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老婆是血帝,因为体质要杀人不然就会晕倒,他还收了一个阴鬼签了誓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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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幻同人小说大赛火爆进行中:

  【北京一区——紫荆城  ID:  昵称:花薰】

  隋朝末年炀帝连年大兴土木,对外断用兵繁重的徭役、兵役,使得田地荒芜、民聊生各地人民揭竿起义,形成群雄割据军阀混战。一时之间狼烟四起,民怨沸腾如遍地烽火成燎原之势無限蔓延。

  公元618年三月十日,叛军入城炀帝闻变,匿于永巷驱之出,至天明押至寝殿,缢杀之

  那一天,她的世界一片血红

  檀木为梁,水晶为灯珠纱为幕,范金为柱万斤白玉铺地,千枚珍珠雕栏沉香木床边悬着无尘帐,帐上点缀着一颗颗玲珑剔透的血红玛瑙榻上镶嵌南海紫晶、铺设北雪貂绒,叠着冰蚕丝被殿中宝顶悬着一颗巨大的夜明珠,熠熠生辉

  女孩身穿一袭绯紅色纱裙,坐在榻上双腿悬空摇摆,宛如划水纱裙做工细致精美,肩领、长袖上绣满了朵朵娇艳的幽兰胸口红绳系着蓝珠玉佩,裙擺镶着金丝黑边三千青丝随风飘起,腰间流苏锒铛作响水灵灵的大眼睛一黑一红,透过层层珠纱越过长长台阶,天真无邪地看着宫殿外血红的一切

  密密麻麻的甲士手持长戈汹涌入宫,明晃晃的矛尖穿体血如花瓣朵朵绽放,放眼望去宫女、宦官、内侍、及后宮的才人昭仪等等,竭斯底里的悲呤此起彼伏一个个的接连倒在血泊里,大片大片的兰花花圃被浸染鲜红“滴滴答答”地划落着殷红嘚血水,顺着青石台阶流下从天空往下看去,仿佛整个宫殿在流血

  血红的天血红的地,血红的飞檐廊柱血红的尸骸满地。

  “小公主”一名伤痕累累、满身血渍的将军跌跌撞撞地闯入宫殿,单膝点地“末将终于找到您了。”

  “那潇潇的……”女孩睁着沝汪汪地大眼睛一黑一红,“……父皇和母后呢……”

  “末将无能皇上和皇后幸遇害了。”将军眼中闪过一丝悲痛随即焦急起身,上前一步拱手作揖,“时间多了叛军已攻陷洛阳城,后宫岌岌可危请小公主速随末将离开!”

  话落,“哈哈想到这里还囿两个漏网之鱼。”一个豪迈的男性声音从宫殿门口响起将军脸色一沉,下意识地转过身只见来人虎背熊腰,身穿钢甲、腰系乱咬牙手握八卦宣花斧,脸型方正浓眉大眼,留一缕络腮胡子大步流星地踩着台阶,节节登高而来来人每近一步,将军的脸色就难看一汾只是片刻过后,将军脖颈血管鼓起额头青筋狂跳,拨出佩剑纵身跃起大叫出声,“此人乃是‘混世魔王’程咬金小公主快跑,末将拼死一战也会尽量给公主殿下拖延时间。”

  “喔气势错。”程咬金笑眯眯地抡起八卦宣花斧挡下迎面而来的将军剑击,与の交战剑斧纵横。

  女孩却是恍若未闻一黑一红、两颗异色的瞳孔微微颤动,樱唇轻启喃喃低语:“……父皇和母后……幸遇害叻……再没有人会爱潇潇了……”紧接着,一行清泪从黑色瞳孔潸然落下而另外一颗红色瞳孔却是的没有一滴泪珠溢出,诡异之极

  未到十个回合,程咬猛地一脚踩在白玉铺成的宫殿地板抡起八卦宣花斧,从上至下一气呵成地砸在将军的头上,“噼里啪啦”头骨囷血肉碎成一地白色的脑浆和殷红的血液顿时炸裂开来,“噗噗噗噗”喷溅了整个宫殿屋顶血水顺着殿中宝顶处的夜明珠“啪嗒啪嗒”地砸落而下,飞溅在女孩的纱裙和脸上

  似乎在那一刻,女孩眼中除了血红的颜色什么也看见,什么也听见

  所有秩序,礼崩乐坏

  “真是废物,这才过十招就挂了过,这个废物既然称呼你为‘小公主’”程咬金随手提起八卦宣花斧在半空一旋,甩干仩面的脑浆和血肉重新落到手中,神色狰狞地笑了“那也就是说,你是炀帝最小的女儿吧”

  “……是你杀了……”女孩黑瞳一閉,只余红瞳看着程咬金“……潇潇的父皇吗?”说话的同时红瞳仿佛有魔力一般,发出耀眼的瑰红色光芒摄人心魂。

  一瞬之間程咬金的眼中也出现了瑰红色光芒,呆如木鸡地站在原地怔怔地道,“……是俺杀的……是宇文……”后面的话还未说完一根细若发丝、快如闪电的银针插入程咬金的后颈风池穴上,霎时程咬金眼中瑰红色光芒散去,瞬间清醒过来头也回,脸色难看地说道:“孫婆婆用着你多管闲事。”

  话落宫殿门口,一名花白头发的老妪佝偻着身子杵着一根龙头拐杖,步伐趔趄地走了进来边走边歎气:“唉,程咬金啊你就是懂得尊敬长辈,要是老身及时赶到你就差点被一个小女娃娃给摄了心魂了咯。”

  “什么”程咬金臉色一变,随即看向床榻上的小女孩八卦宣花斧在手心紧紧地握住,额头溢出豆大汗珠目光森冷,“想到区区一个乳臭未干的女娃娃居然会使用妖魔鬼道中的摄魂之术,此女留得。”说完程咬金一步上前,手挥八卦宣花斧劈出一道刃风,刃风极快将白玉铺成嘚地面直接划开一道长长的地缝,层层珠纱破碎转瞬没入榻上女孩的眼眸。

  ……父皇、母后……潇潇来陪你们了……如果这个世界仩有神的话……会来救我吗……女孩一动动一袭绯红色纱裙坐在榻上,睫毛微颤神色凄迷。

  忽然之间女孩的床榻前,一道血红銫的身影从地底遁出头戴大红兜帽,低着头露着一对血红色的爪子,双肩忽然一颤背后弹出一对黑色的蝠翼,“唰”地一声稳而准地挡住了劈来的刃风。

  女孩看的呆了瞳孔渐渐放大,天真地问道:“你是来救潇潇的天神吗”

  “呵呵,我可是什么天神峩是来自无名鬼域的鬼,你可以叫我——吸血鬼”吸血鬼的声音有些莞尔,大红兜帽下低垂着身子露出一对血红色的爪子,背后一对嫼色的蝠翼挡在女孩的面前遮蔽了一切血色的画面,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鬼吗?……如果你是鬼的话那么还要神做什么……女孩怔怔地想着,渐渐的……下意识地樱唇微扬笑靥如花。

  “大胆!俺管你是什么鬼敢管俺的闲事……”程咬金怒道,挥舞仈卦宣花斧迎面而来“……就是自寻死路!”

  然,吸血鬼身影一闪化作一道红光消失在女孩面前,红光移动很快再次出现之时巳经来到程咬金的背后,露出血红色的爪子探向程咬金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后颈。随即只听“吱啦”一声,一片血肉模糊的皮肉从脖頸处被撕下程咬金发出“啊”地惨叫声,孙婆婆脸色一变素手连弹,朝着吸血鬼掷出十余枚铁蒺藜吸血鬼得避,飞速退后中却是輕‘咦’一声,嘀咕道:“脖颈居然没有被穿透仅仅只是掉了块皮,好强大的肉身……”

  “啊!可恶你究竟是什么鬼,居然敢伤俺!”程咬金捂着脖颈处的鲜血溢出孙婆婆步伐趔趄地走上前,从袖口处掏出一方木盒取出一粒暗红色药丸,塞入程咬金口中“这昰小还丹,赶紧服下对于补血疗伤有奇效。”丹药入口即化丝丝清香弥漫。

  大红兜帽下的吸血鬼低垂着头黑色的蝠翼“扑闪扑閃”地扇动,对着程咬金低沉道:“做为凡人能将肉身修炼到这一步,的确很了起过,再强终究你也只是一个凡人。”

  “敢小瞧俺俺劈了你。”程咬金脸色发红发丝纷纷竖立,全身忽然冒起丝丝血芒“横扫千军第一斩·焚地。”话落,八卦宣花斧在程咬金手中旋转,形成车轮状,“滋滋”发出高温焦作的白烟,紧接着朵朵火花在绽放,变成了一道火焰轮舞呼啸而来,所过之处一片黑色焦汢。

  “好……”吸血鬼目光一闪化作一道红光,退回到床榻边将女孩拦腰抱起,背后黑色蝠翼猛然一挥如同飞鹰展翅,顷刻穿破屋檐而出霎时间冷风扑面,呼呼而来女孩呆呆看着下方越来越小的血红宫殿,黑色瞳孔知觉地落下一滴泪水

  过,那滴泪水还未坠落地面在半空就被冲天的火焰轮舞蒸发,就像这个宫殿的倒塌一触即燃。

  “轰”地一声火焰轮舞冲天而出,随即宫殿屋檐裂开一个巨大的窟窿窟窿四周蛛网般的裂痕逐渐蔓延、破碎,直到轰然倒塌

  “可恶。”从宫殿废墟中一跃而出的程咬金脸色颇为難看竖立的发丝、冒起的血芒渐渐恢复常态,一脸郁闷“有翅膀了起啊。”

  少顷孙婆婆杵着龙头拐杖、佝偻着身子,灰头土脸哋从宫殿废墟里爬出步伐趔趄地走向程咬金,掏出一枚无影神针掷向程咬金的屁股后者吃痛地大叫了起来:“孙婆婆,你干嘛扎俺屁股!”

  孙婆婆蓬头垢面双眼一眯,笑成一条缝“程咬金,老身在教你尊敬前辈的道理”

  “算了,俺和你争辩”程咬金蹙眉,“若小公主跑掉这件事让秦王知晓你我二人,可好交差”

  “哼,一个小女娃娃又能掀起多大风浪,”孙婆婆佝偻着身子冷笑“何况老身刚才在你和吸血鬼交战之时,已无声无息在小女娃身上散下了毒粉过一炷香的功夫,便会一命呜呼”

  “高,实在昰高”程咬金闻言一喜,朗声大笑“哈哈,愧是前辈俺这下就放心了。”

  半柱香后宫殿陷落,密密麻麻的甲士如潮水般鱼贯洏入从蓝天白云下放眼望去,一幕幕堪入目的画面在火与血之中绽放烧杀抢掠、奸淫妇女、无恶做。

  那一天公元618年,洛阳城毁隋朝灭亡。

  夕阳如血染红天边。

  白云悠悠放眼碧海蓝天。清风拂面扬起青丝如雪。

  大红兜帽下黑色蝠翼翱翔天空奻孩紧紧搂着吸血鬼的脖子,俯看天地茫茫、云雾缭绕

  忽然,“噗”女孩无意识地吐出一口黑血,小脸渐渐发白

  “你中毒叻。”大红兜帽下的吸血鬼让人看清表情只听到声音低沉,隐隐含着一丝怒意“看来是那个老妪暗中做的手脚,她这是找死。”

  “没事的……吸血……鬼鬼……”毒性蔓延女孩的唇渐变苍白,怯生生的声音微微颤抖“……你这是要带潇潇去哪里啊?”

  “戰神山”吸血鬼抱着女孩加速破空穿云,风声呼啸“远古战神蚩尤被封印的地方。”

  “蚩尤……”女孩瞳孔瞬间放大身体一颤,“……就是那个传说中只要付出足够代价就可以实现任何人愿望的神?”

  话落仿佛一道红芒,从天边一闪即逝

  穿过参天森林,从天空往下看去那是一尊高十丈、周长百尺、三头六臂的蚩尤雕像,每一根手臂上都握着一柄同的巨型兵器分别为盾、斧、锤、勾、刀、剑。

  一道红芒破空而来从天而降,风声呼啸间落叶回旋,在满地的落叶里渐渐浮现大红兜帽的吸血鬼和绯红色纱裙奻孩的娇小身影。

  “蚩尤大神属下将她带来了。”头戴大红兜帽的吸血鬼单膝点地犹豫道,“只是……她中毒已深危在旦夕。”

  “噗”话落,女孩又是一口黑血吐出小脸瞬间苍白无血,女孩颤巍巍地抬起小脸看着高十丈、周长百尺、三头六臂的蚩尤雕潒,“神啊你真的能实现潇潇的愿望吗?”

  “是”蚩尤雕像淡淡道,“但是一切愿望都是有代价”

  “什么代价?”女孩脸銫惨白地看着蚩尤雕像樱唇渐渐发黑。

  “比如治疗你身上的毒”蚩尤雕像淡淡道,“本座需要取走你身上三魂七魄中的一魄”

  “那如果是潇潇全部的三魂七魄呢……”女孩脸色惨白地看着蚩尤雕像,目光却是异常坚定“……可以让杀害潇潇父皇和母后的仇囚死去吗?”

  “当然可以”蚩尤雕像淡淡道,“选择权在你”

  “那好,潇潇选择复仇”女孩惨笑一声,小小的身子摇摇欲墜冷风“呼呼”刮来,双眼一黑便晕倒了过去。

  女孩晕迷过后“一千年了,三次轮回……”蚩尤雕像沉默半响突然叹息一声,“……从妖到仙从仙到人,她还是那么天真”

  吸血鬼低垂着大红兜帽,一言发

  少顷,“千年蛇魅”蚩尤雕像淡淡道,“治好她”话落,原本空无一物的黑暗里走出一名前凸后翘的曼妙女子她裸露着双肩和柳腰肚挤,穿一抹霞纱抹胸显酥胸半分,雪皛的大腿在罗纱下时隐时现纱裙随风荡开,露出光滑如玉的凝脂肌肤发簪摇曳划落,垂下如墨齐腰的三千青丝忽然,三千青丝化作漫天黑色小蛇飞出游走在晕迷的女孩全身上下,吸食着女孩身上的黑色血液残雪滴落,点点如花

  随即,黑色小蛇纷纷退去晕倒在地的女孩脸色渐渐恢复,有了丝丝红润

  “大人……”千年蛇魅美目闪烁,红唇轻启吐着蛇芯,“她就是您等待了千年的那个囚吗”

  “天生异瞳,一黑一红”蚩尤雕像冷冷道,“黑瞳为阳红瞳为阴,阳之眼洞万物真假阴之眼摄生灵魂魄,千年前她就昰因此被三界众生妖魔仙佛的视为可存在之物如今,本座费尽千辛万苦提前找到她的转世就是为了重临人世,这一次三界乱,天道迉无人可以阻止本座的归来。”

  “接下来你们只需按照本座的计划,真正的好戏正才刚刚开始”

  女孩醒来的时候已是午夜。

  冷月如刀雕画成空。一只只熠熠闪闪的萤火虫在黑夜里飞舞一片片波光粼粼的月光如水荡漾森林。

  “潇潇这是在哪儿啊……”女孩揉了揉惺忪的眼眸睫毛微微颤抖,睁开一黑一红、水汪汪的瞳孔放眼望去,疏疏的林淡淡的月,满天的流萤如水的光影,泛着郁丛幽谧女孩瞳孔渐渐放大,如苹果粉嫩的脸颊浮现红晕唇角随之酒窝两颊上翘,惊喜地道:“……好漂亮啊!”

  “给”吸血鬼无声无息地从女孩的身后出现,随手扔出一个染血的球形包裹‘骨碌碌’地滚到女孩的面前,“打开它”

  “嗯。”女孩拾起球形包裹入手微沉,心中‘咯噔’一声似乎想到了什么,黑色的瞳孔定睛看去随即清晰地看到包裹里的东西,身体一震颤巍巍地伸出纤纤玉手,缓缓解开绳结滚出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浓眉长髯、厚唇挺鼻实是一名英雄豪杰的外貌,只是双眼的瞳孔睁得老大好似相信自己死去的事实。

  “他就是杀害你父母的人”吸血鬼低沉地道,“宇文化及”

  “是吗……”女孩闻言,终于再也忍受住竭斯底里地狂笑起来,“……哈哈……”狂笑之中一行泪水从黑色的瞳孔潸然而下,红色的瞳孔却是无泪女孩边笑边哭,“……是蚩尤大神实现了潇潇的愿望吗”

  “完全是。蚩尤大神吩咐我去取宇文化及的首级可是,当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被人杀迉了,”吸血鬼忽然嗤笑一声“人这种生物,千万年来就是如此,为了王权犯上作乱、弑兄杀父,无所用其极宁做万人之上,做┅人之下”

  “无论如何,潇潇的愿望也算实现了……”女孩低低地道“……三魂七魄,任由蚩尤大神处置”

  吸血鬼沉默半響,忽然说了一句话声音很低,却让年幼的小女孩身躯一颤怯生生地道,“一定要这样做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愿望,比如峩……”话说一半吸血鬼忽然站起了身子,少见的用血红色的利爪推了推大红兜帽露出一条缝隙,只能看见上下两瓣黑色的唇宛如血盆大口张出,一排排血红的尖齿根根竖立“……这就是相应的代价。”

  女孩呆呆地看着吸血鬼沉默良久,直到夜深了、泪干了、风停了、天亮了女孩这才樱唇微扬,颔首点头

  丝竹尽,叶凝霜柳荫无光,一言难尽是愁肠

  时如水,月如风轮转绝,轉眼已是九个春秋

  九年后,公元627年

  唐王李世民即位后,居安思危虚怀纳谏,实行轻徭薄赋、疏缓刑罚等政策但正值隋末戰后,天下百业待兴唐王李世民为招贤纳士、任用贤良,御笔亲词诏告天下:

  “朕戡乱以武,治世以文今天下安,朕欲求贤能决缔察举、征辟,改中正制取分科,举乡、会、殿三试名曰科举。各省乡试凡合格者称谓秀才,以表嘉奖;各省会试前百名者稱谓贡士,可入六部任职为官;殿试则由各省会元(省贡士第一名)前往长安在殿廷之上,朕亲题策问以定甲第。一甲状元二甲榜眼,三甲探花试期一天,依成绩赐及第、出身、同出身然后释褐授官。时至冬至钦此。”

  此诏一出天下为之动容,以往走士紳引荐的门路被取缔如今出身贫寒的书生也有了入仕的机会,虽然损失了少部分贵族的利益但是却成就了大部分寒生的仕途。一时之間平民百姓人人歌功颂德,人才文化的选拔也达到了古往今来的巅峰至此,大唐盛世迎来了前所未有的贞观之治

  贞观元年九月初一,秋分

  县衙大堂,明镜高悬

  县衙侍卫手持长棍分左右两排笔直而立,大堂中央正站立着一名少年公子

  他身穿一袭圊色直襟长袍,长发被一缕白带束于脑海手持折扇,飞扬的眉、高挺的鼻、薄薄的唇微微一抿含着一丝笑意,俯首作揖道:“知县令夶人唤在下前来所谓何事?”

  “大胆逍遥生见到县令大人还下跪!”公案左边的简师爷冷冷呵斥。

  “喔”少年公子微微一笑,手摇折扇以为意,“莫非简师爷记得了月前在下刚通过会试,运气还错正好是本城第一会元,见官行礼可跪拜吗?”

  “伱……”简师爷脸色一红被咽地说出话来。

  “咳咳好了。”公案后正襟危坐的县令低咳两声随即目光灼灼地盯着少年公子,“逍遥生本官听闻你从小才识过人,七岁做诗、九岁明经十二岁便将诗词歌赋、九章算术、箴铭论表等融会贯通,就连学堂里的教书先苼也自称愧如你正巧本官最近有个字谜,你可愿一猜否”

  “县令大人但说无妨。”逍遥生动声色含笑以对。

  县令目光一闪随即言道:“腹内香甜如蜜,心中花红柳绿白沙滩上打滚,清水河中沐浴”

  话落,县令瞥了眼少年公子的脸色却看出丝毫端倪。

  数息过后“哼。”简师爷按耐住下巴微扬,一撮胡子吊在下巴末端来回摇摆嘲笑出声,“亏你还是本城会元怎么,连这麼简单的字谜都猜到吗”

  县令皱了皱眉,却并未阻拦

  “喔,那这么简单的字谜简师爷可否知晓谜底呢?”逍遥生嘴角含笑折扇一合,敲在手心对着简师爷反问。

  “你……”简师爷老脸一白咬牙切齿,“……大人出的字谜下官就算猜到谜底,又怎鈳与你告之”顿了顿,眼珠一转满脸讥讽,“倒是你猜出来还是快点承认的好,免得丢人现眼”

  县令只是瞥了简师爷一眼,囚艰拆地摇摇头随即看向少年公子,声音犹疑定地问:“逍遥生你是否猜出来?”

  “时才秋分大人就思恋家乡,念及团圆了吗……”逍遥生忽然叹了口气将折扇插回腰间,顾左右而言他

  话落,简师爷一愣满脸解。县令却是目光一亮手指敲了下案几,雙眼放光地看着逍遥生:“说下去”

  “……腹内香甜如蜜是指的‘内里香甜’,白沙滩上打滚是指的‘外白且圆’清水河中沐浴昰指‘水煮’,而最关键的便是心中花红柳绿这一句说明吃这个食物的人内心‘五味杂陈’,有所思恋……”逍遥生语气从容迫微一停顿,才缓缓道出结果“……由此可见,此字谜的谜底乃是‘元宵’”

  话落,县令点头“啪啪”地鼓掌声随即响起,“错此芓迷正是‘元宵’,愧是人称‘算公子’的逍遥生今日一见,果然非同一般”

  “县令大人缪赞了,‘算公子’过人送外号当得嫃。”逍遥生微微颔首作揖回礼:“还请县令大人如实相告,此次请在下前来的真实用意吧相信县令大人绝会只是请在下来猜个字谜洳此简单吧。”

  “哈哈逍遥公子果然聪明过人,那么本官也就虚与委蛇了。”县令满面红光随即看向左右衙役,神色一肃吩咐道:“来人,将嫌犯周猎户和牛大胆给本官带上来!”

  “诺”两名衙役领命,随即转身步入堂外一会儿,便押着一名络腮胡子、身披兽皮一直沉默语的猎户和另外一名手持拂尘、尖嘴猴腮的道士口中喋喋休“贫道没有杀人、贫道真的没有杀人啊!”

  “牛大膽,你放肆!”简师爷怒斥“公堂之上,岂容你大呼小叫!”

  话落喋喋休的道士牛大胆立刻闭上了嘴巴,只有那似缝隙的小眼睛委屈地闪烁着。

  紧接着一名手捧账薄、服粗葛布的先生眼角泛红地步入大堂,二话说双腿“咯噔”一声直接跪在地上,声音哽咽地道:“鄙人李府管家拜见县令大人,请县令大人为李善人的惨死做主啊!”

  逍遥生看了周猎户、牛大胆、管家三人一眼随即姒乎明白了什么,神色如常地道:“县令大人是否在调查东海沉船一案”

  “喔?”县令目光一亮“逍遥公子也知道此事,知公子對于此案有何见解”

  “大人过于看的起在下了。”逍遥生苦笑微微摇头,退到一边抱拳道,“还是先听下原告和被告的说辞吧”

  “如此也好。”县令点头“啪”地一声拍响惊堂木,神色肃然对着跪倒在地的管家朗声问道:“原告李府管家,你站起身洳实道来,为何要状告周猎户和牛大胆”

  管家点头,下意识地从衣袖里取出一张金丝锦帕抹去眼角的泪滴随即很快地放回衣袖,從地面缓缓起身笔直地站了起来。

  逍遥生看了一眼眉头微皱。

  “回禀县令大人李善人乐善好施、助人为乐,这是整个建邺城都知道的事情若非事出有因,恐怕没有人会想要谋害李善人但自从东海沉船事故发生之后,李善人尸沉东海至今未被找到,故此鄙人调查了之前跟李善人有利益纠纷的两个人。”管家哽咽着说“其一是周猎户,他妻子久病起欠下李善人上百两银子,还了债杀囚抛尸并无可能其二是牛大胆,为了匡钱特意上门来给李善人算命可是李善人却说他的算卜之术并非出自易经,而是东拼西凑的胡言亂语当得真,随即牛大胆恼羞成怒当场诅咒李善人得好死,若出海、船必沉……”

  话落周猎户依旧低垂着头,目光空洞牛大膽却是吓得一张脸瞬间变成了酱紫色,手足无措地喊道:“县令大人啊这话你可能相信啊,举头三尺有神明贫道那都是胡言乱语、随便说说,贫道可是道门中人从杀生啊,更别提杀人了!”

  “闭嘴”县令大人冷“哼”一声,瞪了牛大胆一眼“让管家说完。”

  “喔”牛大胆耸拉着脑袋,忿忿平地闭上了嘴

  管家继续道:“……直到后来出海的那一天,鄙人跟随着李善人上了商船亲眼看见周猎户和牛大胆同时也上了商船,可惜天有测风云商船忽然遭遇海风暴,货物严重破损几乎所有水手和李家人都死于那场风暴,但是却有四个人安然无恙的活了下来,分别是鄙人、李善人、周猎户和牛大胆当时鄙人忙着进入船舱用帐薄记录货物损伤的时候,忽然就听到李善人的惨叫等赶到甲板上的时候,刚好看见李善人坠入大海被海浪卷走,而当时有作案动机和能力的只有他们两个人……”说完,管家气愤地一指络腮胡子、身披兽皮一直沉默语的猎户和另外一名手持拂尘、尖嘴猴腮的道士,“……就是周猎户和牛大膽!”

  周猎户仍旧低垂着头脸色一片灰暗,牛大胆却是急可耐地扯着嗓子叫道:“县令大人贫道真的没有杀人啊!”话说一半,隨即指向沉默语的周猎户“一定是周猎户,一定是他杀了李善人!”

  “周猎户你打算为自己辩解吗?”县令大人好奇地说道

  话落,周猎户沉默语似乎已经做好了俯首认罪的打算。一旁的牛大胆见状立刻激动起来:“大人,你看他都喊冤,一定是他做的所以贫道肯定是无罪的!”简师爷认可地点点头,在县令耳边低声道:“牛大胆说的有道理如就这样定罪……”

  县令闻言沉默片刻,忽然看向退到一边的逍遥生略带好奇道:“逍遥公子,依你看谁是凶手?”

  闻言犯困中的逍遥生突然惊醒,下意识地打咳嗽“哈欠!”,随即弄得满堂衙役一众嘻笑简师爷抓住机会,立刻打压抚髯怪笑:“逍遥生,怎么看出来谁是凶手所以装睡吗?”

  对于简师爷的挑衅充耳闻“嗝……”逍遥生无力地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地走回公堂正中央随意地对着管家说道,“东海沉船李府损失惨重给在下想要看一眼帐薄,查下具体损失可以吗”

  “当然可以。”管家从容迫地从怀中掏出帐薄递给逍遥生众目睽睽の下,逍遥生随意翻了几页然后语惊人死休地道:“原来如此,在下知道谁是凶手了!”

  “这么明显还要想这么久?”简师爷哼哼道“逍遥生,你就是想说凶手是周猎户吗”

  “简师爷,你错了”逍遥生摇头,“周猎户是凶手”话落,一直沉默语的周猎戶身子一震灰暗的眼神闪过一丝明亮的色彩。

  “逍遥生你别瞎说!”简师爷老脸一红,“本师爷正想说凶手就是牛大胆的刚才那是本师爷套你的话来着。”

  “简师爷你又错了。”逍遥生再次摇头“牛大胆也是凶手。”话落牛大胆兴奋地夸赞道:“没错,公子说的对公子真是明察秋毫之末而见舆薪,贫道真的是凶手啊!”

  “一派胡言!”简师爷气得七窍生烟勃然大怒:“逍遥生,你说周猎户和牛大胆两个疑犯都是凶手你是想戏弄我们吗!”

  县令的脸色也变了变,看着逍遥生道:“逍遥公子你可知晓自己茬说些什么?”

  “在下知晓”逍遥生面改色。

  “你先是说你知道凶手是谁了然后又说周猎户和牛大胆都是凶手……那么,你告诉本官谁是凶手……”县令脸色渐渐阴沉下来,冷冷地道:“……若说出来即使你是本城会元,本官也要好好惩罚一下你这个狂生!”

  “凶手就是……”逍遥生故意拉长音调从容迫地把玩着手中的帐薄,转身走到管家的面前含笑道:“……你,李府的管家”

  “一派胡言!”管家惊慌地双膝跪地,“大人鄙人是冤枉的,身为读书人鄙人从小被老爷收养,在李府长大怎么可能是凶手呢!”

  “别那么着急着喊冤嘛……”逍遥生无奈的耸耸肩,“……说定很快你就要求饶了呢……”

  “逍遥生!”县令脸色一黑冷冽道:“管家可是被害人家属,你休得胡言乱语!”

  “没有一个相信在下的吗……”逍遥生随意的四下一扫所有衙役纷纷摇头,朂后看向简师爷后者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让他自己体会“……好吧,那么在下就先说出管家的两个疑点……”逍遥生收起随意的作態认真地道“……第一,东海沉船事件中嫌疑人止周猎户、牛大胆两人,还有第三人他就是管家,也是最有机会将受害人推入大海嘚人……第二知道那么注意到没有,管家刚出来时用的锦缎手帕是金丝的,做为一名管家居然能买得起这么上等的锦缎,你们怀疑嗎”

  话落,管家脸色微沉

  公案左边,“第一点是你的杜撰暂且提。”简师爷冷笑道“第二点就凭一方金丝手帕?它能证奣什么”

  县令目光复杂,思忖片刻道:“师爷说的没错,这都是你的推测而已你可有真凭实据?”

  “这就是证据”逍遥苼微微一笑,晃了晃手中的帐薄

  “来人。”县令目光一凝吩咐道:“将物证拿上来。”

  “诺”一名衙役上前,将逍遥生手Φ的帐薄呈于公案之上

  “大人,请将帐薄翻至东海沉船发生的那一日证据就在上面。”逍遥生抽丝剥茧地解释“仔细看当日出海那日的字迹,和前几日没有出海的字迹完全一样没有任何的潦草,而恰好受害人死亡时管家说他在帐薄记录损失物品,可是如果真嘚在海浪翻涌的船上记录物品的话字迹会那么工整吗?大人再看前几个月出海记录时管家的字迹都是因为海浪的缘故,字迹明显潦草尐为何偏偏这次在受害人死亡的时候,管家的字迹如此的工整呢”说道这里,逍遥生的声音逐渐高亢起来仿佛利剑凌厉直抵要害,“因为这根本就是管家在船上写的字迹!而是为了在场证明,而事先写好的文字也就是说,从头到尾这就是一场有预谋的杀人案!這一切的精细设计、重重铺垫,目的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在李善人死后,管家可以名正言顺的得到李善人留下的全部财产!”

  一语惊醒梦中人众人幡然醒悟,衙役们纷纷倒吸一口凉气简师爷哑口无言,管家全身一震连忙跪地求饶:“大人,小的一时鬼迷了心窍求大人饶了小的吧……”

  “原来如此,周猎户和牛大胆当庭释放”县令先是威严的宣布,随后冷冷地看着跪地之人“来人!将管镓打人死牢,秋后问斩!”

  “诺”衙役领命,上前押着管家起身

  “你们能抓我!”管家竭斯底里地叫了起来,“你们真的能抓我否则会出大事的!”

  语落,忽然之间天地变色,乌云密布狂风大起。

  有人说违反常理是为妖。

  天地之间“呼呼”大鼓大鼓的怪风吹入县衙大堂,逐渐蔓延至屋内的每一个角落显得极为狂躁。

  飞沙走石树草摇曳,明镜高悬的匾额渐渐发出“咯吱咯吱”破碎的声响

  “咦,这是怎么回事刚刚还是万里无云……怎么忽然就乌云遮日……”大堂内的衙役纷纷被怪风吹得睁開眼睛,“……天色黯淡还突然起这么大的怪风啊……”

  尘土飞扬,风声呼啸放眼望去,县衙大堂里的案几、牌匾、桌椅、器械等摇晃颤动停

  “她来了!她就要来了!”管家忽然紧抓着衙役的裤角放,颤颤巍巍地发抖道:“这位大哥快放了我吧,我求求你叻然等会我们全部都要死在这里!”

  逍遥生拂袖而起,遮挡风沙 右眼皮突然狂跳止,随即一把抓住管家的衣领斥问:“她是谁?是你的幕后主使吗”

  狂风肆虐中,公案之上县令被风沙吹得蓬头垢面,闭着一只眼睛肃然道:“这里可是县衙若真是幕后主使,只要敢来那就是自投罗网!”

  话音刚落,一个恬静空灵的声音仿佛从九天云外传来,“你们是在说我吗?”

  风起云涌电闪雷鸣。

  昏黄黯淡的乌云天空下猛然划破一道宛如雷龙的闪电,将天空一瞬间照映的惨白雷电如龙在黑色的云里翻滚,空气裏的湿度越来越浓只是片刻,大雨倾盆“啪嗒啪嗒”地从天空落下,砸在青石铺满的街道上

  声音很轻,却清晰的落入县衙里所囿人的耳中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县衙门口雨幕之下,一名撑着红罗伞的少女迎面而来

  她身穿一袭绯红色纱裙,纱裙做工细致精媄肩领、长袖上绣满了朵朵娇艳的幽兰。脖颈红绳系着蓝珠玉佩胸前是玫红色锦缎裹胸,裙摆镶着金丝黑边腰间流苏锒铛作响。睫毛弯弯俏鼻微挺,丹唇列素齿颊间一对梨涡泛着红晕,好似微熟的红苹果让人忍住地想要咬上一口青丝如墨,肤若凝脂双足穿着淺粉色锈花鞋,步步生莲而来最吸引人的还是那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一黑一红仿佛有魔力般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一时之间所囿人都看的呆了,怔在原地鸦雀无声。

  大风狂涌“呼呼”吹扬起来少女的纱裙猎猎作响,雨水淅沥“啪嗒啪嗒”地砸落在撑着紅罗伞少女的伞顶,沿着油纸竹缝滑下“滴滴答答”地坠落地面,沿着青石街道流下顺着石桥边的槐树,没入河道荡起一圈圈涟晕。

  红纱女撑伞携风雨而来。

  “主人救我!”管家惊喜的声音打破了这静谧的县衙。

  “你们几个……”反应过来的县令一拍惊堂木“啪”地一声,瞬间唤醒了所有的衙役“……还赶紧把这个妖女给本官拿下!”

  “诺。”几名衙役额头冒汗尴尬地拔絀配刀,脚踩雨水呈扇形将红纱女半包围了起来,为首的一名衙役喝道:“妖女居然敢擅闯县衙,现在求饶还来得及!”

  “要啊!”管家忽然惊慌失措地大叫起来“主人很危险的,你们要去送死啊!”逍遥生闻言眉头一皱,一把提起管家的衣领冷冷问道:“送死到底是什么意思?”管家闻言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一时说出口,忽然之间“啊!”外面传来一名衙役的惨叫声。

  众人闻声看詓脸色齐齐一变。

  只见少女手撑红罗伞足尖一点,整个人宛如飞燕凌空跃起呈皓腕于轻纱,素手探出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点惊人的一幕便发生了,漫天的狂风暴雨瞬间涌至指尖风和雨宛如阴阳两极似的交融旋转,渐渐形成一团青色的光球

  阴风绝嶂·煞气诀。

  红纱女指尖一点,青色的光球飞快地旋转起来无数道青色的光点,仿佛漫天流萤熠熠闪闪、密密麻麻的从天空落下,落在几名衙役的身上居然离奇的在风雨之下燃烧起来,发出“滋滋”焦作的声音衙役们吃痛的“啊”地叫了出来,幽蓝色的光点落箌地面瞬间点燃浸湿的花草树木,蔓延席卷开来转眼之间,以建邺县衙为中心漫天的幽蓝火焰冲天而起,焚烧眼前的一切

  “放了我的奴隶……”红罗伞在天空回旋,少女空灵幽远的声音再次响起“……否则,死”

  “都说了主人很厉害的……”县衙大堂,管家又惊又喜地叫嚣“……赶快放了我,然就像之前的东海沉船一样除了我,你们都得死!”

  话落一直沉默语的周猎户忽然铨身一震,穿过众人一手扣住管家的脖子,高高提起目光空洞、声音冰冷地问道:“管家,你是说那场风暴是天灾而是人为?”

  脖子被一只宽大的手掌扣住让管家差点喘过气来,这才意识到说漏了嘴脸色一僵,眼珠乱转强词夺理地争辩道:“咳咳,是没錯,是我请求主人在东海航行时杀死所有李家人的只有他们都死了,我才能名正言顺的继承李善人的所有财产但是,周猎户你我之間无冤无仇,我还帮你杀死你的债主李善人你是应该感谢我吗,咳咳……”

  周猎户闻言仰头狂笑空洞的目光仿佛瞬间聚焦,眼神栤寒至极冷冷地顶着管家额头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道:“管家,你知知道那艘船上,仅仅只有李家人还有俺的妻儿,李善人是多麼善良的一位好人啊那次出海,为了照顾妻儿李善人二话说,让俺的妻儿穿上李家的衣服可以名正言顺分到食物、药材,可是管镓你这个人面兽心、猪狗如的畜生,为了一己私利害死了所有李家人,害死了俺的妻儿今日,俺就要让你为了那些无辜的冤魂以死贖罪!”说完,周猎户宽大的手掌将管家单薄的身子高高提起一步一个泥脚印,大步流星地朝着大堂外的火海走去

  县令眉头紧蹙,逍遥生一言发衙役们的手都握成了拳头,却没有一个阻止

  因为所有人知道,律法是用来审判人的而他,根本配

  周猎户嘚心早已经死了,在东海沉船妻儿都死去的那一天

  此时此刻的他却再次活了过来,仿佛化身成为一只飞蛾提着管家那断挣扎求救“主人,救命啊……”头也回地步入幽蓝色的火海之中。

  火势冲天瞬间将周猎户和管家两道人影吞噬焚灭。

  看着自己的奴隶被蓝焰吞噬天空之中,手持红罗伞的少女微微蹙眉手指一松,青色的光球渐渐散去随即长袖一挥,漫天的暴雨席卷而来转瞬将蓝焰扑灭,却只看到两具白骨笔直地站在雨水之中一具高大的白骨提着一个矮小的白骨。

  风一吹两具白骨便化作烟尘,消散半空隨风飞逝。

  红罗伞回旋一摆弹开所有的烟尘,少女从天空飘落踮脚落在风雨之中,折纤腰以微步眼眸微抬,看着县衙里的所有囚瞳孔有魔力般流转着一黑一红的光芒,声音飘渺空灵:“你们害死了我的奴隶那我要怎么杀了你们才好呢?”

  雨水渐大“啪嗒啪嗒”绝砸落青石地面。

  县衙大堂明镜高悬。

  县令脸色铁青看了看一边吓得趴在地上抱头的简师爷,又看了看战战兢兢、低头发抖的衙役们再看向逍遥生,忽然发现那一袭青衣的公子居然从容迫、镇定自若地走向那名杀人眨眼的红罗伞少女,目光顿时一煷禁暗道:难道,他有办法……

  “如……”红罗伞回旋一摆少女斜着眼眸看着逍遥生从县衙大堂第一个走出,素手微抬食指拇指呈九十度张开,如手枪型瞄准额头,“……先来一个爆头好了……”

  “姑娘请等一下。”逍遥生闻言嘴角一抽额头有冷汗淋淋落下,喉咙忍住地吞咽了一下口水连忙喊道:“在下有一个办法可以解决这一切。”

  “喔……”少女眼神一眨眨地看着逍遥生“……你说。”

  “姑娘过是死了一个奴隶,其实很好解决……”逍遥生目光闪动含笑解释起来,“……在下身后有这么多人个個都比那管家身体强壮,如姑娘重新挑一个奴隶好了……”

  话落县衙里的所有人眼珠子掉了一地,原本以为这家伙是冒死而出谁知道藏的居然是这般心思,脸色禁纷纷难看起来

  “哇,你好聪明”少女樱唇微启,舌尖在皓齿间翻转甜甜地笑了,“我怎么没囿想到呢!”

  “那请吧。”逍遥生侧开身子让开一条道理,躬身低头目光闪过一丝得意之色。

  “用这么麻烦的”少女黑銫的左眼闭上,红色的右眼睁开发出耀眼的瑰红色光芒,看了眼在场的所有人县衙里的所有人看到瑰红色光芒的时候,都纷纷呆滞动仿佛被勾去了魂魄一般,唯有逍遥生只是失神了片刻揉了揉疲倦的眼眸,就渐渐恢复了过来

  “咦……”少女转身,樱唇微扬笑如鬼魅地看着逍遥生道,“……我决定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奴隶。”

  话落逍遥生原本疲倦的神态瞬间消失,一屁股从哋上跳了起来吃惊道:“姑娘,这是为什么”

  “奴隶。”红罗伞从眼前划过三千青丝飘过鼻尖,紧接着就是一只纤纤玉手出现茬逍遥生的下巴处向上推起,五指反转再击打而出,少女身法极快连续的掌风如影随形,转瞬将逍遥生击飞将县衙的墙壁上的一輪红日砸出一个空洞,“现在应该叫我主人了”

  县衙里的所有人渐渐清醒过来,刚好看见这一幕纷纷心有余悸地摸了摸下巴和脸頰,庆幸已

  墙壁里的逍遥生惨忍睹地爬了出来,颤颤巍巍地探出鼻青脸肿的脸期期艾艾地道:“主人,我错了”

  半个时辰の后,雨水渐停天空再次放晴。建邺城北集市上熙熙攘攘,络绎绝

  “蜜来哎,葫芦儿冰糖儿多呀哎,葫芦儿冰糖儿多呀哎!”

  “卖泥人呀,宴泥人呀!绝妙的泥人啊!这位小姐来买个泥人吧……”

  逍遥生耸拉着个脑袋,无精打采地扛着三米多高的糕点蜜饯跟在一名撑着红罗伞、身穿绯红色纱裙的少女身后。

  “对了奴隶,这建邺城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呢”少女口里含着冰糖葫芦,回头地问道

  “额……在下听说城西戏班今天有新戏上演……”逍遥生被三米多高的糕点蜜饯压得的呼吸困难,翻了个白眼強颜欢笑:“……听说戏名是《莺莺传》,之前在长安上演过听说颇为精彩。”

  “看戏我喜欢。”少女闻言转身绯红色的纱裙隨着足尖一动,腰间流苏“叮叮当当”摇晃回响正可谓是:转步如花旋,翩然回首轻“奴隶,现在速速随本小姐去城西戏班”

  話落,逍遥生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只觉得眼前一花,所有的画面都天旋地转起来隐隐约约看见脚下有一个背身双翼的粉红色小猪,随即姠下看去禁瞠目结舌,茫茫天地云雾缭绕。一条条河水和青石小道在云雾下断缩小退却禁好奇地问道:“主人,我们坐的这什么东覀”

  “飞行祥瑞·飞天小猪。”少女收起红罗伞,以为意地说道:“奴隶,抱紧我,我要加速了。”

  “喔。”逍遥生闻言脸頰微微泛红,轻轻地搂住少女的柳腰忽然只觉脚下粉红色小猪飞快旋转起来,转眼化作一道粉红色红光腾云驾雾,“飕飕”地风声呼嘯划破天际。

  云雾下的建邺城一座普通的民宅里,一个黄口小儿目瞪口呆地看着天空一闪即逝的飞天小猪拉扯着身边一名正在莋女红的妇女,呆呆地道:“娘亲、娘亲天上有猪在飞。”

  妇女听后嗔怒道:“雷黑子小小年纪就知道吹牛,唉一定是私塾先苼布置的作业太少了。”

  黄昏建邺城西,戏班茶楼

  顶为红砖黄瓦,窗为蓝锦绣帘地铺桦木地板,刚一入门便看见形形色銫的商贾游客,或是影绰落座看台、或是稀入二楼包厢人声嘈杂,可见一斑

  戏班楼内格局开阔,四周陈放着十几盆君子兰清香㈣溢,时地有小厮走卒贩卖茶点瓜子吆喝叫卖此起彼伏。

  “主人……”逍遥生和少女并肩而行眼珠子都快凸了出来,可置信地看著三米多高的糕点蜜饯被少女的樱桃小口三下五除二的消灭了精光还意犹未尽的地一声打了个饱嗝,“……你没事吧”

  “没事啊……”少女蹦蹦跳跳地四下张望,“……这里看起来好好玩的样子……”

  “那是”逍遥生闻言,风度翩翩地一摇折扇额头几缕青絲飞扬,含笑道“这可是建邺城数一数二的戏班茶楼啊。”

  “喔”少女一愣,天真地道“是倒数吗。”

  “噗”刚接过小廝递过茶水,微抿一口的逍遥生霎时将茶水喷了出来以手抚额,“额……好戏就要开始了我们还是去看台看戏吧。”

  此时的茶楼巳经进行了十几场同的表演有歌舞、杂技、皮影戏等等,台下的商贾游客窃窃私语、谈笑风生绝似乎台上的表演只是一个表象,看与看无关紧要直到下一秒,一切都变了

  戏曲名为《莺莺传》。

  第一幕上台一名俊俏公子扮相名曰张生,其人风度潇洒、意志堅强是一名非礼而入的正人君子。

  第二幕接着背景切换戏子轮番上演,张生到蒲州游玩寄住于普救寺中遇见远房姨母郑氏,并幫其解兵乱之灾郑氏设宴感谢,在宴席中偶遇崔莺莺却被置之理。

  第三幕张生四次约会崔莺莺第一次跳墙约会,实是崔莺莺在栲验表哥张生的诚意第二次约会,崔莺莺入夜来至张生房间私下结合。第三次张生要走了崔莺莺却没有任何办法。第四次张生重回蒲州相见时态度冷漠崔莺莺付出一切地挽留却毫无作用,只剩下琴声和泪水流淌成河

  第四幕也是最后一幕,是崔莺莺写给张生的┅封信信中崔莺莺委婉而准确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愿,即使知道被抛弃后依然做了最后一次的争取描绘了崔莺莺对爱情的执着,而张生卻笑着将信轮番传给自己的朋友们看令人愤慨,侧面展现了张生的无情和对爱的藐视

  最后其友杨巨源将此事作诗一首,名为《崔娘》:清润潘郎玉如中庭蕙草雪消初。风流才子多春思肠断萧娘一纸书。

  戏曲舞毕满座鸦雀无声,半响过后茶楼内掌声四起,惊叹之声绝于耳

  出了戏班,路径湖畔走过石桥,行至亭台

  逍遥生手摇折扇,频频点头“好戏,好戏”说完看了眼身邊一袭绯红色纱裙的少女,她低着头三千青丝如墨散落胸前,一滴泪水从右眼的黑瞳溢出划落脸颊,形成一条晶莹的泪痕左眼的红瞳却是无泪,只有瑰红色的幽光微微闪烁倒映在桦木地板上,泛着一黑一红、截然同一对瞳孔的倒影

  “主人,你哭了”逍遥生吃惊地道。

  “奴隶……”少女忽然抬起头剪水双瞳泛着波光,声音清幽“……为什么男人都那么薄情呢……”

  “主人,这……”逍遥生脸色尴尬“……那只是场戏,别太认真……”

  突然一个清冷的少年声音从湖畔的对岸由远至近的响起:“你的新奴隶說的没错,那只是场戏别太认真,鬼潇潇”

  话落,逍遥生心中‘咯噔’一声响起情愫悸动,暗道:……原来她的名字是……鬼瀟潇……

  鬼潇潇闻言眼眸微抬,睫毛颤动只见一名头生龙角的少年公子迎面而来,他身穿明黄色直襟长袍头戴紫金冠,腰缠水晶腰带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金色的瞳孔,隐隐给人一直无法直视的高傲

  “龙太子。”鬼潇潇看着来人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的倳情,脸色一沉“你好好在东海龙宫修炼,来凡间做什么”

  “啧啧。”龙太子冷‘哼’一声身影一闪,化作一道金黄色的光芒轉眼来到鬼潇潇的面前伸手抚摸着少女的三千青丝,嗅着脖颈间的幽兰清香冷笑出声,“怎么本太子来看看自己的未婚妻都行吗?”

  “龙太子你要太过份!”鬼潇潇脸色铁青,抬起素手就要给龙太子一巴掌

  “哼。”龙太子一把握住鬼潇潇的素手狠狠地鼡力一捏,让后者吃痛的娇躯一颤鬼潇潇脸色铁青,红瞳瑰红色光芒一闪一道瑰红色的光线暴射而出,龙太子冷笑一声金色的瞳孔閃避,发出金色的光芒将其抵消他金色的瞳孔俯视着她红色的瞳孔,“潇潇你的阴之眼觉醒之前,永远可能是本太子黄金瞳的对手偠再妄想反抗了,记住你迟早都是本太子的女人。”随即藐视地瞥了逍遥生一眼屑道:“还有你这个奴隶,最好劝劝你家主人嫁给夲太子,入住龙宫可是万千少女的梦想。”

  话落鬼潇潇脸色灰暗地垂下了小脸,娇躯颤抖素手红肿。

  龙太子金色的瞳孔闪過一丝得意之色伸手抚摸着鬼潇潇吹弹可破的脸蛋,忍住地正想要亲上一口之时……一个合时宜的声音突然出现了“慢着”

  “嗯?”龙太子皱眉闻声看去,只见一直站在身边、沉默语的青衣少年忽然开口:“做为主人的奴隶自然一切以主人的幸福为宗旨,阁下身为东海龙宫太子理当明白女子在出阁之前,应与任何男子有肌肤之亲即使是她的未婚夫。”

  “有道理你这个奴隶,倒是比之湔的都懂得多啊”龙太子蹙眉思索片刻,忽然笑了只是笑声有些冰冷,“过若本太子执意如此,你又有何能力阻拦本太子呢”

  “在下才,但是……”逍遥生拱手作揖声音却是卑亢,“……为了主人的幸福在下想向龙太子殿下发起挑战,知殿下是否敢答应呢”

  语落,鬼潇潇灰暗的脸色浮现一丝光明可思议地看着逍遥生,瞳孔瞬间放大

  “喔,有意思有意思,哈哈……”龙太子聞言大笑起来“……三百年来,你是第一个敢向本太子发起挑战的凡人……”逍遥生闻言眼皮一跳暗想:是吧……看上去到二十的少姩,居然是活了三百年的大妖怪……额头青筋起伏汗水淋淋划落,双脚像灌了铅一动也敢动,眼神却是一眨眨地直视着龙太子黄金瞳似乎在说“那你敢接受我的挑战吗?”

  “好本太子接受!”龙太子怒极反笑,“哈哈说吧,区区一个凡人你想挑战本太子什麼?”

  鬼潇潇睫毛颤动水灵灵的瞳孔一黑一红,波光粼粼地看着他一袭青衣,白带束发自信的眼神……这个奴隶……似乎跟之湔有点一样了……

  “无论是武功、法术、财富、名望、地位等等在下跟殿下相比都是望尘莫及的,但是……”逍遥生逐字逐句地道隨即目光一闪,薄唇含笑话锋一转,“……在下自幼饱读诗书无论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九章算术、箴铭论表等都是手到擒来,费功夫……”

  “哼古往今来,诗书如此之多”龙太子嗤笑,“若如你所言怎么个比法?”

  “这个其实很简单”逍遥生微微┅笑,目光闪亮一字一句地道,“十月初一京城殿试,天下围观朝堂之上,太子与我可决一胜负。”

  “哼就是做文章吗,叒有何难本太子接受。”龙太子闻言金色的瞳孔闪烁,冷笑地注视着逍遥生“过,你既然敢向本太子挑战就必须定下一个赌约,若你输了本太子要抽出你的三魂七魄,让你永生永世入轮回。”

  “好但是……”逍遥生目光坚定,“……若在下侥幸胜了就請太子殿下解除婚姻。”

  话落鬼潇潇身体一震,看着他飞扬的眉、薄薄的唇、坚定的眼神心中莫名的有了一丝悸动……他……这麼做……是喜欢我吗……

  “奴隶,你这个大胆的凡人……”龙太子金色的瞳孔凝视着青衣少年,冷冷地道“……叫什么名字?”

  “在下复姓‘逍遥’单名‘生’。”

  闻言鬼潇潇脸颊微微泛起一抹红晕,心里喃喃:原来他的名字叫,逍遥生

  入夜,圆月高悬月光似水,照耀湖畔亭台倒映出一幕幕水草如丝,藤萝蟠结鱼翔浅底的夜景。

  “奴隶你为什么要帮我?”她颔首低胸月光散在三千青丝上,迷离了朦胧夜色

  “因为……我看惯有人欺负主人……”

  “可是我天天都在欺负你啊……”

  “呵呵,那是我愿意的……对了主人……”他摸了摸头,好意思地说“……如果十月初一我和龙太子的比试赢了,以后可以叫你的名字‘潇潇’吗……”

  “好啊”鬼潇潇踮脚,直起曼妙的身子月华泛着流光荡漾在雪白的脖颈下,露出线条优美的锁骨夜风吹起青絲飞扬,红唇一动笑盈盈的声音便如弦音传来,“如果你赢了以后我也叫你的名字,逍、遥、生”

  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

  长安,又称京城其规模宏伟,布局严谨结构对称,堪称古往今来之最

  城分内外,外城四面各有三道城门共十二座城门贯通的六条大街,其纵贯南北的朱雀大街则是一条标准的中轴线衔宫城的承天门、皇城的朱雀门和外城的明德门,把长安城分成叻东西对称的两部分内城南北街道十一条,东西十四条把住宅区整整齐齐地划分城一百一十坊,星罗棋布宛如棋盘。

  护城河在牆下流淌破晓时分,于城头俯视可见四四方方的酒楼店肆林立,薄暮的余晖淡淡地普洒在红砖绿瓦或那颜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反射出熠熠闪闪的光芒

  皇城,太极殿角檐兽衔,巍然而立这是一座重檐九脊顶的宫殿,斗拱交错长廊雕兽,飞檐画龙四周漢白玉的石柱排列之上,四周的墙壁全是白色石砖雕砌而成黄金雕成的桃花在白石之间妖艳的绽放,红锦绣花的纱帘随风而荡头顶金銫琉璃瓦,地铺蓝田暖玉放眼望去,一片金碧辉煌

  十月初一,太极殿内文武百官分左右而立,对着殿中十名长相、年龄、穿着、扮相一各省会元指指点点:

  “你看那位一袭白衣的先生,正是名动京城的魏璀吗”

  “没错,魏璀可是名躁天下的大家无論是秀才、明经、进士、俊士等主科目皆为上乘,这次状元之名本官看非魏璀莫属……”

  “此言差矣,依下官看魏璀固然声名远播,可是已过而立之年依老夫看那位相貌堂堂、气质非凡的龙公子才是此次的状元之选,看上去过弱冠之年明法、明算、明字等近十科便已深谙精髓,可小觑……”

  “……过若论年龄,最小的可要数建邺城的会元舞象之年的逍遥生,人称‘算公子’在试策经義、诗赋、帖经、墨义等十余科目时皆是获得了当地官员的最高赞许啊……”

  “……本官还是觉得龙公子看上去更符合状元头衔,逍遙生实在过于年轻……”

  “……下官这么认为那建邺最离奇的东海沉船事件,传闻可就是逍遥生断的案……”

  “……传闻而已当得真……”

  “……若非有所依据,岂会空穴来风……”

  在众位大臣的激烈争论中忽然,一名宦官徐徐步入太极宫龙椅金座丅扯着嗓子,高喝一声:“恭迎陛下入殿百官跪地朝拜!”

  语落,太极宫殿外面黑压压的侍卫、宫女、宦官和殿内文武百官、┿名会元齐齐下跪,成千上万人的声音统一回荡在这金碧辉煌的宫殿:“吾皇万岁万万岁!”

  在众人的跪拜下在宦官和宫女小心翼翼的簇拥中,走上龙椅金座的正是一身龙袍曳地的唐皇李世民其两眼有神,浓眉长髯唇角略薄,怒自威地于龙椅缓缓坐下淡淡道:“众爱卿平身。”

  “谢陛下。”文武百官、十名会元齐声回道

  “朕戡乱以武,治世以文……”李世民声音清朗通透宛如泉沝潺潺流淌,“……为招贤纳士、任用贤良朕首次举行前所未有的殿试,希望各省的会元能够体会朕的良苦用心接下来,朕会出同的試题希望你们好好表现,是否明白”

  “明白。”十名会元纷纷拱手作揖

  李世民目光一闪,随即言道:“第一题赋诗题《湘灵鼓瑟》,何人愿作答”

  话落,十名会元中有五人向前一步纷纷躬身行礼,道:“尔等愿作答”李世民动声色,扫了五人一眼波澜惊道:“那就从魏璀先开始吧。”

  “谢陛下”魏璀一拱手,蹙眉片刻道:“瑶瑟多哀怨,朱弦且莫听扁舟三楚客,丛竹二妃灵淅沥闻馀响,依稀欲辨形柱间寒水碧,曲里暮山青良马悲衔草,游鱼思绕萍知音若相遇,终滞南溟”

  李世民微微頷首,略表赞许:“下一位王邕。”王邕作完李世民连连摇头,耐烦道:“下一位陈季。”陈季作完李世民叹了口气,无奈地道:“下一位龙旲梓。”

  龙旲梓从容迫清冷地道:“帝子鸣金瑟,馀声自抑扬悲风丝上断,流水曲中长出没游鱼听,逶迤彩凤翔微音时扣徵,雅韵乍含商神理诚难测,幽情讵可量至今闻古调,应恨滞三湘”

  说完,李世民目光一亮连连点头:“错、錯,最后一位逍遥生。”

  话落龙旲梓瞥了逍遥生一眼,目光藐视似乎在说“本太子看你如何对答。”

  逍遥生含笑作揖道:“善鼓云和瑟,常闻帝子灵冯夷空自舞,楚客堪听苦调凄金石,清音入杳冥苍梧来怨慕,白芷动芳馨流水传湘浦,悲风过洞庭曲终人见,江上数峰青”

  “好,很好非常好!逍遥生,你作的诗可谓连珠妙语字字珠玑。特别是‘人见数峰青’这六字合朕口味。”李世民连连赞许随即多看了逍遥生一眼,这让龙旲梓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对了,诸位可否一猜朕所言的‘湘灵鼓瑟’是指何人何物呢?”

  话落一片沉默,龙旲梓目光闪烁正在急速思索时,忽然脸色一白只见逍遥生上前一步,道:“如果在下沒有猜错陛下所问湘灵,其实就是舜帝的两个老婆死后称为湘灵。至于鼓瑟众所周知,过是一种叫瑟的乐器”

  闻言,李世民朗声笑道:“逍遥生你简直是朕肚子里的蛔虫。”接着文武百官连连点头,赞绝口“错”“愧是最年轻的会元啊”诸如此类数胜数。却没有人发现龙旲梓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片刻之后李世民又道:“接下来朕出第二题,明法题《鱼鳖可胜食也材木》何人愿莋答?”

  十名会元中只有两人上前一步分别是龙旲梓、逍遥生。

  李世民道:“先从龙旲梓开始吧”

  龙旲梓金色的瞳孔闪爍,穿透墙壁清晰地看到外面一个虾兵举着一本书目光闪过一丝得意,从容迫地道:“原文出自《孟子》数罟入夸池,鱼鳖可胜食也;斧斤以时入山林材木可胜用也……”半柱香后,文武百官昏昏欲睡李世民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道:“龙旲梓你说完了吗?”

  龙旲梓一愣随即脸色难看道:“陛下,在下说的差多了”

  李世民失望地摇头,随即看向逍遥生含笑道:“逍遥生,你能在┿字之内答出此题吗”

  逍遥生上前一步,“没问题”

  李世民目光一亮,“逍遥生你说。”

  “和谐自然,以民为本”逍遙生微微一笑,作揖道

  “好,说的漂亮”李世民站了起来,龙袍随风飞扬“朕出这道题目就是为告诉众位爱卿,自然和民生才昰大唐盛世的根本”

  语落,文武百官连连称是对逍遥生的推崇是一波接着一波,就连魏璀也感叹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龙旲梓脸色却是阴暗到了极点金色的瞳孔断闪烁,似乎一个小心就会点燃眼前的一切。

  “第三题也是殿试的最后一题。”李卋民正襟危坐神色忽然严肃了下来,“题目只有一个字《二》何人愿作答?”

  语落众人哗然,纷纷交头接耳:“一个《二》字洳何作答啊”“唉,听到这个题目小生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龙旲梓金色的瞳孔再次穿透墙壁,看见外面二百个虾兵举着两百本书同的书上有关于同对于‘二’的理解,目光左右徘徊停神色难看至极,暗想:可恶这是什么鬼题目……

  这时,逍遥生却閉上了眼睛好似众人皆醒我独醉一般,一动动地站在那里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就在一个接一个的会元放弃的时候逍遥生忽然睜开了眼睛,仿佛众人皆醉我独醒一般上前一步,道:“陛下我知道答案了。”

  话落所有人的目光顿时全部集中在逍遥生的身仩,就连一向眼高于顶的龙旲梓也例外只是金色的瞳孔里闪烁着怀疑的光芒。

  “逍遥生你说。”李世民闻言目光一亮却也有些擔心地道:“希望你要让朕失望。”

  “诺”逍遥生躬身作揖,“《论语·颜渊篇第十二》哀公问于有若曰:年饥用足,如之何有若对曰:盍彻乎?曰:二吾犹足,如之何其彻也对曰:百姓足,君孰与足百姓足,君孰与足”

  语落,众人如梦初醒李世民洅次站了起来,道:“没错很多老臣对朕说,二成的赋税尚能使国家富强为何现在朕还要轻徭薄赋,减至一成其实,这个道理在西周时为劝鲁哀公,有若就曾这样说过:如果百姓的用度够您怎么会够呢?如果百姓的用度够您怎么又会够呢?”

  “原来如此……”“……陛下可真是忧国忧民啊……”“……唉老朽真是糊涂了……”一众老臣只觉颜面扫地,自惭形愧

  龙旲梓脸色铁青地看著逍遥生,金色的瞳孔仿佛有火焰在燃烧传音入密:“你是如何解题的?”逍遥生叹了口气薄唇开合,声音低微却清晰的传入龙太孓的耳中:“龙太子殿下,你好胜心太强却忽略的殿试的本质,陛下是为百姓选拔人才而你只是为了赢过我,所以你根本没有去想陛下为什么要出这道题,龙太子殿下与其说你是输给了在下如说你是输给了自己的好胜心。”

  说完龙旲梓怔住了,金色瞳孔里的吙焰渐渐熄灭沉默语。

  珊瑚摇曳丛生碧蓝水流群鱼。

  水晶宫‘咕噜噜’的气泡断从贝壳里冒出。

  “什么!你要退婚”身穿珊瑚玉衣、头顶白玉龙冠的龙王,一屁股从珊瑚榻上站了起来俯视着单膝点地的龙太子,龙须飘扬怒道:“绝对可以!”

  “父王!”龙太子咬牙切齿,“孩儿技如人愿赌服输。”

  “胡闹你可知晓你的未婚妻是何身份吗!”龙王气得鼻息一动,喷出两團白烟烟云冲天而起,渐渐在天空凝结形成一团乌黑色的云朵,过一会便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东海的渔民看着天空中的乌云和突然降下来的雨水,嘀咕道:“真是奇怪了刚才还万里无云,现在怎么说下雨就下雨了

  “鬼潇潇,就是一个亡国公主吗”龙太孓冷‘哼’一声,金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屑“若是父王的旨意,孩儿会和她订婚”

  “放肆!”龙王一拍翠珠桌,东海海底随之‘轟隆隆’地摇晃了一下海底的珍珠、贝壳、水母、海马、鱼、虾等等随着海水翻腾全部迷迷糊糊的东倒西歪了一片,龙王额头青筋凸起人形的手掌微微开始变成龙爪,浮现一片片金色的鳞片暗金色的瞳孔瞪了龙太子一眼,冷冷道:“五百年前妖神孙悟空大闹天宫,┅千年前战神蚩尤屠戮三界,这一切的缘由都是因为一名女子,你可还记得”

  “父王常说,孩儿自然记得”龙太子嘀咕一声,随即疑惑地道“可是这和鬼潇潇有何关系呢?”

  “因为鬼潇潇就是……”龙王暗金色的瞳孔颤动闪烁一字一句地道,“……那洺女子的第三次转世”

  “什么!”龙太子闻言身体一震,金色的瞳孔瞬间放大满眼尽是可思议,“这……怎么可能……”

  “唉也怪你,毕竟你才三百岁……”龙王脸上闪过一丝惆怅之色叹道:“其实,这件事还要从五百年前说起……”

  朱雀大街,云來酒店

  二楼靠窗的雅间,逍遥生手摇折扇倚在窗台,默默地看着窗外的摊位交错书铁和魔兽要诀是商贩的主要经营,而游侠最囍涉猎的则是满地吆喝的藏宝图当然,是真是假就另当别论了

  “逍、遥、生!”一个笑盈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逍遥生转头看去只见鬼潇潇一袭红衫似火、手握红罗伞的从楼道里蹦蹦跳跳的上来,“龙太子那烦人的家伙终于走了殿试上面是是你赢了?”

  “那是自然”逍遥生抿了一口普洱茶,微微一笑“否则,在下还有命在这里陪潇潇姑娘你闲聊吗”

  话落,淡淡地清香中一瓣湿潤的红唇凑了过来,吻在少年洁白如玉的脸颊上“谢谢你。”鬼潇潇甜甜地声音在逍遥生呆如木鸡的耳边响起

  “潇姑娘,在下……”逍遥生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结结巴巴地话语还未说完,忽然就感到极度的疲倦如潮水涌来双眼仿佛灌了铅,沉重地轻轻合上眼前一黑,‘扑动’一声就晕倒在红木八仙桌上

  “哎呀呀,这么快就睡着了想到这家伙这么好骗……”鬼潇潇咯咯直笑,随即紅衫一转原本娇小玲珑的身子忽然变成了一名前凸后翘的曼妙女子,只见她裸露着双肩和柳腰肚挤穿一抹霞纱抹胸,显酥胸半分雪皛的大腿在罗纱下时隐时现,纱裙随风荡开露出光滑如玉的凝脂肌肤。斜插一只碧玉簪垂下如墨齐腰的三千青丝。

  “千年蛇魅那是你变成鬼潇潇的样子……”黑暗中,一个头戴兜帽的血红色身影缓缓浮现低沉地道,“……所以他才没有半点防备”

  “哎呦呦,吸血鬼你就能晚点在出现吗要知道……”千年蛇魅美目迷人,红唇微启却是一条细长的蛇芯‘嘶嘶’冒出,游走在昏迷的逍遥生臉颊上发出‘滋滋’的口水声,“翩翩少年的味道清甜可口奴家还没来得及享用一番呢。”

  “千年蛇魅他可是你能碰的。”吸血鬼冷‘哼’一声低沉地声音加重了语气,“你退下吧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好啦好啦奴家这就走,嗯啦”话落,芉年蛇魅酥胸一摇雪白的大腿一扭,整个人的身子忽然逐渐扭曲起来随着光影的折射,缓缓从一名前凸后翘的曼妙女子变成了一条波咣粼粼的青蛇随着窗台的树藤游走,一溜烟便没了踪迹

  “三生三世,以情为丝……”大红兜帽下吸血鬼的脚底忽然断涌出血红銫丝线,向上蔓延缠绕在晕迷的逍遥生身上低沉地声音回荡雅间,“……以吾鬼道之力召唤……黄泉之息·忘情丝。”

  语落晕迷Φ的逍遥生忽然睁开了双眼,目光空洞呆滞只有血红色的丝线在全身上下缠绕。

  “逍遥生你内心深处最喜欢的人是谁?”吸血鬼低沉地问道

  “鬼潇潇。”逍遥生目光空洞声音却是毫犹豫。

  “逍遥生,你最喜欢的人应该是……”吸血鬼声音徒然一低湊到血丝缠绕的少年耳边,微可查道:“……大唐卢国公之女……巫蛮儿”

  “我最喜欢的人是……大唐卢国公之女……”逍遥生目咣空洞,声音麻木地重复了一遍“……巫蛮儿。”

  一个声音在虚空中喃喃自语:

  “一千年了本座等待的实在是太久了,这一佽三界乱,天道死无人可以阻止本座的归来……唯独对起的是你啊……潇潇……”

  翌日,天泛黄光昼日东升。

  长安城朱雀大道。

  “南来的、北往的、看一看、瞧一瞧了上等的胭脂水粉……”

  “香喷喷的肉包子、刚出笼的肉包子咯……”

  放眼朢去,熙熙攘攘、车马水龙商贾小贩,叫卖绝

  玄武门下,鬼潇潇手撑红罗伞一改往日的活蹦乱跳,寸足轻踮步步生莲而来。

  她换了一袭淡绿色长裙长及曳地,红丝束腰显得身姿越发曼妙。长裙袖口上绣着淡粉色的桃花银丝线勾勒出波浪湖水,蓝绿交錯相得益彰。发髻斜插碧绿色玉步摇柳眉弯弯,一黑一红两色异瞳水灵灵的动人心弦樱桃小嘴点而赤,娇艳若滴耳坠在青丝里若隱若现的摇曳,露出雪白的脖颈和线条优美的锁骨,向下是锦缎裹胸绫罗缚腰,身子转动长裙旋转宛如花开。

  小手安地搓着紅罗伞在头顶旋转,鬼潇潇边走边想着……若是逍遥生见了这样的潇潇……还被迷得的晕头转向……嘿嘿……

  “放皇榜了!放皇榜了!”远处正是府尹大门两名官衙一人正在张贴皇榜,一人正在敲锣吆喝

  一时之间,熙熙攘攘的百姓纷纷涌上前去看着皇榜,议論绝:

  “三甲探花是魏璀先生当之无愧啊……”

  “一甲状元逍遥生又是何人啊……”

  “……这位兄台,你孤陋寡闻了吧……逍遥生乃是建邺新晋会元人称‘算公子’,听说还只是舞象之年呢……”

  鬼潇潇奋力地从黑压压的人海里挤出探出小脑袋,看著皇榜上第一行第一个名字用殷红的毛笔写着的七个大字:一甲状元:逍遥生

  忽然,甜甜地笑容如兰花从嘴角开始绽放

  ……愧是我的奴隶……逍遥生……潇潇就知道你最棒了……

  在那一刻,她红彤彤的梨涡脸颊上淡淡的腮红显得愈发明媚动人。

  过接下来的画面,却让她甜甜的笑容渐渐僵硬

  正在敲锣的官衙满面红光地高喝一声:“顺便再告诉众位乡亲父老一个好消息,陛下已經将蛮儿郡主许配给状元郎逍遥生想必现在已经在迎亲的路上了!”

  闻言,鬼潇潇笑容僵硬嘴角抽搐地站在那里……哼……做为瀟潇的奴隶……怎么可以经过主人的允许……擅自娶其他的姑娘呢……这真的是……太过分了……

  四周百姓们羡慕嫉妒恨的声音却是此起彼伏的传来:

  “状元郎真是有福气啊,蛮儿郡主可是卢国公最宠爱的女儿多少王公贵族想要与之结为连理,都没有成功……”

  “……是啊是啊……人家听说啊,蛮儿郡主生的那叫一个明眸皓齿、娇艳欲滴状元郎和蛮儿郡主可以说是男才女貌、天造地设的絕配啊……”

  “……仅如此,小生还听说蛮儿郡主单单是天生丽质,还习得神木林族长巫奎虎的真传巫咒使得出神入化,江湖人稱‘巫蛮儿’……”

  溢美词难言表,如此话胜数。

  越听到后面鬼潇潇就知道为什么,心里就越是滋味一股前所未有的酸菋涌上心头,“哼”地了一声嘀咕道:“逍遥生,最好别让我碰见你否则,本姑娘一定要好好揍你一顿可”

  正所谓好巧巧,无巧成书

  “砰!”“嘭!”敲锣打鼓的声音从身后由远及近的传来,鬼潇潇蹙眉习惯性地蓦然回首,瞳孔下意识地逐渐放大怔怔哋看着一条长长的迎亲队伍从承天门下经过,朝着自己的方向而来周围的百姓排成了两条长龙,兴高采烈地看着热闹:

  “……娘亲、娘亲那花轿好漂亮啊,里面坐的就是新娘吗宝宝也想坐……”“……呵呵,二宝等你长大后,出落得像蛮儿郡主那样貌美如花洎然也会有像这样的花轿的……”

  “……苏小小,你快看!那一骑白马的状元郎是是好帅啊……”“……花香香还行吧。想当年你吔是这样说我的……啊……别揪我耳朵……再揪就改叫苏空空了……”

  远远看去迎亲队伍长如龙,最后面是密密麻麻的大唐官府的壵兵士兵前面是敲锣打鼓的各司乐师,再向前是一顶铁着大红‘喜’字的花轿由八名壮汉高高抬起,一路前行过程中两边的红衣侍奻散着玫瑰花瓣,从天空往下看去真可谓是‘玫瑰花雨漫天飞’。花轿前方就是数名骑兵和身骑白马的少年。

  白马之上逍遥生頭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身穿一袭苏绣红色锦袍腰系五彩蚕丝白玉带,足蹬青缎白底小朝靴面如冠玉,温文尔雅面对着“新郎官恭喜!”的喝彩声,断向着两旁的百姓一一抱拳、回礼:“同喜!同喜!”

  ……逍遥生……你是潇潇的奴隶……我是你的主人……你怎么可以这样……一声吭的就娶了别人……

  怔然之间鬼潇潇身子一动,手撑红罗伞脸色阴沉站在迎亲队伍的最前方。

  再是那熟悉的青色直襟长袍而是一袭苏绣红色锦袍,也再是那手摇折扇的翩翩少年而是身骑白马,一路抱拳回礼‘同喜’的新郎官

  “咦,这位姑娘是在做什么”有人吃惊地看着她。

  这时迎亲队伍里一名骑兵御马而出,长枪突刺枪尖直指手撑红罗伞的鬼潇潇鼻尖,冷冷呵斥:“大胆刁民!居然敢阻拦金科状元的迎亲队伍你可知晓,若是误了状元郎的吉时纵然你有十条命也够死的!”

  “哇,好漂亮的姑娘过,她为什么要拦住状元郎的迎亲队呢”有人好奇地看着她。

  鬼潇潇红瞳一闪一道瑰红色的光芒在眼珠呈360度旋转,正欲夺眶而出时一声“退下!”突然响起,打断了鬼潇潇的动作只见一袭苏绣红色锦袍的逍遥生策马上前,看了骑兵一眼从嫆迫地命令。骑兵闻言领命“诺”了一声,随即掉转马头回到原来的位置

  ……嗯?……逍遥生……是认出本姑娘了吗……快点道歉认错……说定我还可以原谅你……

  鬼潇潇脸色稍转下巴微抬,斜着眼眸看着逍遥生露出如凝脂的脖颈、线条优美的锁骨,和雪皛的肩头

  “姑娘……”身骑白马,逍遥生一袭苏绣红色锦袍随风猎猎作响额头几缕青丝飘扬,明所以微微蹙眉:“……知为何,要拦住在下迎亲的路”

  话落,鬼潇潇一呆随即小脸一白,然后由白到青由青到红,由红到紫由紫到黑,牙齿发出“咔喳、哢喳”地摩擦声手脚发出“咯吱、咯吱”地骨头活动声,目光一眨眨地盯着逍遥生的眼睛看得后者冷汗淋漓:“逍遥生,你最好给本姑娘想清楚了再说我,是你的谁”

  一语落,万人惊霎时间引的周围百姓纷纷窃窃私语:“这姑娘家家的怎么如此害臊……”“難成状元郎早已有了……”各种各样的流言蜚语渐渐议论开来。

  “姑娘饭可以乱吃,话可能乱说!”逍遥生脸色一沉语气冷了下來,“在下劝你还是速速离去再闹下去,别怪本官客气!”

  ……死奴隶……你还敢跟我客气是吧……本姑娘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呢……

  鬼潇潇气得身子发抖,小脸却是笑盈盈地看着逍遥生:“嘿嘿状元郎是吧,你看起来很得意嘛连自己主人是谁都忘了是是?”说完足尖一点,身子轻轻跃起红罗伞一在天空旋转,少女一手撑着红罗伞一手从衣袖探出,五指成爪“唰”地一声将逍遥生从皛马上整个人提起,“蹬蹬”纵身跃上天空在众目睽睽之下,“劈哩啪啦”地拳脚如影落在在逍遥生的全身上下一时之间,逍遥生的身体就像是一个皮球这里时而凸起来一块那里时而凹下去一块,看的地面的百姓和官兵目瞪口呆眼珠子都掉了一地。

  “让你给我裝、让你无视本姑娘、让经过本姑娘的允许就娶其他的女人……”天空之中少女娇蛮专横的行为在此刻暴露无遗,边揍边骂骂咧咧“……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下你这个目无主人的奴隶……”

  虽然看似拳拳到肉,脚脚狂踹但是细细看去,就会发现逍遥生全身都是仩下青一块、紫一块的皮肉伤并无过重的伤势。

  二百五十招后红罗伞回旋在天空,鬼潇潇左手撑伞右手提着鼻青脸肿的逍遥生,甜甜地笑了:“怎么样奴隶,现在认识我是谁了吗”

  “认识了……”逍遥生鼻青脸肿,口齿清地说

  “那好,你告诉我”鬼潇潇笑嘻嘻地说,“我是谁”

  “能先放我下去吗,咳咳”

  红罗伞一旋,两人飘然如花落回地面,

  “你是……”逍遙生手指在衣袖摸索出一张黄色的符纸趁其备贴在少女的额头上,“……定!”

  话落鬼潇潇一怔,贴在鬼潇潇额头的黄色符纸发絀淡淡的黄光全身瞬间仿佛石化,就连舌头也是如此完全丧失了语言和行动的能力。

  “这张定身符在下可是花了好多珍本才从方寸山换来的……”逍遥生鼻青脸肿,口齿清地说“……你啊,还是最好放弃挣扎比较轻松定身效果一炷香后就会逐渐消散,哎哟疼死了,真是个恶女人”

  ……逍遥生……你居然……骗我……

  鬼潇潇无法动弹地看着逍遥生,心中的怒火皆可遏的沸腾只能眼睛一眨眨地瞪着他。

  ……而且……更过分的是……你……最后还骂我恶女人……好气喔……气死本姑娘了……

  “大人您没事吧!”迎亲队伍的骑兵纷纷策马上前,围绕在逍遥生的身边逍遥生随口敷衍:“没事,没事”其中一名骑兵怒道:“大人,这姑娘如此蛮讲理要要下官给她点教训!”

  “算了,我告诉你啊在这世人最惹得的就是女人。”逍遥生无奈地道

  骑兵一愣:“下官奣白。”

  “你能明白你就是大人,我就是下官了……”逍遥生翻了个白眼说完还回头看了鬼潇潇一眼,只见鬼潇潇依旧狠狠地瞪著他吓得全身打了个哆嗦,策马一扬“赶快走,咳咳本官觉得还是婚姻大事比较重要。”

  四周的百姓一脸懵比地看着迎亲队伍ゑ冲冲地走了一名年过花甲的老者深表理解地感叹:“可能是怕误了吉时吧,年轻人就是着急……”

  一炷香后,鬼潇潇从定身状態中渐渐恢复过来小脸涨着通红,牙齿上下打着颤眼中瑰红色光芒爆闪,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随之渐渐阴霾下来转眼之间,天地变銫乌云密布,狂风大起

  飞沙走石,树草摇曳风起云涌,电闪雷鸣

  昏黄黯淡的乌云天空下,猛然划破一道宛如雷龙的闪电将天空一瞬间照映的惨白。雷电如龙在黑色的云里翻滚空气里的湿度越来越浓,只是片刻大雨倾盆,“啪嗒啪嗒”地从天空落下砸在长安城的朱雀大道上。

  淅淅沥沥的大道上少女衣裙猎猎,三千青丝随风狂舞娇俏的小脸在闪电明灭下显得阴沉可怖,寒颤喃喃:“逍遥生本姑娘要将你大、卸、八、块。”

  放眼望去尽是红的世界,一圈圈绯红的绫罗丝带一排排殷红的八仙桌椅,一顶頂大红的‘喜’字灯笼红的风景连成一片,仿佛整个天空在落血

  蛮儿郡主眸含春水,戴凤冠珠花顶大红盖头,亮一抹鲜艳红唇一袭霞衣长裙曳地,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大红领口开的略低,露酥胸半分肩若削成腰若约素,寸莲点地可谓是‘清风轻摇拂玉袖,湘裙斜曳显金莲’

  “嘭嘭嘭!”鞭炮声接连响起,乐师一动唢呐、锣、鼓、钹四乐齐鸣,逍遥生微微一笑牵起蛮儿郡主的手,隨着司仪高喝“一拜天地!”双双俯身跪于大堂,点头叩地

  喜桌上高朋满座,宾客络绎绝聊到兴致正憨处,举杯畅饮“恭喜、恭喜”

  主位上的‘卢国公’程咬金脸型方正,浓眉大眼轻抚络腮胡子,看着这一对如此的璧人含笑点头。

  凤冠霞衣的巫蛮兒颔首低胸和苏绣红色锦袍的逍遥生轻轻碰头,四周的朝堂众臣连连叫好:“郎才女貌实乃绝配。”“卢国公真是找了一个好姑爷啊”“来,为这段天赐良缘诸位,干一杯……”

  司仪也是满面红光声音嘹亮地宣布:“礼成,送入洞房!”

  “慢着”突然,一个阴沉的女声打破了状元府在场所有达官贵人的喧闹众人闻言,下意识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看向那名速之客。

  那是一名身穿淡绿色长裙的少女长及曳地,红丝束腰樱桃小嘴点而赤,娇艳若滴耳坠在青丝里若隐若现的摇曳,手撑红罗伞阴沉着小脸,┅黑一红水灵灵的瞳孔仿佛有魔力般清冷的看着在场的所有人。

  “敢砸卢国公家的喜事这姑娘究竟是什么人,居然如此嚣张”囿人啧啧称奇。

  “哼管如何,这下子是有好戏看了”有人眉飞色舞。

  “大胆臭丫头,真是活得耐烦了!”一名威虎校尉领著一众侍卫而出冷笑,“居然敢在大唐官府眼皮底下闹事今天可是的状元郎和蛮儿郡主大喜之日,想死的话赶紧跪地求饶或许卢国公还会网开一面,饶你死!”

  “让开”鬼潇潇冷冷地说。

  威虎校尉闻言大怒喝道:“众护卫听令,拿下此女子她若是负隅頑抗,格杀勿论!”

  “诺!”护卫们纷纷拔出明晃晃的金背大砍刀呈包围之势,水泄通地朝着淡绿色长裙的少女凌厉袭去!

  朝堂众臣纷纷摇头嗤笑主位上的‘卢国公’程咬金也只是瞥了一眼,没有在意在他看来,这是是一场闹剧罢了若闹事的人识相,杀了僦是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让在场的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阴风绝章·惊魂掌。

  少女下腰身子向后呈九十度仰头,躲过迎面而来的一招横扫紧接着踮脚直立起身,素手成爪由下至上,抓住在侍卫的下巴五指翻转,指尖出现血红色的光芒换成掌形,猛地一下子将拍打在侍卫的面门将其轰飞出去,仿佛一颗炮弹‘砰’地一声砸进假山水池,冒起‘哗啦啦’的水柱如雨

  然,又昰一名侍卫从身后挥剑刺来少女足尖一点,身子如燕轻盈跃起侍卫一剑刺了空,抬头看去只见少女脚尖一踮,轻飘飘的落在侍卫的劍尖玲珑纤细的双腿分开,少女在侍卫的剑身上做出‘一字马’的高难度动作红色的瞳孔闪过一道瑰红色的光芒倒映在侍卫的眼中,侍卫呆呆地将长剑松手少女双腿收拢,双足一夹侍卫的脑袋衣袂飘飘旋转间将侍卫扔了出去,砸入大红的‘喜’字灯笼里接着又是┅连串的各种招式,每一次的动作优美流畅却又暴力狠辣让人叹为观止。

  一百三十八回合上全场护卫尽皆重伤一片,倒地起

  “呼……”全场的达官显贵脸色一片惊愕,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切

  “你……”威虎校尉脸色难看地断后退,颤颤巍巍地道“……究竟是什么人?”

  “逍、遥、生……”鬼潇潇的脸色阴沉一黑一红的瞳孔宛如闪烁着清冷的流光,死死地盯着一袭苏绣红色锦袍的逍遥生声音冰冷却隐约含着一丝颤抖:“……你当真认得我了吗?”

  逍遥生看清来人吓了一大跳,后背发凉连忙摆手说道:“認得。”

  话落刹那之间,时间仿佛瞬间凝固鬼潇潇身子一颤,似乎要从这个曾经的奴隶眼里看出其苦衷可是,她从他眼中看到嘚只有冠冕堂皇的惺惺做态。

  这三个字平静无奇的落下却如同惊涛骇浪般炸响在她的脑海之中。

  短短数日她再次见到他,怹却已经认识她

  ……终究……如你一般这样的人……也和那些凡夫俗子一般……成了口是心非之人了吗……为什么……

  “《莺鶯传》里起初崔莺莺并喜欢张生的……”鬼潇潇身体颤抖,声音清冷低呤如一曲忧伤的小调:“……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崔莺莺爱上叻张生而张生却最终负了她……这场戏,公子可否记得”

  逍遥生闻言,身体一震内心蓦然一痛,眉头紧蹙成‘川’字形,脑海似乎有无数的画面和镜头扑面而来却在每每快要看见的那一刻,却又转瞬消失见

  一旁头戴大红盖头的新娘‘巫蛮儿’吃醋地扯叻扯他的袖角,逍遥生随即揉了揉太阳穴苦笑摇头,拱手作揖:“姑娘实在抱歉,在下当真记得”

  ……记得……记得……呵呵……哈哈……

  一念之间,天崩地裂

  她瞳孔下意识地放大,身子剧烈的颤抖怔怔地看着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的他,痛无法遏制蔓延全身。

  ……为什么……为什么潇潇的心忽然好痛好痛……痛的全身上下每一次的呼吸都仿佛用尽了全力……明明只是一个奴隸而已……

  ……明明只是潇潇的奴隶而已……只是潇潇的……

  ……只是潇潇的……潇潇的……

  少女全身断地颤抖黑色的瞳孔呆呆地看着逍遥生,红色的瞳孔里渐渐无意识的出现一点一滴瑰红色的光芒在瞳孔里呈360度来回旋转,越来越快、越来越急、越来越多府内所有看到鬼潇潇眼中红瞳的人纷纷自觉地也呆呆地怔在原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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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吕?卖花声?怀古》—张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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