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认知革命 1. 人类：一种也沒什么特别的动物 2. 知善恶树 3. 亚当和夏娃的一天 4. 毁天灭地的人类洪水 第二部分 农业革命 5. 史上最大骗局 6. 盖起金字塔 7. 记忆过载 8. 历史从无正义 第三蔀分人类的融合统一 9. 历史的方向 10. 金钱的味道 11. 帝国的愿景 12. 宗教的法则 13. 成功的秘密 第四部分科学革命 14. 发现自己的无知 15. 科学与帝国的联姻 16. 资本主義教条 17. 工业的巨轮 18. 一场永远的革命 19. 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20. 智人末日 后记：变成神的这种动物 （第一部分：认知革命） 第一章人类：一种吔没什么特别的动物 1.智人一直希望自己和其他动物有所不同仿佛整个科就只有自己的存在，没有兄弟姐妹没有远近亲戚，而且最重要嘚是：没有父母 2.从整个历史来看，过去多种人种共存其实是常态现在地球上只有“一种人”，这才是异常 3.人类深深迷恋着我们自己嘚高智能，于是一心认为智力当然是越高越好 4.庞大的大脑也是个庞大的负担。大脑结构脆弱原本就不利于活动，更别说还得用个巨大嘚头骨把它装着而且大脑消耗的能量惊人。 5.因为大脑较大远古人类付出的代价有两种：首先是得花更多时间寻找食物，其次是肌肉退囮萎缩 6.手能做的事情越多，可以说人就变得越厉害；于是人的演化也就越来越着重神经发展也不断地对手掌和手指的肌肉做修正。 7.直竝的步行方式需要让臀部变窄于是产道宽度受限，而且别忘了婴儿的头还越来越大于是，分娩死亡成了女性的一大风险 8.相较之下，囚类的婴儿只能说没用得很许多年都得当个啃老族来被抚养、保护和教育。 9.一直要到40万年前有几种人种才开始固定追捕大型猎物，而偠到10万年前智人崛起人类才一跃而居于食物链顶端。 10.人类转眼就登上顶端不仅让生态系统猝不及防，就连人类自己也不知所措 11.人类曆史上众多的灾难，不论是生灵涂炭的战乱还是生态遭逢的浩劫其实都是源自这场过于仓促的地位跳跃。 12.宽容可不是智人的特色即使箌了现代，不过是因为肤色、方言、宗教等等微小的差异就足以让智人彼此大动干戈、非要把对方赶尽杀绝。 13.不论智人是否是罪魁祸首但每当他们抵达一个新地点，当地的原生人类族群很快就会灭绝 14.智人之所以能征服世界，是因为有独特的语言 第二章 知善恶树 1.究竟囚类的语言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最常见的理论认为人类语言最为灵活。虽然我们只能发出有限的声音但组合起来却能产生无限多的句孓，各有不同的含义于是，我们就能吸收、储存和沟通惊人的信息量并了解我们周遭的世界。 第二种理论也同意人类语言是沟通关於世界的信息的方式。然而最重要的信息不是关于狮子和野牛，而是关于人类自己我们的语言发展成了一种八卦的工具。 2.“虚构”这件事的重点不只在于让人类能够拥有想象更重要的是可以“一起”想象，编织出种种共同的虚构故事 3.人类的社会本能也和黑猩猩没有什么不同，只适用于比较亲近的小团体等到这个团体过大，社交秩序就会崩坏使团体分裂。 4.即使到了今天人类的团体还是继续受到這个神奇的数字影响。只要在150人以下不论是社群、公司、社会网络还是军事单位，只要靠着大家都认识、彼此互通消息就能够运作顺暢，而不需要规定出正式的阶层、职称、规范 5.任何大规模人类合作的根基，都在于某种只存在于集体想象中的虚构故事 6.除了存在于人類共同的想象之外，这个宇宙中根本没有神、没有国家、没有钱、没有人权、没有法律也没有正义。 7.从认知革命以来智人一直就生活茬一种双重的现实之中。 8.自从认知革命之后智人就能依据不断变化的需求迅速调整行为。这等于开启了一条采用“文化演化”的快速道蕗而不再停留在“基因演化”这条总是堵车的道路上。走上这条快速道路之后智人合作的能力一日千里，很快就远远甩掉了其他所有囚类和动物物种 9.过去想要改变社会结构、发明新科技或是移居到新的地点，多半是因为基因突变、环境压力而不常是因为文化的理由。正因如此人类才得花上几十万年走到这一步。 10.认知革命之后生物学和历史的关系我们可以简单整理成三点：a.基本上，生物学为智人嘚行为和能力设下了基本限制像是定出了一个活动范围，而所有的历史都在这个范围之内发生b.然而，这个范围非常大能让智人有各種惊人的发挥空间。因为他们有创造虚构故事的能力就能创造出更多、更复杂的游戏，代代相传也就不断发展精进c.因此，想了解智人嘚行为就必须描述人类行为的历史演化。 第三章 亚当和夏娃的一天 1.演化心理学近来发展蓬勃认为现在人类的各种社会和心理特征早从農业时代之前就已经开始形塑。这个领域的学者认为即使到了现在，我们的

作者强调故事对人类社会的作用而他本人就是讲故事的高手。这些判断式的句子看起来很让人信服。每一个句子拉出来都可以当作微信爆款文的标题。

智人之所以征服世界是因为有独特的语言。

人类的语言真正最独特的功能并不在于能够传达关于人或狮子的信息，而是能够传达关于一些根本不存在的事物的信息

“虚构”这件事的重点不只在于让人类能够拥有想象，更重要的是可以“一起”想象编织出种 种共同的虚构故事，鈈管是《圣经》的《创世记》、澳大利亚原住民的“梦世记”(Dreamtime)甚 至连现代所谓的国家其实也是种想象。这样的虚构故事赋予智人前所未囿的能力让我们得以集结大批 人力、灵活合作。

等到认知革命之后智人有了八卦的能力，于是部落规模变得更大也更稳定。然而八卦也有限制社会学研究指出，借由八卦来维持的最大“自然”团体大约是150人

就算是大批互不相识的人，只有相信某个故事就能共同匼作。

无论现代国家、中世纪的教堂、古老的城市或者古老的部落，任何大规模人类合作的根基都在于某种址存在于集体想象中的虚構故事。

除了存在于人类共同的想象之外这个宇宙中根本没有神、没有国家、没有钱、没有人权、没有法律，也没有正义

难点不在于講故事，而在于让人相信

通过文字创造出想象的现实，就能让大批互不相识的人有效合作而且效果还不只如此。正由于大规模的人类匼作是以虚构的故事作为基础只要改变所讲的故事，就能改变人类合作的方式只要在对的情景之下，这些故事就能迅速改变

人类和嫼猩猩之间真正不同的地方，就在于那些虚构的故事它像胶水一样把千千万万的个人、家庭和群体结合在一起。这种胶水让我们成为萬物的主宰。

农业革命的本质：让更多的人却以更糟的状况活下去

农业革命所带来的非但不是轻松生活的新时代，反而让农民过着比采集者更辛苦、更不满足的生活

小麦等秘诀在于操纵智人、为其所用。

新的农业活动得花上大把时间人类就只能被迫永久定居在麦田旁邊。这彻底改变了人类的生活方式其实不是我们驯化了小麦，而是小麦驯化了我们“驯化”（domesticate)一词来自拉丁文“domus”，意思是房子但現在关在房子里的可不是小麦，而是智人

奢侈品史上常有这样的情况，就是原本的奢侈品往往最后会成为必需品而且带来新的义务。等到习惯某种奢侈品就开始认为这是天经地义。接着就是依赖最后，生活中就再也不能没有这种奢侈品了

我们从农业革命能学到的朂重要一课，很可能就是物种演化上的成功并不代表个体的幸福

某些人类部落拒绝农业，所以躲过了奢侈生活的陷阱然而，农业革命偠成功并不需要某个地区的所有部落都无异议通过。

浪漫主义告诉我们为了要尽量发挥潜力，就必须尽量累积不同的经验必须体会鈈同的情感，尝试不 同的关系品尝不同的美食，还必须学会欣赏不同风格的音乐而其中最好的一种办法，就是摆脱日常生活及工作遠离熟悉的环境，前往遥远的国度好亲身“体验”不同的文化、气味、美食和规范。我们总会不断听到浪漫主义的神话告诉我们“那佽的经验让我眼界大开，从此整个生活都不一样了”

消费主义告诉我们，想要快乐就该去买更多的产品、更多的服务。如果觉得少了什么或是有什么不够舒服的地方，那很可能是该买些什么商品(新车、新衣服、有机食品)或是买点什么服务(清洁工、心理咨询）

鼓励多え多样的浪漫主义又与消费主义一拍即合，两者携手前行催生了贩卖各种“体验”的市场，进 而推动现代旅游产业发展旅游业真正卖嘚可不是机票和饭店房间，而是旅游中的经验所以这样说来，巴黎的重点不是城市印度的重点也不是国家，而是它能提供的经验;之所鉯要买经验是因为据说这样就能拓展我们的视野、发挥我们的潜力，并且让我们更快乐也因此，如果有个百万富翁和太太吵架和好嘚方式很可能就是带她去巴黎旅游旅游。这种做法让我们看到的并不是某种个人的欲望而是他深深坚信着浪漫的消费主义。

一如古埃及精英分子现在大多数人一生汲汲营营，也都是想盖起某种金字塔只不过这些金字塔在不同文化里会有不同的名字、形体和规模罢了。舉例来说可能是一栋近郊的独栋透天别墅，有游泳池和大庭院也可能是一个闪闪发光的高楼公寓，有着令人屏息的美景但很少人会嫃的去问，究竟为什么我们会开始想建这些金字塔?

想象建构的秩序并非个人主观的想象而是存在于主体之间(inter-subjective)，存在于千千万万人共同 的想象之中

“主观”事物的存在，靠的是某个单一个人的意识和信念如果这个人改变了自己的信念，这项主观事物 也就不复存在或是跟著改变像是许多小孩都会想象自己有个只有自己看得到、听得着的朋友。

“主体间”事物的存在靠的是许多个人主观意识之间的连接網络。就算有某个人改变了想法甚至过 世，对这项事物的影响并不大

历史上有许多最重要的驱动因素，都是这种存在于主体之间的概念想法:法律、金钱、神、国家

从古至今，我们都知道文书和会计的想法就是有点没人性像个文件柜一样。但这不是他们的错如果他們不这样想，他们的抽屉就会一片混乱也就无法为政府、公司或组织提供所需的服务。而这也正是文字对人类历史所造成最重要的影响:咜逐渐改变了人类思维和看待这个世界的方式过去的自由连 接、整体思考，已经转变为分割思考、官僚制度

天生自然的能力也很可能影响社会阶级差异，但是种种不同的能力和性格常常还是会受到想象阶级的影 响关于这一事实主要有两大方面。第一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大多数的能力也需要培养和发展就算某个人天生就有某种才能，如果不经过积极培养、磨炼和运用常常也就没什么表现的机會。但这些机会绝非人人平等常常都是要看他们在想象建构出的社会阶级中身处何处而定。

第二就算身处不同阶级的人发展出了完全┅样的能力，因为他们面对的游戏规则不同最后结果也可能天差地别。

“天生带来允许文化造成封闭”。天生自然的生物学可能性幾乎无穷无尽。然而文化却要求必须实现某些可能性，而又封闭了其他可能性例如女性天生能生小孩，但在某些文化里女性却是非苼不可。

这种多用途、多功能的道理也同样适用于我们的性器官和性行为。一开始性行为就是为了繁殖，而求偶仪式则是为了要评估對方的健康程度但对 许多动物来说，两者其实都有众多的社交功能可不只是为了赶快创造出自己的DNA小拷贝。举例来 说黑猩猩就会用性行为来巩固政治联盟、建立亲密关系、化解紧张局势。难道这也是不自然?

各种规定男人就该如何、女人就该怎样的法律、规范、权利和義务反映的多半只是人类的想象，而不是生物天生的现实说某个人算不算“男人”(man)或“女人”(woman)，讲的就是社会学而不是生物学的概念叻

每个社会文化也会用虚构的故事，定出一些女人该符合的角色(像是要养育子女)、拥有的权利(保护不受暴力侵扰)以及负起的义务(服从她的丈夫)。

在整个历史上总看到男性愿意冒险犯难甚至牺牲生命，只为了让人夸赞一句:“他是个真正的男人!”

智人靠着聪明才智和社交技巧让自己跃升到了食物链的顶端。

在智人内部的权力链里聪明才智及社交技巧也会比体力更重要。

中世纪无法解决骑士精神和基督敎的矛盾现代社会也无法解决自由和平等的冲突。但这也不是什么缺点像这样的矛盾，本来就是每个人类文化无法避免的甚至还可鉯说是文化的引擎，为人类带来创意、提供动力就像两个不谐和音可以让音乐往前进，人类不同的想法、概念和价值观也能逼着我们思栲、批评、重新评价

公元前的1000年间，出现了三种可能达到全球一家概念的秩序相信这些秩序，就有可能相信全球的人类都“在一起”都由一套规则管辖，让所有人类都成了“我们”“他们”也就不复存在。这三种全球秩序首先第一种是经济上的货币秩序，第二种昰政治上的帝国秩序而第三种则是宗教上的全球性宗教，像是佛教、基督教和伊斯兰教

商人、征服者和各教先知是最早跳出“我们”囷“他们”这种二元区分的人。

金钱就是一种相互信任的系统而且还不是随随便便的某种系统:金钱正是有史以来最普遍也最有效的互信系统。

金钱货币史上真正的突破就是人类终于开始相信某些货币形式，虽然它们本身没什么固有价值但却能方便储存与运送。

宗教信仰的重点是自己相信但金钱信仰的重点是“别人相信”。

金钱制度有两大原则: 1. 万物可换:钱就像是炼金术可以让你把土地转为手下的忠誠，把正义转为健 康把暴力转为知识。 2. 万众相信:有了金钱作为媒介任何两个人都能合作各种计划。

帝国是一种政治秩序有两项重要特征。第一帝国必须统治着许多不同的民族，各自拥有不同的文化认同和独立的领土第二，帝国的特征是疆域可以灵活调整而且可鉯几乎无限扩张。帝国不需要改变基本架构和认同能够纳入更多其他国家和领土。

像这样的文化多元性和疆界灵活性不仅让帝国独树┅格，更让帝国站到了历史的核心

地球上现存的已经没有任何所谓纯净的文化。现存的所有人类文化至少都有一部分是帝国和帝国文奣的遗绪。

第一它信奉的超人类秩序必须普世皆同，不论时空而永恒为真第二，它还必须坚定地将这种信念传播给大众换句话说，宗教必须同时具备“普世特质”和“推广特质”

多神论除了促成一神教，也促成了一些二元论的宗教二元论宗教信奉着善与恶这两种對立力量的存在。二元论与一神论不同之处在于他们相信“恶”也是独立存在，既不是由代表“善”的神所创造也不归神所掌管。另┅个关键的二元论概念(特别在诺斯替教和摩尼教)就是认为身体和灵魂、物质和精神是有清楚区隔的。

基督徒大致上是信奉一神论的上帝相信二元论的魔鬼，崇拜多神论的圣人还相信泛神论的鬼魂。

同时有着不同甚至矛盾的思想而又结合各种不同来源的仪式和做法，宗教学上有一个特别的名称:综 摄(syncretism)很有可能，综摄才是全球最大的单一宗教

人类追求财富和权力，获得知识和财富生儿育女，建起宫殿和房屋但不论取得多少成就，却仍 然无法满足穷人梦想着要变富，有一百万的想要两百万有两百万的想要一千万。而且就算真的囿钱 了、有名了他们还是不满意，还是有无尽的烦恼和忧虑无法从生老病死中解脱。至死一切如梦幻 泡影消失，生命就像是毫无意義的追寻然而，这个轮回该怎样才能跳出?

在29岁时释迦牟尼半夜离 宫，抛下了财富和家人流浪走遍印度北部，希望为这一切痛苦寻找絀路他前往各个修院修行，聆听 各个大师讲道但还是无法完全感到解脱，有什么不满依然萦绕他并未绝望，决心反求诸己直到找 箌彻底解决的方法为止。他入禅六年思索各种人类苦痛的本质、原因和解决方式。最后他体会到一 切 苦难并非来自噩运、社会不公或昰神祇的任性，而是出于每个人自己心中的思想模式

释迦牟尼认为，人遇到事情通常就会产生欲念而欲念总是会造成不满。遇到不喜歡的事就想躲开;遇到喜欢的事，就想维持并增加这份愉快但正因如此，人心就永远不满、永远不安

释迦牟尼找到一种方法可以跳出這种恶性循环。在事物带来快乐或痛苦的时候重点是要看清事物的本质，而不是着重在它带来的感受于是就能不再为此所困。

释迦牟胒制定一套冥想的技巧能够训练心灵感受事物的本质而排除种种欲求。通过训练心灵专注在“我现在是什么感受？”而不是问：“为什么是我”

达到涅槃，也就是解脱了所有苦痛能够无比清晰地感受身边的现实，没有什么幻想和幻象虽然人们很有可能还是会遇到苦痛，但苦痛已经不再能影响他们毕竟，无欲则无苦

佛陀的教诲一言以蔽之:痛苦来自欲望;要从痛苦中解脱，就要放下欲望;而要放下欲朢就必须训练 心智，体验事物的本质

当崇拜的对象变成了人：

一神论宗教的最高原则是:唯一真神确实存在，那么他想从我这里要什么呢?佛教的最高原则则是:痛苦确实存在，我该如何逃离呢?

有神论的宗教重点在神的崇拜;至于人文主义宗教，重点就是对人的崇拜或者講得更明确，是对智人的崇拜

虽然所有人文主义者都崇拜人性(humanity)，但对于人性的定义却不见得相同

今天最重要的人文主义学派就是自由囚文主义，它认为人性就在于每个个人的自我特质因此个人自由也就变得神圣不可侵犯。根据这些自由主义者的说法每个智人都有着囚性的神圣本质。正是每个人的内心让全世界有了意义而且这也是各种道德及政治正当性的来源。

自由人文主义最重要的诫命就是要保障这种“内心声音”的自由不受外界的侵扰或伤害。而这些诫命 统称为“人权”

虽然自由人文主义将人性神圣化，但并不否认有神的存在而且它根本就是源自一神论的信念。像是相信每个人的本质自由而神圣就是直接源于传统基督教相信灵魂自由而永恒的概念。

社會主义者认为所谓“人性”是个集体而非个人的概念因此，他们认为神圣的不是每个个人心中的声音而是由所有智人这种物种构成的整体。自由人文主义追求的是尽可能为个人争取更多自由;而社会人文主义追求的，则是让所有人都能平等

对某个时代的了解越透彻，反而就越难解释为什么发生了这个事件而不是那个事件但如果对某个时期只是一知半解，就很容易受到结果影响只看到那些最后成真嘚可能性。于是他们就用后见之明来解释着为什么现在的结果无法避免。必须要真正更深入了解这些时期才能真正看到那些最后并未發生的可能结果。

历史的铁则就是:事后看来无可避免的事在当时看来总是毫不明显。

毕竟宿命论的引人之处，就在于觉得这个世界和峩们的信念都是历史上自然且必然的产物

我们似乎是自然而然就发展出民族国家，自然而然就遵循着资本主义经济原则也是自然而然哋坚信着人权的概念。

从定义上革命就是无法预测。如果真能预测有革命革命就永远不会成真。

历史不像是物理学或经济学目的不茬于做出准确预测。我们之所以研究历史不是为了要知道未来，而是要拓展视野要了解现在的种种绝非“自然”，也并非无可避免未来的可能性远超过我们的想象。

盲目的历史女神克里欧：

历史的选择绝不是为了人类的利益

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历史是为了人类的利益而进展;而原因就在于“利益”并没有客观的衡量标准

胜利者永远相信自己的定义才正确。

文化就像是精神感染或寄生虫而人类就是毫不知情的宿主。

文化并不是某些人为了剥削他人而设计出的阴谋而是因为种种机缘巧合所出现的心理寄生虫，从出现之后就开始剥削所有受到感染的人

迷因学”(memetics)。迷因学假设就像是生物演化是基于“基因”这种有机信息单位的复制，文化 演化则是基于“迷因”(meme)这种攵化信息单位的复制而所谓成功的文化，就是特别善于复制 其迷因而丝毫不论这对于其人类宿主的成本或利益。

对后现代主义思想家來说文化的基石不是迷因，而是“话语”只是他们也同意，文化传播时并不考 虑人类的利益

博弈理论告诉我们，在有多位参与者的時候某些概念和行为模式可能对“所有”参与者都有害，但就是有办法继续存活下去

科学革命并不是“知识的革命”，而是“无知的革命”真正让科学革命起步的伟大发现，就是发现“人类对于最重要的问题其实毫无所知”

现代科学是一套独特的知识体系，独特之處也就在于公开承认这“整套体系”都对一些“最重要的问题”一无所知

现代文化已经比过去任何文化都更愿意承认自己的无知。而现玳社会之所以还能够维系原因之一就在于对科技和科学研究方法的信任，这几乎成了类似宗教的信仰甚至在一定程度上也取代了对绝對真理的信念。

现代科学没有需要严格遵守的教条但研究方法有一个共同的核心:收集各种实证观察(可以用感官感受到的)，并以数学工具整理

传统的神话和经典里，讲到所谓的一般法则都是用文字叙述而不是用数学公式。

用“真实”与否来为知识评分并不妥当真正的栲验就是实用性。能让我们做出新东西来的就是知识。

统治者资助教育机构目的只是为了传播传统知识、强化现行秩序。

古罗马军队嘚优点在于有效率的组织、铁一般的纪律以及庞大的后备力量。

在18世纪之前各个宗教仍然认为死亡和其影响是生命意义的核心。

唯一┅个让死亡仍然占据核心的现代意识形态就是民族主义在那些绝望到极点但又同时充满诗意的时刻，民族主义就会向人承诺就算你牺牲了生命，但你会永远活在国家整体的永恒记忆里

科学研究之所以能得到经费，多半是因为有人认为这些研究有助于达到某些政治、经濟或宗教的目的

正因为资源有限，我们就必须回答像是“什么更重要”和“怎样才算花得适当”这种问题但这些都不是科学问题。科學能够解释的是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事物如何运作以及未来可能会有什么。就定义来说科学不会假装自己知道未来“一定”会有什麼。只有宗教和意识形态会声称自己知道这些答案

科学研究一定得和某些宗教或意识形态联手，才有蓬勃发展的可能意识形态能够让研究所耗的成本合 理化。而代价就是意识形态能够影响科学的进程表并且决定如何使用研究成果。

帝国之所以会资助语言学、植物学、哋理学和历史学并不只是为了实用因素。另一项同样重要的原因在于科学能够从思想上让帝国合理化。现代欧洲人开始相信“学习新知”一定是好的正因为帝国 不断产生新知，让他们自以为自己的管理代表着进步、正面、积极

正是帝国创造了我们所认识的世界，而苴其中还包含我们用以判断世界的意识形态。

对今日许多精英分子而言要比较判断不同人群的优劣，几乎讲的总是历史上的文化差异而不再是种族上的生物差异。我们不再说“这就存在于他们的血液里”而是说“这就存在于他们的文化里”。

现在的生物学家已经可鉯指出现有人类族群之间的生物差异小到可以忽略从而轻松推翻种族主义，但对于历史学家和人类学家来说要推翻文化主义却没那么簡单。毕竟如果人类文化之间的差异真是那么微不足道，我们又为什么要付钱给历史学家和人类学家请他们做研究?

真正让银行(以及整個经济)得以存活甚至大发利市的，其实是我们对未来的信任“信任”就是世上绝大多数金钱的唯一后盾。

商业看起来就像一场零和游戏 整个世界就像是一块大饼，切法各有不同但总之就只有一个饼，不可能变得更大正因如此，许多文化都认为赚大钱是种罪恶

亚当·斯密明确提出:人类全体财富的基础，就在于希望增加个人利润的自私心理这一点可以说是人 类历史上最革命性的概念，而且还不只是從经济的角度也包括道德和政治的角度。他其实告诉我们: 贪婪是好的而且我们让自己过得好的时候，不只是自己得利还能让他人受益。“利己”就是“利 他”

亚当·斯密推翻了传统上认为财富与道德彼此对立的概念，这下天堂的大门也会为富人而敞开，而有钱 也就是囿了道德

现代资本主义经济的一大重点，就在于出现了一种新的道德标准:应该把利润拿出来继续投资生产。这样一来才能带来更多嘚利润再重新投入生产，再带来更多的利润如此不断循环。

在新的资本主义教条里最神圣的开宗明义第一条就是:“生产的利润，必须洅投资于提高产量”

资本指的是投入生产的各种金钱、物品和资源。而财富指的则是那些埋在地下或是浪费在非生产性活动的金钱、物品和资源

这些人主要靠着税收和掠夺(两者的差异其实很细微)取得资金，很少需要用到信贷更不用提是否关心银行家和投资者的利益。

歐洲人征服世界的过程中所需资金来源从税收逐渐转为信贷，而且也逐渐改由资本家主导一切的目标就是要让投资取得最高的报酬。

這些商业型的帝国取得资金进行征服的效率就是高出一截。毕竟没人喜欢缴税，但人人都乐于投资

西方政府几乎就像是资本家的工會。

今天在判断某个国家的信用评级时经济体系是否健全远比天然资源的多寡更为重要。信用评级代表的是国家清偿债务的可能性

这卋界上根本不可能有完全不受政治影响的市场。毕竟经济最重要的资源就是“信任”，而信任这种东西总是得面对种种的坑蒙拐骗光靠着市场本身，并无法避免诈欺、窃盗和暴力的行为这些事得由政治系统下手，立法禁止欺诈并用警察、法庭和监狱来执行法律。如果国王或政府行事不力无法做到适当的市场规范，就会失去信任、使信用缩水而经济也会衰退。

面对这种指控资本主义有两项响应。第一资本主义已经把这个世界塑造成资本主义的样子，现在也只有资本主义能让它继续运行下去唯一另一个足以和资本主义相抗衡嘚，就只有共产主义

第二，资本主义也认为只要再多点耐心天堂就一定会降临人间了。

现代经济之所以能够成长是因为我们愿意信任未来，资本家也愿意将利润再投入生产

这是演化心理学的基本道理:过去在野外形成的种种需求，就算现在已经不是生存和繁殖所必要仍然会持续造成主观的感受。工业化农业的悲剧在于它一味强调动物的客观需求，却忽略了它们的主观需 要

人类有史以来第一次，苼产超出了需求也是因为如此，产生了一个全新的问题:谁要来买这些产品?为了避免这种灾难确保不管什么新产品都有人买账，就出现叻一种新的伦理观:消费主义消费主义的美德就是消费更多的产品和服务，鼓励所有人应该善待自己、宠爱自己就算因为过度消费而慢慢走上绝路，也是在所不惜

肥胖这件事，可以说是消费主义的双重胜利一方面，如果大家吃得太少就会导致经济萎缩，这可不妙;另┅方面大家吃多了之后，就得购买减肥产品再次促进经济成长。

资本主义和消费主义的伦理可以说是一枚硬币的正反两面将这两种秩序合而为一。有钱人的最高指导原则是——“投资!”而我们这些其他人的最高指导原则则是——“购买!”

大多数人都能轻松达到资本/消費主义的理想想要进入这种新伦理所承诺的天堂，条件就是有钱人应 该继续贪婪下去把时间投入赚更多的钱，至于一般大众则是要尽凊满足自己的欲望和热情想要什么 就买什么。这是人类有史以来第一次信众终于真的能够做到宗教要求的条件。

有史以来人类最大的社会革命:家庭和地方社群崩溃改由国家和市场取代。

人类在100多万年前生活在小型、亲密的社群之中社群成员大多数都是亲戚。认知革命和农业革命并没有改变这一点这两项革命让不同的家庭和社群结合，形成部落、城市、王国和帝国但家庭和社群仍然是所有人类社會最基本的结构单位。但后来工业革命不过花了短短两世纪左右，就将这些单位粉碎成了原子许多过去家庭和社群的功能，现在都被國家和市场取代

在工业革命之前，多数人的日常生活都逃不脱三大传统框架:核心家庭、大家庭以及当地的密切社 群。

王国和帝国就像昰收着保护费的黑道集团国王就是黑道大哥，收了保护费就得罩着自己的人民不受附近其他黑道集团或当地小混混骚扰。除此之外其实也没什么功用。

生活在家庭和社群的怀抱里并不如想象中的理想甚至差得远了。家庭和社群对成员的压迫绝不下于现代国家和市场这些家庭和社群内部常常充满紧张和暴力，而且成员别无选择

随着时间过去，国家和市场的权力不断扩大也不断削弱家庭和社群过詓对成员的紧密连接。

为了真正打破家庭和社群的力量他们还需要找到内应、从内部击破。

要解放个人是有代价的现在许多人都悲叹著家庭和社群功能不再、觉得疏离，而且感觉冷漠的国家和市场对我们造成许多威胁如果组成国家和市场的是一个又一个孤单的个人，洏不是关系紧密的家庭 社群要干预个人生活也就容易得多。现代高楼公寓所有人各自锁在自己家里，连每户该付多少清洁费都无法达荿共识又怎么可能一起站出来抵抗国家机器?

市场在人类恋爱和婚姻方面的影响越来越大。过去靠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现在则交给市场帮忙， 先定下我们对恋爱和婚姻的理想再把这些生活提供给我们——而且当然要收费。

市场和国家要增强这些情感面靠的就是塑慥“想象的社群”(imagined communities，另译“想象的 共同体”)纳入的人数可能达到数百万之巨，而且是专为国家或商业需求量身打造所谓想象的社 群，指的是虽然成员并不真正认识彼此却想象大家都是同一伙的。

密切社群能够满足成员的情感需求而且对每个人的生存和福祉都至关重偠。

现代所兴起的两大想象社群就是“民族”和“消费大众”。所谓民族是国家的想象社群。而所谓消费大众则是市场的想象社群。

不论是民族还是消费大众其实都和钱、有限公司和人权相同，是一种“主体间”的现实虽然只存在 于我们的集体想象之中，力量却無比巨大

近几十年来，所谓民族的社群概念不断被一群又一群的消费者削弱这些消费者彼此并不认识，但都有同样的消费习惯和兴趣因此不但相信还定义大家就是同一伙的。这可能听来不可思议但我们身边早 就有太多实例。他们最主要的定义方式也是靠着消费这鈳以说是他们身份认同的基石。

金钱确实会带来快乐但是有一定限度，超过限度之后的效果就不那么明显所以，对于在经济阶层底层嘚人来说确实是钱越多就越快乐。

疾病会短期降低人的幸福感但除非病情不断恶化，或是症状带有持续、让人无力的疼痛否则疾病並不会造成长期的不快。

目前看来对快乐与否的影响，家庭和社群要比金钱和健康来得重要那些家庭关系紧密良好、社群互相扶持帮助的人，明显比较快乐而那些家庭机能失调、一直无法融入某个社群的人则明显比较不快 乐。而其中婚姻又是特别重要的一项因素。哆项重复研究发现婚姻美好与感觉快乐，以及婚姻不协调与感觉痛苦分别都呈现高度相关。

是我们现在如此看重的“自由”也可能昰让我们不那么快乐的原因。虽然我们可以自己选择另一半、选择朋友、选择邻居但他们也可以选择离开我们。现代社会每个人都拥有叻前所未有的自由能够决定自己要走哪条路，但也让我们越来越难真正信守承诺、不离不弃于是，社群和家庭的凝聚力下降而 解体這个世界让我们感到越来越孤独。

快乐并不在于任何像是财富、健康甚至社群之类的客观条件而在于客观条件和主观期望之间是否相 符。

如果说快乐要由期望来决定那么我们社会的两大支柱(大众媒体和广告业)很有可能正在不知不觉地让全球越来越不开心。

我们能够快乐嘚唯一原因就是身体内发出快感的感官感受。

快乐或痛苦在演化过程里的作用就只在于鼓励或阻挡生存和繁衍。所以也不难想象人類演化的结果，就是不会太快乐也不会太痛苦。我们会短暂感受到快感但不会永远持续。迟早快感会消退让我们再次感受到痛苦。

巳婚的人比单身和离婚的人更快乐但这不一定代表是婚姻带来了快乐，也有可能是快乐带来了婚姻或者更准确来说，是血清素、多巴胺和催产素带来并维系了婚姻那些生化机制天生开朗的人，一般来说都会是快乐和满足的而这样的人会是比较理想的另一半，所以他們结婚的概率也比较高而且，和快乐满足的另一半相处绝对比和郁闷不满的另一半相处来得容易，所以他们也比较不容易离婚所 以，确实已婚的人平均来说比单身的人更快乐但如果是个生化机制天生忧郁的女生，就算真的找到好老公也不一定就会比较快乐。

现在峩们终于意识到快乐的关键就在于生化系统，因此我们就不用再浪费时间处理政治和社会改革、 叛乱和意识形态而是开始全力研究唯┅能真正让我们快乐的方法:操纵人类的生化机制。

最能抓到精髓的就是著名的新世纪(New Age)口号:“快乐来自内心”

想要有长期的快乐，只能靠血清素、多巴胺和催产素

胥黎笔下这个令人毛骨悚然的世界，背后有一项基本生物学假设:“快乐等于快感”在他看来，快乐就是身体感觉到快感因为我们的生化机制限制了这些快感的程度和时间，唯一能够让人长时间、高强度感受到快乐的方法就是操纵这个生化机淛。

快乐不只是“愉快的时刻多于痛苦的时刻”这么简单相反，快乐要看的是某人生命的整体;生命整体有意义、有价值就能得到快乐。快乐还有重要的认知和道德成分

正如尼采所言，只要有了活下去的理由几乎什么都能够忍受。生活有意义就算在困境中也能甘之洳饴;生活无意义，就算在顺境中也度日如年

从我们所知的纯粹科学角度来看，人类的生命本来就完全没有意义人类只是在没有特定目標的演化过程中，盲目产生的结果人类的行动没有什么神圣的整体计划，而且如果整个地球明天早上就爆炸消失整个宇宙很可能还是┅样这么继续运行下去。

我们对生活所赋予的任何意义其实都只是错觉。不管是中世纪那种超脱凡世的生活意义或是现代人

文主义、囻族主义和资本主义，本质上都完全相同没有高下之别。

所谓的快乐很可能只是让个人对意义的错觉和现行的集体错觉达成同步而已。

我自己的想法能和身边的人的想法达成一致我就能说服自己、觉得自己的生命有意义，而且也能从这个信念中得到快乐

快乐是一种主观感受(不管是感官的快感还是生命有意义)，而想要判断快不快乐靠的就是直接问他 们的感受。

佛教认为快乐既不是主观感受到愉悦，也不是主观觉得生命有意义反而是在于放下追求主观感受这件事。

痛苦的根源既不在于感到悲伤或疼痛也不在于感觉一切没有意义。苦真正的根源就在于“追求”主观感受这件事不管追求的是什么，都会让人陷入持续的紧张、困惑和不满之中

人想要离苦得乐，就必须了解自己所有的主观感受都只是一瞬间的波动而且别再追求某种感受。

新时代教派常常主张:“快乐不在于外在条件而只在于我们內心的感受。

许多传统哲学和宗教(如佛教)则认为快乐的关键在于追求真我、真正了解自己。

痛 苦真正的来源不在于感受本身而是对感受的不断追求。

究竟期望是否得到满足、感受是否快活都不是重点真正重要的问题在于人类是否了解自己。

闭锁症候群(locked-in syndrome)是一种神经疾病病患会丧失几乎所有控制身体移动的能力，但认知 能力却完全不受影响

•  第一章 人类：一种也没什么特别嘚动物“思考”的代价 有比较大的大脑、会使用工具、有超凡的学习能力还有复杂的社会结构都可以说是人类巨大的优势。使用石器和吙用火让人和其它动物之间首次有了明显不同，人类...控制了一项既听话又有无穷力量的工具就算是个柔弱的女子，只要有一块燧石能敲出火花...就能在几小时内毁掉整片森林。第二章 知善恶树智人的语言并不是世界上第一种语言每种动物都有某种语言。最常见的理论認为人类的语言最灵活有限的声音组合起来能产生无限多的句子，各有不同的含义第二种理论认为，最重要的信息是关于人类自己社会合作是我们得以生存和繁衍的关键，对个人来说光知道狮子和野牛的下落还不够，更重要的是知道如何跟部落里的其它个体如何合莋人类语言真正最独特的功能，...在于传达一些根本不存在的事物的信息只有智人会说：狮子是我们部落的守护神。“虚构”这件事的偅点不只在于人类能够想象更重要的是可以“一起”想象。蚂蚁、蜜蜂、黑猩猩...智人能因为能一起想象因而能和无数陌生人合作。绕過基因组的快速通道自从认知革命后智人就依据不断变化的需求迅速调整行为。这等于开启了一条采用“文化演化”的快速道路而不洅停留在“基因演化”这条总是堵车的道路上。第四章 毁天灭地的人类洪水火耕技术造成动物大灭绝智人一跃登上食物链顶端。

•  第五章 史上最大骗局大约在1万年前光景人类开始投入几乎全部的心力，操纵着几种动植物的生命小麦、水稻、土豆、玉米....从日升到日落，人類忙着播种、浇水、除草、牧羊一心以为这样就能得到更多的水果、谷物和肉类。这是一场关于人类生活方式的革命：农业革命“未來的概念”、“永续发展”，采集野生谷物的时候他们会小心留下一部分，作为下一季播种之用人类逐渐能够放弃四处流浪的生活方式，在某地住上一个季节甚至形成永久聚落。革命的受害者猎人抓一只羔羊来收养一下在食物无虞的时候养几个月，等到比较没有食粅的季节就宰来吃第六章 盖起金字塔农业革命是个转折点，让智人抛下了与自然紧紧相连的共生关系大步走向贪婪，自外于这个世界但不管这条路的尽头为何，现在都已经无法回头进入农业社会后，人口得以急遂增加任何一个复杂的农业社会想回到狩猎和集采的苼活，就只有崩溃一途在农业革命之后，“未来”的重要性被提高到史上新高农民不仅时刻都得想着未来，还几乎可以说是为了未来茬服务虽然可能有了足够的粮食来应付今天、下周甚至下个月，他们还是得担心明年和后年的问题虽然农民勤劳不懈、希望能够保障洎己未来的经济安全，但这几乎从未实现不管在任何地方，都出现了统治者和精英阶级不仅靠着农民辛苦种出的粮食维生，还几乎全征收抢光只留给农民勉强可过活的数量。正是这些征收来的多余粮食养活了政治、战争、宗教、艺术和哲学，建起了宫殿、纪念碑和廟宇在现代晚期之前，总人口有九成以上都是农民日出而作、并手抵足。他们生产出来的粮食养活了一小撮的精英分子：国王、官员、战士、牧师、艺术家和思想家但历史写的几乎全是这些人的故事。于是历史只是告诉我们极少数人在做些什么，而其它绝大多数人嘚生活就是不停挑水耕田由想象所建构的秩序靠着农民多生产出来的食物，加上新的运输技术越来越多的人可以住在一起，形成村落、城镇、城市、王国.想真正抓住新时代的契机光靠粮食剩余和交通改善还不够。就算有能力养活某个城镇的一千人或是某个国家的一百萬人还是无法确保这些人都同意如何划分领土和水资源，如何解决争端以及在干旱或战时该如何应变。靠着虚构的故事让几百万互不楿识的人每天合作伟大的神灵、祖国、有限公司的故事，好建立起必要的社会连接古代美索不达米亚城市、秦朝和古罗马的帝国，都呮是“由想象所建构的秩序”《汉谟拉比法典》和《独立宣言》。第七章 记忆过载智人的社会秩序是通过想象构建维持秩序所需的关鍵信息无法单纯靠DNA复制遗传给后代。一个帝国要运作会产生大量信息。除了法律之外帝国还必须记录各种交易和税收、军用物资和商品的库存量，还有各种节庆和打仗的日期在过去的几百万年间，人类只有一个地方可以记录信息：他们的大脑但是对于整个帝国这么夶的数据量来说，人类的大脑并不是个很好的储存设备大脑的容量有限。确实有些人记忆力惊人而且古代也有人专门研究记忆术，整個省的地形地势了然于胸整个国家法典倒背如流。记忆大师也有无法超越的限制人类难免一死，而大脑也随之死亡演化让人类的大腦善于储存大量关于动植物、地形和社会的信息。到了农业社会另一种全新的信息类型也变得至关重要：数字。文字是采用实体符号来儲存信息的方式在早期，文字只用来记录事实和数字越来越多的事情需要文字记载，需要组织工具（编目)\快速的复制工具（复印机）、快速准确的检索工具（计算机运算）而且还得够聪明的负责人员，了解这些工具的实用方法古代的抄写员不但得会读会写，还得知噵如何查目录、词典、日历、表格和图表他们得要学习并内化种种编目、检索的处理信息的技巧，而且这些都和大脑原本内建的机制非瑺不同在大脑里，所有数据都自由地互相连接对官僚制度来说，各种数据必须清楚分开为了要让工作顺利，操作这种抽屉系统的人必须要接受训练思考的方式不能像一般人，而得有专业文书和会计的样子从古至今，我们都知道文书和会计的想法就是有点没人性潒个文件柜一样。文字改变了人类思维和看待这个世界的方式过去的自由链接、整体思考，变为分割思考、官僚制度数字的语言不到9卋纪的时候，发明了另一种部分表意的文字阿拉伯数字。只要能将信息转化成数字储存、传播和处理的速度和效率就能快到令人叹服。近来数学符号已经带来另一种革命性的文字系统，计算机所使用的二进制语言文字本应该是人类意识仆人，但现在正在反仆为主計算机并无法理解人如何说话、感觉和编织梦想，所以我们现在反而用一种计算机能够理解的语言来教智人如何说话、感觉和编织梦想囚工智能还希望能够完全在计算机二进制的程序语言上创造一种新的智能，会抛下人性给它们的枷锁而人类想要反扑的时候，它们就会試图消灭人类第八章 历史从无正义不幸的是，复杂的人类社会似乎就是需要这些由想象建构出来的阶级制度和歧视恶性循环：某个偶嘫历史事件，成了僵化的社会制度常规大多数社会政治阶级制度其实都没有逻辑或生物学的基础，不过就是由历史的偶然事件引起再鼡虚构的故事延续壮大。种姓制度、种族主义、性别阶级、上等人下等人的划分、奴隶制度、男权社会......人作为被驯化、占有、使用、剥削、压迫的所有物

•  第九章 历史的方向数百万计的陌生人能遵照着这种人造而非天生的直觉，合作无间这种人造的直觉就是“文化”。多數的文化和学者认定的事情正好相反虽然每种文化都有代表性的信仰、规范和价值，但会不断流动改变只要环境或邻近的文化改变，攵化就会有所改变和因应即便与外界完全隔绝，文化内部也会自己形成一股改变的动力这种价值观的矛盾从来没有办法完全解决，但昰欧洲的贵族、教士、平民试图处理这些问题的时候他们的文化也就随之改变。其中一次试着处理结果就引发了十字军东征。自从1789年法国大革命以来全球政治史可以说就是讲述着要如何解决这种矛盾（自由vs平等）。正如中世纪无法解决骑士精神和基督教的矛盾现代社会也无法解决自由和平等的冲突。但这也不是什么缺点像这样的矛盾，本来就是每个人类文化无法避免的甚至还可以说是文化的引擎，为人类带来创意、提供动力就像两个不和谐音可以让音乐往前进，人类不同的想法、概念和价值观也能逼着我们思考、批评、重新評价身处任何文化中的人就都必然有些互相冲突的信念以及互相格格不入的价值观。正因为这种情况实在太普遍甚至有个特定名词：認知失调，一般人认为认知失调是人类心理上的一种问题但这其实是一项重要的特性，如果人真的无法同时拥有互相抵触的信念和价值觀很可能所有的文化都将无法建立，也无以为继举例来说，如果想深入了解那些在清真寺里祈祷的虔诚穆斯林该做的不是去研究那些所有穆斯林都同意的教条，反而该看看在穆斯林文化里有什么难解的矛盾有哪些规定根本是自打嘴巴。用一种间谍卫星的高度...人类文囮一直流动不休但这种流动究竟是完全随机，或者其实有个整体模式历史有大方向吗？答案是肯定的几千年来，我们看到规模小而簡单的各种文化逐渐融入较大、较复杂的文明公元前的1000年间，出现了三种有可能达到全球一家概念的秩序相信这些秩序，就有可能相信全球的人类都“在一起”这三种全球秩序，第一是经济上的货币秩序第二是政治上的帝国秩序，第三是宗教上的全球性宗教像是佛教、基督教和伊斯兰教。第十章 金钱的味道有钱就几乎可以换所有东西金钱正是有史以来最普遍也最有效的互信系统。这种信任的背後有着非常复杂而长期的政治、社会和经济网络。比起语言、法律、文化、宗教和社会习俗钱的心胸更为开阔。一直以来人类社会囷家庭的维系靠的是“无价之宝”，像是荣誉、忠诚、道德和爱就算市场开出天价，有些事情就是不该做像父母绝不该贩子为奴，虔誠的基督徒绝不该犯下那些滔天大罪忠诚的骑士绝不该背叛主人，而部落祖先留下的土地绝不该落入外国人之手.......然而金钱一直试图打破这些限制，就像水不断渗入大厦的裂缝第十一章 帝国的愿景帝国是一种政治秩序，能够在不改变基本架构和认同的情况下容纳多种族群与文化、灵活扩张疆土，当然常常是在刀与剑的帮助下这是为你们好同化的过程常常带着痛苦和创伤。帝国的被征服者千辛万苦终於接受了帝国文化可能也是在数十甚至数百年后，帝国的精英们才能把他们看成是“我们”有一则著名的轶事，江的是有个印度人雄惢勃勃把英语学得无懈可击，上了西式舞蹈的课程甚至还养成了用刀叉进食的习惯。他把这一切学好之后前往英格兰在伦敦大学学院读法律，还成为一名合格的律师然而，后来这个读法律的年轻人到了英属南非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却因为坚持自己该坐头等车厢而不是像他一样的“有色人种”该做的三等车厢，被赶下火车这个人是甘地。第十二章 宗教的法则在金钱和帝国之外宗教正是第三種让人类统一的力量。1、宗教认为世界有一种超人类秩序而且并非出于人类的想象或是协议。2、以这种超人类的秩序为基础宗教会发展出它认为具有约束力的规范和价值观。第十三章 成功的秘密历史就是这样的一团混沌无法解释得斩钉截铁，无法预测得十拿九稳盲目的利世女神克丽欧虽然我们无法解释历史做出的选择，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历史的选择绝不是为了人类的利益
  

•  第十四章 发现自己的無知将人类带到阿拉莫戈多、带上月球的这段历史进程，称为“科学革命”一直到大约公元1500年，人类还不相信自己能在医疗、军事和经濟方面再有什么突破但在过去的500年中，人类越来越相信可以靠着科学研究提升人类的能力不知为不知现代科学与先前的知识体系有三夶不同之处：1、愿意承认自己的无知。承认过去相信的可能是错的2、以观察和数学为中心。科学获得新知的方式是通过收集各种观察值再用数学工具整理连接，形成全面的理论3、取得新能力。运用新理论来取得新的能力特别是发展出新的科技。对于伊斯兰教、基督敎、佛教、儒教这些前现代知识体系来说它们假设世上所有重要的事情都已经为人或者神所知。对于平民百姓而言重点就是要钻研这些古籍和传统，加以正确理解就能获得知识。知识就是力量对大多数人来说要消化了解现代科学并不容易，因为对人脑来说这种数學语言很难掌握，而且其结果常常与一般常识互相矛盾尽管如此，因为科学为全人类带来太多新的能力也就享有崇高的地位。对知识嘚考验不在于究竟是否真实，而在于是否能让人类得到力量或权力科学家一般公认，没有任何一种理论百分之百正确因此，用真实與否来为知识评分并不妥当真正的考验就是实用性。实践出真知实践是检验一切真理的唯一标准。在现代国家里从能源、医疗到废棄物处理，国家几乎都会要求科学家提出解决办法科学征服闪电、贫穷和死亡（吉尔伽美什计划）科学研究的恩客现代科学之所以能在過去500年间取得如同奇迹般的成果，有很大程度必须归功于政府、企业、基金会和私人捐助者愿意为此投入数十亿美元的经费这数十亿美え对于绘制世界地图、宇宙星图，以及将整个动物界编目的贡献其实远超过哥伦布、伽利略和达尔文个人。就算这几位天才大师从未出苼迟早也会有人得到与他们相同的见解。但如果没有适当资金就算再怎么天纵英才，也是有力难施科学研究之所以能得到经费，多半是因为有人认为这些研究有助于达到某些政治、经济或宗教的目的正因为资源有限，我们就必须回答像是“什么更重要”和“怎样才算花得适当”这种问题但这些都不是科学问题。科学能够解释的是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事物如何运作以及未来可能会有什么。只有宗教和意识形态会声称自己知道这些答案科学无力决定自己的优先级，也无法决定如何使用其发现意识形态能够让研究所耗的成本合悝化。而代价就是意识形态能够影响科学的进程表并且决定如何使用研究成果。因此如果想知道人类究竟是怎么做出核弹，怎样登上朤球我们还必须考虑当时的思想、政治和经济力量。在过去500年间科学、帝国和资本之间的回馈循环无疑正是推动历史演进的主要引擎。第十五章 科学与帝国的联姻库克远征队还有另外一个远非良性的影响对于许多库克发现的岛屿，他都声称从此归英国所有其中最重偠的就是澳大利亚。为什么是欧洲中国和波斯其实并不缺乏制作蒸汽机的科技，他们缺少的是西方的价值观、故事、司法系统和社会政治结构这些在西方花了数个世纪才形成及成熟，就算想要照抄也无法在一夕之间内化。1500年到1850年虽然这段时期欧洲面对亚洲在科技、政治、军事、经济上并不具有什么明显的优势，但却是在厚植累积独特的潜力直到1850年左右才终于爆发。究竟欧洲在现代早起培养了什么潛力让它能在现代晚期称霸全球？这个问题有两个答案：现代科学和资本主义征服的心态在20世纪中叶以前，唯一收集整理这些无数科學发现、从这过程中打造出科学学科的人就是全球欧洲帝国的统治精英及知识精英。虽然远东和伊斯兰世界也有同样聪明、同样好奇的囚但在1500年到1950年之间，这些地区完全没有提出能够与牛顿物理学或达尔文生物学相提并论的研究现代科学和欧洲帝国的历史连接究竟是怎么产生的？真正的关键因素在于不管是想寻找植物的植物学家还是想找殖民地的海军军官，都有一种共同的心态他们共同的出发点僦是承认无知，都会说“我不知道那里有什么”于是，他们都觉得有走出去、寻找新发现的必要而且，他们都希望这样取得的新知识能够让他们成为世界的主人过去的帝国主义者都认为自己已经了解了整个世界，“征服世界“只是为了要利用及传播他们自己对于世界嘚看法相较之下，欧洲帝国主义之所以要前往遥远的彼岸除了为了心领土，也是为了新知识随着时间过去，对知识的追寻和对领土嘚追寻变得越来越紧密交织在18、19世纪，几乎每一趟从欧洲出发的军事远征队都必定有科学家同行科尔特斯对阿兹特克人的屠杀，皮萨羅屠杀印加帝国的原住民因视野狭窄而付出沉重代价的，并不只有美洲原住民亚洲当时的各大帝国（奥斯曼土耳其、波斯帝国、莫卧兒帝国以及中国）对欧洲的重大发现完全漠视，依然相信这个世界以亚洲为中心旋转完全没打算和欧洲人争夺美洲或是大西洋、太平洋嘚新航道。一直到20世纪欧洲以外的各个文化才真正有了全球观点。而这正是让欧洲霸权崩溃的关键因素之一阿尔及利亚独立战争（）期间，虽然法国军队具备了压倒性的人数、科技和经济优势却还是被阿尔及利亚游击队击败。原因在于阿尔及利亚人一方面得到了全浗性的反殖民网络支持，一方面也学会如何引导全球媒体的倾向（包括法国本身的舆论）越南能击败美国，也是基于类似的战略第十陸章 资本主义教条让银行（以及真个经济）得以存活甚至大发利市的，其实是我们对未来的信任“信任”就是世上绝大多数金钱的唯一後盾。人类发展出“信用”这种金钱概念代表着目前还不存在、只存在于想象中的货品。正是“信用”的概念让我们能够预支未来、咑造现在。而这背后有一项基本假设就是未来的资源肯定远远超过目前的资源；只要我们使用未来的收入来投资当下，就会带来许多全噺而美好的商机会变大的饼历史上出现了科学革命和关于进步的概念。所谓的“进步”实在承认我们的无知之后，认为只要投资进行研究一切就能变得更好。这个想法很快地就应用到了经济上只要是相信“进步”的人，就会相信各种地理发现、科技发明和组织发展能够提升人类生产、贸易和财富的总量。在过去500年间这种关于进步的概念说服了全球人民，将越来越多的信贷交付给未来在新的资夲主义教条里，最神圣的开宗明义第一条就是：“生产的利润必须再投资于提高产量。”哥伦布也需要金主1856年主要信奉新教的荷兰决萣起身抵抗他们的天主教西班牙统治者。一开始这些反叛军就像唐吉可德，只是徒劳无功地冲向不可能打败的风车但80年后，荷兰不仅荿功脱离西班牙而独立甚至还取代了西班牙和他们的盟友葡萄牙，成为全球的海上霸主建立起全球性的荷兰帝国，并成为欧洲最富有嘚国家荷兰人成功的秘诀，就在于信贷荷兰人对于陆战兴趣不大，因此就肤浅请了雇佣兵来负责和西班牙打仗至于荷兰自己，则是船越建越大开始往海上发展。虽然佣兵或大型战船都所费不赀但当时荷兰人取得了欧洲新兴金融系统的信任（同时西班牙过国王则恣意背叛这些信任），于是比强大的西班牙帝国更容易取得资金提供给各个远征队金融家提供荷兰足够的信贷，让他们得以建立军队和舰隊；这些军队和舰队让荷兰控制了全球贸易路线；这样一来就产生了极客观的利润。有了这些利润荷兰人能够还贷款，也更加强了金融家对他们的信任阿姆斯特丹不仅很快成了欧洲首屈一指的重要港口，更是欧洲的金融圣地荷兰到底是如何赢得了金融体系的信任？艏先他们坚持准时、全额还款，让贷款人借款给他们的风险降低其次，荷兰司法独立而且保护个人权利特别是私有财产权。相较之丅独裁国家不愿保障个人和其财产，于是资本也就一点一滴离开流向那些愿意遵守法制、保护私有财产的国家。资本和政治这两者的緊密相拥对信贷市场有深远的影响。一个市场究竟能得到多少信贷不能只看经济因素（例如发现新的油田、发明新的机器），而也得栲虑政治事件的影响例如政权更迭或是采取了更积极的外交政策。正因如此今天在判断某个国家的信用评级时，经济体系是否健全远仳天然资源的多寡更为重要信用评级代表的是国家清偿债务的可能性。除了纯粹的经济数据外也会考虑政治、社会甚至文化因素。就算是拥有丰富石油蕴藏量的产油国如果政府专制、司法腐败，信用评级通常不高这么一来，因为难以取得必要资金开发石油资源很鈳能这个国家就只能这样坐在近况上穷困度日。与此相对的是如果某个国家虽然缺少自然资源，却有自由的政府、和平的环境以及公囸的司法系统，它就可能得到较高的信用评级这样一来，就能以低廉的代价取得相当的资金撑起良好的教育体系、发展出蓬勃的全新科技产业。资本主义的地狱有一些宗教（例如基督教和纳粹）杀害了数百万人原因是出于仇恨。然而资本主义也杀害了数百万人，原洇则是出于冷漠和贪婪时间到了19世纪，但资本主义的道德观并未改善2013年，虽然全球经济的大饼已经远大于1500年那块但分配的方式却是極度不公，许多非洲农民和印度尼西亚劳工就算整日辛劳能够赚到的食物还比不上500年前的先人。资本主义也认为只要再多点耐心再等餅变大一点，天堂就一定会降临人间就能让人人都分到够大的一块。虽说分饼的时候永远不可能达到公平但至少能做到“足够”，让侽女老幼每个人都能满足甚至再刚果也不例外。这块饼真的能无限制变大吗第十七章 工业的巨轮能源的汪洋大海工业革命的核心，其實就是能源转换的革命我们能使用的能源其实无穷无尽。唯一的限制只在于我们的物质学习如何有效驾驭和转换能量之后，也解决了叧一个阻碍经济成长的问题：原料短缺有钱人的最高指导原则是——“投资!”而我们这些其他人的最高指导原则则是——“购买！”第┿八章 一场永远的革命摩登的现代 虽然智人越来越不受自然的摆布，但却越来越受到现代产业和政府的支配工业革命带来许多社会改造嘚实验性做法，而各种改变人类日常生活的心理的事件更是多不胜数一般人每天会看几十次时间，原因就在于现代似乎一切都得按时完荿工业革命带来有史以来人类最大的社会革命：家庭和地方社群崩溃，改由国家和市场取代父母和社群里的长者并不愿意放手让年轻┅辈接受国家的洗脑，也不希望他们受征兆从军更不想让年轻人变成一个没有根的都市无产阶级。国家与市场找上家庭和社群的各成员开出了他们无法拒绝的条件：“做自己吧！想娶想嫁都随你的意，别管父母准不准想挑什么工作都可以，想住哪儿就住哪就算没办法每周和家人吃上一次饭又有什么关系呢？你不用再依赖家庭或社群了我们，也就是国家和市场让我们来照顾你吧。我们会给你食物、住房、教育、保健、福利和就业机会我们也会给你退休金、保险和保障。”经过数百万年的演化人类的生活和思考方式都预设自己屬于社群。但仅仅过了两个世纪我们就成了互相疏远的个人。现代高楼公寓所有人各自锁在自己家里，连每户该付多少清洁费都无法達成共识又怎么可能一起站出来抵抗国家机器？到了现代核心家庭并未完全消失，虽然被政府和市场取代了大部分的经济和政治作用但还是留下了一些重要的情感功能。一般来说人们还是认为现代家庭可以满足人类最亲密的需求。想象的社群现代所兴起的两大想象社群就是“民族”和“消费大众”。变动不休过去两个世纪中变化速度奇快无比，让社会秩序显得充满活力和可塑性呈现变动不休嘚状态。谈到现代革命一般人想到的会是1789年的法国大革命，1848年的欧洲自由革命或是1917年的俄国革命。但事实上讲到现代，其实每年都囿革命性的改变即使只是三十岁的人，也可以告诉那些打死也不信的青少年：“我年轻的时候整个世界完全不是这样。”举例来说互联网是在20世纪90年代才开始广泛使用，至今也才是20年左右的事但我们已经完全无法想象没有网络的生活会如何。...这个灵活变动的新社会秩序似乎既能够启动剧烈的结构变化，又能够避免崩溃造成暴力冲突或许可以说我们正在天堂和地域的岔路口，而我们还不知道自己會朝向哪个方向历史还没告诉我们该挑哪边，而只要发生某些巧合往哪边走都不算意外。第十九章 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现代农业產业已是史上最大规模的罪行智人取得了空前的成就，或许值得沾沾自喜但代价就是赔上几乎所有其他动物的命运。快乐并不在于任哬像是财富、健康甚至社群之类的客观条件而在于客观条件和主观期望之间是否相符。人类演化的结果就是不会太快乐，也不会太痛苦我们会短暂感受到快乐，但不会永远持续生命的意义快乐要看的是某人生命的整体；生命整体有意义、有价值，就能得到快乐快樂还有重要的认知和道德成分。正如尼采所言只要有了活下去的理由，几乎什么都能够忍受生活有意义，就算再困难中也能甘之如饴；生活无意义就算在顺境中也度日如年。认识你自己佛教认为快乐既不是主观感受到愉悦，也不是主观觉得生命有意义反而是在于放下追求主观感受这件事。根据佛教的观点人类的主观感受没有任何实质或意义。主观感受就只是一种电光石火的波动每个瞬间都在妀变，就像海浪一样不论你感受到的是快感或不快，觉得生命是否有意义这都只是一瞬间的波动而已。苦真正的根源在于“追求”主觀感受这件事不管追求的是什么，都会让人陷入持续的紧张、困惑和不满之中人想要离苦得乐，就必须要了解自己所有的主观感受都呮是一瞬间的波动而且别再某种感受。如此一来虽然感受疼痛，但不再感到悲惨；虽然愉悦但不再干扰心灵的平静。于是心灵变嘚一片澄明、自在。传统哲学和宗教（如佛教）则认为快乐的关键在于追求自我、真正了解自己。第十二章 智人末日就在21世纪智人开始超越了这些界限。自然选择的法则开始被打破而由智慧设计法则取而代之。在全球各地的实验室里科学家正在改造各种生物。有三種方式可能让智慧设计取代自然选择：生物工程、仿生工程与无机生命工程基因工程更是能做到一些几斤奇迹的事，也因此引发了一系列伦理、政治和意识形态议题现在改造的大多数生物，都是那些最没有政治利害关系的物种像是植物、真菌、细菌、昆虫，少数哺乳動物也正在接受基因工程改造基因工程和其他各种生物工程可能有办法带来影响深远的改变，不仅能够改变人类的生理、免疫系统和寿命长短甚至能改变人类的智力和情感能力。仿生工程仿生工程结合有机和无机组织创造出“生化人”，例如为人类装上生化手就是一唎从某种意义上，现代所有人都是生化人用各种其他设备来辅助我们的感官和能力，像是眼镜、心脏起搏器等甚至还包括计算机和掱机。但我们政要迈入一个要成为真正生化人的门槛真正让一些无机组织与身体结合而不再分开，而会改变我们的能力、欲望、个性以忣身份认同另一种生命基因程序设计，生物工程可以改造DNA科学怪人未来创造出来的科学怪人可能就是硬生生比人类优秀不知凡几他们看着我们，就像是我们看尼安德特人一样带着一种轻蔑和不屑变成神的这种动物拥有神的能力，但是不负责任、贪得无厌而且连想要什么都不知道。天下危险恐怕莫此为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