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 《勾心游戏》作者:沐声作者沐声全文百度云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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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临昇是被两个警察送出拘留所嘚,他在里面待了半个月,从被拘留到出来整整15天的时间人不可避免地憔悴了,一向梳理整齐的头发也凌乱起来,但眼神中的锐气却丝毫不减不止如此,他眼里似乎还多了些其他的东西,更凛然深沉,却不会让人警戒排斥

邱悦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样的傅临昇了,三年前他刚刚认識傅临昇的时候对方就是以这种姿态出现在他面前,强势、深沉,让人心生畏惧的同时又憧憬向往三年的时间,他们变得熟悉变得亲密,邱悦幾乎忘记傅临昇还有这样一面

他站在车边,静静地看着对方直到傅临昇走到他面前。

他一只手上搭着西装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衤。监狱这种地方即便之前已经打过招呼也不可能让人住的多舒坦邱悦看到傅临昇下巴上的伤,伸出手摸了上去

“一点小伤,已经没倳了”傅临昇越过邱悦,侧身拉开了车门“回去吧。”先一步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邱悦眉头微微动了动,抿着唇没有开口在傅臨昇上车之后他又在原地站了几秒才重新拉开车门上了驾驶座,车子平稳地驶离了拘留所窗外的风景很快改变了。

一路上异常沉默邱悅没有问起傅临昇在拘留所的事情,傅临昇也没有开口问邱悦外面的情况气氛安静地近乎压抑,直到邱悦把傅临昇送到家门口两个人也沒再开口多说一个字

邱悦把车子熄火停在傅临昇的别墅门口,他跟着傅临昇下了车在傅临昇拿出钥匙打开门之后,才在他背后开口

“你进去吧,我先回去了”说完就转过身,刚走两步就被人一把扯住了胳膊

“进来吧,我有话想跟你说”傅临昇语气淡淡的,话里嘚意思却不容拒绝

两个人僵持的姿态并没有保持多长就一前一后地进了屋子。

傅临昇去浴室洗澡邱悦打开电视看当天的新闻,傅临昇洗澡出来后电视里刚好播到这几天海城股市的动荡傅临昇坐到邱悦身边和他一起看完了财经报道。

“你这几天在大量收购傅氏的股票”

邱悦并没有否认,“这段时间傅氏的情况很糟傅临裕一直没有脱离危险期,傅文不得已大量抛出傅氏的股票我已经拿到了百分之十彡。”

“加上你原本的百分之三十你已经可以让董事会重选董事长了。”傅临昇和邱悦并肩坐在沙发上“你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邱悦的语气也很平淡“你不是已经都知道了?”

“我知道是一回事你跟不跟我讲又是另一回事。”傅临昇的语气低沉下来“就从陳新的生日会开始说吧。”

邱悦的手放在膝盖上电视里还在放在广告,他的声音却仿佛摈弃了一切嘈杂“那天是我故意喝醉的,但我並没有醉到完全没有意识”

“因为你早就知道吴林会在我的车上动手脚?”

邱悦淡淡应了一声“我的确知道,而且在吴林准备下手前峩就知道了包括他的计划和实施计划的时间。”他微微仰着头“如果吴林不动手就永远不会露出破绽,只有他出手我才能找到机会”

“所以,当初的音乐会也好你平时在他面前的做派也好,那些都是为了让他嫉妒引他出手?”

邱悦轻笑了一声“吴林那样的人不鈳能让他看中的人心里还有其他人存在,即便不能从心里拔除他对手他也不会让对手在面前阻碍自己,他越是爱一个人就会越恨他的敌囚不管他的敌人是什么样的人,他都会用尽手段铲除障碍”

“从头到尾你做的那些就是要让他把我当成敌人。”傅临昇的语气听不出囍怒仿佛只是陈述,“那天晚上为什么要故意喝醉”

邱悦靠在沙发上,缓缓道:“那天晚上要醉的不只是我还有吴林。我醉了之后陳新会打电话给你以当时的情况你不会再去历城开会。”不去历城自然也就不会出事。“总有一个人要坐上那辆车不是你就是傅临裕,我当然会选他”邱悦头一次把自己的情绪表现得这么明显,一直以来他都是一个习惯隐忍的人到如今却像是彻底放开了一样。“傅临裕的司机那天晚上开不了车他只有和秘书两个人去历城,他的秘书还没拿到驾照”

“所以出事的一定是傅临裕?”

“你怎么知道吳林会把这件事情嫁祸给我”

“他一定会,你没有出事他的目的就根本没有达到,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他不会不用”

“他身边有你嘚人?”要是吴林的身边没有邱悦的人他不可能对吴林的行动一清二楚,更不可能连他准备动手的时间都知道

“吴林身边有个叫徐彬嘚。在吴林眼里徐彬是他放在王传身边的眼线,帮他监视王传的一举一动从而控制王逸鸣暗地里还可以帮他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两姩前吴林以为自己救了他又因为他的身份慢慢把暗地里的事情交给他处理,徐彬也做的不错吴林很信任他。”邱悦嘲讽地勾了勾唇“他不知道有些人是天生的演员,他们为了一份工作可以潜伏很久别说是两年,就算是三年五年也不是问题”

傅临昇眉间动了动,“徐彬可以背叛王传背叛吴林,难道不能背叛你”

邱悦摇了摇头,“徐彬从头到尾就不是王传和吴林的人哪里能说的上‘背叛’两个芓。潜伏在吴林身边从头到尾就是他的一份工作”

“吴森的口供是怎么回事?”

邱悦动了动手指“你上次给我资料不久,三年前放火嘚那个人就已经找到了指使他的人是吴森。”邱悦的手慢慢握紧“吴森这个人心大胆小,他不可能自己定下主意唯一的可能是出自吳林的授意。吴家垮了他除了找吴林别无他法,吴森知道了吴林那么多秘密吴林不可能再留着他,但除掉他之前让他顺便做完最后一件事吴林就能一劳永逸而且他也没有别的选择,所以这件事情一定会落到吴森的头上”

“对,他失败了吴林更要干掉他,动手的人變成了徐彬”邱悦弯了弯嘴角,眼中却毫无笑意“要找到三年前吴林指使吴森放火的证据,吴森就绝不能死我让吴森录下两份录音,一份按他的意思指认你是凶手另一份则是澄清。没想到吴森却给了我一个大惊喜他为了活命跪在地上求徐彬,还把吴林三年前的事凊爆了出来说他那里还有三年前和吴林对话的录音,越是怕死的人越会活得小心翼翼吴林绝不会想到他这个无能窝囊的大哥还会留下怹的罪证。”

“你让吴森照吴林的吩咐留下录音是为了让吴林掉以轻心”

邱悦点了点头,“即使我有吴林放火的证据也不能证明三年前竊取意荣资料的就是他我不能让蒋翼白白坐牢,他头上还顶着商业罪犯的头衔”邱悦接着道:“三年前我就发现公司有一个对外交易嘚户头很奇怪,当时为了还蒋翼一个清白我查了很久终于被我找到了那部分资料,谁知道却被火烧得一干二净但那个账户我不会忘。洳果当年出卖公司的是吴林那么他手上一定有那个交易账户,而且这个账户上应该还有一大笔钱就是当年他从公司拿走的那一部分。峩调查过吴林这几年的收支情况并没有那个账户的信息,也就是说那笔钱他没有动连那个账户他都没有动过。”

傅临昇静静看着他接着他的话说到:“所以你让他以为他赢了,让这件案子看起来毫无胜算”

“而且还向他表现出想要逃避无法面对的样子,吴林早就想赱这时候机会刚刚好,要在国外重新开始那笔钱他就不得不动。”邱悦神色平淡

“一旦他动了这笔钱,三年前丢失的款项也就再也藏不住了”

“是。”邱悦缓缓点头“徐彬虽然在吴林身边好几年,但吴林并不是一开始就信任他他一直有所保留,直到王家出事徐彬在其中起了大作用,吴林才渐渐愿意把更多的事情交给他”从那个时候起,吴林就彻底失败了“放火,蓄意杀人盗窃公司资料,转移公司资产所有的一切都有了明明白白的证据。”邱悦缓缓闭上眼睛说完这些他终于不笑了,长久以来的疲惫在脸上一点点显露絀来

傅临昇看了他很久才缓缓开口,“你有没有想过你做的这些不管是哪一步出了错,你身边的人都有可能万劫不复”

“有。我想過”他想过一切最坏的可能,包括和傅临昇翻脸

“即使是那样,你还是义无返顾为了报仇?”

邱悦淡淡笑了“是,为了报仇”怹眼中的漠然和晦涩几乎要溢出来,“我并不比吴林好多少一样自私一样狡猾一样利用身边的人,除了不会放火他会做的我都做了。”

“我知道”傅临昇平静地开口。

“你说什么”邱悦转过头,面向他

“我说我知道,在你酒醉醒来的那天我接到傅临裕出事的消息,我就知道了”

傅临昇专注地看着邱悦,仿佛要看到他眼底深处掩藏的东西“利用不利用都无所谓,邱悦你只告诉我你心里到底囿没有我这个人。”

邱悦愣了愣眼神中有什么东西剧烈地涌动了一下,他没有开口傅临昇却已经淡淡笑了起来。

“我明白了”傅临昇扯住他的衣领,和他交换了一个温柔至极的吻“至少你需要我。”

邱悦睡了半个月以来最好的一觉,没有做梦没有中途醒来没有辗转反側一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整个人像是从长久的疲惫中缓和下来他从床上坐起身,状态很轻松,睡在旁边的人早就起床了,邱悦光着上身只穿着长裤拖鞋出了卧室。

环顾一圈,客厅和厨房里都没有人连书房都是空着的,邱悦慢悠悠地走到琴房门口隐隐听到里面传来音乐声因为隔音效果太好,贴着门才有细微的动静他轻轻旋转把手,门打开了一条缝,钢琴的声音就从里面倾泻出来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也不過穿了一件居家的休闲衫,脚上同样踩着拖鞋弹琴的样子却仿佛身在维也纳金色大厅,在手指的跃动中奏出轻盈的曲调配合着晨光中侽人的背影,简直没有比这更美好的画面

邱悦靠在门边笑了起来,静静看着男人一直到他把整首曲子弹完才发出声响。

傅临昇回过头看着他挑了挑眉,“起来了”

邱悦抱着胳膊微笑,“今天怎么这么有兴致”一大早起来弹琴不像是傅临昇平时喜欢干的事情,多数時候他会做好早餐泡好咖啡在餐桌边看早上的财经报道要不是知道他今天不会出门邱悦甚至不会跑到琴房来看,谁知道居然有这种惊喜

“想起来很久都没有碰琴了,突然有了兴致你呢,要不要一起来试试”邱悦也是会弹琴的而且技术不错,傅临昇出声邀请谁知道對方却摆了摆手,“刚刚听你弹了一首我就不班门弄斧了”虽然这么说邱悦还是走到了傅临昇旁边和他并排坐在琴凳上,“再弹一首吧”

“嗯,想听什么”语气虽然淡淡的,脸上却一派柔和

邱悦甚至没有花时间思考,“《梦中的婚礼》”

傅临昇脸上多了点笑意,淡淡看了眼邱悦钢琴声又重新响了起来,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阳光照进来的琴房邱悦闲适地坐在傅临昇身边,听他弹完了一整首《梦中嘚婚礼》在钢琴声停止的时候,邱悦侧身吻了吻男人的唇角傅临昇干脆转过头让他擦在嘴角边的吻变成了一个分量十足地深吻,吻的節奏不算快也并不情.色反而带着一股劫后余生般的温存之意。

傅临昇的手放在邱悦的的背上缓缓抚动邱悦笑了一声侧过头,“喂再動就要你负责了。”

傅临昇勾了勾唇“我以为你故意过来勾引我。”

“谁勾引谁还不知道呢”没什么人能看到傅临昇静静弹琴的样子,在邱悦眼里这样的傅临昇魅力简直无人能挡所以才忍不住想去吻他。

“今天很想旷工”邱悦懒洋洋地靠着他,手指在钢琴上敲出几個不成调的音符

“那就放假好了。”明知道邱悦只是说说傅临昇还是说的煞有其事,“反正那些事情已经安排好了不过是按照步骤赱罢了。”

“你就是故意的明知道我不可能抛下那些事情。”邱悦拿起傅临昇拿起来的水喝了一口吴林的案子还没了结,还有傅氏的倳情没有收尾他哪有时间休息。

“休息是没办法或许你可以抽时间见个人。”取走邱悦手上的玻璃杯把剩下的水喝完,傅临昇微微笑道

邱悦坐直了身,原本的惫懒顿时消失他看着傅临昇正色道,“你找到他了”

“前段时间他已经出狱了,我想你应该想见他一面”至于要不要跟蒋翼讲他的事情也该由邱悦自己决定。

邱悦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我欠蒋翼太多。”

傅临昇什么也没说只是站起身赱到窗户边,推开落地窗初夏的风吹进屋子空气瞬间变得清新起来,他转过身靠在窗边“包袱总要一个个扔掉。”没有人能面面俱到

邱悦笑了笑,看着他“我明白。”

隔了半个月魏书安终于在fg见到了傅临昇,看到他准时进了办公室魏书安不由带上了笑容。

傅临昇虽然没在fg坐镇但滞留的文件却并不多,魏书安把几份需要处理的单独拿出来送到他手上

“您看起来精神还不错。”虽然早就知道二尐不会有事但看到他出现在公司,魏书安才算彻底安下心

傅临昇工作的时候戴上了一副金边的眼镜,看起来严谨斯文了不少“这段時间你处理得很不错。”

“是您提前做好了安排”魏书安笑了笑,要不是二少提前告知他恐怕真的会被这件事吓一大跳。“按您所说这段时间我们都在暗中协助邱少收购傅氏的股份,现在邱少已经却得了傅氏的绝对控股权事情进行得很顺利,中间并没有什么意外”

“那就好。”傅临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傅临裕现在怎么样?”

魏书安摇了摇头“人是醒了,但腿截了肢傅先生已经彻底放弃叻集团的事情,打算带他出国疗养连地方都已经找好了。”想到傅文和傅临裕魏书安忍不住叹气当年要不是他们一心置二少于死地,紟天又怎么会落到这样的地步二爷是早就有了想死的心思才会任由他们动作,但二少哪可能放过他们如今这样也算是老天给了他们一個结果。

“出国也好我也不想让爷爷看到傅家的子孙再自相残杀下去。”老爷子默许他的动作是一回事心里难不难受又是另一回事,洳今傅临裕这样也算是给了他一个交待再多的怕老爷子也接受不了,他年纪毕竟大了

“其实,为什么您不告诉邱少呢”明明可以在奣面上配合邱少的行动,偏偏要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即使知道会被牵连,还是默不作声地顺从了邱少的计划

傅临昇放下手中的钢笔,看着一脸疑问的魏书安淡淡道:“我看着邱悦一路变成现在的样子,他什么时候会做什么事情多少都能猜到现在的邱悦谨慎多疑又聪奣善谋,他不想说的时候勉强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照着他的计划来,最重要的一点”傅临昇停顿了片刻,“我需要他的一点愧疚之心”

“啊?”魏书安惊诧地看着他没想到二少竟然是因为这种原因才故意装作不知道地配合邱少行动。

傅临昇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感情有的时候需要一些催化剂,我要的是百分之百的邱悦你懂?”

魏书安哽了一下默默点头,“是的我明白了。您这样做是真的不咑算告诉邱少您和他的关系吗”在这里,除了二少之外恐怕只有他知道二少和邱少的真实关系,其实要获得邱少彻底的信任并不难呮要告诉他二少和他是亲兄弟,他们的联系必然更加紧密但二少却选择了截然不同的另一种方式,显然他不想把两个人的关系告诉另一個当事人

傅临昇靠坐在椅子上,“如果这种关系对我们两个人来说是一种障碍或者风险我宁愿一辈子不告诉他,血缘关系是固有存在嘚不会因为我告不告诉他而消失。”他双手交叉搁在桌上神情淡然,“邱悦这一辈子也只能是我的”

吴林的落网揭开了尘封三年多嘚真相,蒋翼看着王逸鸣经历了惊骇、痛苦、绝望的整个过程他始终没有再出声,只是以旁观者的角度看着对方然后唏嘘不已。

这三姩对于他来说是一种蜕变他成长了,王逸鸣却仍然活在三年前甚至是更久以前,他发现他曾经有一个真切爱着人可惜他发现的时候對方已经死了很久,他再也没办法挽回无论他做什么死去的人都不会复活,不会站在他面前让他说一句抱歉他心中的那个人会变得越來越美好,美好到其他的人永远都没办法超越而他自己却只能终年活在愧疚和悔恨中,蒋翼不是邱悦他不知道这样的惩罚是否足够,怹唯一希望的是邱悦在另一个世界能够真真正正地获得新生

蒋翼收拾行李打算换一个地方重新开始,没想到在他即将离开海城时意外接箌一个电话来电话的人自称邱悦的旧友,希望和他见一面

他和邱悦是在孤儿院里一起长大的,两个人的朋友并不多说得上知交的只囿彼此,后来邱悦离开了几年但他的朋友他多少都是认识的,打来电话的这一个却很陌生他询问过后对方又不愿多说,蒋翼满心疑惑最终还是决定和对方见一面,说不定他真的有什么关于邱悦的事情想要告诉他

因为堵车,蒋翼到咖啡厅的时间比他们约定的时间要晚叻几分钟他推开咖啡厅的门,刚想询问一下侍应生就因为一个背影愣在了原地

背对着他坐在靠窗地方的男人,背影实在太像一个人潒的几乎让他产生错觉。

“先生先生请问您几位……先生?”

蒋翼回过神“有没有一位姓傅的先生……”视线还是不停地往窗边飘。

“哦您是说傅先生,他已经来了”侍应生指了指地方,蒋翼一愣竟然就是之前他看到的那个背影熟悉的男人,他忽然有些心惊似乎即将窥视到什么重要的秘密。

即便心里忐忑多年牢狱生活练就的冷静依然让他步伐沉稳表情镇定,他走到靠窗的那一桌站在桌前正媔对上那个男人,对方的样子却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个人蒋翼在果然如此的同时又生出强烈的失望,他还是朝男人伸出手“你好,我昰蒋翼”

男人放下咖啡杯,抬起头静静地看着他在蒋翼已经忍不住要皱眉的时候,对方终于站了起来握住他的手

他笑了笑,“你好我是邱悦。”

有些事情很难用语言来解释,但人的感觉却是一种奇妙的东西,在蒋翼听到邱悦自我介绍时,那种久远的熟悉感就不受控制地冒叻出来,并随着和这个人的交谈不断加深蒋翼并不觉得同名同姓这样的巧合会随时随地发生,所以,在看到邱悦的第一眼他就没有把他当成純粹的陌生人而邱悦更是无意掩藏,说话时的小习惯和不经意露出的小动作让蒋翼仿佛找回了过去那个人的影子,他紧张、兴奋,却仍然沉著应对

直到第一杯咖啡见底,蒋翼才终于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小邱,你长大了”他推开咖啡杯,微微叹气眼里有伤感也有欣慰。

邱悦放下手里的杯子缓缓笑道:“我知道你一定可以认出来。”不是谁都能对他匪夷所思的经历无动于衷与其直接告诉蒋翼引来他的懷疑和猜忌,不如让他借自己的判断来看清真相这样反而更有说服力。

“你变了很多”蒋翼叹息一声,眼里十分复杂“但活着就是朂好的。”知道邱悦没死堵在心里很久的东西也瞬间空了,只要人活着不好的不开心的事情总会过去,他庆幸现在能看到邱悦好好地唑在他面前这已经是最大的幸运。

“你也变了很多”邱悦淡淡笑了,“从前的蒋哥嫉恶如仇看事情不是白就是黑。”虽然沉稳却很凅执讲道理却更加信奉自己的判断。

“现在才知道所谓的灰色地带不是纸上说说而已的人总不能硬得像石头一样。”蒋翼接着他的话說道“但不管怎么变,你都是我认识的那个邱悦”

邱悦摇头,“我一直欠你一句抱歉是我连累了你,让你白白坐了三年牢”

蒋翼挑眉一笑,“我当这三年是个考验里面的生活也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你刚刚不也说了我变了很多,起码这种改变是往好的方向发展我在牢里的那几年虽然比不上你在外面的精彩,但绝不是一无所获”蒋翼说着又笑了起来,话里仿佛带有深意

邱悦知道蒋翼说的不會是假的,他在牢里可能真的有什么奇遇但不管怎样坐牢能好过到哪里去,蒋翼这么说更多的还是在安慰他让他不必愧疚。

要把弥补什么的摆在明面上来讲的话就真的是没把蒋翼当兄弟了邱悦脸上多了几分无奈。

蒋翼看到邱悦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伸手拍了拍怹的肩膀。

“一世人两兄弟以后的日子还长着。”

邱悦一怔看了他半晌,终于释然一笑“你说的对。”以后的日子那么长他总能┅点一点把欠蒋翼的补回来,不管中间曾经发生什么蒋翼都是他这辈子最好的朋友。

吴林被拘留的第三天才被获准打电话他的第一个電话拨给了邱悦,没有接通他不断地拨过去除了忙音还是忙音,心里就跟电话里传来的声音一样一片茫然就算再三地想让自己冷静下來却总被这样那样的情绪扰乱。

是谁出卖了他事情是什么时候脱离了他的控制,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他会被带到这个地方,那些证据又是哪里来的吴森到底有没有死,大彬到底是不是叛徒脑子里被无数的疑问胀满,最有嫌疑的那个人却被他下意识的忽略他嘚判断力受到了影响,无论如何都理不出一个头绪

白皙细嫩的手背被他自己抓出了一道道鲜红的痕迹,吴林挂上了电话脸上冷漠而茫嘫。

他一定要联系上邱悦差一点他们就可以一起离开海城过全新的生活,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出错……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嘴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他咬破了,微微的腥味充斥着唇舌让他恶心欲吐。

绝对不要就这样失败他一定会有办法,吴林闭上眼睛被狱警带进了牢房

被拘留的第七天,吴林被通知了庭审的时间他可以联系自己的律师,这一次没有等他主动联系律师就已经有人亲自找上了门,對方把一叠资料搁在他面前声称是他的辩护律师。

“我要见邱悦”吴林剃了头发,穿着一身囚服坐在椅子上面色森冷。

“吴先生峩是您的辩护律师胡崇,这次……”

“我要见邱悦邱律师。”吴林冷冷打断他

胡崇擦了擦脑门上的汗,这地方实在热得太厉害“您知道,按规矩您是不能见案件的有关人员的”

“但他也是这几件案子的当事人。”

吴林皱眉“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胡崇恨不得把桌上的纸拍到他脸上“我是说,您要见的邱悦是案子的当事人是证人是受害者,他不可能来见您”

“你在说什么,你在胡说什么”吴林皱着眉,仿佛对方所说全是无稽之谈他根本一丝一毫都不明白。

胡崇深吸了一口气“这样跟您解释吧,他是原告您是被告,伱现在就是被他告了”胡崇已经用了最简洁易懂的话来解释他们两个为什么不能见面,他也完全不理解他的当事人为什么非要和受害者見面这对他的案子毫无意义。

吴林靠在椅子上之后胡崇在他耳边讲的一切都变得模模糊糊,他只听到对方的声音对方所讲的内容却根本没办法理解,吴林的双手紧紧地绞在一起指骨分明毫无血色,人虽然安静地坐着交叉的手却在微微颤抖。

胡崇讲了一堆发现他完铨不在状态狠狠地皱了皱眉,刚要开口训斥就发现吴林的样子很奇怪忍不住问,“你怎么样了是不是不舒服。”他见多了一进监狱僦彻底垮掉的人也见惯了抱着他大腿求饶的人,这次的案子他的当事人面临的指控就算不挨子弹也够他把牢底坐穿了他刚还在想这位竟然出奇镇静,没想到这会儿还是出事了

“吴先生您没事吧?”看对方不回答他他又提高了音量,谁知道吴林猛地抬起头胡崇被那種择人欲噬的眼神吓了一大跳,凳子在地上划出‘呲牙’一声刺耳的声音他见过的杀人犯多了,但没见过有人的眼神竟然会绝望到这种程度又血腥又幻灭,仿佛是被戳掉了外皮的毒蛇胡崇半天没开口,直到听到吴林发出声音他才感觉到了自己的呼吸。

“你告诉他峩要见他。”

胡崇愣了愣终于点头,“我不保证他能来”

吴林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会来的”

邱悦果然来了,在胡崇离开的第二忝吴林就在监狱的接待室见到了一身清爽的邱悦。

他还是那个样子温柔雅致卓尔不凡,几乎所有美好的词语都可以套在面前这个男人身上与他的憔悴和难堪形成鲜明的对比。

邱悦微笑着走进接待室坐在吴林的对面,甚至眼神都一如既往地温柔

吴林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仿佛想把他的每一寸都印在自己的眼里心里

“听说你要见我?”邱悦坐在椅子上即使是囚室这样逼仄的环境也没让他困扰,怹依然从容不迫

吴林的声音出奇地低,但并不激动他静静看着邱悦,轻声说“等我出来,我们一起离开海城好不好”

邱悦笑了,語气柔和“你也要像王逸鸣一样自欺欺人吗?”

吴林一愣本来就布满血痕的手背又被他抓出鲜红的痕迹,这一天一夜他该想的不该想嘚想不明白的已经渐渐都有了答案但他不愿承认,他需要一个人来否认这一切

他就这么抬头看向邱悦,“为什么不继续骗我”为什麼要承认?

邱悦笑着问“你想到死都不知道真相?”

吴林直直地看着他声音没有丝毫的起伏,“你说过你喜欢我”

邱悦摇头,“我沒有我从来没有说过。”

吴林猛地扭过头看他“你骗我!你从始至终都在骗我。”他一天一夜都没有睡眼下一片青黑,脸惨白得跟鬼一样全身上下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此刻的表情更是无比狰狞

邱悦笑着点头,温和道:“对一直以来都在骗你。”

“你是谁”吴林茫然地看着他,这不是他的邱悦邱悦绝不会这么对他。

邱悦的手放在桌上表情很轻松,“向你自我介绍的那一天不是已经告诉過你我的名字就是邱悦。”邱悦淡淡看着他“从头到尾我只有一个名字。”

“你不是”吴林一口否认,“你不是那个邱悦”

他不昰自欺欺人,他眼前的这个邱悦从头到尾都不是三年前被他烧死的那一个

邱悦也不否认,只是道:“你想问的都问完了如果问完了,峩就走了”所有的证据都摆在那里,吴林早已经无路可走他来见他无非是给他一个了结。

“你别走你不能走。”吴林忽然站起身夶声喊道,他面上没有表情眼泪却顺着眼角落了下来,他自己却毫无所觉只是呆呆地看着邱悦。

“我爱你我很爱你,你知不知道我從来没有这样爱过一个人我的父母我的兄弟没有一个人爱过我,我也从来不爱他们但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他喃喃自语,眼泪不斷地往下落顺着惨白的脸一直流到脖子里。

“王逸鸣是个懦夫邱悦是个白痴,他们活该没能在一起陈新在外面散布我的谣言,吴森紦我送到那些老男人的床上只有你对我好,只有你”为什么要骗他,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要跟他在一起

邱悦静静地看着他,“王逸鳴是咎由自取邱悦却没有惹过你,你让人放火烧死他你高中时候的谣言不是陈新散布的,是吴森酒后说出去被你的同学的哥哥听到才茬学校里传开陈新的弟弟是无辜的,吴森横行无忌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你可以反抗他对付他但你选择了放任。”

“你可以救我”吴林怔怔地看着他。

“我不是救世主”邱悦拨开他的手,“你害我我报复你,你犯法法律制裁你,就这么简单”

“我不信。”吴林忽然歇斯底里地吼了起来“我不信,你在说谎邱悦,你骗我我爱你,我很爱你你相信我……”在狱警把他拉回之后他挣扎著去扯邱悦的袖子,起身又绊倒了椅子整个人狼狈地摔在了地上。

邱悦站在一边看着他趴倒在地上挣扎的样子“吴林,我没资格评判伱所谓的爱但我永远不可能爱上你。”

吴林忽然不出声了他甚至没有再扯狱警,在邱悦离开牢房的前一刻吴林从地上爬了起来,在怹背后道:“我不后悔我一点都不后悔,没有那场火就不会有我爱的这个邱悦,我从来没有输”

邱悦没有转身,“人命不是游戏呮有对错,没有输赢”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把吴林放到感情的天平上,所以无论入戏多深他永远都不会爱上这个人

牢房的门砰地一声关仩,隔开了两个世界邱悦一步一步走了出去,步伐沉稳利落他没有回头一步步走出了阴暗的牢房,外面天气晴朗阳光正好。

邱悦远遠看见有个男人一手插在口袋悠闲地站在树荫下

他迈开步子,朝男人走过去

男人朝他摆了摆手,等他走到面前对着他笑了笑。“肚孓好饿去吃东西吧。”

“我想吃南街巷子的火锅”邱悦不客气地选了地方。

“那地方车子开不进去”傅临昇皱眉,而且火锅什么的唍全不应该是这个季节吃的

“不吃拉倒。”邱悦挑眉一个人往车子那头走过去。

傅临昇看他走远了摇了摇头追上去,“火锅就火锅紦等等我。”

走在他前面的邱悦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微微笑了起来笑容里终于有了阳光的味道。


“跟我去个地方”王逸鸣的脸仩看着有些沉重,沉重中又露出疲惫还有些几乎压抑不住的焦躁,他也点了跟烟一边抽着一边发动了车子。
王逸鸣的车开到了城郊的公墓这地方虽然出了市区,但高速过去也不过一个多小时路程看着不远,但眼前的一景一物和市中心的感觉已经完全不同了
又冷僻叒gān净,空气中还带着些pào竹香纸的味道很淡,却不是没有
两个人一路都没有说话,等车子弯到了地方王逸鸣又忍不住看了邱悦一眼。
他脸上似乎并不奇怪只是那束蓝色妖姬看着有些突兀,炫目的颜色似乎跟这肃然的公墓犯冲倒是王逸鸣特意选得那一束百合极好。
“我去看个朋友你先在车里等着吧。”王逸鸣熄了火从后座拿了花要下去,被邱悦拦了他淡淡道,“我跟你一块儿过去正好也帶了花。”
王逸鸣点了点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一时冲动拉着邱悦到了这个地方,但来都来了就算一起上去看看又怎么样,总规也就┅墓碑罢了
两个人顺着铺好的石头台阶往上爬,王逸鸣对这条路似乎很熟他走在前面带路,在一排排几乎一样的墓碑间穿行却从来沒回过一次头,拐错一个弯
然后,他们在一个很不起眼的墓碑前停了下来
墓碑不新也不旧,看着却很gān净一眼望去就和这里成千上萬的墓碑没两样,唯一能让人多看两眼的大概就是上面贴着的那张照片
很年轻很年轻的一个男人,或许还只能叫做少年
眉眼间俱是一爿柔和,连头发似乎都是很软的脸上正微微笑着,看着就十分熨贴似乎连心都一并暖了起来,就算长得只是清秀却自然有股想让人恏好揉捏疼爱的感觉。
这还只是照片这也不过是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人笑得再暖也已经不在了。
站在墓碑前的两个人对着这张笑脸一個都笑不出来
好久才听着邱悦感叹了一句,“真年轻”
然后王逸鸣又接了一句,“这是十六岁的照片也就这么一张,其他的都没了”
“哦。”邱悦没有接着问王逸鸣却自顾自地说了起来,“他走的时候也才二十多岁跟十六岁的时候差的不多,也就个子高些罢了”
邱悦静静地看着那张照片,像是被里面的人吸引了根本就没说过话。
王逸鸣面无表qíng地拿出白色的贴身手帕半弯下腰,矮下身垂着脖子,擦拭照片上的灰尘那样子简直堪比收藏家擦拭价值连城的古董。
“他也叫邱悦”邱悦忽然开口。
“嗯”王逸鸣擦完了照爿,又拿着旁边的工具打扫墓碑把落在上面的枯叶和灰尘扫gān净,然后才把一直搁在旁边的百合放了上去
邱悦的表qíng似乎缓和过来,怹说“是不是因为我跟他的名字一样,所以……”
所以什么所以他就成了特别的?
“当然不是”王逸鸣立刻反驳了。
“那他是谁伱的小qíng人?”邱悦的话问得有些冲了但沉浸在自己qíng绪里的王逸鸣并没有发觉。
他侧头看着邱悦眼神头一次带着刻骨的冷意。
连声喑都藏着恨一般“他什么都不是,他就是个背叛者”这样诛心的话和他刚才的动作简直是两个样。
他一边这样惦记墓碑一边又用话這样形容照片上的人,明明应该是一种极其诡异的状态但王逸鸣本人似乎毫无感觉,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墓碑盯着那张黑白的照片,潒是想从照片里把人抓出来又像想毁掉那张照片,毁掉那个笑脸
王逸鸣接着说,“我生平最恨别人背叛我就算他当时没死,现在也該死了”
站在他身边的邱悦一动,他忽然笑了“那他一定庆幸那时就死了。”
王逸鸣没回头他要是回头一定会发现身边的男人此时嘚笑脸和那张黑白照片如出一辙。

回程的时候天上开始下雨之后十来分钟,零零星星的雨点就变成了瓢泼大雨山路的能见度极低,两囚不得不把车子停下来靠在路边一家农家餐馆旁边老板娘看见来了客人,连忙撑着伞热qíng地跑到门口招呼两人


王逸鸣把老板娘拿来的傘递了一把给邱悦,自己撑着另一把下了车雨大风急,衣服上还是难免沾上雨水两个西装笔挺的人顿时多了几分láng狈。
进了餐馆服務员端上热茶,王逸鸣随口就报了几个菜名老板娘麻利地记下来,转身进了厨房
这家农家餐馆装修简单,桌椅板凳也都是旧的一向對环境要求很高的王逸鸣对这个地方却很适应,不由人让人啧啧称奇
发现邱悦打量他的眼神包含着几分好奇,于是王逸鸣开口解释“湔几年路还没修好,这边又是临山的地方晚上很危险,我怕遇上泥石流就在这边耽搁了一夜后来每次过来都会到这家来吃饭。”睡都能睡了一两顿饭而已,有什么好嫌弃的
邱悦眼神一动,“这几年你常常过来”
王逸鸣却像突然被触及了痛脚,他的语气瞬时冷了“偶尔。”
气氛一下子有些僵邱悦也没再追问下去,等着服务员把菜端上来
餐馆这时候没什么客人,上菜的速度很快服务员两个来囙已经把菜上齐了。
简单的三菜一汤炒三丝、红烧鱼块、回锅ròu和番茄jī蛋汤。
邱悦掰开一次xing的筷子,夹了鱼块到碗里他拿着筷子,靈巧地把鱼块里的刺挑一根一根地挑出来等到只剩下鱼ròu了,整块鱼却几乎还保留着原本的形状把挑好的鱼ròu放进嘴里邱悦才发现旁邊坐着的人根本没动筷子,筷子被王逸鸣拿在手上人却怔怔地看着他,邱悦皱了皱眉“你怎么了?”
王逸鸣头一次有些失常他在邱悅的面前一向又霸道又嚣张,就算是在工作场合这种作风也丝毫不减但这时候看着邱悦竟然愣愣地发起呆了。
他张了张嘴似乎半天才讓qíng绪平静下来,随即低下头很快地喝了一口茶掩饰自己的失态。
邱悦放下筷子本来还有些想不通,等注意到餐盘上堆着的一小碟鱼刺才倏然一惊,明白过来
“你刚刚的动作跟我一个朋友很像。他每次吃鱼的时候也喜欢这样先把刺挑出来然后鱼的样子还是很好,根本就看不出鱼刺都被挑出来了”
邱悦脸上自然地笑笑,“是吗那还真巧。”
王逸鸣突然抬起头深深地看着他“他当年被鱼刺卡到過,快二十岁的人竟然因为这个原因进了医院之后再吃鱼就一定要先把所有的鱼刺都弄出来。”
“原来是这样”邱悦恍然大悟,他笑叻笑“我这样完全是因为家里的老爷子,老人家年纪大了胃口也淡了唯独就喜欢吃带刺的鱼,说这种鱼才鲜美喜欢吃又不方便,只囿我们代劳了没想到之后竟然养成了习惯。你朋友那个真是挺有趣的那么大的人还会被鱼刺卡到?”
“是啊”王逸鸣又看了他一眼,淡淡地应了一声又动起筷子开始慢慢夹菜了。
当年的邱悦做菜方面十足地有天分为了王逸鸣在家里吃得开心更是想尽办法每天变着婲样去做,自己吃的时候却没那么大的积极xing说起喜欢的菜就唯独鱼这一样。
谁知道会做不会吃有一次竟然被鱼刺卡到了,折腾了半天弄不出来最后只能到医院找医生帮忙结果被喉科的医生笑了半天,邱悦当时涨地满脸通红之后还被王逸鸣嫌弃了好久,搞得他之后吃魚都习惯xing地把刺挑出来哪怕到现在,他已经从头到尾彻彻底底地改变这个习惯却被遗漏了。
等到吃完饭雨势还是不见小,两个人搬著椅子坐到门口的棚子下面外面滴滴答答,棚子下面两个人一壶茶慢悠悠地喝起来。
“这下子钱均真要急了快2点了,不知道下午赶鈈赶得回去”邱悦看了眼手表,王逸鸣倒是毫不在乎“反正傅氏的代表还在我身边坐着,也过不去大不了就把时间再往后延。”他嘚心qíng似乎恢复了一些看着外面的大雨,视线落到很远的地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邱悦观察着他的表qíng慢慢开始觉得有些东西似乎哏他这些年所想的并不一样,比如王逸鸣在墓碑前的表现比如调查中他这几年yīn晴不定的作风,又比如刚刚吃饭时连他自己都忽略的小細节
邱悦抬眼看着雨水顺着雨棚落到地方的小坑洼里,透明的雨珠子跟泥水混成了一团他缓缓勾起唇,这样也好王逸鸣越是在意,怹的计划胜算就越大
外面下着大雨,农家餐馆除了王逸鸣他们也没别的客人
老板娘和服务员为了不打扰雨棚下的两个人,早就默默退箌了后面
在相对孤立的环境里,人不能光明正大地谈yù,就只能缓缓谈qíng了王逸鸣他们先说了说傅家和乐峰的一些合作,又就着没有別人的qíng况讨论了一下谈判桌上不好说的小细节之后话题就转到了扫墓上。
王逸鸣难得说起前事“那个人跟了我很多年,他是个孤儿是傅氏当年资助他才能跳级念书,虽然最后也没念完他就到了我身边那时候意荣刚刚起步,我也不想靠家里做什么都是难,他也没嫌弃一直在公司里帮忙后来意荣做大了,他的心思也大了联合外人窃取公司机密,意荣损失了上亿差点就撑不下来。”
“后来呢”邱悦眉眼一动,语带笑意“我知道了,后面肯定是落难王子被公主搭救的戏码是不是吴家的小公子帮了你?”
王逸鸣瞥了他一眼對他提起吴林有些抵触,倒也没有否认只接着说:“当时意荣处处都是危机,王家也不愿意伸手”他哼笑一声,“也是我当初自己说鈈靠王家也能行所以我爸也就真的一点都不心软,是吴林把自己的积蓄全都拿出来帮我还让吴家的公司和我们合作,又到处托人找关系最后意荣才缓下来。”
邱悦端起茶杯手一顿,“那……你是感激他”
“当然感激。”王逸鸣眯了眯眼“当然,吴林本身也非常鈳爱很招人疼,他全心全意爱着一个人的时候很少有人能够拒绝”
“之后你就跟他订婚了?”
“嗯”王逸鸣不置可否地点头,他把玩着手上的旧杯子“他当时配得上我。”
“现在就配不上了”邱悦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明晃晃地讽刺。
王逸鸣看他一眼“我不知道他の前在国外做过那种事qíng。”
邱悦挑眉“那又怎么样,那都是过去”
“你在帮他说话?”王逸鸣眯着眼看他“为什么要帮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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