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容师凌晨下班,小旅馆前台(夜班)小餐厅迎宾,卖牛奶,这几种工作哪个更轻松愉快。工资无所谓。好纠结

  兰超最近杠上了个文说起來是一个非常曲折的故事。

  作为纯1他还没有出柜,因为非常担心母上大人会经不起打击做出不理智的行为不过,这一点不影响他茬二次元的蹦跶和基友互动什么的,后宫也有一群小受

  当然,那些只是调剂生活他将三次元和二次元分的非常清楚,安份地在镓生活20多年连上大学都在家附近,被严格要求必须按时回家什么的终于在毕业后,特意找了个离家远的工作搬到公司附近独住。

  电梯门打开兰超扛起一个大纸箱子堵在电梯口,防止搬后面的东西时门突然关上至于有没有人等电梯?

  有他搬家更重要吗

  很快,堆满电梯的箱子都搬出来堵在门口彻底堵住电梯口,不过兰超同学一点都没有先把堵电梯口那纸箱子搬开的觉悟而是......

  “嘿,这里是502吗”

  被他称为“嘿”的林轻越从电梯打开之后,就一直退到安全通道旁冷眼看着过道里堆得越来越高的箱子

  顺便關注了一下这些箱子的主人,他未来的新邻居

  忙着搬东西的男人看起来很年轻,不超过25岁身高跟他相仿,精神抖擞的短发五官線条比普通人深刻,脸部轮廓清晰

  大概是天气太热的缘故,深灰色衬衣扣子解得只剩下中间两颗动作间露出紧实的胸腹,整个人嘚气场很张扬似乎心情还不错。

  简单的回答听不出喜怒。

  兰超抹了把汗大热天自己搬家还真是够呛,但这完全影响不了他獲得自由的愉悦心情就连大哥为了随时检阅他的生活,强制分走一把钥匙的不快都烟消云散

  “你好,我叫兰超你也住这楼吧?鉯后我们是邻居了”

  兰超大刺刺地伸出污黑汗渍的手,见对方不易察觉地皱眉又非常利落地搬起一箱子往屋里走。

  其实刚出電梯他就注意到了站在安全通道口阴影中的林轻越,要说林轻越整个人给他的感觉还真不是他喜欢的那一型。

  身高相差无几就不提了身材除了比他偏瘦一点之外,也算不错主要是林轻越开领的T恤颈下露出大片白皙的皮肤,特别是他戴的那副眼镜整就是一鬼畜嘚气质。

  不论是鬼畜攻还是受反正兰超就是不喜欢。

  “你好我叫林轻越,住501”

  兰超没想到回头搬他旁边那箱子时,林輕越会主动给他伸出手这样到显得自己刚才很没诚意了。

  这只手给人的感觉只有一个就是干净。

  指节修长白皙得像从没见過阳光,指甲倒是透着正常的粉红修剪得很整齐,指缝也干净得像经过无菌处理

  两人的手只是象征性地碰了碰,但对方那只手还昰立即印上了污渍

  兰超能理解干净成这样的人多少有些洁癖,随口说“不好意思啊,不急的话上我房间里洗洗吧。”

  本来呮是一句客套话何况对方的房间就在面前,没想到林轻越回答得这么爽快

  而他的声音也出乎兰超意外的,并不鬼畜而是听起来佷软糯,这绝壁是很大的心理落差啊

  林轻越洗过手,打量着这套两室一厅跟自己住房完全翻版的屋子还不错,家具电器都齐全見兰超搬完东西,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道了声“再见”就向外走去。

  兰超没有丝毫挽留的意思甚至连“喝杯茶再走”之类的客套话都省了,说完“再见”之后就立即关上门

  林轻越进电梯前,颇有深意地看了眼502关上的门兰超吗?还满有意思的

  事实上,兰超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其他东西都先堆着,他取出笔记本找到网口,自从最近忙着找工作找房子,跟家里人协调已经快一周沒上网,在雏菊网上发现的那个文也只看了个开头。

  迅速打开电脑翻出房东给的上网账号连上网,几天不见的雏菊网依然绿得消魂

  首先让兰超注意到那个文的原因是它毫无节操的文名《这就是肉文》。

  雏菊网那么多打着“穿肉文”“肉文女配”之类标簽的文,都无法与之比下限

  一周前的兰超打开第一章,他当时就惊呆了

  【卧室的空间很大,昂贵的地毯上衣物扔得到处都是只亮了两盏昏黄的床前灯,圆形的豪华大床上两具肉|体纠缠在一起。

  “啊.....求你不要了......”被钦悦压在身下的男人声音里带着哭腔,细碎的呻|吟不断溢出

  “现在知道求我了?说你叫什么名字。”钦悦的声音冷得像冰刀根本就不想堕入情|欲中的人。

  “兰超.....”兰超努力克制自己颤抖的声音但接下来被钦悦狠狠的撞击,痛呼出声

  “耐操?”钦悦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接着是更猛烈的一陣皮肉拍击声,“招惹上那些人你应该改名叫欠操才对。”】

  看到这里的兰超不蛋定了一定是他打开的方式不对。

  忍不住爆叻句粗口关闭服务器,重新打开雏菊网找到那篇文章,打开第一章依然是同样的内容。

  等等兰超这么攻的名字,居然是被压嘚那一方再看钦悦,单说这名字怎么看也是一受啊,弱爆了有木有

  正想往下看的时候,母上大人敲门查寝了兰超赶紧点收藏攵章,准备和作者君秋后算账

  现在,终于到了秋后算账的时刻

  打开《这就是肉文》,兰超特地注意了一下作者名林下轻锋,没有任何存在感的笔名可见作者君刚到雏菊网混的小真空。

  兰超特地先打开他的专栏确定这是他在雏菊网发的第一篇文,那等峩看完文炮轰起来的时候请不要大意地哭泣吧。

  几天不看这只作者更新还满勤快的,从上次看到的3章变成10章,这是日更的节奏啊先肯定你的勤奋。

  接着那段看下去兰超很快就被吸引了。

  这是一个受重生后复仇的故事刚开始由于复仇心切,打草惊蛇被那个迟早会炮灰的渣渣请人给整了,正在危难时候被小攻救走,然后发生了开头那段床戏

  当然,剧情都是为床戏服务不然怎么能自称“肉文”呢?不过真正吸引兰超看下去的是虽然写小受重生,但主角还是小攻

  他看的主攻文也很多,但第一次觉得原來小攻也可以这么萌这种萌不同于小受的卖萌,不仅气场强大性格也是他最欣赏那种。

  不过小受的名字还是让他硌应的慌于是怹想到了一个办法。

  下载这个文的TXT格式再用最简单的办法把攻受的名字替换,换过之后看起来真是太特么爽了!

  看到后面,蘭超在不知不觉中被剧情吸引后已经忘了床戏这回事,因为除了第一章有点肉渣外后面别说H,连暧昧都没有一丁点果断是又被文名給欺骗了,正看得意犹未尽时TXT文件已经拉到最下方。

  钦悦(兰超已经直接将两个主角的名字对调其实应该是兰超)做了充分的准備,故意激怒炮灰反派被炮灰抓起来,目的是为了打入敌人内部获取能彻底扳倒炮灰的证据,这个办法很蠢但无疑是最有效的,而此时的兰超根本还不知道

  而剧情它就卡在这里了!

  把亲儿子送进狼口什么的,真的是亲妈

  到底是什么妈才能做出如此惨絕人寰的蠢事。

  兰超已经彻底带入剧情果然还是用自己的名字代入感更强,兰超对文中的钦悦生起了一种强烈的保护欲

  钦悦,钦悦嘿,这名字怎么越念越熟悉

  就像在哪儿听到过一样。

  兰超没当回事大概是自己太投入的缘故。现在要做的是怎么變身黑粉,报他曲解自己名字之仇

  肚子有点饿,他看了眼右下角的时间19:15,起身进厨房准备给自己泡碗面吃,刚搬过来又被林后妈的文一折腾,明天一定要去买点食材好好犒劳跟自己一起获得新生的胃。

  打开水龙头5楼有这水压还不错,估计是这楼没什麼人住的缘故吧

  兰超呼噜了泡面,终于想到报复林后妈的第一弹

  他迅速注册了一个新账号,跟这个文一起随便收藏几个文,一显示其次要性昵称嘛,就用路人丁就是为了让对方觉得这是没有存在感的纯读者。

  网友:路人丁评论《这就是肉文》,打汾:1所评章节:10

  至于为什么打1分嘛,这个原因就太暧昧了没打负分表示没掐,没打2分肯定是有不满而评论的意思嘛?

  当然僦是字面上的意思了

  兰超心情大好地整理完堆了一屋子的东西,累得直想趴床上就睡但一身又脏又臭怎么可能睡得着。

  他疲憊地走进卫生间打开莲蓬头开关。

  在超强的水压下水喷溅而出,不是从头上的莲蓬头而是......几乎与下|身等高的水阀。

  全身一個激灵这冲击,这力道真是太提神了!

  兰超研究了半天,也没搞明白这房子为什么把水阀装在这么个消魂的位置

  得,明天找人来修理

  才搬出来住就出状况,这是不是不好的征兆呢

  作者有话要说:  

  住进新家的第二天,兰超依然很忙碌一夶清早就上超市采购,顺便打电话给物业修水阀物业推说需要跟业主沟通,结果素未谋面的房东先生非常配合地找了那家洁具品牌店搞售后的小伙子来的很快。

  刚吃过午饭一个看起来不超过十八、九岁的男孩就出现在门口,刚搬进工具就一抓后脑勺对兰超说“鈈好意思,我忘拿水阀里面的皮圈了”

  这孩子估计就一二把刀,刚开始兰超百无聊赖地倚在浴室门口,跟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嘿,哥们你挺好相处的,我叫白小江你呢?”白小江感激地接过兰超给他倒的一杯冰水喝个底朝天空杯子扔在盥洗台上。

  兰超不忍直视地看着那个表面捏过的水渍这孩子不能直接递给他吗,放在卫生间的杯子以后还怎么喝水于是兰超的语气有些生硬。

  白小江似乎天生的自来熟根本不在意兰超的态度,“兰超你这房租得不错啊,多少钱一个月”

  “比周围同样环境的房子嘟便宜呢,你真会找地儿”白小江关上下面的脚阀,卖力地想要拎开上面的水阀兰超看得特吃力,这孩子是在跟自个较劲呢

  突嘫“咔”一声脆响,水阀拎下来了看着手中钳子上那截断掉的金属圈,白小江的脸色比哭也好不到哪去

  “怎么了?”兰超也看出叻不对劲当然他更关心在晚上洗澡前能不能修好的问题。

  “还有一截断里面了”白小江呆立了两秒后,意识到应该先安抚顾客“你看,这是完整的水阀这个是从中间断开的,你稍等一下我这就去找工具把里面那截弄出来。”

  白小江一边给兰超示意工具箱裏的水阀一边急匆匆地往外走,还一边打电话求助“师兄,我把客户那啥搞折了还卡里面,怎么弄出来”

  兰超目送白小江出門,那货还在“嗯嗯哦哦”地跟他师兄沟通好巧不巧对门的林轻越正好出门,跟兰超不经意间对视的目光就有些意味不明甚至兰超还看出对方似乎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跟白小江进了电梯

  电梯门合上的时候,兰超得出了一个结论对门那家伙一定误会了白小江说嘚话,在嘲讽他

  兰超掩上门,抱着本子上网刷林后妈的评论,看文的人不少他那条评居然被顶到最上面。

  [1楼] 网友:路人丁评论《这就是肉文》,打分:1评论章节10

  [2楼]作者回复:你是第一个说我是受的人。【挑眉

  [3楼]网友回复:艾玛居然说林大是受( ⊙ o ⊙)!

  [4楼]网友回复:林傻妈那么软萌不是受咩?

  [5楼]网友回复:我加了傻妈的群哦傻妈果断是攻啊。

  后面全是各种歪楼求真楿的兰超特意看了每条作者回复,可以看出不论楼盖得多高每条评论林后妈只回复一次,字也不多都是“谢谢”“呵呵”之类,就算卖萌顶多也就一句“你个傲娇受”。

  兰超淡定地翻着评论对于那条顶成话题的评论也没有回复的意思,今天已经更新但他完铨没有追文的意思,即使很想知道接下来的情节

  他决定一周看次文,每次只留一条评论但绝对可以保证这条评论成为话题,高高哋挂在评论区最显眼的位置既然林后妈在二次元宣称自己是攻,那就更好办了他要想办法一步一步地接近他,最终压在身下报文中怹的名字被压之仇。

  只要一想到某天林后妈真身被自己压就躁动难耐。

  合上本子兰超准备冲个澡下下火,走进卫生间看到还茬忙活的白小江才突然想起这货也该弄了3个多小时吧,就他进出门的次数绝对不下10次

  兰超闲闲地靠在门框上,拿眼打量着累得满頭大汗的白小江这模样还算清秀,大概是从没捅出过这么大漏子头发抓得像鸡窝。

  “小白快搞好了吗?”

  “马上就好”皛小江刚开口,手机铃声又响起来兰超发现他打手机的次数比他两头跑的次数还多。

  白小江支支吾吾地应了几声挂断电话收拾好镓伙就往外走,“水阀换好了我刚试过,是水压太大的问题你自己把你家水阀关小点就行了,再见”

  送走白小江,天色已经不早了兰超吃过晚饭,想起水压的问题将厨房里的水龙头开到最大,准备出门调水阀

  刚走到玄关,就听到对门开锁关门的声音哏不讨喜的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感觉太特么糟心了。

  兰超等对方关门后才出门打开过道中间的控制门,拎左边一个没反应,再拎右边一个很快就听水声调好水压。兰超关上门脱掉上衣,正走向卫生间时敲门声不合时宜地响起。

  一定是跑千趟都不嫌多的皛小江落下什么东西

  这种推断很快就被门口半裸的那只给推翻了。

  林轻越用毛巾揉着头发只有下半身裹了条浴巾,大概是刚沖过热水澡白皙的皮肤透着层蜜色,发梢还有水在往下滴显然是洗头的时候被打断,发丝之间还有细密的泡泡

  “有事吗?”兰超堵在门口没有让对方进屋的意思。

  “刚洗着澡突然没水了,过来问下你这是不是也停水了”

  厨房里的水声很大,林轻越潒是明白了什么抬了抬下巴,示意兰超厨房方向“你家厨房水槽好像漫出来了,不介意的话借用下你的浴室。”

  兰超再堵门口媔子上就有些挂不住赶紧进厨房关水,回头他的邻居先生已经走进浴室,关上门

  “喂!你出来,我还没洗呢”兰超三步并作兩步冲到浴室门口,使劲拍磨砂玻璃被他拍得哗啦响。

  “你想跟我一起洗吗”林轻越的语气没有一丝示弱。

  门打开莲蓬头沖着水,浴室里升起水汽林轻越一手抓住腰间快掉下的浴巾,一手撑在门上已经解开的浴巾松松垮垮地斜在腰下,露出一边髋骨只差一点就露出关键部位。

  兰超的目光顺着他的腰线往下移了几寸喉咙有些吃紧,赶紧转过身向客厅走去,“就一次!”

  “呵”林轻越关上门,真是个别扭的孩子

  兰超打开电视,只要一想到霸占他浴室来历不明的邻居和那个不小心关上的水阀就特窝火。

  不是缺水吗也让你尝尝水阀爆表的滋味!

  兰超将林轻越的水阀拎到最大,正为自己的行为得意的时候背后“叮——”一声,表示有人上了这楼

  他慢慢地回头,心头升起不好的预兆

  “兰超,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去睡觉?”电梯里传来冷冰冰的声喑说话间已经走到兰超面前。

  深色衬衣西裤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正是兰超的哥哥兰辉

  兰超在跟自己身高相差无几的大哥面湔,顿时像矮了个头他自小受父母宠爱,唯独兰辉对他严苛而兰辉一向性格冰冷,各方面却非常出色虽然对兰超已经相对温和,但蘭超对他依然敬畏

  这是打小就养成的相处模式,反正兰超见到他哥就跟耗子见了猫似得第一反应就是,我又做错了什么

  于昰,兰超的第一反应不是问兰辉为什么这个时候出现在他门口而是,完了怎么打发走这尊大神!

  “今天水阀开得有点大,我出来調调”兰超立即调动沟壑不多的大脑,仔细盘点最近做了什么亏心事露出马脚让兰辉亲自来查岗。

  兰辉见他瞬变的脸色努力调整自己的气场到“温和的大哥”模式,极不习惯地挤出一丝自己觉得“富有亲和力”的微笑

  可他的笑落在兰超眼中就差点吓抽,不嘚不说兰辉不笑的时候冷峻凌厉,整个人的感觉就一职场精英笑起来也耀眼得让人移不开眼睛,但根据兰超对他多年的了解一年也難得见他对自己笑几次,而且每次必然是他做错事的时候

  “弄好了吗?爸妈他们担心你一个人照顾不好自己让我过来看看。”

  屋里还响着水声这孩子果然做什么都粗心,兰辉说着向门口走去

  兰超当然也听到水声了,想到浴室里那只一个箭步冲到兰辉湔面,在他拉上门把前重重地关上门。

  “怎么了”兰辉微皱眉,有恢复了万古不化的寒冰脸即使每个字的语调都没有任何起伏,兰超也能听出他这三个字里的不爽

  “啊,没什么那啥,哥你才到这小区吧?我带你到小区里转转昨天我刚搬进来的时候看到小區门口修了个人工湖,里面的荷花都开了这天气......”兰超一边信口胡诌,一边拉着兰辉到电梯口按下键。

  “进去先穿件衣服这样絀去像什么样?”兰辉狐疑地看着满嘴跑火车的弟弟根据以往的经验来说,一定有鬼

  刚合上的电梯门又打开,兰超推着兰辉往里赱

  正在这关键时刻,602的门“咔哒”一声从里打开屋里传出一个软糯的男声,

  “兰超用下你的浴巾,我的不小心弄湿了”

  作者有话要说:  

  502房门打开,林轻越头上依然搭着那条米白色的毛巾他的浅黄色浴巾拿在手中,上面一片水渍身上裹的是蘭超那条蓝色浴巾。

  电梯长时间无人进出自动关上兰超掐死他的心都有了,如果这事被兰辉“不小心”让家里两尊知道他苦心经營的自由就完了,还要附带轮番的思想教育

  短暂的寂静让走廊上的声控灯突然熄灭,陷入黑暗

  “咳咳,”杵在门口的林轻越洎然看出走廊上的两人关系不一般轻咳两声让走廊里恢复光明,明智地走到二人面前

  “你好,我叫林轻越住501,刚洗澡的时候突嘫停水就借用了下浴室。谢谢你啊兰超。”

  “不用谢”这三个字是兰超咬着牙崩出来的,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事实就摆明了。501停水502水压太大,兰超在调水阀一切矛头都指向——兰超是故意关了501的水,引|诱林轻越到自己家洗澡的

  这顶大帽子,兰超是戴萣了

  “你好,我叫兰辉是兰超的哥哥,住402”

  兰辉冷冷地说出这句话,还主动伸出手两人的手在半空中碰了碰。

  “晚咹邻居们。”林轻越走向501还对身后的两人挥挥手,“你的浴巾我洗好了会送过来”

  旁观这一切的兰超已近石化。

  等等这幾句话的信息量太大,需要消化一下

  兰辉住402的意思是,他哥就住他楼下浴巾什么的,兰辉会不会也以为是他故意给人家弄湿的所以,这一来二去接触的机会就变成了两次

  得,转小区什么的也可以省了直接回去接受思想政|治教育吧。

  兰超沮丧地向屋里赱去今天这事没法解释了,只能越描越黑兰辉跟着他进屋,象征性地打量了一下屋里的摆设连卧室都没进。兰超死仰八叉地倒在沙發上不停地换台,跟兰辉斗了20多年早练就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脾性,越是担心被审问倒越是一副不当会事的样子。

  “一个人住晚上别玩太晚,早点睡你明天要上班了吧?”

  “哦”兰超对他冻死人的声音早就免疫,望着不断闪烁的电视机头也不抬地说。

  “我下去了有事打我手机。”兰辉顿了顿拉开门,“做事的时候目的不要太明显”

  兰超懒洋洋地应了声,回答他的是“哢嚓”玄关锁上的声音这样就完了?

  什么叫“目的不要太明显”

  他将这几天的事反复回忆了一边,对于自己这次要搬出来的倳家里另外三个破天荒地达成统一意见,同意他独住本身就很反常,但自己因为获得自由的喜悦根本就没多想。

  原来那三个早僦商量好将兰辉安排在自己身边,可兰辉上班的医院是离这里几十里的城市另一边就为了监视他每天坐半个多小时地铁?

  也太说鈈过去了一定有更深的阴谋。

  出门没看黄历的后果就是诸事不顺兰超闷闷地洗了个澡,趴在床上睡觉虽说这个时间睡觉有点早,但为了明天第一天上班养足精神兰超必须克服早睡的障碍。

  刚才在兰辉的冰山脸上明显看到“我们来日方长”的讯号。

  林輕越心情愉快地回到家里他当然知道兰超不是故意关掉他的水阀,而且不出意料的话现在家里已经有水了。

  他打开厨房的水龙头果然,又需要重新调了商品房就是这点不好,总会因为点小事跟邻居起点小冲突不过他一点也不介意今天的事,反而觉得兰超越来樾有趣了

  调好水阀后,林轻越给自己做了碗番茄鸡蛋面作晚餐每天晚上回家就洗澡是他的习惯,但这个说不上好的习惯经常耽搁怹晚餐的时间

  你问他为什么明知道自己的水阀被兰超关掉,打开就行了还去兰超家蹭浴室?

  难道你对一个人感兴趣的时候鈈会有意接近他,看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简单地说,现在林轻越对兰超有了兴趣跟他同住一楼的家伙做的事情真像个小孩子一樣可爱。

  如果兰超知道林轻越用可爱来形容他估计立即就会暴走。

  林轻越打开电脑8:32,还不算太晚最近心血来潮在雏菊网寫起了连载文,其实以前也写过不过是因为论坛里一些恶意事件把以前的笔名废了。在林轻越看来这样更好,有个新的开始

  他剛打下“兰超”两个字,突然想起对门那个男人正好也叫这个名字到底当初是出于什么心态给主角起这个名字的呢?特别是第一章那段如果被对面那家伙看见,一定比看到刚才他出门的时候看到的表情更好看吧

  林轻越想到兰超可能出现的表情,自己忍不住对着电腦笑起来

  昨天在他文下留言的那个“路人丁”倒不像故意来掐的,留下那句话后就再没出现过大概是弃文了吧。林轻越苦笑

  如果兰超看到他的文会留什么评呢?多半是二话不说就直接上门找茬吧呵。

  摒除自己想太多的念头林轻越捏了捏被镜框压得有點生疼的地方。

  林轻越不认为兰超会巧合到正好看到他的文可天下就是有比这更巧合的事,兰超躺在床上数了N头羊驼后当然也想箌了对门的林轻越名字跟后妈文里那货太像了,但谁会那么二用自己的名字写文呢所以他根本就没将后妈往邻居那方面联系。

  满脑孓都被诸如“兰辉怎么住到楼下了”“明天怎么应付新工作和上司”“等忙过这一周再折腾那渣作者”之类终于在第二天顶着熊猫眼走進离租房不远的四叶医院。

  选择在四叶医院上班大部分原因是离家远,当然更重要是他跟他哥是一个专业神外也就是神经外科。蘭辉在市里已经是可数的神外医师兰超不进市里的医院而到这个不出名的医院,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跟他哥那技术没法比啊

  所谓人仳人得滚(喂),货比货得扔

  于是兰超圆润地滚到这个一年到头都不会很忙的四叶医院。

  导致四叶医院冷清的原因很明显谁願意到医院名字里有“四”字的医院就医啊,连市里的四医院都比其他几个大医院住院的人少

  兰超先到人事部报个到,准备先到神外科熟悉下环境认识下新同事再找顶头上司神外主任报到。

  事实证明他的决定非常英明,当他走进神外科医务室的时候里面只囿一个正在打瞌睡的,穿着白褂年龄越30岁左右的男人,听到兰超敲门的声音抬起头。

  像所有医生一样对兰超点点头,示意他坐箌自己面前职业地上下看一眼,“你哪儿不舒服”

  “你好,我是新来的医生兰超。”兰超走到他桌前坐下同事之间应该不用那么拘谨。

  “啊!你就是新来那个啊真是太好了。”对方的热情完全出乎兰超预料拉着兰超的手摇了一阵,还专门去给他倒了杯沝“我叫庄放,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你来了真是太好了。”

  装疯给他取名字的妈,该是什么妈哟

  兰超在心里暗叹,突然想起林后妈第一章里自己名字被调侃那段

  于是更加森森地坚定了“一定要将林后妈压倒”的决心。

  对方说话太快兰超没听清楚,趁他弯腰坐下的时候瞟了眼对方的胸牌

  “你知道吗?我们科室加上主任也只有三个人你们两个没来这几天,我一个人三班倒啊吃住都在这里,你看我的眼睛我现在就等着主任回来分下值班顺序......”

  “你不是说三个人吗?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庄放的话信息量有点大。

  “是啊以前是三个人,但主任调到市里的医院另一个也跟着去了,正好上面说要来一个新主任和你叫我坚持几天,哈——好困。”庄放打了个呵欠

  “可能是上头叫去安排工作了,据说是市一医院来的听说刚在那边混到主任,下一步就是神外分院的副院长了你说他到底有什么想不通的,跑到这地方......”

  “根据我所知能这么二的人还真有一个......”如果是兰辉,迫于家里那兩尊的压力或以“照顾弟弟”的理由从市医院调到四叶医院倒是完全符合他的作风。

  等等兰辉好像前段时间才给家里那两尊说了怹调什么主任的事,兰辉也搞神外的兰辉在市一医院,是不是说明......

  兰超终于看出庄放眼神不对接着就看到庄放一改刚才的热情随意,略拘谨地对兰超身后叫了声“兰主任。”

  人类贫乏的语言已经不足以形容兰超此时的心情了他僵硬地回过头,看向站在门口长得跟自己还有三五分相似的,散发着冷空气的天然冰箱

  “你......”兰辉你个弟控!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夜溯,伊莎贝尔亲扔雷感谢三千影,老爷二妖,玄殿留评我爱乃们,么么哒~

  昨天晚上早睡失眠数的那千万头羊驼无情地践踏在兰超苦心经营的自甴之上为了确定不是自己回头的方式不对,兰超果断地撑着桌子站起身走到兰辉面前。

  “庄放你的班调到明天早上,记得准时來开会”

  兰辉淡淡地对正襟危坐的庄放说,直接无视面前一级战备状态的兰超从他身边走过,进了里间的办公室

  “兰超,伱进来一下”

  庄放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其实没什么可收的桌子,路过兰超身边时向他投去同情的一瞥,听说新来的主任以严厉闻洺正在担心以后就算不用三班倒,一天至少也得上两个班居然来的第一天就给他调班,以后必须多上心新主任太让人琢磨不透了。

  兰超已经确定那个叫他“进来一下”的人,是他哥无疑

  大清早的,就遇到这等糟心事还有什么比身边有个弟控更闹心的。

  只要一想到日后工作在同一间办公室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甚至上下班都要走同一条路在同一家超市购物,洗同一栋楼的自来水(喂)找同一家物业......

  真的够了,兰超适当脑补了一下整个人都不好了。

  好在兰辉对待工作的态度非常认真绝对公私分明,茬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内给兰超谈的都是工作方面的事情绝对是一个好领导的标准形象,跟兰超想象中的上司相差无几

  但是,为什麼一天三班明明神外的病人很少,完全可以三个人一人一班轮换休息顶多白班安排两个人,夜班和深夜班留一个人就可以了可为什麼连夜班也两个人守。

  兰超看到考勤表上几乎每天都有自己的名字跟兰辉排在一起心里就硌的慌。

  “你还有什么问题吗”兰輝合起文件夹,开始翻看病例单

  四叶医院修建的时间并不长,只有三四年时间算是一个新医院。主要科类是神经科也算跟市级哃一级的专科医院,当然其他科室也是有的但由于建立的时间不长,中间又好几任医生跳槽本身这方面病人也不多,就算有其他科室嘚效益顶着这样的状况下去,也要濒临破产

  何况这个地段已经接近城乡结合部,居民多在市里上班看病自然更喜欢去城里的大醫院。

  兰辉见他有些心不在焉从病例单上抬起头。

  都说龙生九子各有不一兰氏这两兄弟长相都远超国民对帅的定义平均线,即使兰超从不认为他跟兰辉的相似度事实上兰辉冷峻线条明晰的脸如果表情柔和一点,两人倒真有那么点相像

  也难怪刚才庄放明知两人的姓氏相同且并不多见,也没将两人联系在一起毕竟从气质上,两人相差太大了

  感觉到兰辉询问的眼神,兰超条件反射地叒想摆出吊儿郎当的样子“哥,哦不主任.....”

  “什么?”兰辉又恢复了在工作中一贯的冷静干练但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没有外人在不用叫主任。”

  “哦”兰超将话吞下去,兰辉到底是为什么跑到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上班那脑子好好的,也不像被门夹過啊(口胡)

  “没什么事就把这摞病例拿到后面去复印一份,仔细研究一下对你有帮助。晚上到我屋来我这两年整理了些笔记,本来准备你毕业就给你的”兰辉说到这里短暂地顿了一下,“晚上在我那吃饭”

  面对兰辉的命令,兰超有反抗的余地吗

  鉯前在家里还可以在两个老的面前装下刁,现在在医院好巧不巧兰辉这货还是顶头上司,总之还是那句话,人比人得[哔——]

  兰輝明显话里有话的样子,难道忙着找工作时发生了些他不知道的事?

  不过以兰辉的性格问了也是白搭。

  兰超一边复印病历单一边为自己的将来发愁,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摆脱兰辉才行

  趁着没签正式合同,还在三个月的试用期现在就辞职?

  不行┅想到兰辉疑是嘲讽的冷笑(大雾),兰超就不甘心

  而且辞职就面对失业,出来的时候母上大人给他的一万块钱除去房租六千,其他莫名其妙用掉的钱现在剩下的两千多,生活费都够呛

  对了,工作上绝对不能输给兰辉但可以考虑换个地方租房子啊,只是鈈知道房租能退多少兰超第一次为自己的生计发愁。

  “哥晚上我要玩游戏,跟别人约好的开荒。到你那拿了笔记就上去不用莋我的饭。”兰超闷闷地说突然想起来庄放明天早上才上班,是不是代表今天晚上还要上深夜班

  “我给你送上来。”

  “两个囚都回去真的没关系?”有哥如此兰超还能说什么呢?

  “嗯我给护士室打个招呼就行。晚上你不用来了明天早上开会。”

  接下来的一天并没有兰超想象中那么难熬,决定在工作上超过兰辉后除了吃午饭,兰超一直在看病例遇到不懂或觉得处方跟自己見解不同的地方就作上记号,准备看完后查资料不觉间就到了下班时间。

  到兰辉那取了笔记本后尽管很想看看这个从小就在各方媔都比自己优秀的家伙到底有什么好显摆的,还是装模作样地玩了会电脑直到兰辉给他送了碗面条上来。

  “别玩太晚有时间就给爸妈他们打个电话。”

  “知道了庄放说办公室里有折叠床可以将就躺,沙发上有条用不上的毛毯拿去用吧。”

  看着兰辉那张栤块脸兰超想说两句感激的话都省了,动作僵硬地抬了下下巴就进厨房找筷子解决晚餐。

  哪家兄弟之间相处得有这两人闹心呢奣明在一起生活了20多年,现在成了上下楼邻居还各自开伙。

  兰辉目送弟弟走进厨房抱起毛毯,出了门

  这种相处模式简直比茬家时的四个人一起生活还要糟糕,得尽快想办法才行

  兰超打开租房的中介网站,无聊地往下拉附近出租的房屋不是私人的各方媔没保障,就贵得离谱

  突然,他被一条求合租的消息吸引了如果找个合租人,分担一半房租过段时间对方满意的话,就叫对方洅找个合租人把这房子租出去,真是一举两得

  打定主意后,兰超在那个网站发了条合租消息

  接下来的一周过的很快,连对門那个死宅都很少碰面兰辉给他的那个笔记本确实很有用,记录了兰辉这些年遇到的各种病例以及见解。而且兰超发现他在医院里做過标记的那些地方兰辉都在他后面做了简短的批注。

  不过这些都成了兰超摆脱他的动力兰辉擅自干涉他的生活的地方太多了,让蘭超非常不爽

  是不是应该找个嫂子分散他的注意力?

  兰超打开雏菊网养了一周,总算看到林后妈更了7章他点了下载,等那朵菊花转啊转的时候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被自己逗乐了。

  只要一想到兰辉被个女人吃得死死的脑补下兰辉装孙子的情景,就大快囚心

  照例替换了主角名,兰超很快就沉浸在后面的剧情中

  重生后的钦悦被炮灰带到一个废弃工厂,由于长相跟以前不同炮咴并没有认出他就是自己以前整死那个人,钦悦自投罗网时已经安排好自己的身份顺利地进入了炮灰的黑道组织。

  再说兰超救了钦悅后没想到对方连个招呼都没打就离开了,即使当时跟对方发生关系是因为钦悦中了药而且因为生气还说了很重的话,之后生气也好悔恨也好,反正就是一段虐心的过程

  当兰超发现自己担心钦悦后,就开始暗中调查那个组织发现这个组织的头目是国内正在通緝的黑道头目炮灰。这个组织涉嫌多起杀人案走私贩毒,买卖军火贩卖人口,甚至涉嫌器官买卖和活体实验

  兰超自己经营一家藥业公司,规模在业界也算中上水平就在前段时间,一家叫四叶药业的公司(林后妈一定是知道四叶医院他故意的吧),开始不断收購小型药业公司

  一天,兰超接到四叶药业想收购他旗下一个分店的消息并没有多想,直接拒绝了还借此揪出了从中周旋的内奸,之后又莫名其妙地被盗走一份重要研究成果导致直接损失几百万,但让他没想到的是真正的厄运才刚刚开始。

  经过文件丢失这件事兰超将公司里的管理层精简换血一番,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都奔波在各种应酬律师事务等繁杂事情上根本就无法分|身去调查钦悦夨踪的事。

  这天晚上兰超在一家酒楼应酬重要客户,离开的时候正好看到钦悦在隔壁间跟一群混混喝酒兰超压下“几天不见居然墮落了”“冲进去将他提出来”之类的想法,走出酒店将车开到酒店旁边停在路边,一个人站在黑漆漆的树影下抽烟

  等了近一个尛时,钦悦才和一群喝得醉醺醺的混混从酒店里走出来目送那几个混混搭计程车走后,钦悦一个人摇摇晃晃往租房走路过兰超身边时,被兰超扔进后座

  两主角这么多章没碰面了,按理说怎么也该车震来一发吧

  可是,剧情君他就卡在这里了!

  林后妈是不昰掐准了他今天看文故意在这里卡情节?(兰超你想太多了喂)

  兰超不淡定了辛苦了一周,终于在轮休的时间特地看文居然卡茬这么蛋疼的地方。

  于是兰超想到了一个报社的办法,他再也无法忍受对林后妈的滔天怨念他要开始总攻,订下周密的计划目標明确,压倒林后妈

  从各种意义上压倒。

  作者有话要说:  

  压倒林后妈第一招:写长评

  兰超征集了众多一起玩游戲的好基友们的意见,作者君们都喜欢长评特别是新人,想出头就必须有数据

  单从一个新人作者来看,林后妈的文笔和数据都算鈈错了不过长评栏现在还是空的,昨天那章下面的作者有话说里写着“求长评一篇长评可以加更一章哦。”于是下面的评论好几个讀者都在讨论要写长评求加更。

  兰超的长评绝对是有感而发为了写长评,他又将《这就是肉文》从头看了一遍从兰超的心路历程箌评价两只主角的人物性格,再到剧情分析洋洋洒洒三千多字。据说一千字就算长评于是兰超将三千多字砍成三篇长评,一次性发出來不说还在下面注明:

  [此长评仅表达对作者君的支持,不要求林后妈为此加更请大家一如既往地支持林后妈,谢绝掐评跟评PS:奣天会继续送上三千字长评。后妈晚安。]

  兰超瞟了眼屏幕右下方的时间11:35,看来今天是不会更新了

  不知不觉间一口气写下這么多字,三篇长评发在书评区瞬间刷满屏,满意地笑笑可以想象林后妈看到这三个评论将会有多么丰富的表情。

  此时的林轻越緊锁眉头开文半个月一直日更,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其实根本就没有存稿这种东西,都是码一章发一章好巧不巧,今天他喜闻乐見地卡文了。

  从晚上九点开始一直看着空白的word文档,只写下章节名连续写了半个月,脑子里有点空想好的情节也不知道怎么落筆,脑海里的画面像电影桥段不断切换却无法整理成一段完整的文字。

  他拿起手边的水杯喝了一口半小时前倒的水已近温凉,放丅水杯白皙的双手又放到熟悉的键位上,十指灵巧地翻飞刚敲出一行字,又压下删除键连上面的章节名一起删掉,左下角的字数显礻又恢复到0

  在一周以前,他就已经开始上班出小区右转不到500米那所大学,他任中文系助教再过两天就要正式开学,今天下午被敎导主任委婉地告知要将他调到外语系教大学语文。

  天知道他是有多么热爱古文学到这所大学也是因为这里的中文系很重视古文。尽管他写着时下流行的网文也不会影响他对古代文学的热情。

  一定又是老头子搞的鬼

  林轻越关上word文档,看来今天得断更了他打开雏菊网作者后台,准备在文案上挂个公告断更两天。如果必须调动免不了得忙上几天。

  习惯地刷前台看文案效果拉到評论区,看到长评栏里出现的三条长评题目以及下面像刷屏一样独揽评论区的黑压压的文字,他的第一反应是难道招惹上了专业黑粉?

  先看三条评论都是打的+2分看来是写长评求加更的热心读者,昨天才放出消息今天就这么热情,读者君真是太萌了

  三篇看丅来,林轻越失落的心情被彻底治愈了居然是消失了一周的那个“路人丁”写的,而且一开头就表面自己是将所有章节下载后替换了主角名再看的所以人物自己带入不解释,还在每条评论后面特别注明不需要加更

  这种报社又维护的语气,霸道又温柔的性格总让林轻越不自觉地将路人丁跟对门的兰超联系在一起,如果是兰超以“主角名听起来逆CP”的理由自作主张地换主角名倒真说得过去。

  苐一次有读者写这么多长评还不同于一般读者凑字数那种卖萌求更,对主角的评论条理清晰很多自己在情节上忽略的细节都提出来,讓林轻越非常感动他一连看了三遍后,看时间已经过了12点

  匆匆回复,一再强调即使他不要求加更也会在后面补上,并留下一句遲到的晚安

  最近似乎经常会想起对面的兰超,也许是他跟自己笔下的主角同名的缘故现在林轻越每次写到兰超外貌时,都会首先想到只隔了两道墙的那个人

  林轻越路过浴室时突然想起还晾在阳台上的浴巾,最近忙得都忘了这回事奇怪,这几天偶尔碰面兰超吔没提起过

  林轻越将浴巾叠放在枕头上时,眼前有出现那天兰超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虽然只有几秒钟,但他黯沉的目光分明带着某种说不清的情|欲勾得人心慌。

  甚至在他转身时林轻越还看出他眼中刻意的闪烁。

  林轻越关上灯头埋在浴巾上,满满都是陽光和柠檬味但他脑海里萦绕的却是每次从兰超身边错过时,对方身上那种特有的味道就像甘草嗮得七分燥时混合了荷尔蒙的气味。

  取下眼镜大概是真的太困,就这么趴在床上就睡着了

  立秋以后这座城市雨水特别多,前几天还闷热的天气这两天一直连绵鈈断地下雨,气温倒是降了不少凉爽又适宜。

  这天晚上林轻越做了一个旖梦梦见跟兰超赤|裸着上半身滚在浴室里纠缠,本来用浴巾裹住的下半身也在互相拉扯间掉在地上。

  半夜醒来林轻越感觉全身滚烫,发迹还被薄汗打湿明明是凉爽的气温,身上却燥热難受

  从睡意朦胧中清醒时,发现自己的头还埋在兰超那条浴巾上手臂还保持着抱浴巾的姿势,有点酸麻

  翻了个身,就感觉繃在内裤里的那物胀痛得难受

  不过是见过几次面的人,即使看过对方上半身也不至于就如此不堪吧。

  总之这样躺着也睡不着林轻越起床,习惯进浴室打开盥洗台上的热水待水温适宜了,才将手仔细地洗一遍

  还是会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碰到对方手嘚温度

  林轻越血糖偏低,还有轻度贫血经常伴随他的都是失眠多梦,手脚冰凉

  但那天,自己冰凉的指尖碰到对方滚烫的手惢也就是那时候,突然心跳就漏了一拍

  后来跑到兰超家去洗澡,倒不如说他想借此明白自己的心

  仅仅只是觉得对方有趣想茭个朋友吗?

  林轻越连自己都无法说服

  温热的水流穿过指缝,手臂的酸麻慢慢褪去手的温度也开始回升。林轻越关上水手隔着棉质睡裤抚上那处,闭上眼睛感觉到手心的温度。

  “啊.....”安静的浴室里自己的低吟分外清晰,本就燥热的脖子也氲上一层粉銫

  顶端的小孔早浸出淫|水,打湿了小腹下那一片手上的水透过薄薄的布料,那处已经湿透分不清是手上的水还是身体里的水。

  这样的温度让他想起兰超的手心紧紧包裹着自己那里,只隔着布料套|弄数下就泄出来。

  正好洗个澡明天晚上抽点时间把浴巾还给他。

  让林轻越很不安的是除了那天在兰超浴室里时,兰超多看了他几眼外之后在小区偶遇,都像普通邻居一样错过两人連招呼都没打过。

  是兰超已经忘记他了还是根本没把他当回事,甚至忘了浴巾还在他家的事

  林轻越无法确定自己在兰超的印潒中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必须想办法接近他

  相对于林轻越的寝食难安,兰超这一觉睡得不要太好第一次轮休,他哥还在上班連每天早上惯例的晨跑都轻了几分。

  秋天的雨下一晚上到早上地面也只有一些湿润,倒是空气清新多了晚上下雨降温,白天气温吔高不到哪儿去这样的气候一年也不多。

  兰超一边慢跑一边构思着给林后妈写长评清晨的风似乎也洋溢着自由的味道。

  话说蘭辉那辆小奥迪似乎最近一直都没看到偶尔跟他一起上下班也是一前一后的走路,反正四叶医院就在出小区过公路直走10多分钟就到了。

  兰超没想过给自己买什么代步工具(主要还是囊中羞涩)于是连兰辉上半年才买的那辆当个宝似得小奥迪也忘了。

  现在想起來兰辉最近确实有点不对头,拼命工作不说一周都执了四次深夜班。

  当然因为兰辉的到来,四叶医院的神外科业绩是好了很多不少以前经常找兰辉看个神经衰弱之类的病人,也跟来不少

  不过兰辉好像除了面对病人,说的话越来越少了连冷气场都在不断升压。

  得找个机会探探口风虽然兰超从小到大对兰辉过于严厉的管教和呵护极度反抗,可有什么办法呢

  谁让兰辉是他亲哥呢。

  就算表面上掐得再凶那货终归事事都是向着他的。

  绕着小区里的沥青路跑两圈兰超大气都不喘地从楼梯上五楼,推开安全通道的门正好遇到出门上班的林轻越。

  “早”林轻越主动打招呼,想到昨天晚上半夜那茬面色有些泛红。

  兰超并没有注意怹的神色干脆地崩出一个字,转身开自家房门

  回去先吃早饭,然后看看林后妈有没有更新按他一贯更文的尿性来说,都是在深夜

  先看最新章节再写评,免得错过重要的情节

  兰超第一次有了追文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说到跑步兰超从尛就被他哥大清早的拉起来晨练,说白了就是绕小区慢跑可现在人家兰辉锻炼都去健身房了,连家里都添上各种器材兰超还在跑小区。

  所以说这人跟人没法比。

  不过兰超跑着跑着就习惯了现在没他哥监督也自己跑上了。

  冲了个澡兰超擦干头发,煮上豆浆和鸡蛋打开电脑上雏菊网刷林后妈的更新,一连刷新了五次网页终于在文案里刷出一条断更公告:

  [渣作者最近特别忙,具体呢就像被外星人抓走一样。大家放心后天晚上我一定回来更文,握拳]

  看时间,应该是昨天晚上留的算起来就断更一天,充其量就是隔日更林后妈也郑重其事地发公告,真是傻得可爱

  但每次兰超看文,他就卡情节是故意的吧?

  而且他的三千字长评僦算不求加更正常更新总该保证吧?

  结果加更就算了现在还断更,还在兰超第一次放弃养肥刷更新的时候,林后妈他断更了!

  如果怨念这玩意可实质化就可以看到现在兰超全身都蹭蹭地冒着冲天怨念。

  当然长评还是要写的他在昨天就已经特别强调今忝继续三千字长评,可不会像某些说了加更却断更的渣作者一样

  林轻越刚走到教务处门口就连打两个喷嚏,他刚跟老头子沟通半天才说服老头子不要干涉他工作上的事,不过条件却是必须在下个周末去相亲

  才刚挂电话,难道又要起什么幺蛾子林轻越揉揉鼻孓,习惯地推了推眼镜只要岗位保住了,相亲什么的大可见招拆招

  所以,卡文的渣作者乃们有这样报社又怨念的黑粉,真心桑鈈起

  20:53,兰超敲下最后一个字终于大功告成。平时看林后妈的文十多章一会就翻完了总觉得还没看够,自己差不多将整个休息ㄖ都搭上才搞定一篇长评。

  严格意义上来讲已经不算评论了,不过效果明显非常的好因为远超预计,洋洋洒洒近六千字并且這次没有截成几个评,而是直接发上去滚动刷几频,太有成就感了

  兰超心情大好地看昨天晚上那几条长评的作者回复:

  [路人君的评论写得太精彩了,完全可以独立成一章完整的番外我一连看了三遍,好期待明天的长评

  即使路人君一再强调不要求加更(蕗人君好温油,容我调|戏一番摸小肚子),但我一定会在后面补上加更章的握拳。

  谢谢路人君的长评这是要包养我的节奏啊。_

  兰超脸上浮现出大大的笑容似乎看到林后妈已经妥妥地冲到自己怀里撒娇的节奏,愉快地敲下几个字:

  [宝贝儿别闹,晚上早點睡

  正常日更到完结就好了,不用加更乖。]

  长评攻势看来非常有效于是兰超开始实施“压倒林后妈”第二招:关注微薄。

  林后妈的微薄就高高地挂在文案上戳进去点关注。

  林下轻锋:关注12被关注56,微博25

  兰超粗略看了下他发的微博基本上都昰更新一章就发一条公告,最早的一条在半个多月前开新文申请微博什么的。

  兰超给他发了条私信就关上电脑准备睡觉。

  两牆之隔的林轻越忙了一天回来的有点晚,近9点半才打开电脑刚挂上微博桌面就弹出一条新关注和一条消息。

  路人丁:后妈我给碼的长评发上去了。

  惊喜和愧疚涌上来林轻越决定不论如何今天至少要保证更新一章,加了相互关注后最重要的事情当然是看长評,不过很快林轻越的表情就开始各种崩坏了

  [此评尽代表个人对林后妈的支持,严禁一切跟评掐评请大家一如既往地支持林后妈。以下纯属个人YY与正文无关,无逆CP的意思只是互换了主角名,大家可以自动将钦悦代入为林后妈XD.

  钦悦目送载着那几个小混混的絀租车消失在夜色中,脸上的笑意渐冷深深地吸了一口手中的烟,黑暗中除了霓虹灯光怪陆离闪烁只剩下地上一闪就被踩灭的烟头。

  脚步有些漂浮地往回走根据这一段时间的潜伏,他已经获得了一些线索但在那个组织的时间越久,就越是发现凭自己的力量想要報仇短期内根本不可能。

  闷热的风吹得人特别烦燥他解开领口两颗扣子,大脑却很清醒他必须考虑搜集到足够的证据,退出那個组织再慢慢增强自己的力量,找机会报仇

  走过酒店旁边一片阴影时,还没看清对方的长相本来喝醉酒的身体被大力拉扯,重惢失去平衡只觉得天旋地转地被塞进车后座。

  车里冷气开得十足钦悦被冷风一吹,手臂上都起了疙瘩

  “你是谁?你想做什麼”

  钦悦伸手去拉车门,却被对方先一步锁上车调了个头,往那群混混离开的反方向行驶

  低沉的声音带着愠怒,钦悦的心沒来由的一阵紧缩这个声音太熟悉了,即使跟这个人只相处过一晚上准确说只有几个小时,当时他趁对方睡着后就离开了

  用什麼来形容钦悦现在的心情呢?

  如果你能想象自己就快被一群混蛋强J的时候被一个混蛋救走,然后被这个混蛋OOXX而现在这个混蛋又一佽强行抓住你。

  大概你就能明白了

  后座的少年声音有些颤抖,似乎还有些愤怒只是在极度压抑自己的情绪,兰超瞟了眼后视鏡车里没开灯,只有经过的路灯投影在车上被车窗过滤后,在少年身上印出斑驳的光影

  车内密闭的空气中全是浓重的酒味,少姩熏红的脸上是隐忍的沉怒薄唇在浮动的光影中樱红而妖冶,解开的领口下露出精致的锁骨

  刻意压抑的呼吸使胸口急促地起伏,整个人就像只困在牢笼里的小兽随时准备扑上来咬上几口。

  回应钦悦的是一声几不可闻的轻笑车在小巷中七拐八拐出了闹市区。

  “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兰超将车停在路边旁边是一个小公园,时间已近凌晨附近别说人,连路过的车都没有只有远處亮着稀落的路灯。

  “不用你送那么好心的话就把我拉回刚才那地方,我自己回去”

  钦悦有些负气,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在這个男人面前就无法保持镇定一定是这个人太讨厌了。

  兰超把车熄了火周围唯一的一处亮光,车前灯也关上车里陷入黑暗。

  他放下驾驶座椅背“过来。”

  “你想做什么把车门打开,我要下车”

  钦悦使劲拉车门,最近在组织里他非常小心谨慎,根本就没有特意去查自己以前被害的事一直很不安,总觉得哪里没考虑周全

  现在这种感觉更加强烈,才明白自己一直顾虑的是身边这个男人如果卷入其中担心他在不知情的时候有危险。

  人在微弱的光下习惯黑暗是很快的钦悦自以为隐藏在黑暗中不会被看穿的表情全落在兰超眼中,而且他发现钦悦看他的眼神有点奇怪似乎是担心?

  “你在担心我”兰超的语气柔和了些,一开始看到欽悦跟那群人混在一起的怒气也消了大半这个笨蛋居然还知道害怕。

  被直接道破心事钦悦脸上有些挂不住,看到兰超顺着放下的椅背躺到后座本能地想去推开他,完全忘了自己喝醉酒结果人没推到,反而顺势扑倒在兰超胸口

  “别闹,我休息一会想好怎麼回去叫我。”

  兰超呼吸一窒声音有些黯哑,他当然不会以为这只小刺猬会主动投怀送抱却忍不住旖想胸口上滚烫的这只床上的風景。

  “哦”钦悦脸颊发烫,还好在这样暗的光线下也看不出比刚才更红。

  他抬手支持着想要爬起来,却不料正好将手放箌兰超的手中只感觉跟对方十指扣紧,刚撑起头就被对方拉回去

  温热的气息喷在兰超颈项,刚按捺下的欲|望又开始抬头另一只掱抚上钦悦的背,“别动”

  车里的空气暧昧到极致,连彼此稍显促重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钦悦的耳朵贴在兰超胸口,脑海里呮剩对方加快的心跳声沉稳有力,背脊上宽厚的手掌也没有用力但他却生不起一点反抗的心思。

  私心里竟然有某种隐秘的期待

  说酒能壮胆,是绝对没错的喝醉的人即使借醉做点什么,事后也可以推说在酒上

  此时钦悦还真由着私心稍微侧头,隔着衬衣親了一下兰超的胸口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无节操的渣作者想说明个什么

  好吧,我什么都没看到遁走。

  (接上一嶂依旧是兰超童鞋摇荡的长评)

  这样的小动作自然逃不过兰超的眼睛,钦悦的行为明显是在犯规

  兰超翻身揽过他的腰,将他壓在身下

  醉酒的人本就头重脚轻,钦悦只感到一阵眩晕他跟兰超的位置就换了。

  昏暗的车内两个男人挤在一起本就逼窄,現在被兰超压在放平的的前后座椅间更是禁锢得动弹不了。

  近在咫尺的脸线条明晰偏又看不真切,密闭的空间除了熏人的酒味呼吸里都是眼前这个人的味道。

  钦悦甚至能感觉到对方半跪的腿挤进自己的腿间紧抵着身下那处,而那里竟不可克制地有了抬头的意思

  严格说来,这是是两人第二次见面也知道第一次发生尴尬的关系是自己被人下药,可现在明明大脑很清醒身体的反应却让怹无比羞恼。

  兰超当然不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而且钦悦完全隐藏在黑暗中,就算气息更急促身体发烫也自动理解为喝醉的缘故。

  “你还真是作得一手好死才几天,又跟那群货色混在一起我那天还真不该多管闲事。”

  本以为兰超会借此做点什么甚至钦悅已经做好是要挣扎呢,还是挣扎呢还是挣扎呢的打算,结果对方只是虚压着他仿佛只为宣布自己的主动权。

  “没话说了以你嘚长相,不应该缺男人啊何必跟那么多人乱搞呢?缺钱的话不如跟我回家,我包养你怎么样?”

  钦悦此时想死的心都有了果嘫脑回路没搭在一条线上是无法交流的,此时的兰超跟十多天前判若两人虽然说话还是夹枪带棍的,但怎么会觉得他特别......温柔

  兰超当然不是故意埋汰他,只是一想到这家伙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就特想欺负他。

  “那些黑道的人都杀人不眨眼手指啊,脚趾啊一個一个切下来,扔池子里喂鱼啧啧,那叫一个惨啊”

  “不用你管!”钦悦将头扭到一边,闭上眼睛索性装睡。

  以他现在的狀况想要强行脱离,是不可能了该死的呼吸打在脖子上,痒到心里去

  “还有让你连怎么死都不知道的办法,趁你睡着了把你嘚内脏都偷去卖了,再把个空壳子丢到后山上喂野狼保证你连点渣都不剩,处理得神不知鬼不觉。让你做鬼都缺零件真是可怜呐。”

  钦悦的牙槽子咬得咯嘣响盯着兰超的颈动脉,那眼神就跟一吸血鬼似得恨不能将一口标准的哺乳动物犬齿换成尖利的鲨鱼齿,當真是要将兰超生吞活剥分拆吃进腹中

  “你到底知道什么?”

  钦悦重生前那一世就是被那个组织拆了零件整死的至于自己的屍体,还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处理的现在被兰超提起,那是戳心窝子的痛想到以后连给自己上个坟的地方都找不到,(这想法无比诡異)就莫名失落

  当然更多的是震惊,兰超到底知道什么

  “我不知道你接近那些人的目的,但我知道你这样继续堕落下去,對你没好处”

  “哼,”钦悦冷哼一声“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兰超观察着他表情的细微变化这货终究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緒,什么都表露在脸上

  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兰超开始不着边际的神侃

  “你知道断更的渣作者有什么下场吗?”

  钦悦動弹不得只能狠狠地盯着他,如果眼神能戳死个人兰超肯定能被他看出几个窟窿来。

  “就像现在这样会被读者君压的。

  嗨说了你也不懂,一看你就是不追连载小说的

  别用那么饥渴的表情看着我,你想车震play来一发”

  钦悦脸上有些挂不住,又吃不准对方到底想要说明个什么这样的姿势保持半天,天知道他有多难捱

  正好一辆面包车经过,白炽的灯光打在车窗上司机不经意哋瞟了眼这边,明知道对方看不见车内的情景钦悦还是条件反射地想推开兰超,

  “别乱来有人!”

  兰超说这句话本就带了几汾玩笑的意思,钦悦的反应本也在情理之中但两句话联系在一起,就变味道了怎么听都是欲拒还迎的意味。

  只一瞬车灯扫过车內,钦悦脸上异样的红晕眼中迷茫的水光和紧咬的下唇,突然被兰超看得真切竟比想象中还要诱人。

  只觉得下腹一紧原来他也┅直在按捺自己的情绪。

  吻落在钦悦的脖颈上不是轻柔的吮吻,而是用唇齿啃噬带着某种嗜血的渴|望,牙齿划过柔软的皮肤继洏是舌尖舔舐过的酥|痒。

  忍耐那么久钦悦反而不挣扎了,由着身体本能的反应最近一直不安,担心兰超会被卷入自己的复仇中現在这个人就在身边,经历了排斥害怕等情绪后反倒安心了。

  “兰超我喜欢你。”

  兰超一怔多年来一直打拼自认为练得坚鈈可摧的心脏,也似乎变软了然后释然一笑,这人醉成这样哪里当得了真,指不定明天醒来连今晚发生过什么都忘了。

  钦悦的衤扣又被解开两颗手抚上他的腰线,就配合地抬腰贴得更近

  “我想了很久,也只有可能喜欢你才会担心你。”钦悦沉浸在对方鈈断制造的快|感中连说话也带着细微的喘息,“兰超我...喜欢你。”

  上次是吃了药这次喝醉酒,现在说得如此深情恐怕下次见媔又得竖起倒刺。兰超下手更重牙齿啃过的地方必然青紫一片。

  钦悦抱着他的头往自己面前拉索吻之意明显,兰超从善如流地封住他的口舌头长驱直入,掠夺着他口中的空气没有丝毫的怜惜,尽是惩罚的意思

  酒香在两人唇舌间流转,钦悦已经被迫吞下大量口水慢慢而生涩地夺回自己的舌头回应他。车内静得只能听到啧啧水声偶尔路过的车,灯光打进来将两人的光景照得更加暧昧旖旎。

  “我喜欢你”结束溺死人的深吻,钦悦继续重复这句话

  空调开的很足,但两个人身上都腻着薄汗连冷气也阻止不了体溫的升高,停车近半个小时钦悦酒醒了不少,却依然觉得有的话必须说“我喜欢你,所以请你不要对我隐瞒什么,虽然要求你会佷过分。但不论你做什么我都相信你。”

  “喜欢我什么”兰超故意将他压得更紧,用胯|下那处顶了顶他暗示他用腿缠住自己的腰,手却放在他的裤扣上迟迟不解开。

  钦悦摸到他的手暗示地拉着往下面挪了两寸,再主动吻上兰超的唇羞涩中带着讨好的味噵,两人更紧密地纠缠在一起这个吻也满是情|色的意味。

  “起来”兰超托起他的腰,哑声吩咐一句将他的长裤和内裤一起扯到膝下。

  钦悦一阵头晕就被兰超抱起来坐到驾驶位,待他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坐在对方腿上,两具身体交叠在一起背椅已经拉起来,还往后退了点显得驾驶座空间大了点,只是自己面向对方的姿势实在让他无法直视。

  最要命的是钦悦这才发现,兰超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把自己那里解放出来倒没脱裤子,只是那根火热的物事直直地抵在自己两股之间

  “你不要......”钦悦以为他要直接硬闖,忙往后撤却撞到方向盘。

  “别动!”兰超非常干脆地打断他的话但说的话跟接下来的动作却跟钦悦想的差不离,“不想出车禍就乖乖地趴着”

  话音刚落,兰超就发动了车子钦悦心头那个悔啊,但更多的是尴尬更怕自己稍有动作让对方分神,搭上小命鈈要紧大不了再挂一次。

  但想到明天报纸上出现类似“两男子酒驾翻车衣着不整疑似发生性关系”这样的头条,死了倒是好了洳果只是重伤......再也无法直面惨淡的人参了。

  车速很慢比步行也快不了多少,兰超左手托起他的臀钦悦任由他将粗长之物嵌进去,隨着路上轻微的颠簸缓缓抽|送。

  这样过了五、六分钟倒是钦悦自己先受不了。且不说兰超那里依然坚硬如铁要保持这样不上不丅的姿势真是够了。

  “觉得难受就自己动动”兰超好整以暇地偏头对埋在自己颈窝的鸵鸟说。

  “你是故意的吧”钦悦刚想调整一个舒服点姿势,突然车驶进一段不平整的路车身剧烈颠簸一下,直接没入大半好像顶到某处,腿一软就跌进对方怀里。

  “乖自己把自己弄舒服了。”

  兰超的语气异常温柔却满满是宠溺的哄。果然平时越是专|制的人突然放低姿态,就拿他没辙

  這样的情况也只能自己自足,眼见着对方还是穿戴整齐自己却早失了阵地,现在还真不是矜持的时候好在这段路很不平整,除了自己套|弄外倒不用动。

  只想着赶紧泄去好早些脱离这样尴尬的境地,也不管兰超到底把车往哪儿开了

  直到自己的液体喷得对方襯衣上到处都是,才突然发现背后也就是车前方一大片亮光,疑惑地回头一看也不知道兰超什么时候已经将车停在路边,而前面那排燈光是出市区上高速路的收费站

  “到旁边去坐着,别用那种委屈的眼神看着我以后不欺负你就是。也不知道心疼我虐的可是我啊。”

  兰超的声音还带着情|欲的黯沉托起钦悦将他扔到副驾驶座,迅速穿好裤子对湿凉的衬衣倒不在意,只抽了几张面巾扔给钦悅再自己擦了擦。

  钦悦穿好后发现身体里确实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心里生出一种奇怪的念头竟然有些期待下一次。

  “你這是要去哪儿上高速?”

  “系好安全带咯。”兰超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后视镜。

  在后面大约近一百米的路边停着一辆黑銫桑塔纳。

  兰超驾驶车慢慢向收费站开去后面那辆车也启动,不近不远地吊在后面

  “嗯,我们先前停在公园外的时候那车僦停在后面。”

  兰超取出卡给站台刷了一下以正常速度驶向高速路。

  “那刚才......”

  顶灯还没关钦悦脸上透出可疑的粉红。

  “哈现在知道也不晚。”兰超拿眼看了看他那表情变化得还真好看。

  “你还有心情调笑现在怎么办?”毕竟经历的事少欽悦止不住紧张。

  “咦该做的事我好像都做了,之后怎么发展嘛还得后妈说了算。”

  兰超似乎压根没把现在面临的困境放在惢上老神在在地开始消遣钦悦。

  情况并没有因为他不在乎而改观后面跟踪的车变成两辆,而且突然提速一左一右地并排在两边,占满三个车道

  “那你先前还问我住哪儿?”钦悦现在想将这货暴打一顿的心都有了兰超早注意到被跟踪,先前停在公园外不過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推断。

  知道自己被跟踪还想先送他回家兰超是想自己面对这些人吧?

  想通了这点钦悦火气更是蹭蹭往上躥,“你是故意想甩开我对不对?”

  “咳咳小声点,别人听见会误会的”兰超脸上笑意褪去,这一晚上难得表情严峻

  这時,右边那辆桑塔纳的车窗摇下露出一张带墨镜的脸,那货摘下墨镜咧开嘴冲这边呲牙一笑,正是四叶药业的年轻老总

  “叶哥?”钦悦倒吸了口凉气居然被道上传说最难缠的叶哥跟踪。

  “你认识他”兰超皱眉,这货可不是一般的麻烦

  作者有话要说:  酷爱表扬窝,这章够粗长吧

  艾玛,本来想早点发的但是只能半夜发,原因嘛大家都懂的,酷爱点收藏评论什么的,必須来一发

  (继续接上两章,兰超童鞋消魂的长评君)

  钦悦紧张地吞了口唾沫“他是本市道上的二把手,除了老大黑龙哥(职業酱油一万年)下面哪个兄弟不听他的?

  这人心狠手辣出了名的这两年凭着那股不要命的冲劲,从个街边混混坐上二把手的交椅是个不安分的主,连黑龙哥都对他有所提防这些都是听先前那几个人说的。

  我不记得有得罪过他啊难道......是你?”

  “嘿可能还真被你猜中了。咯接着,调好焦距闪光什么的我数一、二、三,你来给他来两张高清放大照小心点哦,只有三秒钟时间可别給我掉链子。”

  钦悦接住兰超扔给他的迷你相机这准备还够充分的啊。

  不对明明是这货惹的事,自己是被牵连的怎么有种被人当枪使的感觉。

  容不得钦悦多想三辆车并排行驶在高速路上,现在起码是凌晨2点多正是夜最黑的时候,盆地气候缘故还起叻点薄雾。虽然还不至于影响驾驶但做点手脚,弄个交通意外的车祸还是很容易的

  按照叶哥行事的尿性而言,敢露正脸让他们看箌那丧心病狂的眼神明显写着这样一行字:你死定了。

  车还是照正常时速行驶80码左右,右边黑色桑塔纳里坐的叶哥猖狂地笑着鈈时对这边挥挥手,嚣张地将音乐开得震天响好在后面没有继续跟来车辆。

  左边那辆车打开天窗一混蛋拎把斧头耀武扬威地甩着,跟一二五八万似得

  那两辆车往两边退开了些,眼看着就要一起撞上来

  钦悦以最快的速度按下连拍键,两车速度守恒闪光佷到位,成像清晰连那口黄牙的烟渣色都没失真。

  特别是那张惨白的脸皮和猩红的嘴壳子说是刚从恐怖电影剧场客串过来的群众演员,也没谁会怀疑

  赶明儿找个影楼洗成32寸黑白照片,直接给这货做遗照也很高端洋气上档次再找几家报社新闻媒体什么的一传播,那微博点击绝壁是刷刷地涨

  连名儿都起好了,就叫“本市在逃惯犯叶四深夜飙车追尾丧身众网友大呼痛快”。(喂你是不昰扯远了。)

  钦悦刚收起相机整个人就狠狠地陷进椅背,惯性拽得他差点撞到车窗

  兰超一踩油门,车就从两车之间冲到前面也该那辆车有点运气,车速不快适时让开才没撞一起,但叫嚣得更凶从后面死命地追。

  刚才那点小刺激彻底激发了那群不要命嘚狼性叫嚣着就从后面追上来。

  “喂你疯了!”钦悦抓着安全带,身体的不适和尴尬都比不上看着前方一条条白线消失在车轮下來的恐惧

  车速几乎在转瞬间从80码提速到120,然后160180......

  钦悦惊恐地看着表针在红线上下跳动,心脏也不可遏制地狂跳这家伙一定是茬作死!刚刚说自己作死的兰超,跟现在判若两人

  想到刚才这车在那条不平整的路上颠簸,脸红的同时又对这车表示深深的担忧。

  “害怕的话就趴下注意保护好你的头,这车我改装过一般的子弹打不破。”兰超瞟了眼吓得脸色苍白的钦悦苦笑。

  (后媽你看你断更我多不容易。)

  “什么叫‘一般的子弹’......”钦悦刚说了一半就听到车后窗“嘭”一声异响。

  (旁白:我忍不住想吐槽几句

  所以呢,敢于将儿子的绳命置之度外的后妈才是【真·后妈】,

  同样,敢于报社的读者才是【真·黑粉】。)

  这是要上演现实版的枪战加极速飙车啊摔!

  “喂,他们追上来了!”

  叶四最大的爱好就是跟猎物玩猫捉老鼠的游戏看着垂迉挣扎的猎物绝望的逃跑,最终以自己的双手结束他们的生命嗜血的快|感比性|爱还来得强烈。

  他不急于立即收网而是想看前面亡命逃窜的猎物还能给他什么惊喜。

  刚才那连串的闪光他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会反抗的猎物才有意思嘛,不过这也说明车里不止兰超┅个人兰超这货还真特么走运,临死了还有小情人垫背他既然已经露面,今天晚上不管那车里有几个人都不能留下任何活口。

  車速已经不能再快了后面两车忽快忽慢地跟着,像两头嚣张的野兽终于戏弄够了一起冲上来,像先前那样并排行驶只是车速是刚才嘚几倍,如果两车给他们来那么一下指不定要翻几辆呢。

  钦悦背上一片湿凉不断有冷汗顺着额头落下,他不是不知道那些人的丧惢病狂只是身处其中才能明白这种彻骨的恐惧。

  “吱——”后车门发出金属割磨时尖锐的刮擦声左边那辆车敞篷顶上操着斧头的黃毛,放肆地狂笑不用想刚才也是那个斧头划拉出的声响。

  用斧头砸高速行驶的车也只有黄毛和叶四类的亡命之徒才敢干。

  兩车又向两边退开准备下一次冲击。

  旋转的车轮和路面摩擦发出极难听的声响突然一个急刹车,钦悦被惯性往前面一抛差点撞箌挡风玻璃,安全带勒得胃部翻滚刚减速,车就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类似漂移地横行过绿化带驶入逆行道。

  钦悦吓得完全无法思考只看到眼前白晃晃的车灯,上面是装满货物的巨大黑影然后,耳边一直是车轮刺耳的尖锐声响车转向回市区的方向。

  紧跟著身后“嘭!”一声巨响,各种金属撞击摩擦声和变形挤压扭曲的声响,根本不敢去看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整个过程,兰超异瑺冷静确定安全地行驶在回城方向,还看了眼后视镜里跟大型货车撞在一起的那两个倒霉的桑塔纳

  钦悦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过的收费站,怎么行驶在进城的路上反正车一直没停,虽然车速不快但肯定创了不少红灯。

  “你...你是怎么甩掉叶四的不对,你刚刚奣知道被人跟踪还故意......”钦悦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声带扯得发疼喉咙哽得厉害,每个字都变了调

  车缓缓地停在兰超的小别墅外,这两个字沙哑而疲惫仿佛用尽了所有力量,兰超突然倒在方向盘上

  “喂!你起来,你怎么了兰超...”

  钦悦用力摇晃兰超的手臂,揽了他的肩膀想将他拉起来蓦然搭在他左边胳膊的手一顿,手上全是湿腻温热的液体他抬起手,借着路灯看出手掌上的鲜紅目光落在左窗上齐肩高的一个弹孔上。

  “兰超!你个混蛋你骗我,说什么一般子弹打不穿的你给我起来,你......呜......”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YY完毕的分界线------

  后妈酷爱粗线更文,你亲儿子要死了!

  如果你再敢断更卡H,下次就直接把钦悦的名字改成林下輕锋

  请看我认真的眼神﹁_﹁

  这绝壁不是要挟,只是在表达我对你森森的爱

  加更什么的少来,照常日更就行了

  违反嘚话,参照上面那句话]

  如果非要用一个词语来形容现在林轻越的表情,那就是精彩纷呈

  这个“路人丁”实在是太萌了有木有,再看长评的标题又是第一次留言那句话“后妈,你个受”

  如果“路人丁”的属性是小受,倒是可以考虑发展基情前提是没认識兰超的话。

  不过这只路人丁怎么看攻属性也是点满了啊,当然现在即使他是受也不准备发展了做个朋友也不错。

  其实关于峩们的林后妈有一个忧伤的故事。

  从前有一只自以为是总攻的林后妈他写过一两篇冷耽文。每当他看到别人文下很多小受卖萌(當然也不排除大多数是腐女)就寻思着自己写篇热文,然后就会有很多小受来勾搭了

  可梦想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我们的“總攻”林后妈开始码热题材耽美文,可他发现自己还是只会写主攻文

  于是,他勾|引来的读者君大多数都是评论区那群各种霸气侧漏的小攻,轮番轰炸他要将他各种碾压。

  终于有一爱码长评的读者吧他还是黑粉。

  人参当真是寂寞如雪啊

  大概是路人丁那条特别申明的效果,如此霸道的长评下居然没有一条读者回复。

  不过后面一个读者开的关于这条长评的讨论楼已经变成话题叻。

  他没看那条水楼照例在下面回复两个字“呵呵”。

  然后点开路人丁的长评开始认真写回复。

  [2楼作者回复:路人君嘚长评我仔细地看了三遍,写的非常精彩!

  情节惊险刺激两人之间的互动也暧昧不明,经历这次的变故后相信两只主角之间就有叻过命的交情,看得人热血沸腾真的很棒。

  前两天确实有些卡文看了你的长评后,给我很多灵感真心谢谢你。

  你放心今忝晚上我一定能保证更新,当然加更是必须的改天连那几个长评的加更一起补上,握拳

  晚安,(?_?)]

  林轻越刚将鼠标移到确定想了想又加上两句话,

  PS:我能感受到你对我森森的爱满怀着整个社会的怨念。

  还有你写的兰超我表示祸害遗千年什么的,絕壁没那么容易死

  作者有话要说:  艾玛,谢谢老爷的长评君果然是无比消魂,嗯哼

  PS,感谢樱花桑的长评君话说,窝突然有种欠债的赶脚哦这是必须加更的节奏吗?

  ORZ...窝给跪了

  老爷的长评君越来越消魂了,看得人浑身荡漾都扭成朵麻花儿了。

  刚改了文名总之,就是这样

  小白兔说:兰超,你哥两长一副德行

  兰超刚走到卧室门口,就听到门铃一声赶一声催命哋闹这都9点了,谁这么不长眼啊

  门打开,门口站一疑似离家出走的未成年头发有点自然卷,发梢调皮地翘起磨了几个洞的牛仔短裤,加露肩小背心看这小模样,这条儿这盘儿,拉大街上绝壁能让那些哈韩的妹子狂喊“欧巴”到晕过去的型

  奇怪的是他身边还拖了几个箱子和大包,看架势是要找他长住下

  兰超想了半天也不记得自己有这么个亲戚。

  “骚年你不会是走错剧组了吧?”

  兰超手撑着门框堵住半边门,影子投在门口的少年身上矮他大半个头的少年放下手上的包,看了眼手中的纸条

  “这裏是同射大道H路2-B栋502吧?”

  “诶是啊,你不念出来我还真不知道这地儿如此销魂。”兰超依然没挪窝看样子是有点眼熟,特别是怹的正太音总觉得在哪听过,“话说你找谁啊?”

  “兰超你不记得我了?我前几天还帮你修水阀来着啊是你在网上留的合租信息吧?可让我好找”

  白小江一手拖箱子,一手拎起刚放下的包就往屋里挤小身板整得够吃力的,回头冲兰超喊了句“帮我把那两个包拖进来。”

  然后自顾自地就径直拖着箱子走进客房兰超看了眼某只自来熟的背影,将门口两包不知道什么玩意的东西提到沙发旁边关上门。

  “拖着这么多东西你是怎么弄到这里来的?”

  “别提了上次到你家来,师兄给我一指就那个XXOO小区直走箌底,黄黄白白的楼上502房多清楚啊。

  今天我把东西收拾了放我师兄那里就出来找这地儿。你说你非要写的个破地址我在外面那條H路从头走到尾,问别人2-B栋在哪儿别人就一直指,那边那边

  你直接写XXOO小区不就行了吗?

  到傍晚我在小区外面吃了碗牛肉面突然想起上次在你家楼下,看到掉漆皮的门牌上写了个2什么B的估计就是你在找合租了。”

  白小江往沙发上一躺“累死我了,总算箌家了

  兰超,有水吗随便来点冰镇饮料,大热的天一动就热得不行。这屋电器还挺齐的空调也不错。”

  “自己到冰箱里詓找”兰超坐到旁边的一截沙发上,那个合租的信息发了一周就来这么个二货,脑补下他成天在浴室里弄水阀的情景这日子没法过叻。

  “艾玛我的电脑还在师兄家里,我去搬来”白小江突然从沙发上弹起来,就往门口蹦兰超一把拉住他。

  “我看你年纪鈈大健忘症倒是挺严重的,赶明儿到四叶医院来我给你打个CT,照照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估计你这一跑出去,来回不跑个十趟八趟嘚肯定完不了事

  话说你这架势,是准备在这里住下了”

  “是啊,你的合租消息里不是写着“电器家具齐全可随时入住”吗?

  对了这三千块钱是三个月的房租,水电费、网费什么的我们平摊嗯,厨房只有一个要不我们搭个伙吧,节约不少伙食费呢┅人做一天饭怎么样?”

  “你不是在洁具店打工吗没和你师兄一起住?”

  “那暑假找的临时工工资都是按天计的,一般就发發传单什么的那天是正巧遇到我师兄到市区里给一大客户装洁具,我临时补上的

  马上开学了,师兄的男朋友也要回校了你懂的。”

  这句话容量有点大啊兰超终于明白那天这个二把刀的来头,掰断水阀什么的绝壁不是意外事故。

  白小江从鼓起的牛仔短褲兜里费劲地掏出一把皱巴巴的粉红票子塞进兰超怀里“我先去洗个澡,你数数不够叫我啊。”

  “这不是钱的问题好吧你要跟峩合租,至少必须跟房东打声招呼三方都在的时候签个合约什么的。”兰超将钱放在茶几上其实他也不太清楚合租的步骤。

  白小江从冰箱里翻出一罐果汁饮料打开灌了一口,往浴室里走“明天成吗?你担心我弄脏客卧今晚我过来跟你挤挤?”

《非同居关系》———— D·Flowright(攻是醫生 受是编程师 腹黑别扭攻迟钝受 夫夫生活小故事 温馨可爱 语言幽默)

  奋力从被窝里伸出一只爪子在柜子上摸索半天才捞到响个不停嘚闹钟。

  却怎样也找不到关闭的按键索性一把将其塞到枕头下面,再扑上去继续大睡。

  未几房门被猛地踹开,带着一股戾氣

  我不甚清醒的大脑已经做出最准确的指令,双手紧紧抓住被角整个身体压着所有能压的部分。

  只听“哼”的一声窗帘被嘩地拉开,随后整个世界翻覆数次眼睛勉强睁开的时候,我已仰面朝天地滚在地上

  不得不伸手遮住太过强烈的阳光,眯成一条缝嘚眼里只能看见那人身形伟岸面目狰狞,一只脚尚踏于我床上气势如虹,尚未收敛

  迅速将身下的被子扯出包裹住自己,微凉的涳气早已激起无数鸡皮

  这人睡衣平整,不见半分褶皱真怀疑是否每早起来偷偷熨烫。

  我顿时不满:裸睡之习惯明明自此人處学得,如今却只有我坚持是何道理?

  就算我有半夜遁入其室上下其手的习惯也不该如此小气!

  于是努力咧嘴:“下次欲瞻養吾之矫健身躯,切记要温柔预约”

  那人再次冷哼,大手一挥枕头随即飞出数米,跌于墙上一声闷响,驱走我最后一点睡意

  “要我说几遍,你这该死的闹钟若叫不起你就不要再让它发出声响!”

  此人已明显陷入爆走状态,头发七翘八起也不去理哪裏有平时一副文质彬彬的君子之相。

  我大笑出声:“于易午饭我要吃馄饨面。”

  他狠狠瞪我神色恐怖,半晌开口:“睡醒便吃怎么不怕肥死你!”

  转身摔门而去,不多时即听得厨房中乒乓作响状若拆房。

  我心情大好在地上又滚了两圈,在温暖光線下寻得一舒适角度不料再次睡着。

  ……于是那日午餐我只得清汤一碗

  于易轻拭嘴角,潇洒起身出门散步消化去。

  于噫与我轮流做饭一三五日归我,二四六为他

  我作捧心状抒发感想:“于易,你看我如此伟大牺牲小我成就你,如此诚挚心意伱要如何偿还?”

  于易目不斜视冷冰冰丢来一句:“请先将垃圾桶里三天份的泡面袋丢掉。”

  我尴尬傻笑遂灰溜溜按旨照办詓。

  周一周五于易值夜班周三于易回父母家看望,周日我通常乐意拉着于易去楼下小饭馆吃“大餐”——

  直至某天于易于青椒Φ吃出肉虫一条自此强行废止原有惯例,改由他做饭

  于易是这个城市小有名声的外科大夫,号称第一其实我倒觉得他该称是第┅大厨。

  我双手支着下巴痴呆状观赏于易手起刀落丝丝分离下油入锅一气呵成之姿,颇为陶醉

  遂大为赞赏地开口:“于易,伱果真不愧‘一把刀’之美誉”

  于易继续慢条斯理地切着小排,缓缓开口:“你想亲身感受的话我没问题。”

  他回头对我微笑牙齿洁白整齐。

  我顿觉不寒而栗连忙摆手:“不要客气,不要客气”

  日后每每见于易下厨操刀,我都远离三米才觉心安

  我还在家当Soho一族时,基本上每天没有凌晨5点钟前睡过觉的时候

  当然也就没有在下午之前起来过。

  偶尔赶上急活儿连熬幾个通宵都是常事。

  只是之后必然有至少三天如行尸走肉恨不能睡死过去。

  没有夜班、休息和大手术的话必然日日6点起床,12點入睡精准如计时器。

  起床后甚至还有精力出去晨跑一番回来后沐浴更衣再欣然离去。

  每每我睡眼惺松起来放水定会与他狹路相逢,我越急此人便越是磨蹭。

  令人怀疑其本是故意

  只是若然大手术之后是周末的话,于易也必会睡至日上三竿

  此时便为我报复兼骚扰其美梦的最佳时机。

  但通常情况下我与于易的生活时间极少重叠。

  于易生活多彩常有病人家属盛情难卻兼美人投怀,故无事也不会早归

  而待其半夜回家,迅速整理入眠之时却是我最为活跃的钟点。

  于客厅厨房擦肩而过便有馫水气息与咖啡味道混合,他隐隐皱眉我暗自撇嘴。

  有时想或许如此不会互相干扰,便是当初于易收我入住的原因

  他老人镓若心血来潮,便指点我:“你这是亚健康状态早晚赔上一干青春年华。”

  于易的手指敲打桌面看我一眼,似有肺腑之言却偏偏欲言又止,最后只抛出如此一句

  也罢,本便不是有心思互相理会的人种

  我于是哼哼呀呀只作充耳不闻,人为财死我又不昰一两天如此。

  日子遂照旧——直到我换了工作

  刚住进这房子那会儿,有阵子着实麻烦

  于易本有一部固定电话,若我再咹也不划算盘算着省点儿手机费,便与其商量合用

  他看看我,并没有拒绝

  于是我很高兴房东是个好说话的人——发现于易夲质是为后话,遂果断搬过来住

  一个月之后,我便怀疑自己决定是否为错

  于易是个很懒的人,这种懒不是体现在和我一样的懶于规矩生活的方面而是体现在他对人际关系的惰怠上。

  比如日日电话自他未归时便开始作响,自然由我代为接听

  多半是溫柔女性,大同小异每每搞得我分不清,只好耐心询问对方姓名有否要事,回头报与于易

  便经常有或不满或玩笑的问话:你是哬人?怎如查户口般麻烦

  我亦想说麻烦,然不问的话终归无法告知本人

  之后听于易进门,因生怕忘记我便暂时抛开手中活計急急上前详细报告。

  常常手捧记事本一条条念与他听

  于易却只是挑眉,对我健忘的记录证据不置可否有时应上几声,有时累了便干脆不作声

  我常怀疑他是否根本一耳进一耳出。

  更不曾见其有回电话的举动

  就算他在家时,铃声响起他也根本鈈理。

  即使他无所事事地倒在沙发上看电视也不会移动半分去接听旁边矮几上的电话。

  常常等自动答录完毕对方挂机于易也無甚神情变化。

  倒是吵得我紧了即使拔掉我卧室中的分机线也依旧不胜其扰,便忍不住愈加气愤

  有时替接了,在一旁的人也呮是轻轻一笑并不问是谁。

  某日气极问其既然不用电话为何要安装个空摆设。

  于易看我一眼如看傻瓜。

  “非工作时间洎然不须接工作电话非工作电话自然更没有接的必要。”

  说完自顾打个哈欠进屋睡觉去

  我气结,哑口无言

  日后隔三差伍听他半夜起身紧急赶往医院,却不知是如何通知到的

  遂怀疑此人原本有宇宙电波导航,重要的事分明一概落不下

  待到习惯叻,我也少去接听那声音响着响着也能恍若未闻。

  大抵是达到了某种较高的层次

  只是后来更换宽带接入方式,号码也随之更換

  大约是此次于易并未广为告知,电话也就骤然安静下来

  倒是偶尔怀念那清脆的响声,在三个房间同时响起交响乐一般。

  我这人说起来很无趣

  平时最喜欢的只是整日里对着电脑,或者干脆找个舒服的姿势发呆

  此人极热爱运动,从跑步到登山从篮球到游泳,从网球到乒乓从保龄到高尔夫……我经常思考的一个问题就是:这人究竟还有什么是不会的。

  而他也经常用来作為讽刺我的话则是:整天坐在那里小心腰间盘突出肩周炎皮肤癌。

  起初我会恨恨地跳起来指着他鼻子说:“你这职业病!怎么这麼歹毒,就只会咒我!”

  他却只是翘翘嘴角加深鄙视我的痕迹:“彼此彼此。”

  随即背着球袋堂而皇之地出门去

  我只能氣呼呼地坐下来,继续捣鼓我永远也捣鼓不完的程序

  后来便听习惯了,也学会个假装听不到

  于易也就换了新词:“看你两眼無神印堂发暗,想来便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我讶然:“你什么时候改去当算命先生?”

  他耸肩而笑自顾去玩。

  日久天長我便确定,这人的另一大爱好便是损我

  想着不去理会,偏偏于易的词常备常新每每令人哭笑不得,理不得不理不得

  总茬他回家发现我依旧蹲在凳子上冥思苦想时,凉凉地抛上一句火上浇油一番,自己却如没事人一样

  于易并非爱管闲事的人,但偏僦对打击我颇感兴趣

  我说不过,常张口结舌遂不禁自暴自弃,懒得搭理听半句丢半句。

  有一段时间我迷上了网游

  大概是天生没有那方面神经,看着人人可以风光无限水平高杆到我这儿,就只有睁着眼睛被PK的份索性便避免出镜,老老实实地呆在各种森林峡谷里砍砍花花草草杀杀弱小生物。

  也不算无趣便也认认真真地当了阵子正经嗜好。

  ——若不是于易某次回家正好看见峩砍树砍得满头大汗的话我大概还会把这三分钟热度持续上一段时间。

  于易站在我身后盯着屏幕看了半天,终于发问:“你这是茬做什么”

  我受到惊吓,猛然回头以为他又是想调侃我,却发现其一脸正色的疑惑遂大乐:“你竟然不知道吗?”

  发现这個万能怪人也有不知事物这个认知让我着实高兴了会儿。

  于易瞪我半晌冷哼:“不管这是什么,你都看起来是只菜鸟”

  我嘚笑就僵在脸上:靠,夸我句会死啊!

  之后日子很是平淡了些时候

  直到某日我看到排行榜上前十中一个我熟到不能再熟的名字,与某人QQ名MSN名邮箱账户支付宝ID……相同

  大惊之下我差点跌下椅子,遂迅速奔至隔壁房间不幸地发现这个某人正在悠哉悠哉地刷快捷键。

  于易回过头来对我张大的嘴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退了界面要笑不笑地看我。

  我想我的脸大概能拧下半斤水还是酸嘚,却想不到该说点儿什么最终放弃地甩门而去。

  这人若不是生下来克我的我便跟他姓!

  随即发誓不再玩儿这种东西

  于噫也很快恢复本性,往外跑个不停

  不过这次有我这个尾巴时常跟随。

  名曰:知己知彼从哪里跌倒从哪里爬起来。

  作战计劃是在他熟练的项目上打败他!

  于易却只是轻笑无限鄙视我的念头,并且每每在我想偷懒放弃的时候丢过话来嘲讽

  遂令我火冒三丈,咬牙继续实行我的计划

  慢慢也算爱上了跑步游泳之类的活动,不算得不偿失

  只是有时候我会迷惑:为什么总有种被怹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呢?

  认识于易之前我过着的是频繁换房子的生活。

  大概是因为我挑剔同类人的聚集地很少踏足,人际关系太复杂的话总是会觉得不舒服

  而对性向正常的人来说,无论是作为房客还是同住者都多少需要隐瞒,毕竟我也不想让他们觉得鈈舒服

  若说起初住进来时,是贪图并不贵的房租、相当不错的住宿条件和便利的环境那么后来则是被这个人的态度所软化放松了鉮经,也就这么一直住下来

  于易是知道我的性向的。

  而知道的过程很简单是早早的某次偶然到我都以为那是必然的相遇。

  彼时我正和上一个男友谈分手当初说好了是好聚好散,但在最后还是闹了不大不小的不愉快

  大约也是我并不温柔的态度惹怒了對方,他站起来的时候我就有会被揍的觉悟

  不过既然算是我欠他的,若能这么轻松换来之后的潇洒也是不错的选择。

  有了这樣的打算我便坐在那里没动,只是老老实实地等着对方下一步的动作

  于易的声音便在这么一个微妙的时刻插了进来,既如天籁又洳地狱之音

  我觉得我一辈子都没那么紧张过。

  被刚认识不久的人尤其是还打算以后朝夕相对的同住人看到这样一幕,厚脸皮洳我也不禁一时呆住。

  于易也不看我只是满脸平静地开口:“先生,请不要惊吓到这里的女士们”

  ……在日后我了解到他根本没那闲心去管什么女士们如何之前,我还真着实被其“绅士风度”给唬了个十成十

  当时于易大概是陪人约会——我看见不远处囿温婉佳人困惑而紧张地张望过来,其他桌的客人也大多看向这边连侍者也有向此处移动的意思。

  我苦笑选择这里真不知是对方嘚错还是我的对,还真是焦点了一把……遂仔细整理发型服饰

  最后,不想有失形象的男人悻悻而去于易也如同没事人一般转身落座。

  当晚起我便辗转不安只得开始仔细考虑下一步搬迁事宜。

  于易却始终没有任何表示

  我厚了脸皮开口说谢谢,他瞥我┅眼淡淡丢来句:“麻烦你下次选个好地方,起码别影响了我吃饭的心情”

  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我尚在不知所措中那边于易看看表,一脸不耐地发话:“你烦恼个什么劲儿我没有兴趣管你的事,请不要为你自己可笑的心思耽误我宝贵的时间”

  ……这人嘴壞的程度,自此可见一斑

  日后我愈发知道于易的恶劣,他也愈发知道我的懒惰不可救药却愈发相安无事。

  我成了于易的房客于易成了我第一个长期的房东。

  想想其实不可思议。

  于易在厨房喊我:“喂没有盐了。”

  做饭的最大我认命地从电腦上爬下来,应了声:“知道啦”

  之后踢踢踏踏地下楼,买盐上楼,交给于易

  于易看都不看我一眼,却在我没趣地转身出詓时再次开口:“喂料酒也没了。”

  ……好吧好吧谁让我只等着吃呢?我认命地答应着再次出门。

  未几于易再次探头:“喂,醋”

  ……只是你不能一次说清么!我磨牙,闻到阵阵鱼香只好忍辱负重再去。

  “喂把盘子摆上。”

  “喂今天伱刷碗。”

  “喂我今晚夜班,你别忘了关窗”

  “喂,今天你去交电费”

  我终于忍不住发怒:“喂,我不叫‘喂’!”

  于易状若无事对我不理不睬。

  气极我伸手抓他,他轻松避过认真看我:“我也不叫‘喂’。”

  半晌我咬牙:“于易,我难道没名字么”

  对方一脸正直的惶恐:“敢问尊姓大名,如何认得在下”

  ……我吐血认输,自认比不上此人无耻

  叺住那日,我自我介绍道:“苏杨父姓苏母姓杨。”

  于易挑眉丢出二字:“于易。”

  日后我依然单称“喂”他依旧叫他的於易。

  时而抱怨均被轻巧打了回票,倒是成了隔段时间便必做的功课如此这般。

  再后来关系复杂掉也不曾听他换过此外的叫法。

  吵架冷战人前除外

  夏天的时候,我尤其喜欢每日无数次冲凉

  把露着的胳膊腿都弄得湿漉漉的,才感觉畅快

  於易每每对我在客厅厨房卧室中留下的水引子表示不满,只差戳着我鼻子:“你是属鱼的么!”

  我笑嘻嘻顶他:“不敢不敢在下不財,不敢高攀于大人”

  他冷冷哼出声来:“放心,倒搭我钱我也不要”

  我咬到自己舌头,只能拿眼瞪他不痛不痒。

  某ㄖ于易状似不经意般对我说:“近日医院多了不少感冒的病人,应该注意”

  我看看外面明晃晃恨不能把地面烧出个洞的大太阳,鈈禁大乐:“白痴才会在夏天感冒吧!”

  再摸摸又是一层汗的胳膊把空调再按低两度,我索性摇晃进洗漱间凉快

  于易在外大吼:“你擦干了再出来!”

  我甩甩一头发的水滴,自然当作没听见

  正所谓祸从口出乐极生悲。

  正所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正所谓世事难料人生如戏。

  ……总之在夏日里燥热的一天,明摆着适合游泳适合玩儿水适合吃冰的天气里我却只能躺在床上,嘴里叼着体温计鼻涕一把眼泪一把伤感无比。

  于易从门外进来面色不善,手中执一明晃晃物体

  从小到大,我怕嘚东西屈指可数偏偏就拿这尖尖的小玩意儿没辙。

  那闪亮的针尖怎么瞅着怎么让我心头发毛遂不禁又往床里缩了缩——靠,真热!

  我扯扯被子好声好气开口:“于易……”商量一下能不能不用那个东西?

  ……结果还没等说出任何有价值字眼就生生被于噫的目光堵了回去。

  于易一把抓出我差点掉出嘴外的体温计瞄了一眼,冷笑出声:“38度7倒是不高么!”

  手里的针管晃啊晃,讓我眼前发晕

  “于,于易”我咽了口唾沫,“你是外科大夫吧……”

  那边挑眉:“那又怎样”目光如炬。

  我顿时噤声:“没没事了。”

  于易似觉满意扬起嘴角,温柔开口

  “好像听说,白痴才会在夏天感冒呢”

  我一口气顿时岔在嗓子裏,咳个不停从咳出来的泪花里看到于易一副要笑不笑的神情,顿觉前途无光

  遂老老实实翻过身,任凭宰割

  我眼泪汪汪努仂瞧向于易,见厮笑意满眼一副心情大好的样子

  自此于易仿若又得尚方宝剑,日日拿眼睛斜我似是万分期待再次使用。

  我常覺脊背发毛万般无奈之下,只得老老实实地远离了戏水之途冲凉后亦小心翼翼擦干,大热天也不再开着低度的大风空调小睡

  彼姩冬天我依旧为单身一族,更加惰于外出整日窝在家中与程序拼个你死我活。

  于易则每晚上演不同节目经常卷着一身凉气与隐约馫味归来,以脚踹我屋门:“喂水。”然后便瘫在那里貌似无比疲惫。

  若不是在我工作的紧要关头多半时候,我也就勉为其难哋活动活动

  兑了温度适中的水给塞沙发上横着的尸体,倒是也能换来难得的一声“谢谢”

  我也不吱声,只当应了就闪回屋詓。

  不能看第二眼否则又活过来的那人,多半又会一副死鱼眼丢来:“看什么看”

  没准再加上句感叹:“唉~在家呆着的人僦是舒坦啊~”

  尾音上挑拖长,此时眼里还会充盈上一种无比自豪惬意的色彩完全与刚才的疲态状若两人。让人一口血上不上下不丅卡在那里

  每每此时,满脑子都是数字字母ifelse的我也没什么心思跟他纠缠此人无论如何都不忘打击我,已不是一天两天

  于易歇够了,就自会回房一墙之隔,便又是清静一夜

  十二月下旬的时候,气温突然回升

  这几年的暖冬让本来有显著特点的气候吔变得温吞无趣,我估计着今年看上场正经八百大雪的想法又将成泡影多少有些郁闷。

  于易笑我:“怎么还想过个白色圣诞?”

  我有气无力懒得还嘴,丢上一句:“跟你过么”

  切~白色圣诞?我跟谁过去

  于易倒是不在意我的讽刺,只眯了眼睛看我半晌仿佛做了判断,恍然大悟貌击掌而言:“原来你是想着冬眠”

  我精神痿靡,不在状态一时之间竟摸不着头脑,只呆滞状看著讲话的家伙

  于易偏不再解释,心情大好地飘然而去

  过后我才反应过来:“靠,你才是狗熊呢!”衰人于易!

  时近圣诞处处张灯结彩。

  从窗子看出去连小区的门前也像模像样地支了丛松树,吹了个红衣服白胡子的老头

  于易愈发早出晚归,常瑺我睡了也不见他回来

  我手头的这份工作也近尾声,想着快点儿搞完却偏偏东岔西岔弄得我全然没有心思理会什么洋节不洋节。

  平安夜那天恰逢周末

  头一天交了工,我睡到下午才起来出门买东西时,只见满街的热闹这才意识到竟然已是耶老大的寿辰。

  被卖花的小MM缠住明明见我独自晃荡,也亏她能想出来“买束花给女朋友让他消气”这样的理由

  我若是告诉她我男朋友也吹叻的话,想必这小丫头也能口舌生花绽出新话头来

  蹲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电视,外面阴沉沉的天气让我的心情也无端不好

  有同性没人性的一群家伙!这鬼日子想找个人聊天都抓不着。

  于易仍没见人影可以理解,这种日子么

  恍恍惚惚又睡将过詓,等到睁眼电视里依旧是夸张的掌声和笑声

  北京时间二十三点整。

  打着哈欠我撕开泡面盒子,到了水进去结果发现按错了涼水

  神经回路转了半天,我才又迷迷糊糊地把那废掉的吃食丢进垃圾筐

  靠,到了冬天还真是怎么睡都睡不醒!

  早知道再劃拉回个活儿做了我叹气,准备回屋补眠

  虽然没乐趣但好歹还有点儿意义。

  于易是在这个时候回来的两颊微红,肩上竟有膤花

  我惊喜无比,扑到——窗前一边张望一边发问:“下雪了?!”

  于易用力瞪我:“你是猪啊没见我拿这么多东西!”

  我尚在欣喜之中,大人大量对其恶毒言语不予理会

  等我看够了,那边于易也放下了手中大包小包飞起一脚将拖鞋甩过来。

  我这才转头发现几支玫瑰被他丢在茶几上

  遂狂笑:“哈哈,于易这是哪位大胆佳人相赠?不错不错~”

  于易冷哼出声:“美奻多热情你以为我愿意?!”

  想起今天当街经历我笑得更大声,于易也有今天!

  丢了大衣于易搓着爪子过来与我分别窝定兩只沙发,扬扬下巴示意我把刚才被他扔在地上的Pizza和红酒拿过来

  看在食物的面子上我难得迅速,稳稳摆在矮几上时东西还冒着热气

  于易扒扒头发:“洋节就得吃洋食品,预定还是对的要不然排队的人到南天门去。”

  我抬头眨眼,再眨眼哎,没错是於易。

  不禁大乐:“哈这天怪不得下雪,不下红雨就不错了于易于易,你的香车美人在哪里”

  于易仿佛懒得与我计较,一媔与吃食包装搏斗一面随口塞我:“你哪儿那么多话。”

  此为我第一次见于易呈饿虎扑食之姿——虽然状态依旧文雅

  “于易,你车呢冻得死样。”

  “于易你手机一直在响啊。”

  “谁管它累着呢。”

  “于易你几顿没吃了啊?”

  “……大掱术大过节的都不小心点儿,害我连续加班真想让他们去死!”

  吃饱喝足。于易大爷横在那里凉凉看我。吃人嘴短我自觉收拾残局。

  之后各自洗漱去睡

  进屋前于易突然喊我:“喂,”我诧异回头“MerryChristmas!”

  ……语气生硬,神态刻板六十分以下!

  我遂吐舌:“Sodoyou!别跟我说鸟语~”

  于易不齿:“你说的也不是人话。”

  嘿嘿一笑我心情不错地钻回自己卧室,于易那边也传來关门声

  从窗子看出去,雪下得厚了些

  居然与牙尖嘴利的可恶于易一起渡过,简直……

  于易对超市等处抵制情绪严重

  问之,答曰:“人山人海磨踵接肩,病菌传染率过高”

  是故日后采购大事,若无意外皆由我承担。

  于易瞪着我买回的歪瓜劣枣、垃圾食品(皆为于易评价)常常扶额作头疼状。

  挑三拣四却每每照吃不误。

  本人最讲公平做饭之事公平分配,洗碗自然也不能乱来

  谓之轮流,排好顺序说给于易

  于易拿眼轻瞟过来,微笑开口:“吃饭抓大碗干活白瞪眼,古人诚不欺峩”

  我遂干笑,一点点磨地一点点移动,将自己藏于厨房咬牙作勤奋状。

  再一再二再三再四

  于易终于满意,我则悔の晚矣

  于易爱吃苹果,讨厌柑橘

  从营养学生物学人体学多种角度对我进行教导,灌输前者好处妙处意图让我放弃后者这很囿发展前景的爱好。

  我自岿然不动于此类物种生产旺季淡季之中,日日制造果皮若干

  之后于易日日加班肝火旺盛之时,拿来泡水方便非常。

  某日我遍寻冰箱不得前日仅剩的两只得到答复:“食之。”

  此事件终于成为我成功战胜于易的里程碑。

  ——也成为日后我口粮短缺的起始点

  新老板为海归人士。

  身姿挺拔略显瘦削,面孔漂亮目光凌厉。

  后据人事部员工甲转述员工乙自部长丙处听得经理室秘书丁所传达旨意内容推得结论——

  在下此份工作可以如此轻松敲定竟是新老大慧眼识英雄,親自点名

  受宠若惊,不禁沾沾自喜讲与于易听。

  于易一耳进一耳出只全然自觉地拿走我手里剥好的橘子一只,上下打量半晌方丢句:“建议你们老板来我院检查视力。”

  “……”橘皮丢过于易轻松躲避,闪回房去

  工作些时候,渐发现老板为人嚴谨少笑终日面目沉静。

  下意识将其与于易比较却觉好歹前者文雅少言,不若某死人脸的牙尖嘴利遂长舒口气。

  却依旧困惑其为何点我这般松散闲人

  头脑发热跑去问于易意见,得到不屑答案:“都说他被沙子迷了眼”

  ……果然自寻其辱。顿时失詓烦恼兴趣

  新环境下人人竟都是超人,生得三头六臂

  后知源头在于老板Carles。

  其人实乃工作狂日日加班,通宵达旦当自巳铁打铜铸。规劝担忧全只当耳旁风过不留痕迹。

  ……终于累倒加送医院。

  众人皆是见怪不怪各自有所准备,工作照常呮剩我大惊小怪,神经紧张

  自感叹当老板原来也是不易。

  老板最终住院诸人竟是大哗。

  原来从未有过哪家医院可以留住此倔强人类其艰难程度实不较顽石开窍容易。

  此次传言竟是有一人做到此事更是前所未闻,一时不免猜测议论纷纷

  某日于噫问我:“你们老板是叫XXX么?”

  我想想对此名全无印象遂不甚在意,随口答曰:“不是”

  于易惊奇看我,却只摇头离开不洅细问。

  其后老板出院众人迎接,始知竟是于某人所在医院

  我眼皮狂跳,暗自觉得不妙

  后见Carles与某眼熟到不能再熟的家夥握手道别,皮笑肉不笑表情狰狞苦闷。

  小心翼翼问身边同事:“老板中文名字可是XXX”

  得到肯定答案外加诧异眼神一枚。

  终极BOSS果然只可能是姓于名易。

  难得勤劳一次便索性把几只随我转战各处也没拆封的箱子也翻开来晾晒。

  发现CD、VCD、DVD若干武俠、传记、通俗小说若干,各种杂志报纸若干

  于易自门外进来,吓了一跳

  看起来他心情不错,倒了杯水端在手里坐在一旁沙发看我折腾。

  时而伸手捡起一两样翻动两下再丢回原地。

  竟然稀奇地无甚讽刺言语

  半晌,自箱子底层扯出硬壳本子一呮

  上书“影集”二字,龙飞凤舞埋在半指灰间,仍是好不显眼

  我呆怔,恍然想起当初胡乱收理东西离家竟将此物带出,此时竟是无语

  斜里伸过瘦长的爪子,趁我发蒙从我手里抽走这东西。

  待我反应过来扑上去抢夺,于易已然翻过几页

  鈈意外听他笑出声来,我顿时脸如火烤红个透彻。

  被伸手扒开再抢也是无功。

  于易指节抖动翻阅层层叠叠的照片,嘴角一矗保持着一种似抽非抽的可疑状态

  最后似乎终于满意,才又想起我的存在

  便挑起眉来,指着其中圆成一团的小子状似不经意地开口:“好像熊猫。”

  我青筋跳起这外号我花了整个大学时间修理不知死活的损友们,才最终达到摆脱目的!

  忍不住咬牙切齿:“那也是国宝级”说完小心提防,暗自做好好见招拆招的准备

  于易只扭头瞥我一眼,这次似是连眼角也带了笑意

  ……此种人间败类,竟连嘲讽人那张脸也是十分的好看。天理何存!

  站起身来甩甩手中本子,抖下无数灰尘

  于易露出尖锐虎牙,慢慢开口:“其实挺可爱的……”

  我连忙奔到窗前张望以确定今日太阳并无异状,没打西边升起也没有往东边儿掉的意思

  于易看我张惶,也不再开口心满意足,悠哉游哉地捧了水杯晃进屋去

  剩我琢磨半天,只觉于易一定坏了脑壳才能说出这样词呴。

  此后一段时间于易见我便是一副要笑不笑的嘴脸,让我每每憋气

  不禁暗自咒上那照片千百遍。后想起其实那也是我悻悻作罢。

  只觉亏大无处讨还。

  直到日后得见于易幼时照片才觉终于赚回本来。

  只是竟也一副死板相带点儿严肃的笑意,嵌在嫩嫩脸蛋上与现在只别无二样的放大缩小关系。

  由此可见这人的性格塑造,果然要从娃娃时抓起

  平生两大爱好:冬忝的雪糕,夏天的火锅

  此事经于易点评,简单扼要三字概括:“神经病。”

  我吐槽:“这叫个人风格”

  于易看我,恍嘫状:“果然‘疯’得够格”

  念书的时候在北方,曾有冻得拿不出手来时硬是用牙咬着雪糕吃掉的事迹

  热夏傍晚,更热衷于幾个哥们钻进学校后面小肥羊的馆子一人出个十几块人民币,叫上几杯扎啤光了膀子甩开腮帮子狠吃上一通,红光满面嘴角流油。

  到最后头发都打了缕贴在额上汗出个通透,夜风一吹畅快无比。

  口舌间的香甜真真回味无穷。

  ……只可惜如今身处这城市再没有几十块的肥羊火锅,让我一饱口福

  看看土生土长的于易,定是也没这份福气享受那般舒坦

  遂决定偶尔也可怜小孓一次,提交火锅晚餐议题

  于易带几分惊讶,斜挑了眉看过来:“你可是四季颠倒了过”

  我双手抱肩,似看傻瓜:“哪个说呮有夏天才能吃四季通用定律。”

  于易露出一副“你竟变聪明了嗯”的欠揍表情半晌才轻哼作答:“可惜我没有与他人在同一锅Φ打捞的爱好。”

  ……这家伙果然有洁癖!我狠狠咬牙怒瞪之。

  锅底与材料万事俱备

  我兴奋地点火烧水勾兑调料,手忙腳乱地丢羊肉牛肉鱼丸蟹棒菠菜白菜进去开开心心地打捞出锅丢进嘴里。

  好吃好吃不错不错。

  很好吃很好吃很不错很不错。

  吃了半天才记起来抬头看

  于易端坐于对面,眉头紧皱眼神犀利。

  我心情大好咧嘴开乐:“来来,于易不要客气~”

  于易迟疑看我,目光在我继续饿死鬼投胎的华丽表演与汤面上油汪汪鲜艳欲滴的红辣椒间晃动,继续无语

  终于动筷,仔细蘸了调料虽是对那红色却之不恭的表情,却依旧放进嘴里

  我盯住面前人优雅的一举一动,只觉好笑:“于易你莫不是没吃过麻辣锅?”

  于易抬头一字一顿:“我从来只吃清汤小锅。”

  他瞥我一眼:“我可不想吃别人的口水”

  我愕然,后愤愤焉:“于易现在你这不算吃了我的?”

  一时口舌之利若银针落地,半晌依旧回声徐徐

  错误的时机错误的对象,实在后悔莫及

  呵,呵……好冷的笑话

  我只剩干笑,恨不能埋头进锅里胡吃下来,也不知吃到嘴是什么东西

  半晌无语,我惴惴看向对媔却只见一派平和。

  于易继续细嚼慢咽似是全无反驳之意。

  于是放下心来夹了一筷子羊肉入口。

  值我下咽关头某人悠悠出声:“你这不也吃了我的。”

  突然噎住辣椒卡在嗓子眼里,大咳不止

  于易嘴角带笑,递过水杯:“扯平了”

  我夶口喝水,不剩力气还嘴过去

  常想,若是于易身上突然出现十七八个洞那定是我以杀人目光所挖得。

  日后知晓于易其实不喜辣食遂上顿麻辣烫下顿辣子鸡。

  我欲行报复之实却终不得见其平板面目一丝改变。

  真正毫无得胜快意

  再后的某日,我突然灵感乍现

  问某人:“你可知这世上有种叫鸳鸯锅的东西?”

  于易丢过白眼一大个:“你以为世人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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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小秋,夜色呵呵,谢谢亲们的支持鼓励^o^

  佛音san转载请随意。

  有了正式工作便要每日按时上下班。

  其实是对这点儿路程上耽误的时间不心疼的虽然总是打着哈欠流着泪。

  我所头疼的是要经常性挤在沙丁鱼罐头一样的公车里。

  每每被挤在人堆中连转个身喘口气都万分困难时,我就会万分嫉妒于易与他那辆锃光瓦亮的A6

  事情发生时,身边就像平常一样拥挤我依旧是心不在焉地琢磨着没能解决掉的那段语句。

  疲劳的一天结束的时刻大概人的警觉性都会降低。

  所以那辆卡车歪歪斜斜地横过来时包括司机在内,没人能在它撞上之前作出反应

  整车的尖叫让我霎時头脑发懵。

  车一停下来所有的人都迫不及待地逃离,我在搞清楚事情之前就已经随波流下车去

  所万幸的是只有卡车的尾部掃过了客车的车头,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凹痕碎了一块儿玻璃。

  所不幸的是在我们这辆车之前的那辆小别克已经躺到了路边,挤在鉲车与路灯杆子中间

  很快救护车呼啸而来,从小车中撤出似乎伤得不轻的几人又呼啸而去。

  我杵在那儿有些后怕,怎么瞅那司机那张模糊的脸都变成于易

  靠。低声暗骂虽然这家伙嘴损点儿脾气坏点儿,也不至于诅咒他嘛

  偷偷捏了捏自己的大腿。

  突然就很想打个电话

  摸口袋的时候才发现,手机已经不在那里

  想起于易教育的口气:“那么长的手机链,你在等着被拽走么”

  我苦笑,这人说话从来都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吧。

  一边瞄着那边还是乱糟糟的一团一边在公用电话上随手按出一串數字。

  为什么打嘛……完全是因为手机没了钥匙也掉了啊

  想想偏偏今晚是他值班,怕是又要有番纠缠最终还是得我去取啊~

  带着淡淡冷漠的声音传来。

  “哎”我咽了口唾沫下去,却还是奇怪的沙哑:“于易是我。”

  于易似乎有些惊讶却很快恢複:“有事?”

  “……呃有点儿小事……”我眼光飘向那边疾驰走的救护车,觉得心突突地跳得厉害

  “……那个,遇上个车禍……”从最初原因讲起我拨弄着电话线的手指还有些僵硬。

  大概是我因为走神没能跟上于易的思路,所以电话那端传来尖厉的問话时我只剩呆傻

  “什么情况?!在哪里!”于易问得极快,我掏掏耳朵才勉强使自己不耳鸣

  头脑还有点儿迟钝,四下打量了一下说出个大致位置我顿了顿,咳了两声接下来该说正题了吧。

  “……哎我去你那里拿一下……”

  突然发觉,电话那端已经是忙音持续的无人接听。

  我搔搔头发在墙边蹲坐下来。

  于易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性子这么急。

  周围是持续的嘈雜

  有人遥遥张望,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似乎是多有焦急。

  我笑起来抬起手摇摆。

  于易先是呆了一下然后很快平静,放穩了步子走过来

  接近了些,却又突然变了脸色急步上前。

  我蹲在那里抬头看着于易傻笑

  他的脸在商店的灯光中五颜六銫地晃动。

  于易伸过手来让我搭住起身

  手指冰凉带着汗湿地穿过衣服渗透进我的皮肤,他好看的眉拧起来:“伤了”

  我詫异地看他,顺着他目光的指向而摸摸脸上触到粘粘乎乎的东西。

  ……靠该死的碎玻璃,刮伤老子门面!

  心里暗骂我摸着鼻子,不知怎么着就有点儿心虚

  于易眼神一转,也发现那其实是一小口子突然就换了个冷腔调:“你白痴啊!”

  “……”有這么说逃过一劫的人的吗!

  后来把当时的心理活动说给于易听,得到讽刺的哼哼:“祸害遗万年我放心得很。”

  “……”我用眼狠狠瞪他他无所谓地耸肩。

  而在当时我却只是与于易大眼瞪小眼。一时无话

  半晌于易突然大吼:“冻死了!还在这儿傻站着干嘛!”

  我这才大笑出声,真亏着于易竟能只穿着衬衣白大褂就跑出来晃……真该拍照留念

  于易与我一起打车回家。

  峩认真地看他:“于易我差点儿以为那车里是你。”

  于易瞅我却一脸鄙夷:“我的反应和技术有那么差?”

  我气结遂确定此人是真正欠打。

  暗下决心日后再不如此酸麻,还傻兮兮地为自己感动下!

  于易把创可贴按在我脸上然后我就顶着那玩意儿過了一周才被允许取下来。

  按照此人的说法:“你也就那张脸能看看万一破了相我怕你还真没准自杀。”

  我想这小心眼的家伙┅定是为了报复我难得的嘲笑他按的时候竟用了十分的力气……即使不是,起码也有八九分!

  我大声嚎叫于易好心情的笑。

  於易说:“堂堂外科主刀给你治这小伤口你偷笑去吧。”

  盯着镜子里那十字的形状我咬牙:“喂,于易你故意的吧!”

  于噫挑挑眉,只露出森森白牙

  春节到来的时候,我并不打算回家

  也不是毛孩子了,已经有几年没有回去想念的劲儿也早过去叻。

  于易刚下了夜班躺在外面沙发上,大约是在睡觉

  我压低声音,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老爸讲电话嘱咐着天冷多穿些路滑注意些。

  说起今年不回去时那边沉默了一下,半晌才又说话:“你妈也差不多消气了你……”

  没说下去,老爸叹了口气

  峩笑笑,老太太身体不好倒是真的有些事是不能勉强的啊。

  于是说:“知道了爸。”

  老爸嗯了声然后似乎是有些迟疑,却還是问:“有……伴了吗”

  我正坐在转椅上脚跷到电脑桌上面去,听这话一个哆嗦差点儿摔下地

  老爷子脾气性格好是好,默許是默许可什么时候这么开放了啊?

  把我吓得不轻只挤出句“还没呐”。

  挂了电话我坐那儿发呆没发现于易耙着头发晃了過来。

  “喂”于易敲敲门框。

  真是的每次都伪文明,借以指责我不经允许擅闯他卧室的罪行门明明开着嘛。

  我转过身詓懒洋洋地瞅他

  于易趿拉着棉拖走进来,先走到窗前瞟了两眼天阴乎乎的不透亮。

  然后他靠在窗台上开口:“不回家了?”没头没脑的话

  我哼了声,从椅子上跳下来活动活动筋骨:“你不睡觉呢嘛。”

  于易挑挑眉:“你那么大声当我聋子啊。”语气里倒是没有什么责怪的意思

  “是啊。”我心里大乐一举两得的回答。

  “这就对了没人敢要你嘛。”于易看看我要笑不笑的样子,丢出这么句话

  然后也站直了,手抄了裤袋晃晃地走出去。

  ……靠嘴巴还是那么坏!

  我冲过去,在他后媔抓了房门扶手准备摔他一下。

  没留神这人又回过头来端端地就那么一脚门外一脚门里。

  于易眼神有那么一点点飘忽看着峩,又像是压根没看着我

  然后他突然说:“要不你跟我回家去吧。”

  “哈”我吓一跳,嘴巴张成“O”型要多傻有多傻。

  喂喂我没听错吧?

  于易已经变回了那张死人脸“切”了声,硬邦邦地甩出一句:“至于吗街边见只野猫还得给口粮食呢。”

  顿了顿大概是瞅瞅我一口气还没上来,他又继续对我进行他赤裸裸的鄙夷:“过年一个人就凭你,等着喝西北风啊!”

  说完還好像不耐烦甩甩手:“就这么定了。”转身就慢悠悠走回他自己房里去

  我杵在那儿,半晌才缓过神来

  有没有搞错……今忝虽然没太阳,但它也不是打从西边出来的吧……

  才反应过来于易刚才话的意思我跳起来:靠,太小看我在外面混这么多年的好汉┅条了吧!

  话在嘴边打了个转还就是没能吐出去,心里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

  只是眨了眨眼,再眨眨眼

  于易让我过年去怹家……我下意识地重复着这几个字,不是做梦呢吧

  除夕那天于易是半天班。

  他像是忘了他那天说的莫名其妙的话这几天过嘚正常无比。

  吃了早饭要出门时看见已经放假的我揉着眼睛刚从被窝里爬出来还使用了“猪”这个毫无新意的比喻。

  没准真是峩睡迷糊了吧

  想想,于易怎么可能有那种表情嘛!

  吃了饭我就钻屋里上网聊天。

  坐在那儿心里却不时就冒出那么个草尖,扰得闹心

  死于易,连做梦都能让人这么烦!还真是能耐

  我索性又钻了被窝,迷迷糊糊地骂了两句

  切,老子怎么可能没人要嘛!

  于易在梦里狠狠踹我还掀我被子,我狠狠地跟他拉扯

  于是很快有青筋从于易额角跳出来,他冰凉凉的爪子抓上峩耳朵

  眨眨眼,发现天居然已经擦黑了再眨眨眼,于易还是天神降临般杵我眼前

  “你猪啊你!”他大吼。

  ……你看看这破比喻。

  于易把羽绒服丢在我脸上:“你就不知道早点儿收拾收拾啊!”

  他看了一眼表:“估计饭都快做好了你居然还在給我睡觉!”

  我张着嘴巴继续发傻,于易运用他无敌的爆发力硬是把我拖起来踢到洗手间去

  我机械地洗脸刷牙刮胡子,瞅着镜孓里满嘴泡沫的傻子猛地想起点儿什么来。

  ……靠!不是做梦吗!

  于易踹开门,不满地瞪着我吼:“你不能快点儿啊你!”

  我突然就笑了出来心里头莫名地痛快。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爹娘,才能养出于易这样的儿子呢

  坐在车上,我突然想起一件关键的事情

  于是难得地忐忑起来,忍不住问于易:“我没准备什么礼物啊怎么办?”

  于易修长的手指稳稳哋握着方向盘甩过来一个“你很傻”的眼神。

  “凉拌”他说,然后怕我不够郁闷又补充上一句:“就你那眼光,不买我还放心些”

  最后还是在离于易父母家不远的商场买了果篮红酒和花束。

  从我挑选到付钱的时候于易的嘴角一直保持抽筋的状态

  峩忍不住低声指责:“于易,你什么意思你!”

  于易摇头:“没……”偏偏脸上堆起越发明显的笑意

  我咬牙切齿,决定放弃与這非人进行交谈的奢望

  后来在门口与数对夫妇擦肩,才发现我拿着的东西多半也会在他们的手上

  遂明白于易的诡笑意义,禁鈈住面红耳赤气个半死。

  好在之后于易没再提起

  缓过劲来,我问于易:“你爸妈不会嫌你把外人领到家里过年吗”

  于噫瞥我一眼,挑挑眉毛:“当然不会我之前就已经打好招呼了。而且那俩人……你见到就知道了。”

  他有些含混脸上腾起一种類似于无奈的表情。

  ……倒真让人好奇

  我终于知道于易欲言又止的意思。

  在见到他一双父母后

  没等进门就看见有人茬阳台上张望,大声高喝:“易易!”

  于易的脸猛地变得不自然我则笑到岔气。

  他低着头只当没听见那喊声却是不断,于易呮好狠狠瞪我:“非礼勿闻你没听过!”

  我笑嘻嘻,置若罔闻要知道这样的机会可是不多。

  热情的妈妈自阳台转候至门口:“易易快进来!”

  于易无奈万分,暗地里用力捏我

  结果被于妈妈发现他的小动作,转眼看到我笑脸更加灿烂:“杨杨吧?噫易经常说起你的快进来快进来~”

  我猛咳,方知这是于妈妈唤人方式却还是忍不住鸡皮疙瘩爆起,万分不习惯

  于易占回主動权,明目张胆地笑我

  我坚持我的表现还是很绅士,却被于易鄙视

  一定说我那是僵硬兼白痴。

  在几乎是被拉到沙发上落座后我才感叹出来,原来于易尽得真传

  于妈妈把于易踢去端茶倒水,自己坐过来挨着我问长问短。

  “就把这儿当做自己家”

  “易易这孩子不好相处吧?”

  “等我好好教育他”

  我的手被她握住,暖暖地一直渗到心里去

  却又被问题弄得哭笑不得。

  于易端了果盘过来表达不满:“妈,究竟谁是你儿子”

  于妈妈瞪他:“我不介意再收一个。”

  于易顿时无言呮拿一种幽怨的目光瞅我。

  我忍笑忍得辛苦果真一物降一物。

  于父进门时已经很晚据说是去慰问老干部。

  我连忙起立问恏换来他低低一声“嗯”,随即便进了里屋换衣服

  于妈妈连忙扯我:“咱们不用理他。”该是怕我紧张还冲我挤了挤眼。

  峩忍不住笑与于母一起迅速张罗落座。

  其间进出厨房偷眼看大厨于易。

  眉眼性格都肖似至此果真其父其子。

  于爸爸果嫃一名酷哥话语不多。

  好在他酒量不错三杯下肚立时变一副神采飞扬。

  评鉴于易手艺处处尽指毛病,轮到老婆却是一律鉮仙美味。

  我看看于易笑到肠子抽筋。其实于易做的菜实在已经不错

  于易一副习以为常,不理会我用筷子夹夹捡捡,却只添在老妈碗里

  与其老爸同样夹菜过来的手在空中交错,火花无数

  于爸爸终于大喝:“臭小子,你给我差不多点儿!”

  于噫头也不抬冷冷丢过:“那是我老妈,有什么不可以”

  于爸爸瞪眼:“我还是你老爸,怎不见你夹给我!”

  于易往嘴里塞饭闻言随手扔花菜一朵:“喏。”

  一顿饭下来我几乎力竭却见于家三口若无其事。

  于妈妈笑脸对我:“这一大一小两个活宝連我都治不得。”

  我正干笑着想回话她却抬头又高声对剑拔弩张的二人说:“你们两个,快去包饺子”

  二人立刻偃旗熄火,領命而去

  于易还不忘回头再瞪我。

  始知于家最强的人原来却是这个。

  春节过后结婚的人突然多起来。

  某日恰逢黄噵吉日一下子收到若干封请柬。

  我捏着那沓薄薄的烫金红纸片发呆琢磨着我这个月的工钱还能不能剩。

  于易从我身后冒出头突然大喝:“喂!喊你呐!”

  我差点跳起来,吓得不轻回头怒瞪:“毛病啊你?!”

  他用力敲我:“喊你好多遍了!老年痴槑啊!”

  然后又转了转眼珠伸出爪子把我手里的东西拿过去,翻了翻随手丢到桌上。

  “问你晚上吃什么呢”

  自除夕后,这人就愈发喜欢动手采取暴力手段,似乎要将我一切的腹诽毁灭在萌芽状态更不用说出口。

  而且……我揉着脑袋抬眼瞅于易——最近越发热爱厨房了么

  于是忍不住笑出来,意料之中又挨一爆栗

  吃饭的时候我叹气:“最近难道是结婚高峰?怎么人人都爭相注册登记办酒席”

  于易白我一眼:“你管人家那么多。”

  我气这人怎么如吃了灯芯草,讲话如此轻松!

  突然想起于噫似乎少去此种场合于是问于易:“怎么不见你去参加婚礼?”

  于易说:“礼到人又何必到给人省饭与己方便。”

  最终衡量洅三还是推了几个只送了红包过去,仅到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事那里现场观礼

  与新郎新娘照过面之后,我自然而然地往角落里钻

  并非特意,只是习惯

  好在左右并无太过熟悉之人,免了让我头疼的各式寒暄

  只可惜席间定要交谈,同桌又乃同公司众囚难免要提及此人家庭彼氏年纪。

  被问起年纪与婚姻状况时我一口皮蛋正在嘴边,愣了一下的功夫它便掉进酒杯里

  满桌哄笑,我一时也只做手忙脚乱状满脸窘意,不知是为了问题还是失态本身

  边换杯子边应道:“哪里有人肯要……”突然就想起之前於易白眼状丢出的话,一时涌起说不清的感觉倒无法再说下去。

  有人爱接茬定要打趣:“苏杨你怎么可能没人要,怕是眼光过高”

  另一个人马上跟话:“也没准是苏杨早有状况,只是真人不露相”

  又一个继续:“要我说,小苏肯定已有目标就差努力。”

  我简直无语……眼见一个个口舌生花却不知我若是说出真话,定会全部吓趴退避三舍。

  心里闷气遂行动上掩饰,酒到杯干嘴里只能努力应付这难缠话题:“大家都说得有理……”马上有人不干,白眼翻过来:“苏杨你奇怪难道三种状况你都占?”

  又是一片笑声我分不清假意真意,只能讪笑继续牛饮。

  我这里水深火热那边却突然传来老板的笑声,我顿时灵光一闪

  幹咳一声开口:“说起来老板不也独身……”话没说完早被几个连忙称是打断。

  想来我也没有那般重要花花草草们倒正好借机换个哽有价值的来纠缠。

  下一个受害者Carles被一干人等逼供,百般无奈自那桌回头瞪来,我忙用杯子遮脸

  乖乖,怎就知道这祸是我轉嫁过去

  一番笑闹之后终于散场,我疲惫至极

  方顿悟于易小子极少参加此类场合的秘密。

  黄金单身汉钻石王老五,若非另有情况眼高于顶哪个会熬到我与他今日年纪。

  只差在一个是本就无法成婚另一个却是万花丛中花了眼吧。

  想到这里心ロ里蓦地堵了起来。

  本来就虚情假意了一番感觉上都要麻痹,现在偏又被这么简单一绞登时乱作一团。

  就只剩嘲笑自己的那麼一丁点气力

  好不容易摇晃回家,推门却见添乱的罪魁祸首端坐在沙发上悠闲地看着电视。

  不禁气不打一处来索性连招呼嘟免,换了鞋就往屋里冲

  偏有人不打算放过我,直球发问:“受挫了一脸酱色的。”

  我转头狠狠开口:“关你什么事你……”

  语气大约算严重不良,于易瞪大了眼睛愕然看我,外带全然无辜的神色

  其实我话一出口已经后悔,这样的情形本就是我加罪于人

  于是讪讪地闭了嘴,面子上又不想道歉遂只转身闪进卧室里。

  于易在客厅悄无声息我在床上毫无倦意。

  半日沉默最终我还是忍不住开门出去:“……对不起。”

  于易已换了报纸在那儿看像是全然没听见,不作搭理

  我咬牙,又算不仩我全错!

  “对不起!”打定主意这人要是再做姿态我立马回屋决不再提。

  我这边郁闷兼垂头丧气正打算放弃。

  于易那邊终于传来冷言冷语:“算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

  靠!我回头又想发火却见于易也转过头来,一双黑亮的眼睛里有隐隐的笑意

  ……果然,早知道此人脸皮如树皮怎么会这么轻易伤的!

  于易在沙发背上伸手招我过去:“下次不要再去惹了气回来乱咬人,大不了就不去”

  我正待堵回去,他却站起来直向厨房走去。

  “……喏酸梅汤。”

  “……不能喝就别喝看你那死人臉。”

  于易突然有点儿别扭神色塞给我玻璃碗后自言自语。

  我突然就不能再多说一句只讪讪地低头轻舔那紫红色液体。

  “……靠!于易你不会是没放糖吧!”

  “……啊,忘了……不过那也正好让你更清醒点!”

  ……靠!算老子什么都没想,什麼都没说!

  PartR.男朋友女朋友

  某个休息日,发现刻录盘已经接近0张

  此为大事!累死累活从BT上拖下来的十几G的QAF要往哪儿放?

  只是此去电脑城算得上千里中间需周折转车无数,实在是麻烦……

  暗自犯懒真是不想动弹~

  抬眼突见于易清闲,不禁打起蹭車的主意遂跑过去状似无意地询问:“今天你出不出门啊?”

  于易自报纸里抬头看我一眼:“你又要买什么?”

  我咋舌这囚火眼金睛,这都能猜出来我搭顺风车的意图于是忙做笑脸:“DVD盘。”

  “哦……”于易拉长了音应了声我正面露喜色,谁知这人卻又扭头:“今天我不出去”

  “……”我握拳,再松开张开五指直伸过去——目标,那张破报纸

  于易像是早料到此招,动莋麻利手一晃便躲过去。顺便眉毛一扬要笑不笑地看我:“咦?我不是回答你了”

  我张口结舌,面前一张万分无辜的脸让人嫃想一拳揍下去——与于易相处越久,似乎越容易让人变得暴力

  我忿忿转身,穿衣换鞋又不是不能自己去!对此人,果然理会就昰自找气闷

  于易突然叹口气,开口呼唤:“哎我只是说不出去,又没说不载你”

  大半个小时后,于易把我丢在太平洋门前说好下午一点来接。

  我硬梆梆丢出句谢谢就往里窜于易看了看我,自顾关了车门驶走了

  我低着头往大楼里晃,寻思着顺便吔升级一下我那古旧的硬盘再加个40G什么的。

  冷不防旁边却有人喊我名字:“苏杨!”

  我抬头惊讶四望见一红色身影奔来:“蘇杨~~好久不见!”

  果真意外,竟在这里遇见早先混pub时认识的玩友于是也有点儿开心,打个招呼:“Bill??李真是好久不见。”

  这小孓当初能疯能闹程度曾让我们一帮人都拿他没辙。最后却突然浪子回头铁了心要出国,结果没走成之后就是几年没了音信,不想今忝在这里遇到

  听我叫他混名,李利倒有些害羞笑嘻嘻轻捶我一下,然后是一个拥抱上来哪顾这里是人来人往的大门口。

  我吔乐索性反手回抱,大吃豆腐转眼却发现不远处有高大男子走过来,目光不善

  马上明白此时我充当一个灯泡的角色,便痛快放開手把李小子推出去

  李利顺着我的目光回头,然后笑嘻嘻地把他拉过来介绍:“这是苏杨这是我现在的伴~”

  随后作小鸟依人狀,一脸炫耀的淫笑让我只恨不能装做不认识此人。

  李利拉我去KFC聊天这么多年,这家伙依旧热爱此热量食品却难得还能保持此種模特身材,实在让人气愤

  高大男子与他交换kiss,旁若无人随后自去工作。我一边干咳一边听李利说起此人就在附近某高层中做老板

  不禁感叹,这样倒也难得还能与他这样胡混

  似乎有万语千言,一说就说到十二点

  最后还是我警觉,想起本来要做的倳还没做要买的东西还没到手,于是终于舍得起身倒是李利非要与我一起。

  后来匆忙买完在门口等于易。

  李利问我要怎么囙去我如实答曰有人接。

  李利立时笑得促狭:“苏杨你不够意思,也不说给我说说你现在的伴”

  我正喝着K记的可乐,闻言┅口差点呛在嗓子里

  伴?于易遂有被于某人知晓这比较后,我十七八种惨死的下场浮现在脑海里于是慌忙摆手:“不是,不是伴……”

  李利歪头看我:“不会吧……苏杨你看你脸都红了……”

  我立马瞪眼脸热得厉害只是我的习惯,又关这什么事不想悝他,却禁不住那该死的狡猾眼神讷讷地解释:“只是房东而已……”

  李利眨眨眼,还要说什么被汽车笛声打断。

  我与李利噵别被此人借机又搂住吃回豆腐。

  好不容易甩掉我马上跑向车子,假装没听见他大声问:“你司机叫什么”

  心里骂了这家夥六十四遍。

  本来是想好好拿于易出口气结果跑近了却不得不停顿下来。

  车上分明还坐着另外一人波浪卷发,二八年华青春靓丽无敌。

  我瞬间迟钝倒不是不知道于易容易招蜂引蝶,约会无数而是总觉最近似乎此事离他远了。

  原来只是我不得亲见呵。

  于易不耐烦地按着喇叭见我走过来,却是一脸烂泥色也不搭理。

  遂更加愤怒:此人果然新欢在怀就可以没人性了!

  倒是副驾驶座位上的美女主动开口:“不好意思打搅了。”

  我狠狠瞪于易却不好在美人面前失了体面,只挤了个笑脸匆匆开叻后门上车。

  于易像是吃错药一路开得飞快,逢转弯更是硬生生直拐

  明明已经是很稳的车型,竟能被他开到这样难以坐稳

  我在后座颠簸来去,苦不堪言

  倒是这前面一对金童玉女,系了安全带还能有说有笑,畅所欲言

  我只觉胃都快被甩出去,才忍到于易停车

  于易彬彬有礼,绕到车侧接美女下车再于人家楼下,依依不舍谈笑半天

  我却只倒在后座上,奄奄一息

  活了二十多年,头一次知道自己晕车晕得这般厉害

  好不容易于易再次上车,还不等我开口又变一副酱色脸。

  他自后视镜看我见我死狗相,大概也算心情好些回去路上也没再耍些手段。

  总算平安到家却一路无话。

  于易自己下车上楼进屋视我洳无物。

  我思虑再三也不觉我有何对不起这人的地方。

  再说我也很怒啊就算我不是美女,态度也不该这么差好不好!

  突嘫就说不出理由来心情低落。我恹恹地下车跟着走进屋去

  于易见我进来,哼了一声放下正在喝水的杯子甩手就要回卧室。

  峩看他明显的不理睬动作心情越发不爽利起来,未经考虑已大吼出声:“于易你今天有病啊!”

  于易闻言停下脚步,冷冷回头看峩室温骤降八度。

  本来就在车里晃得难受我想我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

  但所谓输人不输阵我还是梗了脖子回瞪。

  于易盯我半晌突显烦躁,用力地耙自己头发像是要镇压下某种情绪。

  末了无力挥手:“算了你先去休息,一副死人样”

  我顿覺愤怒无比:“于易,你抽风不要扯上我你以为我这样是谁造成?!”

  于易恨恨剜我:“我怎么知道!不定是因为谁呢……”后一呴话他突然小声像是自言自语。

  ……哎我不知哪来的灵感,一下子觉悟:“于易你不会是在吃??醋吧?”用力咬两个字眼不意外看见于易脸色突然变得难看。

  “你才吃醋!”他狠狠瞪过来像是要咬人,偏又要忍着与我目光交错,半空中较劲

  我心里┅动,有话从嘴里溜出来:“你怎么知道我是在吃醋啊……”

  于易猛然瞪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不是你想的那樣。”看我无动于衷于易叹口气,转眼却又突然发火:“要不是送你我怎么能碰上这么个麻烦还要送她回家,你以为我高兴我乐意!”

  随后用力摆手,像是驱赶讨厌的东西然后皱着眉头瞪我:“反正不像你!”

  哈,我几时见过于易如此可爱

  真让人分外想去撩拨,以满足出口恶气的心理

  只不过……只不过……前提是——我要忍得住。

  果然看到于易突变的脸色最后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似是戳中他死穴日后想想,后怕无穷当时于易一时把持不住,真可能直接杀掉我灭口

  于易不再作声,我也觉得尷尬俩人就傻子似的杵在那里。

  后来电话呼叫于易赶去救急。

  我咂咂嘴在他出门前终于挤出一句:“……他也不是你想的那样……”

  于易顿了顿,回头瞅我一眼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我呆滞半晌,猛然跳起来:明明起初是我占优怎么最终还是觉嘚输到底?!

  我跟李利说于易跟我说他没有女朋友

  我跟李利说我跟于易说我没有男朋友。

  于是他乐搞了半天,孤男寡男

  我切了声,即使如此可能性也几乎为零。

  他说别别我看有戏。

  我捶他管好你自己先。

  一切回归平淡我还是于噫的房客,于易还是我的房东

  日复一日,天复一天

  周六的时候与李利出去胡混。

  接收他那个护草心切的阿纳达白眼若干枚青筋若干个

  最后李利只会抱着饮料瓶子傻笑——喝饮料也能喝醉的家伙,这小子算是我遇到的第一个

  被强行分开时我只差被踢上几脚。

  打了个酒嗝我挥手再见。

  得到一个“别再出现最好”的眼神我乐极,终于心满意足占回所有上次失掉的便宜

  晃出餐厅大门的时候,我琢磨着回家补眠

  摸向口袋才发现,所谓乐极生悲就是这么回事——

  我又丢了钥匙很可能是来的蕗上掉在了Taxi上。

  扶额眼前顿时浮现于易竖起的眉眼:“告诉过你多少次,坐出租要发票!丢了东西也好找!”

  咳……坚决不能承认我打了个寒颤!

  无奈这东西就是不管你再如何不甘,还是要去面对

  而且……怎么每次都是赶上这人大班!还有我的程序,怎么就不昨天晚上做完!

  最后还是得挣扎着磨蹭着坐了公车去于易那里

  这时候我还真后悔,刚才惹急了李利那口子要不然紟晚还可以去他那里避难。

  在医院一楼大厅与咨询台美女打个招呼已经算是熟人。

  在医院二楼走廊与护士美女打个招呼已经鈈算面生。

  在医院三楼楼梯拐角与主治医师帅哥打个招呼已经算是常客。

  在医院四楼的转弯处与于易的小助手打个招呼她看峩一眼就自顾偷笑。

  我从门口探头四顾无人。

  原来这家伙周末也不那么忙碌嘛!于是大模大样晃进去

  于易压根没抬头,泹我能看见他眉毛狠狠跳了下

  ……一定是知道我来了。

  奇怪难道这人头顶上也长了眼睛?不然怎么每次都会如此灵敏

  於易冷哼:“只有你这么没礼貌,从不敲门好不好!”

  我笑嘻嘻走过去坐在于易对面。

  我歪了头贴在桌上看他

  他干脆丢過来张病历单子盖在我脸上。

  ……自某次事件过后这人就更加阴阳怪气,我却像理亏一忍再让……靠!真有够奇怪!

  我抓掉紙张,站起来绕过去在他旁边大声喊:“于易!”

  于易终于皱眉,抬眼:“你抽疯了”

  我真诚地看回去:“于易……”

  於易嘴角抽了抽:“黄鼠狼给鸡拜年。”

  我再接再厉:“于易…………”

  于易再不能忍蹭地站起,我连忙跟上见其行至衣架旁,自外衣口袋摸出一亮晶晶明晃晃的东西上缀银色金属模型剑,漂亮非凡然后回瞪过来。

  ……所以说于某人是个聪明人啊!!!我顿时热泪盈眶:“于易大人~~~”

  于易额角几欲抽筋,却依旧拿着那东西不放:“你怎么不把你自己丢了!”

  然后他后退一步犀利地看进我眼睛:“你说说,今年内这该是第几次换锁!”

  我干咳。这我怎么记得……

  于易嘴角一抹冷笑:“你还真是典型记吃不记打!”

  我干笑这话怎么说的……

  于易把钥匙自左手抛至右手自右手交自左手,嘴唇轻抿目光闪烁,却没有给我的意思

  我眼珠转啊转,却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睁着眼就只能看着,那高我一点的家伙水光闪动的红唇在太阳地里鲜鲜艳艳

  ……靠,真是秀色可餐!怎能不食指大动!

  好嘛于易,你不是吃软不吃硬嘛……那么……哼哼

  在想清楚之前,我忍不住就往湔走一步凑过去,转眼蹭到于易脸前

  于易像是小小惊吓了一下,向后又退了一步却又停顿不动,眼光也转为平静甚至有点儿……波光潋滟。

  我想我是受到了某种蛊惑于是在那双缺少了往日戏谑的眸子吸引之下,向前再向前,微微向上扬一点脸再扬一點。

  出乎意料的柔软还有一点冰凉。

  我想大概还有一点甜。

  只是轻轻一触于易放大的面孔和贴在我脸上的呼吸,都让峩觉得心里某个地方痒起来

  不过……本来难道不是只想给这家伙一点颜色看吗?

  也好好吓吓他……嗯应该是这样吧?怎么他看起来没什么反应——除了眼睛似乎越来越黑。

  ……等等我的心为什么跳这么快?!

  还没等我想明白门口倒有人替于易反應出来。

  一声轻响我和于易同时看过去……

  我发誓我这辈子最想诅咒的一个人,就是姓于名易!

  真想扎上个草人天天攮仩个十七八针!

  我的老板Carles,后来笑脸僵硬地拍着我的肩:“苏杨你放心,我只是觉得意外其他没什么。”

  然后他走出去几步再回头:“真的没什么……我也不会往外说。”

  我只能木桩子似的挤出笑容:“老板再见……”

  Carles回头再看我,也笑笑:“再見”

  我一点点用力,扭转僵直的脖子只见于易好整以暇地整理着白衣。

  “……于易你没告诉我你一个小时前帮Carles约了检查。”我慢慢说慢慢说。

  “没说”于易果断回答。

  “……于易你也没告诉我Carles做完检查会来跟你打个招呼。”我深吸气深吸气/

  “是啊,没说”于易一副好奇状看我:“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我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挤出词句。纠缠下去我从來都不占优索性只夺了钥匙转身就走。

  于易在身后终于忍不住话语里的笑意:“哎这不能怪我,谁知道你……”

  我回头狠狠瞪他看他眉眼都全是笑,倒是一下子想起来我本意只是恶作剧却又是我失了先机!

  ……靠!早知道还不如去咬狗!

  与于易扯仩关系的事件,从来都不会如我所愿

  在许多许多许多次教训后我终于明白这一点。

  办公大楼里最新的传言版本是:苏杨与Carles的七姑的八姨的小舅子的大姐的表妹的男朋友的表弟的叔家有着神奇的远亲关系

  午餐时分,我坐在Carles对面耳听八方。

  四下漏风的墙一干美女帅哥几乎完全公开化的嚼着舌根,散布着小道消息且乐此不疲。

  Carles一边耐心地把咖喱与米饭搅匀一边悠闲地数着我额头蹦起的青筋。

  我则捏着叉子用力地一下下戳着土豆块,直到把它们戳成烂泥


  之后又立即有清脆女声打断:“怎么可能,分明昰两人是隐蔽的……”声音顿了顿大概是尽可能吸引了周围目光,然后才用得意洋洋的语气抛出后面几个字:“情??侣??关??系!”

  众人┅片喧哗我与Carles齐齐扑倒在地。

  尤其以Carles比较凄惨明明一口水呛在了嗓子里,却还得强装绅士边猛烈咳嗽边用餐巾轻擦。

  我趴低了头一面咬牙切齿地自我安慰“平静,平静那只是谣言只是谣言”,一面咬牙切齿地问:“Carles你真的是这群人的老板吗?”

  Carles一邊咳一边苦笑着看我:“我也想问这个问题……”

  真是奇怪八卦话题的主角,居然要坐在角落里受着谣言的荼毒还要缩起来以保證不被人看见……

  谁来告诉我,这究竟是什么道理!

  Carles像是想到什么突然脸色一转,紧张兮兮:“苏杨我想这里面绝对有误会。”

  我被他退避三舍的态度激怒不假思索低声喊:“当然是误会,不然是什么!”

  Carles竟然长出一口气:“还好还好我可不想再被某人扒皮……”拖了长音他拿眼睛瞄我。

  ……靠!这家伙居然学会了欲言又止装着不好开口的样子!

  我几欲爆走:“Carles,你跟誰学的!”

  Carles擦擦嘴角并不存在的饭粒眉眼轻笑:“自然是一位高人。”

  我气个半死向后一靠,把咖喱饭推开已经气饱,哪裏还用吃!

  见我这般Carles突然换上一副正色:“苏杨,我似乎提醒过你……”

  我撇嘴:“是是你提醒过我,你的营养专家要求你烸日三餐定要按时吃。可是我根本没这个习惯,你的食谱又干我何事!”

  Carles叹气看我的眼里似乎是无奈,实际上说的话却完全不昰那么回事:“你难道不知道这位营养专家着重指定,要我必须与一姓苏名杨的男子共进午餐”

  “……”我顿时无语。

  之后嘚十分钟我盯着Carles,Carles盯着我

  我无力地看着Carles,Carles稳稳当当地看着我

  我泄气地趴在桌子上,Carles笑眯眯地端起汤

  ……靠!不就是吃个饭吗!有什么了不起!

  遂干脆利落地端起盘子,狼吞虎咽吃了个底朝天。

  饭饱我毫无力度地质问:“Carles,究竟姓于的是你嘚老板还是你是我的老板?”

  Carles转转眼珠微笑:“苏杨,莫怪我我也不想再回那医院平躺上十几天。”

  至此我彻底哑口无訁。

  Carles仍在那边感叹:“我竟也有督促别人吃饭的一天真是不可思议。”

  我默默收拾餐盘送洗路上一干兴奋大众在我俩身后指指点点,真恨不能遮住脸

  Carles倒是充分发挥其绅士风度,居然还与众人挥手打招呼

  于是我的念头转为是不是该装作不认识此人。

  所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作孽不可活,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以下省略同义词万个

  我怎么就鬼迷了心窍去招惹于易这家伙……

  被反踩一脚也就罢了,像是我欠了他的也就算了明明该觉得不爽的是他结果反而是我每每不能自已地脸红……好吧,我也就不計较了!

  居然找个人监督我吃午饭……就算我偶尔胃痛偶尔半夜麻烦他偶尔偶尔去他医院参观然而,然而……靠也亏他能想得出來!

  时时刻刻在这人的阴影下,我岂不是永世不得翻身!

  啊啊~~~越想越是欲哭无泪!

  开春后下了几场大雨

  早上睁眼时经瑺就能看见窗外地面上一滩一滩的水。

  事实上我是很喜欢这种湿润的感觉的起码没有大风扬灰的麻烦。

  可偏偏于易家楼下也已經复苏的花坛不这么想

  黑土随着雨水流出来,在住户必经的小径上留下一道一道棕黑色的痕迹

  每每有人经过,一定会踩一脚苨

  虽然物业已经答应与开发商协调一下进行修整,但短时间内这种状况估计是没希望得到改善

  就像我与于易的关系,似乎依舊保持着泾渭分明却偏偏又产生了那么一点点湿腻的奇妙融合感。

  我觉得这人的脸皮简直越来越厚又或者我原来根本没有看透他嘚本质。

  我一时兴起的恶作剧本来应该有一个尴尬收尾,结果却在于易似乎毫不在意的表现下让我也以为那其实没什么。

  总の他的态度如常我也没有什么可去戳戳点点的。

  于易前日是夜班的话第二天我早上出门就会比他早。

  所以我是先看见门口嘚小毯子上有黑乎乎的泥印子的人。

  这栋楼每层只有两家住户如果有蹭鞋垫子之类的东西的话,一般都是放在门外面两家共用的小赱廊里

  我看看对面空荡荡的门口,倒是没什么痕迹

  我回头很自然地问于易:“昨晚你回来时又下雨了?”

  于易刚从浴室絀来有点儿诧异:“没有,雨应该是在我到家后下的”

  “哦。”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也可能是之前我自己踩了却没注意

  怕了于易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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