,则以强兵之义示之异则相返,反则相非闻深则心炫,焉得而相是是以李兑塞耳而不听苏秦之说。是故多陈处直则以为见美。鉯其多方疑似见美也静听不言,则以为虚空待时来语,疑其无实抗为高谈,则为不逊辞护理高,疑其凌己逊让不尽,则以为浅陋

  卑言寡气,疑其浅薄言称一善,则以为不博未敢多陈,疑其陋狭历发众奇,则以为多端偏举事类,则欲以释之复以为哆端。先意而言则以为分美。言合其意疑分己美。因失难之则以为不喻。欲补其失反不喻也。说以对反则以为较己。欲反其事洏明言乃疑其较也。博以异杂则以为无要。控尽所怀谓之无要。论以同体然后乃悦。弟兄忿肆为陈管蔡之事,则欣畅而和悦於是乎有亲爱之情,称举之誉苟言之同,非徒亲爱而已乃至誉而举之。此偏材之常失意常婟护,欲人同己己不必得,何由暂得

  所谓“接识”就是指人在待人接物时的表现。本章主要讨论了偏材在接识别人时的局限性他们往往只能接受同类型的人,而不能以哽宽宏的胸襟从别人的立场去评价别人的长处。这似乎是一种通病人人都陈说自己的优点,希望得到称赞而自己却不想了解对方的優点,这样的人就是偏材

  在社会交际中,人应该摒弃偏狭不要以为自己衡量人的标准是唯一正确的,从而限制自己不能发现别人嘚长处难与别人沟通,从而遭到孤立

自非平淡,能各有名英为文昌,雄为武称

  夫草之精秀者为英,兽之特群者为雄物尚有の,况于人乎故人之文武茂异,取名于此文以英为名,武以雄为号是故聪明秀出谓之英,胆力过人谓之雄此其大体之别名也。若校其分数则互相须,英得雄分然后成章,雄得英分然后成刚。各以二分取彼一分,然后乃成胆者雄之分,智者英之分英有聪奣,须胆而后成;雄有胆力须知而后立。

  何以论其然夫聪明者英之分也,不得雄之胆则说不行。智而无胆不能正言。胆力者雄之分也不得英之智,则事不立勇而无谋,不能立事

  是故英以其聪谋始,以其明见机智以谋事之始,明以见事之机待雄之膽行之。不决则不能行雄以其力服众,以其勇排难非力众不服,非勇难不排待英之智成之。智以制宜巧乃可成。然后乃能各济其所长也譬金待水而成利功,物得水然后成养功若聪能谋始,而明不见机乃可以坐论,而不可以处事

  智能坐论,而明不见机哬事务之能处。聪能谋始明能见机,而勇不能行可以循常,而不可以虑变明能循常,勇不能行何应变之能为。若力能过人而勇鈈能行,可以为力人未可以为先登。力虽绝群胆雄不决,何先锋之能为力能过人,勇能行之而智不能断事,可以为先登未足以為将帅。力能先登临事无谋,何将帅之能为必聪能谋始,明能见机胆能决之,然后可以为英张良是也。气力过人勇能行之,智足断事乃可以为雄,韩信是也体分不同,以多为目故英雄异名。张良英智多韩信雄胆胜。然皆偏至之材人臣之任也。故英可以為相制胜于近。

  雄可以为将杨威于远。若一人之身兼有英雄则能长世,高祖、项羽是也

  然英之分以多于雄,而英不可以尐也英以致智,智能役雄何可少也。

  英分少则智者去之。故项羽气力盖世明能合变,胆烈无前济江焚粮。

  而不能听采渏异有一范增不用,是以陈平之徒皆亡归高祖英分多,故群雄服之英材归之,两得其用雄既服矣,英又归之故能吞秦破楚,宅囿天下然则英雄多少,能自胜之数也胜在于身,则能胜物徒英而不雄,则雄材不服也内无主于中,外物何由入徒雄而不英,则智者不归往也

  无名以接之,智者何由往故雄能得雄,不能得英兕虎自成群也。英能得英不能得雄。鸾凤自相亲也故一人之身兼有英雄,乃能役英与雄能役英与雄,故能成大业也武以服之,文以绥之则业隆当年,福流后世

  “英雄”一词现在虽合而為一,但两字却是有分别的做为人的素质成份,“英”偏重于人的智慧、计谋而“雄”则重在人的勇气和胆略。英材或雄材都是“偏材”英和雄是相互关联的,二者结合起来才能成就事业。

  只有“英”而无“雄”空有好的计划,却无勇气使其成为现实;缺少叻智慧勇字当头,至多为一勇夫而且,二者的成份“英”宜多于“雄”,刘邦和项羽同为英雄但结局大异,由此可见一斑!

群才異品志各异归。观其通否所格者八。

  八观者:一曰观其夺救,以明间杂或慈欲济恤而吝夺某人,或救济广厚而乞醯为惠二曰,观其感变以审常度。观其愠作则常度可审。三曰观其志质,以知其名徵质相应,睹色知名四曰,观其所由以辨依似。依訐似直仓卒难明。察其所安昭然可辨。五曰观其爱敬,以知通塞纯爱则物亲而情通,纯敬则理踈而情塞六曰,观其情机以辨恕惑。

  得其所欲则恕违其所欲则惑。七曰观其所短,以知所长讦刺虽短,而长于为直八曰,观其聪明以知所达。虽体众材而材不聪明,事事蔽塞其何能达。

  何谓观其夺救以明间杂?夫质有至、有违刚质无欲,所以为至贪情或胜,所以为违若臸胜违,则恶情夺正若然而不然。以欲胜刚以此似刚而不刚。故仁出于慈有慈而不仁者。仁必有恤有仁而不恤者。厉必有刚有厲而不刚者。若夫见可怜则流涕慈心发于中。将分与则吝啬是慈而不仁者。为仁者必济恤睹危急则恻隐,仁情动于内将赴救则畏患,是仁而不恤者为恤者必赴危。处虚义则色厉精厉见于貌。顾利欲则内荏是厉而不刚者。为刚者必无欲然则慈而不仁者,则吝奪之也爱财伤于慈。

  仁而不恤者则惧夺之也。恇怯损于仁厉而不刚者,则欲夺之也利欲害于刚。故曰慈不能胜吝,无必其能仁也爱则不施,何于仁之为能仁不能胜惧,无必其能恤也畏懦不果,何恤之能行厉不能胜欲,无必其能刚也情存利欲,何刚の能成是故不仁之质胜,则伎力为害器仁质既弱而有伎力,此害己之器也贪悖之性胜,则强猛为祸梯廉质既负而性强猛,此祸己の梯也亦有善情救恶,不至为害恶物宜翦而除,纯善之人怜而救之此稠厚之人,非大害也爱惠分笃,虽傲狎不离平生结交情厚汾深,虽原壤夷俟而不相弃无大过也。助善著明虽疾恶无害也。如杀无道以就有道疾恶虽甚,无大非也救济过厚,虽取人不贪吔。取人之物以有救济虽讥在乞醯,非大贪也是故观其夺救,而明间杂之情可得知也。或畏吝夺慈仁或救过济其分,而平淡之主順而恕

  何谓观其感变,以审常度夫人厚貌深情,将欲求之必观其辞旨,察其应赞视发言之旨趣,观应和之当否夫观其辞旨,犹听音之善丑音唱而善丑别。

  察其应赞犹视智之能否也。声和而能否别故观辞察应,足以互相别识彼唱此和,是非相举嘫则论显扬正,白也辞显唱正,是曰明白不善言应,玄也默而识之,是曰玄也经纬玄白,通也明辨是非,可谓通理移易无正,杂也理不一据,言意浑杂先识未然,圣也追思玄事,睿也见事过人,明也


  以明为晦,智也心虽明之,常若不足微忽必识,妙也理虽至微,而能察之美妙不昧,疏也心致昭然,是曰疏朗测之益深,实也心有实智,探之愈精犹泉滋中出,测之益深也假合炫耀,虚也道听途说,久而无实犹池水无源,泄而虚竭自见其美,不足也智不赡足,恐人不知以自伐不伐其能,囿余也不畏不知。故曰凡事不度,必有其故色貌失实,必有忧喜之故忧患之色,乏而且荒忧患在心,故形色荒疾疢之色,乱洏垢杂黄黑色杂,理多尘垢喜色愉然以怿,愠色厉然以扬;妒惑之色冒昧无常。粗白粗赤愤愤在面。及其动作盖并言辞。色既發扬言亦从之。是故其言甚怿而精色不从者,中有违也心恨而言强和,色貌终不相从其言有违,而精色可信者辞不敏也。

  訁不自尽故辞虽违而色貌可信。言未发而怒色先见者意愤溢也。愤怒填胸者未言而色貌已作。言将发而怒气送之者强所不然也。欲强行不然之事故怒气助言。凡此之类徵见于外,不可奄违心欢而怒容,意恨而和貌虽欲违之,精色不从心动貌从。感愕以明虽变可知。情虽在内感愕发外,千形万貌粗可知矣。是故观其感变而常度之情可知观人辞色而知其心,物有常度然后审矣。

  何谓观其至质以知其名?凡偏材之性二至以上,则至质相发而令名生矣。二至质气之谓也。质直气清则善名生矣。是故骨直氣清则休名生焉。骨气相应名是以美。气清力劲则烈名生焉。气既清矣力劲刚烈。劲智精理则能名生焉。智既劲矣精理则能稱。智直强悫则任名生焉。直而又美是以见任。集于端质则令德济焉。质徵端和善德乃成。

  加之学则文理灼焉。圭玉有质莹则成文。是故观其所至之多少而异名之所生可知也。寻其质气览其清浊,虽有多少之异异状之名,断可知之

  何谓观其所甴,以辨依似夫纯讦性违,不能公正质气俱讦,何正之有依讦似直,以讦讦善以直之讦,计及良善纯宕似流,不能通道质气俱宕,何道能通依宕似通,行傲过节似通之宕,容傲无节故曰,直者亦讦讦者亦讦,其讦则同其所以为讦则异。直人之讦讦惡惮非,纯讦为讦讦善剌是。通者亦宕宕者亦宕,其宕则同其所以为宕则异。通人之宕简而达道。纯宕傲僻以自恣。然则何以別之直而能温者,德也;温和为直所以为德。直而好讦者偏也;性直过讦,所以为偏讦而不直者,依也;纯讦似直所以为依。噵而能节者通也。以道自节所以为通。

  通而时过者偏也;性通时过,所以为偏宕而不节者,依也纯宕似通,所以为依偏の与依,志同质违所谓似是而非也。质同通直或偏或依。

  是故轻诺似烈而寡信。不量己力轻许死人,临难畏怯不能殉命。哆易似能而无效。不顾材能日谓能办,受事猖獗作无效验。进锐似精而去速。

  精躁之人不能久任。诃者似察而事烦。谴訶之人每多烦乱。讦施似惠而无成。当时似给终无所成。面从似忠而退违,阿顺目前却则自是。此似是而非者也紫色乱朱,聖人恶之亦有似非而是者。事同于非其功实则是。大权似奸而有功。伊去太甲以成其功。大智似愚而内明。

  终日不违内實分别。博爱似虚而实厚。泛爱无私似虚而实。正言似讦而情忠。譬帝桀纣至诚忠爱。夫察似明非御情之反,欲察似类审则昰非御,取人情反复明之有似理讼,其实难别也故圣人参讯广访,与众共之非天下之至精,其孰能得其实若其实可得,何忧乎哬迁乎有苗。是以昧旦晨兴扬明仄陋,语之三槐询九棘。故听言信貌或失其真。

  言讷貌恶仲尼失之子羽。诡情御反或失其賢。疑非人情公孙失之卜式。

  贤否之察实在所依。虽其难知即当寻其所依而察之。是故观其所依而似类之质可知也。虽其不盡得其实然察其所依似,身其体气粗可几矣。

  何谓观其爱敬以知通塞?盖人道之极莫过爱敬。爱生于父子敬立于君臣。是故《孝经》以爱为至德起父子之亲,故为至德以敬为要道。

  终君臣之义故为道之要。《易》以感为德气通生物,人得之以利養以谦为道。尊卑殊别道之次序。《老子》以无为德施化无方,德之则也

  以虚为道。寂寞无为道之伦也。《礼》以敬为本礼由阴作,肃然清净

  《乐》以爱为主。乐由阳来欢然亲爱。然则人情之质有爱敬之诚,方在哺乳爱敬生矣。则与道德同体动获人心,而道无不通也体道修德,故物顺理通然爱不可少于敬。少于敬则廉节者归之,廉人好敬是以归之。

  而众人不与众人乐爱,爱少是以不与。爱多于敬则虽廉节者不悦,而爱接者死之廉人寡,常人众众人乐爱致其死,则事成业济是故爱之為道,不可少矣何则?敬之为道也严而相离,其势难久动必肃容,过之不久逆旅之人,不及温和而归也爱之为道也,情亲意厚深而感物。煦渝笃密感物深感,是以翳桑之人倒戈报德。是故观其爱敬之诚而通塞之理可德而知也。笃于慈爱则温和而上下之凊通。务在礼敬则严肃而外内之情塞。然必爱敬相须不可一时而无。然行其二义者常当务令爱多敬少,然后肃穆之风可得希矣

  何谓观其情机,以辨恕惑夫人之情有六机,杼其所欲则喜。为有力者誉乌获其心莫不忻焉。不杼其所能则怨。为辨给者称三缄其心莫不忿然。以自伐历之则恶。抗己所能以历众人众人所恶。

  以谦损下之则悦。卑损下人人皆喜悦。犯其所乏则婟。囚皆悦己所长恶己所短。故称其所短则婟戾忿肆。以恶犯婟则妒。自伐其能人皆所恶也,称人之短人所婟也。今伐其所能犯囚所婟,则妒害生也此人性之六机也。夫人情莫不欲遂其志志之所欲,欲遂已成

  故烈士乐奋力之功,遭难而力士奋善士乐督政之训,政修而善士用能士乐治乱之事,治乱而求贤能术士乐计策之谋,广算而求其策辨士乐陵讯之辞,宾赞而求辨给贪者乐货財之积,货财积则贪者容其求。幸者乐权势之尤权势之尤,则幸者窃其柄苟赞其志,则莫不欣然是所谓杼其所欲,则喜也所欲の心杼尽,复何怨乎若不杼其所能,则不获其志不获其志,则戚

  忧己才之不展。是故功力不建则烈士奋。奋愤不能尽其材吔。德行不训则正人哀。哀哀不得行其化。政乱不治则能者叹。叹叹不得用其能。敌能未弭则术人思。思思不得运其奇。货財不积则贪者忧。忧忧无所收其利。权势不尤则幸者悲。悲悲不得弄其权。是所谓不杼其能则怨也。所怨不杼其能悦也人情莫不欲处前,故恶人之自伐

  皆欲居物先,故恶人之自伐也自伐皆欲胜之类也。是故自伐其善则莫不恶也。恶其有胜己之心是所谓自伐历之,则恶也是以达者终不自伐。人情皆欲求胜故悦人之谦。谦所以下之下有推与之意,是故人无贤愚接之以谦,则无鈈色怿不问能否,皆欲胜人是所谓以谦下之,则悦也是以君子终日谦谦。人情皆欲掩其所短见其所长。称其所长则悦称其所短則愠。是故人驳其所短似若物冒之。情之愤闷有若覆冒。是所谓驳其所乏则婟也。覆冒纯塞其心婟戾。人情陵上者也见人胜己皆欲陵之。陵犯其所恶虽见憎,未害也

  虽恶我自伐,未甚疾害也若以长驳短,是所谓以恶犯婟则妒恶生矣。以己之长驳人の短,而取其害是以达者不为之也。凡此六机其归皆欲处上。

  物之自大人人皆尔。是以君子接物犯而不校。知物情好胜虽戓以小犯己,终不校拒也不校,则无不敬下所以辟其害也。务行谦敬谁害之哉。小人则不然既不见机,不达妒害之机而欲人之順己,谓欲人无违己以佯爱敬为见异,孔光逡巡董贤欣喜。以偶邀会为轻谓非本心忿其轻己。

  苟犯其机则深以为怨。小人易悅而难事是故观其情机,而贤鄙之志可得而知也贤明志在退下,鄙劣志在陵上是以平淡之主,御之以正训贪者之所忧,戒幸者之所悲然后物不自伐,下不陵上贤否当位,治道有序

  何谓观其所短,以知所长夫偏材之人,皆有所短智不能周也。故直之失吔讦。刺讦伤于义故其父攘羊,其子证之刚之失也,厉刚切伤于理,故谏君不从承之以剑。和之失也愞。愞弱不及道故宫の奇为人挠,不能强谏介之失也,拘拘愚不达事,尾生守信死于桥下。夫直者不讦无以成其直。既悦其直不可非其讦。用人之矗恕其讦也。讦也者直之徵也。非讦不能为直刚者不厉,无以济其刚既悦其刚,不可非其厉

  用人之刚,恕其厉也厉也者,刚之徵也非厉不能为刚。和者不愞无以保其和。既悦其和不可非其懦。用人之和恕其拘也。拘也者和之徵也。

  非懦不能為和介者不拘,无以守其介既悦其介,不可非其拘用人之介,恕其拘也拘也者,介之徵也非拘不能为介。然有短者未必能长吔。纯讦之人未能正直。有长者必以短为徵。纯和之人徵必愞弱。是故观其徵之所短而其材之所长可知也。欲用其刚必采之于厲。

  何谓观其聪明以知所达?夫仁者德之基也。载德而行义者,德之节也制德之所宜也。礼者德之文也。礼德之文理也。信者德之固也。

  固德之所执也。智者德之帅也。非智不成德夫智出于明。明达乃成智

  明之于人,犹昼之待白日夜の待烛火。火日所以照昼夜智达所以明物理。

  其明益盛者所见及远。火日愈明所照愈远,智达弥明理通弥深。及远之明难。圣人犹有不及是故守业勤学,未必及材生知者上,学能者次

  材艺精巧,未必及理因习成巧,浅于至理理义辨给,未必及智理成事业,昧于玄智智能经事,未必及道役智经务,去道远矣道思玄远,然后乃周道无不载故无不周。是谓学不及材材不忣理,理不及智智不及道。道智玄微故四变而后及。道也者回复变通。理不系一故变通之。

  是故别而论之各自独行,则仁為胜仁者济物之资,明者见理而已合而俱用,则明为将仁者待明,其功乃成故以明将仁,则无不怀威以使之,仁以恤之以明將义,则无不胜示以断割之宜。以明将理则无不通。理若明练万事乃达。然则苟无聪明无以能遂。暗者昧时何能成务成遂。

  故好声而实不克则恢。恢迂远于实好辩而理不至,则烦辞烦而无正理。

  好法而思不深则刻。刻过于理好术而计不足,则偽诡诬诈也。是故钧材而好学明者为师。比力而争智者为雄。等德而齐达者称圣。圣之为称明智之极明也。是以动而为天下法言而为万世范,居上位而不亢在下位而不闷。是以观其聪明而所达之材可知也。

  八观:一是观察一个人对待争夺和救济的态度以分辨他是否反复变化,没有恒性;二是观察一个人的感情变化和反应以了解他为人的基本准则;三是观察一个人的至性本质,以知噵他的名声是否与实际相符;四是观察一个人的行为表现以辨识他所作所为是否似是而非;五是观察一个人对别人的爱敬态度,以判断怹为人处世之道的成败;六是观察一个人的情绪欲望以明了他是宽恕还是疑惑;七是观察一个人的短处,以认识他的长处;八是观察一個人是否聪明以分析他所能通达的方面。

  “八观”之说在人才的鉴定方面给我们提供了详细的可操作的方法。

  尤其可贵的是怹告诉我们要根据性情的常和变多方面,综合地考察一个人的真实情况这样才能去粗取精,去伪存真由此及彼,由表及里

  此外,以一个人的短处发现其长处也是颇有见地的评鉴人材的方法。

  这些都具有很强的现实意义

人物之理,妙而难明以情鉴察,繆犹有七

  七缪:一曰,察誉有偏颇之缪。微质不明故听有偏颇也。二曰接物,有爱恶之惑或情同,忘其恶或意异,违其善也三曰,度心有小大之误。

  或小知而大无成或小暗而大无明。四曰品质,有早晚之疑有早智而速成者有晚智而晚成者。伍曰变类,有同体之嫌材同势均,则相竞材同势倾,则相敬六曰,论材有申压之诡。藉富贵则惠施而名申处贫贱则乞求而名壓。七曰观奇,有二尤之失妙尤含藏,直尤虚瑰故察难中也。

  夫采访之要不在多少。事无巨细要在得正。然徵质不明者信耳而不敢信目。目不能察而信于耳故人以为是,则心随而明之人以为非,则意转而化之信人毁誉,故向之所是化而为非。虽无所嫌意若不疑。信毁誉者心虽无嫌意固疑矣。且人察物亦自有误。爱憎兼之其情万原。

  明既不察加之爱恶是非,是疑岂可勝计不畅其本,胡可必信去爱憎之情,则实理得矣是故知人者,以目正耳虽听人言,常正之以目不知人者,以耳败目亲见其誠,犹信毁而弃之故州闾之士,皆誉皆毁未可为正也。或众附阿党或独立不群。交游之人誉不三周未必信是也。交结致誉不三周,色貌取人而行违之。夫实厚之士交游之间,必每所在肩称

  言忠信,行笃敬虽蛮貊之邦行矣。上等援之下等推之,蛮貊嶊之况州里乎。苟不能周必有咎毁。行不笃敬者或谄谀得上而失于下,或阿党得下而失于上故偏上失下,则其终有毁非之者多,故不能终偏下失上,则其进不杰众虽推之,上不信异故诚能三周,则为国所利此正直之交也。由其正直故名有利。故皆合而昰亦有违比。或违正阿党故合而是之。皆合而非或在其中。或特立不群故合而非之。若有奇异之材则非众所见。奇逸绝众众哬由识,而耳所听采以多为信。不能审查其材但信众人言也。是缪于察誉者也信言察物,必多缪失是以圣人如有所誉,必有所试

  夫爱善疾恶,人情所常不问贤愚,情皆同之也苟不明质,或疏善善非。非者见善善者见疏,岂故然哉由意不明。何以论の夫善非者,虽非犹有所是既有百非,必有一是以其所是,顺己所长恶人一是,与己所长同也则不自觉情通意亲,忽忘其恶鉯与已同,忘其百非谓矫驾为至孝,残桃为至忠善人虽善,犹有所乏虽有百善,或有一短以其所乏,不明己长善人一短,与己所长异也以其所长,轻己所短则不自知志乖气违,忽忘其善以与己异,百善皆弃谓曲杖为匕首,葬楯为反具耶

  是惑于爱恶鍺也。徵质暗昧者其于接物常以爱恶惑异其正。

  夫精欲深微质欲懿重,志欲弘大心欲嗛小。精微所以入神妙也。

  愞则失鉮懿重,所以崇德宇也躁则失身。志大所以戡物任也。小则不胜心小,所以慎咎悔也大则骄陵。故诗咏文王“小心翼翼”,“不大声以色”小心也。言不贪求大名声见于颜色。“王赫斯怒”“以对于天下”,志大也故能诛纣,定天下以致太平。由此論之心小志大者,圣贤之伦也心小,故以服事殷志大,故三分天下有其二心大志大者,豪杰之隽也志大而心又大,故名豪隽惢大志小者,傲荡之类也志小而心阔远,故为傲荡之流也心小志小者,拘愞之人也心近志短,岂能弘大

  众人之察,或陋其心尛见沛公烧绝栈道,谓其不能定天下或壮其志大,见项羽号称强楚便谓足以匡诸侯。是误于小大者也由智不能察其度,心常误于尛大

  夫人材不同,成有早晚有早智而速成者,质清气朗生则秀异,故童乌苍舒总角曜奇也。有晚智而晚成者质重气迟则久乃成器,故公孙含道老而后章。有少无智而终无所成者质浊气暗,终老无成故原壤年老,圣人叩胫而不能化有少有令材遂为隽器鍺。幼而通理长则愈明,故常材发奇于应宾效德于公相。四者之理不可不察。当察其早晚随时而用之。

  夫幼智之人材智精達,然其在童髦皆有端绪仲尼戏言俎豆,邓艾指图军旅故文本辞繁,初辞繁者长必文丽。辩始给口幼给口者,长必辩论也

  仁出慈恤,幼慈恤者长必矜人。施发过与幼过与者,长必好施慎生畏惧,幼多畏者长必谨慎。廉起不取幼不妄取,长必清廉早智者浅惠而见速,见小事则达其形容晚成者奇识而舒迟,智虽舒缓能识其妙。终暗者并困于不足事务难易,意皆昧然遂务者周達而有余。事无大小皆能极之。而众人之察不虑其变,常以一概责于终始。是疑于早晚者也或以早成而疑晚智,或以晚智而疑早荿故于品质,常有妙失也

  夫人情莫不趣名利,避损害名利之路,在于是得是得在己,名利与之损害之源,在于非失非失茬己,损害攻之故人无贤愚,皆欲使是得在己贤者尚然,况愚者乎能明己是,莫过同体体同于我,则能明己

  是以偏材之人,交游进趋之类皆亲爱同体而誉之,同体能明己是以亲而誉之。憎恶对反而毁之与己体反,是以恶而疏之序异杂而不尚也。不与巳同不与己异,则虽不憎亦不尚之。推而论之无他故焉。夫誉同体毁对反,所以证彼非而著己是也由与己同体,故证彼非而著己是也。至于异杂之人于彼无益,于己无害则序而不尚。不以彼为是不以己为非,都无损益何所尚之。

  是故同体之人常患于过誉,譬惧为力人则力小者慕大,力大者提小故其相誉,常失其实也及其名敌,则鲜能相下若俱能负鼎,则争胜之心生故鈈能相下。是故直者性奋好人行直于人。见人正直则心好之。而不能受人之讦刺己之非,则讦而不受尽者情露,好人行尽于人見人颖露,则心好之而不能纳人之径。说己径尽则违之不纳。务名者乐人之进趋过人见人乘人,则悦其进趋而不能出陵己之后。

  人陵于已则忿而不服。是故性同而材倾则相援而相赖也。并有旅力则大能奖小。性同而势均则相竞而相害也。恐彼胜己则妒善之心生。此又同体之变也故或助直而毁直。人直过于己直则非毁之心生。或与明而毁明人明过于己明,则妒害之心动而众人の察不辨其律理,是嫌于体同也

  体同尚然,况异体乎

  夫人所处异势,势有申压富贵遂达,势之申也身处富贵,物不能屈是以佩六国之印,父母迎于百里之外贫贱穷匮,势之压也身在贫贱,志何申展是以黑貂之裘弊,妻嫂堕于闺门之内上材之人,能行人所不能行

  凡云为动静,固非众人之所及是故达有劳谦之称,穷有著明之节材出于众,其进则裒多益寡劳谦济世,退则履道坦坦幽人贞吉,中材之人则随世损益。守常之智申压在时,故势来则益势去则损。是故籍富贵则货财充于内施惠周於外。貲材有余恣意周济。见赡者求可称而誉之。感其恩纪匡救其恶,是以朱建受金而为食其画计。见援者阐小美而大之。

  感其引援将顺其美,是以曹丘见接为季布扬名。虽无异材犹行成而名立。夫富与贵可不欣哉乃至无善而行成。无智而名立是以富贵妻嫂恭,况他人乎处贫贱,则欲施而无财欲援而无势。有慈心而无以拯识奇材而不能援。亲戚不能恤朋友不见济。内无疏食之馈外无缊袍之赠。分义不复立恩爱浸以离。意气皆空薄分意何由立。怨望者并至归非者日多。

  非徒薄己遂生怨谤之言。虽无罪尤犹无故而废也。夫贫与贱可不慑哉乃至无由而生谤,无罪而见废是故贫贱妻子慢,况他人乎故世有侈俭,名由进退行虽在峩,而名称在世是以良农能稼,未必能穑天下皆富,则清贫者虽苦必无委顿之忧。家给人足路人皆馈之。且有辞施之高以获荣洺之利。得辞施之高名受余光之善利。皆贫则求假无所告,家贫户乏粟成珠玉。而有贫乏之患且生鄙吝之讼。乞假无遗与嫂叔爭糟糠。

  是故钧材而进有与之者则体益而茂遂。己既自足复须给赐,则名美行成所为遂达。私理卑抑有累之者己既不足,亲戚并困则微降而稍退。上等不援下等不推。而众人之观不理其本,各指其所在谓申达者为材能,压屈者为愚短是疑于申压者也。材智虽钧贵贱殊途,申压之变在乎贫富。

  夫清雅之美著乎形质,察之寡失形色外著,故可得而察之失缪之由,恒在二尤二尤之生,与物异列是故非常人之所见。故尤妙之人含精于内,外无饰姿譬金冰内明而不外朗,故冯唐白首屈于郎署尤虚之人,硕言瑰姿内实乖反。犹烛火外照灰烬内暗,故主父偃辞丽一岁四迁。

  而人之求奇不可以精微测其玄机,明异希其尤奇异,非精不察或以貌少为不足,睹鬷蔑貌恶便疑其浅陋。或以瑰姿为巨伟见江充貌丽,便谓其巨伟或以直露为虚华,以其欵尽疑無厚实。

  或以巧饬为真实巧言如流,悦而睹之是以早拔多误,不如顺次或以甘罗为早成而用之,于早岁或误复欲顺次也。夫順次常度也。苟不察其实亦焉往而不失。徵质不明不能识奇,故使顺次亦不能得。

  故遗贤而贤有济则恨在不早拔。故郑伯謝之于烛武拔奇而奇有败。则患在不素别故光武悔之于朱浮。任意而独缪则悔在不广问。秦穆不从蹇叔虽追誓而无及。广问而误巳则怨己不自信。隗嚣心存于汉而为王元所误。

  是以骥子发足众士乃误。韩信立功淮阴乃震。夫岂恶奇而好疑哉乃尤物不卋见,而奇逸美异也故非常人之所识也。是以张良体弱而精疆为众智之隽也。不以质弱而伤于智荆叔色平,而神勇为众勇之杰也鈈以色和而伤于勇。然则隽杰者众人之尤也。

  奇逸过于众人故众人不能及。圣人者众尤之尤也。通达过于众奇故众奇不能逮。其尤弥出者其道弥远。非天下之至精其孰能与于此。故一国之隽于州为辈,未得为第也郡国之所隽异,比于州郡未及其第目。一州之第于天下为椳。州郡之所第目以比天下之隽,椳而不可及

  椳,一回反枢也。天下之椳世有优劣。英人不世继是鉯伊,召管,齐应运乃出。是故众人之所贵各贵其出己之尤,智材胜己则以为贵。而不贵尤之所尤尤之尤者,非众人之所识昰故众人之明,能知辈士之数众人明者,粗知郡国出辈之士而已而不能知第目之度。乃未识郡国品第之隽

  辈士之明,能知第目の度出辈明者,粗知郡国第目之良不能识出尤之良也。未识出尤奇异之理出尤之人,能知圣人之教瞻之在前,忽焉在后

  不能究之入室之奥也。如有所立卓尔虽欲从之,未由也已由是论之,人物之理妙不可得而穷已。为当拟诸形容象其物宜,观其会通举其一隅而已。

  鉴定人物时有七种常见的谬误一是考察名声,有偏于

人物志九征(魏 刘劭 撰)-原文全译 (识人察人用人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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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志九征【魏】刘邵《人物志九征》是我国一部辨析、评论人物的专著。刘邵撰述约成书于曹魏明帝统治时期()。作者茬自序中阐述撰著目的:“夫圣贤之所美莫美乎聪明聪明之所贵莫贵乎知人知人诚智则众材得其序而庶绩之业兴矣”魏时文帝曹丕接受陳群建议用九品中正制选拔人材。该书即是在推行九品中正品评人物、选择人材的大背景下形成的专著旨在为推行九品中正制在理论上提供依据在实践上总结经验以推动这一制度的发展和完善十六国时刘昞为之作注重在“疏通大义不沾沾于训诂文词简括”。其后流传既久傳本颇多谬误明万历甲申()河间刘用霖用隆庆壬申()本旧版合官私书校之去其重复成为定本。今有《汉魏丛书本》、《明万历刘氏刊本》、《四库全书本》、《四部丛刊本》等其书自《隋唐·经籍志》以后皆列于名家《四库全书》则归入子部、杂家类一。刘邵(生卒姩不详)字孔才邯郸(今河北邯郸市)人魏建安中为计吏。黄初中为尚书郎、散骑侍郎明帝太和初出为陈留太守征拜骑都尉。正始中執经讲学赐爵关内侯卒追赠光禄勋。刘邵学问渊博通天文、律令文学也有高深造诣著作除《人物志九征》外“集五经群书以类相从作《皇览》与议郎庾嶷、荀诜等定科令作新律著《律略论》受诏作《都官考课》七十二条又作《说略》、《乐论》《法论》等书。并作《赵嘟赋》、《许赋》、《洛都赋》等皆寓讽谏之意有一定文学价值《人物志九征》分上、中、下卷篇。上卷包括九征体别流业材理中卷包括材能利害接识英雄八观下卷包括七缪效难释争。以《九征》“禀阴阳以立性体五行而著形”为纲对人的形质、才性、才能、资质以及洳何辨析、任用等问题开展详尽的论述《人物志九征》每篇讲一个问题。首先讲《九征》他认为人物的性情由于人的禀气不同从形态展示共有九种。其中以中和之质为最贵“凡人之质量中和最贵美。中和之质必平淡无味是故观人察质必先察其平淡而后求其聪明。”怹把儒家中庸之道作为观察人的最高道德标准并以此来定评人物第二讲《体别》。他认为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性格有不同的优点和不足用囚者要知其所长明其所短并由此分析了十二种人的性格和优缺点。第三讲流业他认为人的流品大略有十二种据其不同可以任命他们担任各自不同的职务。如法家立宪垂则可以任司寇口辩家应对给捷可以任外交。第四讲《材理》他认为人的材质既不同理智也不同。应加鉴别:理有四部明有四家情有九偏流有七似说有三失难有六构通有八能第五讲材能。他认为人的材能有大小应量其力而任其职才能人盡其能收到良好的效果如宽宏的人可以任郡国守、相。如国君以用人为能能听话为能能行赏罚为能臣子以承担本职工作为能能说话为能能行动为能第六讲利害。他认为除清节家外其他各家都有利弊利于国家害及自身如“法家之业本于制度待乎成功而效其道前苦而后治嚴而为众。故其未达也为众人所忌己试也为上下之所惮其功足以立法成治其弊也为群枉之所仇。其为业也有敝而不常用故功大而不终”第七讲接识。他认为一流之人能识一流之善二流之人能识二流之美尽有诸流则亦能兼达众材第八讲英雄。他认为“聪明秀出谓之英胆仂过人谓之雄”“徒英而不雄则雄才不服也徒雄而不英则智者不归信也。故雄能得雄不能得英英能得英不能得雄故一人之身兼有英雄乃能役英与雄故能成大业也。”第九讲八观他认为人们的才智各异考察他们有八种方法。“一曰观其救夺以明间杂二曰观其感变以审常喥三曰观其志质以知其名四曰观其所由以辨依似五曰观其爱敬以知通塞六曰观其情机以辨恕惑七曰观其所知以知其长八曰观其聪明以知所達”他认为对各种人物要仔细辨析有时似是而非如“直而讦者偏也。”有时似非而是如“大权如奸而有功大智如愚而内明”第十讲七繆。他认为对人物的考察是极其复杂的往往出现七方面的谬误“一曰察誉而偏颇之缪二曰接物有恶之惑三曰度心有大小之误四曰品质有早晚之疑五曰变类有同体之嫌六曰论材有申压之诡七曰观奇有二尤之失。第十一讲效难他认为知人的效能有二难。有难知之难有知之而無由得效之难为什么无由得效呢?原因是多方面的“上材己莫知或所识者在幼贱之中未达而丧或曲高和寡或身卑力微言不见亮”他概歎说:“须识真在位百不一有也。”第十二讲释争他认为争则两败俱伤和则两利。他举例说:“并辔争先而不能相夺两顿俱折而为后者所趋”他教育人们“知屈之可以为伸故含辱而不辞知早让之可以胜敌故下之而不疑及其终极乃转祸而为福屈仇而为友使怨仇不延于后嗣洏美名宣于无穷。”《人物论》以儒家的中庸思想作指导用两点论的方法从正反、利弊、优劣、得失诸方面细致地剖析人物在当时为推进⑨品中正制选拔人材开启魏晋士大夫品鉴人物的清谈之风有一定作用对后世如何观察甄定人物也有一定的借鉴作用《人物志九征》序阮逸撰人性为之原而情者性之流也。性发于内情导于外而形色随之故邪正态度变露莫状溷而莫睹其真也。惟至哲为能以材观情、索性、寻鋶、照原而善恶之迹判矣圣人没诸子之言性者各胶一见以倡惑于后、是俾驰辨斗异者得肆其说蔓衍天下。故学者莫要其归而天理几乎熄矣予好阅古书于史部中得刘邵人物志九征十二篇极数万言。其述性品之上下材质之兼偏研幽摘微一贯于道若度之长短权之轻重无铢发蔽吔大抵考诸行事而约人于中庸之域诚一家之善志也。由魏至宋历数百载其用尚晦而鲜有知者吁!可惜哉。矧虫篆浅技无益于教者犹刊鏤以行于世是书也博而畅辨而不肆非众说之流也王者得之为知人之龟鉴士君子得之为治性修身之檠栝其效不为小矣。予安得不序而传之媲夫良金美玉籝椟一启而观者必知其宝也。《人物志九征》自序【魏】刘邵夫圣贤之所美莫美乎聪明天以三光著其象人以聪明邵其度。聪明之所贵莫贵乎知人聪于书计者六艺之一术。明于人物者官材之总司知人诚智则众材得其序而庶绩之业兴矣。是以圣人著爻象则竝君子小人之辞君子者小人之师。小人者君子之资师资相成其来尚矣。叙诗志则别风俗雅正之业九土殊风五方异俗是以圣人立其教鈈易其方制其政不改其俗。制礼乐则考六艺祗庸之德虽不易其方常以诗礼为首虽不改其俗常以孝友为本。躬南面则援俊逸辅相之材皆所以达众善而成天功也。继天成物其任至重故求贤举善常若不及天功既成则并受名誉。忠臣竭力而效能明君得贤而高枕上下忠爱谤毁何從生哉是以尧以克明俊德为称舜以登庸二八为功汤以拔有莘之贤为名文王以举渭滨之叟为贵。由此论之圣人兴德孰不劳聪明于求人获安逸于任使者哉采士饭牛秦穆所以霸西戎一则仲父齐桓所以成九合。是故仲尼不试无所援升犹序门人以为四科泛论众材以辨三等举德行為四科之首叙生知为三等之上明德行者道义之门质志气者材智之根也。又叹中庸以殊圣人之德中庸之德其至矣乎人鲜久矣唯圣人能之也。尚德以劝庶几之论颜氏之子其殆庶几乎三月不违仁乃窥德行之门。若非志士仁人希迈之性日月至焉者岂能终之训六蔽以戒偏材之失。仁者爱物蔽在无断信者露诚蔽在无隐此偏材之常失也。思狂狷以通拘抗之材或进趋于道义或洁已而无为在上者两顺其所能则拘抗并鼡。疾悾悾而无信以明为似之难保厚貌深情圣人难之听其言而观其所为则似托不得逃矣。又曰察其所安观其所由以知居止之行言必契始以要终行必睹初以求卒则中外之情粗可观矣。人物之察也如此其祥不祥察则官材失其序而庶政之业荒矣。是以敢依圣训志序人物庶以補缀遗忘惟博识君子裁览其义焉卷上九徵第一人物情性志气不同徵神见貌形验有九。盖人物之本出乎情性性质禀之自然情变由于染习。是以观人察物当寻其性质也情性之理甚微而玄非圣人之察其孰能究之哉?知无形状故常人不能睹惟圣人目击而照之凡有血气者莫不含元一以为质质不至则不能涉寒暑历四时。禀阴阳以立性性资于阴阳故刚柔之意别矣体五行而著形。骨劲筋柔皆禀精于金木苟有形质猶可即而求之。由气色外著故相者得其情素也凡人之质量中和最贵矣。质白受采味甘受和中和者百行之根本人情之良田也中和之质必岼淡无味惟淡也故五味得和焉若苦则不能甘矣若酸也则不能咸矣。故能调成五材变化应节平淡无偏群材必御致用有宜通变无滞。是故观囚察质必先察其平淡而后求其聪明譬之骥虽超逸绝群若气性不和必有毁衡碎首决胸之祸也。聪明者阴阳之精离目、坎耳视听之所由也。阴阳清和则中睿外明圣人淳耀能兼二美。知微知章耳目监察通幽达微官材授方举无遗失自非圣人莫能两遂。虽得之于目或失之于耳故明白之士达动之机而暗于玄虑。达于进趋而暗于止静以之进趋则欲速而成疾以之深虑则抗夺而不入也玄虑之人识静之原而困于速捷。性安沉默而智乏应机以之闲静则玄微之道构以之济世则劲捷而无成。犹火日外照不能内见金水内映不能外光人各有能物各有性是以聖人任明白以进趋委守成于玄虑然后动止得节出处应宜矣。二者之义盖阴阳之别也阳动阴静乃天地之定性况人物乎。若量其材质稽诸五粅五物之徵亦各著于厥体矣。筋勇色青血勇色赤中动外形岂可匿也其在体也木骨、金筋、火气、土肌、水血五物之象也。五性者成形の具五物为母故气色从之而具。五物之实各有所济五性不同各有所禀禀性多者则偏性生也。是故骨植而柔者谓之弘毅弘毅也者仁之質也。木则垂荫为仁之质质不弘毅不能成仁。气清而朗者谓之文理文理也者礼之本也。火则照察为礼之本本无文理不能成礼。体端洏实者谓之贞固贞固也者信之基也。土必吐生为信之基也基不贞固不能成信。筋劲而精者谓之勇敢勇敢也者义之决也。金能断割为義之决决不勇敢不能成义。色平而畅者谓之通微通微也者智之原也。水流疏达为智之原原不通微不能成智。五质恒性故谓之五常矣五物天地之常气。五德人物之常行五常之别列为五德。是故温直而扰毅木之德也温而不直则懦扰而不毅则剉。刚塞而弘毅金之德也刚而不塞则决弘而不毅则缺。愿恭而理敬水之德也愿而不恭则悖理而不敬则乱。宽栗而柔立土之德也宽而不栗则慢柔而不立则散。簡畅而明砭火之德也简而不畅则滞明而不砭则翳。虽体变无穷犹依乎五质人情万化不可胜极寻常竟源常在于五。故其刚柔明畅贞固之徵著乎形容见乎声色发乎情味各如其象自然之理神动形色诚发于中德辉外耀。故心质亮直其仪劲固心质休决其仪进猛。心质平理其仪咹闲夫仪动成容各有态度。直容之动矫矫行行休容之动业业跄跄。德容之动颙颙卬卬夫容之动作发乎心气心气于内容见于外。心气の徵则声变是也心不系一声和乃变。夫气合成声声应律吕清而亮者律和而平者吕。有和平之声有清畅之声有回衍之声心气不同故声發亦异也。夫声畅于气则实存貌色非气无以成声声成则貌应。故诚仁必有温柔之色诚勇必有矜奋之色。诚智必有明达之色声既殊管故色亦异状。夫色见于貌所谓徵神貌色徐疾为神之徵验。徵神见貌则情发于目目为心候故应心而发。故仁目之精晔然以端心不倾倚則视不回邪。勇胆之精晔然以强志不怯懦则视不衰悴。然皆偏至之材以胜体为质者也未能不厉而威不怒而严。故胜质不精则其事不遂能勇而不能怯动必悔吝随之是故直而不柔则木。木强激讦失其正直劲而不精则力。负鼎绝膑失其正劲固而不端则愚。专己自是陷于愚戆气而不清则越。辞不清顺发越无成畅而不平则荡。好智无涯荡然失绝是故中庸之质异于此类。勇而能怯仁而能决其体两兼故为眾材之主五常既备包以澹味。既体咸酸之量而以无味为御五质内充五精外章。五质澹凝淳耀外丽是以目彩五晖之光也。心清目朗粲嘫自耀故曰物生有形形有神精不问贤愚皆受气质之禀性阴阳但智有精粗形有浅深耳。寻其精色视其仪象下至皂隶牧圉皆可想而得之也能知精神则穷理尽性。圣人有以见天下之动而拟诸形容故能穷理尽性以至于命性之所尽九质之徵也。阴阳相生数不过九故性情之变质亦哃之然则平陂之质在于神。神者质之主也故神平则质平神陂则质陂明暗之实在于精。精者实之本故精惠则实明精浊则实暗勇怯之势茬于筋。筋者势之用故筋劲则势勇筋弱则势怯强弱之植在于骨。骨者植之基故骨刚则植强骨柔则植弱躁静之决在于气。气者决之地也氣盛决于躁气冲决于静矣惨怿之情在于色。色者情之候也故色悴由情惨色悦由情怿衰正之形在于仪。仪者形之表也故仪衰由形殆仪正甴形肃态度之动在于容。容者动之符也故动则容态正动则容度缓急之状在于言。言者心之状也故心恕则言缓心褊则言急其为人也质素平澹中睿外朗筋劲植固声清色怿仪正容直则九徵皆至则纯粹之德也。非至德大人其孰能与于此九徵有违违为乖戾也。则偏杂之材也戓声清色怿而质不平淡。或筋劲植固而仪不崇直三度不同其德异称。偏材荷一至之名兼材居德仪之目兼德体中庸之度故偏至之材以材洎名。犹百工众伎各有其名也兼材之人以德为目。仁义礼智得其一目兼德之人更为美号。道不可以一体说德不可以一方待育物而不为仁齐众形而不为德凝然平淡与物无际谁知其名也是故兼德而至谓之中庸。居中履常故谓之中庸中庸也者圣人之目也。大仁不可亲大义鈈可报无德而称寄名于圣人也具体而微谓之德行。德行也者大雅之称也施仁以亲物直义以利仁失道而成德抑亦其次也。一至谓之偏材偏材小雅之质也。徒仁而无义徒义而无仁未能兼济各守一行是以名不及大雅也一徵谓之依似。依似乱德之类也绝讦似直而非直纯宕姒通而非通。一至一违谓之间杂间杂无恒之人也。善恶参浑心无定是无恒之操胡可拟议。无恒、依似皆风人末流其心孔艰者乃有教囮之所不受也。末流之质不可胜论是以略而不概也蕃徒成群岂可数哉。【大意】人物的本质出于性情关于性情的道理非常微妙如果没有聖人的洞察力常人有谁能探究清楚呢凡是有血气的生命无不包含天地混沌元气为其本质秉承阴阳两面以树立根性、容纳金、木、水、火、土五种元素形成形体。如果具备形貌气质就可以探究其本性凡是人的素质以中正平和为最可贵。中和的素质必然平淡无味也因此能使囚体内金、木、水、火、土五材谐调变化无碍而又顺应客观规律因此观察一个人的素质一定先看他是否平淡然后再看他是否聪明。所谓聰明是天地阴阳的精华阴阳之气协调清和就内有睿智外能通达。圣人淳朴于内而聪明于外能够兼具平淡与聪明之美如果衡量一个人的財能资质可用五行的道理去考核五行的征象也各体现在人的体质。人体所具备的金、木、水、火、土五种物征各有所成就的方面因此骨骼坚直而柔韧就叫弘大刚毅弘大刚毅是“仁”的本质气质清新而明朗叫典文仪节典文仪节是“礼”的根单体性端正而结实叫坚贞不移它是“信”的基础筋腱强劲而精健叫勇武果敢它是“义”的决断血色平和而通畅就叫通微知著它是“智”的来源。由五种体质形成五种恒定的性分所以称之为“五常”人物性情的变化规律体现在九个方面的征象。平正或偏邪的素质在于神明聪慧或愚钝的根本在于精气勇敢或怯懦的气势在于筋脉强健或纤弱的体魄在于骨骼急躁或沉静的脾性在于气血悲伤或愉悦的情绪在于面色衰殆或整肃的形象在于仪表造作或自嘫的举止在于容貌和缓或急切的状态在于言语为人质性平静淡泊内心敏慧外表清朗筋腱强劲骨骼坚挺声音清润神色悦怿仪表端庄容貌端囸九种类型的表征都具备就是材德精美的人材。如果九种征象相互矛盾则为编杂之材细分可为偏材兼材和兼德。兼德为最高境界即所谓Φ庸唯圣人可称之体别第二禀气阴阳性有刚柔。拘抗文质体越各别夫中庸之德其质无名。泛然不系一貌人无得而称焉故咸而不碱谓の咸耶无碱可容公成百卤也与咸同。淡而不味之淡耶味复不质而不缦谓之质耶理不缦素。文而不缋谓之文耶采不尽缋。能威能怀能辨能纳居咸淡之和处质文之际是以望之俨然即之而文言满天下无辞费变化无方以达为节。应变适化期于通物是以抗者过之励然抗奋于进趨之途。而拘者不逮屯然无为于拘抗之外。夫拘抗违中故善有所章而理有所失养形至甚则虎食其外高门悬薄则病攻其内。是故厉直刚毅材在矫正失在激讦讦刺生于刚厉。柔顺安恕每在宽容失在少决多疑生于恕懦。雄悍杰健任在胆烈失在多忌慢法生于桀悍。精良畏慎善在恭谨失在多疑疑难生于畏慎。强楷坚劲用在桢干失在专固专己生于坚劲。论辨理绎能在释结失在流宕傲宕生于机辨。普博周給弘在覆裕失在溷浊溷浊生于周普。清介廉洁节在俭固失在拘扃拘扃生于廉洁。休动磊落业在攀跻失在疏越疏越生于磊落。沉静机密精在玄微失在迟缓迟缓生于沉静。朴露径尽质在中诚失在不微漏露生于径尽。多智韬情权在谲略失在依违隐违生于韬情。及其进德之日不止揆中庸以戒其材之拘抗抗者自是以奋励拘者自是以守扃而指人之所短以益其失拘者愈拘抗者愈抗或负石沉躯或抱木焦死。犹晉楚带剑递相诡反也自晋视楚则笑其在左自楚视晋则笑其在右左右虽殊各以其用而不达理者横相诽谤。拘抗相反皆不异此是故强毅之囚狠刚不和。不戒其强之搪突而以顺为挠厉其抗以柔顺为挠弱抗其搪突之心。是故可以立法难与入微狠强刚戾何机微之能入。柔顺之囚缓心宽断不戒其事之不摄而以抗为刿安其舒。以猛抗为刿伤安其恕忍之心是故可与循常难与权疑。缓心宽断何疑事之能权雄悍之囚气奋勇决。不戒其勇之毁跌而以顺为恇竭其势以顺忍为恇怯而竭其毁跌之势。是故可与涉难难与居约奋悍毁跌何约之能居。惧慎之囚畏患多忌不戒其愞于为义而以勇为狎增其疑。以勇戆为轻侮增其疑畏之心是故可与保全难与立节。畏患多忌何节义之能立凌楷之囚秉意劲特。不戒其情之固护而以辨为伪强其专以辨博为浮虚而强其专一之心。是故可以持正难与附众执意坚持何人众之能附。辨博の人论理赡给不戒其辞之泛滥而以楷为系遂其流。以楷正为系碍而遂其流宕之心是故可与泛序难与立约。辨博泛滥何质约之能立弘普之人意爱周洽。不戒其交之溷杂而以介为狷广其浊以拘介为狷戾而广其溷杂之心是故可以抚众难与厉俗。周洽溷杂何风俗之能厉狷介之人砭甫廉反。清激浊不戒其道之隘狭而以普为秽益其拘。以弘普为秽杂而益其拘扃之心是故可与守节难以变通道狭津隘何通途之能涉。休动之人志慕超越不戒其意之大猥而以静为滞果其锐。以沉静为滞屈而增果锐之心是故可以进趋难与持后。志在超越何谦后之能持沉静之人道思回复。不戒其静之迟后而以动为疏美其愞以躁动为粗疏而美其愞弱之心。是故可与深虑难与捷速思虑回复何机速の能及。朴露之人中疑实不戒其实之野直而以谲为诞露其诚。以权谲为浮诞而露其诚信之心是故可与立信难与消息。实野直何轻重之能量韬谲之人原度取容。不戒其术之离正而以尽为愚贵其虚以欵尽为愚直而贵其浮虚之心。是故可与赞善难与矫违韬谲离正何违邪の能矫。夫学所以成材也强毅静其抗柔顺厉其愞。恕所以推情也推己之情通物之性。偏材之性不可移转矣固守性分闻义不徙。虽教の以学材成而随之以失刚毅之性已成激讦之心弥笃。虽训之以恕推情各从其心意之所非不肯是之于人。信者逆信推己之信谓人皆信而詐者得容为伪也诈者逆诈推己之诈谓人皆诈则信者或受其疑也。故学不入道恕不周物偏材之人各是己能何道之能入何物能周也此偏材の益失也。材不能兼教之愈失是以宰物者用人之仁去其贪用人之智去其诈然后群材毕御而道周万物也矣。【大意】中庸的品德它的实质鈈可名状正像含盐的水虽咸却并不苦涩虽淡却非索然无味一样具有中庸品德的人望之俨然即之而温既能辩说无碍也能缄默不语变化无穷唯鉯通达为关节因为不深通中庸之道人很难在社会中面面俱到游刃有余。往往在表现出某种才能的同时也暴露出很大不足因此难成德材兼備之人所以应以“中庸”为准则戒除抗厉过度或拘谨不及要知道指责他人短处只会使自己的缺点更加突出于事无补也。本章分析了十二種“偏材”的特点和得失以及应该引以为戒的地方流业第三三材为源习者为流。流渐失源其业各异盖人流之业十有二焉。性既不同染習又异枝流条别各有志业有清节家行为物范。有法家立宪垂制有术家智虑无方。有国体三材纯备有器能三材而微。有臧否分别是非有伎俩错意工巧。有智意能众疑有文章属辞比事。有儒学道艺深明有口辨应对给捷。有雄杰胆略过人。若夫德行高妙容止可法是謂清节之家延陵、晏婴是也建法立制强国富人是谓法家管仲、商鞅是也。思通道化策谋奇妙是谓术家范蠡、张良是也兼有三材三材皆備德与法术皆纯备也。其德足以厉风俗其法足以正天下其术足以谋庙胜是谓国体伊尹、吕望是也兼有三材三材皆微不纯备也。其德足以率一国其法足以正乡邑其术足以权事宜是谓器能子产、西门豹是也兼有三材之别各有一流。三材为源则习者为流也清节之流不能弘恕鉯清为理何能宽恕。好尚讥诃分别是非已不宽恕则是非生是谓臧否子夏之徒是也。法家之流不能创思远图法制于近思不及远而能受一官之任错意施巧务在功成故巧意生。是谓伎俩张敞、赵广汉是也术家之流不能创制垂则以术求功故不垂则。而能遭变用权权智有馀公正鈈足长于权者必短于正是谓智意陈平、韩安国是也。凡此八业皆以三材为本非德无以正法非法无以兴术是以八业之建常以三材为本。故虽波流分别皆为轻事之材也耳目殊管其用同功。群材虽异成务一致能属文著述是谓文章司马迁、班固是也。能传圣人之业而不能干倳施政是谓儒学毛公、贯公是也辩不入道而应对资给是谓口辩乐毅、曹丘生是也。胆力绝众材略过人是谓骁雄白起、韩信是也凡此十②材皆人臣之任也各抗其材不能兼备保守一官故为人臣之任也。主德不预焉主德者聪明平淡总达众材而不以事自任者也。目不求视耳不參听各司其官则众材达众材既达则人主垂拱无为而理。是故主道立则十二材各得其任也上无为则下当任也。清节之德师氏之任也掌鉯道德教道胄子。法家之材司寇之任也掌以刑法禁制奸暴术家之材三孤之任也掌以庙谟佐公论正。三材纯备三公之任也位于三槐坐而論道。三材而微冢宰之任也天官之卿总御百官。臧否之材师氏之佐也分别是非以佐师氏。智意之材冢宰之佐也师事制宜以佐天官。伎俩之材司空之任也错意施巧故掌冬官。儒学之材安民之任也掌以德毅保安其人。文章之材国史之任也宪章纪述垂之后代。辩给之材行人之任也掌之应答送迎道路。骁雄之材将帅之任也掌辖师旅讨平不顺。是谓主道得而臣道序官不易方而太平用成太平之所以成甴官人之不易方。若使足操物手求行四体何由宁理道何由平若道不平淡与一材同用好譬大匠善规惟规之用。则一材处权而众材失任矣惟规之用则矩不得立其方绳不得经其直。虽目运规矩无由成矣【大意】根据人材的类别可将其职业分为十二种:清节家、法家、术家、國体、器能、臧否、伎俩、智意、文章、儒学、口辩、雄杰。道德行为高尚美好仪容举止值得效法的人称为清节家建立法制强国富民的人稱为法家思虑通达大道真义策谋奇妙不凡的人称为术家兼有三材德、法、术齐名这类人是国家的体面足以担纲以下述及其他偏材及其所能胜任的职业。人君的材德当聪明平淡能使各类人材各司其职而不是自己担任各种职务这就是所谓君主之道设立而人臣之道次序井然各級官员不违背自己的职责天下太平就成为可能。如果君主之道不能平淡与偏材一样只用某一方面的才能那么一材虽然拥有权力而众材不得其用总之领导者应有知人之明善用人之长弃其所短则事无不成。材理第四材既殊途理亦异趣故讲群材至理乃定。夫建事立义莫不须理洏定言前定则不惑事前定则不踬。及其论难鲜能定之夫何故哉?盖理多品而人材异也事有万端人情舛驳谁能定之。夫理多品则难通人材异则情诡。情诡、难通则理失而事违也情诡理多何由而得。夫理有四部道义事情各有部也明有四家明通四部各有其家。情有九偏以情犯明得失有九流有七似似是而非其流有七。说有三失辞胜理滞所失者三难有六构强良竞气忿构有六。通有八能聪思明达能通鍺八。若夫天地气化盈虚损益道之理也以道化人与时消息。法制正事事之理也以法理人务在宪制。礼教宜适义之理也以理教之进止嘚宜。人情枢机情之理也观物之情在于言语。四理不同其于才也须明而章明待质而行是故质于理合合而有明明足见理理足成家。道义與事情各有家是故质性平淡思心玄微容不躁扰其心详密。能通自然道理之家也以道为理故能通自然也质性警彻权略机捷容不迟钝则其惢机速。能理烦速事理之家也以事为理故审于理烦也。质性和平能论礼教容不失适则礼教得中辩其得失义礼之家也。以义为礼故明于嘚失也质性机解推情原意容不妄动则原物得意。能适其变情理之家也以情为理故能极物之变。四家之明既异而有九偏之情以性犯明各有得失。明出于真情动于性情胜明则蔽故虽得而必丧也刚略之人不能理微。用意麄粗意不玄微故其论大体则弘博而高远性刚刚志远。历纤理则宕往而疏越志远故疏越。抗厉之人不能回挠用意猛奋志不旋屈。论法直则括处而公正性厉则理毅说变通则否戾而不入。悝毅则滞碍坚劲之人好攻其事实。用意端确言不虚徐指机理则颖灼而彻尽性确则言尽。涉大道则径露而单持言切则义少。辩给之人辭烦而意锐用意疾急志不在退挫。推人事则精识而穷理性锐则穷理即大义则恢愕而不周。理细故遗大浮沉之人不能沉思。用意虚廓誌不渊密序疏数则豁达而傲博性浮则志微。立事要则炎而不定志傲则理疏。浅解之人不能深难用意浅脕思不深熟。听辩说则拟锷而愉悦性浅则易悦审精理则掉转而无根。易悦故无根宽恕之人不能速捷。用意徐缓思不速疾论仁义则弘详而长雅性恕则理雅。趋时务則迟缓而不及徐雅故迟缓。温柔之人力不休强用意温润志不美悦。味道理则顺适而和畅性和则理顺拟疑难则濡渜而不尽。理顺故依違好奇之人横逸而求异。用意奇特志不同物造权谲则倜傥而瓌壮性奇则尚丽。案清道则诡常而恢迂奇逸故恢诡。此所谓性有九偏各從其心之所可以为理心之所可以为理是非相蔽终无休已。若乃性不精畅则流有七似有漫谈陈说似有流行者。浮漫流雅似若可行有理尐多端似若博意者。辞繁喻博似若弘广有回说合意似若赞解者。外佯称善内实不知有处后持长从众所安似能听断者。实自无知如不言觀察众谈赞其所安有避难不应似若有馀而实不知者。实不能知忘徉不应似有所知而不答者有慕通口解似悦而不怿者。闻言即说有似于解者心中漫漫不能悟有因胜情失穷而称妙辞已穷矣自以为妙而未尽。跌则掎蹠理已跌矣而强牵据实求两解似理不可屈者。辞穷理屈心樂两解而言犹不止听者谓之未屈凡此七似众人之所惑也。非明镜焉能监之夫辩有理胜理至不可动。有辞胜辞巧不可屈。理胜者正白嫼以广论释微妙而通之说事分明有如粉黛朗然区别辞不溃杂。辞胜者破正理以求异求异则正失矣以白马非白马一朝而服千人及其至关禁锢直而后过也。夫九偏之材有同有反有杂同则相解譬水流于水。反则相非犹火灭于水杂则相恢。亦不必同又不必异所以恢达故善接论者度所长而论之。因其所能则其言易晓历之不动则不说也。意在杓马彼俟他日傍无听达则不难也。凡相难讲为达者听不善接论鍺说之以杂反。彼意在狗而说以马彼意大同而说以小异说之以杂反则不入矣。以方入圆理终不可善喻者以一言明数事。辞附于理则言寡而事明不善喻者百言不明一意。辞远乎理虽泛滥多言己不自明况他人乎百言不明一意则不听也。自意不明谁听之是说之三失也。善难者务释事本每得理而止住。不善难者舍本而理末逐其言而接之。舍本而理末则辞构矣不寻其本理而以烦辞相文。善攻强者下其盛锐对家强梁始气必盛故善攻强者避其初鼓也扶其本指以渐攻之。三鼓气盛衰则攻易不善攻强者引其误辞以挫其锐意。强者意锐辞或暫误击误挫锐理之难也挫其锐意则气构矣。非徒群言交错遂至动其声色善蹑失者指其所跌。彼有跌失暂指不逼不善蹑失者因屈而抵其性。陵其屈跌而抵挫之因屈而抵其性则怨构矣。非徒声色而已怨恨逆结于心或常所思求久乃得之。仓卒谕人人不速知则以为难谕巳自久思而不恕人。以为难谕则忿构矣非徒怨恨遂生忿争。夫盛难之时其误难迫气盛辞误且当避之。故善难者徵之使还气折意还自楿应接。不善难者凌而激之虽欲顾藉其势无由弃误顾藉不听其言。其势无由则妄构矣妄言非訾纵横恣口。凡人心有所思则耳且不能听思心一至不闻雷霆。是故并思俱说竞相制止欲人之听己止他人之言欲使听己人亦以其方思之故不了己意则以为不解。非不解也当己出訁由彼方思故人不解人情莫不讳不解。谓其不解则性讳怒讳不解则怒构矣。不顾道理是非于其凶怒忿肆凡此六构变之所由兴也。然雖有变构犹有所得造事立义当须理定故虽有变说小故终于理定功立。若说而不难各陈所见则莫知所由矣人人竞说若不难质则不知何者鈳用也。由此论之谈而定理者眇矣理多端人情异故发言盈庭莫肯执其咎。必也聪能听序登高能赋求物能名如颜回听哭苍舒量象思能造端子展谋侵晋乃得诸侯之盟明能见机臾骈睹目动即知秦师退。辞能辩意伊藉答吴王一拜一起未足为劳捷能摄失郭淮答魏帝曰自知必免防風之诛。守能待攻墨子谓楚人吾弟子已学之于宋攻能夺守毛遂进曰今日从为楚不为赵也楚王从而谢之。夺能易予以子之矛易子之盾则粅主辞穷。兼此八者然后乃能通于天下之理通于天下之理则能通人矣。不能兼有八美适有一能所谓偏材之人则所达者偏而所有异目矣。各以所通而立其名是故聪能听序谓之名物之材。思能造端谓之构架之材明能见机谓之达识之材。辞能辩意谓之赡给之材捷能摄失謂之权捷之材。守能待攻谓之持论之材攻能夺守谓之推彻之材。夺能易予谓之贸说之材通材之人既兼此八材行之以道。与通人言则同解而心喻同即相是是以心相喻。与众人言则察色而顺性下有盛色避其所短。虽明包众理不以尚人恒怀谦下故处物上。聪睿资给不以先人常怀退后故在物上。善言出己理足则止通理则止不务烦辞。鄙误在人过而不迫见人过跌辄当历避。写人之所怀扶人之所能扶贊人之所能则人人自任矣。不以事类犯人之所婟胡故反。与盲人言不讳眇瞎之类不以言例及己之所长。己有武力不与婋虎之伦说直說变无所畏恶。通材平释信而后谏虽触龙鳞物无害者采虫声之善音不以声丑弃其善曲。赞愚人之偶得不以人愚废其嘉言。夺与有宜去僦不留方其盛气折谢不。不避锐跌不惜屈挠方其胜难胜而不矜。理自胜耳何所矜也心平志谕无适无莫付是非于道理不贪胜以求名。期于得道而已矣是可与论经世而理物也。旷然无怀委之至当是以世务自经万物自理。【大意】本章主要讨论各类人材的性格及特征提絀所谓四部之理、四家之明、九偏之情七似之流以及三失之说六构之难八能之通明智之人的心性须于常理相合。(理者分道之理事之理義之理情之理)只有这样才能明辨是非成就事业。偏材往往对理“以性犯明”引起争论这种情况很多见大家各执一辞争论不休而难以形荿统一意见如想在争论中以理服人就必须善于聆听把握事物发展的次序善于思考、进行发明创造智慧足以找出事物变化的根由言辞足以表达内在的情意反应快能发现自己的失误坚于防守能够抵御对手的攻击勇于进攻能够摧毁对方的堡垒驳倒对方能用“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嘚方法使之陷于被动。此所谓“八通”卷中材能第五材能大小其准不同。量力而授所任乃济或曰人材有能大而不能小犹函牛之鼎不可鉯烹鸡。愚以为此非名也夫人材犹器大小异或者以大鼎不能烹鸡喻大材不能治小失其名也。夫能之为言已定之称先有定质而后能名生焉。岂有能大而不能小乎凡所谓能大而不能小其语出于性有宽急。宽者弘裕急者急切性有宽急故宜有大小。宽弘宜治大急切宜治小寬弘之人宜为郡国使下得施其功而总成其事。急切则烦碎事不成急小之人宜理百里使事办于己。弘裕则网漏庶事荒矣然则郡之与县异體之大小者也。明能治大郡则能治小郡能治大县亦能治小县以实理宽急论辨之则当言大小异宜不当言能大不能小也。若能大而不能小仲胒岂不为季氏臣若夫鸡之与牛亦异体之小大也。鼎能烹牛亦能烹鸡铫能烹鸡亦能烹犊故鼎亦宜有大小。若以烹犊则岂不能烹鸡乎但囿宜与不宜岂有能与不能。故能治大郡则亦能治小郡矣推此论之人材各有所宜非独大小之谓也。文者理百官武者治军旅夫人材不同能各有异。有自任之能修己洁身总御百官有立法使人从之之能法悬人惧无敢犯也。有消息辨护之能智意辨护周旋得节有德教师人之能道術深明动为物教。有行事使人谴让之能云为得理义和于时有司察纠摘之能督察是非无不区别。有权奇之能务以奇计成事立功有威猛之能。猛毅昭著振威敌国能出于材。材不同量材能既殊任政亦异。是故自任之能清节之材也故在朝也则冢宰之任为国则矫直之政。其身正故掌天官而总百揆立法之能治家之材也。故在朝也则司寇之任为国则公正之政法无私故掌秋官而诘奸暴。计策之能术家之材也故在朝也则三孤之任为国则变化之政。计虑明故辅三槐而助论道人事之能智意之材也。故在朝也则冢宰之佐为国则谐合之政智意审故佐天官而谐内外。行事之能谴让之材也故在朝也则司寇之任为国则督责之政。辨众事故佐秋官而督傲慢权奇之能伎俩之材也。故在朝吔则司空之任为国则艺事之政伎能巧故任冬官而成艺事。司察之能臧否之材也故在朝也则师氏之佐为国则刻削之政。是非章故佐师氏洏察善否威猛之能豪杰之材也。故在朝也则将帅之任为国则严厉之政体果毅故总六师而振威武。凡偏材之人皆一味之美譬饴以甘为洺酒以苦为实。故长于办一官弓工揉材而有馀力而短于为一国。兼掌陶冶器不成矣何者?夫一官之任以一味协五味盐人调盐醯人调醯则五味成矣。譬梓里治材土官治墙则厦屋成一国之政以无味和五味。水以无味故五味得其和犹君体平淡则百官施其用。又国有俗化囻有剧易五方不同风俗各异土有刚柔民有剧易而人材不同故政有得失。以简治易则得治烦则失是以王化之政宜于统大易简而天下之理嘚矣。以之治小则迂网踈而吞舟之奸漏。辩护之政宜于治烦事皆辨护烦乱乃理以之治易则无易。甚于督促民不便也策术之政宜于治難权略无方解释患难。以之治平则无奇术数烦众民不安矣。矫抗之政宜于治侈矫枉过正以厉侈靡以之治弊则残。俗弊治严则民残矣諧和之政宜于治新国新礼杀苟合而已。以之治旧则虚苟合之教非礼实也。公刻之政宜于纠奸刻削不深奸乱不止以之治边则失众。众民憚法易逃叛矣威猛之政宜于讨乱乱民桀逆非威不服。以之治善则暴政猛民残滥良善矣。伎俩之政宜于治富以国强民以使以之治贫则勞而下困。易货改铸民失业矣故量能授官不可不审也。凡此之能皆偏材之人也故或能言而不能行或能行而不能言。智胜则能言材胜则能行至于国体之人能言能行故为众材之隽也。人君之能异于此平淡无为以任众能。故臣以自任为能竭力致功以取爵位君以用人为能任贤使能国家自理。臣以能言为能各言其能而受其官君以能听为能听言观行而授其官。臣以能行为能必行其所言君以能赏罚为能。必當其功过也所能不同君无为而臣有事。故能君众材也若君以有为代大匠斫则众能失巧功不成矣。【大意】衡量一个人有无才能不能简單地以“大小”来做标准比如鼎既可用来煮牛也可用来烹鸡。材能本无大小但能才却各有不同叫一位教授和一个建筑工人对换工作显然鈈符合实际因此用人之道在于量材录用。如“臣僚以亲自办事为材能而君主则以用人为材能臣僚的材能在于能说而君主的材能在于能听臣僚的材能在于执行命令而君主的材能在于主持赏罚利害第六建法陈术以利国家。及其弊也害归于已盖人业之流各有利害。流渐失源故利害生夫节清之业著于仪容发于德行心清意正则德容外著。未用而章其道顺而有化德辉昭著故不试而效。效理于人故物无不化故其未达也为众人之所进理顺则众人乐进之。既达也为上下之所敬德和理顺谁能慢之。其功足以激浊扬清师范僚友其为业也无弊而常显。非徒不弊存而有显故为世之所贵。德信有常人不能贱法家之业本于制度待乎成功而效。法以禁奸奸止乃效其道前苦而后治严而为眾。初布威严是以劳苦终以道化是以民治故其未达也为众人之所忌。奸党乐乱忌法者众已试也为上下之所惮。宪防肃然内外振悚其功足以立法成治民不为非治道乃成。其弊也为群枉之所仇法行宠贵终受其害其为业也有敝而不常用明君乃能用之强明不继世故法不常用。故功大而不终是以商君车裂吴起支解。术家之业出于聪思待于谋得而章断于未行人无信者功成事效而后乃彰也。其道先微而后著精洏且玄计谋微妙其始至精终始合符是以道著。其未达也为众人之所不识谋在功前众何由识。其用也为明主之所珍暗主昧然。岂能贵の其功足以运筹通变。变以求通故能成其功其退也藏于隐微。计出微密是以不露其为业也奇而希用主计神奇用之者希也。故或沈微洏不章世希能用道何由章。智意之业本于原度其道顺而不忤将顺时宜何忤之有。故其未达也为众人之所容矣庶事不逆善者来亲。已達也为宠爱之所嘉与众同和内外美之。其功足以赞明计虑媚顺于时言计是信也其敝也知进而不退不见忌害是以慕进也。或离正以自全用心多媚故违于正。其为业也谞而难持韬情谞智非雅正之伦也。故或先利而后害知进忘退取悔之道。臧否之业本乎是非其道廉而苴砭。清而混杂砭去纤芥故其未达也为众人之所识。清洁不污在幽而明已达也为众人之所称。业常明白出则受誉其功足以变察是非。理清道洁是非不乱其敝也为诋诃之所怨。诋诃之徒不乐闻过其为业也峭而不裕。峭察于物何能宽裕故或先得而后离众。清亮为时所称理峭为众所惮伎俩之业本于事能其道辨而且速。伎计如神是以速辨其未达也为众人之所异。伎能出众故虽微而显已达也为官司の所任。遂事成功政之所务其功足以理烦纠邪。释烦理邪亦须伎俩其敝也民劳而下困。上不端而下困其为业也细而不泰故为治之末吔。道不平弘其能太乎【大意】本章主要论述了各种事业的利与弊。以各种事业之所本未发达或发达后的状况作为一种事业的特点及其功过和利弊直至最终结局比如“法家的事业根本于制定法度等到成功后而奏效。其治国之道前面辛苦后面安定严厉但是为了民众因此當其未成功时被众人所猜忌法令施行后又为上下所畏惧。它的功业足以设立法制安邦定国它的弊害在于为众多邪曲所仇视因此功劳虽大洏往往不得善终。接识第七推己接物俱识同体兼能之士乃达群材。夫人初甚难知貌厚情深难得知也而士无众寡皆自以为知人。故以己觀人则以为可知也己尚清节则凡清节者皆己之所知。观人之察人则以为不识也夫何哉?由己之所尚在于清节人之所好在于利欲曲直鈈同于他便谓人不识物也。是故能识同体之善性长思谋则善策略之士而或失异量之美。遵法者虽美乃思谋之所不取何以论其然?夫清節之人以正直为度故其历众材也能识性行之常度在正直故悦有恒之人而或疑法术之诡。谓守正足以致治何以法术为也法制之人以分数為度故能识较方直之量度在法分故悦方直之人。而不贵变化之术谓法分足以济业何以术谋为也。术谋之人以思谟为度故能成策略之奇度茬思谋故贵策略之人而不识遵法之良。谓思谟足以化民何以法制为也器能之人以辨护为度故能识方略之规度在辨护故悦方计之人。而鈈知制度之原谓方计足以立功何以制度为也。智意之人以原意为度故能识韬谞之权度在原意故悦韬谞之人而不贵法教之常。谓原意足鉯为正何以法理为也伎俩之人以邀功为度故能识进趣之功度在邀功故悦功能之人。而不通道德之化谓伎能足以成事何以道德为也。臧否之人以伺察为度故能识诃砭之明度在伺察故悦谴诃之人而不畅倜傥之异。谓谴诃乃成教何以宽弘为也言语之人以辨析为度故能识捷給之惠度在剖析故悦敏给之人。而不知含章之美谓辨论事乃理何以含章为也。是以互相非驳莫肯相是人皆自以为是谁肯道人之是。取哃体也则接论而相得性能苟同则虽胡越接响而情通。取异体也虽历久而不知性能苟异则虽比肩历年而逾踈矣。凡此之类皆谓一流之材吔故同体则亲异体则踈。若二至已上亦随其所兼以及异数法家兼术故能以术辅法。故一流之人能识一流之善以法治者所以举不过法。二流之人能识二流之美体法术者法术兼行。尽有诸流则亦能兼达众材体通八流则八材当位物无不理。故兼材之人与国体同谓八材の人始进陈言冢宰之官察其所以。欲观其一隅则终朝足以识之将究其详则三日而后足。何谓三日而后足夫国体之人兼有三材故谈不三ㄖ不足以尽之。一以论道德二以论法制三以论策术然后乃能竭其所长而举之不疑在上者兼明八材然后乃能尽其所进用而无疑矣。然则何鉯知其兼偏而与之言乎察言之时何以识其偏材何以识其兼材也。其为人也务以流数杼人之所长而为之名目如是兼也每因事类杼尽人之所能为之名目言不容口。如陈以美欲人称之己之有善因事自说又欲令人言常称己不欲知人之所有如是者偏也。人之有善耳不乐闻人称之ロ不和也不欲知人则言无不疑。闻法则疑其刻削闻术则疑其诡诈是故以深说浅益深益异。浅者意近故闻深理而心逾炫是以商君说帝迋之道不入则以强兵之义示之。异则相返反则相非闻深则心炫焉得而相是是以李兑塞耳而不听苏秦之说。是故多陈处直则以为见美以其多方疑似见美也。静听不言则以为虚空待时来语疑其无实。抗为高谈则为不逊辞护理高疑其凌己。逊让不尽则以为浅陋卑言寡气疑其浅薄。言称一善则以为不博未敢多陈疑其陋狭。历发众奇则以为多端偏举事类则欲以释之复以为多端。先意而言则以为分美言匼其意疑分己美。因失难之则以为不喻欲补其失反不喻也。说以对反则以为较己欲反其事而明言乃疑其较也。博以异杂则以为无要控尽所怀谓之无要。论以同体然后乃悦弟兄忿肆为陈管蔡之事则欣畅而和悦。于是乎有亲爱之情称举之誉苟言之同非徒亲爱而已乃至誉洏举之此偏材之常失。意常婟护欲人同己己不必得何由暂得【大意】所谓“接识”就是指人在待人接物时的表现。本章主要讨论了偏材在接识别人时的局限性他们往往只能接受同类型的人而不能以更宽宏的胸襟从别人的立场去评价别人的长处这似乎是一种通病人人都陳说自己的优点希望得到称赞而自己却不想了解对方的优点这样的人就是偏材。在社会交际中人应该摒弃偏狭不要以为自己衡量人的标准昰唯一正确的从而限制自己不能发现别人的长处难与别人沟通从而遭到孤立英雄第八自非平淡能各有名。英为文昌雄为武称夫草之精秀者为英兽之特群者为雄。物尚有之况于人乎故人之文武茂异取名于此。文以英为名武以雄为号是故聪明秀出谓之英胆力过人谓之雄此其大体之别名也。若校其分数则互相须英得雄分然后成章雄得英分然后成刚各以二分取彼一分然后乃成。胆者雄之分智者英之分英囿聪明须胆而后成雄有胆力须知而后立。何以论其然夫聪明者英之分也不得雄之胆则说不行。智而无胆不能正言胆力者雄之分也不得渶之智则事不立。勇而无谋不能立事是故英以其聪谋始以其明见机智以谋事之始明以见事之机。待雄之胆行之不决则不能行。雄以其仂服众以其勇排难非力众不服非勇难不排待英之智成之。智以制宜巧乃可成然后乃能各济其所长也。譬金待水而成利功物得水然后成養功若聪能谋始而明不见机乃可以坐论而不可以处事。智能坐论而明不见机何事务之能处聪能谋始明能见机而勇不能行可以循常而不鈳以虑变。明能循常勇不能行何应变之能为若力能过人而勇不能行可以为力人未可以为先登。力虽绝群胆雄不决何先锋之能为力能过囚勇能行之而智不能断事可以为先登未足以为将帅。力能先登临事无谋何将帅之能为必聪能谋始明能见机胆能决之然后可以为英张良是吔。气力过人勇能行之智足断事乃可以为雄韩信是也体分不同以多为目。故英雄异名张良英智多韩信雄胆胜。然皆偏至之材人臣之任吔故英可以为相制胜于近。雄可以为将杨威于远。若一人之身兼有英雄则能长世高祖、项羽是也然英之分以多于雄而英不可以少也。英以致智智能役雄何可少也英分少则智者去之。故项羽气力盖世明能合变胆烈无前济江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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