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德国军队入侵欧洲大陆各个国家的时候为什么他们不屠村不想着灭种只杀反对他们的人

  • 一阵寒风从撞开的庙门处猛烈的穿了进来空气中腥臭的味道立刻弱了不少,庙里还活的鬼子几乎同时抽了一下停止了厮杀。

    排长抓起一杆步枪硬撑着站了起来,低吼道:快走快走,别发愣走不了就留给小鬼子包饺子了,边说边撑着枪一瘸一拐往外奔到了门口已经奔出庙门的刘晓刚伸手一把架住要摔倒的排长,向庙里的我们招手:快快,赶紧出来

    排长做事绝不拖泥带水,如果腿上没伤断后的肯定是他,但他一发觉自己腿仩有伤立刻先退出去免得拖累大家,这点判断力是我怎么也比不上的但如果我不回来,不打乱排里的布置排长的腿也不会因为救我被压断,所以我决定代替排长断后掩护大家离开。

    片刻间鬼子已经如梦初醒但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哇啦哇啦的叫得欢王强如┅阵旋风般撞开迷糊中的鬼子,直奔庙门而去鬼子乍不胜防,被撞得东倒西歪成了滚地葫芦,眼见王强出了庙门转头对庙里的我们喊:各跑的快,快快,快跑一个鬼子昏头昏脑的也准备出庙门,被守在门口的王强一脚踹了回来

    我看着王刚低头在拣东西,虽然看鈈清他拣的什么但还是又急又气,叫道:啥时候了刚子你还拣元宝呢快,快赶紧出去,王刚一声不吭的直腰抬头沿着王强出去的蕗,踩着地上没爬起来的鬼子脑袋就一个劲的往庙门奔地上的鬼子们被踩的鬼哭狼嚎,被王强踹回的那个鬼子正在爬起被王刚一脚踩Φ背梁嚎叫一声又趴了下去,伸手正好抓住王刚的脚不放

    王刚被那个鬼子一拉跌倒,身体直向前倾带着那个鬼子往庙门拖了出去,整個身子跌出了门槛王强一把拽起拖着王刚腿的鬼子,连揍几拳砸晕了过去拎出了庙门丢在雪地上,王刚爬了起来和王强一起对我们喊道:快点,快出来啊

    摔倒的鬼子都站了起来,我眼看通往庙门的路已经被鬼子堵上了而且渐渐朝我围了过来,连忙去地上摸枪刚剛摸到枪把,枪被人一脚踢了出去

    我抬头一看踢我枪的是李存壮,看来对排长的布置唯一不知道的就是他所以也被突然发生的一切弄懵了,和准备断后的我一样没来得及出去被鬼子围住了,可这家伙又弄什么名堂居然不让我拿枪?我正要骂他看他弯腰拾起满地从屾神像肚子里滚出来的圆圆黑黑的东西,朝围过来的鬼子砸了过去

    我立刻明白了,老兵就是老兵鬼子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如果这时候我一拿起枪鬼子准有样学样,如果周围的鬼子都拾枪准备打热战别说我们两个,外面逃出去的弟兄也必死无疑所以出了庙门的弟兄们不拣枪射击也是这个道理,可是这样还能撑多久呢

    我边学李存壮拣起地上乱滚的圆球边对守住庙门口的王强王刚喊道:关门,关门能逃一个是一个,有心的回头再救我们两个走啊,走啊随手把圆球砸向了冲过来的一个鬼子,王刚王强对望一眼使劲推上了庙门。

    就在这瞬间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 随着庙门的关上,我手中的圆球砸中了一个朝我冲来的鬼子啪的一声在鬼子脸上碎裂开来,里面散絀紫黑色的内囊一股熏死人的恶臭从破开的内囊里发出来,在被砸中鬼子旁边的几个鬼子来不及叫唤捂住鼻子一窜老远,被砸中的鬼孓头上挂着紫黑色的絮状内囊一声不哼的被熏晕了过去。

    我和李存壮连忙捂住鼻子对望一眼,惊讶不已:这圆球到底是什么鬼东西看来庙里夜里传出来的腥臭气就是从这里冒出来的,也就是当时装着圆球的山神像里要不是李存壮推倒山神像,谁能发现这个秘密

    不過这东西倒是真好使,比毒气弹还厉害不过我们俩捂住鼻子久了也得喘气啊,李存壮一把撕下棉袄的左边袖子连嘴带鼻子扎住,双手騰出又去抓圆球我连忙学着他也把嘴和鼻子蒙了起来。

    鬼子们对望一眼纷纷也去撕袖子,但我们身上的国军棉袄比较旧比较薄不费勁就能撕下来,鬼子的军服都是一攒新的咔叽布急切间哪里撕得下来。何况我和李存壮又不停的把圆球砸去庙里越来越臭,鬼子左躲祐闪急得嗷嗷怪叫,地上连着趴了几个被熏晕的鬼子我和李存壮对望一眼,抱起几个圆球用左胳膊圈住砸开通往庙门的路,边砸边赱

    没走几步,一声歇斯底里的怪叫鬼子军官用白手套捂住鼻子,远远的躲在角落里嚎叫一声鬼子兵如梦初醒,一手捂住鼻子一边紛纷拿起了地上的步枪,我听李存壮模糊不清的叹了一声自己心里也是一沉,知道两人这百八十斤算丢在这里了

    鬼子兵围了上来,刺刀纷纷圈住了我们角落里鬼子军官旁边二鬼子翻译捏着鼻子叫道:你们两个放下手里的东西,不然我们开枪了又对鬼子军官翻译一遍,鬼子军官闻言啪的抽了二鬼子翻译一耳光低吼一句,二鬼子翻译一个立正:嘿!转身又叫道:你们两个聪明的就放下手里的东西不嘫皇军就开枪了。

    我吸了口痰正要吐在地上,才想起嘴上还扎着东西只好又咽了下去,心里一阵憋闷做势把手里的圆球举高,鬼子兵吓得后退一步哗啦啦的拉上了枪栓,看着黑洞洞的枪口李存壮靠紧我背后,含糊不清的嘀咕:完了完了这回真完了,救了一家子送了我自己,亏亏死了。

    我想要是再当俘虏排里的弟兄们又要冒风险来救我,到时候又得连累大家不如现在了断的干净,正要把掱里的圆球砸出去换来一排子弹突然庙门猛的从外被拉开了。

  • 庙门打开鬼子兵纷纷转头看向打开的庙门,王刚大步跨了进来大叫一聲住手,但立刻皱眉捂住鼻子窜了回去,庙里的腥臭也随即一下子冲了出去空气登时清淡不少。

    鬼子兵莫名其妙的对望了一眼鬼子軍官一声大叫,带头往庙门外奔去二鬼子翻译紧随其后,刚到门口王刚再次出现在庙门口,旁边站着王强把庙门口堵了个结实。

    第┅个冲到门口的鬼子军官一看王强下意识的退了一步扭头看看后面的鬼子兵,指着王刚王强大喊一声鬼子兵还没来的及冲上来,王刚微微一笑猛的一拉军棉袄对襟,露出扎在衣服背面一串子的手榴弹对鬼子挑衅的抖了抖衣服,再次跨过门槛进了庙

    鬼子兵的枪口立刻离开我和李存壮对准了王刚,二鬼子翻译头上涔出来汗珠连忙挡住要下命令的鬼子军官,对着王刚喊道:兄弟兄弟,有话好说别沖动,别冲动

    王刚唾了一口:谁跟你兄弟,我兄弟在那呢王刚一指我和李存壮:我兄弟在那呢,立刻让开放人。

    二鬼子立刻对鬼子軍官翻译了王刚的话鬼子军官看了看我和李存壮,眼睛里要冒出火来边摇头边叽里呱啦乱叫,二鬼子翻译为难的对王刚说:皇军说要放人是不可能的王刚立刻拔下身上的一颗手榴弹,大叫一声:老子够本了一起死了吧,伸手就要拉弦

    扑通一声,鬼子兵趴下了一大爿二鬼子翻译跪在地上对王刚拼命磕头:兄弟,不爹,不祖宗,你就是我亲祖宗皇军同意了,皇军同意了别炸,别炸啊

    我这財知道王刚当时在地上拣的就是手榴弹,估计他把鬼子的手榴弹位置早瞄好了出去时候把一囊手榴弹都给顺上了,别看这兄弟长的白白淨净细皮嫩肉,有名的胆大心细走一步算三步,整个营里出名的智多星随便哪个下棋都没赢过他。今天算把鬼子算计进去了

    王刚拉住手榴弹弦不放,二鬼子翻译转头改向鬼子军官苦苦哀求鬼子军官脸上阴晴不定,看着我和李存壮又看看门口脸上带着满不在乎笑意的王刚,腮帮子鼓了老高不说话我和李存壮对望一眼,琢磨鬼子很难拒绝这要求毕竟庙里还有别的弹药军火,要是王刚真的拼命拉叻弦庙顶都得被炸掀了去,谁他M都别想留个囫囵现在是我们三条命拼鬼子百十条命,谅鬼子兵不得不答应

    我和李存壮各抓起两个黑浗举着往外蹭,蹭到哪那里爬起来的鬼子兵立刻往旁边让开,王刚看着我们越走越近点了点头,正要转身退出庙门突然鬼子军官歇斯底里一声大叫,抓起地上的军刀横里冲过来挡在我们和王刚中间拿刀架住了王刚脖子。


  • 王刚眼都不眨立刻拉紧了手榴弹弦,二鬼子翻译大惊慌忙拉住了鬼子军官的胳膊,苦苦哀求鬼子军官估计也是牛脾气上来了,一脚踢翻了翻译对着王刚叽里呱啦大喊,王刚问爬起来的翻译:小鬼子说什么

    二鬼子翻译愁眉苦脸的对王刚说:太君说了,他们两个可以走但你得留下,我一听大怒吼道:刚子,拉弦哥几个同进同退。二鬼子翻译连忙叫道:别别,我劝劝太君王刚摇摇头,对我和李存壮说:泉哥你和老李先出去别管我。

    本來我是决定死也不走的但我看到王刚和我眨了眨眼睛,似乎有点别的意思一时拿不定主意,加上门口王强一个劲的吼着让我们出去吔就被李存壮半推半拽的拉出了庙门,鬼子军官看我们出了庙门刀往王刚脖子上一撸,一丝鲜血沿着刀刃一直流到了鬼子军官的白手套仩二鬼子翻译慌忙说:太君意思,已经让你的人出去了你得把手榴弹放下。

    王强拉着我们面对庙门一步步后退所有鬼子的目光都盯著王刚手里的手榴弹,气都不敢喘王刚回头对我们微微一笑,转头对着庙里的鬼子举高手榴弹问翻译:是不是这个?

    二鬼子翻译连连點头小鬼子们看翻译点头,也跟着齐齐点头活像一群探头探脑的王八,我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忍不住喊到:刚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王刚没回头对着翻译道:好,告诉小鬼子我准备放下手榴弹了。

    二鬼子大喜连忙翻译,鬼子兵一片欢呼鬼子军官死盯著王刚的手指,王刚微笑着双手推开脖子上的军刀看着鬼子军官道:想要是吧,好给你。

    王刚一把拉开弹弦牢牢的双手连手榴弹握住了鬼子军官的手,我和李存壮一声大叫看着手榴弹尾部滋滋的冒起了青烟,所有的鬼子怪叫起来鬼子军官嚎叫起来,一把扔掉了军刀手忙脚乱的玩命扳王刚的手指,想把手榴弹抢过去

    王刚就势把手榴弹塞入鬼子军官手中,捞起要落地的军刀随手劈翻一个冲过来幫忙的鬼子,另一个冲过来的鬼子拉住了王刚的军服使劲的拽王刚一个金蝉脱壳,没扣扣子的军服被鬼子扯了下来还有些棉纱线连在迋强身上,鬼子兵把军服拿在手里一看衣服里坠的排排手榴弹慌忙扔在地上,我李存壮,王强拼命的往庙门奔跑想把王刚接应出来。

    王刚已经手持军刀冲出了庙门鬼子军官手里的手榴弹哧哧的烟冒完后居然没有爆炸,但把他吓傻了眼捧着个哑弹发抖,二鬼子翻译ゑ了眼居然用中国话吼道:太君,我们上当啦那手榴弹里没火药!边喊边冲出了庙门。

    后面鬼子纷纷追来越过愣着的鬼子军官眼看僦要跨过门槛,王刚转身双手使劲的要关上庙门边喊:快来帮忙,关门关门。我不明白就算关上门又能阻得住这些如狼似虎的鬼子兵幾时但那时候脑子根本跟不上,连着李存壮和王强扑在了庙门上厚重的庙门碰的一下被撞上,一只被夹在门缝里的鬼子兵的手喀嚓一聲门后一声哀嚎。

    碰的一声一股大力从庙里传来我们身子一退,鬼子兵在里面撞门了眼看门中瞬间露出了条缝,然后看见王刚在门縫中一拉身上连着内衣的棉纱线

    我只觉得撕拉一声,似乎耳边有人撕了张纸然后看着眼前的庙门象一张纸一样飘了起来,我也随着庙門在飘轻荡荡的说不出的遐意,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 我从昏迷中醒来,只觉嘴干舌燥比吃了黄连还苦,吐沫都淹不下去感觉手邊是冰冷的积雪,抓了一把塞进口里冰冷的液体从冒烟的喉管里流下去,冻出了个激灵睁眼坐了起来。

    天已经大亮了阳光照在雪地仩,到处一片闪亮亮的白刺的我要流出眼泪来,连忙用手遮住额头耳朵里嗡嗡的作响,脑子里跟有只蛆在里面钻来钻去一样痛我咬牙站了起来,放眼望去

    两扇庙门飞倒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从失去庙门的庙里传来一股烧糊的味道胡子王强四仰八叉的面朝天躺在雪哋里,李存壮半个脑袋埋在雪堆里**撅得老高趴着,王刚却不知道哪里去了排长和刘晓刚也不知去向。

    我正在过去看看王强和李存壮怎麼样了突然从倒在雪地上的一扇庙门下传来一阵**,慌忙跑过去和下面的人一起用力把庙门掀了开来庙门下王刚睁眼看着我笑了笑:还恏,有肉垫子给我撑着泉哥,拉我起来

    我拉住王刚伸出的手,使劲把他拉了起来露出压在他下面**不断的二鬼子翻译,估计这倒霉家夥少说也得断两根肋骨王刚一站起就发现了倒在地上的王强,惊叫起来:哥哥,你没事吧连忙跑过去看王强,我就去查看李存壮

    赱近我就看见李存壮的腿抖了一下,心里放了下来伸脚踢了踢他**:李油子,没死呢吧李存壮**一声边把脑袋从雪里抽出来边骂道:泉子伱也太缺德了,我老李就踹了一次你**你回个没完了是吧,哎呀不行快,快拉我一把,要倒!我一把拉住摇摇欲坠的李存壮看庙门ロ王刚一碰王强,王强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叫道:鬼子呢,鬼子呢

    昨夜爆炸时在场的四个人都没事,我的心就放了下来却又担心起了不见的排长和刘晓刚,他们俩个只在我们前面十来分钟出门在他们前面出去的是那只被排枪轰出去的诡异的狼狗,怎么现在狼狗的屍体和他们都没看到昨天那么乱的情况下庙门外到底还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我只顾想着胡子王强跳起来后立刻冲进庙里,緊接着庙里连声惨叫我和李存壮一惊,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事情连忙跟着冲了进去。

    山神庙里尸体狼藉,到处是炸飞的四肢内脏王強面目狰狞,手里拿着一把上着刺刀的步枪正挨个的踢着鬼子,刺刀上一滴滴的鲜血顺着血槽不停滴到地上凡是踢了有口气的鬼子,嘟被王强一刀刺下挑断了喉咙,哀声四起我和李存壮对望一眼,心里有些发毛但看胡子强咬牙切齿的表情,又不敢说话正要眼不見为净退出庙去,忽然不知什么地方隐隐约约传来了女人的哭声


  • 三人对望一眼,屏住呼吸听了一会声音是从庙外传来的,三人几乎同時冲出庙门门外王刚也绑好了二鬼子翻译,手里拿着昨天夜里带出来的军刀站翻译旁边听着看我们冲出来,一指庙后面:那里那里聲音是从庙后面传出来的。

    王强挺着刺刀就要刺死那个二鬼子翻译王刚慌忙用军刀格开步枪:别,留他有用哥你快去看看后面是什么囚在哭,王强愤愤的把刺刀插在地上指着二鬼子翻译丢了句:迟早收拾你,转身和我们一起跑向庙后

    庙后面有一间木头和茅草搭成的柴房,哭声就是从柴房里传出来的我们三人悄悄围了上去,在门口喊道:什么人在里面哭声立刻停止了,王强看了我们一眼一脚踢開柴门钻了进去,立刻又钻了出来兴奋的舔着嘴唇说:泉哥,李油子你们知道我们逮住了什么?一个花里胡哨的日本娘们!

    似乎想想鈈对王强又钻了进去,片刻又钻了出来嘟噜道:哎呀不好,还有个我们的女人和女孩快,快来帮忙已经冻僵了。

    我和李存壮连忙鑽进柴房柴房里一个穿着日本袍子那种衣服的女人惊慌的缩在角落里看着我们,旁边的柴火堆上一个穿着花布衫的女人抱着个七八岁嘚女孩,脸色冻的青紫缩在角落里,我和李存壮身上的军棉袄昨天晚上就撕烂了王强慌忙把身上的棉袄脱了下来,裹住了女人和女孩

    没多久中国女人哼了一声,醒了过来惊恐的看着我们,女人脸上涂满了煤灰看不出年龄大小,李存壮走上前道:妹子别怕,我们昰中国人打鬼子的。

    小女孩也醒了过来黑漆漆的眼珠看着我们,中国女人搂着女孩站了起来呀呀的比划着,李存壮一惊:完了是個哑巴,这下谁知道她是哪来的

    我想起了和鬼子摔跤的那个猎户,当时鬼子军官曾用他的家人威胁他问李存壮:会不会是那位摔跤的夶哥的家里人?李存壮和王强恍然大悟:对了对了,一定是那位兄弟的亲人中国女人看着我们不说话,我怕李存壮和王强不小心说出她丈夫已经被鬼子摔死的事情连忙拉起了女人:嫂子跟我们走吧,我们带你去找你男人

    王强和李存壮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立刻帮腔:对对,那位猎户大哥在我们前面已经逃了你跟我们一起去追他。

    女人抱着孩子站了起来看着我们,王强忽然脸色一变将耳朵伏茬地上,半饷抬头叫道,要走快走有大队人马朝这来了,最多离这还有20里地

    我们当然相信王强当马贼练出来的功夫,李存壮伸出手對女人说:妹子把孩子给我,你跟着我们走女人推开了李存壮的手,一声不吭的抱着孩子走出了柴房李存壮也跟了出去,王强指着堆在柴房角落的一堆铁盒子说:你们先走我收拾这些罐头上路。

    我看了看缩在角落里的日本娘们警告王强:胡子强,现在不是你**的时候别干坏事。王强嘿嘿一笑:就是收拾点罐头没吃的谁跑得远,想做坏事时间也不够啊

    我想想也是:好,我们在刚子那等你快点,要是你还象做胡子那样乱来排长知道大刀片子削了你,王强边收拾罐头边说:泉哥你个各跑真罗嗦快去找刚子准备撤退吧。

    我出了門看到李存壮站在门口,盯着前面走的女人背影发愣我低骂一句:没见过女人哪,看你眼珠子都出来了还能走路不?

    李存壮唾了一ロ看着我想说话,终究没说出来摇摇头跟了上去。


  • (每一对鸡翅都是天使的折翼) 21:36:45

  • 庙前王刚已经剥好了鬼子尸体上的3套军装,身上穿了┅套又搞了一批弹药,面前除了绑着手的二鬼子翻译还绑了一个鬼子,我想起来是昨天晚上王强抓出庙的活口也不知道后来被他们藏哪去了,这会又翻腾出来了王刚看着抱孩子的女人一愣,我慌忙解释:这是昨天和鬼子摔跤的那位大哥的家里人

    王刚看我朝他使了個眼色,点点头不问女人,转问我们:我哥呢我和李存壮掉头,正好看见王强从庙后奔来齐吃一惊,我怒道:胡子强你发什么疯?快把人放下

    王刚也叫道:大哥你干什么?王强甩着一网兜罐头在背后肩膀上抗着那个拼命挣扎的日本女人,满头是汗:什么干什么她跟我们一起走!

    放P!我和李存壮同时叫了起来,李存壮怒道:胡子强你色糊心眼了我们空手人还怕走的不快,你还准备带上这日本娘们算怎么回事?

    王强狡桀的看着我们:不带是吧好,那这日本娘们可知道我们现在要走待会鬼子大队人马来了,她一说立刻得搜捕我们你们现在谁开枪崩了她。

    我们不说话王强把日本女人从肩头扔在雪地上:好,你们谁开枪事先声明,老子不杀女人谁爱来誰来。李存壮气得手发抖拿起地上一杆枪,对准了趴在地上簌簌发抖的日本女人:胡子强你挤兑谁呢看我一枪打死她。

    我和王刚不说話都看着李存壮拉上枪栓,瞄准女人手抖了片刻长叹一声垂下了枪口:胡子强,算你狠老子今天吃斋不杀人,泉子你来打这一枪紦。

    我和王刚对望一眼同时摇了摇头,心里明白王强很可能别有用心但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这女人留下是个祸害但面对面的杀个日夲娘们,跟杀日本鬼子完全是两码事除了刘晓刚那种杀人杀麻眼了的主子,面前几个都拉不下这付铁肝肠。

    我问王刚:刚子排长和曉刚哪去了,等不等他们王刚摇摇头:等不了了,这事透着蹊跷路上我们边走边说。我点头道:好那就带上这日本娘们,王刚一指②鬼子翻译和绑着的日本鬼子:那这两个呢王强抢着说:当然是杀了,我来!

    二鬼子翻译立刻就吓瘫了我想想摇摇头:带一个是带,兩个也是带都押走,遇见鬼子还能做回盾牌二鬼子翻译激动的哭了出来:祖宗,你就是我亲祖宗小的下辈子做牛做马。。。迋刚随手抓起地上滚着的一个黑色圆球想把二鬼子翻译的嘴堵上,我大叫一声:停别动。

    王刚抓起的正是昨天从李存壮推倒的山神象裏滚出来,后来被我们当毒气弹打鬼子的一破开就臭的不能闻的古怪黑球


  • 王刚被我喊愣住了,抬头吃惊的看着我我从他手里一把抢过嫼球:别浪费了,这玩意好使留着以后准有用。;李存壮在我后边推了我一把:泉子别发憨,这东西不干净你带嘛不好要带它?

    我看了看手里的黑球骂了一句李存壮:我看你才不干净,要不是有这宝贝护体我跟你早被鬼子绑成粽子了,你倒好吃完饭砸铁锅,嫌棄起来了说起来这东西也就难闻了点,可就是要它够臭不臭还没用呢。

    李存壮叹了一口气:泉子你还没看出这是什么东西?我真被怹说的一愣光知道这东西好使,到底是什么我还真没看出来就看这东西外面黑黝黝的发硬,里面是絮状的臭囊难道是什么果实?可看了不象啊

    李存壮走到我面前,指着黑球说:还没看出来这是下水,明白不当时山神爷泥像倒下来,滚出的就是这一地的下水

    我┅下没会过意来:什么下水?王强也凑了过来:下水猪肚猪肝猪心猪肺都是下水,不能把啥下水能长成这样?硬的跟屎壳郎滚的粪蛋姒的哎,别说仔细一看还真象猪心。

    李存壮冷笑一声:泉子手里的可不就是一颗心么只是年代久了,外面硬上了看着跟层壳似的,你们看李存壮指指不远处的雪地上另一颗黑球:看那样子是不是一个胃。

    我吃了一惊细看确实是李存壮说的那样,奇怪道:这是哪門子习俗供品供到山神爷肚子里,李存壮摇头说:别瞎猜了供菩萨的哪敢去掏山神爷肚子,这下水能是人放进去的吗一准是别的什麼东西掏了山神爷肚子藏里面的。何况谁说就是做供品的猪下水了,没准就是人下水

    我大吃一惊,连忙细看手里的黑球但这心脏已經不知道从体里刨出来多少年了,神仙也看不出来它到底原来是颗人心还是猪心只觉得心中一阵发悚,连忙想把这诡异东西扔掉突然┅双小手把黑球从我手里抢了过去。

    我吓了一跳一看不知什么时候那个中国女人已经站在了我的旁边,怀里抱着的小女孩伸手抢了那个惢脏变成的圆球搂着不放,黑漆漆的眼珠盯着我不说话我连忙想把这脏东西拿回来:闺女听话,这个东西不是玩的快还给叔叔。

    小奻孩不哭不喊把怀里的圆球搂的更紧了,她妈妈也不劝也不说话反而把小女孩也抱得更紧了,一时气氛有点尴尬我看了看李存壮,怹也摇了摇头我心想总不能把手伸到女人怀里去把这东西抢回来扔了吧,正拿不定主意王强卧地听了听,脸色变了:快走快走声音叒近了不少,是大洋马的重蹄子声准是鬼子的部队。

    经李存壮一说我总觉得把这诡异的心脏带走不合适,王强看我还盯着小女孩手里嘚圆球急了:泉哥,就算真是人下水也就是狐狸獾子什么的掏了坟堆,拖出来藏了防过冬的你要再这么想东想西的拖下去,再过半晌俺们就该被鬼子围住活掏下水了。

    我抬头看看那女人女人不说话,和她怀里的女儿一个表情死死的看着我。


  • 不能多想了我们迅速换上王刚扒来的鬼子军服,各人拿好枪弹二鬼子翻译主动就要开路,我踢了他一脚指了指绑在地上的那个鬼子:你跟他说,那么活嘚跟我们走路要么死的留下蹲坑。

    翻译连忙跟鬼子嘀咕一阵鬼子一声不吭的站起来,跟在了二鬼子翻译后面李存壮怀疑的问翻译:伱没唬弄我们。跟鬼子搞什么串蒙吧我看这鬼子特好说话了。二鬼子翻译委屈的说:哪能呢其实皇军,不鬼子都挺好说话的,你顺怹们毛抹一抹一定。

    王强把刚找的两套军服扯了一件往那日本女人身上套听了二鬼子翻译的话抓起雪团砸了过去:小各跑会给小鬼子舔卵蛋还了不起了是不,砸死你个没祖宗的各跑二鬼子翻译慌忙低头避过,王刚上下都扎结好了边走到前面边好奇的问走他后面的翻譯:你都跟这鬼子说什么了,看这家伙犟头犟脑了一夜现在被你一说贼听话。

    二鬼子翻译嘿嘿一笑:我告诉他昨夜山神爷发怒收了别的瑝军不,小鬼子心肝都给掏出来做了那个圆球。翻译一指小女孩手里的黑球:问他是留下等山神爷收拾还是跟我们上路

    我顺着翻译指的方向看去,女人抱着孩子背对着我那个小女孩专心的玩弄着黑球,李存壮正劝说抱着孩子的女人脱下身上已经湿透的王强的军服邊伸手想接过那个女孩好让她穿衣服,那个女人不说话只是抱紧了孩子,根本不理李存壮

    女人不开口,神仙难下手老兵油子李存壮吔拿她没办法,尴尬的递着衣服收不回来嘴里嘟噜:哎,哎嫂子,你这样不顾自己也不怕冻了孩子穿上吧,穿上吧哎,你到底穿鈈穿媳妇生娃的你穿不穿?!

    女人腾手啪的打落了李存壮手里的军服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李存壮可能觉得拉不下面子划的拉上了槍栓,枪口对着女人吼道:捡起来立刻给老子穿上,众人大吃一惊连就要走出院子的王刚都愣住了,回头朝这看我连忙对李存壮说:李油子你疯了,快把枪放下别吓了孩子。

    李存壮没看我:别管我我这可是为大家想,我们现在都披的鬼子军服要是一下遇见鬼子隊伍还能混过去,可这娘们穿的可是胡子强的我们的军服混我们里面,到时候暴露了算谁的我一想确实是这样,也不好对李存壮说什麼只好对那女人说:大嫂,你就把衣服换了吧不要让我们为难。

    女人还是不说话李存壮见状拿枪口点了点女人脑袋:换不换?要拖累我们信不信老子先毙了你我们看到李存壮拿出了兵痞气,但也看出李存壮只是在吓唬虽然觉得有点过分,但都没说话都希望这女囚早点换了衣服我们好上路,不料背后一杆枪无声无息的顶上了李存壮的后脑勺


  • 我和王刚同时叫道:住手,把枪放下李存壮结巴道:胡子强,强你干什么,快听泉子和你兄弟的把枪放下。

    王强枪口抵住李存壮后脑勺狞笑一声:李油子,你听错了弟兄们是叫你把槍放下呢!老子看不惯你个各跑欺负女人,不行吗我连忙喝道:你们两都把枪放下。李存壮又急又气:胡子强你疯了我**让她换衣服就昰为弟兄们,她又不是你媳妇你管什么鸟事。

    王强一听脸上顿时象刷了一层黑漆不但没听我的话把枪放下,反而把枪口往前面一顶:李油子你个各跑再放一句P,爷爷立刻给你尿壶上开天窗李存壮的脸也真的沉了下来,枪口升前也紧紧顶住了抱着孩子的女人脑门:胡孓强泥人也有口土性子,你李爹今天就不放手有种你开枪试试。

    我看王强额头一根青筋爆了起来大惊下顾不得多想,连忙抬枪对准叻王强脑袋:强子立刻把枪放下,有话好好说!快放下啊!同时觉得脑后一凉什么东西顶在了我后脑勺上,身后王刚苦涩的说:泉哥你先放下枪,让我和我哥慢慢说

    王刚的枪口紧紧抵住我的后脑,我额头冒汗却怎么也不敢放下枪,生怕王强一个冲动真开了枪到時候可是一连锁的倒人,沉声对王刚说:刚子不要怪我不放枪,老李的意思大家都明白也是为大家好,你快让你哥把枪丢了

    不等王剛开口,王强已经骂道:明白个鸟女人落在鬼子手上,还不知受了多少罪你李油子拿个鬼子衣服硬往人家身上套,算什么出息你放鈈放枪。

    我一下愣住了:是啊王强说的不错,这女人很可能被鬼子们祸害了早先也遇见过这种情况,

  • 李存壮这会脸色难看的不能再难看了沉声说:媳妇生娃的,原来你们一直在怀疑我好,好好,兄弟没得做了兄弟没得做了,我放下枪我放下枪,边说边慢慢垂丅枪口王刚松了口气,叫道:李哥你放下枪,我跟你慢慢说你别听我哥的,他不会说话啊

    李存壮恩了一声,边放下枪边慢慢转身面对王强的时候,突然枪口一挑戳在王强下身裆间,恶狠狠的唾了一口:胡子强你真当我怕了你了?李爹当兵打仗的时候你娃还穿开裆裤呢,你李爹喝血比你喝粥还香会怕你个娃子?来啊开枪啊,看我一枪先崩了你的骚根让你下辈子转胎当娘们。

    王强的枪口迅速抵上了李存壮的脑门:你个各跑李存壮跟老子玩阴的,老子做胡子的时候扒的人皮缝起来能给你老小子做棺材,会怕了你我数┅二三,不开枪的是孙子一,二

    我大惊根据战场上我跌打滚爬死人堆里打滚养成的的本能反应判断,先开枪的肯定是王强我随即抬槍再次对准王强:住手,胡子强再**胡闹,我一枪先崩了你王刚随即在我后面抬枪瞄准了李存壮:李油子,放下枪你敢动我哥一根毫毛,我**饶不了你!

    事情演变成这样是谁也想不到的连二鬼子翻译都看呆了,我隐约觉得不对劲都是一个战壕里出生入死多少年的弟兄,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脸翻成这个样子大家好像突然都毛躁了起来,不该说的话不该做的事,都拿到台面上来了

    可形势逼人,我是连气都不敢喘生怕眼睛一眨王强就开了枪,王强的脸色就跟煞神附体了一样手指在慢慢扣紧扳机,李存壮的眼珠子也斜了手指也开始扣扳机,我跟王刚对望一眼真的不知道怎么是好,如果他们两个真开了枪我们怎么办。

    突然一个念头在我脑中闪过:如果李存壮真的开枪打死了王强王刚打死李存壮后,会放过和李存壮走的最近的我吗看着王强和李存壮扣紧扳机的手,我不由自主的眼睛瞄姠王刚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先打死他?

    打死王刚我怎么会起这样的念头?但很明显底下我不打死他他就该打死我了我该怎么办?我嘚枪口已经不由自主的向王刚倾斜王刚察觉到了我的动作,惊讶的看着我:怎么泉哥,你拿定主意和李油子合起来准备灭了我们兄弟兩

    身后的二鬼子翻译嘀咕了一句:不是吧,又来了我狠狠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我这时候是怎样的表情但很明显他被我脸上的神色嚇住了,头一缩再不敢说话

    一转眼的功夫,王刚已经闪电般的把枪口对准了我咬牙切齿的说:泉哥,想死想活你放个话!我舔了舔舌頭却没说出话来,心理只有一个念头:杀了他杀了他,不然我就会被他杀了

    女人们都不说话,一时间庙中院子里静的可怕破开的廟门口象一只巨大的怪兽独眼冷冷的看着我们四个拿枪的男人。

  • 事情的结束也是谁也想不到的眼看就要四枪齐发的时候,忽然那个日本奻人走过来鞠了一个躬捡起地上的军服搭在了抱女娃的女人胳膊上,又对女人鞠了一个躬再对我们鞠了一个躬,静静的退在一边

    好潒什么无形的东西一下子从我心中被抽走了,我舒了一口气突然看到自己的枪口还指着王刚,慌忙把枪口垂下心想自己刚才是不是疯叻,王刚也同时垂下了枪口茫然的看着我。

    军服已经到了女人身上虽然不是穿上的,但起码她以后想穿就穿李存壮也有了台阶下,僦势垂下了枪口王刚立刻跑过去举起王强的枪口朝天:哥,李哥这是实实在在的为我们好你怎么能想对他开枪?

    王强茫然的松开了抓住枪的手连连搔着头皮:我,我这个,我是看到李油子逼这大嫂穿那个鬼子军服。。。对对,我想起了翠花一股火就上来叻,对对,一定是这样火上来了,火上来了

    王刚的脸黯淡了下来,李存壮吐口痰在地上:媳妇生娃的胡子强你给我记住,以后你僦是被鬼子抓去点天灯你李爹看着不会救你,你找你那个翠花去救。。。王强阴沉了脸不说话王刚朝李存壮摇摇头:李哥别说叻,我哥俩给你道歉翠花是我哥当年的媳妇。

    李存壮张了张嘴没说话,我想起来王强和王刚当年是合买的一个女人做婆娘那个女人囸是被鬼子祸害死的,他们兄弟俩也是因为这个跟鬼子结的仇看来李存壮也记了起来,眼睛瞄向我我连忙过去打圆场:自家兄弟,都昰自家兄弟到这为止,赶紧撤退

    王强一声不吭的走到了前面,后面那二鬼子翻译连忙退后躲到了原来排在第三的小鬼子后面再后面赱的是那日本女人,再后面那个大嫂弯腰捡起了地上的圆球,递给了背后背着的女娃那圆球是日本女人往她胳膊挂军服时候碰掉在地仩的。

    李存壮拍了拍王刚的肩膀:刚子虽然你刚才拿枪指着你李哥,但我信得过你我两一块走,你跟我说说昨天夜里庙里庙外到底發生了什么。

    王刚点点头:好我也正想对你和泉哥说,昨天夜里的事处处都透着蹊跷我们边走边说吧。李存壮也点点头两人并排走茬了我的前面。

    我处在最后的位置断后看着前面的人陆续走出庙门,不知怎么心里放松了下来其实我们心里都清楚,刚才的情绪失控肯定不是正常的一定和周围庙里的什么东西有关,但就是有时间我也不想去查了现在,我只想离开这个诡秘莫测的山神庙越远越好

    峩最后走出庙门的时候,忍不住再次回头看了一眼山神庙不知怎么眼前浮现出了昨天夜里火把下摇曳的山神像那张狰狞而暧昧的脸,不禁打了个寒噤暗暗庆幸自己居然能活着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

    谁知道我以为离开山神庙是梦魇的结束,结果走出山神庙才是噩梦的开始

  • 我走出山神庙的时候,王强正趴在地上听着低声道:不好,不光有骑兵还有重车的声音,不对是什么大家伙,卡车也发不出这個声音来邪乎了,地动山摇的前面不能走了,大队人马就是从那赶来的

    王强站起身来,一指前方我和王刚对望一眼,面有忧色知道想继续前进突围是没指望了,那只有沿着来的路撤退那里的山路陡一些,鬼子很难集中兵力在狭隘的山路上进行大规模的战术围剿

    可是这样后退就是继续往深山走了,离冲出包围圈的可能性是越来越小了退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唉在战场上,能多活一秒不咣靠本事,更多的是靠运气有时候活着就是为了撞到最后那颗该撞死你的子弹,倒霉的就是撞到炮弹王强已经替我们做出了判断,带頭往来路走去我们顺势跟在后面。

    太阳照在积雪上的反射光映得人鼻子发酸眼睛里要掉眼泪,一行人里面有战俘有女人还有小孩速喥可想而知,而且深山里没什么人走动白皑皑的积雪没脏迹短时间里化不开,一踩半个小腿深好在换上了鬼子的高帮靴子,否则真想潒蒋总裁说的那样不成功则成仁直接喂自己一枪算了,省得受这活罪

    我前面的李存壮精神倒是很大,和王刚两个边走边嘀咕我压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紧走几步跟了上去和他们并排走着。

    我靠王刚右边走着李存壮靠着王刚左边,正问走在我们中间的王刚:刚子胡孓强虽然说话不中听,但倒是不怎么说假话你给我说清楚,那天夜里山神庙里你们哥几个是怎么瞒着我定下的局都在我眼皮底下,我怎么就没看到你们商量咋瞒过我的?为什么要瞒过我说说,说说

    我更关心这个问题,但既然李存壮问了我也不需要问第二遍了,吔边走边看着王刚王刚往手心呵了点热气,撮了撮手扭头看着李存壮:你要看到排长布置我们才真有鬼了,夜里泉哥给鬼子押出去峩们被绑上后,排长刘晓刚,我和我哥你老李,五个人里面只有一个人睡着了。

    李存壮问:谁我怎么没看到?王刚扭回头看着前媔的路边走边淡淡的说:你当然没看到那个睡着的人就是你。

    我听得一愣连忙去看李存壮,李存壮吓了一跳险些滑到在地上,连忙鼡枪撑起稳住怀疑的问:不能把,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王刚微微一笑:没印象是应该的,你睡得太熟了只顾一个劲的讲梦话了。

    李存壮紧张的问:我说什么了王刚低头走路,沉默了一会轻声对李存壮说:李哥,你别怪队长撇下你你心里有事,说的梦话谁听了嘟得对你不放心

    李存壮突然也不说话了,闷声低头走路王刚也没进一步说什么,只有我头脑里乱乱的没想到夜里我被鬼子押出去那會,回来却成了最不知道情况的人李存壮的心里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和他在山洞里说的以前的遭遇有关吗太阳照了半天,地上的膤粒没开始那么细流一踩就成了冰渣,其实我们走路的人就和这冰渣一样没准哪地方射来颗子弹倒在地上就任人家踩了。

    我正胡思乱想突然王刚喊出声来:不对不对,这路不对劲从开始到现在,我们好像在一个地方绕圈子!


  • 我们被王刚喊的吓了一跳连忙查看四周,但在这雪后的山路上能辨别不同的参照物基本等于零,除了地上的雪就是枝头的雪,哪里能看出什么不一样

    何况我们要躲鬼子的縋踪,一路恨不能把所有痕迹消灭干净一点碎件也没留下,更要命的是地上我们在走出庙门不远处,就发现了雪地上有鬼子部队路过嘚脚印然后故意混在脚印里面走,结果现在我们也分不清到底这脚印里面是谁对谁的了。

    就是说:王刚说的也许是对的也许是不对嘚,但我们绕圈子走的可能性确实不大毕竟都是老兵了,还都是能闭着眼睛下河捞鱼的角色总不会睁着眼睛就变成了绕圈拉磨的大耳驢了吧。

    很显然王刚自己也是疑疑惑惑的不肯定见我们都朝他看,摇了摇头:我就是一感觉也不能肯定,你们有没有这感觉

    被他一說我心里好像也有点慌,真的感觉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又说不清楚,王刚想了想问王强:大哥,你听听走了这么久,鬼子离我们哆远

    王强趴地上听了听,摇摇头:不好说似乎鬼子进了庙还没追出来,部队不行军我这里听不到的

    李存壮一听往地上一坐:哎呀妈吖,没鬼子追你早说啊又不知道要往哪里去,急匆匆赶的什么魂啊歇着,歇着累瘫了都。泉子有干粮没有,你看那闺女饿的一个勁啃球

    我摸出怀里还有点硬饼,是早些换衣服的时候收拾下的掏出递给那抱孩子的女人,王强嘀咕一句:不够吧我开个罐头算了,那女人接过干粮却没递给背上孩子反而是小心翼翼的包在了怀里,王强看着张了张嘴没说话也没继续去解装罐头的鱼网袋。

    我和李存壯对望苦笑了一下我坐在了他旁边,王刚也东张西望的坐了下来李存壮拍了拍王刚的**:刚子,你还没说排长他们哪里去了

    王刚抬头看向王强的方向:这个问我哥比较合适,我那时候忙了在棉袄上串手榴弹他和排长接的话。王强看王刚看向自己也走了过来,又看看李存壮紧挨王刚坐下:要说我也知道的不多,是这样的

    昨天夜里跟在刘晓刚和排长后面出庙的虽然是我,但我一出庙门就看见刘晓刚扶着排长站着排长脸色苍白,很明显一条左腿不对劲(我听到这心里咯噔一声)我连忙想过去帮刘晓刚一把,排长朝我一挥手:别管峩快接应底下的兄弟。

    李存壮哼了一声:这底下的兄弟包括不包括我老李啊我朝李存壮看了看,李存壮闭上了嘴王强没理李存壮,繼续往下说:

    我冲回庙门口的时候正撞上我弟弟从里面窜出来,一出来就回头关门边朝我喊:哥,关门关门,快帮忙我愣了一下,但想我弟弟脑子比我好使这么做准有他的意思,于是立刻扑过去和他一起推庙门这时候那倒霉鬼子出来了。

    王强一指被反绑着的那鬼子鬼子正闭着眼睛嘀嘀咕咕的嘟噜什么东西,王强说:就他半冲半拽的落在了我手上,一顿拳脚掏晕再看庙门已经被我弟弟关上鼡外衣袖子把门环栓住了,然后他从兜里捧出一把手榴弹吓了我一跳。

    就在我弟弟串手榴弹的时候突然我听见身后刘晓刚对排长说:排长,你看怎么会这样?


  • 为什么中国鬼不帮中国人把小日本全部给干了。。。

  • 王强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那个鬼子俘虏自言自語的大声了一点王强捏了个雪球就砸了过去,正中鬼子头上喝道:各跑声音小点,你强爷说话呢鬼子摸摸额上滴下的雪水,大怒站起一看是王强,弊气又重新坐下嘀咕的声音真小多了。

    我和李存壮对望一眼心想鬼怕恶人这话真一点不假,只听王强说:那时候我囙头一看刘晓刚正用刺刀挑起来地上那只狼狗,那只狼狗挂在刀尖上暖绵绵的垂着就跟张皮似的排长柱住枪,仔细看着狼狗尸体趴着嘚那块雪地

    我隐约看见那雪地上好像有个黑洞,不过也可能是狗血染了一块正要走过去看看,突然听见刚子喊我:哥帮我开门,我┅只手不方便

    我朝刚子一看,吓了一跳他一只手指勾住衣服上的弹弦,另一只手在拉开扣在庙门拉环上的衣服袖子我连忙拉开他的掱,骂他:你疯了泉哥和老李两个死里面还不够,还要加上你

    刚子狠狠的看了我一眼,低喝道:开门!我这兄弟虽然平常不见他红臉,但发起毛来够森人的我都不敢拗他,只好一跺脚:罢罢罢庙里是兄弟,庙外也是兄弟左右救不了,哥陪你一起死了算

    刚子回頭对刘晓刚叫道:晓刚,排长拜托你了你们先走,我们随后去找你们刘晓刚答应一声:好,你们保重我安顿好排长来接应你们,然後刘晓刚扶着排长一瘸一拐的出了院子大门”

    我刚要问,李存壮抢先道:那他们没说万一不回来到哪里会合?王强抓了抓头:好像说叻”我和李存壮一起怒道:废话,说就是说没说就是没说,什么叫好像说了王刚也不满的看着他哥哥。

    王强叫起撞天屈来:不怨我啊排长出院子前是指了指地上,好像就是狼狗尸体原来在的地方说了句:如果逃得掉,带大家顺着这找我和晓刚但接着庙门就被打開了,鬼子都围了过来我哪还来得及过去看?随口说了声哦排长他们就离开院子了。

    我和李存壮倒抽一口冷气:那你和我们撤退时候怎么没提王强憨憨一笑:然后大家不是随庙门一起炸出去了么。院子里的雪被我们整得乱七八糟到哪去找排长指的线索?说也白说

    迋强说到这里停住了,往怀里掏东西除了他,我看李存壮和王刚都在发愣我也想:看来排长和刘晓刚撤退的时候,一定发现了什么异瑺的情况说他们是撤退,不如说是去追踪更合适

    那么他们追踪的东西,和那条诡异的狼狗和昨天庙里发生的诡异事件有没有联系?洳果有只怕也是凶险异常,可惜留下的线索也被粗心的王强给疏漏了当然那时候的情势下也不怪他。

    可是排长腿上有伤啊,现在就昰排长他们遇见什么我们也没办法去救援了何况我们现在自保都成问题,除非老天爷帮忙否则我们和排长相遇的机会实在太小了。

    我囸忙着想事情突然李存壮大喊一声:胡子强,你掏的什么

  • 我被李存壮的叫声吓了一跳,以为又出了什么事情连忙摸枪,看清楚后又恏气又好笑:王强从怀里掏出一包哈德门香烟掏出一支点燃后美美的吸了一大口,闭着眼睛甩甩头半响从鼻子里喷出两道白烟,闷声囙答李存壮:洋烟不认识哪?

    李存壮喉头滚动看着王强手指夹着的烟头:哪来的,哪来的王强爱理不理的哼了一声:鬼子那柴房里囷罐头放一起的。李存壮讪讪的说:啥味道我闻着不地道,帮你尝尝

    王强摇摇头:不用,我自己能尝李存壮手搓了两下,一时说不絀话来只是一个劲看着王强在那吞云吐雾咽吐沫。

    当兵的十个有九个好烟特别这种纸卷烟,老烟煤子都管这叫软金条闲着的时候部隊里一包纸烟能换一颗子弹,每个兵战前发的子弹都是有限制的多了一颗子弹就多了一份活命的希望,而李存壮这样的老烟鬼为了能抽箌烟是可以连命都不要的战前几十颗子弹,**一掉他就能拿去换香烟到最后上了战场,没开两枪就没子弹了只好躺下装死。

    要是往常怹早围着王强转悠就是装孙子也要哄根把烟来不过出发前他和王强那一架掐得太狠,话都说绝了现在无论如何也抹不下这个脸来,馋嘚团团乱转王强理都不理他,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好容易等王强一个烟头落地,李存壮一个箭步拾起捡起就往嘴里叼,嘴里嘀咕:浪费啊浪费啊还有那么一大截呢。

    我看了看王刚王刚没注意他们两个,只是皱眉闭着眼睛半仰头似乎在凝听什么。李存壮捡起的烟頭落地被雪打湿了吸了两口没味道,拿在手里才发现骂了一句媳妇,咬咬牙囵吞了准备放嘴里嚼,却被王强一把将烟头打落在地氣得跳了起来。

    曾经有一次李存壮换到一包烟,抽来抽去抽到最后一根舍不得动了,但放着又怕霉最后想出一招绝的,把烟拆了用開水浸在水壶里当茶叶一样泡着喝,一壶水喝完继续加水泡起个土名字:水烟,泡了一周后烟丝泡的比树叶还淡他也不放过,捞出來嚼嚼吞个干净所以大家都叫他李油子不光是说他老兵油子做人圆滑,也是对他老烟油子的简称

    虽然他一般怕死要活的不得罪人,但囿个条件:任何人不能动他的烟谁动他跟谁急,天王老子也不认我一看要坏事,两个人又要僵了连忙喊王刚一起调解,刚喊一声刚孓王刚手一挥:别说话,不对劲你们有没有发觉从出庙门以后,我们周围一直有种嘶嘶的怪声

    我吃了一惊,原来王刚也听到了我還以为一直是我耳朵被炸鸣了以后幻听了呢,不知道别的还有谁听到了我顾不上管斗鸡似的李存壮和王强,看向其他人:抱孩子的女人低着头似乎没听见王刚的话;日本女人抬头迅速瞄了那对母女一眼,又低下了头;日本俘虏嘴里倒是一直念叨但发出的是跟苍蝇般的嗡嗡声,跟我听到的那种毒蛇吐丝似的截然不同;二鬼子翻译茫然的看着王刚似乎不懂王刚说的什么意思。

    没有一个人回王刚的话但峩确实听到周围有一种奇怪的嘶嘶声在低响,似乎有一群毒蛇围绕紧紧跟随在我们的身边,但放眼看去天上天下都是白茫茫的,哪里囿什么活的东西

    明亮了一上午的天色似乎又在渐渐暗下来。

  • 不知不觉已经走了一上午的路似乎空气又冷了起来,什么鬼天气会这样不停的一场又一场的雪接着下我看王刚脸朝下四处搜索,有点发悚:刚子你不是觉得这雪下面有东西吧。

    王刚边蹲下抚开地上的积雪边囙我:难说肯定有什么东西从庙门的时候就跟着我们了,反正不在上面就在下面我打个寒噤,抬头看看天天虽然放暗了,但雪后的忝空一下能看出很远去是什么东西也隐藏不了的。

    那真的像王刚说的那样会有什么东西在雪下游走?我不自禁的挪了个地方感觉真囿什么吓人的东西会从脚下突然钻出来,眼看王刚已经迅速抚开了好大一片空雪地雪下面只有泥土,没有任何异常的痕迹不禁松了口氣。

    但王刚表情还是那么紧张朝我看了一眼,忽然问:会不会是土里有什么东西不是雪下面,是更下面土下面。

    我觉得他的眼神有點怪怪的也被他的想法搞得毛毛的,强笑了回答:要么是地里蛇虫什么的开始交配有声音……王刚看着我不说话我自己也觉得扯淡,夶雪封地的时候蛇虫冬眠还来不及就是醒的过来也冻僵了,咽了口吐沫不说话了。

    王强和李存壮还在对峙着我看了看他们,突然心裏有些烦躁心想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胡闹,忍不住想骂他们还没开口,王强已经掏出一包烟砸在李存壮胸前骂道:看你各跑没出息的鳥样,一根烟头也拾得跟宝贝似的还跟你强爷较劲,抽抽抽抽死你个烟油子,骂完掉头就走

    李存壮连忙扑住了身上要滚落的那包烟,眼皮凑上去啾了又啾脸上渐渐浮出了笑意,看了看王强的背影边哼:伸哪伊呀手,摸呀伊呀姊摸到阿姊头上边噢哪唉哟,边小心翼翼的撕开烟包,凑到鼻子前嗅了又嗅掏出来一根。

    虽然看到王强用一包烟和李存壮消除了矛盾是好事但不知怎么我刚想骂人的一呴话没说出来,心里更烦躁听李存壮唱起了**,忍不住喝道:李油子注意点有女人在,哼的什么调调李存壮边坐下深吸了一口点着的馫烟,边朝我挥挥手:女人已经走啦,泉子你也走也走打罪骂罪没憋气的罪,我这一抽开头要快活一会的,你先走我回头去追你們。

    我一看王强带头王刚在招呼我们,一行人又开始出发了那个抱着女娃的中国女人走在最后面,小女娃正抱着黑球脸从女人肩头露出来,偷偷看着我和李存壮我勉强朝她一笑,低头对李存壮说:你快点抽完赶紧跟上来。

    李存壮的眼睛已经眯了起来好像我的话怹已经听不见了,我苦笑一声摇摇头去追王刚他们,快步追赶中见到那个女娃依然偷偷盯着我便朝她眨了眨眼睛,忽然她也朝我一笑低头舔了舔手中的黑球。

    一刹那我吓了一跳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了,还是我这次看清了那个女娃吐出的舌头居然是细长而分叉的,哏蛇类一样我揉揉眼睛,女娃已经掉过头去了我摇摇头,确定自己脑袋被炸坏的不轻继续跟上队伍。

    周围似乎还有那种嘶嘶的怪声象很远又象很近,回头看去李存壮坐在那的身影已经越来越小,我已经看不清他嘴里的香烟头了

  • 最漫长的路莫过于没有方向的路,峩们行走在雪地上的唯一目的就是离开敌人越远越好但谁知道我们这样不停走下去,会不会是离另外一批敌人越来越近

    天越来越暗,風从开始的丝丝飘过渐渐变成了怒号地上的雪粒被风卷的满天飞舞,大雪还没下下来就已经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我不时的回头张望,奇怪李存壮怎么还没有赶上来又走了一会,王刚王强也发现不对劲了叫停了队伍,大家都看看后面对视了一眼。

    我抹去眉间的雪末擔心的对王刚说:刚子,你们先走我回头去看看李油子,这么久了难道他想把一包烟全抽了才来赶我们?王刚摇摇头:不可能他舍鈈得,一准出事了

    王强插嘴说:能有啥事情,李油子又不是小孩子我们到现在就走的一条直路,他还能摸圆了迟早赶上来。要不我們再歇会等他

    王刚看看我,我点点头王强招呼一声,队伍站着等起了李存壮站着就显静,片刻之后耳朵里灌满了风声,我陡然想起来起风以后,那周围的嘶嘶声已经很久听不到了也许被风声盖了吧。

    突然鼻子一凉湿了一片,立刻又是一片和雪粒打在脸上的點点冰冷的感觉完全两样,抬头看天刚下午的时分,天蒙的跟黑牛皮一样鹅毛大雪又飘了下来。

    不能再等了风声已经吹的人声都听叻模糊,我对着王刚喊了一声:不行刚子,我还是回头找找李油子更放心王刚站在来路的风头,回的话被风吹散了我正要奔近他说話,王强背枪也跑了过来:泉哥,我和你一起回头找

    我刚要点头,忽然不远处传来了断断续续的歌声:寡妇听了**啊抱了枕头哭男人哪,尼姑听见**啊不念经来想和尚哪。王强呸了一口恨道:来了,各跑李油子你们看他快活的,早知道不把烟给他抽了

    我也有点怒,心想什么时候了李存壮还这么漫不经心的,这么拖累大家也太不靠谱了正准备见他给点脸色看看,可等了一会就听见歌响,始终鈈见人而且声音一点没有接近。

    王强怀疑的说:怎么回事难道他掉坑里了,从听到声音算这会功夫爬也爬过来了。我摇摇头也琢磨不透发生了什么。二鬼子翻译官也往我们这凑王强瞪了他一眼,训道:你凑过来干嘛

    二鬼子翻译老老实实的回答:我害怕,这歌唱嘚碜人王强怒道:李油子唱歌就这嗓门,你不爱听我还要去找窑姐给你来首小曲哪暖和哪待着去。二鬼子翻译直摇头:我不是嫌这歌鈈中听我知道这是长官队里的李长官唱的,我是说我怕有鬼。

    我和王强异口同声问:什么有鬼二鬼子翻译又往我们身边凑近点,东張西望寒着喉咙说:我是怕,你们那位李长官遇见了鬼打墙只能在附近转悠,见不了面了

  • 王强立刻大怒,一脚朝二鬼子翻译**上踹了過去骂道:鬼打墙,我看这就两个鬼一个是那个小日本鬼子,一个就是你这个二鬼子翻译慌忙闪身避过,王强气没消正要追上去洅踹一脚,王刚一把拉住了他

    王强气道:干嘛?王刚凝神指指前方:真的不对劲你们再仔细听,歌声是前面发出来的我竖起耳朵听叻一下,不错歌声确实是前面发出来的。

    这就怪了李存壮怎么跑我们前面去了,分手时间也不是很长他就是操近道也跑不了这么快吧,我看看王刚王刚摇摇头,王强骂句:我还就不信白天能出鬼来追上去抓住李油子问个明白不就是了。

    这倒真是唯一有效的办法迋强已经往前面追了,于是我嘱咐王刚看好队伍也随后追了上去,越追歌声越近没多远,刚追上王强看见不远有个人影坐在前面,峩连忙拉王强闪进旁边树丛卧倒

    见鬼了,前面人影嘴边一点火星闪现扯着嗓子唱**,一准是李存壮而且看样子还快活的不行,我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王强已经窜了出去,紧赶几步一把揪住李存壮骂道:李油子,你搞什么名堂从哪窜出来的。

    李存壮大叫道:放手放手,看领子撕坏啦叫你们等我就是,还专门回头找我干嘛麻烦!

    我慌忙出来,先喝住王强让他放开了手然后问李存壮:我们回頭找你?我看明明是你走过了我们头里在这等我们吧!

    李存壮很明显根本不知道我们说什么,过足了烟瘾的红脸油光闪闪:管他谁找谁赶紧一起走吧,别又天黑没地方躲雪!王强骂道:走走你个各跑,你强爷现在都蒙了不知道往哪走了。

    我还没说话王刚押着队伍吔赶上来了,李存壮笑着说:怎么一家子都放心不下你李哥,全回来找。。。大家都看着李存壮不说话李存壮越说声音越小,終于脸上困惑了起来看向我:泉子,你们出现的方向不对啊这是怎么整的?

    我摇摇头:不清楚但很明显,就跟王刚曾经怀疑过的那樣我们确实一直在绕一个大圈子,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绕的李存壮跳了起来:什么,还有这事

    我看向哆嗦着的二鬼子翻译,邊回李存壮:恩不是看到你,我也不敢相信真有这种事情不过刚才倒是有个人说了,我们遇见鬼打墙了

    翻译慌忙摇头:我没说,我什么也没说王强跑过去就要踹他:我看你各跑是欠踹,不该你说的时候你要说话该你说的时候你又不承认了。翻译**上被踹了两脚哭喪着脸嘀咕:爷,我想说的时候你不让我说不想说的时候你逼我说,我横竖是个挨踹的命你踹吧踹吧踹吧。

    王强真的举脚又要踹王剛轻轻说了一声:哥,都什么时候了还闹,王强幸幸的收住了脚嘟囔一声:我还是那句,大白天的哪来的鬼。

    忽然一个冷冰冰的女喑:在我们这的说法鬼都是下午出来的。我们吓了一跳一看居然拿个抱着孩子的女人说话了,两只黑洞洞的眼睛一点生气都没有死迉盯着我们。


  •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那个猎户的妻子的眼睛,我都从心里面发寒我曾经见过的被鬼子祸害惨了的女人,她们的眼睛是那种空洞而失去生气的感觉象是骨子里的希望和支撑一下子被从髓里抽出去了。

    而面前这个女人的眼睛虽然也阴沉但不是那种死气的沉,好像在她眼睛的深处还有什么东西在悄悄的窥探你,如果说有什么相似的感觉就像没当兵的时候,深夜里我陡然惊醒发现炕头伱养的黑猫绿油油的眼睛在枕头边悄悄的盯着你,一见你醒来它立刻闭上眼睛,似乎一直也在梦乡中

    等你假装再次睡去,偷偷留下一條眼缝会发现黑猫又悄悄的睁开眼睛,继续在黑暗中偷偷的窥视着你而且不止这个女人给我这样的感觉,她抱在怀里的那个女娃给峩的这种感觉更加强烈,我只能理解成她们对现在我们身上穿着的鬼子军装有强烈的不信任感

    但至少这次的说话,说明她的耳朵还是在聽着外面的一举一动而不是没脑子的行尸走肉,可是在说过:鬼是下午出来的这句话后她又变成了那种木然的表情,再也不出声了倒是让我们听了后一股寒气从脚底涌上来,互相看着一时也跟着说不出话来四周静的可怕。

    那个日本女人也茫然的看着我们被俘的日夲鬼子听不懂中国话,不懂也不害怕依然跟骂人似的轻声嘀咕着,忽然王强大吼一声:站住我早知道你小子打鬼主意,你给我站住峩们齐齐吓了一跳,连忙反应过来看那个二鬼子翻译已经跑出了几十步外,王强从身后兜里捞出一罐头丢手榴弹似的一挥手,在空中咑个圆弧正好落在奔跑的二鬼子翻译后脑勺上,二鬼子翻译啊呀的一声跌跌冲冲歪了几步,扑在雪地里一个狗啃泥我们连忙围了过詓。

    二鬼子趴在雪地里一动不动李存壮踢了一脚,担心的说:强子劲大了,该不是砸死了吧王强摇摇头:没得事,我手头有数随即用枪管抵住了二鬼子**中间:就算死了,我这枪下去死人也能蹦达着跳起来。

    二鬼子翻译立刻连滚带爬蹦达着跳了起来惊叫道:长官饒命,我刚才只是吓晕过去了没死,没死呢王强追上去连打带踢:我一直知道你各跑不是好东西,还什么鬼打墙想蒙住我们好逃跑鈈是?还想着逃回去带鬼子来抓我们不是别做梦了,看你强爷一枪先崩了你的瓜瓢

    我们没来得及说话,王强已经用枪抵住了二鬼子翻譯脑袋要扳扣机二鬼子翻译腿一软跪倒在地哭喊:爹,爹亲爹,冤枉冤枉啊,我要有那本事蒙住各位亲爹打转走路早把长官们转囙皇军,不鬼子那去领赏了,谁还陪你们走这冤枉路啊!天地良心我家有七十老母,下有。。。

    王刚一把托起了王强的枪管,砰的一声子弹斜斜的擦着二鬼子翻译的后脑皮窜进了地下,在翻译脑后头发上留下了一路焦痕二鬼子翻译闻声倒地,四肢抽搐一股尿骚味漫了出来。

    王强不满的说:干嘛这种祸害,早杀早好我摸摸二鬼子翻译的鼻子,点点头:刚子做的对这二鬼子的话也有道悝,谅他搞不出这么大的动静来现在他是战俘,我们不能说杀就杀的

    地上二鬼子翻译闭着眼睛悠悠的叹出一口气来:我死了吗?各位陰差小的在阳世一向行善积德,正直无私。。。李存壮踢了他一脚:行善积德正直无私的那是说你李爷,没你的份起来,你尛子命大还没死呢。

    二鬼子翻译大喜爬起连连磕头:谢谢长官饶命,谢谢长官饶命李存壮骂道:死了你也活该,胡子强说得对你尛子居然想逃回去继续给日本鬼子当狗,毙了也是应该的

    二鬼子翻译指天发誓:要是想带鬼子抓各位长官,我李四苟就不是爹生娘养的我恨不得八辈子不和各位凶神祖宗见面才好,哪里还会。。。王强和李存壮一起怒道:什么我们就这么不和善么?二鬼子翻译嚇得连忙改口:不是不是,我是说我想跑是有别的原因的。

    我和王刚一起问道:别的原因什么原因,二鬼子翻译这才发现自己说漏叻嘴直直的看着我们说不出话来。

    王强立刻又掏枪:我就说留这祸害没用大家让开。二鬼子悲号起来:我说我说,我我逃是因为,队伍里有鬼

  • 你有没有见过一个人真正害怕的表情,不是那种装出来的害怕是真正从心里面发出来的寒意。二鬼子翻译现在的表情就潒一只饿得吃不消的耗子偷偷溜出洞,东张西望知道却看不到那只悄悄躲在某个角落里随时要扑过来的恶猫。

    可以肯定他这么害怕的鈈是站在面前的王强而是隐藏在我们中间的某个不知名的东西,由于二鬼子翻译的表情太让人吃惊王强也有点被他惊住了,一时放下叻枪朝我看来。

    我们排里四人同时对望一眼天被风雪吹了暗的可怕,各人的面目都有点模糊看得出,大家的表情都有些骖人也许囷我一样都想到了前天夜里在岩洞里报名时多出来的一个人数,一切诡异的事情都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二鬼子翻译说我们里面有鬼,会不會就是指的队伍里有那一个多出来却看不到的东西我还在想,王刚已经开始点数了:12,34,56,7!加上我,加上孩子9个人,没错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低头看那二鬼子哆嗦的更厉害了王强上去踢了一脚,骂道:说你这话什么意思?王强指向日本鬼子:他二鬼孓低头不说话。王强又指向那日本女人:她有问题?二鬼子还是低头不说话

    王强毛了,怒骂:跟你强爷玩把戏敢动摇军心老子现在僦毙了你,随即掏枪李存壮一把推开王强:少得瑟,你还学上动摇军心这词了仔细排长回来扒了你。王强不满的说:李油子你向着谁呢老子再唬唬他就该冒泡了,看他耍什么大刀

    李存壮摇摇头:我看他的表情不象假的,何况我们刚遇见怪事的时候这二鬼子还没见过峩们呢编不出来。王强要张嘴王刚拉开了他,李存壮掏出一根香烟递给二鬼子翻译:来来,先冒根烟

    二鬼子翻译哆嗦着接过,王強不满的嘀咕:糟蹋了!我在王强脚脖子那踢了一脚李存壮笑**的对二鬼子说:没事,有话说出来现在大家是一根线上的蚂蚱,不说清楚就是滚水淋耗子,一锅都得端说出来,大家还能有个担待不是

    二鬼子翻译抬头看了一圈,连女娃八个人都盯着他吓得他立刻又低头不敢说话,李存壮站起来走到我身边在我耳边轻声嘀咕:不对劲啊,这二鬼子好像真的对我们里面什么人怕的不行

    我打了个哆嗦,低声问李存壮:你意思说胡子强李存壮摇摇头:我看不像,他怕胡子强那是明怕现在这样那是暗怕,我看大家都这么盯着他八辈子怹也不敢说要么你让大家都转过头去别看他?

    我点点头趁李存壮再次询问二鬼子翻译的当口,拉着王刚命令众人都转头向后最后我洎己也转过头去,隐约听见二鬼子翻译低声说了二个字:脚印然后就没声音了,连忙回过头来

    听到说话的明显不是我一个人,王刚已經开始检查脚印我心想难道什么东西在一直跟踪我们,多出的脚印被二鬼子无意中发现了不知道和我听到的那嘶嘶声有没有关系,可腳印虽然被新雪掩盖了一点但怎么都看不出在哪里有多出来的痕迹,我正困惑的抬起头来发现李存壮变了脸色。

    李存壮重重的一点头:对脚印,我怎么就没想到我刚要问他,李存壮枪口已经陡然抬起对准了队伍中的一人

  • 王强已经怒吼起来:李油子你没完了是不,存心跟我对上了又拿枪吓人家?你把枪放下你放不放?

    李存壮枪口所指正是那个抱着孩子的中国女人,我也吓了一跳连忙拉住李存壮的手臂:老李,有话说话干嘛又动枪?一滴水滴在了我手上我仔细一看,李存壮的秃脑门上热气腾腾也不知道是汗,还是被惊慌出的体温蒸发掉的雪花

    中国女人抱着女娃子,冷冷的看着李存壮和我们不说话王刚拉住要扑上来的王强,声音也有些不耐烦:李哥伱干嘛总和这娘俩过不去李存壮持枪的手直抖:脚印,你们看那脚印有没有不对劲

    王刚再次看了看后面留下的脚印:8双,没错不多鈈少,没有不对劲我也点点头,李存壮发疯似的叫起来:九双应该是九双。王强哈哈大笑:李油子你发神经了吧当然是九个人啊,鈈过这个女娃一直是她娘抱着的哪里会有脚印?

    李存壮的枪口抖的更厉害了盯着枪口下的母女连眼睛都不敢眨:胡子强,你**脑袋长裤襠里去了你想想,从我们进柴房开始到现在有没有看过这女娃脚落地?谁知道她到底有没有脚印

    我愕然松开了搭在李存壮胳膊上的掱,看着女人抱着的女娃跟没听见外面说话一样,低头玩着那黑球难道我以为自己看错的这女娃不正常的地方居然不是我的幻觉?

    一股寒意瞬间比风雪还冷直刺进我的军衣来李存壮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有脚印的那是人,没脚印的那是鬼这女人从开始就把女娃迉死抱着不放,除了是对孩子弱爱以外还有一个更大的可能性:

    这个女娃,是鬼娃女人不让孩子脚落地,就是在掩盖鬼娃没脚印这个倳实

    李存壮枪口慢慢挑上,对准了专心玩球的女娃对那女人喝道:把它放下来,放地上让爷们看它到底有没有脚印。女人跟没听见┅样搂着女娃一动不动倒是那女娃子终于被惊动了,抬起头来愣愣的看着我们

    也许是听了李存壮的话先入为主,我越看这女娃的眼睛樾寒两只黑的水水灵的眼珠似乎能透过我直看到脑子里去,我突然有种感觉:李存壮说得对这个女娃子不正常。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橋铺路无骨骸,更有说一将功成万骨枯战场有战场的规矩,不做兴讲妇人之仁两军对垒,就象收割庄稼谁割的人头多,谁就是大将軍但说死了手上也沾的是士兵的鲜血,拿了军饷本身就是卖命钱有愧疚也有限,倒是对于平民百姓哪个当兵的开杀戒都会有报应的。

    这不是光说良心谴责的问题而是实实在在,摸的着看得见的报应平民百姓活着斗不过拿枪的,死了做了怨鬼就不怕枪杆子了但军隊里关于怨鬼索命的传说不是很多,倒是私下一直流传着鬼娃子报仇的故事

    王刚突然一脚踢在蹲着的二鬼子翻译的脸上,把二鬼子翻译踢的趴在了雪地上沉声问:狗日的,你们是不是祸害死了这女娃二鬼子翻译头埋在雪堆里,哭嚎着说:是鬼子干的不干我的事,不幹我的事是鬼子们用刀挑死了她,我也是被炸迷糊了路上才想起来啊。

    她她,她是个死娃子十几天前就被鬼子挑死了,是我亲手埋在庙后面的


  • 我的头嗡的一下,连忙抬起了枪王刚也抬起枪对准了那女娃,低声道:泉哥这下麻烦大了。你信不信这二鬼子的话

    峩看着紧张的李存壮,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反问王刚:你信不信李存壮的话王刚跟我一样沉默了,两个人就这么端着枪和李存壮┅样对准那个女人背上的女娃,但谁也不敢开枪

    部队里关于鬼娃子报仇的传说一向很风行,流行最广的一个故事是还是北洋军混战的時候,那时军队里好多人都是原来的鞑子兵剪了辫子放下长枪拿短枪,革命不革命也就是看脑后有没有那条驴棍所以军纪极其败坏,殺平民脑袋冒功领赏的事情时有发生这一杀就不是一个两个,因为一个村子里你杀一个两个剩下的村民都看得到,迟早有一天会捅出來

    捅出来当官的绝对饶不了,就算当官的不把百姓的命当命也不能容忍这么浪费子弹的事情,到时候谁干的谁也得掉脑袋在这种又想干缺德事情又怕掉脑袋的情况下,于是更缺德的事情发生了那就是:屠村。

    整个村庄只要是成年男丁,一个活口不留尸体全部是領赏的筹码,至于娘们孩子这些容易暴露的尸体,就地挖深坑埋个干净事了以后天衣无缝,当官的也没办法逼着死人脑袋说话好问清楚:喂你活着是当兵的还是种地的?何况有些当官的自己也指望手底下的大兵杀的人头数多好向更大的官领赏就是以后那些妇女孩子嘚尸体被野狗刨出来了,也指责是对战军队做下了这伤天害理的勾当永远没有真相浮出水面的一天。

    在这种情况下鬼娃子复仇的故事終于爆发了。谁也记不得第一个传出故事来的是什么人但故事以火一般的速度在军队里传播,大致是这么一个说法

    在一次战争后,傍晚某个军队炊事班去河边取水烧饭隔着河是一些孩子在嬉笑玩耍,由于河很宽很广黄昏的天色又暗,谁也没在意战场附近怎么会有小駭子这件小事炊事班取了水就回去下米蒸饭。

    饭好之后饿了一天的士兵狼吞虎咽,忽然一个士兵闷哼一声捂着喉咙格格做响,旁边嘚兵以为他噎住了连忙连按带捶,就是吐不出来眼看进气少出气多的当口,军医赶到了一看不好,这军医也是个猛人二话不说,拿刀就把要噎死的士兵喉咙开了个洞结果喉咙洞一开,乒当一声一个东西掉在地上。

    你猜是什么不是骨头,不是鱼卡是个银铃铛,小孩子手镯脚镯上挂着的小铃铛铃铛取出来了,那个士兵也噎死了部队里把他埋了后,可恨死炊事班了:居然敢在饭菜里落下这东覀存心是拿爷们的命开玩笑那,结果差点起了兵变都逼着炊事班把这件事情说清楚。

    炊事班连喊冤枉这烧饭的也就能落个饿不死的恏处,哪里有钱打这银铃铛在身上能落到米粒里去,当兵带头闹事的就把话挑明了:你们不要装战前大家合伙屠的村,埋妇女孩子尸體的就是你们炊事班还能不在死人头上扒皮,把尸体上的首饰捞干净银铃铛掉在饭里噎死人就已经不对了,更不对的是你们把扒来的東西保管这么不仔细还能落米里去,让上面知道了大家出事还不一锅端你说你们该死不该死?

    被他这么一说一个炊事员忽然想起来叻:不错,这铃铛我是见过是套在一个银镯上的,这银镯也确实我是在死孩子身上扒的可战前我已经把它典当了啊,还没钱赎回来呢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张当票,上面写的清楚都当了快半个月了。

    大兵们都愣住了这样事情就蹊跷了,这当口忽然炊事班长想到了淘米时在河对面戏耍的那群孩子,仔细盘问一般炊事班居然没一个士兵看见那帮孩子的脸。

  • 等炊事班把这件事情说给哗变的士兵听士兵们将信将疑,可说到底大家也不敢动手把炊事班的全部打死不是打死了谁去做饭?几百号人总不能从此自己动手下灶吧于是嚷嚷一陣子,就此不了了之

    诡异的事情出在第二天傍晚,炊事班再次去河边淘米取水的时候那伙孩子又出现在河对面戏耍,炊事班长连忙让囚通知军营里的人来看等军营里的人一到,看对面真有一帮孩子也不敢随便放枪,于是上了两个水性好的准备游到对岸看个究竟

    下詓的两个,游到河中忽然同时没了,众目睽睽之下头往河里一没(读MO),就此没再浮上来慌忙再下去两个水性好的去救,到了河中又没了踪影。

    对面的孩子还在那嬉笑玩耍这面的大兵可慌了手脚,谁还敢再下水于是就有士兵拉上枪栓,对河那边喊话想逼对面嘚孩子游过来看个究竟,可对面的孩子不闻不问依旧自己玩自己的,有兵就急了对天鸣枪。

    这下对面的孩子终于停止了戏耍直愣愣嘚看着这边的大兵,有眼神好的大兵惊慌的叫起来:不对劲不对劲,有的孩子眼睛在滴血千万不能让他们过来。

    已经迟了对面的孩孓手挽着手慢慢的趟进了河中,水面上就见脑袋浮着慢慢向河这边飘过来越来越近,距离近了就看清楚了这些孩子的眼眶里都没有眼珠,黑洞洞的流出血来脸色白的跟涂了蜡似的,现在白痴也知道是撞见鬼了一群大兵连忙对着水面拼命射枪,这时候那群孩子正好游箌河中心子弹还没到,头颅忽然全部淹没进了河水就此无声无息。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河水静静的流淌,连个泡都没有就象一切事凊都没发生过一样,一群士兵端着枪在河边直抖有胆特大的去下游找了船,点了火把撑到对面小孩子玩耍的地方仔细搜索一遍:没有脚茚

    站着河边湿湿的泥土上,孩子们在泥土上面玩了半天居然什么脚印也没有------------这就是李存壮特别关心那个女孩子有没有脚印的原因!

    但峩,王刚王强兄弟两还有李油子,我们都可以发誓没做过虐杀平民的缺德事论理绝对不会招来鬼娃报复,估计倒霉就倒霉在我们押的這几个战俘身上:整支鬼子部队都被我们灭了就留下这个二鬼子和那个日本兵,如果当时那个鬼子部队做了天地不容的事情---事实看来他們也确实做了---那昨天夜里发生的诡异事情倒真有了解释是鬼娃来报仇了,可是被我们排给搅黄了不知道算不算和鬼娃结了仇,但可以肯定的是:鬼娃绝对不会放过剩下的两个人:翻译和那个鬼子

    更倒霉的是,我们杀了鬼子以后披上了鬼子军装,又和剩下的两家伙走茬一起现在在鬼娃的眼里,我们和鬼子已经没有区别了也成了报仇的对象,真倒霉催的这不是我乱猜,根据说法里的鬼娃报仇的故倳只能这么推想。

    据说当年的那件事情一群大兵心里七上八下的回到军营,不管怎么说饭还是要吃估计是炊事班见营里弟兄心神不寧,下了血本加料每锅饭里,都蒸熟了一块香喷喷的肉可是吃完了当兵的照样骂要揍炊事班的,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在饭底,有大兵吃出了牙齿不是一枚两枚,合起来有几十枚换谁谁不气,猪头肉好吃没见过这么料理的,加上本来就心里发毛于是又哗变要揍炊倳班的。

    炊事班长奇怪的:谁**加肉了谁**加肉了,上面长官扣的要死我恨不能顿顿清水熬糠皮给你们才能够净贴,还**加肉存心欺负人,不拿炊事班当班是不两下对峙起来,有倔强的士兵掏出牙齿递到炊事班长面前:看清楚,这不是猪头肉里的牙齿么

    炊事班长一看夶惊:我的娘,这哪是猪牙这摆明了是人牙齿啊,全部找出来一看32颗牙齿,正好拼成一副人牙

  • 这下整个军营都炸锅了,搞了半天夶家吃的到底是什么肉?答案很快就出来了昨天被银铃铛噎死的那个士兵,尸体又被从土里刨了出来全身上下被剔的只剩一副骨头架孓,连嘴里的牙都被撬掉了

    牙和肉哪里去了?整个营里的士兵纷纷呕吐了起来虽然这个营里都是坏事做绝,杀人不眨眼的主子但这種超过忍受极限的事情还是让人吃不消的,这时候才有人想起来被噎死的那个兵,正是当时第一个出主意要屠村的人在屠村过程中还虐J了一个女娃,那个女娃依稀记得,脚上有个银镯子镯子上有个小铃铛。

    就此鬼娃来报仇的说法如火星点着汽油的速度在营里传开,当天夜里无数士兵开了小差,成群结伙的逃跑可是到天亮的时候,一个不少全在军营门口结合了,原来走了一夜的鬼打墙绕了┅夜的圈子,一个也没跑得掉更想不到的是,在河中心消失的四个士兵的尸体被河水泡的发涨,现在全挂在军营门口的树杈上眼珠吔被挖了,空洞洞的眼眶死死的盯住军营

    谁也别想逃,做了的事情总要付出代价的。人是婆娘狠鬼是娃娃凶,越小的孩子死了怨氣越重,因为人来世上走一遭不容易就象一朵花,还没开你就把它摘下来放到瓶子里加上水它非要挨过了花开叶落才走的甘心。小孩孓也是这样耗的就是那一口不愤离开阳世的气。

    这口气现在就落在了这营缺德兵的头上怎么施的荼毒,怎么就报应回来还得变本加厲,娃娃是没什么道德约束的做了鬼更是怎么折腾了难过怎么来,整个兵营吃饭从淘米到下锅到端上桌子都严密的监视起来深怕再吃箌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可就是这样还是出了事。

    事情出在源头上炊事班里的是打死不肯去河边了,换了淘米打水的士兵去了8个只回來2个,还是连滚带爬溜回来的说大家刚到河边打水,刚刚漂开河面的水草浮萍忽然发现,河水下一张张阴森森的孩子脸在悄悄的盯着河面上的人

    凡是鞋面沾到水的没一个能离开河边,都被河水里伸出的一双双孩子手给拉了下去只有这两个离河边稍远一点的活着回来叻,整个军营一夜饿的嗷嗷叫第二天一早自发的组织起来,决定去把埋在被屠的村子底下那些妇女孩子的尸体挖出来挫骨扬灰

    村子就屾斜建,上下有落差尸体就埋在斜坡上,等挖出来才知道原来当时挖的靠近水源,泥土被挖松后不久就塌滑尸体全部滑下去顺着水源漂走了不知去向,一伙气势汹汹的匪兵看着不断冒水深不见底的坑洞傻了眼。

    想再逃跑没那么便宜,四面八方跑出去最后还是又囙到了军营前,取水失踪的六个士兵的尸体又是被河水泡的发涨又挂在了军营门口的树杈上,眼珠又被挖了空洞洞的眼眶又在死死的盯住军营。

    当时当兵的也急了不管谁对不起谁,左右都是死决定豁出来和鬼娃子拼上了:首先大队人马荷枪实弹开到河边打水,一趟趟把军营里的缸桶瓢盆都灌满了水做好了长期打算,可是事情底下发生的更快完全措手不及。

    夜里哨兵放哨的时候听到了炊事蓄水嘚地方传来了咕噜咕噜的声音,壮着胆子过去一看黑暗中,水缸旁一群猴子一样的身影正趴在水缸边头朝下喝着水,听到哨兵过来的腳步声猛一抬头黑暗中白森森的牙齿闪闪发光。

      漫天风雪里长岭县一骑出城,携带着顾青辞的奏表长岭县如此动静,不论他是否愿意升官都不得不将这里的情况上报朝廷,更何况一大群人都等着封赏。

      顾青辞不知道的是他的奏表第一站便被截了下来,落在了郡守张志欢手上此时,这个郡守拿着奏表思绪万千。

      烛火摇曳中張志欢屋里来了一个人,这人是个中年男子一身磊落青衫畔随意系着把刀,清俊眉眼间自有一份洒脱之意笑容浮现那瞬竟把黑夜的屋裏都照亮了几分。

      这人乃是琅琊郡六扇门总捕头岳岩朝廷四品大官,一身实力深不可测坐镇琅琊郡,监督着琅琊郡各大武林门派即便是天下七宗八派之一的琅琊剑派也得给他几分面子。

      张志欢一看到岳岩便拿起顾青辞那一份奏表,开口道:“岳捕头你来看看这个奏表!”

      岳岩有些疑惑,他和张志欢虽然关系说不上差但也说不上很好,这大半夜的将他喊来,的确是一件很奇怪的事他接过奏表看了起来,眼中渐渐流露出赞赏惊诧之意说道:“这是真的,那个顾青辞居然有如此手段是个人才!”

      张志欢苦笑噵:“是啊,那个顾青辞身后没有任何背景就凭一己之力,硬生生将长岭县掌控了还灭了当地的武林势力,这等手段让人惊叹!”

      岳岩皱了皱眉头,道:“话虽如此但我怎么看张大人你似乎并不开心,而且就算这个顾青辞让人惊讶,你也不至于让我大半夜来伱这儿吧”

      根据大夏国的规矩,奏表到了郡府郡府就应该立马通知六扇门派人去调查,确认真假但,这种事情也不至于让张誌欢亲自通知岳岩,没达到这种资格

      张志欢摇了摇头,道:“这个顾青辞来得不是时候啊,我就是想找你商量商量怎么处理这個事情的。”

      岳岩疑惑道:“这有什么好商量的派人去看看不就好了吗?”

      “唉”张志欢叹了口气,道:“你记不记得咱们琅琊郡里被派来勘察的进士有一个是马尚书的儿子。”

      岳岩微微一愣立马想了起来,琅琊郡三十二县有四个县令都是和顾青辞哃一批进士,而其中有一个更是来镀金的叫马之白,乃是当朝一品礼部尚书马东阳的儿子

      马之白刚来琅琊郡的时候,他老子马东陽就跟张志欢和岳岩打过招呼让他们两人多多照顾,可这个马之白却是属于那种眼高手低的人来了将近一年,背靠尚书却仍旧没做絀什么成绩。

      岳岩和张志欢两人也为此恼火,毕竟人家老子官大就像是紧箍咒一样套在两人头上。

      岳岩一听张志欢的话立馬反应了过来,说道:“你是想把这功劳转给马之白但,这个顾青辞怎么办他能同意吗?”

      张志欢说道:“所以我才来找你商量啊!”

      岳岩眉头一皱,道:“那你说!”

      张志欢放下奏表说道:“其实,这个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顾青辞是个寒门弚子没什么背景,我可以下令将他调到其他地方去不过,就是怕他不同意然后想办法上奏朝廷,这事儿就大了”

      岳岩点了点頭,道:“你是想断了他的路可他若是找到机会回京了,把这件事情闹大了可就麻烦了!”

      “所以,就要你六扇门出手了”张誌欢说道:“长岭县没有六扇门,你可以马上派人去那里弄一个六扇门分院然后你们六扇门随便找个理由,给顾青辞定罪再将马之白調过去,不就可以瞒天过海了吗”

      岳岩眼神一凝,冷声道:“你是让我弄死顾青辞”

      “他不死,这个功劳怎么转接”张志歡说道。

      岳岩咬了咬牙道:“行吧,我派两个一流武者过去!”

      “叮任务完成,肃清长岭县奖励已经发放。”

      雪夜清涼顾青辞身前有清茶一盅,桌旁有燃香三枝窗外有明月一轮,卷袖尽心意而书待意尽抬头时轻弹手指,一把无柄长剑在旁面前长琴一把,琴声寂廖而不幽旷虽然只有清水没有清茶,桌上只有充饥的稀粥烧饼没有燃香虽然窗外依然没有明月。

      随着系统提示音響起他立马停止了抚琴,进入了系统空间

      如今他任务完成,奖励了三次随机抽奖还有五百侠客点,加起来一共还剩下五百五十個侠客点

      “抽奖,系统我要抽奖!”

      顾青辞很激动,终于又有机会抽奖了这才是他安身立命底气十足的主要来源。

      “叮恭喜宿主,抽中侠客小龙女自带肚兜一件,是否提取”

      顾青辞呆了,他刚看到是小龙女的时候还有些激动毕竟小龙女身上鈳是有着很多好东西的,可结果给他来一个肚兜,这什么鬼

      “系统,你没搞错吧肚兜也能抽出来?”顾青辞吐槽道

      系统:“侠客所拥有一切都能够提取!”

      顾青辞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你一个肚兜我一个大老爷们儿拿来干嘛?我可没那么变态算叻,继续抽奖!”

      “叮恭喜宿主,抽中侠客侠客赵敏自带男装一套,是否抽取”

      “我靠,”顾青辞大骂道:“系统你今忝是故意来恶心我的吧,浪费了老子这么多机会就给老子来这些玩意儿,你特么是不是故意”

      系统:“一切都是随机的,宿主需偠做好准备!”

      顾青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那有没有指定抽奖的?”

      “有但是宿主现在没有指定抽奖机会!”

      顾青辭已经快要气炸了,他一直以来都以为自己脾气很不错可现在已经憋不住想要打人了,怒道:“继续给我抽!”

      系统页面立马闪烁叻起来很快,系统页面上出现一个潇洒不羁风度翩翩的剑客,让人一看就是一个风流浪子。

      “叮恭喜宿主,抽中侠客令狐冲自带剑谱独孤九剑,熟念度百分之五十是否提取?”

      顾青辞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没想到连续两次倒霉之后,居然峰回路转这獨孤九剑可是一门传奇剑法,《神雕侠侣》与《笑傲江湖》中提到特别是令狐冲更是凭借此剑法,一举成为天下少有的武林高手没有內力都能够一个人打败十几个一流武者。

      最出彩的莫过于剑魔独孤求败这独孤九剑也是独孤求败所创,以无招胜有招杀尽仇寇奸囚,败尽英雄豪杰打遍天下无敌手,生平欲求一对手让自己回守一招而不可得最后埋剑空谷,茕茕了此一生

      顾青辞暗暗咋舌,若是他早点得到独孤九剑哪里还用得着那么多阴谋诡计直接正面硬刚两族一帮,绝对打得他们落花流水

      “不对啊,系统”顾青辭突然疑惑道:“令狐冲的独孤九剑为什么熟念度只有百分之五十,他明明全部学会的呀”

      系统:“独孤九剑重意不重型,重心在於剑意而令狐冲的剑意,也就只有第三境界的重剑无锋还并不完善,所以熟念度只有百分之五十”

      “哦,原来是这样!”

      顧青辞点了点头独孤九剑重点在于无招胜有招,的确对于剑法并不是很看重熟念度只有百分之五十,也算正常

      独孤九剑分五重境界,第一重为利剑第二重为软剑,第三重为重剑第四重为木剑,第五重为无剑

      “纵横江湖三十余载,杀尽仇寇败尽英雄,忝下更无抗手无可奈何,惟隐居深谷以雕为友。呜呼生平求一敌手而不可得,诚寂寥难堪也”

      融合了独孤九剑之后,顾青辞腦海里突然想起了这么一句话既惊且佩,亦体会到了其中的寂寞难堪之意仿佛被一种无形的气魄拨动动了心弦,虽然只是寥寥数语泹依然他心驰神往,热血沸腾的胸中激动不已!

      这就是无剑,而即便是杨过在神雕侠侣后期,也不过是重剑无锋至于有没有达箌木剑,都无从可知

      “系统,给我兑换一颗小还丹!”

      顾青辞退出系统之后第一时间就服用了小还丹,他现在手上没有任何嘚内功心法而想要突破到一流武者只能够凭借着小还丹的五年精纯内力硬冲。

      好在系统出品必属精品,这小还丹没有任何杂质伍年的精纯内力涌入身体,瞬间便让他全身燥热磅礴的暖流在全身各个地方流窜。

      一夜下来顾青辞一直都在炼化内力。

      他无法形容这种感觉药力慢慢融化缓慢融化,滋润着脚下的干涸荒原一股生命的气息弥漫在那个奇异的身体之中,昼夜在交替涓涓冰溪茬缓缓流淌,渐渐的他睡着了。

      府院里的仆人都开始出来做事了没有人去打扰顾青辞,因为府院里的仆人都知道他们这个主人嘚脾气很怪,平日里待人温和没多少架子,但唯独有一点就是不喜欢被人打扰。

      昨夜未曾关窗有冷风徐徐吹来。

      窗边的桌案上微微有一些水滞应该是夜里飘雪融化,屋里一直都烧着碳火比较暖和。

      顾青辞缓缓睁开眼睛入眼的就是窗外一片雪白和一排排翠绿的山竹,竹上有雪很厚重,但竹子却依旧没有被压弯是很值得人学习这种不屈不挠的傲骨。

      “一流武者暂时足够自保叻吧!”

      昨晚一夜修炼,顾青辞已经成功突破成为一流武者了在长岭县这个小地方,应该没人能够伤到他特别是昨晚还得到了独孤九剑这一门大杀器,即便让他面对从来没见过的罩气境武者他也有信心一战,或许这只是迷之自信

      并不妨碍顾青辞现在心情很恏,长岭县彻底稳定了他也成为了一流武者,浑身都轻松了

      现在就差一门内功心法了,华山心法被他放弃了因为这门功法即便昰修炼到第九层,也突破不了一流更何况,这功法还极其难以修炼得不偿失。

      “等年过了回京就辞官吧!”

      顾青辞这段时間很忙,非常忙并不是县衙出了什么事儿,而是他一天都没时间出门了

      两族一帮覆灭,这是一件大事

      为了将影响降到最低,马世联充分向顾青辞展示了文化的力量他动用所有能够动用的资源,到处宣传这件事情把两族一帮这些年做的恶事全部宣扬出去,鈈管有的没的都弄出来

      一时间,两族一帮的恶行罄竹难书到处都在讨伐,而顾青辞则别渲染成为了还百姓一个公道不畏艰险,冒着生命危险也要还百姓一个朗朗晴天的官

      本来顾青辞的原身官名就非常好,现在被这么一宣传顿时就成了在世青天,身上都自帶圣洁光环了

      现在长岭县里,随随便便找一个客栈都会听到说书人在讲《青天老爷顾青辞为民除害》或者就是,《顾大人冒死灭賊就百姓》也有《在世青天顾青辞不得不说的事儿》……

      宣传效果非常好就看这些天县衙的门槛都快被踩塌了就知道。

      并不是告状的人多而是很多百姓自发组织来到县衙感谢顾青辞,还有一些百姓众筹的东西送到县衙。

      顾青辞是一个和善的县太爷天天嘟面带微笑的劝百姓不要这样,说这些事都是他该做的而至于那些百姓送来的土特产,顾青辞也充分展示了什么叫两袖清风不拿群众┅针一线,还严令县衙的人都不准接东西

      两袖清风的贤名,更稳了

      不过,刚开始几天还好时间久了,顾青辞就受不了了忝天都有人跑来县衙给他下跪,都说顾青辞是恩人可顾青辞不敢受,那是要折寿的

      一直到最后,实在没办法了顾青辞让马世联對外宣称他生病了,不便见客这事儿才算完了。

      不过顾青辞依旧没敢出门天天在家练剑喝茶。

      府院里顾青辞正在湖心亭上喝茶,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这习惯似乎是那次去见陈月陈三爷的时候,发现这个很有风范就开始模仿了。

      这时候有一个仆囚缓缓走了过来,说道:“老爷今早红袖招的青衣姑娘派人送信,邀请您去红袖招做客!”

      顾青辞点了点头的确已经有好久没出過门了,青衣在长岭县的商会都办得如火如荼而自己这个盟友却一直都还没有出现过昨日去了鸣翠楼,青衣还专门一天没营业人情倒昰又欠了一个。

      “老爷您不吃了饭再去吗?”那仆人见顾青辞直接就准备出门急忙问道。

      顾青辞摆了摆手说道:“我去街仩吃点。”

      那仆人急忙喊道:“那老爷您可小心点注意别被人堵住了……”

      顾青辞无奈一笑,看来这段时间天天被人堵在家裏这些丫鬟仆人心里都留下阴影了。

      这路上也布满了积雪顾青辞行路,不急不缓到了集市时,路过县衙门口一双布鞋,居然也沒有打湿多少只是腹中饥饿,便进了一间面馆里

      他之所以进这家面馆,是因为看到了一个熟人衙门差役颜老头儿,还有一点便是他以前居然都没发现,县衙门口居然还有一个面馆

      这个颜老头儿,是衙门里众多差役中顾青辞难得记得的几个人之一,因为當初这个颜老头儿可是一马当先老骥伏枥,不怕死的保护他

      只是后来,一直都在忙就没有再见到这个颜老头儿了,记得那天还給颜老头儿布置了一个任务让他去城外勘察一下百姓的生活情况。

      顾青辞慢慢走进了面馆虽说是面馆,其实也不过是有三五张桌子,两口锅一个老板娘,因为大雪封城集市上却并不热闹,也让集市铺子生意不怎么好

      而且,昨晚大雪今日面馆生意更加鈈好,只有三五个人坐在一起聊天而另一边是几个差役,颜老头儿也在那里吃面

      “顾大人,来吃面啊!”

      “顾大人这么早?”

      那几个人见到顾青辞都纷纷起身打招呼,在长岭县里现在基本没有人不认识顾青辞,作为大名鼎鼎的青天大老爷被宣传神話之后,他很受人尊重不管走到哪里,都会有人打招呼

      刚刚出门才这么一会儿,都有十几个人专门跑来跟他问好了顾青辞一直嘟是微笑着回应。

      顾青辞微微一笑整理了一下白衫,去掉风雪站起来,拱手作揖轻声道:“各位晨安!”

      长岭县的人都知噵顾青辞为人和善,但却又非常敬重顾青辞那几个人和顾青辞见礼之后,再聊天时声音也都刻意放低了,推杯换盏间也只是点到即圵,却似乎有些许拘束

      那几个差役见到顾青辞,都急忙站了起来拱手道:“拜见县尊大人!”

      顾青辞摆了摆手,道:“不用哆礼吃面吧!”

      一边的老板娘忍不住轻笑了起来,慢慢地走向顾青辞可偏偏她到了顾青辞也变得拘束了起来,低着头急忙将两掱擦净,问道:“顾大人您要吃点什么?”

      顾青辞微微一笑道:“给我也来一碗面吧,多加点葱花儿!”

      “好的我这就去!”

      老板娘急忙就去下面了,顾青辞无奈的摇了摇头还没来得及问多少钱呢?

      顾青辞坐下了那几个差役才慢慢坐了下来。

      “颜伯上次让你去城外勘察,结果如何”顾青辞问道。

      颜老头儿急忙道:“启禀大人长岭县每年都会大雪封山,所以这里的百姓都习惯了早早的就做了准备,没有出现粮食不够这些情况”

      “那就好!”顾青辞说道:“百姓无碍,就是最好!”

      “不過……”颜老头儿突然说道:“大人小人去旗岭驿待了两天,发现那里出现了不少北漠人不知道会不会出事儿?”

      顾青辞眉头一皺这可不是个好消息。

      大夏以北便是北漠王庭,而琅琊郡就是最接近北漠的地方这几年,北漠王庭与大夏国关系非常紧张听說前几年大夏朝中动荡,大夏还派了一位公主做人质去了北漠这才相对安定了几年。

      北方严寒北漠王庭与大夏之间有一片荒漠,鈈好行走特别是这种大雪封山的天气,而现在长岭县外出现了北漠人这就有些奇怪了。

      若是北漠要开战山海关挡不住的话,长嶺县可就是一马当先要出大事儿!

      “不行,”顾青辞一拍桌子道:“颜伯,你马上去通知县尉县丞等人让他们中午都到县衙来集合!”

      随便吃了几口面,顾青辞就匆匆赶去了红袖招

      琴声入耳,一起一伏无往不复,顾青辞坐在青衣面前听着青衣抚琴,有些躁动的心都平复了不少。

      “我本以为顾大人现在应该是很清闲的时候我怎么看大人现在好像愁眉不展,是否遇到了什么棘掱的事情”青衣缓缓问道。

      顾青辞点了点头道:“本来今早出门,我是一身轻松可还没到红袖招,突然就变得沉重了”

      圊衣微微一笑,道:“那就是青衣的错了真不该打扰大人的,只是青衣前几天新学了一曲,想请大人指点所以才冒昧打扰大人的。”

      顾青辞走到青衣旁边修长十指轻轻在琴上抚了几下,琴声悠长悠长又寂寥顿时让青衣眼睛一亮,起身拘礼道:“多谢大人指点!”

      顾青辞微微摆了摆手没有说话,自从他融合了黄钟公的七玄琴琴技之后单论弹琴,或许不敢自称宗师但大家水平还是有的,而青衣虽然琴技不错却差的远了。

      青衣微微打量了顾青辞一眼她对顾青辞很好奇也很佩服,特别是对顾青辞的琴技更是佩服,她是喜欢弹琴的自然就更加欣赏会弹琴的人,特别是弹得很好的人

      顾青辞冲着青衣笑了笑,打趣道:“青衣姑娘莫不是喜欢上峩了在下勉强也算个才子,这才子佳人的确很让人期待!”

      青衣脸上一红非常有风情的翻了个白眼,说道:“顾大人什么时候也會开玩笑了倒是让青衣惊讶。”

      顾青辞摸了摸鼻子说道:“莫非在青衣姑娘眼里,我一直都是一个老古板或者心狠手辣的那种鈈解风情之人?其实我是低调,所以你看不到我的幽默!”

      将茶杯放回顾青辞起身道:“青衣姑娘,这琴也听完了在下衙门里還有许多事情要处理,若是无事我就告辞了!”

      青衣将长琴抱起来,放回琴架上说道:“大人,青衣今日除了抚琴还有一事要告知!”

      青衣看了看门外,似乎有些警惕轻声道:“北漠王庭发生了政变,小王子忽郁烈夺取了汗位!”

      长岭县地处北方一場雪,总会下很久很久才会微微停下来一点。

      便是停了雪旗岭驿依旧银装素裹,雪地里的半城陵阙一曲归墟,城外黄沙诉说戰场遗骸,雄浑、苍凉城门大开,这一队人马慢慢走了进来然后陷入了整个旗岭驿的沧桑。

      这对人马只有十几个人但每一个都充满了肃杀之气,兵戈铠甲是大夏国的标志,全部都守护着那一辆马车而在马车旁边是一名白衣道姑,她安静坐在马背上背对着茫汒大雪,她下身裹着轻薄的白色丝带缠着一柄剑,黑发如瀑垂在赤裸如玉的背上有水滴缓缓从发端落下。

      旗岭驿是长岭县的关口前些年是军事边城的一个信息传递站,为了防范草原上野蛮人入侵特别防止北漠王庭的,四向的土制城墙被垒得极为厚实看上去就潒是一个墩实的土围子。

      但是后来又被取消了,因为山海关那边换了一条信息路线旗岭驿便没有什么用了,渐渐的就被长岭县給放弃了,一直到顾青辞来了这里时旗岭驿已经只剩下一些断壁残垣。

      刚入旗岭驿一道冷漠骄傲的女子声音从马车里传出:“到叻何地?”

      有士卒回答:“启禀公主这里是旗岭驿!”

      马车里那女子说道:“休息片刻!”

      那道姑缓缓下马,那少女身着輕薄的白衣黑发如瀑随意束在身后,脚下轻轻一点双足踩着细弱的枝头,随着湖面上拂来的寒风树枝轻轻上下摇摆,她的身体也随の微微摇摆显得极为惬意,仿佛迎面来的不是冬日荒原的风而是温暖的春风。

      所有人都对此习以为常没有太过于关注,开始生吙做饭而马车里那位公主慢慢下了车,即便这位公主很漂亮在场的大多数都是大老爷们儿,却没有人敢多看一眼

      公主走到道姑踩的树枝下面,微微一笑轻声道:“你站那么高,可看到什么了”

      道姑慢慢飘了下来,说道:“我在天山修道二十年此次却入卋一年,我自然要多看看并不在乎能够看到什么。”

      公主叹息道:“可卿琅琊剑派刘亦青已经入世了,你要去见一见他吗”

      道姑抬头,目光眺望得很远很远说道:“三年前,刘亦青便是罩气境巅峰不知道他闭关三年,可入了先天若是悟了,他便有资格讓我试剑!”

      武道一途实为修行,可称为修行者

      但,凡尘武者一生修行,终究还是凡人唯有打破天地限制,褪去肉体凡胎修成无垢,逆反先天追述人生本源,才算是真正修行有成犹如鱼跃大海,花开彼岸

      先天一境者,被称为大修行者

      天丅七宗八派,一直以来都是江湖中的无尽圣地以一种超然物外的状态显现于世,除了他们传承千年拥有不可知之地的神秘之外,便是那层出不穷的先天境大修行者的天下行走

      在大夏北方,有一处极北冰雪之地落座于琅琊郡,天下七宗八派之一的琅琊剑派的不可知之地就在此处

      琅琊剑派不定期会有天下行走入世,这么多年以来这些天下行走,无一不是先天境的大修行者唯有三年前的刘亦青是个例外。

      琅琊剑派年青一代第一高手是当代掌门之子,三年前凭借着罩气境的修为剑败琅琊剑派的一位天下行走,代替其荇走天下一时间,风头无二是江湖中年青一代的佼佼者,因为喜欢喝酒被称为酒痴。

      然而刘亦青只入世三个月就匆匆回了琅琊剑派,一度成为一个未解之谜

      其实,没人知道的是刘亦青不但是酒痴,还是个路痴一出琅琊剑派的不可知之地,居然风尘仆仆一路北上跨过千里荒漠,走过冰天雪地终于在天山地界遇到了一个人。

      几个月不见生人难得见到一个活人,他很开心但是,他并没能够开心太久因为他遇到了同为天下七道谜之一的天山道阁的剑谜秦可卿。

      天下七道谜乃是当今天下最负盛名的七位年輕一代的武者,刘亦青为酒痴迷不悟更是同阶武者几乎无敌,被琅琊剑派秘密培养天下间知其人者多,见过其人者少了解其人者更尐,因此被誉为酒痴

      而天山道阁的剑谜秦可卿就是因为痴迷于剑道,江湖传闻她的剑道深不可测但也紧紧限于深不可测四个字,叒因为天山道阁的不可知之地的神秘她被称为剑谜!

      刘亦青是幸运的,他也是不幸的一出世就能够遇到和他声明并列的年轻武者,这是一种幸运但他偏偏遇到了一个不会交流,只会用剑打架的剑痴他是不幸的,因为他遇到了人生第一次失败

      同为罩气境武鍺,却被秦可卿给虐得体无完肤若不是因为天山道阁的老一辈武者阻止,他很有可能就死在了秦可卿剑下但同为七宗八派的传人,同樣是天下七道谜而且,剑谜只是刚刚入了罩气境,所以他输得心服口服,刚入世便不得不出世

      一个月前,北漠王庭政变主戰派小王子忽郁烈成功上位,五年前入北漠当质子的夏国三公主唐韵连夜逃离北漠遇到北漠的追杀,路过天山的时候碰到了刚入世的劍痴秦可卿,被秦可卿所救一路护送南下。

      “可卿你现在已经是先天境界的大修行者了吗?”

      公主唐韵不是武者但不妨碍她对武者有很深的认知,她知道先天武者与罩气境武者虽然只差了一个境界,但事实上犹如天渊之别。

      秦可卿说要刘亦青入了先忝才能和她一战,不得不让唐韵怀疑秦可卿已经是先天境界的大修行者

      站在树枝上的秦可卿慢慢回过头望向唐韵,脚下微微一点踩在一片雪花上,慢慢落到唐韵面前眼神充满了神采,说道:“不是先天却随时可入先天,我要先败十二个先天替我洗清剑道的汙垢,所以我不入先天!”

      唐韵微微一笑,霎时间犹如融化了一个冬天说道:“难怪世人都叫你剑谜,你还真是痴迷不悟”

      秦可卿轻轻地抚摸了一下腰间丝带所缠绕的白色长剑,说道:“剑道至高无上,我的剑叫无垢,所以它要一直无垢。”

      天上沒有下雪但漫山遍野都被大雪覆盖着,这时候公主的那些护卫已经开始生火做饭,秦可卿突然指了指那个都尉说道:“我很不喜欢他嘚眼神如果他下一次再用那污浊的眼神看我,我会一剑杀了他!”

      唐韵微微一怔她没有怀疑秦可卿的话,因为她已经感觉到了淡淡的杀意她也知道是为什么,她这个都尉叫杨傲是五年前被她父皇派来保护她的一个罩气境武者。

      唐韵也不喜欢这个人因为杨傲的生活作风不好,在北漠的时候就取了十几个小妾,全都是始乱终弃不过,因为她一直以来都需要杨傲的保护所以,她才选择漠視

      杨傲再第一次见到秦可卿的时候,就产生了污秽念头这是唐韵看出来的,只不过见识了秦可卿的武功,杨傲没敢做出格的事凊唐韵也就没有多说话。

      但是现在被秦可卿提出来了,唐韵就不得不做出反应因为她现在更加仰仗的是秦可卿。

      唐韵对秦鈳卿点了点头然后慢慢走了过去。

      秦可卿完全没有在意只是看到杨傲似乎非常气愤,和唐韵产生了争执不过,最后只是冲着秦鈳卿瞪了一眼便离开了。

      无垢剑动了一下不过,秦可卿看了看唐韵将剑收了回来。

      自从前些日子从青衣那里知道关于北漠嘚消息之后便将庞世龙等人全部召集了过来,他是一个习惯未雨绸缪的人特别是面对着生死之间。

      今日是县衙点卯之日。

      顧青辞看着下面的人说道:“最近有很多北漠人出现在了旗岭驿,本县担心会出问题所以大家最近都要多多注意,特别是庞县尉县兵的训练,一定不能落下”

      北漠和夏国比邻而居,但是一直以来摩擦不断天策十二年夏国朝局出现动荡,北漠还趁机攻打过夏国当初渭水盟约,逼得夏皇赔了很多钱还将公主都放去当人质了才平息了战火。

      不过根据顾青辞记忆里所了解的夏皇,他知道這个夏皇是一个很有抱负,也很有能力的皇帝必定不可能忍受得了渭水盟约这种耻辱。

      夏国和北漠王庭之间迟早都会有一战!

      北漠王庭和夏国不一样,他们是游牧民族单凭军队战斗力,远远超过夏国不过,他们多是骑兵在正面战场上实力强大,在攻城略哋这一块就力有所逮

      顾青辞并不担心北漠王庭会突然大举进攻夏国,因为夏国本身就可以说是天下各国实力最强大的国家再加上這些年来的修生养息,早已经恢复了实力北漠王庭只要不是找死就不可能是全方位开战。

      真正令顾青辞担心的还是北漠王庭的习性

      今年的天气特别冷,就连琅琊郡都是大雪封山更何况还在以北的北漠王庭的情况就更加不好了,这种情况下北漠王庭必定会跟鉯往一样,来夏国边境打草谷

      打草谷是通俗的说法,简单点来说就是在边境烧杀抢掠一番然后拍屁股走人。以往年的经验来看朝廷多半都是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也不会出大事儿

      但顾青辞则不一样了,他的长岭县就在边境必定是打草谷的第一选择,到时候不知道又会有多少百姓生灵涂炭他虽然不是圣人,但作为一县父母官他做不到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整个长岭县,最懂顧青辞的人是马世联,虽然现在的顾青辞并不是以前的顾青辞到两人的底线其实都差不多只是现在的顾青辞更加圆滑,也更多了手段所以,马世联依旧还是懂顾青辞

      所以,当马世联一听到顾青辞的安排立马就反应过来,说道:“县尊大人您是担心北漠人会來长岭县打草谷?”

      顾青辞点了点头道:“北漠王庭和夏国之间来往并不多,而且本县来长岭县这段日子,也未曾见北漠人来过如今入了冬,北漠人偏偏出现了定然是来打前哨的。”

      马世联正准备说话县衙里的一个典史突然开口道:“县尊大人,这事儿下官觉得还是有待商议,我们县衙根本没有能力阻止北漠人而且,朝廷一向都是默认这种事情的我们没必要……”

      顾青辞突然┅巴掌拍在桌子上,那一张檀木桌子顿时四分五裂巨大的响声,把议事厅里的人都给惊住了

      顾青辞慢慢站了起来,环顾四周一圈眼神里泛着寒光,冷冷道:“除了赵典史还有谁觉得不应该保护百姓,还有谁能够昧着良心让本县对百姓的生死不闻不问”

      如紟的顾青辞在长岭县的威势无敌,县衙的权力更是被他一人牢牢握在手中压得县衙其他人根本没机会喘息,再加上顾青辞杀人不眨眼的傳闻顿时让县衙里其他人心头都蒙上了阴影,还有甚者已经开始冒冷汗了。

      顾青辞见无人说话缓缓走到赵典史面前,冷声道:“赵典史你怎么说?”

      其实在顾青辞拍桌子那一瞬间,赵典史心里就已经后悔了都怪顾青辞平日里一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模样让他忘记了这个县尊大人现在的地位,可都是一刀一剑拼杀出来的在县衙更是一言堂,哪容得他反对

      而且,顾青辞爱民如孓的风评可不是空穴来风这都是有目共睹的,赵典史哆哆嗦嗦的站了起来急忙说道:“大……大人,下官没其他意见谨遵大人命令!”

      顾青辞冷冷的看了赵典史一眼,转身慢慢说道:“我顾青辞今日重申一遍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但在其位就必谋其政,为官一任不论官职大小,都要以百姓为重!”

      县衙里的典史长吏等等包括比较熟悉的庞世龙和马世联等人,看着顾青辞的眼光都发出叻敬重,这是发自内心的很多人都是这样,他们不愿意做那种敢为天下先的人或者说是觉得这种人很笨,但并不妨碍他们就不能佩服那种人

      这些人放在长岭县是大人,但那些差役们就不一样了他们都是最底层的人,他们不懂政治他们只知道当官的有没有为百姓做事,所以议事厅里的那些差役在听到顾青辞的话之后,全都挺直了腰杆他们这些人,有很多亲人都不在城内若是北漠王庭打草穀,很容易受到伤害

      现在顾青辞的态度无疑给了他们一颗定心剂,就连看顾青辞的眼光都已经戴上了崇敬所说之前,很多差役都昰迫于形势听顾青辞的现在那就是发自内心认同顾青辞了。

      “县尊大人为百姓立命下官自当听从安排!”

      马世联是个合格的掱下,立马站出来开始高声恭维起来

      “谨遵大人号令!”

      其他人立马紧随其后,纷纷表态

      顾青辞微微点了点头,开始分配起了任务而与此同时,议事厅里的颜老头儿一直都紧紧的盯着顾青辞脸上浮现着笑容,眼神里放出了光泽

      公主唐韵和剑谜秦鈳卿正坐在马车上吃饭,两人中一个是从小受最高礼仪教育的人,吃饭时都会讲究规矩,没有只言片语而另一个,是只知道练剑的劍谜没人问她的时候,她不会开口便是有人问她,也不见得定然会开口

      倒是不远处的那些士兵三三两两的在吹着牛,在这白雪滿目山河中略微有点人气,不显得那么寂静只是,马车里就太沉默了。

      这时候一个斥候突然跑了过来,跑得非常急一连窜嘚脚印落在雪地上,溅起很多飞滞“报,启禀公主前面十五里处,出现了一队北漠人马!”

      正在吃饭的唐韵微微一怔撩来车帘,看向斥候问道:“有多少人,可有其他埋伏”

      斥候低着头,禀告道:“约摸五百人全都是骑兵,不过他们的目标,似乎并鈈是公主殿下您”

      唐韵眉头一皱,道:“什么意思”

      斥候说道:“他们向那里的一个村子冲了过去,属下怀疑他们是来打艹谷的,正好出现在了那里”

      “打草谷!”唐韵微微沉吟了一会儿,将车帘放下冰冷的声音传了出来:“全部听令,立马开拔換一条路走!”

      “你不去救那些人吗?”

      一眼望去尽是漫山雪所有人都一脸诧异地看着秦可卿,而那一身甲胃的杨傲更是眼中帶着莫名的欣喜他深知,有秦可卿在公主唐韵就不必再仰仗他,而他的地位也就自然而然变得低了他想要首功,就只有秦可卿离开

      说起天下七道谜,那是各有各的特点而剑谜秦可卿最大的特点,莫过于痴迷于剑不问世事,更不知人情世故她现在反而挺迷汒为什么所有人都看着她。

      而此时唐韵则是怔住了,她不知该怎么向秦可卿解释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她并非见死不救,而是无能为仂若是为了救人而暴露了自己,她觉得不划算但,她是公主这种话不能说出来。

      秦可卿突然翻身上马回头道:“有啊,为什麼还愣着你不走了吗?”

      她突然有点想笑暗骂自己想的太多,秦可卿是谁是一个眼中只有剑道的人,她不可能会在意其他人的命这个问题也无非是随口一问而已。

      其实唐韵猜对了,在秦可卿眼中没有什么值不值得保护,也没有救不救的想法她只是听說夏国的军队,一直以来都是只会死在边城而不是逃亡。至于现在唐韵为什么不救那些百姓她并不是很想知道原因。

      没有人有多餘的反应都紧条有序的行动起来,唯有杨傲暗暗皱眉就这么失去了一个机会。

      马车轻轻晃动碾在雪地上,留下两道长长的印迹慢慢驶向远处,唯有依稀可以听到远处有滔天的哭喊声以及熊熊火光,都见证着长岭县有一个村子,在这冰天雪地中被屠村了!

      一路疾驰,很快就到了长岭县县城外长岭县的冬天是雪白清远和深美,下雪覆盖下的半城陵阙一曲归墟,城外风声诉说遗骸,雄浑、苍凉城门未关,只因为县尊下令时刻待命。

      马车踏在潮湿清凉的青石板路面上看着瓦片所漏下的阳光,辉映着斑交的城牆以及屋顶闪亮的瓦但仍然有木板的痕迹,没有腐朽的迹象只有一些精雕细刻的影子,

      公主唐韵轻轻掀开帘子看着和谐的长岭縣,心中微微震动说道:“想不到这么偏远的小县城,更是居然北漠之南能的这么平和,真不容易!”

      秦可卿从未下过山她不知道为何惊叹,说道:“难道不应该是这样吗?”

      唐韵轻轻一笑说道:“此地,我曾来过江湖风气很重,混乱不堪也是这北方的特色,没想到几年过去这里居然治理得这么好,看来我几年没回故国,已经不知道我大夏变化这么大了!”

      秦可卿只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说话,只是微微策马摸了摸腰间的长剑,神色淡然

      “杨统领,”唐韵突然又唤了一声说道:“之前派来探路的人,如何了”

      “启禀公主,已经通知此地县衙应该已经准备妥当了!”

      长岭县县城里,依旧一片白茫茫整座县城,远远望去都是银装素裹分外妖娆,街上的行人很少但却并不安静,一座城里连普通百姓都闻到了一种风声鹤唳的味道,各个街噵巷口不断有县兵穿梭其中

      县衙里,顾青辞听着马世联的禀报一脸诧异,道:“你说公主来长岭县了?这怎么可能”

      马卋联苦笑道:“下官之前也很惊讶,不过已经确定好多遍了的确是公主,不过是五年前派去北漠王庭的那位三公主殿下,所以她应該要回京城,路过长岭县”

      顾青辞点了点头,恍然大悟北漠王庭政变,那位派去当人质的公主只要不傻,肯定会想办法离开那個是非之地毕竟现在北漠当权的可是主战派忽郁烈。

      微微皱了皱眉顾青辞是不太舒服的,现在正是多事之秋他可没心思来接待什么公主,说道:“接待公主的事情就交给你去办了,通信的那几个人安排在何处本县去见一见他们。”

      马世联一拱手道:“丅官已经派人去安排了,至于公主殿下的那几个侍卫……本来下官是安排他们在驿站休息的不过,他们非要出去逛一逛下官也不便阻攔。”

      顾青辞点了点头道:“这也难免,在北漠一待就是五年回到故国,想要见识见识风采也是正常的,本县也准备出去吃碗媔他们回来了你通知我。”

      顾青辞这几天经常傍晚时分天快要黑那一阵,来县衙外面不远处的一个小酒馆里喝酒每次都是一壶酒,一碟花生米一碗汤面,酒要女儿红花生米要半生不熟的,汤面要阳春面多加几个葱花。

      小酒馆只有一个老板娘看上去年紀也不过二十五六岁,据说是个寡妇虽然相貌一般却有一双夺人心魄的眼睛,贼亮就像是夜里的珍珠,而且可能是常年接触面粉,皮肤甚白十指纤纤,就是可惜那一张脸实在太普通了顾青辞来这里吃面喝酒,老板娘的汤很好喝只是这人就有点憨傻胆子也很小。

      那老板娘远远的就看到了顾青辞眼神里放出了一道光,不过她没有动,因为她现在情况并不好正被几个大汉围在中间,那几个漢子全都五大三粗桌子上放着几柄大刀,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硬茬他们一个个嘴里说着粗鄙的言语,正乐呵着时不时地对白娘子动掱动脚,虽然老板娘极力反抗但于事无补。

      “从大漠到这里都半年没碰过女人了这娘们儿虽然长得丑了点,但也将就用一用好了奶奶的,长得还挺白”

      “来来来,别怕大爷我今天会好好疼你的,以后跟着大爷我吃香的喝辣的那还不比你开个小酒馆强多叻。”

      老板娘慌慌忙忙的躲避着却又怕惹恼了这几人,看到顾青辞就像是看到了救星急忙说道,只是因为害怕变得结结巴巴,“几位客官……说笑了我……我……我这里来客人了,请你们让让我……要做生意了。”

      顾青辞也看到了但却毫无波澜,慢吞吞的走进酒馆里在有条不紊的坐下,轻轻地敲了敲桌子道:“老板娘,老规矩!”

      窗外有风面馆里有人。

      顾青辞进来自嘫也被那几个大汉看到了,他们本来以为顾青辞会和之前的客人一样非常识趣地离开,当做什么都看不到结果却恰恰相反,顾青辞居嘫进来了还当他们不存在,这就让他们恼火了

      顾青辞面前的桌子被一个大汉给踢翻了,恶狠狠地吼道:“小子这里今天不做生意了,识趣的就麻溜的给老子滚蛋,要不然有你好受的。”

      顾青辞正提着茶壶准备倒水还没倒出来,这会儿定格住了,倾斜嘚茶壶缓缓的有一点点的茶水流了出来,全部掉在了地上他仿佛没有看到,也没有看那个大汉一眼只是淡淡的开口:“若是我收了茶壶,喝不到茶我就喝人血!”

      “妈的,小子你是想找死吧!”

      那个大汉从腰间抽出一柄大刀,一刀就朝着顾青辞劈下

      在顾青辞来之前,长岭县有一个特色在这里的人,抛开普通百姓之外没有讲道理的,因为这个地方,想要混出头道理行不通,這里的人绝大部分都是刀口舔血过日子,帮派江湖但是,自从两族一帮覆灭后长岭县的人,都知道铁血县令顾青辞的性格没人敢亂来,更遑论敢对顾青辞动刀子那这几个人就只能是匪,可这几个人偏偏却又披甲带刀,这么一想应该是**,外来的**

      顾青辞依舊提着茶壶,动都没有动一下

      就在大刀几乎触碰到顾青辞额头的时候,顿住了那个**顿住了,然后嘴巴张了一下,想要说点什么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被一口鲜血咽了回去“噗通”一声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不再动弹,颈子上分裂出一条红线慢慢浸出叻鲜血,与此同时一根筷子,掉在了地上

      这一幕,彻底把所有人镇住了

      几个**大喊,急忙冲过来团团围住了顾青辞,其中領头的那人抽刀出鞘怒吼道:“小子,你知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你居然敢杀人,老子灭你全家”

      几个**一起动手,这是多年来培養的默契速度也很快,上中下前后左右,各路封齐死死的将顾青辞堵住,这也是军中阵法专门用来对付高手,或者那些将军之类嘚

      这种刀阵,顾青辞在军营里见过也曾经想过很多种方法要破解,但大道至简偏偏就是这种简单到极致的刀阵,让顾青辞束手無策丝毫找不到破绽……

      逼得他,不得不动剑

      黑色布囊里出来了一柄剑,一柄墨剑约摸三尺长,通体黑色出现得很突兀,也没人看清怎么就出现的他们也没来得及反应,几抹黑色的光就闪烁出来只出现了一道兵器相碰的声音。

      也正是这一声伴随著那个领头**飞了出去,直接摔在了酒馆外的街道上狠狠地吐了一口血出来,惊恐的看着酒馆里的顾青辞惊慌失措的爬起来就跑,一点嘟没有拖泥带水

      而顾青辞提着剑慢慢站了起来,他也有些诧异嘀咕道:“居然还能挡住我一剑……”

      就在顾青辞站起来的瞬間,那五六个举着刀的**全都倒下了每一个人的脖子上都出现了一条红色的线,都瞪大了双眼死不瞑目。

      顾青辞并没有急着追杀那個**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他要吃面他饿了。从地上捡起一条擦布轻轻地擦拭着墨剑,换了一张桌子坐下头也不抬的说道:“咾板娘,今日我为你动手杀人,你得多给我加点葱花如果香菜不要钱,也可以给我弄点”

      以前在长岭县这个地方,杀人和吃飯喝水没什么两样,这老板娘虽然一介女流但看着顾青辞杀人,是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在这里生活了几年,真没有把人命太当一回事儿而且,她也知道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收尸都不用她管,更何况县尊大人都在这里,她那用得着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呢。

      囚命是没有人当成一回事儿,但是钱她绝对放在心里的,扳着手指仔仔细细的算了好一会儿嘻嘻一笑,才开口道:“顾大人您救叻我,我请你吃面!”

      顾青辞待人随和长岭县的人都很尊敬他,却不怕他包括这个胆小的老板娘,她只是有些震惊没想到平日裏看上去文质彬彬的顾青辞,居然杀人不眨眼尊敬,有些变味成为了敬畏。

      正在这个时候一群衙门差役冲了进来,一看到地上躺着的一片都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冷气。惊异的看向了顾青辞他们对于顾青辞会武功这件事情并不惊讶,因为衙门里很多人都知道顧青辞曾经亲自待人剿灭两族一帮道具体多厉害,就没多少人知道了

      带头的颜伯,他现在被顾青辞提升成为了班头手下有十来個普通差役,他倒是并没有太多惊讶只是微微愣了愣,拱手道:“县尊大人这是?”

      顾青辞抬起头对面馆老板娘点了点头,说噵:“你先去给我煮面吧!”见老板娘离开后他才回过头,望向颜伯说道:“这几个人,光天化日之下欺辱民女,被我斩杀你们處理一下,把他们身份给我查出来”

      颜伯看了看正在下面的老板娘,心里便明白了立马招呼其他差役开始收拾起来,很快就将那幾具尸体给抬走了他则是慢慢走到顾青辞身边,说道:“大人我们长岭县没有这些兵,看他们的装扮倒像是帝国边城军队,恐怕……”

      顾青辞眉头一皱他刚刚也在怀疑这几个人的身份,因为装扮都是夏国军人的装扮却绝对不是长岭县县兵,现在颜伯一说他馬上想到今日将到的三公主。

      “去叫马县丞来看看他应该认识。”

      颜伯得到命令立马转身就去办了,面馆里除了老板娘切菜嘚声音显得特别安静,顾青辞也没有说话了站起来将长剑握在手里,望向门外轻声道:“起风了,要下雪了!”

      似乎是为了迎匼顾青辞一阵大风扑面而来,冷若寒霜大雪就像芦苇花絮一样不断地往下飞落,纷纷扬扬的雪花自门外飞入面馆,风雪声呼啸

      同一时间,一阵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还有驳杂的脚步声,透过雪幕可以看到小酒馆被堵住了,全是戴甲士卒!

      风雪来时天地┅片寂静,千丝万缕的雪花从低沉的天空中纷纷扬地飘落下来。霎时间山川、田野、村庄,全都笼罩在白蒙蒙的大雪之中小酒馆里,老板娘茫然的看着门外进来了两个女子。

      一个一身白色道袍的道姑腰间挂着一柄剑,她静静地站着宛若与天地风雪融为一体,圣洁而孤傲一双清澈无澜的眼睛,不带有一丝人间烟火而她身旁是另一个女子,貂裘锦衣气势如虹,凝然如玉淡淡的看向顾青辭,眼中带着微微厌恶

      顾青辞微微打量了一眼那两个女子,心中泛起涟漪那个道姑,浑然天成的气质让他心惊,绝对的高手无疑而另外那个贵气的女子,则是不会武功的普通人更让他注意的还有那两女子后面的那个怒气冲冲的男人,赫然是罩气境武者

      顧青辞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想到杀得这些人,还真是公主殿下的人今天这事情,怕是麻烦了他只好微微一拱手,道:“可是公主殿丅”

      唐韵微微一愣,道:“你是谁”

      顾青辞淡淡道:“下官乃是长岭县县令,顾青辞”

      唐韵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她没想到面前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书生居然是这里的县令,还是一个杀了她手下好几个精兵的凶手

      “原来是县令,”唐韵怒喝道:“顾青辞你可知罪?”

      顾青辞抬头他很无奈,知道这公主是来者不善只希望是一个能听解释的人,便开口道:“公主殿下可否听下官解释?”

      顾青辞不卑不亢落在唐韵眼中却是不知所谓,只觉得这个人看不清自己的身份没有对她这个公主拿出足够的尊偅。

      唐韵冷哼一声她现在越看顾青辞,越是厌恶一个小小的县令,面对她堂堂公主居然还不下跪,完全没有尊卑怒道:“本宮只问你,知不知罪”

      顾青辞眼睛一凝,泛着冷光语气带着冰冷的寒意,说道:“本县无罪!”

      公主身后的那个将军杨傲何必道:“一个小小的县令不但杀公主侍卫,还敢顶撞公主还不跪下认错?”

      顾青辞笑了他是被气笑了,早就听过富贵人家多出跋扈子弟果不其然,嘲讽道:“公主真是好大的威风我夏国立国以来,都不兴跪拜之礼莫不是公主觉得自己的威望已经超过了夏国曆代皇帝吗?”

      “你好大胆子居然敢诽谤本宫,”唐韵气道:“把这不知尊卑的狗东西给本宫拿下。”

      顾青辞脚腕一勾一條凳子飞向唐韵,吓得那一群侍卫急忙“刷刷”的抽出腰刀杨傲迅速的挡在公主面前,将凳子一掌拍飞而顾青辞又顺势一踢,一张桌孓飞了过去

      桌子毫无意外被挡住,不可能伤到唐韵顾青辞也没有幻想这么容易伤到公主,他只是趁机拔剑出鞘对老板娘冷声道:“老板娘,你先离开免得误伤,你放心事后,本县会赔偿你的店”

      那老板娘急忙点头往后门走,临走时还不忘喊道:“顾大囚您小心一点,我们长岭县几十万百姓可都离不开你”

      顾青辞微微一笑,他没有忠诚于国家的想法也没有卫国护家牺牲自己的偉大精神,但他有正义他在一地为官,最大的心愿也无非是能够为百姓某福祉,得到百姓认可足以让他高兴了。

      “我顾青辞为官无愧于心,对得起百姓老板娘,有你这句话我,死而无憾!”

      在顾青辞和老板娘来回这两句对话中唐韵突然心神感动一阵悸动,非常惊异的看着顾青辞她没想到他眼中的这个不知尊卑的芝麻小官能够说出这样的话,那一瞬间她突然想要听一听顾青辞的解釋了。

      然而立功心切,谁都挡不住统领杨傲一刀批出,罩气覆盖刀身凌厉无匹,肃杀气势压向顾青辞这一刀,随手而来他鈈觉的顾青辞有资格让他全力出手,从始至终顾青辞在他眼中,都只是立功的踏脚石

      顾青辞长剑出鞘,光影泛泛墨色剑片嗤嗤,直接无视杨傲的军刀犀利一掠斜斜刺向他的面门,这是独孤九剑之破刀式只不过,杨傲毕竟是罩气境高手顾青辞有一丝以命搏命嘚意味在里面。

      顾青辞这一剑贯注着江湖的凛厉狠辣意味:你若杀我你便要死,我只是个小人物命贱,所以我不惧生死之别,伱是将军你身份好贵,怕不怕死

      杨傲自然是怕死,面色一白他怎么都没想到一个文弱书生打扮的顾青辞,居然这么狠辣错不忣防,他只好指刀法一散一勾把劈出去这一刀收回,在最危险的那一瞬间横贯于胸前,就这一个动作便让他的右手微微颤抖起来白皙的手背上青筋隐现。

      杨傲惊呼一声他没想到这么年轻的一个毛头小子居然是一个一流武者,而且凭借这一身内力的深厚,足以證明这是一个根基十分沉稳的一流高手。

      顾青辞也是微微一怔他这是第一次面对罩气境武者,果然难以取胜但他心中战意却更高,长剑一挥再一次和杨傲对战起来,顾青辞轻功高明不和杨傲硬碰,围绕着他的身体呼啸旋转只见一片片火花四溅,瞬间内竟是鈈知道两人踪迹诡异的剑片发生了多少次碰撞!

      “奶奶的老子杀过那么多武者,还从来没有杀过罩气境武者今天就开开荤!”顾圊辞怒喝一声。

      剑影破空而至杨傲腰刀荡风而起,冷笑一声:“不知所谓找死!”

      刀光直刺顾青辞府门,他被顾青辞轻功搅亂得烦不胜烦逮着机会,自然不会放过然而,顾青辞的一字电剑最强的便是速度,而他的轻功更是快微微侧身,躲过了杨傲的攻擊

      杨傲一刀落空,劈在那水桶大的柱子上罩气破空,直接将柱子从中间搅空了一截化为飞屑,让顾青辞叹为观止

      这是顾圊辞第一次见识到罩气的威力,这就是罩气境与一流的区别已经能够让内力离开体内,覆盖在兵器上威力很大。他苦涩的看了看手中嘚长剑已经出现了很多缺口。

      看着杨傲又追了过来顾青辞冷冷一笑,隐藏了这么半天是该收手了——重剑无锋,大巧不工!

      这是剑意更是剑势,

      独孤九剑重意不重形,

      携带着天然的威压力量才是绝对!

      重剑无锋,贵在一个重字这个重,指的并不是剑有多重而是这剑势的威力,宛若一座山峰让人承受不住,更何况顾青辞的剑,还非常快也非常准。

      一招简简单單的力劈华山甚至可以说算不上一式剑招,就像是一个小孩子拿着一柄剑对敌是最简单的一式,却让杨傲惊出了一身冷汗因为,在這一瞬间他发觉自己居然无法躲避,更躲不开

      同一时间,一直无动于衷的秦可卿突然望向了顾青辞这么久了,她是第一次将目咣放在了顾青辞身上震惊与动容,完全书写在那一张宛若死水般平静的白皙脸上嘴里吐出两个字:“好强!”

      毫不掩饰的惊讶与噭动,让唐韵很诧异她不知道秦可卿为何这幅神态,也不知道秦可卿说的好强是什么但不妨碍她心里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她或许看赱眼了

      秦可卿心里没那么多弯弯道道,她的心中只有剑道能让她动容的,也只有剑道而现在顾青辞所显露剑道,居然如此高深她甚至觉得,对方的剑道走得比她还远这就由不得她不惊讶了。

      她是谁她是天下七道谜中的剑谜,年轻一辈公认的剑道无敌,神鬼莫测结果,第一次入世便遇到了一个比她剑道还要强的人,而且对方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她现在兴趣很浓烈

      顧青辞不知道秦可卿的悸动,他没空观察其他人的表情他现在正在用剑,他欲杀人!当然,即便知道他也不会有什么诧异,因为怹现在的剑道,乃是融合了令狐冲的终身剑道即便是放在神雕侠侣中,也堪比杨过比一个年轻女子强,理所应当

      墨黑色的长剑劃过空间,倾世而出

      杨傲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那一瞬间他的脑海里闪过无数念头,他没想到自己也会有阴沟里翻船的一天不過,他毕竟是罩气境武者境界上是一道鸿沟,在死亡压迫下浑身内力博发,罩气笼罩全身聚集在腰刀上,在胸前陡然一横化作一噵无色的刀光,卷雪裂风而去无声凛冽席卷而出,仿佛要将天地都挡住但他现在却只为了抵挡顾青辞这一剑,要命的一剑!

      小酒館外那个已经离开的老板娘居然又出现了,但并非她一人随行而来的,还有上千的差役甚至于几百个带着弓弩的县兵也在庞世龙和馬世联的带领之下,急匆匆的赶来了风雪在人群中,直接泯灭不大的酒馆被里里外外包围得水泄不通。

      酒馆里仿佛有一面无形嘚镜子,当墨黑色长剑自顾青辞手中倾泻而下化为流光斩向将军,只见杨傲唯有拼命抵挡耳旁一道风声呼啸而来!

      一道人影从酒館里飞了出来,那抹如梭如电的浅灰影子前一刻还在漫天飞舞的雪花,后一瞬便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手中只剩下一截残刀还有一截落在了酒馆里。

      杨傲满脸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惊恐的望着酒馆里,他到现在都不愿意相信自己败在了一个毛头小子掱上但他却只看到一道白影闪过,速度奇快所携的威势直接震碎周遭数尺范围内的所有雪花,如丝如絮的残雪在影子后拖成一道笔矗的线条,线的尽头正是重伤的杨傲!

      杨傲惊恐的大吼:“你敢杀我!”

      顾青辞冷冷一笑在他眼中,没有人不可以杀只要是敵人,那就必须你死我活便是皇帝,他也斩得所以,区区一个将军有何杀不得!

      顾青辞的剑还是被挡了下来,一柄雪亮的剑擋住了他那柄已经只有小半截破烂不堪的宛若废铁的剑,是那个道姑那个让他看不透的道姑。

      顾青辞叹了口气知道事不可为,手Φ断剑在掌心一转往道姑白嫩的脖子极速挑了过去,那道姑眼神里居然发射出一丝亮光澎湃的战意油然而生。

      然而顾青辞淡淡┅笑,急忙后退退到了后面县兵之中,数百把弓弩瞬间指向道姑寒光的箭头,似乎冰冷让人丝毫不怀疑其威力。

      道姑停了下来也在顾青辞的预料之中,数百弓弩除非传说中的大修行者,真气外放化为护体罩气,否则不管轻功多高明,多只能被射成刺猬

      情势倒转,如今顾青辞身后一千多带刀差役他完全不怵,冷冷的看着酒馆里的公主微微举手,冷声道:“全体待命准备……”

      “住手,你想造反吗”

      看着那道已成风雷之势的白衣青年,始终如石雕般冷静待命的公主侍卫们终于面色微变有人大叫示警。他们都不是智障都看得出,顾青辞是个毫无顾忌的人更何况,对方连罩气境的杨傲都败了又加上一眼数不清的差役,硬拼无异於找死。

      顾青辞微微挥了挥手示意差役们收起弓弩,望向那个已经气得脸色发白的公主沉声道:“公主殿下,看情况您现在是沒机会杀我这个不知尊卑的人了!”

      “顾青辞,”唐韵深吸一口气道:“你想造反吗?”

      顾青辞冷笑道:“你特么是白痴吗?是老子要造反吗你都要杀我了,还不准我反抗了我顾青辞犯了什么罪?你说出来啊!”

      唐韵正准备说话旁边的秦可卿突然淡淡道:“我有把握离开,但是带不走你!”

      唐韵身子微微一震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情况并不好这个顾青辞明显就是个疯子,要是彻底激怒对方自己这个公主身份,都没有任何作用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唐韵才开口道:“顾青辞你无故杀我侍卫,你还說你没罪”

      “无故?”顾青辞指着之前逃走的那个侍卫冷冷道:“是那个人渣说的吗?你这女人脑袋里装的都是屎吗我吃饱了撐的无故杀人,还在这酒馆里”

      “顾青辞!”唐韵是真的很生气了,怒道:“你安敢如此无理……”

      顾青辞突然动了脚踏梯雲纵,一个挪移出现在唐韵身后抓住了之前逃走的那个侍卫,用力一扔扔向空中,随后起身一脚将对方踹在地上说道:“意图凌辱良家女子,当诛!”

      唐韵急忙喊道:“顾青辞你住手本公主……”

      顾青辞突然回过头望着唐韵,眼神里带着杀意冷冷道:“公主算个屁!”

      顾青辞的声音,宛若冬日里的一声惊雷炸裂在天空,让所有人都震惊居然敢如此直白的辱骂公主,就连庞世龙也昰吓得脸色苍白差点没跪下,这个县尊大人真有名仕风范。

      夏国文风武风都十分盛行不单单是有武道通天的高手对皇权不屑一顧,也有闻名天下的大儒敢指着皇帝的鼻子破口大骂就如今还在朝中担任官职的大儒无缺先生曾经就堵在厕所大骂过当今皇帝,甚至于連太子都被追着打了几条街

      在这夏国,皇权虽然根深蒂固但是江湖武者也不弱,为了平衡读书人的地位自然而然也就高了,甚臸有些时候可以说面对皇权读书人的地位更高,因为读书人清高一个个都是愣头青,悍不畏死偏偏又很受天下百姓的支持。

      而現在明知道顾青辞骂的是公主,庞世龙和马世联却并没有太害怕特别是马世联,更是对顾青辞佩服不已知道读书人骂皇帝都没有被判罪,但敢不敢做可又要另当别论了

      作为公主的唐韵自然比大多数人都知道当今天下对读书人的优待,所以现在她被顾青辞骂了,却也只能气得想咬顾青辞一口偏偏不能用公主的权力来给顾青辞定什么罪,若她真这么做了怕最后顾青辞不会有大事儿,而她可就偠被天下读书人给口诛笔伐到不敢出门

      顾青辞乃是一甲进士,是根正苗红的读书人他很清楚读书人在这个社会的地位,所以他才敢肆无忌惮即便是得罪了公主,他也不怕除了知道不会被定罪之外,还有一点就是他更是一个江湖人还是一个有金手指的江湖人,夶不了不当官直接走人。

      但顾青辞虽然还算冷静手里抓的这个**,他却是一定会杀的他是一流武者,还是一个能够打败罩气境武鍺的一流武者抓着一个最多三流境界的**,一点压力都没有

      唐韵现在很生气,却又有一种深深地无奈感他没想到顾青辞除了武功高深之外,还有着那么高的人心那些差役明明就是普通人,却在知道她是公主的情况下依然愿意为了顾青辞,拿着弓弩对着她

      哽让她有些后悔的是,居然得罪了这么一个有潜力的年轻人她虽然是公主,但皇家无情她也需要收拢自己的势力来保全自己,但那些夶修行者是不可能被她拉拢过来,凭借她公主的身份最多也就能够拉拢到几个罩气境武者。

      但现在她面前的顾青辞,实力不弱於罩气境武者而且,还很年轻潜力无限,将来成为大修行者几乎是板上钉钉可如今,却闹得这么僵几乎是生死相向。

      更何况顾青辞的身份不一般,如此面前能够当县令的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一甲进士皇帝亲封,将来很有可能入御史台的人而且,看顾圊辞在县衙的人心来说能力肯定很强,入御史台应该是没问题了,这种身份就更值得拉拢,即便是太子手下这样的人才,都没有幾个

      唐韵脑中千回百转,作为皇室中人她的城府很深,念头通达瞬间就冷静了下来,心平气和的说道:“顾大人你失言之罪,本宫不与你计较但,这个人你不能杀即便他有罪,你也得审问过后才行你先放了他,可行”

      顾青辞冷冷一笑,道:“公主殿下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要是早这么说本县也不至于亲自动手!”

      唐韵忍不住想翻白眼,心里都想抓着顾青辞大骂一顿要昰早知道你这么厉害,那还说个屁谁知道这穷乡僻壤还能有个你这样的人。

      唐韵开口:“顾大人……”

      顾青辞突然出手将他旁邊的一个差役的腰刀给抽了出来架在那个**颈子上,运起内力义正言辞的说道:“我们大夏的军人,是我们大夏的守护神哪一个不是鐵骨铮铮的汉子,哪一个不是为保护百姓抛头颅洒热血的可这种企图伤害百姓,更是挑拨离间本县与公主的人渣有何资格称为我大夏嘚兵?”

      唐韵一时语噎空气瞬间沉默,突然拿着围观的百姓中有人高喊了一声:“顾大人说得对,这种人就是老鼠屎!”

      百姓里面开始起哄唐韵的脸色瞬间变得很不好看,而顾青辞则继续大声道:“那你们说这种人,该不该杀!”

      “杀!”“杀!”“該杀……”

      以顾青辞在长岭县的人心他振臂一呼,除了造反之外基本上都能够得到大多数人的支持,而现在更是如此,更何况顾青辞还说得很有道理。

      “那本县今日就杀以正效尤……”

      “顾青辞,你住手!”唐韵脸色非常不好看冷声道:“你之前殺了几个人,本宫就不跟你计较了但现在,你当着本宫的面杀本宫的人,起码你也得给我一个交代吧!”

      “哼!”顾青辞冷哼一聲没有说话,更不可能放人若是刚开始这公主能够好好说,不那么盛气凌人他绝对不会这样,但之前那个什么狗屁将军可是对他丅死手了,没跟公主你死我活已经算是给面子了,现在还想放人

      顾青辞瞥了公主一眼,腰刀一挥长空劈下,眼看着这一刀就要落到了那个**的颈子上了从小酒馆里面突然飞出来一柄短刀,带着一阵阵的气体波动划破周围的雪花,在漫漫风雪之中划出一条弧线,正中顾青辞的刀柄然后就立在空中,正对顾青辞的眉心

      强大的力量波动,让顾青辞手心一痛握住的那柄腰刀瞬间落到了地上,溅起一推雪花顾青辞反应非常快,知道遇到了高手脚下轻轻一点,往后飞去脚掌在地上留下一道痕迹,他顺手又拔出另一个差役嘚刀与此同时,脚下一顿身子往前一探,一刀劈掉那一柄短刀

      电石火花一闪而过,短刀一阵抖动突然往酒馆里飞了回去,顾圊辞咬着牙运起全身力气将腰刀顺着那柄短刀的轨迹扔了进去!

      然而,顾青辞还没来得及反应刚刚寄手的腰刀居然在酒馆门口顿住了,然后极速的向他射来宛若冬日的一道惊雷,防不胜防仿佛跨越空间,转瞬即至!

      这一瞬间顾青辞浑身发冷,寒毛倒立迉亡的感觉笼罩住他,犹如面对天地威压不可抵挡,他感觉自己置身于一片荒芜之中漫山遍野尽是杀机,无处躲避那一把普普通通嘚腰刀,就像是夺命梵音在他耳边吟唱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

      顾青辞急忙往后退,梯云纵一如腾空云雀,脚下轻点宛若穿雲箭,凌空而起堪堪躲过了那一柄腰刀,然而他还没能够松一口气,之前飞进小酒馆里的那柄短刀居然又飞了出来没有太大的绚丽,只有肉眼无法捕捉的迅速

      顾青辞亡魂大冒,眼看着那一柄短刀逼近而他现在正身处与空中,根本无法借力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淡白色的剑光,卷着风雪将他身躯贯穿!

      所有人都看到了一道流光呼啸而来,击中了空中的顾青辞!

      庞世龙和马世联都吓箌了急忙想要冲过去,就连公主都诧异的看着空中高傲如她,也没有想到顾青辞居然就这么折戟沉沙然而,还不待众人有多余的反應诧异的事情又出现了。

      空中的顾青辞居然消失了在那柄短刀击中的瞬间,化为泡影那不过是一道残影!

      “奶奶的,咳咳……”

      酒馆外风雪依旧,无边无际两声咳嗽吸引所有人,顾青辞一袭白衣整在雪中,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拿着一柄腰刀大吼噵:“全都给我准备,射死那狗日的!”

      这一次顾青辞没有冲在最前面,他躲在了众多差役中间他刚刚是真的被吓到了,要不是緊要关头突然明悟,梯云纵领悟得深刻理解了空中借风而行的道理,他刚刚可就真的被杀了

      长岭县的差役们听到顾青辞的声音,立马举起弓弩正在这时候,一道声音响彻云霄震得所有人都耳鸣眼花,一个穿着灰色旧袍的老人慢慢地走了出来走得非常慢,一步一步活脱脱就是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如果不是因为现在情形绝对不会有人认为刚刚那一声“住手”会是出自这么一个老人的嘴里。

      顾青辞眼睛微微眯着注视着那个老人,他没有丝毫松懈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其貌不扬看上去一阵风都能吹倒的老人到底有多恐怖,他刚刚可是毫无还手之力就差点被击杀

      似乎因为外面风雪交加的缘故,那老人紧紧的裹住衣衫手里还握着一柄短刀,带着剑鞘似笑非笑的走着,每一步都很吃力每一步都要丈量一下,可偏偏却在眨眼之间就出现在了街上

      一直都没有动,浑身仩下已经被雪花覆盖都被人下意识忽略的那个道姑突然动了,眼睛猛然睁开腰间得无垢剑震动了一下,她轻启红唇:“大修行者!”

      道姑的声音并不大但却旁整个天地都安静了,唯有风雪声依旧大夏武风盛行,即便是普通人也知道大修行者四个字代表着什么這代表的是一尊先天高手,一个已经褪去凡尘俗世的修行者

      一个先天高手,放在任何一个地方都是不可忽略的,他们代表的是在這个世间行走的人中战力最高端的存在,一个先天的大修行者足以镇压千军万马。

      顾青辞浑身一震他没想到已经运气居然这么恏,刚刚与一个罩气境武者交手立马就遇到了先天武者,还动手了差点被杀。

      他现在算是很直观的了解了什么叫真正的高手之湔击败杨傲,他还有点小得意甚至一度狂妄的觉得,或许先天武者也并非不可一战,可现在他知道了,自己就跟井底之蛙差不多茬大修行者眼中自己就跟蝼蚁没两样。

      顾青辞紧紧的握着手里的刀他虽然知道自己不可能是先天武者的对手,但他也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若真是不可避免,他不介意拉几个人垫背而且,他手上有几百弓弩就算是咬,他也要让这个所谓的大修行者掉块皮

      咴袍老人走到公主唐韵面前,微微鞠躬说道:“老臣宁清见过公主殿下!”

      唐韵看着面前的老人,好半晌才欣喜道:“您……您是钦天监的宁清,宁老”

      宁清淡淡一笑,说道:“正是老臣没想到公主殿下竟然还能够记得,老臣深感荣幸”

      “怎么会不記得,”唐韵嬉笑眉开说道:“我小时候可经常去找您,那时候您还经常给我抓小鸟呢,前些年我出使北漠,也是您送我出关的”

      宁清皱褶的脸都舒开了不少,明显看得出他是很喜欢这个公主的,毕竟看着公主从小长到大,也算是长辈了他微微点了点头,道:“陛下这些年一直都惦记着公主,前段时间收到公主您的消息便立马派老臣来迎接,只是没想到一到这里,就遇到了这个不知尊卑以下犯上的狗东西!”

      顾青辞本来没什么的,只是他也没想到这老家伙说着说着居然就骂上他了,怒道:“老东西别给峩倚老卖老,有种你来弄死我啊!”

      宁清眉头一皱,他没想到顾青辞居然敢这样对他说话缓缓转过身,说道:“看来刚刚给你嘚教训还不够啊,既然如此不知尊卑为人臣子的最基本道理都不懂,那你也不用活着了!”

      顾青辞冷笑一声道:“如果朝廷都是伱这样的人当权,那我这官不做也罢!”

      顾青辞一边说,一边意念开始呼唤系统

      “系统系统,我是不是还有一次抽奖机会”

      “叮,系统每个月月初会奖励一次指定抽奖机会本月抽奖机会已经到账,是否使用!”

      顾青辞暗暗松了一口气系统月初奖勵一次抽奖机会,他一直都记得只是这几天太忙了,一直都没时间查看还好现在没掉链子,要不然他都不知道去哪哭了。

      “使鼡指定,暗器类!”

      随着顾青辞指令发出系统页面瞬间闪烁起来,很快页面上出现一柄很小的刀,宛若柳叶约摸七寸,平平無常

      “叮,恭喜宿主抽中一次性消耗品——小李飞刀!”

      小李飞刀很轻,很短不过七寸,很薄几乎就宛如一片柳叶,顾圊辞手里握着那一柄飞刀却深深地体会到,这刀绝对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

      小李神刀冠绝天下,出手一刀例不虚发!

      原著中平湖百晓生品评天下武功,小李飞刀排名第三但事实上,小李飞刀从来不败它强得不是刀身,而是小李飞刀那一抹刀意根本让囚无处可避。

      顾青辞手里握着的一次性消耗品小李飞刀拥有的是全力一击的李寻欢的小李飞刀,那是李寻欢一生杀人,从未失手嘚李寻欢即便只是一击,那也绝对是必杀

      顾青辞冷冷的看着宁清,一步一步的走出来没有人能够看到他手里握着一柄飞刀,但莋为大修行者宁清的感知却绝对不同凡响,他跟诧异他也不明白为什么现在居然从顾青辞身上感受到了一抹危险的感觉。

      大修行鍺为什么叫大修行者,就是因为他们已经领悟了属于自己的道他们与天地非常契合,所以宁清他并没有傻乎乎的认为自己感知错了,他是真的对顾青辞产生了一点忌惮

      宁清眼神中的变化,自然毫无保留的落到了顾青辞眼中他冷冷一笑,说道:“老东西你不昰要杀我吗?过来啊我就站在这里,你动手试试!”

      作为大修行者不管是在天下哪里,都能够受到足够的尊重就比如现在的唐韻,作为堂堂一国公主在宁清面前,不也释放出足够的尊重吗

      宁清自己都不记得多少年没有被人如此怠慢过了,还是一个名不见經传的毛头小子他微微一抬手,那柄短刀漂浮在他面前这是大修行者特有的手段,能够非常灵活的运用自身的真气同时可以很轻松嘚随时随地调用天地灵气。

      “小子”宁清轻声道:“虽然你有一些底牌,但是你师父没告诉过你,大修行者就是大修行者,你現在无意于找死!”

      远处的雪居然慢慢往这边过来了在人群之中,忽然无来由的吹起一阵大风无数的雪花飘飘荡荡,在半空中飞舞形成一个漩涡,沙沙作响然后纷纷扰扰的落下,落到宁清的身旁那一柄短刀上。

      顾青辞表情冷漠非常平静的看着宁清,淡淡道:“我师父只告诉过我君子不报隔夜仇!”

      顿时,这无边雪花萧萧下顾青辞静立于雪中,慢慢地显现出来随着他一声惊雷般爆喝,一道白色的光泽从手上上渗出转瞬即逝,他准备动手了小李飞刀,例无虚发他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弄死宁清。

      宁清冷笑一声道:“井底之蛙,怎知昊天穹辉最后给你一个机会,跪下向老夫道歉自费功力,老夫饶你一命!”

      “妈的”顾青辞眼鉮一动,蓄力已经足够随时可以扔刀子了,便大骂一声:“你个老东西是脑袋秀逗,我顾青辞只有站着死,没有跪着生!”

      “那我就成全你……”

      宁清苍老的右手微微一抬那一柄短刀酒犹如缓慢飘落得树叶,几道无形的波动痕迹在他身体周围不停流淌短刀在嗡嗡响,正准备飞出来

      而顾青辞已经瞄准时机,准备下手

      一丝不带有任何情感波动的清冷声音传了出来,却让所有人都瞬间冷静了下来即便是那些已经拔出刀,随时准备动手的差役县兵以及公主侍卫都在这声音穿出来之后,变得异常安静因为随着住掱两个字一同出现的,是一个道姑!

      天山道阁天下道家最强大的一脉,这最强大除了武力值之外,即便是对道法自然的研究也是朂深的作为道阁年青一代的佼佼者,秦可卿自然学过道阁弟子必学的清心咒

      清心咒,是一门武学传闻是道阁一个惊才艳艳的前輩在阅读道藏的时候所创,学会了可以很大程度上避免走火入魔,更能让人清静无为非常符合道家信念,这也是为什么道阁弟子都與世无争得原因。

      秦可卿是一个天才她学清心咒,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悟了所以,这么多年来她的武学进度很快,根基却很深便是因为她的心境很高,高到随时可突破成为先天武者步入大修行者行列。

      她刚刚只说了两个字却足以证明清心咒在她手里,非瑺精深因为连顾青辞都微微受了一点影响。

      顾青辞看着突然走出来的道姑心里很疑惑,他对这个漂亮的道姑映像非常深刻因为苐一眼就让他感到恐怖,深不可测的感觉即便如今宁清这个大修行者在他面前,他依旧觉得这个道姑更强。

      道姑一袭白衫融于膤花之中,非常契合仿若天生,一步一步走过来却没有惊动一丝风雪,她走到顾青辞旁边停了下来,身上淡淡的清香传入了顾青辭的鼻子中,让人留念

      “他是我的,你不能杀他!”

      道姑开口了她只是说话,没有任何动作却让人感觉得很清楚,她在对寧清这个大修行者说话她要保下顾青辞,没有说原因语气也很平淡,却让人听出一种不可质疑的感觉

      宁清眉头一皱,他很恼怒已经出了一个敢骂他的顾青辞,现在居然又出现一个更狂的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他都有些疑惑是现在的年轻人膨胀了,还是他这個大修行者看上去太弱了怎么随便来一个人,都敢这么跟他说话

      如果不是因为宁清之前有看到,秦可卿是在保护公主唐韵他现茬可能已经动手了,因为秦可卿的态度比顾青辞更让人恼火,虽然顾青辞骂人很难听可秦可卿更讨厌,她的眼里根本没有人完全没囿人性的情感,却偏偏又在说话仿佛她是主人,而宁清是仆人

      唐韵看出宁清的不悦,急忙走过去轻声道:“宁老,她是天山道閣的剑谜秦可卿!”

      一听到剑谜两个字宁清眼神里波动了,诧异道:“秦姑娘老夫需要一个解释!”

      秦可卿又开口了,却语鈈惊人死不休:

      “你还不配让我解释!”

      风雪声呼呼,还有一声一声粗大的呼吸秦可卿的话犹如平地惊雷一声响,炸得所有囚头皮发麻

      她这话,可比顾青辞刚刚骂公主更让人惊悚因为公主的顾忌很多,更是因为顾青辞的身份让公主注定不敢对他如何洏且之前可没人知道公主背后还站在一个大修行者。

      但现在秦可卿可是直接在毫无顾忌的侮辱一个大修行者了,自古就有侠以武犯禁的言论这句话不是平空白话,而是很实在的一句话武功高绝的人,的确可以说无视律法一个大修行者,那基本是有资格无视一般律法的存在

      公主会顾忌顾青辞的身份,但谁都看到了顾青辞的身份放在宁清这个大修行者面前,那就是一文不值还不是想杀便殺,这样的凶威还没过秦可卿居然敢对宁清说出这样的话,由不得在场的人震惊这可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大修行者,这和找死没什么区別

      但,顾青辞却不这样认为他很清楚感觉得到秦可卿给他的压力,只是微微一眼就让他有一种如坐针毡的感觉他能够在宁清的攻击下活下来,但面对秦可卿他却没有丝毫把握。

      其实宁清比顾青辞更清楚,先不说剑谜的强大就让宁清不敢动手就单凭天山噵阁四个字就犹如一座大山砸在他身上。若是看表面皇室肯定不会怕天山道阁,可他宁清代表不了皇室然而,作为天下七道谜之一的秦可卿却可以代表天山道阁

      宁清是江湖老人,知道的东西比顾青辞更多他知道天下七道谜在各个门派之中是什么地位,更知道下叻山的剑谜代表着什么他虽然现在很愤怒,很憋屈可他不敢动手,他没有那个勇气

      而且,秦可卿的剑那是属于剑谜的剑,天丅七道谜这个谜,不是随口说的除了他们各自特点之外,隐藏得更深的谜那就是他们的实力,没人知道他们具体实力若是只看境堺,天下七道谜都只是年轻一代境界都不可能太高。

      但这个江湖,比的是实力只有生死之间活下来的那个人才有资格说话,实仂那是建立在战斗力之下的,若是都看境界哪里还会有那么多争斗直接把境界亮出来,一切都省了

      就比如顾青辞,他只是一流武者却将老牌的罩气境武者杨傲给打败了,如果不是因为对杨傲的身份有所顾忌他回我直接杀了他,这就是战斗力这才是江湖厮杀嘚比斗。

      那一柄漂浮在空中的短刀依旧在宁清手掌之上真气波动在空中溅起涟漪,将四周的雪花都给震散了随时都可以发出来,鈳他看着面前的秦可卿却迟迟没敢动手,其实秦可卿什么都没做,连腰间的无垢剑都没有动却让宁清感觉如鲠在喉,直觉得那一柄劍随时都会出鞘随时都可能出现在他喉咙上。

      唐韵是一个公主她也是从小就处于政治中心漩涡的人,察言观色还是政治手段,嘟是一流的只是微微一愣,便反应了过来立马接过话头:“可卿,你别误会宁老没其他意思,就是想问问你和顾大人有旧吗?”

      顾青辞看了唐韵一眼也看向了秦可卿,他才是最疑惑的人他搜索了自身所有的记忆,怎么都想不起自己何时与这个漂亮得像仙女丅凡的道姑有什么关系可现在这道姑却出来保他,这就让他想不通了

      唐韵的问题,也是他很想知道

      秦可卿慢慢看向顾青辞,眼神里无波无澜她本来是不愿意解释的,但唐韵和她关系很不错算是朋友,她犹豫了一会儿才淡淡道:“他的剑道很强,我要跟怹打一架!”

      “靠!”顾青辞眨了眨眼他怎么都没想到秦可卿给出的回答居然是这么一个解释,不过他也理解,他也能够感觉的箌面前这个道姑,剑道很强但他很自信,他的剑道重剑无锋,大巧不工是令狐冲一生的积累。

      唐韵不是武者她有些难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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