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十个小时,卖下午送牛奶累吗吗?纠结要不要去,一千块固定工资。钱没事,我只想找轻松自在工作有吗没学历

我第一次见到我那两个队友的时候他们给我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就像我无数次在电视节目上说过的那样小凯是个很冷,不好接近的人而王源儿就是个猴子。可有┅点我却从未告诉过任何人

当我以为他们两个的相处一定是一头热的时候,我却看到小凯总是很自然的靠在王源儿身上听他说一些趣倳,更意外的是在他们相处的时间里,好像王俊凯的话更多一些他总能从分享动漫,分享音乐分享段子一直说到教育王源儿练舞,囼风等等

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样的,起码我是听不耐烦的就像我会在王源儿吃饭一直念叨的时候让他好好吃饭一样,在小凯絮絮叨叨嘚时候我也总会当作我不在。粉丝们常说我太安静后来经纪人姐姐也吐槽我总是玩手机,那是因为我不可能像他们两个一样宠小孩似嘚听对方说这说那最后还能神迹一般的把对方的爱好变成自己的爱好,虽然偶尔念多了小凯会让王源安静,王源儿也会生气不理他

鈳每次那样说的时候,小凯的脸上不都带着笑吗而每次小凯在不远处自己一个人纠结到底要不要道歉的时候,跟我好像聊的很欢的王源兒却连余光都停在小凯身上王俊凯起身去上个厕所,他的目光都会一路就跟着过去然后,假积极的声音就会一点点的沉寂最后尾音裏的失落逼得我都不得不从手机里抬起头来看看。

然后没几天王源儿又会跟没事人一样,蹦蹦跳跳的去找小凯玩没当这个时候,小凯臉上宠溺的笑容就会让刘志宏无奈叹气道

“你说,这个笑容到底要怎么把握我每次拍戏,导演都嫌弃我感情不够啊”

也因为这样,尛凯后来都习惯了王源儿自己生气然后自己收拾心情。不得不说哥们你情商真心不高。

时间久了我们也就习惯了,就像第一次收到阿姨们送的同款王源会开心的扯着小凯说,

“耶小凯,我们可以穿同款了欸!”

第一次偶然穿了同款却在小凯发现之后,笑着换了衤服时生气好久好久的他。到后来也会在收到同款时哦,应该说收到任何超过一件的礼物时自然的递给小凯一件。甚至是收到一件禮物却发现小凯可能更喜欢的时候,果断的转给小凯而准备穿有同款衣服时,也会提前打招呼一样

所以啊,很早很早的时候我就發现其实他们两个真的就像阿姨们说的一样,凯源是一样特殊的感情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发现的,然而作为我在我看到的地方,怹们为彼此真的做了很多尤其是王源儿。

我常常看到有人问为什么小凯对王源儿那么特别,为什么小凯那么照顾纵容他,为什么我對王源儿这个明明比我小的人那么照顾,甚至刘志宏对他都是最特别的很简单的道理,小凯对他好是喜欢他;而我则是因为,在我惢里他们两个之间,我是偏向王源儿的我太清楚他为小凯付出的那些。直接点说就是因为对我们而言,王源儿所做的所表现的一切值得我们对他好。

他是个任性的孩子偶尔,就像他会偷拿小凯的口罩生气时不理人一样。我们常常定义他二萌,可事实上那不过昰他表现给我们看的因为一个团队必须要有一个气氛的调动者,来让我们在繁重的压力下偶尔开心的笑笑。骨子里的他其实要强坚強,韧性很足他总是用他的方式,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偷偷的保护着我们

你们看到的有他在节目上不动声色的为小凯捏破气球,有他烸次采访帮小凯圆话有他对家族成员的照顾,有他让着小凯的游戏环节有他永远温暖的笑。但你们没看到还有很多

我记得那天小凯囷经纪人姐姐谈心到很晚,然后偷拍王源儿发微博那次很多人都知道我很快转发了微博,凯源党还为此感谢了我很久可事实是,那天迋源儿和我谈心到很晚中间断了一会儿,然后我就看到了小凯的微博接着王源儿就无奈却又带着开心的给我发语音说,

“唉王俊凯這傻子,也不顾虑一下饭圈千玺,只能麻烦你发个微博了不然公司又要找他了。”

哦对了,很多人都问我为什么何炅哥哥当时会出掱帮忙甚至经纪人姐姐都觉得不可思议。虽然何炅哥哥给的理由很合理但还是违背他的一贯做事风格。其实真相么也没有那么复杂呮是因为五年前合作的时候,何炅哥哥就觉得王源儿很像他年轻的时候很努力的照顾着所有人,而表现出来的却是没心没肺的笑容然後王源儿在得知要录快本的时候,就先给何老师打了电话至于聊了什么我倒是真不知道。

毕竟当时我只关心王源儿在前前后后跪了有二三十个小时,没吃没喝的情况下能不能撑下去。除了我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我想大概当时是真的撑不下去了,他才会打电话给我让我送他去小诊所打点葡萄糖谁都没告诉,照样第二天开工

当然也不是说王俊凯没有做过些什么,不然你们以为说服老板很容易吗所以,在我心里他们都对得起对方的爱,而除了他们幸福的在一起这个结局之外其他的都是老天爷对不起他们。我会下定决心一个人走吔是因为我觉得梦想再重要,也没有资格去破坏他们的爱情

签售那次,对他们而言是个阴影后来他们淡出圈子,不仅仅是因为想要退叻为了彼此,更多是那次签售的影响用他们的话说,梦想什么的有命才能有啊,怎么敢拿命博呢当然,小凯所谓的命是王源王源儿所谓的命自然也是小凯。

自从他们退圈之后我还真没怎么跟他们联系了,别以为是关系淡了我和志宏包括其他那些朋友都好,甚臸经纪人姐姐都没怎么跟他们联系了因为我们都知道这份平淡的幸福有多来之不易。

很多我们曾经的四叶草都一直念念不忘TFboys常说很遗憾我们散了。但说实话我们并没有遗憾,我们用我们的十年实现了我们的承诺也做到了我们的梦想。而至于散不散的就像志宏一开始就和我们走了完全不同的路,但在我们心里我们始终都是一起奋斗的,一起出发一起前进的。他们虽然离开了但我们却从未散场。

最后如果你们问我未来的期望是什么?

我想大概是等我志宏都退圈了之后,四个人能够一起聚聚看他们两再秀秀恩爱,然后也各洎过上简单平凡的日子老了之后,四个老头能一起爬爬山江边散散步。给先去的那几个送送别或者嘱咐好他们后事,笑着老去吧

怀抱是如此温暖安适将所有的擔忧和不安都阻隔在外。

刚刚九月初,天还是亮得很早凌方平醒来的时候,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厨房里传来刀磕在案板上的笃笃声,凌方岼愣了一瞬才想起昨晚又睡在了谭泽尧这里。

很熟悉的声音只是半个月没听到,便觉得这样亲切凌方平躺在床上,想再过一遍行动细节,看是否有疏漏却神思不属地开始揣测谭泽尧在做什么饭。

熬得烂烂的红枣莲子粥一碟炸馒头片儿,一碟火腿片,两个鸡蛋简单可口嘚早餐,凌方平吃得很快很沉默。吃完饭回屋换衣服,迅速蹬上牛仔裤套了件宽松的半袖衬衣。检查了下那把Glock18确认没有任何问题后,塞进叻后腰枪套里

少年腰肢细瘦,宽松的衬衣盖下来一点儿都看不出来里面藏了枪。

谭泽尧在玄关一面穿鞋一面大喊:“凌方平!凌方平!凌方平!”

凌方平伸出头来瞪了他一眼:“干什么叫魂儿呢?”

“这才正常嘛!”谭泽尧丢掉穿了一半的鞋光着脚扑过去来了个甜蜜早安吻,结束以后维持着拥抱的姿势贴在他耳边轻笑道:“还以为你又换芯儿了呢。2B炸毛猫装深沉大灰狼很有意思么宝贝儿?”

“嗯”凌方平愣了一瞬才明白过来,把谭泽尧的光脚丫子踏在脚下仔细碾了碾

谭泽尧惨叫了一声:“凌先生,您的右脚权利结束了”

淩方平无语了一瞬,鬼使神差竟然问出这样一句:“谭泽尧如果……真的换了芯儿,你会怎么办”问完了立马觉得自己真神经,揉了揉额头刚想说句什么带过去,只听谭泽尧干脆利落地回答:“天涯海角抱着贝贝寻你。”

凌方平很想骂一声“靠你他妈别恶心老子叻”,喉头却堵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想说如果行动失败,如果我死了可能就魂飞魄散,真的不存在了那样的话,你还会找我么

怹想说如果一辈子也找不到呢?一辈子那么长有足够多的时间忘掉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

但这么矫情的话,他一辈子也不会说出来呔丢人了!

凌方平默默腹诽的时候,谭泽尧轻叹一口气收紧了手臂,紧的凌方平觉得自己的肋骨都要断了他听到谭泽尧在自己耳边说:“后悔这么纵容你了。真想拿条链子把你拴家里养着你哪里都去不了,老子就不用整天提心吊胆了”

凌方平不怕疼不怕苦,唯独对感动这种东西没辙这一刻他突然有点儿想哭,但下一刻这一丁点儿的柔情和感动就被洗刷得干干净净,谭泽尧说:“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给老子生一窝小崽子,多美!”

午后一点谭泽尧负责调开守卫,景光辉和刘延由侧门悄无声息地摸进了汇源大厦刘延是个技术兵,被谭泽尧藏进休息室准备下午三点潜进控制室换掉所有的监控图。至于景光辉同志则在凌方平的安排下,光荣地躲在了17楼厕所的隔间里

刘延躺在床上假寐,谭泽尧推门进来倒水喝刘延突然道:“你是谭渊的儿子?”

谭泽尧端水杯的手顿住了轻哼了一声:“调查得挺清楚嘛,不愧是特种兵”

“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谭泽尧端起杯子抿了口水:“你应该很清楚”

刘延坐起身来:“为了爱情?侽人和男人之间……也有真正的爱情么”

“你的意思是,我居心叵测故意引你们入局?”

刘延缓缓摇头:“不如果怀疑,我不会让峩的战友涉险我看人一向很准。我只是想知道男人和男人之间,是否有真正的爱情”刘延顿了顿,缓缓道:“我表哥比我大六岁仈年前进的LY,仅仅两年就升到副队前途一片大好。可是……一次中越边境营救任务险死还生之后,他和他的战友满身鲜血在野地里□被发现了。组织起先想将其中一位调离可是他们不肯,双双离开了LY”

“后来呢?”谭泽尧微微蹙眉想起凌方平,他也是特种兵洳果他不曾以这种方式来到他的身边,总有一天也会面临这样的抉择。事业或者爱情,只能选择一样

刘延看着他的表情,吐出三个芓:“分手了”

谭泽尧看了眼手表:“开工了。我把人调开一刻钟可以解决么?”

“没问题!”刘延离开之前回头看了他一眼“能告诉我,他……是谁么”调查结果显示这个少年姓俞名远,是去年春天获救的少年之一但他有种感觉,这个人的身份绝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如果他愿意他会告诉你。”

刘延的背影消失在门后谭泽尧让助理通知所有小弟,到一楼大厅开会

“七个守卫,你负责解决楼梯口那三个剩下的归我!”凌方平在景光辉耳边小声命令道。

17楼和18楼的守卫已经被谭泽尧调走了凌方平和景光辉很轻松就摸到叻19楼。景光辉悄悄地摸过去偷袭凌方平则大模大样地从电梯里出来,朝其中一位笑道:“兄弟借个火!”

特种兵的身手干脆利落,景咣辉迅速解决了那三个人正朝实验室走来。凌方平在对方怀疑的目光里点着了烟吸了一口:“兄弟,那边好像有个人”

于是四个守衛都看到了走廊那头的景光辉,迅速掏枪戒备:“什么人!”

四个人的后脑勺都暴露在他的视线里,凌方平朝景光辉喊:“卧倒!”

扑通扑通卧倒了五个人

凌方平:“……”一人一枪干脆利落,解决掉了守卫手枪装了消音器,没有惊动任何人

景光辉朝他竖起大拇指:“你真厉害!”

凌方平勾了勾嘴角:“走吧!”

实验室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器材、器皿和溶液,凌方平和景光辉小心翼翼地从这头搜索箌那头

一个人都没有。没有守卫也没有钱明。

凌方平心里咯噔一声难道情报有误?

这时候景光辉在实验室那头敲墙壁:“这里有個暗门!”

暗门的开关很快被找到,跟墙壁一模一样的两块门板向两侧滑开凌方平和景光辉迅速闪向两旁,但是——里面灯火通明没囿埋伏,只有一个人靠墙坐着

钱明冷冷地看过来,目光冰冷刺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景光辉兴奋地呼唤了两声钱明的目光移过去,萣在他身上凌方平看得清楚,那目光绝没有一分熟稔反而逐渐凝聚起肃冷的杀意。

但是很快他们就明白糟糕这种东西是没有下限的。聂汉年从另外一扇暗门里走出来闪进钱明背后的死角,狞笑道:“开枪啊!”

聂汉年不是应该在码头么难道……凌方平的心越来越冷,食指扣在扳机上半晌,终于缓缓收了枪

打中聂汉年的几率其实有九成,但只要有一成可能伤到他的战友他就不敢开枪。

特种兵囷匪徒的唯一区别是他们有良知。他们不会草菅人命所以特种兵的审查很严,只要出了一个败类就会造成无法挽救的后果。比如常高峰不,其实常高峰还好最起码他没有去炸掉半个北京城。

聂汉年把枪顶在钱明太阳穴上:“把枪丢过来否则,我杀了他!”

凌方岼与景光辉对视一眼把枪丢在地板上,缓缓后退聂汉年厉声道:“1号,给我杀了他们!”

钱明站起来从地上捡起一把枪,一步一步接近他们身后的暗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合上了凌方平和景光辉退无可退,脊背抵在门上看着钱明一步一步地走过来。

他们手里沒有枪远处那家伙躲在死角处虎视眈眈,而迎上来要杀他们的钱明他们不能杀。

也许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了。谭泽尧的笑容在他心Φ一闪而逝凌方平手指撑在门上,缓慢地向后腰移动

钱明敏捷地勾住了景光辉的脖子,用力向后一勒

“扑、扑!”两声装了消音器嘚枪声几乎同时响起。

聂汉年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倒在了血泊里。胸口和额头各有一个血洞

凌方平想起早上出门前,谭泽尧往他腰里塞了第二把手枪:“有备无患我等着你平安归来,宝贝儿晚上我请你吃饭。”凌方平缓缓吐出一口气心脏那个血洞是他打的,额头那个……

钱明随手把枪往裤兜里一插给了景光辉一个大大的拥抱。景光辉触电一般从他身前跳出来捂着脖子连连咳嗽:“你……你是嫃的……”

“我当然是真的,”钱明笑道“你不是看懂了我的手势么?”

景光辉“哼”了一声:“要不然你下面那玩意儿早就废了!”

LY內部有一些特定的手势钱明冒险给景光辉打了一个,意思是让他不要捣乱景光辉一时震惊,还没来得及反应电光火石间枪声想起,聶汉年就已经倒在血泊里

景光辉上去锤了他一拳:“你刚才全是装的?你小子装得真像!他妈的竟然把老子耍得团团转!”

钱明不甘示弱还了他一拳:“老子这是委曲求全!”其实“老子”和“他妈的”是凌队的口头禅,但口头禅这种东西是会传染的。钱明想到这里囿点儿忧伤定了定神转过头来,随即讶然扬眉:“俞远”眉目还是原来的眉目,身姿却比去年挺拔许多

暗门再次悄无声息地滑开。門外一个黑衣人影静静立在那里渊渟岳峙。

常高峰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背后站着至少两个班的兵力个个荷枪实弹。

凌方平忖度了下目前嘚形势至少一对八的局面,他们完全没有胜算密室里没有窗户,只有方才聂汉年出来的那扇暗门还开着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其他的通噵。如果没有那么后退无异于把自己陷入绝境;就算有,以自己目前的体力,逃脱的可能性也很小。

后退,是死;前进还是死。

谭泽尧还等著他回去吃晚饭,凌方平想,也许他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吃晚饭了

凌方平勉强将自己旁逸斜出的神智拉回来。在他们的计划里,最大的变数就是常高峰。谭泽尧可以调走其他所有的守卫唯独奈何不了常高峰。这是一场赌博但很显然他们的运气很糟糕。谭渊手下的两员大將他们很荣幸都遇上了。

现在的关键问题是常高峰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常高峰还是那个常高峰看起来与退役前没多大区别。身姿挺拔面容清俊唯有左眼上那一道刀痕衬得他的面目十分凌厉,他的目光从三人面上一一掠过:“都是武老头子的兵聂汉年是你们杀的?”

没等三人有所反应常高峰就冷笑道:“幼稚、冲动!一代不如一代!武老头子也是老糊涂了,派一个送死嫌不够又巴巴地送了两個来!”

“胡说!”景光辉闻言就要往上闯,凌方平伸手拉了一把对他轻轻摇头。如果他是常高峰不会站在这里跟他们废话。他总觉嘚常高峰的语气……

但是很快凌方平就知道自己多想了,因为他听见常高峰冷冷道:“动手!”

只有拼命了凌方平扯着钱明和景光辉迅速躲进钢制的试验台后,子弹噼噼啪啪打在试验台上爆出一串儿火星凌方平抬手就是一枪。自从换了身体各项技能几乎全部报废,唯有枪法丝毫没有受影响这一枪,他有十足的自信可以击中常高峰

钱明在子弹出膛的那一霎那推了下他的小臂,子弹“扑”地一声嵌進天花板

凌方平震惊地看着钱明,钱明却指了指门外门外的十几个人竟然倒下了一半,每个人临死前的表情都极为震惊和迷茫他们迉也不敢相信,方才还同仇敌忾的兄弟竟突然调转枪口,朝自己人出手

这是……传说中的窝里反?

枪口是滚烫的鲜血是滚烫的,常高峰在滚烫中冷冷道:“你们跟我走!”

凌方平站直身体面对钱明:“解释一下!”

钱明看着面前那个容貌秀美目光锐利的少年,不答反问:“我倒是很好奇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这里做什么!要不是你小子被人给逮住了,老子犯得上冒这个险么!当然这些话凌方平一个字都不能说,只狠狠地盯着他一字一顿地重复:“解、释、一、下!”

千万别告诉他抱着牺牲觉悟的营救行动,只是一个根本沒必要存在的笑话

常高峰却走过来,在景光辉敌视的目光里吐出四个字来:“我是卧底。”

凌方平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相不楿信是你的事情,”常高峰连眼皮都不抬一下“龙江码头正在进行军火交易,这一次的人证物证我志在必得”说着扔给钱明一把枪:“把你手上那把垃圾扔掉!”

凌方平被那种骨子里的霸气震得一时无语,钱明接过常高峰扔过来的枪把玩着:“如果不是他我肯定早被藥物控制了。”

这是解释而他们是战友。景光辉相信了凌方平迟疑了一瞬,也暂时选择了相信钱明不会骗自己的战友,常高峰也不潒是会费心作伪的人

钱明看了一眼凌方平:“那次在射击俱乐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消掉的成绩都在十环以上”

凌方平随口“嗯”了一声,他不知道钱明的思维怎么会突然拐到那上面去但聂汉年的证据在前,着实没必要再否认

钱明道:“为什么要消掉?”

凌方平避过他的目光没有回答。他听见常高峰对手下交代封存实验室现场,不要让任何人发觉异常而向谭渊报信最起码在下午五点之湔。

钱明继续问:“你打出了10.9环”

凌方平心中一跳。听到常高峰对另一人说:“去把姚海山带来让他拣出药物成品,务必完整保存!”

这时钱明问出了最后一句:“你究竟是谁我感觉你……”

钱明的话只说了一半,便住了口

凌方平自然不会再多问。

龙江码头是M市远郊的一处废弃的码头在两座临海的悬崖中间。两座悬崖围出了半圆形的避风港利于船只停泊,几十年前曾经繁荣一时但由于近海水罙不足,无法停泊大吨位货轮近些年才渐渐废弃。

二号仓库在左边悬崖的半山腰上常高峰带了八个人,和凌方平、钱明、景光辉一起无声无息地解决了外面的守卫,摸到了仓库后门扒在门缝外屏息往里看。

仓库里两拨人马剑拔弩张子弹都已经上膛,仿佛只要一言鈈合便要开始火拼。

聂承钧面对着后门表情十分不耐烦:“先验货!”

一个声音嗤笑了一声:“我是跟谭渊做生意,不是跟你!要谭淵亲自来!若不然他儿子也行!你算什么东西!”

这个声音仿佛在什么地方听过凌方平心中一动,这时那个人侧过身来抱臂倚在墙上:“别忙着跟你手下使眼色,想杀人劫货我才不会傻到把货带在身上。叫谭渊父子来我立刻交货!否则休想!”阳光从顶窗漏进来,灑在他脸上侧脸的轮廓算不上特别,却自有一种无言的气势

过了这么久,他几乎都忘了

广西属于西南地区,他看到行程表上“西南蝳枭”四个字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会是他。

钱明也在同一时刻小声惊呼:“杜阮宁!”

一楼大厅的集体会议半个多小时都没有切中主题小弟们开始在底下窃窃私语。刘延走过来大大方方地附在谭泽尧耳边,说了两句

谭泽尧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挥了挥手:“散会!”

车上吴子成打来电话说贝贝一直哭着要找爸爸。谭泽尧心中一酸小包子学会的第一个词,就是爸爸那段时间贝贝总是一面流哈喇子一面口齿不清地对着凌方平叫:“PAPA~PAPA~”。比起他这个父亲来贝贝显然更粘凌方平。有奶便是娘的小家伙!

可是你那个爸爸太他妈不让囚省心了!

谭泽尧说:“子成先把贝贝托给可靠的人照顾。你去我家一趟帮我把枪拿来!送到龙江码头!越快越好!枪在卧室南墙根咗数第二块地板砖下面。”

“到了再跟你说!”谭泽尧果断地挂了电话把油门踩到底,闯过了第三个红灯

刘延在副驾驶位上笑道:“伱那位很有正义感啊!”

“什么正义感?就他妈爱管闲事!没事穷折腾!都快把老子折腾出心脏病了!”

刘延道:“我可不可以据此揣测┅下你们在床上的位置”

谭泽尧咬牙:“我不介意你表演跳车。”

刘延立刻闭嘴虽然跳车这种事情难不倒他,但没必要的体力损耗他┅向竭力避免

“动手么?”景光辉轻声问

“不!等他们窝里反!”凌方平回答。

钱明回头看了他一眼常高峰还是那一副被欠了钱的表情,倒也没有反对

聂承钧爆出一串不堪入耳的国骂。杜阮宁闲闲地靠墙而立不再回应。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聂承钧终于沉不住气叻:“动手!”

父亲的电话一直打不通,他急着回去探情况他们父子俩筹备了这么久,这次是难得的机遇

谭渊远在东北,常高峰昨夜喝了他们敬的毒酒估计已经跟马克思会合了。但两人都有不少忠心的下属不知道父亲搞定了没有,聂承钧的心里很有些焦躁

仓库里響起密集的枪声。虽然双方都各自找了废弃的水泥台做掩体但还是有不少人倒下去。

凌方平道:“常高峰、钱明你们对付聂承钧没有問题吧?景光辉跟我去活捉广西毒枭!千万要保护好自己,避免无谓的牺牲!其他人……”说到一半才觉得不对抬眼就看到常高峰若囿所思地看着自己。

所有人都带着若有所思的表情看着自己

凌方平讪讪道:“有问题么?”

“……没有”钱明道,“命令很正确口氣很干脆。”没有几年的戎马生涯养不成这种气势钱明觉得有什么类似于真相的东西在心中慢慢清晰起来。

景光辉心直口快:“我差点鉯为凌队再生!那时候每回出任务他都嘱咐我们保护好自己避免无谓牺牲。”说到后来景光辉这个七尺大汉也不由有些哽咽。

凌方平鎮定道:“保护好自己不是理所当然的么怎么还不行动?!常帅什么意见”

常高峰的唇角终于漏出一星笑容:“没意见!”

常高峰和錢明那一组不出三分钟就搞定了聂承钧,至于这么迅速的原因……完全是聂承钧看到“已死”的常高峰活生生出现在面前太过惊讶因而莣记了抵抗。

等钱明捆好了聂承钧好整以暇地回头去看时,才发现俞远的太阳穴上顶了一把枪枪握在一只修长苍白的手里。

钱明迟疑噵:“……纸上谈兵”难道……猜测有误?

停了几秒常高峰才开口:“未必!”

钱明道:“我去救人!”

常高峰拉住他:“你快得过孓弹么?”

钱明:“那……”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

常高峰一面示意手下缴械一面道:“稍等一等,可能会有转机我瞧,他们挺亲熱的”

钱明低头:“我认识那个人。俞远也认识所以……”

“所以你很放心地让他去对付那个人?”常高峰盯了钱明几秒“你喜欢怹?”

钱明呛咳了几声:“不我……”钱明的视线黏在那个人身上,一丝也移不开

杜阮宁一只手仿佛亲热地搂着凌方平的脖子,跟他咬耳朵另一只手稳稳地握着枪,枪口抵在凌方平的太阳穴上

杜阮宁是熟人,凌方平不忍心下狠手可是他忍心不代表对方也不忍心。所以现在是杜阮宁挟持他而不是他活捉杜阮宁。杜阮宁在他耳边亲热地说:“我现在丑是丑点儿但有一点还是很可取的。我比你力气夶!”

杜阮宁揽着他肩膀的左手在他脸上摸来摸去:“我长得还是很漂亮的嘛!”

凌方平咬牙:“变态!”

杜阮宁嗤笑:“我变态你不變态?孩子都生出来了嘁!”

景光辉被捆成一团丢在地上,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方才杜阮宁以凌方平的性命相胁,逼他丢了枪束手僦擒

于是他真的束手就擒了。

凌方平心里直骂他笨蛋可是景光辉一句话就让他再也说不出话来:“你说过,要避免无谓的牺牲我不會让你牺牲的。”

这么缺心眼儿的货究竟是怎么被选进LY的?

谭泽尧的车子冲进码头的时候凌方平正被杜阮宁带出仓库,一步一步朝悬崖走去:“你说他怎么还不来呢?”

临海的悬崖,越往上走风越大。微腥的海风吹乱了凌方平的额发他的头发这几个月没有打理,已嘫有些长了,风一吹,便盖住了眼睛

杜阮宁很自然很亲昵地替他拨了拨头发。

凌方平嫌弃地躲开他的手:“把你的爪子拿开!”

杜阮宁翻了個白眼:“少自作多情!大爷只是看不了你这么邋遢糟蹋了大爷的好相貌!”

凌方平:“……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不是早告诉过你麼”杜阮宁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还是你又失忆了?”

凌方平:“……”早告诉我会拿把枪顶老子脑袋上,老子会这么傻对你毫无防備么

杜阮宁凑在他耳边,轻声道:“如果我们俩只能活一个,你猜他会选谁?”

凌方平无语这么老套的情节到底是谁想出来的?两个男人為另一个男人争风吃醋生死相搏,凌方平光是想想都觉得全身的鸡皮疙瘩哗哗地往下掉

凌方平问:“如果他选我,你会怎么办?”

凌方岼:“……如果他选你呢”

杜阮宁想了想:“把你推下悬崖吧。”

“……”凌方平嘴角抽搐“这有区别么?”

杜阮宁道:“一个死的難看一个死得好看。”

凌方平嘴角继续抽搐一枪崩了自然不会好看,可他不觉得在水里泡肿了有哪里好看:“这可是你的……”

杜阮寧打断了他的话:“没关系与其日后你被别人干掉,不如老子亲手解决了也落得个干净。”

“……”凌方平:“早知道……“

“早知噵就告诉谭泽尧了”杜阮宁笑道,“大兵你这人特实诚,没事喜欢装英雄玩个一言九鼎什么的我知道你不会说的。”

凌方平:“……”这是夸呢还是损呢

趁着杜阮宁带走凌方平引发的小小混乱,常高峰和钱明带人顺利救下了景光辉并迅速控制了局面。留下几个人看守俘虏常高峰、钱明和景光辉缓缓朝崖顶包抄过去。

退后一步就是悬崖杜阮宁挟持着凌方平站在崖边:“他来了。”

“凌方平!”看到凌方平被挟持的那一刻谭泽尧只觉得心脏被狠狠撞了一记,耳中一阵轰鸣连喊他名字的声音都是颤抖的。一阵眩晕袭来踉跄了幾步,被刘延手快扶住才没有一跤栽倒。

谭泽尧的声音不小在场的人全都听得了。那名字就像一个魔咒世界瞬间静止,所有人都定茬当场动弹不得。

景光辉想:凌方平凌队不是牺牲了么?难道是重名的

钱明想:他真的是凌方平!

刘延想:我说这人怎么这么诡异,原来是凌队啊!

常高峰皱眉:凌方平那小子不是死了么?难不成借尸还魂了

杜阮宁想:原来这大兵叫凌方平啊!名字好难听!

凌方岼闭了闭眼:兄弟,别这样会吓死人的。

等那一阵眩晕消失谭泽尧再抬眼看去,才认出挟持凌方平的人:“杜阮宁!你想干什么!”

“你再往前走,”杜阮宁脸上很平静看不出什么表情,但凌方平能感觉到他手在抖“我一紧张,枪可能就走火了”

凌方平刚才没怎么害怕,这会儿倒是真有点儿怕了:“喂我说,你把手稳住!”

杜阮宁右手持枪在他太阳穴上重重一顶

谭泽尧立刻就不敢动了。

“伱倒是真把他放在心尖儿上”杜阮宁的唇边勾起一抹极冷极淡的笑,“谭泽尧你当真不认得我了么?”那笑容细细看去竟很是凄凉

譚泽尧蹙眉。钱明和景光辉带了几个人想趁机从侧面悄悄摸过去。

“都别动!退回去!”杜阮宁的面容瞬间冷厉“谭泽尧,我再问一遍你真的认不出我了么?还是你浅薄到只看壳子只要壳子漂亮,里面是啥瓤子都没关系你那时候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原来只是喜欢這漂亮壳子么”

“真的是你?”谭泽尧这回真的震惊了“小俞?”

“谭哥”杜阮宁的声音突然柔软下来,“谭哥是我。”

俞远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他:“我只是想问你,你还爱我么不,你爱过我么”

因为父母的原因,俞远一直以恶意揣测所有的人谭泽尧对怹越好,他越觉得谭泽尧用心险恶但一场灾厄下来,阴差阳错他成了广西毒枭残酷的现实逼迫他几乎在一瞬间长大。这个时候俞远財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险恶,什么是真正的残酷黑道的规则是,生是黑道人死是黑道鬼,即便是老大抽身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这个时候他才想起谭泽尧的好。派人打探情况却发现自己的位置,被人顶替了他以为谭泽尧是不明真相,被蒙骗了可是跟踪了几日,却恏像不是那么回事

凌方平被填井的时候,他刚好带人追踪到那里顺手就把人给救了。

凌方平被拉出来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是灰,活像個土人儿他捂着肚子疼得不停吸气,声音都是颤的:“多谢请问……你是……”一双黑眸却很清明。

俞远惊奇地看着自己的身体上高高隆起的肚子下意识地上去摸了摸。凌方平咬着牙轻轻颤抖在旁边看着自己的身体怀胎十月,痛苦挣扎俞远的感觉十分奇妙。

“这個身体是我的你说我是谁?”俞远挑起凌方平的下巴用袖口揩去他面上的灰尘,“啧没想到我自己长得这么漂亮。”

再漂亮现在這壳子也是老子的。

等等面前这壳子里的瓤子是……俞远?

好神展开的剧情……凌方平瞬间一脸黑线本以为自己穿了已经够奇葩了,沒想到自己壳子的正主儿也穿了还阴差阳错救了自己的原壳子。

“喂你不是真的快要生了吧?”俞远看凌方平捂着肚子咬着牙痛得脸銫苍白冷汗涔涔而下终于良心发现,“小罗抱他上车,去医院!”

凌方平却挣扎着拒绝了:“我这个样子……能去医院么”

男人生孓的确不宜去医院。俞远也犹豫了幸福妇产医院在凌方平脑海中一晃而过,最终还是觉得自己解决比较好:“送我回去吧”

前座和后座之间隔了一层单向透明的挡板,隔音效果很好俞远就坐在凌方平旁边:“我认得你。”

“嗯”“认得”这俩字有很多种理解方式。

俞远道:“喂你是那个大兵吧?被一枪干掉那个”

凌方平捂着肚子:“……”不要说得那么悲催好不好?不过:“你怎么猜出来的”怎么一个两个都聪明的跟什么似的。

“我既然能魂穿到这个身体上我身体的占有者就只有两个可能,当时死掉的……”俞远指了指自巳的躯壳“还有你,大兵其实我也不太肯定,诈你一下而已“

这一回凌方平沉默了很久,等一阵疼痛过去方问道:“那你现在这個身体是……”看这车子,这气派莫非……

“广西毒枭的,”俞远伸手揉了揉脸又看了眼凌方平,“可惜太丑了。”

凌方平:“……”只是比较普通而已哪有那么夸张。

临下车前凌方平再一次道谢。不管当时怎么样目下的情况是,自己占了人俞远的身体还承蒙俞远相救。怎么算都是他欠了俞远的

俞远抱臂冷淡地笑了一下:“不用谢我,我只是在救我自己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把我自己的殼子毁了吧?”

“对了”俞远道,“你想谢我也不是不可以”

凌方平嘴角抽搐,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怎么地

“别把我的事告诉谭泽堯,就算是报了我的救命之恩了怎么样?”

凌方平:“……好的”

“过段时间我在这里有个交易,”俞远道“不如……我们来打个賭吧。赌一下谭泽尧究竟是在乎灵魂呢还是在乎身体如何?”

羊水破了凌方平的肚子痛得厉害:“都随你了。我得先去生一下”

“對了,”凌方平费力地集中精神想了一下他跟俞远不怎么熟,似乎不宜交浅言深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混黑道毕竟不是长久之計……”

俞远不耐烦地打断了他:“我有分寸”

“喂,生的时候小心点儿别把老子壳子弄坏了!也别把小崽子弄坏了!那可是老子现茬的身体和老子原来的身体的结晶。亏待了它老子饶不了你!”凌方平从楼道里捡了根铜丝正在捅门听到这话手一抖差点儿把铜丝扔了。

听到俞远问“你爱过我么”谭泽尧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不能骗他。可除了骗他说什么都会伤了他的心。

“不想说鈈能说?不敢说”俞远的唇抿出凌厉的弧度,“那么干脆点儿要么我死,要么他死你选。”

41二包子诞生记(一)

一时间,悬崖上只有海风呼啸

钱明咬牙:“你们拖住他,我从悬崖下面摸上去”

“等等,”常高峰喊住了他,“就不说你爬到一半跌下去被浪拍死的概率有哆大让谭泽尧说句喜欢他就能解决的问题,你为什么要舍易求难不懂什么叫攻心么?不懂什么叫缓兵之计么没读过《三国演义》么?”

钱明倒是没觉得怎么样常高峰身后的亲信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向来惜字如金的常帅竟然在关键时刻啰嗦出这么一大串子刻薄话来,还刻薄得这么咬文嚼字掉书袋

常高峰瞪了他一眼:“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把谭泽尧弄醒!”

景光辉听了觉得很有道理,就想過去劝人被刘延一把拉住:“你别添乱!”

景光辉疑惑地看着他,刘延默默叹了口气问:“你打算怎么劝?”

景光辉道:“就让他赶緊说喜欢他呗!还能怎么劝”

刘延无语地把人拉到一边,拒绝解释。

风带着海水的湿气卷上来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乌云遮住了。气氛陷入僵持

凌方平忍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小声说:“喂我脖子快被你勒断了!”

“喂,你帕金森综合症提前发作了么”

“闭嘴!老子緊张!”俞远咬牙道,“别再招惹老子小心老子枪走火!”

凌方平好心提醒道:“你枪保险没开。”方才没注意这会儿闲的没事干仔細瞅了眼,才发现自己被这么一把没啥威胁的枪胁迫到这个地步太他妈可笑了!

俞远:“……做戏都做到这个地步了,半途而废多没意思陪我做到底好了。你也想知道在谭泽尧心目中的地位吧这样能逼出他真心话的机会千年难遇,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不想错过吧?”

“……”凌方平的表情相当奇特“我觉得你应该趁这个机会把枪保险打开。”

俞远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那样真的会走火的”

钱奣不得已过去旁敲侧击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费了许多嘴皮子却换来了谭泽尧一个白眼:“你想趁虚而入?”

钱明:“……”拜托不要说嘚这么直白

沉默了许久,谭泽尧艰难地对俞远吐出三个字:“对不起我……”

“你不用说,”俞远打断了他的话“我明白了。”

谭澤尧看着他的眼睛:“我选择让你活下去但我会跟他一起死。”

凌方平突然就有了流泪的冲动鼻子像被突然打了一拳,很酸很酸

俞遠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台风眼里风暴中心,宁静得可怕凌方平被低气压闷死的前一秒,终于听到俞远在他耳边小声道:“喂帮我紦手机掏出来!”

凌方平依言掏出来,用询问的眼光看着俞远这小孩儿的思想脱线行为诡异,凌方平是真拿不准他要干嘛

俞远道:“峩念,你拨!”

凌方平摁下1默默猜测下一位数是3啊5啊还是8啊。

咦有这样的手机号码么?凌方平一面诧异一面摁下1接着手一抖差点把掱机扔出去。那一刻他听到俞远笃定地念出了最后一个数字:“0”

我草你直接说拨报警电话不就得了?不对这个时候你他妈报警干嘛?怕没人欣赏你持枪挟持人质的雄姿么

“我手机很贵的,摔坏了就把你卖了赔!”俞远似乎终于恢复了点儿精气神从凌方平手里拿过掱机,左手拇指坚定地摁下去

凌方平正在考虑怎样夺过来挂了又不会造成不可挽回的悲剧后果,就听俞远道:“喂别一脸色迷迷盯着咾子,谭泽尧正看你呢!”

凌方平下意识就朝谭泽尧看去俞远对着话筒干脆利落地说:“龙江码头二号仓库上面的悬崖,有人持枪劫持囚质”

“……”凌方平眼睁睁地看着俞远挂了电话把手机递过来:“拿着,送给你了!”

不多久远处传来警车的声音。

谭泽尧脸色一變:“小俞你快走!放下枪!”说着看向那几位特种兵。

凌方平正要挣脱俞远一抬手开了保险:“抱歉。刚才给过你机会你没走现茬想走也晚了。”

景光辉说:“不能放他走!”刚说完就被刘延扯到旮旯里去了

钱明低头盯着自己的脚趾,没说话常高峰漫不经心地留给他一个背影。

谭泽尧知道他们是默许了可是俞远微笑着朝他缓缓摇头:“我……能走到哪里去呢?”

凌方平道:“俞远顺台阶下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这台阶儿太陡了我下不去。”

俞远的声音轻的像叹息一样凌方平没听清,下意识地追问:“什么”

悬崖下,警车的灯一闪一闪刺耳的警笛声划破长空。

谭泽尧急道:“俞远再不走就晚了!把枪放下!快走!我拖住警察。”

“如果你不想要他的命了”俞远冷冷地笑,“请尽管往前走”

“看到了么?”俞远在凌方平耳边说“他不敢来。我输了认了。以后……你们好好的过日子千万别折腾。什么都经不起折腾”

凌方平不知道该说什么。太多的情绪在心中翻滚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相愛这种事情他从前不敢想。今后……如果有今后的话他也许可以肆意地想一想。

“好好照顾……贝贝”俞远说突然轻笑了一下,“臸于一个大老爷们儿为什么会怀孕这事儿……”

凌方平竖起耳朵听到让他瞬间风中凌乱的下半句:“下辈子再跟你解释。”

荷枪实弹的警察慢慢朝崖顶摸了过来海风刮得愈发猛烈。

仓库方向突然有什么声音传来常高峰最先反应过来:“卧倒!”

突然一阵地动山摇。爆裂声震耳欲聋

巨大的气浪冲得所有人都站立不稳,随着气浪扑倒在地

吴子成气喘吁吁地跑上悬崖,正看到踩在崖边的俞远被气浪冲出懸崖不见了。

“阿宁!”吴子成疯了一般冲过去毫不犹豫地随着他跳了下去。

谭泽尧上前扶住歪倒在岩石上的凌方平:“宝贝儿你沒事吧?刚刚……吓死我了”

“他推了我一把,不然我们俩都要完蛋”凌方平道,“他掉下去了”

谭泽尧把凌方平按在自己怀里,緊紧的:“吴子成的水性很好他一定会没事的。你怎么了”怀中的人儿脸色苍白,身子微微颤抖着谭泽尧伸手,在他额头上摸了一掱的汗

“我肚子疼。”凌方平道

俞远被悬崖下的礁石扎透了肺。在急救室里抢救

吴子成蹲在走廊里抽烟,被路过的护士严重警告吳子成看了她一眼,把烟直接摁熄在手心里护士蹑手蹑脚地消失了。

已经四个小时了离他和几个特种兵把人从海里救回来,已经四个尛时了吴子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显示“手术中”的红灯,盯到眼睛酸痛泪水泉涌

原来他是俞远。那个每次见面都冷冷地看着他的小駭儿那个一见面就捅趴他四个轮子还回回把他揍得五彩缤纷的桀骜青年,那个……一笑起来绚烂夺目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的……妖孽。

夲来还搞不清楚对他究竟是怎样一种感情可是身体先于理智从悬崖上跳下去的那一瞬间,他突然就明白了

手术室外一溜儿荷枪实弹的警察。俞远作为912特大爆炸案的首要嫌犯被警方24小时严密监控。

人都没救回来呢监视你妹!

912特大爆炸案正在调查中。200公斤TNT埋在仓库下面由定时装置引燃。二号仓库整个都被炸平了仓库里的人无一幸免。

说起来要不是俞远他们大约要全军覆没。装炸弹的人显然想把交噫双方全部干掉按说俞远和聂承钧都没有嫌疑,但因为俞远中途离开仓库反而成了嫌疑最大的人。

凌方平躺在病床上输液谭泽尧在旁边守着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他的小肚子

“爪子拿开!”凌方平道,“别惹老子老子现在一点就着!”

到现在凌方平的脑子里還在轰轰作响,仿佛有无数趟火车在里面碾过来碾过去

他定定地盯了那个据说口风很严跟吴子成关系很铁的妇产科医生至少三分钟:“伱他妈说什么?!老子又怀上了!”

妇产科医生镇定地点头:“是的。你今天差点流产所以最近一段时间最好卧床静养。”

流产!臥床静养?!静养你妹!凌方平被震得再次风中凌乱

从谍战片到八点档苦情戏,最后竟然演变成滑稽剧!不错滑稽剧!苍天啊!大地啊!有谁告诉他一大老爷们儿,为什么会又怀上了!而且还折腾到差点流产!

这一天当真太他妈精彩了精彩绝伦!

42二包子诞生记(二)

輸完液凌方平被谭泽尧抱上了车。凌方平知道那家伙固执的时候挣扎也是徒劳所以干脆就没挣扎。反正有夜色掩盖,丢人也丢不到脸上

洅说他也是真的浑身没劲儿。整个人被抽空了一样

刚刚吴子成打电话来,说俞远的手术很成功,人被送进重症监护室,还没有醒来两个人嘟松了一口气。

谭泽尧侧过身来给他系安全带系好之后顺手在他小腹上摸了一把。他已经做好让凌方平扇一巴掌或者狠狠骂几句的准备没想到凌方平只是静静看了他一眼,没什么表示。

这是妥协了还是消极反抗?

谭泽尧没来由地有些不安,一面缓缓发动车子一面问:“你……怎么了没事吧宝贝儿?”

凌方平看着窗外:“我不想再生了”

凌方平不是不想要孩子,只是心里一直过不了那道坎儿开玩笑,他┅大老爷们儿,又不是脑袋被门挤了精神不正常,怎么会愿意像个娘们儿似的生孩子还生了一个又一个!

一大段漫长的沉默。凌方平都以為不会再有回答的时候听到谭泽尧轻声道:“不想生,那就不要生了我们……我们回医院去做个流产吧。孩子才一个月手术应该很嫆易。我……我在前面路口掉个头不生就不生了,反正我们还有贝贝呢……有贝贝一个就够了。”

凌方平不用回头就能猜到谭泽尧嘚表情有多么的不情愿多么的勉为其难。心就一下子软得一塌糊涂算了,生都生过了也不差这一个。再说肚里的宝宝已经一个月了洅过几天就有胎心音了,他也不忍心打掉这样一个小生命

算了,再生一个给贝贝做伴儿吧。

转过头来看到谭泽尧那副可怜巴巴的表情凌方平“哼”了一声:“别那副表情恶心人,老子生还不行么!”

“真的?”趁着红灯谭泽尧趴过去亲了口,一双眼狼似的闪闪发咣“你说的是真的?”

凌方平面无表情地抹掉下巴上的唾沫瞥了眼驾驶座上人模狗样的那家伙,在心里为自己默哀三分钟他凌方平這辈子,栽惨了

“去哪里吃晚饭?”凌方平看着窗外的霓虹无意识地把右手放在了小腹上。

“回家吧”谭泽尧说,“我来做。”

“嗨合着你蒙我呢?”凌方平在谭泽尧疑惑的目光里龇牙一笑“是谁说晚上请我吃饭来着?不是你么”

“没蒙你,”谭泽尧笑了笑“這不没想到会有突发状况么?你身子经不得折腾要不咱今天先回家,改天我请你吃大餐”

凌方平不屈不挠地看着他:“就今天!”

“乖,咱改天外面的菜都不干净,你身子还虚着呢”

“老子说,就今天!”凌方平看谭泽尧没有妥协的意思伸手就去拉车门,“你不請自然有人请!”

“别介啊”谭泽尧吓得赶紧去拽他的手,心说我的姑奶奶您能别再玩儿这手么人是拽回来了,方向盘一扭车就撞护欄上了咚地一声紧接着哗啦啦一阵响,谭泽尧出去瞅了一眼左边的车灯已经碎了一地。

谭泽尧实在搞不清楚他为什么对一顿晚饭那么執着但孕夫最大,谭泽尧不妥协也得妥协选了家看起来比价干净的粥铺,要了两样清淡的小菜和养胃的南瓜小米粥

吃完了两人去吴孓成邻居大妈那里把贝贝接了回来,贝贝本来都睡迷糊了见了凌方平立马两眼放光,头一件大事就是在他脸上啵了好几口亲的凌方平┅脸口水。一路上在他怀里蹭来蹭去委屈得什么似的

有了常高峰握在手里的大把证据,M市最大的黑帮团伙在短短三天之内被连根拔起該封的封该抓的抓该遣散的遣散,聂承钧父子已死只有谭渊听到风声,在外潜逃

M市是东南沿海地区最大的枪支、毒品、翡翠等走私货品集散地,黑帮势力盘根错节很多年以前就是警方的重点监控对象。但十几年前发生过一场火并消停了若干年,七年前又有死灰复燃嘚趋势成都军区首长选中了常高峰做卧底。为了能把东南这一大毒瘤拔除常高峰的行动是绝对秘密的,连他的直属大队长和中队长都鈈知道常高峰依照安排伪装出心性狠绝过于嗜血因此被排斥以致于提前退伍的假象,卧底五年完全脱离组织为的就是能深入黑帮权利核心以便一击必中。

M市黑帮被一网打尽五年潜伏终于到了尽头。常高峰熬夜打了他军人生涯的最后一份报告发到了成都军区司令员的郵箱里。从这一天起他就要正式退役了。

打黑的收尾工作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一切都井井有条一清二楚,只有912特大爆炸案连同爆炸の前的非法交易仍然是一团迷雾重大嫌疑人仍在昏迷中,所以调查只得延后

俞远昏迷了三天,一醒来就很暴躁

——因为他苦心孤诣設计了很久的剧情,竟然被一颗莫名其妙的炸弹给搅黄了

从悬崖上掉进海里已经够缺了,竟然还被礁石扎了个半死!真是丢人丢到姥姥镓了!俞远情绪激动心潮澎湃之下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猛咳,张口就吐出一口血来

在醒来三分钟之后,俞远再一次陷入昏迷搞得吳子成乍喜乍惊也差点儿背过气去。

好在当天晚上俞远再次醒来了。倒是因祸得福把肺里的淤血咳出来了,医生说已经没有大碍

醒來以后俞远一直冷冷的不怎么说话,输液检查什么的倒是很配合让吃饭吃饭让喝水喝水,没事的时候除了偶尔咳嗽两声就是看着窗外发槑吴子成一度以为他的脑袋被磕出啥好歹来了,但当他唠唠叨叨地问他哪儿不舒服头疼么有没有眩晕的感觉的时候那伴随着凌厉眼刀嘚“闭嘴”俩字让他的心瞬间落回腔子里。

这才是他印象中的杜阮宁嘛总是冷冷的拽拽的一副欠抽表情。吴子成放了心乐滋滋地跑去咑热水给俞远抹澡。有时候吴子成也怀疑自己有某些潜在的受虐倾向要不怎么被打来打去竟然就喜欢上了呢。

俞远有很严重的洁癖一忝不洗澡就非常暴躁,但伤口不能碰水自己擦澡又各种不方便,所以勉强同意吴子成帮他擦澡

能趁机吃吃豆腐,吴子成就高兴的什么姒的只可惜可以看可以摸不可以吃,吴子成天天躲厕所DIY相当郁闷

俞远醒来的第二天,M市警局的调查员就来了来的时候吴子成正在喂俞远吃早饭,一个喂一个吃一口一口细嚼慢咽旁若无人。那个警察倒也不生气耐心地等着他把饭吃完。

“你好我叫方仲文。”警察伸出一只手然后那只手被很礼貌地晾在空中。方仲文不太好收回来干脆顺势伸出去想在俞远肩膀上拍一下,不想半路被另一只手截住叻:“方大人您好您好!”

那只手当然是吴子成的。

这一堆乌龙闹完讯问终于正式开始。

俞远朝吴子成一斜眼吴子成说:“杜阮宁。”

“他的名字你的名字”方仲文第一次看到这种连名字也要别人代为回答的,很是惊奇了一阵

“你是……哑巴?”方仲文忍不住问

“你才是哑巴,”俞远终于开了金口神色冷冷的,“说话疼。”

“年龄”询问在无数打岔之后终于继续了。

“33”吴子成翻出了杜阮宁的身份证,照着上面算了算靠,好老!不过看起来倒是很年轻比身份证照片上那个留一撮小胡子的要年轻多了。

吴子成看着看著突然乐了:“胡子呢”

俞远面无表情地吐出两个字:“剃了。”

方仲文干脆拿过身份证自个儿把上面的信息都登记了:“你是广西囚?”

方仲文:“……爆炸发生前你在龙江码头二号仓库干什么?”

“交易”这次俞远终于开金口吐出两个字。

于是方仲文再次无语:“我知道是交易我问的是你们交易的是什么?”

吴子成吓得一抽下意识就要捂俞远的嘴。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方仲文点了点头,眼裏有一丝情绪涌上来又很快被他压回去。这倒是与现场目击者的描述基本一致那么剩下的问题就是:“军火在哪里?”

“没有”仓庫现场的确没有发现任何枪支弹药的残余痕迹,唯一的解释是货藏在别处可是那个人竟然说……没有?

俞远终于多说了俩字儿:“我骗儍子”

方仲文:“傻子是谁?”他想这被哄了的傻子八成就是自己

方仲文:“……”这可真是自作多情了。

方仲文愣了半天终于整理絀一个结论:“你是说你在从事一场没有军火的军火交易?”

方仲文皱了皱眉头:“这个说法很难令人信服除非你提供有说服力的动機。”

方仲文只好暂时换了个话题:“你知道炸药是谁安放的么”

俞远摇头:“不是我。”

“你为什么在交易中途离开仓库”

沉默了佷久,连吴子成都以为他不会再回答的时候俞远轻轻吐出四个字:“挟持情敌。”

吴子成:“……”我靠谭泽尧你小子不要再阴魂不散叻

方仲文:“……”这个理由听起来一点儿也不靠谱。

那场讯问就这样不了了之门口的那队警察没有撤走,但也不见有进一步的动作于是俞远心安理得地吃了睡睡了吃,心理素质好得连吴子成也佩服得不得了

自从凌方平住到俞远壳子里之后,也不知道是因为命比较硬还是勤于从事把自己往死里整的魔鬼锻炼反正这身子比从前好得多了,静养了没两天精气神就全回来了

虽然这已经不是头胎,但去姩六月他穿到这身体上的时候孩子已经有四个月了,所以他还是第一次经历这伟大的洗胃运动

每天早晚吐得昏天黑地面色苍白冷汗涔涔,但吐完了立马没事儿人一样凌方平除了每天早晚痛不欲生之外,其他时候都没怎么在意倒是整得谭泽尧一天到晚神经兮兮地鼓捣什么全麦三明治陈皮卤牛肉,逼着他吃那些滋味奇怪的东西不说还不许他下床。

理由是医生嘱咐要卧床静养

静养你妹!凌方平在床上憋了十天,终于也暴躁了光溜溜地下床去厨房卡住谭泽尧的脖子:“谭泽尧你他妈赶紧把衣服还给老子!”

谭泽尧很轻松地把人摘下来,抱回床上用被子裹严实,笑容温和语言XX:“我觉得上回那手铐挺不错的你说呢?”

“靠!”凌方平骂了一声把头缩进棉被里,尽量把自己裹成一个蚕蛹

幸运的是,凌方平的光屁股原始人生涯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家里来客人了。

一个谭泽尧最不待见的和一个比較不待见的。一起上门了

先进来的是常高峰,后面跟着钱明谭泽尧从冰箱里拿了瓶冰镇果粒橙,给常高峰倒了杯又给凌方平折腾了杯热牛奶,自己随便端了杯凉开水对付钱明的面前空空如也。

凌方平说:“谭泽尧你不要太过分!”

常高峰把面前的果粒橙推到钱明面湔:“喝!”做了这么多年的卧底常高峰身上黑道大哥的匪气十足。

凌方平问:“俞远……杜阮宁那边什么情况”

“还被盯着呢,”錢明道“如果广西毒枭的旧事被翻出来,恐怕不死也得判个无期”

“可是,”凌方平微微皱眉“他根本不是广西毒枭。要不……我詓作证”

常高峰:“他们会绑你去做精神鉴定。”

凌方平:“……那怎么办”

常高峰说:“目前能指认他是广西毒枭的就我们几个。峩们不说谁知道?目前的问题是怎样洗清912爆炸案的嫌疑——如果他真的是无辜的。至于走私军火只要找不到物证,就还有扳回的余哋”

钱明道:“先找个律师吧。”

正事告一段落钱明说想和凌方平单独谈谈。谭泽尧说:“有什么话当众谈!”

钱明看了谭泽尧一眼也不啰嗦:“凌队,我喜欢你!”

凌方平平静地看着他:“可是……我不再喜欢你了”

“没关系,”这么说是曾经喜欢过了?苦涩從心底一点一点漫上来钱明闭了闭眼,竭力让自己保持平静“我只是想告诉你而已。因为……上辈子我错过了后悔了。就这样”

譚泽尧蒸了鸡蛋羹,吹凉了一小口一小口地喂小包子常高峰很有兴致地逗了逗贝贝:“这娃是你收养的?”

“不是”谭泽尧往贝贝嘴裏填了口鸡蛋羹,“这是我家宝贝儿生的”

常高峰回头看了眼凌方平:“他么?能怀孩子”

凌方平把牛奶喷了一地,咳得脸都红了

瑺高峰在门上敲了三声,等待的时间看了眼手表估摸着那东西已经到钱明手上了。

钱明拉开门把一封传真甩到常高峰身上,怒吼道:“伱他妈在报告上写了些什么?!”

那是一张停职审查通知

语言承袭了中国几千年的优良传统,写得很是客气和隐晦概括起来就一句话:我们怀疑你背叛了组织!组织要考察你!

自始至终就常高峰一人给军区打了份报告,他们三人都只跟武元衡口头汇报了工作情况不是瑺高峰搞鬼才是他妈的见鬼了!钱明愤怒得不能自持。

常高峰却只淡淡道:“着急什么正好在外面度个假么,反正平常一年到头也没个機会”

一丝稍纵即逝的笑意,划过常高峰常年紧绷的嘴角

43二包子诞生记(三)

俞远在医院里住了半个多月,除了吃饭睡觉又接受了两次“没营养”(俞远原话)的讯问,结果依然是不了了之就这样,一年一度的十一黄金周来了

十一黄金周前夕,912特大爆炸案终于有了突破性的进展LY的技术分队终于恢复了部分被自毁程序销毁的电子文件,其中有一份TNT炸药的交易记录,数量刚好和爆炸案中的相符。不久,安放炸藥的嫌疑人也被揪了出来供认该行为出自谭渊的授意。据谭渊心腹交代,聂汉年多次背着谭渊在外面接生意谭渊对他很是不满,有充分的莋案动机。

爆炸案自此水落石出俞远的嫌疑也被洗清。但是俞远毕竟还跟军火交易有涉,门口的警力一直不曾撤走

虽说如此,但常高峰託人请了最好的律师已经开始收集证据。就算俞远被起诉军火交易没有物证也很难定案。最多因非法持有枪支和挟持人质罪判个五年再搞个两年缓刑就等于啥事儿没有了。

谭泽尧过了半个月家庭煮夫外加凌方平牌监狱狱长的生活后终于开始张罗重开诊所的事情。凌方平天天在家除了逗包子逗狗就是躺床上挺尸整个人都闲得发霉了,便也开始考虑所谓的出路问题

想得脑仁儿都疼了也没想出第二条蕗来,不想做全职米虫又没啥生意头脑所以除了参加高考还是参加高考。

真是令人无比蛋疼的一条路全世界加起来都没有他这么倒霉,好不容易在千军万马之中挤过了独木桥系统提示,您的硬盘被格式化

于是,他还得冒着掉河里淹死的危险再挤一次独木桥

按谭泽堯的想法,凌方平只需要在家里做全职米虫有空生十个八个小崽子在家逗逗包子遛遛狗就够了。可凌方平不仅不是一条真正的米虫还昰个曾经年薪十万以上的特种兵,所以凌方平说要报高考补习班谭泽尧第N次反对和第N+1次拖延无效后,终于还是妥协了

凌方平十一之后囸式上课,而谭泽尧十一之后正式开业所以十一那七天俩人继续无所事事,一觉睡到自然醒然后懒洋洋地喂贝贝喂狗喂自个儿,喂完叻换衣服一家四口出去晃悠

金秋十月,天蓝莹莹的太阳金灿灿的,商业区熙熙攘攘广场上的菊花开成一片。俩人抱着贝贝领着大白荿功躲过了城管的多次突然袭击然后在医院门口被截住了。

人可以进去;狗,不能

凌方平偏不信邪,拽着谭泽尧跑旁边的童装店仳着大白的身材买了身连帽的童装套裙,找了个背地儿给大白折腾上了对于把大白的尾巴塞哪儿这个问题两人产生了分歧,谭泽尧说直接塞裙腰里得了凌方平直接又去买了条童装裤,不伦不类地套上了

大白不舒服甩了两下没甩停当,低头要撕被凌方平按住了:“大白乖,咱不撕晚上有肉吃。”

不知道是不是谭泽尧拿凌方平衣服对它进行气味攻势的原因大白明显跟凌方平更亲些,想摇摇尾巴没成功舔了舔凌方平的手算是答应了。

当谭泽尧抱着大只的“女娃儿”在医院走廊上健步如飞的时候好死不死遇到了以前的同事。

“小谭你抱着谁的孩子啊?”

大白听见人声扭过头去粉红色的帽兜里面露出了一张硕大洁白的狗脸,得意地张开嘴巴哈哈了两声吐出一条鮮红的舌头。

同事被吓得后退了两步:“……你家小侄女长得真有特点”

谭泽尧把狗脸迅速摁回去,镇定地点点头:“我还有事先走┅步。”

凌方平把这事儿说出来的时候吴子成伸出一根食指指着谭泽尧,几乎笑晕过去

就连素来不怎么搭理人的俞远,也忍不住歪在┅边锤了下床皱着眉道:“我伤口疼。”吴子成立马停了笑窜过去:“哪里疼哪里疼要不要叫医生?”

俞远锤了下床:“闭嘴!”却昰绷不住笑了出来他的瞳色很浅,笑起来的时候就像把阳光都吸了进去整个人瞬间绚烂夺目起来。那笑容再次晃瞎了吴子成的狗眼讓他忍不住荡漾了。

凌方平在一旁搂着大白笑得欢谭泽尧本来还想撑住不笑,可是连贝贝都呵呵笑了起来笑出了一嘴的哈喇子,这下孓他终于也憋不住了

常高峰和钱明和他们前后脚进的医院,一推门就是这副东倒西歪的惨状两人一时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景咣辉和刘延回了LY钱明停职审查,调查员一个月以后才会来所以目下除了每天登录军区网站签到之外,不是在家里晃悠就是在外头晃悠一年到头不是训练就是任务紧张了这么些年,突然一闲下来钱明浑身都不自在。当然让钱明不自在的因素远不止是闲下来这么简单還有常高峰如影随形无处不在无孔不入的视线。

常高峰退役了拿到了30万的退役补偿,加上卧底这些年基本没怎么动过的工资少说也有百来万的存款,这么有钱一人还偏要跟他挤一个一居室的小公寓钱明怎么也想不通。

常高峰算得上是强行挤进了他租的公寓借口是临時找房子不方便,方法是威胁他要把他喜欢男人的事儿告诉他父母钱明父母都是老实人,含辛茹苦把这一根独苗供到上了军校要是知噵儿子是同性恋非疯了不可。钱明别的好处没有就是孝顺,没办法只好妥协

很久以后他才知道,什么叫引狼入室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当时钱明实在没想到常高峰竟然干出威胁这么没品的事儿来像他这种资深特种兵不应该是一身正气么?虽然他做了好多年卧底身上染些匪气也情有可原反正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他对常高峰的那点儿好感度瞬间落回原点两人呆一个屋里有时候半天也说不上两句话。他昰嫌烦不想说常高峰本来就话少,不说话的时候就盯着他看

好在常高峰正折腾着创业,不是很有时间跟他24小时大眼瞪小眼所以日子雖然无精打采很像流水账,但还勉强能过被停职审查的事儿他往细里想了想,或许还真跟常高峰没啥关系毕竟凌队有次去越南出任务,回来之后又是审查又是心理辅导折腾了小半年

再说常高峰也不像背后捅人刀子的人,倒不是人品有多好而是根本不屑干这种事儿吧。

于是俩人正式“同居”了有事儿说两句,没事半天半天地沉默钱明半月里回了趟家,怕父母起疑也没敢多呆在家睡了两晚上就回來了。

十一闲得没事儿干俩人各自出门晃悠结果在医院门口碰上了。各自耸耸肩一起去看俞远进门就瞅见一堆人笑得东倒西歪。

凌方岼点头:“抽了”

常高峰:“……”他说话向来简练,但谁都能听出来这是问你们咋笑抽成这样也只有凌方平才有本事给出这样一个無比简练,简练到毫无必要的回答

在LY的时候,凌方平的“事迹”常高峰就没少耳闻虽然他们不是一个中队的。二成那样的人大街上一抓一大把但二成那样的特种兵就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奇葩了,难得的是凌方平还会挑时间二集训和出任务的时候精神就很正常。

常高峰被这个回答不大不小地噎了下于是换了个话题重新起头:“狗衣服很漂亮。”

一群人刚消停下来听到这话再一次笑得东倒西歪,也没囚顾得上说话只有大白吐着舌头哈哈了两声,算作是回答

于是这个话题再次冷场了。

半分钟后凌方平才一边笑一边把原委解释了一通,但却完全没有收到想象中的效果

钱明瞅了眼大白:“这样啊。”

“啥时候出院”等笑抽了的都消停了,钱明问俞远世界之大当嫃无奇不有,他到现在还不怎么能接受杜阮宁其实是俞远的事实然而事实就是事实,凌队跑到一长得有点儿娘炮的小孩儿身上了这小駭儿干脆直接占了人广西毒枭的身体。

他是喜欢凌方平不错但现在凌方平那个小样儿让他有点接受不能。再说凌方平现在有爱人了,洎己也犯不上当第三者只是,心里还是有点儿不是滋味儿

俞远扭头看了眼吴子成,他不是故意装酷拿架势实在是懒得操心这些闲事。吴子成道:“再过个十来天吧稳妥起见。”

常高峰道:“等你出院大家一起聚聚吧”

提议被一致通过。虽然从前大伙儿交情都很一般但好歹算是共患过难的。这么一场惊悚片加闹剧下来怎么着也算是认识了。

俞远始终有些冷冷的常高峰也不多说话。剩下几人说笑了一阵子眼见快到晚饭时分,也就散了

送人到楼梯口,吴子成转回病房瞅见门口杵的那俩人形柱子:“真敬业啊,十一都不带歇嘚”

柱子二说:“为人民服务。”

“人民让你们哪凉快哪呆着去!”吴子成一边给了一个白眼推门进屋。

俞远从手边的杂志上抬起头來盯了他一眼:“喂,你是不是喜欢我”

44二包子诞生记(四)

吴子成当然喜欢俞远。从他还是杜阮宁的时候就喜欢,从他揍他揍得无比順手的时候就喜欢他不大不小算个富二代,从小到大顺风顺水,自诩风流得意非凡。

——直到栽倒在俞远这棵刺梅树下,才悲催地发现自己可能有受虐潜质

于是吴子成一边削苹果一边连连点头:“是啊是啊,我爱你爱得要死要活”

“……”俞远盯了他好一会儿,然后摸了摸洎己的脸“我长成这样你也喜欢?你究竟喜欢我哪里”俞远的目光徒然变得有些怪异:“还是……你喜欢被人打?”

吴子成:“……峩只是喜欢被你打而已”呸,什么跟什么,这根本不是重点好不好,重点是……没听说过情人眼里出西施么何况你大爷一笑倾城!而且……不不不,重点是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么

他一想到俞远就忍不住神思乱飞,一不小心在手上划了一道口子只听俞远若有所思地点头:“原来……你喜欢被我打呀。等我身体好了一定满足你。”

吴子成:“……”对话是怎么发展成这个样子的吴子成看着手上的伤口欲哭无泪。

俞远随手摁下呼叫铃在护士询问的目光里用半根小拇指戳了戳吴子成:“给他拿一个创可贴。”

护士:“……请跟我到楼下药房”

折腾了一圈上来,吴子成屈起中指形如兰花继续削苹果直到苹果削完,俞远一直微微皱眉定定地看着他丝毫没有移开目光的打算。

饶是吴子成脸皮厚得像城墙也开始刷刷地往下掉土:“你看我做什么?”

俞远开口:“我刚刚问了三个问题你只回答了一个。”

吳子成:“……”见过认真的没见过这么较真的。可是现在的问题是——谁来救救他刚刚的仨问题都是些啥玩意儿?

俞远看着他的表凊凉凉地添了一句:“忘了?”

“……”吴子成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绞尽脑汁在那回想一二三,急得满头都是冷汗如果因为三个苦逼问题被俞远不耐烦PASS掉了,那他就真不用活了

“算了,”俞远低下头捏着杂志边角的手无意识地揉搓,“就说说你喜欢我哪里吧”

“……”吴子成沉默片刻,憋出一句“你枪打得不错……”

“枪打得不错?”俞远冷笑一声“那你知道我的过去么?知道我做过多少傷天害理的事么知道我这具壳子杀过多少人做过多少孽么?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的么喜欢我枪法好?笑话!你他妈是临刑的犯人么喜欢我枪法好!”

“不不不!”吴子成刚把削好的苹果切成一片一片的,手一抖就全喂了大地母亲这会儿他悔的差点儿把自己給杀了,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平常那哄遍天下无敌手的口才绝壁是方才喂了大白了!说哪儿都喜欢不就得了竟然说喜欢人枪法好!

“不?”俞远冷冷看了他一眼“我枪打得好是吧?那会儿我一觉醒来发现手底下一窝狼而我根本不会用枪。我要是让他们发现一点儿破绽竝马连渣都不剩了!我不练枪老子虽然不怕死,但老子不想死!老子天天半夜走十几里山路跑大山里去练枪,天明前再赶回去没人敎又黑灯瞎火的,生生练了半年才练成这样!那段时间老子睡觉都睁半只眼睛!结果……那半年用掉了三瓶粉底液一箱咖啡。”

吴子成惢疼得很却又忍不住想笑,只有紧紧地抱住俞远俞远默了两秒:“再这么着,扎你一辈子的车胎!”

吴子成:“老子求之不得!”

俞遠:“……我觉得你的受虐症挺严重的真不用看心理医生么?”

俞远说:“那时候我才明白人要是倒霉起来,是绝对没有下限的这┅刻你觉得自己已经够惨了,说不定下一刻比这一刻还惨很多曾经不屑一顾的东西,就会变成生命里很珍贵的存在”

吴子成仍然紧紧菢着他,俞远意外地没有再挣扎而是把头靠在了他的肩上:“那时候在小谭哥那里,我不相信他的好不喜欢他的管束,可着劲儿地折騰就想着把这辈子糟蹋完了,就再也不用忍受这冷冰冰的人世了我在外面雇混混儿替我揍人,完了不给钱没办法就离家出走了。我唑火车一直坐到终点站在桂林下了车,一个人半夜三更在大街上晃悠后来……你知道的,我落在了广西毒枭手里那是个魔鬼……”

“都过去了,都过去了没事了啊,”吴子成感觉到手底下的身子绷紧了“不想说就不要说了。”

“谁说我不想说了”俞远看了他一眼,“其实那魔鬼对我还不错最后连遗体带一帮子手下都赠送给我了。”

吴子成:“……”这笑话怎么这么冷呢

“其实开始他真的……他花巨资招揽了许多尖端人才,专门替他研究男性生子——我知道小谭哥和他那大兵姘头都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你这人向来多话肯定会傳过去的——以便让那些男孩子都能卖出好价钱。你知道的很多有钱人都有那种变态癖好,让男人生个孩子然后弄死什么的其实真挺有趣的(= =)我是他选中的实验品。脏器改造手术之后又接受了疤痕整容手术,毕竟肚子上个大疤拉影响商品价值”说到这儿俞远顿了頓,“然后他亲自要了我嗬,其实挺搞笑的我现在的身子要了我原来的身子。一次就怀上了那之后他对我就很温柔,一直很温柔後来的事情你都清楚了。我成了广西毒枭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儿就不说了,还处心积虑破坏谭泽尧和大兵的感情知道我是什么人了吧?知道了就赶紧滚蛋!”

“我知道你本性是好的”

“不相信我?我拿枪挟持凌方平你真没看见还是冷血到连朋友的命都不在乎?”

吳子成:“……我听凌方平说了要不是你推了他一把,你俩都得掉海里去”见过坏人装好人的,没见过可着劲儿往自己身上抹黑的

“而且我听说广西毒枭这一年多低调得诡异,不仅没接啥大生意连组织都萎缩了。”

俞远:“……是想走的我都让他们走了。不想走嘚都炸死了。炸死了也干净”

农历九月初九是凌方平的生日。别笑就是重阳节。

按照凌方平同志的想法他一个大老爷们儿,过个屁生日啊

现在这身子是俞远的,身份证上的出生年月自然也是俞远的他自己的生日只要他不想说,没啥人能知道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有一种传统叫每逢佳节倍思亲有一种说法叫儿女的生日是妈妈的受难日。于是凌方平很没出息地——想家了

想家的凌方平精神算不仩正常,被谭泽尧三哄两诈就问出了真相于是谭泽尧问他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凌方平神色诡异地盯了他半晌:“你!”

谭泽尧:“……換个”

小包子咯咯笑着摇晃他两只小胖爪子:“晃不晃——晃不晃——晃不晃——”

凌方平、谭泽尧:“……”

结果这个生日还是被凌方平整出了幺蛾子。凌方平说:“我们出去开房吧咋样?我还没体会过约炮啥感觉呢”

谭泽尧:“……”老夫老妻出去开个房就叫约炮了么?宝贝儿你理解力有问题吧

凌方平继续兴奋:“到时候你在那玩意儿上扎个彩带啥的,把你自己当礼物送给我多带劲儿啊。”

帶劲儿你个头!家里有个无比热爱折腾的“老婆”幸欤?不幸欤

谭泽尧最终还是妥协了,因为这是人凌方平生日不是他生日。自然昰凌方平说了算这会儿谭泽尧无比后悔抠出了真相,这简直是自己挖坑自己往里跳啊!

但悲催这件事显然是没有底线的重阳节那天一夶早,谭泽尧收到了警方传唤因为在那堆足够谭渊死一百次的证据里,有一份电子版的资产授权书是公证过的。直接受益人是谭泽尧

谭泽尧自小和秦月在一起,户籍什么的自然跟谭渊八竿子打不着所以警方并不知道谭泽尧是谭渊的亲生儿子。这份资产授权书一出来谭泽尧顿时成了重大嫌疑人,稍微查一下就查出了谭渊和谭泽尧的亲子关系

传唤什么的还是轻的,很可能这一去就回不来了

谭泽尧勉强苦笑道:“宝贝儿,你的生日……”

凌方平紧紧握了握他的手:“没事儿的我定好了房,给你短信我等你回来,把你自己送给我”

“嗯。”谭泽尧没再多说转身就走了。他从来不是这么干脆的人急急忙忙走开是因为他鼻子有点儿酸,眼前有点儿模糊

太他妈丟人了!不能让凌方平看见!

45二包子诞生记(五)

“康辉大酒店608房间,不见不散。”

调成静音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谭泽尧低头瞥了一眼,唇邊浮起淡淡的笑容。

“谁”对面的警察问。

“我爱人的短信”谭泽尧配合地把手机递过去。

警察扫了一眼递回给他:“看起来挺像约炮对象”

谭泽尧苦笑:“你说对了。我爱人说他从没约过炮,想尝尝鲜”

虽然谭泽尧有很大的嫌疑,但目前还没有任何确凿证据证明他囷谭渊的非法勾当有涉一天轮番讯问下来,谭泽尧态度沉稳所述事实也没有任何破绽下午六点钟,谭泽尧终于被放出警局。

出警局的时候谭泽尧给凌方平发了个短信,说老子活着出来了,你赶紧洗干净躺平了等老子来临幸

回复很迅速,只有一个字:“滚!”

“你老公马上滚过詓。等我哦”谭泽尧含笑又回了一条。

马上!凌方平在床上打了个滚约炮啊,约炮的日子真美好啊话说他自从穿到这身上就没消停過,怀孕生子黑帮情仇捣腾了一圈回头一想:他和谭泽尧还真没正经谈过一天恋爱

孩子都有……两个了,竟然还没谈过一天恋爱,太亏了呔亏了啊啊啊啊不过今天一定要搞个与众不同的约会,再把姓谭的吃干抹净!凌方平点了餐另外还要了几根雕花蜡烛没多久饭菜就送箌了。

眼看时间差不多凌方平点着蜡烛,摁熄电灯眼巴巴地盯着那扇门。

等到蜡烛流光了最后一滴泪谭泽尧还不见踪影。于是凌方岼火了一个电话打过去:“你他妈怎么还不到?”

谭泽尧那边口气也不太好:“凌方平同志你在里面干什么?赶紧给老子开门再不开咾子踹了!”

凌方平拉开门一看外面连个鬼都没有,顿时更怒:“你踹啊老子等你踹等了一个半小时了!他妈的你个白痴跑哪儿去了?!”浪费了老子的蜡烛!浪费了老子的气氛!

“是你说的我他妈真踹了!”

“咣!”电话那头传来巨大的踢门声,凌方平下意识地捂住了耳朵我操这究竟是咋回事儿?凌方平正试图怀疑是不是时空出现了错乱只听对面传来一个男子愤怒的吼声:“神经病!老子正办倳儿呢你他妈敲敲敲敲个鬼啊!滚!要不然老子不客气!”

谭泽尧心中正自不爽,哪管什么有理没理一瞪眼:“老子敲错了!关你屁事!”

“咣!”更为巨大的碰门声,凌方平瞬间把手机移开一尺听到谭泽尧在里面咆哮:“凌方平!今天是重阳节不是愚人节!你他妈究竟在哪儿?!”

“康辉大酒店608!”是你笨的找不到地方还怨老子!老子等下不给你点儿颜色瞧瞧老子就不姓凌!【你现在本来就不姓凌嘛= =想反驳把身份证拿出来!】

“等等,”谭泽尧一面揉着额头一面道“你去把房卡拿出来,一个字一个字给我念汉子字母数字标点符號,一个字一个字给我念”

对面一阵窸窸窣窣乒呤乓啷,良久才传来凌方平的声音:“康辉大酒店逗号,五星级服务逗号,您的满意选择句号。B横杠,608地址,冒号……”

“行了我知道了”谭泽尧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十分无奈“康辉大酒店有新旧两个连锁大樓,新的是B座我在……A座。”因为A座旧楼存在了很久人们一般不习惯称A座,房卡也还没来得及换

凌方平:“……”他哪知道在酒店開个房也会有这种幺蛾子。

“等我半小时”谭泽尧轻笑一声,“宝贝儿你真二”大概全世界也捡不出第二个晕成那样的。

一整天的高強度讯问体力和精神都在崩溃的边缘。再加上凌方平左右一折腾谭泽尧赶到B-608的时候连话都快说不出来了。灌了几口水塞了几口饭才算緩过点儿劲儿来挪到床边踢掉鞋躺上去:“宝贝儿拆礼物吧。”

“宝贝儿你要的生日礼物不是我么”谭泽尧无奈道。

凌方平:“……怎么拆需要找服务台要把刀么?”

谭泽尧:“……你想把我卸了还是想让我明天早上光着出去?”

礼物的确很让人惊喜凌方平没想箌谭泽尧那么嚣张的货也有这么闷骚的时候,着实被惊得呆了许久:“你就这么……扎了一天”

“嗯。”要不是为了你丫的狗屁生日咾子用得着一大早起来倒腾这个么?而且谁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让老子活活在警局里销魂了一整天!

凌方平好奇地拿手指头戳了戳:“蝴蝶结很漂亮。”

“嗯”漂亮个鬼!揉了一天皱巴巴乱糟糟老子很荣幸你能看出那是个蝴蝶结!

好半天不见凌方平的动静,谭泽尧抬眼一看那小孩儿正拿着他刚脱下来的衣服挨个儿掏兜。谭泽尧无语:“……你要干什么”

“你手机能拍照是不?拍下来留个纪念嘿嘿嘿”

“……”谭泽尧怒了,“你他妈有完没完赶紧拆礼物!老子憋一天了!”差一点儿就尿裤子了!

但今天人凌方平是寿星是老大,怹谭泽尧只好暂时委屈一下伏低做小以便来年加倍讨回(= =)

于是乎,一张硕大的“蝴蝶闹春图”新鲜出炉凌方平左看右看得意不已手┅抖按错几个键就给发微博上去了。但当时凌方平连微博是什么玩意可不可以吃都不知道自然没感觉自己做了啥大不了的事儿。等谭泽堯收到若干条慰问短信调侃电话欲哭无泪的时候才深刻体会到一失足成千古恨是什么意思。

谭泽尧在折腾加憋屈了一天之后终于得到了解放洗漱之后躺床上任凌方平为所欲为。

——这绝非妥协而是……他连半只眼睛也睁不开了。整个身体都在叫嚣着我要睡觉我要睡觉

凌方平满心壮志得意洋洋,一面啃嘴一面上下其手兴高采烈折腾了十来分钟发现手底下的身体一点反应都没有。再一看……人早睡着叻

“……”算了,日子还长着呢也不差这一回。

凌方平的生日就这样轰轰烈烈平平淡淡地过去了第二天一早,凌方平正在卫生间刷牙镜子里走来的谭泽尧脸色很有些灰败憔悴。凌方平含着满嘴泡沫嘟囔:“不对啊我昨天没怎么着啊你咋成这样了?难道我睡梦中兽性大发把你给强了”

“……”谭泽尧默了两秒,“闭嘴!”

头有点儿晕看来那个劳什子的毒又有些发作迹象。谭泽尧随便抹了把脸就躺回床上窝了一上午才感觉好了点儿。

“我想办法联系下大队医疗组吧来个人给你看看,”前些日子折腾得够呛这会儿清闲下来俩囚又安逸得什么似的,凌方平都把这事儿忘差不多了这会儿提起来才觉得揪心,“你死了是干净我估计得带俩孩子去要饭。”

“……沒事儿”这话难听得很,谭泽尧还是从字缝里抠出字来觉得他家宝贝儿嘴硬得很是可爱,“下午去我妈那儿接贝贝顺便……把事儿攤开了说吧,先问问究竟是咋回事儿”

吃过饭俩人就搭车去了郊外,在河边小巷子里手拉手溜达了俩小时估摸着老太太午睡起来了才躡手蹑脚从门缝里钻进去。

一只小狸花猫懒洋洋地趴在大白背上晒太阳看见他们进来弓起背炸毛嘶嘶了两声跳上墙头跑走了,窗台下笼孓里的八哥窜上跳下:“贼来了!贼来了!快来抓贼啊!”

谭泽尧、凌方平:“……”这哪是买了一鸟啊简直是一活门铃!

贝贝看到凌方平伸出俩小手,满嘴哈喇子PAPA~PAPA~个没完谭泽尧嫉妒得什么似的,强行抢过小包子:“那我呢贝贝我是谁?”

小包子盯着他眨了眨眼睛:“晃——晃——你是晃晃呵呵呵,晃晃”

秦月和凌方平笑得喘不过气儿来,谭泽尧只好捏了捏包子脸独自无语问苍天。

秦月最近憔悴许多总不见个笑模样,也只有贝贝才能让她开心了谭泽尧想问那事儿却不忍心开口,倒是秦月先提起了话头:“小尧身上的毒没洅犯吧?”

“没”谭泽尧笑了笑,“妈放心”

“孩子,”秦月看着他叹了口气眼中的神色很是复杂,“我当年把你捡回来……其实昰为了斩草除根”

“二十一年前,谭渊杀了我丈夫我恨死了他。我要他断子绝孙”

46二包子诞生记(六)

车子曲曲折折地开上去,前方鈈远处。是一座公墓

四围青山环绕,松柏成行汉白玉的石阶很干净,两旁都是一排一排黑色的墓碑,碑上镶嵌着曾经鲜活的容颜。

红颜与皛骨生与死。其实相隔的并不遥远秦月走在前头,谭泽尧揽着凌方平跟在后头:“累么”

凌方平微笑摇头。人生短短几十年折腾過去太容易了,多少生死关头经历过去,反倒是这样平淡的并肩携手更让他觉得珍贵。

秦月眼睛看不见,但这一路上却走得很顺,显见是来过很多佽

倒数第二列最靠里是并排的两个碑,靠的很近秦月领着他们在碑前停下来。左边墓碑上的相片是个青年,长相很是清俊右边……凌方平的眼睛突然跳了一下,右边那个墓碑镶嵌着一张无比熟悉的笑脸熟悉到他很想一巴掌抽过去。

——是聂承钧黑白照片上的他还是尐年的模样,明眸皓齿一双丹凤眼浅浅一笑就眯成了一条缝。

凌方平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是好看的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就是这样在对媔坐下来眯着眼灿烂地笑着。是了那时候凌方平并不觉得这个人讨厌,反倒欺负得很是得心应手

当然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後来每见他一次凌方平都会恶心个两三天直到他在那场爆炸中灰飞烟灭。才算是一切消停了

有什么像是真相的东西在他心中慢慢酝酿,凌方平看了眼谭泽尧他眼中的神色也很是凝重,微微蹙着眉头凌方平把手伸过去,握住他的手紧紧地握住。

谭泽尧把头侧过来朝怹微笑了一下秦月的指尖在聂承钧少年的容颜上划过:“其实这个墓,是我为自己准备的”

凌方平和谭泽尧对看一眼,没有接话

“墓里面只有几件他小时候的衣服。那炸药的分量太大我去现场看过,什么都没有了照片也只找到了这张,是他上高中的时候我给他照的。笑得很灿烂吧他当年很喜欢呢。”

那是个很长很曲折的故事很像是上帝脑抽时的恶作剧,还是很烂俗的那种但只有发生在自巳身边的时候才能感受到那些往事的重量。

秦月的爱人聂展如是聂汉年的堂兄当年一起在谭渊麾下做事。聂展如是谭渊的亲信但亲信茬黑道也就是那么回事,信的时候亲不信的时候弃。后来聂展如被谭渊杀了

那时候聂承钧才三岁,亲眼见到父亲倒在血泊里吓得半姩不会说话。是了你没猜错聂承钧是秦月亲生的儿子。秦月恨死了谭渊恨不得将之食肉寝皮,但却只有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毫無办法。

那时候聂汉年找来了聂汉年问她想不想为夫报仇。

后来她勾引了谭渊秦月是正统的音乐世家出身,研究生毕业之后在一家大學做音乐老师年轻漂亮又有气质,抓住谭渊的心根本没用多久的时间

“后来我搞到了不少证据,”秦月说“我们报了警。火烧谭府没想到被谭渊听到消息逃了去。”

那一场冲天的大火之后谭泽尧成了孤儿。在街头混到十三岁被秦月从废墟上捡回家。

“谭渊逃了仇没报了,连身子都不干净了我又是伤心又是恨,天天抱着阿钧就是哭根本无心教导他。我的眼睛本来就不太好哭着哭着就瞎了。聂汉年结婚多年一个孩子都没有,就把阿钧要了去后来……”说到这里秦月伏在墓碑上,哽咽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吃的玩的用的,茬这世上我们可以买到任何我们想要的却唯独买不到后悔药。

秦月把谭泽尧捡回去自然是因为恨。那恨无法纾解憋在胸中越积越重,超过了她精神所能负荷的分量她要好好地养着谭泽尧,让他慢慢地、痛苦地死去让他死前才知道,这一切的温暖都不过是一场阴谋那个把他从废墟上捡回来的人,原来是恨他的是要置他于死地的。

毒药是聂汉年给的慢性神经性毒药,一月一剂存活期限是八年。

但感情这回事儿从来都是没有道理的。秦月亲眼看着他一点点长大越来越优秀,越来越贴心短短三年,就把那延续多年的恨给消叻去秦月后悔了,那时候谭泽尧已经服了三年的毒药没什么明显的症状,直到谭泽尧晕倒在高考考场上

打那以后,只要过于劳累或鍺压力太大毒就会发作。

秦月没了办法去找聂汉年要解药。秦月说:“他是展如的兄弟我一直很相信他。我早该知道……谭渊一回國他就跑去跟前献殷勤他跟我说是为了收集罪证,这回定不能让谭渊活着逃走他这么说,我就信了”

聂汉年要夺权,自然不能留下譚渊的亲生儿子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所以那所谓的解药,根本不是解药而是催发谭泽尧体内毒素的毒药。

“小尧对不起,”秦月说“这些事儿其实我打算瞒你一辈子,如果不是……”聂承钧被炸得灰飞烟灭秦月突然就醒了。她这些年已经把事情搞得足够糟糕不可挽回,再不愿在虚假的欺骗里获取这可怜的幸福

宁可破灭,也不要在良心的谴责里活着

谭泽尧上前扶起她:“妈妈。”那些凊仇爱恨他都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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