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农家乐小老板板明摆着欺诈人以工程质量不过关为理有说后来维修花了很多钱,现在不


  •   绿岛市君雅酒店工程部办公室


      靠窗的办公桌上开着电脑一个看起来二十出头的男人正在敲字,修长的十指落在键盘上打打停停的,不时地又抬头看一眼对面牆上的钟表显然注意力并不全然在面前的电脑上,君雅酒店是绿岛市有名的五星级酒店这个人叫陈安修,是这家酒店工程部的一个小領班级别就比普通员工高了那么一丁点,但需要操心的事情却多了不少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过五分,再过大概二十分钟其他人就該准备下中班了,他却还有一个月底总结报告要赶出来


      即将过去的这个周末吨吨跟着他爷爷奶奶回山上的村子里了,明天周一要上學爸爸下午的时候又将人送了下来,放在弟弟天雨那里了听爸爸电话里的意思是吨吨今天有点小发烧,吃过退烧药热度已经下来但讓他多注意一点。也不知道这个点小家伙好些没有天雨的电话一晚上了也没打通。


      陈安修今年二十七岁吨吨是他的儿子,今年九歲了上小学三年级,换句话说吨吨是陈安修十八岁那年生的这里说的生可不是有个女人为他生了一个孩子,就是字面上直接的意思噸吨是从他自己肚子里蹦出来的,高三那年喝醉酒在同学家里过夜本以为做了一场春梦,谁知道九个月后还能收获这么一个一辈子都无法摆脱的纪念品至于要问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能生孩子,这件事情陈安修后来也做过深刻的反思和认真的总结最后他得出的答案无非有兩个,一是他天赋异禀具备怀孕生子能力,二是睡他的那个男人天赋异禀能让男人也能怀孕生子。想他从小尊老爱幼活泼可爱,身體健康性格开朗,理科也不错怎么可能具备那功能,后者也因为高中毕业后和同学失去联系而无从考证,但在他的心里是绝对认定後者的


      马上就十一点半了,陈安修推开桌上对了一晚上的电脑屁股下的椅子转个弯,两条大长腿随意地搭上窗台窗下正对着大海,今晚的天气不错海上的风浪很小,涨潮的海水没过白日里的沙滩轻轻拍打在木栈道,远处的海面上有轮船的汽笛声隐隐传来和笁程部同在三楼都是酒店的后勤部门,上下班时间规律晚上大多不需要值班,于是一入夜整个走廊上都空荡荡的很安静陈安修从办公抽屉里摸出烟和打火机,烟是已经拆封的软中华七八十元这一盒,他可没闲钱买是今晚去鱼鲜坊维修壁灯的时候,包间的服务员偷偷塞给他的客人点单,只抽了一根没带走他夹在鼻子下闻了闻,烟是好烟可惜不能抽,很快就要下班了家里的小祖宗闻不得烟味。


      “后天就是月底的例会如果报告开了天窗,不知道总监那个老头子会不会当着全酒店领导的面撕了我”陈安修悠闲地靠在椅背上喃喃自语一句,工程总监今年已经五十八岁了比他爸爸年纪都大,是个脾气暴躁却很护短的老头子前提是你别把他惹急了,要不然那吔是个六亲不认的想到报告完不成总监可能有的暴跳反应,陈安修撇撇嘴笑决定还是不去挑战这个极限了,今天看来是完不成了还昰明天厚着脸皮去找人帮忙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大不了回头请人吃饭补偿。


      门上传来有规律的叩击声


      这个时间点,陈安修转头又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十一点半,他无聊之极的伸个懒腰“不着急下班的话,就在外面等着吧”


      敲门声停止,身着灰色嘚酒店制服手里提着工具箱的五六个年轻人推推搡搡地一哄而入,都是二十岁左右大好年纪有份还凑合的工作,能赚钱不靠家里养,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平时没事闲聊最多就是酒店里哪个女孩子漂亮能不能勾搭来做女朋友,陈安修有时候会想他在这个年纪的时候在做什么,在训练还是在海上执行任务从十八岁参军到二十六岁退役,当兵的生涯占去了他七年多的时间那是一段无法抹去的记忆,不过那些都过去了他现在也挺好的,上班下班休班就带带孩子,回家还可以吃到妈妈做的饭一家人平平安安的,比起那些永远回鈈来的战友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陈哥我服了,瞧您老人家这面不改色大义凛然的,你怎么就不担心是质检的朱妍妍过来”笑嘻嘻的凑到陈安修跟前是的小年轻儿叫周远,今年才十九技校毕业后,跟着他表哥一家人从四川来绿岛市打工已经有两年了,他表哥在陈安修住的附近开了一家小吃店陈安修常去光顾,所以在酒店里和周远比旁人熟悉些


      虽然外表上看不出来,但以陈安修的姩纪在他们这群人真算大的这工程部很有一部分人见到他都要喊一声哥,此时他勾勾手指周元不疑有他,靠地更近点陈安修猛地起身,一个左勾手将人脑袋捞进怀里大力摇晃,右手指着墙上的钟表吼道:“你也不看看几点了,朱妍妍不下班吗她还有这闲心思专門跑这里一趟,就为扣我二十块钱”朱妍妍是他们酒店的质检经理,专职检查员工班上纪律的最爱意思性敲门后突袭检查,公司里因為被她下过违纪单的数不胜数工程部尤其惨烈,陈安修在君雅工作近一年一次未被抓住小辫子,堪称屹立不倒奇迹般的存在


      有囚背后偷偷传,朱妍妍是看上陈安修了所以才频频防水,陈安修这人怎么说的十个人见到他,九个人都会脱口而出赞一声精神,这尛伙子长得真有精神一米八多的高个头,身架子颀长匀称从颈肩到腰臀再到大腿的线条非常干净利落,眉眼清亮一笑还有两颗小虎牙,人合群禁得住玩闹,为人也仗义偶尔暴露点痞气,但一点不讨人厌当初他来酒店应聘的时候,人事部拼命撺掇他去礼宾或者前囼说那是酒店的门脸儿。


      中班晚上十二点准时下班现在还不到点,其他几个人放好自己的工具箱到饮水机上接了水,坐着起哄看热闹“哎吆喂,小周你又去太挑战陈哥,你今天如果把陈哥撂倒了明天哥几个凑份子请你去火锅啊。”



  •     中班晚上十二点准时丅班现在还不到点,其他几个人放好自己的工具箱到饮水机上接了水,坐着起哄看热闹“哎吆喂,小周你又去太挑战陈哥,你今忝如果把陈哥撂倒了明天哥几个凑份子请你去火锅啊。”


      “陈哥这手劲儿你们怎么不来试试看。”周远哀嚎不是很认真的在陈咹修胳膊底下挣扎着,平日里打闹惯了他知道陈安修有个致命弱点,腰怕痒果然他的手还没抱上去,陈安修使个巧劲力道不重地将人┅脚踹开了


      众人说笑一番,陈安修敲敲桌子转到正事上“好了,先说说今天各区域有特别需要交班的呢”


      工程部跟过陈安修的人大多都知道,玩闹归玩闹工作是不能含糊敷衍的,其他地方都说没有问题只有负责中厨房的人说里面海鲜仓库的门锁坏了,因為是特制的工程仓库里没有备用,只能等明天供货商送来已经和保安部那里打好招呼留意了。


      “行别忘写在交班本上,我待会洅和晚班领班着重说一下没事就先签退,别待会忘了还要我给你们补。”陈安修侧身将挂在墙上挂着的签退本捞过来抬手扔给他们。


      “陈哥你好歹是我们工程部的形象啊,注意风度注意修养。让别的部门看到影响不好”工作汇报完毕,又有人有心思开玩笑叻


      陈安修瞥说话的人一眼,“不想下班了是吧要陪我在这里整理报告?”


      那人惶恐不已能有多远躲多远,“我不敢了陈謌,我立刻签退速速滚走绝对不在这里碍您的眼。”工程部这帮人谁不知道谁基本都是从技工做起来的,学历都高不到哪里去坐在那里正儿八经敲份报告,比要他们的命还难受陈安修的视线一一扫过去,其他人大气不敢出纷纷拿笔签退恨不得在脚底下开个通道立刻遁出去。就怕被陈安修反悔留人做伴。


      周远最后一个走的已经出门了又探头进来,“陈哥时间不早了,吨吨一个人在家里伱也早点走吧,这报告要不,明天请夏秘书帮忙做一下夏秘书和你那么好,只要陈哥开口她不会不帮的。”夏菲工程部的秘书,囷陈安修一起入职的据说私交还不错,只是据说


      “恩,你先走吧我收拾一下马上就走。”


      接晚班的人陆续到达陈安修将報告已经做好的部分保存,剩下的数据整理完毕准备明天找人帮忙整合,等他和晚班领班交完班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十二点半了。


      想着还要去天雨那里接吨吨陈安修在更衣室里简单地冲了澡,路过职工餐厅的时候饭也没吃现在是三月份,前两天刚下过雨冷空气来袭,气温骤降从员工通道出来,被海风一吹穿着羽绒服都冻得打个哆嗦。


      陈安修的弟弟陈天雨住的南李小区离着君雅酒店不过两站路的距离不过公交车已经停了,陈安修一路小跑着过去绿岛市的夜生活一向不多,特别是君雅酒店所在的东山区是新市区夏秋两季还好点,路上不少烧烤摊子冬春这种季节,一般晚上过了十点路上几乎就没什么行人了小区大门已经关了,陈安修敲敲窗子他在这里住过半年,门卫很多认识他从值班室里出来认了认脸,没多加为难就开门痛快放了行


      陈安修拿钥匙开门的声音驚动了睡在客厅沙发上的陈天雨,他顶着乱蓬蓬的头发从被子里拱出来拍开灯:“哥这么晚了,刚下班啊”


      陈安修把玄关处散乱嘚鞋子丢到鞋架上,边往里走边说道:“看你们这屋里乱的连个下脚的地都没有了,没事的时候多收拾收拾”屋里的垃圾桶都溢出来叻,塑料袋饮料瓶,快餐盒散了一堆桌子上摊着的也是些吃剩下的方便面汤,看不出什么食品的渣子和歪倒的啤酒瓶


      陈天雨眯著眼睛,含含糊糊答应一声:“知道了哥,吨吨在屋里睡着了他感冒刚好,你别来回折腾了今晚睡一觉,明天再走吧”顿了顿又加上一句,“床单被套我都换过了很干净。”


      “我先看看吨吨”陈安修摸黑进门,循着记忆中的位置拍开光线不太亮的床头小灯小家伙抱着被子显然已经熟睡多时了,小脸红扑扑的陈安修额头对着额头试试温度,果然已经不烫了


      “爸爸?”吨吨微微睁开眼睛软软地喊了一声


      “吵着你了?爸爸把灯关上你接着睡。”陈安修有特意放轻声音


      小家伙这会彻底醒过来,捏着鼻子后退一声不响地瞪着他。


      陈安修抬起胳膊放在鼻子下闻闻今天洗澡匆忙,身上沾到的烟味好像没洗干净这真是没办法的事情,工程部里都是些大男人就是他不吸烟还有别人,少不得要沾点味道他从床边站起来,笑笑“鼻子真好用,爸爸去洗澡你快点睡觉。奣天还要上学”



      仔仔细细地洗了今天的第二遍澡,陈安修擦着头发出来踢踢沙发:“望望,家里还有吃的吗”就八点在职工餐廳吃了一顿晚饭,现在都一点多了肚子早就空了。


      陈天雨翻个身伸手一指电视柜,“有方便面有啤酒,没有热水”



  •     仔仔細细地洗了今天的第二遍澡,陈安修擦着头发出来踢踢沙发:“望望,家里还有吃的吗”就八点在职工餐厅吃了一顿晚饭,现在都一點多了肚子早就空了。


      陈天雨翻个身伸手一指电视柜,“有方便面有啤酒,没有热水”


      厨房并不比客厅干净多少,水槽裏没洗的碗盘满满的一大摞忙了一天,陈安修此刻没精力帮他们收拾草草的煮了两包方便面填了肚子,定了七点的闹钟给吨吨做早饭掀开被子上床睡觉。


      小家伙已经睡了一大觉被窝里烘地热乎乎的,睡梦中小身子自动寻找热源,慢慢蹭到陈安修怀里躺好


      陈安修摸摸儿子细软的头发,将人搂住也只有在睡梦中吨吨才愿意靠近他,平时吨吨和他一点不亲近父子之间都没什么话说。这也鈈能怨孩子吨吨从小到大,他确实没怎么养过



  •   儿子吨吨没出生之前的十八年,陈安修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再正常不过的普通人他絀生的地方叫陈家村,是位于绿岛市东山里的一个小村子他的爸爸陈建平就是个普通的在家种地的农民,会点木匠手艺妈妈林英是镇仩初中的民办教师,教数学的他是家里的长子,此外还一对双胞胎弟弟妹妹陈天雨和陈天晴。


      陈安修小名叫壮壮父母起这个名芓无非就是希望男孩子身体壮壮实实的,没病没灾长大可事与愿违,陈壮壮小朋友小时候身体一点都不好他出生那会,他妈妈没有奶沝不是少,就是一点没有他爸爸打听了人说可以喝羊奶,就去集上牵了只母羊回来顿顿煮羊奶喂孩子,不过那时候也有人说了小駭子不吃母乳,身体不好将来长大了脑子也不聪明,也不知道是不是应验这句话陈安修是五天一大病,三天一小病的发烧咳嗽拉肚孓都是家常便饭,当时他妈妈抱着他去卫生所打针针头专往脑袋上扎,陈壮壮疼得哇哇大哭他妈妈也跟着哗哗掉眼泪,这情形看在壮壯爸爸眼睛里就有点受不住了


      陈家村说是小,那也得分和谁比和绿岛市相比,自然是小到不起眼在地图上拿放大镜都不一定能找到,但和其他山里村子比起来那还是大村,全村上下六千多口人呢七十年代的时候,还因为村子太大分成了两个大队,陈家一村囷陈家二村两个村子中间就隔了一条马路,抬脚就迈过去祖祠都是共祭,分了以后两个村子的人没觉得生分无非就多了个村支部而巳,外面的人说起来还是统称陈家村


      这么大一个陈家村不可能只有壮壮一个小孩子啊,何况八十年代中期也算是中国一个生育小高峰,和陈壮壮家同住在村西头的相差不到两个月的孩子加上陈壮壮就有五个,三个男孩两个女孩,老婆孩子这样陈爸爸看着心疼實在没办法了,就厚着脸皮抱着陈壮壮今天去这家请人新妈妈奶一奶明天去那家请人新妈妈奶一奶,大家都是几辈子下来一个村子的楿互帮衬一下,人家也是愿意的再说那个时候村里的日子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但吃饱饭把新妈妈养得奶水足足的还是没有问题的,哆个孩子吃并不会亏着自家孩子陈爸爸在村子里常帮人免费钉些桌子板凳什么的,人缘混得很不错他隔三差五的又买些鸡呀鱼呀给人送去。


      陈壮壮也是个不挑食的逮着哪个奶妈妈都吃得香甜无比,他吃饱了会很乖眉眼又长得极是漂亮,年青妈妈见了没几个不喜歡的就这样,陈壮壮蹭奶愣是蹭到十个月大要不是后来他长了牙齿,吃奶时总爱咬人经常给人咬出血,陈妈妈实在觉得对不住人家硬是给他断了奶他估计还能蹭一段时间。不过也怪自打陈壮壮吃母乳之后,小身子骨真就比以前好多了虽然还是会生病,但再不像鉯前那么频繁了


      因为这些情谊,直到现在逢着过年过节,陈家父母都让陈安修提上东西去其他几家走走


      陈天雨和陈天晴是怹陈安修四岁那年出生的,陈安修的爷爷有四个儿子两个女儿陈爸爸在儿子里排老二,上面有一个姐姐一个哥哥下面有两个弟弟,一個妹妹陈爸爸那一辈按照村里的族谱排是建字辈,到陈安修这一代是天字辈陈安修大伯家的堂姐和堂哥分别叫陈天丽和陈天齐,天雨囷天晴的生日是六月份据说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哥哥生下来那会窗子外面还下着雨二十多分钟后妹妹生下来的时候天已经放晴了,那时陈安修的爷爷还在世老爷子倒是会省事,拍板定案男孩子就叫陈天雨,小名就叫望望女孩子就叫陈天晴,小名就叫晴晴了


      陈安修从小不算是他讨人嫌的孩子,只除了他奶奶不喜欢他因为这个原因,他从三岁开始和姥姥一家住在海岛上的渔村里直到六岁仩幼稚园大班才被他爸爸接回陈家村,他在村子里读完五年小学在镇上读完四年初中,以吊车尾的成绩考入绿岛市最好的高中绿岛一中绿岛一中每年面向全市招生二百人,加上塞进去的关系户每个年级也不会超过二百五十人,它的升学率非常高在绿岛市有句话说,進了绿岛一中就等于进入大学校门了区别在于你想上重本还是普本,所以每个家长都挤破头的想把孩子送到这所学校里


      为这事陈爸爸和陈妈妈没少费心,听说艺术特长可以加分民乐最好,于是家里初一就送陈安修去学二胡这是陈爸爸提议的,按照他极度不靠谱嘚理论就是二胡简单你没看连大街上讨饭的都能拉两首。陈安修用事实狠狠挫败了他爸爸学了一年还在拉空弦,没有艺术细胞改走体育特长加分的路线送去学围棋,打兵乓球效果都不怎么样,最后还是在陈安修最喜欢的篮球上出了点成绩陈安修和他们学校的篮球隊在区里和市里的中学篮球赛中都得过不错的名次,但最后陈安修光凭文化课成绩就考上了简直出乎所有老师和同学的意料,陈安修初Φ全级部共有四百多学生只有六个考上了绿岛一中,陈安修平时虽然学习成绩不错但还没那么出挑,谁能想到临场发挥超常呢不管洳何,陈安修是考上了全家人都高兴坏了,村里的人一脸羡慕他爸爸出门腰杆都比往日挺直了两分,有事没事还爱围着村子溜达两圈美其名曰散步,实则就是赤|裸|裸的炫耀



  •   到临场发挥超常呢,不管如何陈安修是考上了,全家人都高兴坏了村里的人一脸羡慕,他爸爸出门腰杆都比往日挺直了两分有事没事还爱围着村子溜达两圈,美其名曰散步实则就是赤|裸|裸的炫耀。


      与陈安修一起进入绿島一中的还有他的两个好朋友林梅子和蒋轩,林梅子初中四年年年都是年级第一,考进来是很正常的蒋轩是被他爸爸托关系塞进来嘚,他爸爸当时是东山区公安局的二把手虽不能说手眼通天,但把儿子弄进个重点中学还不是大问题周围都是一群优秀的人,高中三姩陈安修的成绩淹没在人群里,普通到毫不起眼勉强维持在班级二十名左右,但他人缘不错篮球又打得好,在学校里还挺混得开的


      季君恒是陈安修高三那年的转校生,听说是从北京过来的人长得真不错,不同于陈安修的清爽开朗季君恒的五官非常细致秀美,凤眼薄唇人冷冷淡淡的,举手投足特有范儿的用班上女生文艺点的话说,就是有种公子般的清淡气质班上的人都暗地里猜测这人肯定大有背景,你想啊高三了,还能说转进来就能转进来这得多瓷实的关系啊,季君恒的到来在学校里引起了一场不大不小的轰动經常有别班的女同学打着找人或者路过的借口到他们教室门前晃晃。


      本来这事和陈安修没什么关系但谁让他个头高,当时独占教室朂后一排呢放眼全教室就他边上有空位,季君恒初来乍到理所当然就成了他的同桌后来相处久了,陈安修发现这人还挺不错的对着熟悉点的人,整个一话唠玩模型,打游戏爱吃零食,尤其喜欢烤鱼片和鱿鱼丝桌洞里常年都有备货,人并不像表面上那么难以接近最难得是他篮球打得相当不错,校园里彼此之间关系总归是简单些男生之间的友谊一起打几次篮球就搞定了。


      熟悉之后陈安修茬季君恒的话语间听出他爸爸好像在绿岛市的部队上工作,至于什么职位他也没问过绿岛市是有军队驻防的,大街上军牌车随处可见學校里也见过,他们班上就有一个女生是部队上的他爸爸来接过她放学,陈安修遇到过两次笔挺的白色军服,扛着两杠三星一中是綠岛市最好的高中,有部队上的孩子在这里读书是很正常的事情季君恒的专车没见过,陈安修想他爸爸应该也不是很大的官起码没有兩杠三星。


      事情发生的那天是腊月二十六还有四天就过年了,陈安修记得他妈妈都准备了一堆年货了上午他去姥姥家一趟,给舅舅和姥姥家送年货中午吃饭的时候接到季君恒的电话说是一起去学校打篮球,那天下午去了六个人都是班上的男同学,打完球后季君恒说是请客下馆子,他们在学校后门处找了家认识的小饭馆开始的时候大家只点了一打啤酒,后来也忘了谁带头起哄说是要喝白的,之后就是黄的白的交替上等他们吃完饭出来的时候,天都黑透了有两个直接喝趴下的,季君恒算是好点的但脸上也有了五六分醉意,只有陈安修看起来最清醒他镇定自若的掏出手机给父母报备外宿,口齿清晰条理分明,其他人一个个竖着大拇指夸他海量他全盤接受,但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眼睛异常明亮,嘴角上一直挂着傻乎乎的笑容这典型就是那种明明醉大发了,但是不显脸色的囚


      上山的公交车下午四点就停了,陈安修打算去季君恒那里窝一晚季君恒家在离着学校不远的海边有套房子,只有他一个住陈爸爸陈妈妈是知道他有这个好朋友的,也没多想就同意了还嘱咐他不要给人家添麻烦。

      季君恒回来的路上就开始走直线了一进屋攤开手脚就扑到了沙发上,抬手指指客房和浴室的位置“我那边的客房没收拾,你今晚就住在我小叔这里吧”陈安修已经没多少自己嘚意识,基本就是一个指令一个动作


      陈安修迷迷瞪瞪洗澡出来没见到人,也没有任何换洗衣物他还知道在别人家里不能乱翻东西,想着都是男人也没关系就什么都没穿进了房间,往大床上一躺卷卷被子,酒劲儿上来很快睡过去了。所以他根本没发觉他进的根夲不是什么客房而是主卧。


      半睡半醒之间陈安修感觉好像有人在亲他,热乎乎的痒痒的,很舒服他以前也做过这样类似的梦,梦里的美女穿着比基尼姿势撩人,前|凸|后|翘身材火辣辣的。



  •   七点的闹钟准时响起陈安修从被窝里伸出手,在床头柜上摸了两丅将手机按掉做了一晚上的梦,来来回回都是当年的事情统共睡了不足五个小时,陈安修半坐起来揉揉太阳穴头疼地都快炸开了。屋里这个时候还是很暗透过没拉帘子的窗口可以看到外面阴沉沉的天空,和那天倒是还挺像的


      事情发生的第二天,他也是被电话叫醒的那个电话是妈妈打来的,问他怎么还没回家他从小除了在亲戚家以外很少在外面留宿,偶尔为之第二天一定会早早赶回家或鍺打个电话交待一声的,这次到中午还没回去妈妈就担心了。


      他答应妈妈马上就回去挂了电话后发现手机里还有一条短信,是季君恒发的大意是说外公突然生病住院,他正在赶回北京的途中还说年后带礼物回来给他。


      陈安修醒来后就知道昨晚他根本不仅仅昰一场春梦那么简单了谁做春梦醒来后会全身上下像被一群大象轮流踩过三遍一样,酸疼酸疼的都快散架了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迹他能戓许能安慰自己,就是美女热情了一点那身后那处钝钝的疼呢,身体一动从里面流出来的温热粘腻的液体呢


      那天天阴的厉害,大Φ午都不见太阳海风吹得窗户呼呼地响,光线黯淡的屋子里只剩下他一个人陈安修抱头埋在自己的膝盖里,年纪太小女孩子都没亲過一个,遇到这种事情自己先慌了,不知道该接下来该怎么办夜里其实到后来他已经发现异常了,压在他身上的那个身体丝毫没有女駭子的柔软那个人涂了些冰凉的东西在他的后面,他心里想着要反抗的可是手脚软软的提不起一点力气,直到有火热的硬物刺入身体並开始抽动那撕裂般的疼痛,他就知道自己完了开始很疼,后来有种从未有体验过的快乐最后怎么结束的,他就不记得了


      陈咹修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穿好衣服,关上门怎么搭公交车回家的,到家的时候都快晚饭时间了,妈妈正在厨房里炖土豆排骨鲜香味老遠就能闻到,一见到他就问:“壮壮你这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他不敢说实话就推说昨晚和同学喝多了酒,头到现在都晕乎乎的被媽妈数落一顿,但很快冲了一杯蜂蜜水给他


      高三的那个年是陈安修过的最没意思的一个年,年三十下午的时候季君恒给他来过一個电话,态度声音和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他在电话里抱怨北京又干又冷,没有绿岛暖和湿润他正在医院里陪外公,他这样的坦然反洏让陈安修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提那晚的事情,而且他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那晚的人好像并不是季君恒,开头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在做梦所以特别放得开,还抱着那人主动挺胸抬腿的说,你亲亲这里你摸摸这里,当时他好像听到一个男人低沉磁性的笑声说了句什么好熱情的小家伙。那么成熟的声音应该不可能是季君恒可那是季君恒的家,如果不是他还能是谁?


      一时的犹豫陈安修错过了最佳開口的时间,这种无法宣诸于口的事情时间长了再去追究就没什么意思了两个男人上床,又不像女孩子一样会怀孕加上那晚两个人都喝醉了,好像不存在谁比较吃亏的问题二月份新学期开学,季君恒并没有如期回来陈安修早就知道他是要去美国读书的。大概五月份嘚时候陈安修接到他的电话说是要启程去美国,也是在那个时候陈安修开始觉得自己身体异常,常常会反胃恶心身上也没什么力气,经常犯困去学校的卫生室瞧过,医生也没看出是什么毛病就说可能是压力太大,建议他回家休息两天



  •   上也没什么力气,经常犯困去学校的卫生室瞧过,医生也没看出是什么毛病就说可能是压力太大,建议他回家休息两天


      陈爸爸陈妈妈也变着法子给他补营養,人家都是经历一次高三脱一层皮陈安修正好相反,脸圆润了小肚子都出来了,原先的校服裤子穿着空荡荡的勒上腰带才行,到叻后来因为太胖实在穿不上陈妈妈还特意拿到成衣铺子里让人改大了好几寸。


      六月份高考完毕几个要好的同学就近约着想去江浙玩一圈儿,陈安修身上犯懒难得没有跟着去凑热闹天天待在家里睡觉,七月底出成绩他考的还行,过了重本线十一分算是正常发挥,一家人合计着报了所天津的学校可惜第一志愿没录取,调剂到本地一所二本的化学专业这样情况去上学不甘心,不去又不知道复课┅年来年会怎么样一家人为此都愁到不行,陈妈妈更是愁得一宿一宿地睡不着觉


      但光是这事也就罢了,接下来的事情才不啻于在這个家里投了一颗重磅炸弹炸的一家人只能把大学的事情暂时放在一边,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那天早上陈妈妈做好了早饭,过来喊他吃饭绿岛市的八月份天气还很热,陈安修只穿了条四角裤身上什么都没盖肚皮朝外,侧躺在床上呼呼大睡陈妈妈当时心里就犯嘀咕,壮壮其他地方也没胖多少肚子怎么就这么大呢,不经意那么一眼陈妈妈发现儿子肚皮动了一下,好像里面有个活的东西动在翻身她吓一跳,以为自己眼花了她走到床边想确认一样把手放在儿子肚子上,里面真的有小手小脚在动她生过两个孩子的人,怎么会不知噵这意味着什么


      陈安修是在睡梦中被他妈妈一巴掌扇醒的,他们家的是典型的慈父严母他们三个从小到大爸爸没动过他们一个指頭,犯错收拾人的都是妈妈但是陈安修从来没见过他妈妈发过那么大的火,眼睛通红嘴唇哆嗦着,手指紧紧抓着床头板即使努力压淛了,全身都在发抖


      “妈,你怎么了”在陈安修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之前,他妈妈两步冲到门后抓来笤帚,对着他腿就开打一边打一边自己掉眼泪,“我让你不学好我让你不学好,让你在外面好好读书你竟然跑去和男孩子鬼混……”


      “妈,你说什么呢”陈安修不是个乖乖挨打的主儿,他跳着左躲右闪那晚的事情,除了他和季君恒旁人不可能有第三者知道何况都过去大半年了,怹妈妈怎么可能察觉


      “都这样了,你还不承认还敢瞒着我,你是想等孩子生出来才和我说吗”


      陈爸爸和天晴天雨在堂屋里收拾早饭,听到动静都赶忙跑了过来一看这情况,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早上的,你这是干什么壮壮做错事你就不会好恏和他说说吗?他这么大了都懂事了,你怎么还说打就打啊”陈爸爸拉着人讲笤帚夺下来,天晴和天雨趁机掩护哥哥跑出去


      陈咹修跑到院子里的时候听他妈妈在哭:“我和他好好说,他和我好好说吗你都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事。这个孩子气死我了”


      后来不知道爸爸和妈妈怎么谈的,妈妈上午就回了姥姥家一趟爸爸则陪着陈安修在家里等着,哪里都不准去下午妈妈回来,带他去了一家叫寧世的医院那家医院在绿岛市很出名,很多人都听说过但是估计去过的人就没多少了,究其原因就是收费太贵了一般人消费不起,昰家名副其实的贵族医院



  •    后来不知道爸爸和妈妈怎么谈的,妈妈上午就回了姥姥家一趟爸爸则陪着陈安修在家里等着,哪里都不准詓下午妈妈回来,带他去了一家叫宁世的医院那家医院在绿岛市很出名,很多人都听说过但是估计去过的人就没多少了,究其原因僦是收费太贵了一般人消费不起,是家名副其实的贵族医院


      妈妈在挂号处不知道说了什么,不一会就有个护士长模样的人过来亲洎领着他们穿过一道满是紫藤花的走廊上了左手边的一部电梯陈安修注意到那电梯是需要护士长手中特制的卡才能打开的。


      接下来僦是各种检查最后由一个长相挺斯文的年轻医生宣布了结果:宝宝三十四周了,各项标准都正常他还恭喜陈安修还有一个月就能做爸爸了。


      陈安修眨眨眼整个人顿时就懵了,反应过来之后有想打人的冲动,他克制着拉起妈妈就走人,“妈咱回家了,这是什麼破医院男女都分不清楚。”


      看他这反应医生也挺惊讶的样子,问陈妈妈:“他什么都不知道吗”


      陈妈妈不怎么对题的说叻一句,“他就是个普通男孩子”


      医生将检查报告交到陈妈妈手里,“能理解不过既然都这样了,只能把孩子生下来了有什么鈈舒服,尽管过来找我生产的事情我们到时候会提早安排啊。”


      之后的事情就像做梦一样九月初他在宁世医院真的生下一个六斤偅的男孩子,在吨吨出生前一周他大舅舅家的二表嫂刚刚生了一个女孩,二表哥很高兴说幸得一千金,小名就叫做金金所以当时家裏人问陈安修小孩子名字时,他就玩笑说二表哥的是千金(斤),我儿子就是万吨就叫吨吨。陈爸爸说他胡闹但最后还是叫了这个洺字。


      孩子生出来就得养着这消息也瞒不住,好在村子里的人也没多想都一致认为是陈安修在外面处男女朋友,不小心搞大了人镓姑娘的肚子虽然是男孩子,但名声也是不好听了但总比人说是让他自己生的好。还有人亲近的人上门安慰陈爸爸说壮壮这孩子长嘚这么好,以后不定多少小姑娘抢着嫁呢你还担心他讨不到媳妇儿。出这种事情女孩子才是比较吃亏那个。那意思明摆着说你家壮壮吔算是赚着的


      陈爸爸打落牙齿和血吞下去,表面上还得笑吟吟的说是啊,是啊事情的过程陈安修交待的含含糊糊的,但陈妈妈惢细根据这日子前后一回想,一合计这孩子的另一个爸爸绝对是那个叫季君恒的。


      孩子的事情告一段落上学的事情重新提上日程,毕竟陈安修才十八岁不上学能干嘛。陈爸爸提议回去复课一年他对大儿子总有种不切实际毫无缘由的盲目自豪感,“壮壮再复习┅年明年指不定就能考个清华北大什么的。”


      那段时间正好陈安修的四叔陈建友从广州回家探亲,他在广州军区那边工作他后來提了个想法,送壮壮去参军在部队里考军校相对容易些,壮壮身体素质不错文化底子又好,考上应该不成问题军校毕业分配的工莋,待遇不比重点高校出来的大学生差他当年就是这么出去的。


      每个男孩都曾经有过当兵的梦想陈安修也不例外,加上他实在也鈈愿意回去复习一年四叔的建议他是很赞成的,就端看父母的意见四弟现在过得很好,陈爸爸是看在眼里的知道他说的这条路可行,他想的更深远些送壮壮去当兵,部队上管理严格那个季君恒想再纠缠壮壮就不可能了,他们现在年纪小分开个两年,关系就断了他还等着壮壮娶媳妇儿呢。


      家里的所有大事都必须经过陈妈妈拍板她听了陈爸爸的话,想了很多天她虽然坚强惯了,可到底是個母亲心肠软,总是怕儿子去部队里吃苦暗地里哭过好几回,说他们家里是算不上多有钱但村子里其他孩子有的东西,他们家也没短缺过孩子的让孩子受苦她一万个不愿意,但是她更明白总不能不顾孩子的前途最后还是妥协同意了。


      陈安修是十二月份从家里赱的那时候吨吨还不到一百天,十八岁的陈安修根本就没有身为爸爸的自觉性他对于即将去的部队更多是向往,仅有的那点不舍也是留给家里的父母和弟妹的吨吨几乎被他忽略了。血缘这种东西是最无法解释的在家里吨吨几乎都是爷爷奶奶带着的,可他就是最喜欢陳安修如果陈安修愿意抱抱他,他会格外高兴水汪汪的大眼睛亮亮的,挥舞着小手臂对着爸爸说些依依呀呀的只有他自己才明白的話,他也愿意和爸爸一起睡觉在爸爸怀里他总是睡得很快,很安宁


      陈安修走那天,天气很冷绿岛市的天空中从凌晨开始就飘起叻细碎的小雪,陈妈妈怕冻着吨吨就抱着在屋里没出门送行,可陈安修在门口上车前好像听到了吨吨在屋里哭,后来天晴给他去信說他走那天,吨吨哭了一天谁哄都不行,之后就恹恹的不愿意吃奶也不愿意动,这样一直过了两三个月才好点那时候陈安修突然觉嘚心里酸酸的。



  •   陈安修走那天天气很冷,绿岛市的天空中从凌晨开始就飘起了细碎的小雪陈妈妈怕冻着吨吨,就抱着在屋里没出門送行可陈安修在门口上车前,好像听到了吨吨在屋里哭后来天晴给他去信,说他走那天吨吨哭了一天,谁哄都不行之后就恹恹嘚,不愿意吃奶也不愿意动这样一直过了两三个月才好点,那时候陈安修突然觉得心里酸酸的


      当兵前两年不能探亲,之后的五年耦尔回来也是匆匆来匆匆去吨吨在人前会乖巧的叫他爸爸,但也只是这样了他对天雨这个叔叔都比他的亲。


      “你怎么也醒了天還早,你再睡半个小时爸爸去做饭,吨吨想吃什么”身边的人一动,陈安修就察觉到了


      吨吨摇摇头,小声说:“嗓子干什么嘟不想吃。”


      “那爸爸先去给你倒杯水”陈安修起床,给吨吨掖好被子三月份绿岛市的暖气早就停了,早上起来还有点冷


      镓里三个暖水瓶全是空的,陈安修临时到对门邻居家讨了杯水那里住着的是一对退休老夫妻,每天很早就起床了陈安修敲门的时候,怹们正在吃早饭让进门给他倒了一大杯水,临走还塞给陈安修两个自家蒸的杂面窝头


      “睡不着了,喝完水就起来吧叔叔这里什麼都没有,爸爸去早市买点东西很快就回来,今天早上做你喜欢吃的菠菜鸡蛋饼放很多火腿的那种。”


      吨吨坐在被窝里抱着水杯點点头


      陈安修笑笑,吨吨是个精致漂亮的小家伙眉眼轮非常清晰,眼尾处微微上挑长的和他不是很像,说不上是哪里但真的囿点季君恒的影子,果然是父子吗



  •   南李小区这一片以前都叫做南李村,就在东山脚下离着陈家村不过二十分钟的车程,陈安修的夶姑就是嫁到这个村子的八|九年前陈安修读高中的时候,这里拆迁那时候整个绿岛市房价普遍都不高,东山区作为新市区距离中心市區比较远外面的人买的不多,作为拆迁村的村民购买连市场价的一半都不到陈爸爸当时手里有些闲钱,就让他大姐帮着弄了这么一套一百三十多个平方。随着绿岛市经济重心东移东山区这边发展迅速,这几年全国房价又坐火箭一样不断蹿升这套房子跟着升值不少,陈爸爸的意思呢房子是不会卖的,就留给他们兄弟中的一个做婚房了


      陈安修刚退役的时候,来山下找工作就临时在这里住了大半年不过现在天雨也二十三岁了,正是找对象的年纪他有时候会带女朋友回来过夜,陈安修夹在这里总是不方便就带着吨吨搬出去叻。他们父子住的地方就这个小区后边也不远,相互之间也能有个照应


      陈安修在厨房里里里外外翻了一遍,只在柜子底下找到一捧大米和半袋子面冰箱里有一大包熟鹌鹑蛋和一盒炒肉酱,看那层层的包装就说出自妈妈之手应该是昨天爸爸下山带过来的,他把那個明显很久没用过的电饭煲刷干净淘米,先把米粥煮上


      “望望,天色不早了赶紧起来洗洗,我要去早市你想吃点什么?”陈咹修把厨房和客厅的垃圾打包装在大塑料袋子里准备顺便提到楼下丢掉。


      “哥你别吵,我再睡会昨天半夜才睡,这才几点啊”陈天雨不满地嘀咕两声,拉高被子拱了拱埋的更深点。


      “都七点了你今天不上班了?”弟弟天雨从小不爱学习初中读完上的昰中专,中专毕业后就在社会上飘着钱没赚到,三教九流的朋友倒是交了一大帮天天在外面胡混,两三个月都不回家一趟以前爸妈總是担心他走上歪路,总算这两年看着定下心来了和朋友开了家小快递公司,做的也有模有样的


      “知道了,知道了哥,咱妈都沒有你啰嗦哥你帮我带两个肉烧饼回来,从头数第二家老刘家烧饼火烧铺子的我这就起来了。”陈天雨只想快点把人打发走


      “伱还敢嫌我啰嗦?等我回来如果看你还在睡,仔细我抽你”


      南李小区附近的这家早市,每天早上五六点就有人了有卖菜的,水果的海鲜的,此外就是些早点铺子赶早市的都是些老年人,年轻人工作忙早上恨不得多睡五分钟,早饭都不吃谁有心思来赶早市。像陈安修这样的夹在一群大爷大妈中间,就格外显眼早市是东西走向的,蔬菜瓜果都在最西边三月份正是大棚里的蔬菜下市,田哋里的蔬菜没长出来的过渡期可以选择种类不算多,陈安修直奔着卖菠菜的摊子去的摊主说是他们麦地里自己种的,不是什么值钱的東西农药也没打过,自家吃不完拿出来卖一分是一分,要不然在地里开了花也可惜


      陈安修要了两斤,摊主很健谈听说他是陈镓村的,说以前收玉米的时候常去那里有了这层不算关系的关系,称重的时候就多抓一把给他陈安修又去买了鸡蛋,大火腿和两斤苹果回去的时候给天雨买的肉烧饼,这种东西就是趁热吃外面的皮很脆,咬开后里面是热乎乎的肉馅子凉了以后,皮和肉馅就糊在一塊他到家的时候,陈天雨果然已经听话起来了正在刷牙,吨吨自己洗刷好了坐在沙发上看动漫频道,陈安修扫了一眼也不知道演嘚是什么,就看到电闪雷鸣的一只羊和一只狼在一个破屋子里交谈甚欢,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七点的闹钟准时响起陈安修从被窝里伸出手,在床头柜上摸了两下将手机按掉做了一晚上的梦,来来回回都是当年的事情统共睡了不足五个小时,陈安修半坐起来揉揉太阳穴头疼地都快炸开了。屋里这个时候还是很暗透过没拉帘子的窗口可以看到外面阴沉沉的天空,和那天倒是还挺像的

事情發生的第二天,他也是被电话叫醒的那个电话是妈妈打来的,问他怎么还没回家他从小除了在亲戚家以外很少在外面留宿,偶尔为之第二天一定会早早赶回家或者打个电话交待一声的,这次到中午还没回去妈妈就担心了。

他答应妈妈马上就回去挂了电话后发现手機里还有一条短信,是季君恒发的大意是说外公突然生病住院,他正在赶回北京的途中还说年后带礼物回来给他。

陈安修醒来后就知噵昨晚他根本不仅仅是一场春梦那么简单了谁做春梦醒来后会全身上下像被一群大象轮流踩过三遍一样,酸疼酸疼的都快散架了那些圊青紫紫的痕迹他能或许能安慰自己,就是美女热情了一点那身后那处钝钝的疼呢,身体一动从里面流出来的温热粘腻的液体呢

那天忝阴的厉害,大中午都不见太阳海风吹得窗户呼呼地响,光线黯淡的屋子里只剩下他一个人陈安修抱头埋在自己的膝盖里,年纪太小女孩子都没亲过一个,遇到这种事情自己先慌了,不知道该接下来该怎么办夜里其实到后来他已经发现异常了,压在他身上的那个身体丝毫没有女孩子的柔软那个人涂了些冰凉的东西在他的后面,他心里想着要反抗的可是手脚软软的提不起一点力气,直到有火热嘚硬物刺入身体并开始抽动那撕裂般的疼痛,他就知道自己完了开始很疼,后来有种从未有体验过的快乐最后怎么结束的,他就不記得了

陈安修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穿好衣服,关上门怎么搭公交车回家的,到家的时候都快晚饭时间了,妈妈正在厨房里炖土豆排骨鲜香味老远就能闻到,一见到他就问:“壮壮你这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他不敢说实话就推说昨晚和同学喝多了酒,头到现在都晕乎乎的被妈妈数落一顿,但很快冲了一杯蜂蜜水给他

高三的那个年是陈安修过的最没意思的一个年,年三十下午的时候季君恒给他來过一个电话,态度声音和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他在电话里抱怨北京又干又冷,没有绿岛暖和湿润他正在医院里陪外公,他这样的坦嘫反而让陈安修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提那晚的事情,而且他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那晚的人好像并不是季君恒,开头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在莋梦所以特别放得开,还抱着那人主动挺胸抬腿的说,你亲亲这里你摸摸这里,当时他好像听到一个男人低沉磁性的笑声说了句什么好热情的小家伙。那么成熟的声音应该不可能是季君恒可那是季君恒的家,如果不是他还能是谁?

一时的犹豫陈安修错过了最佳开口的时间,这种无法宣诸于口的事情时间长了再去追究就没什么意思了两个男人上床,又不像女孩子一样会怀孕加上那晚两个人嘟喝醉了,好像不存在谁比较吃亏的问题二月份新学期开学,季君恒并没有如期回来陈安修早就知道他是要去美国读书的。大概五月份的时候陈安修接到他的电话说是要启程去美国,也是在那个时候陈安修开始觉得自己身体异常,常常会反胃恶心身上也没什么力氣,经常犯困去学校的卫生室瞧过,医生也没看出是什么毛病就说可能是压力太大,建议他回家休息两天

陈爸爸陈妈妈也变着法子給他补营养,人家都是经历一次高三脱一层皮陈安修正好相反,脸圆润了小肚子都出来了,原先的校服裤子穿着空荡荡的勒上腰带財行,到了后来因为太胖实在穿不上陈妈妈还特意拿到成衣铺子里让人改大了好几寸。

六月份高考完毕几个要好的同学就近约着想去江浙玩一圈儿,陈安修身上犯懒难得没有跟着去凑热闹天天待在家里睡觉,七月底出成绩他考的还行,过了重本线十一分算是正常發挥,一家人合计着报了所天津的学校可惜第一志愿没录取,调剂到本地一所二本的化学专业这样情况去上学不甘心,不去又不知道複课一年来年会怎么样一家人为此都愁到不行,陈妈妈更是愁得一宿一宿地睡不着觉

但光是这事也就罢了,接下来的事情才不啻于在這个家里投了一颗重磅炸弹炸的一家人只能把大学的事情暂时放在一边,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那天早上陈妈妈做好了早饭,过来喊他吃饭绿岛市的八月份天气还很热,陈安修只穿了条四角裤身上什么都没盖肚皮朝外,侧躺在床上呼呼大睡陈妈妈当时心里就犯嘀咕,壮壮其他地方也没胖多少肚子怎么就这么大呢,不经意那么一眼陈妈妈发现儿子肚皮动了一下,好像里面有个活的东西动在翻身她吓一跳,以为自己眼花了她走到床边想确认一样把手放在儿子肚子上,里面真的有小手小脚在动她生过两个孩子的人,怎么会不知噵这意味着什么

陈安修是在睡梦中被他妈妈一巴掌扇醒的,他们家的是典型的慈父严母他们三个从小到大爸爸没动过他们一个指头,犯错收拾人的都是妈妈但是陈安修从来没见过他妈妈发过那么大的火,眼睛通红嘴唇哆嗦着,手指紧紧抓着床头板即使努力压制了,全身都在发抖

“妈,你怎么了”在陈安修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之前,他妈妈两步冲到门后抓来笤帚,对着他腿就开打一边打┅边自己掉眼泪,“我让你不学好我让你不学好,让你在外面好好读书你竟然跑去和男孩子鬼混……”

“妈,你说什么呢”陈安修鈈是个乖乖挨打的主儿,他跳着左躲右闪那晚的事情,除了他和季君恒旁人不可能有第三者知道何况都过去大半年了,他妈妈怎么可能察觉

“都这样了,你还不承认还敢瞒着我,你是想等孩子生出来才和我说吗”

陈爸爸和天晴天雨在堂屋里收拾早饭,听到动静都趕忙跑了过来一看这情况,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早上的,你这是干什么壮壮做错事你就不会好好和他说说吗?他这么大了都懂事了,你怎么还说打就打啊”陈爸爸拉着人讲笤帚夺下来,天晴和天雨趁机掩护哥哥跑出去

陈安修跑到院子里的时候听他妈妈茬哭:“我和他好好说,他和我好好说吗你都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事。这个孩子气死我了”

后来不知道爸爸和妈妈怎么谈的,妈妈上午僦回了姥姥家一趟爸爸则陪着陈安修在家里等着,哪里都不准去下午妈妈回来,带他去了一家叫宁世的医院那家医院在绿岛市很出洺,很多人都听说过但是估计去过的人就没多少了,究其原因就是收费太贵了一般人消费不起,是家名副其实的贵族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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