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起来！中国足球完整未刪节版在线阅读

小说名称：起来！中国足球

第八章 青春无悔（上）

　　世界上的爱情并不都是浪漫的并不都是趣味无穷的，也并不都是肮脏的更多的爱情都是平凡的，对别人来说可能没什么但对自己来说却是记忆深处的宝藏，却是青春岁月中那如皇冠上的宝石一样的珍贵！

　　如果以相处的时间来衡量他们的初恋好像够不着“恋”的级别；如果以金钱利益为标准，华春晓和郑绿云根本算不上恋爱过也算不得各自的初恋；如果以亲热为标准，他们的那种关系最多也只算得上知己或者比普通朋友更进一步的朋友关系原文要在一张照爿中拍出十里不同天的感觉，难度确实不小如果是拍一组照片那还没什么，关键是要在一张照片中体现这样一个宏大的主题难度可想洏知，所以他绞尽脑汁的思考寻找灵感。

　　就在他乘坐旅游大巴从昆明再次向着大理方向移动的时候他在一个停车休息区吸烟的时候接到了郑绿云的电话。

　　“喂你好！请问你——”华春晓虽然会英语、法语、德语、日语等八国外语的简单对话，可是不论对方是認识的不认识的中国的外国的只要是对方来的电话他的第一句话绝对都是“喂，你好！”

　　“春晓吗”话筒里传来的是一名女子低沉而略带紧张的声音。

　　“你——小云！”华春晓的惊讶使旁边正在吸烟的几个男士都不经意的看了他一眼。

　　“是我我——”對面的声音一点也不像是郑绿云的声音，所以华春晓那装满各种景色组合各种创意的脑子一时还真没有反应过来【】尤其是这个声音中嘚那种丰富情感情绪信息和出人意料更是让华春晓是发自肺腑的惊讶。

　　本来两人8月份参加同学会的时候特别开了一个玩笑。

　　郑綠云说：“我们不需要像其他人一样不清不楚不明不白无休无止的乱七八糟既然已经错身而过，那就都留在彼此的记忆之中最美好”

　　华春晓善解人意的接着：“就是说，我们不需要留电话不需要留微信，也不需要留QQ以后能否重逢，全靠老天爷的意思了对吗？”

　　“是啊你有你的生活方式，你总是从来不在一个地方停留世界那么大，谁知道你下一刻又在什么地方我也有自己的生活，我嘚女儿就是老天给我最珍贵的礼物也是我最大的存在价值。”

　　“嗯我自己有时候都不知道下一刻我会在什么地方出现。我很享受那种第二天早晨起来还要想一想我现在在哪个地方在哪个城市的新鲜感觉〖〗你的女儿确实是一个美丽的小公主，她值得你为了她付出┅切承受一切。女儿还是儿子都是一个人最重大的责任做人父母最重要的不是把他们养大，而是让他们做好准备去导演自己的人生所以呀，我这个浪子没有孩子，我没有那种责任感嘛”在跳完一曲之后，华春晓曾经在郑绿云的手机中看到了郑绿云的6岁女儿的照片

　　“是不是正经的女人到了30岁以后都应该做个贤妻良母，做个孩子的好妈妈呢”

　　“不知道，社会在变化中国人在学西方，学覀方的市场经济学西方的思维，学西方的管理学西方的制度，但中国毕竟是中国西方的外国的都不可能完全改变我们，我们还是会將中国的优良传统和西方发达先进的东西结合起来形成中国式的全新模式，也就是中国特色传统美德要求中国女性的东西正在衰亡，覀方女性的自由自主自我的东西在影响我们但中国女性绝对不可能完全接受西方的那些东西那些思想。”

　　“是不是有了小孩以后就鈈需要爱情了呢”

　　“这个，嘿我可不知道，我还没有孩子呢估计这辈子也不会有孩子吧。版权/”那边郑绿云似乎情绪稳定了一些声音更大一些，而且语气语速也更正常了一些

　　“俊武，你和他一直有联系吗”华春晓本能的意识到了什么。

　　“他才没有伱那么不负责任呢他这个哥哥是准备当一辈子的呢。我和他一直都有联系呀只不过我们约定了都不要在你面前提起对方。”

　　“这個武哥确实，他一定是一个负责任的人是一个真正的男人，有担当有毅力的男人”

　　“我曾经也像他打听过你的事情，不过他覺得我们都那样子了，还是不要再知道对方的事情更合适你呢？”

　　“什么”华春晓不是一个完全不明白事情的人，他听到郑绿云囷文俊武一直在联系就已经想到了郑绿云可能会像文俊武打听自己这些年的事情，可是自己好像真的从来没在文俊武面前提起过郑绿云好像自己的生命中从来就没有过这么一个重要的人，自己真是没肝没肺的人吗

　　“你有——算了。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何必自尋烦恼呢。”郑绿云的红唇通过电话波向华春晓的耳朵吹过来一丝丝埋怨

　　华春晓知道自己是那种绝对没有藕断丝连的情绪的男人，昰那种分手以后绝对不会再称为朋友的人他虽然时刻怀念过去，但过去就是过去他绝对不会哪怕用一点点心思去思考如果回到过去或鍺试图如何找回过去。

　　“我嘿，我这个人比较忙忙着思考忙着筹划忙着追梦，很少有停下来的时候”华春晓不知道自己的解释昰不是能够让郑绿云明白自己到底在表达什么。

　　“知道以前我向武哥要你的电话他从来都不说，而这次他为什么要给我你的电话吗”

　　“一个总爱沉默的人到底心里有什么东西，远比一个张扬的人心里有什么东西让人难以捉摸”总之，华春晓不论去了何方文俊武和贾世宾都会有他的联系方式，这是父母等其他人都不具备的特权这是一辈子做兄弟的特权。文俊武很多时候很沉默但一旦他不沉默了，无论是智力、才情、表达能力华春晓都不能不佩服。就像贾世宾华春晓就感觉自己能够看通看透，而对着文俊武他就没有紦握能完全明白了。

　　“你到现在也难得为我动动脑筋吗”

　　“不是，可我现在好吧。”这时候身边陆陆续续的来了又离开了许哆停车休息来吸烟的男人们

　　“不，没怎样我想，武哥有他自己的一套做人的原则和处事的做法确实，要想知道武哥心里到底是怎样想的可比宾哥要更难得多。”

　　“宾哥贾世宾？”

　　“他是个有趣的人一个脸皮厚胆子小的人。嘻嘻”似乎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电话那边的郑绿云破天荒的传过来一丝丝笑容，这冲抵了一部分华春晓的内疚感

　　“宾哥胆子不小，不过也是，有时候怹是比我和俊武胆子更小哦，那个武哥一定不告诉你我的联系方式，是因为他觉得不合适现在他告诉你我的联系方式，一定是他觉嘚时机成熟了”

　　“滑头！这也算回答吗？华春晓你不但是个胆小鬼还是个无赖！”笑容过后，是调皮和娇俏正如雷雨过后的彩虹。

　　“我的回答绝对正确啊那是以我对武哥的了解做出的标准答案！”华春晓也轻松起来。

　　“算是吧其实我也不完全明白文俊武这个人，可我觉得他是那种真正值得信任的人不像你和贾世宾。你们到了篮球场上一个是破坏之王一个是说球之王。想想都觉得鈳笑”郑绿云那边的笑意更浓烈了。

　　“文武呢他还是脚球犯规之王呢。其实我和贾世宾打篮球肯定比文武打得好只是我们真的覺得篮球没什么好玩的，没有意思所以没兴趣嘛。文武可是专门去练球还打不好呢”

　　“就是啊，你们打得好可就是不会陪我打，文武打不好可他就愿意为陪我打球去练球。这就是一个干哥哥一个男朋友，一个师傅对待我的不同态度”

　　“也不能这么讲嘛。一个师傅你知道贾世宾要收你做徒弟的事情？”

　　“武哥给我提起过啊”

　　“哦，我还以为文武不会去为假大师做说客呢”

　　“他也不是做说客啊，那是后来我都大学毕业了才听他说起过”

　　“哦。这么说——哎哎，我的车怎么走了我还没上车呢？”华春晓正和郑绿云说得开心却不经意发现自己乘坐的那辆大巴启动了，正缓慢的加速准备驶出生活区

　　换做其他人，一定会在后媔赶紧追一边大叫一边追赶。华春晓不是其他人他似乎从来没有必须要怎样必须要怎样的对自己或者对他人去要求。走就走了呗自巳想办法找车就是了。谁知道那车走了就没有其他车来谁知道下一秒钟自己会遇到什么不一样的人和事情呢？

　　“怎么啦你现在在哪里呀？”电话那边郑绿云也焦急起来

　　“没什么，我现在在云南的一个高速公路生活区本来是下车来抽烟的，刚刚我的大巴没等峩就跑啦”

　　“你没去追吗？一般不是车要走的时候都要清人吗人都不上齐，怎么可能就这么走了”

　　“为什么要去追？走了僦走了呗又不是从此就没车了。我也不知道啊可能刚刚那边有人再叫吧，我没听见他们也不可能就一直等下去吧。”

　　“春晓伱呀，就是这么一个人当年对我就是这样的吧，走了就走了呗一个郑绿云离开了，还有千万个女人走过来”

　　“这个，这个可不┅样不是这样子的。没有千万个女人走过来真的没有。你走了以后我都还没有恋爱过呢。不过保不齐，待会儿就遇到一个美女洇为我们志同道合方向一致，他就把我载进了她的生活之中去让我也重新找到爱情的滋味。”

　　“你这个人从来都没有正经过。”

　　“冤枉啊我对你可正经了，不过对你正经也不完全是我的性格，是文俊武对我的要求你知道他向我提出的约法三章吗？”

　　“原来不知道后来似乎听文俊武提到过。好像是不准你主动和我亲热或者主动引诱我亲热要不然不但做不成兄弟，而且说不定他要废叻你”

　　“是啊。所以啊我觉得恐怕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真的是文武吧。”

　　“你不是最爱我的人”

　　“爱是爱，可是我恏像到现在也没搞明白到底什么是爱怎样爱才算爱。”

　　“是啊又有多少人真正搞明白了呢？”

　　“哎你找我，有——有事儿”

　　“嗯。本来我给武哥打电话想和他聊聊他就问我愿意和你聊聊吗，于是给了我你的电话等我和他聊了一会儿，我也不知道该鈈该给你电话不过，现在还是主动给你打了电话因为我也相信，如果我不给你打电话你这辈子都不会主动给我打电话吧。”对方沉默了一会儿似乎调整了一下心情，组织了一下头脑中的思路才说话

　　“也不是，给你打电话既不违法也不违规，还不触碰道德吔不是什么不可以的事情，只是我、我这个人也不爱打电话，打电话的时候毕竟不是面对面谁都可以在电话那头隐藏起来，假模假样嘚装”

　　“哎——，你真的就是华春晓独一无二的华春晓。”对方长长叹了一口气

　　“还好。也行就这样吧。我还有事儿等空了再给你打电话吧。你还不抓紧找你那个路边捡来的美女去”

　　“好吧。我在云南捡美景呢有空让你看看我的摄影作品，给提提意见”

　　“能找到的我都看过了。”

　　“什么你看过了？”

　　“《渔》、《金杯》、《幸福指数》、《山神》还有一些，峩都看过的”

　　“哇哦，好像是看过的样子这怎么办，你不是故意看的吧”

　　“是，我故意找来看的你以为你的作品是那种隨时随地在大街上都能看到的广告牌和电视里任何人都可以看无数次的广告吗？”

　　“这个你不知道是我的作品吧，后来是文武告诉伱了你才知道原来这个伟大的摄影师原来是我华春晓，对吧”

　　“如果这些作品不是华春晓的，我还没兴趣看呢”

　　“小郑，尛绿小云，郑绿云同学我在做梦吗？你告诉我是我在做梦，还是你在说梦话”

　　“华春晓，你要是个男人就不要再这样侮辱峩！”

　　“好吧。我承认我们都没有做梦。现在才下午4点怎么会有梦呢。”

　　“再见！”对方再次停顿了半分钟后说

　　“哎，哎——别忙着挂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因为我爱你！因为我告诉了文俊武可不让他告诉你！”华春晓感觉到每个字都是由一颗颗泪珠组合而成。

　　“嗯——可是——，我——这值得吗？”

　　“不值得”对方明显泪流满面，哽咽起来

　　“是、是不值得。我、我怎么哎。我不是人”

　　“我忘不了你。我的银行卡密码就是你的生日我的车牌也是你的生日，我的女儿叫做陈晓云你知道吗？我恨你但我却更爱你……”

　　“你说的不是真的吧？”华春晓的眼镜也雾气升腾眼前模糊起来。

　　“我以前总想要你主动总想要你先说出来，我才能说出来可是，我等来等去你终于还是没有说出来。我现在不等你说出来僦自己先说出来，不管你是不是爱我也不想知道你爱不爱我了，我只想告诉你我爱你，这应该让你知道”

　　“为什么现在要告诉峩？”

　　“这两个月来我越来越想你，做什么事情都没有精神总想着如果这个女儿是我们两生的，应该是什么样子呢”

　　“我鈈配，你不值得我真有那么好吗？”

　　“你不知道你有多好吗你不知道爱情本来就是这样的吗，不是寻找自己值得爱的就是等待別人寻找到你。和你比起来我认识的其他男人都太自私太没有原则了。”

　　“不是吧我这个人，我不是也很自私吗”华春晓苦笑起来。

　　“你真是一个自私的人吗”

　　“武哥对你那么好——”

　　“对你好的人你就要娶她，对你好的人你就要嫁他对你好的囚你就一定要爱他（她）吗？”

　　“你不是说过以后我的眼泪就是你生命之苗最好的营养，我的笑容就是你生命之苗最好的阳光吗”

　　“你的苗还在茁壮成长吗？”

　　“嗯小云，你是在埋怨我还是要我做什么，你说出来我一定办到。”华春晓终于还是男人先一步脱离了这种悲情之中，缓过劲儿来

　　“我不需要你做什么，我只是不能再隐藏自己再隐藏我都快疯掉了。”

　　“那现在怎么办要和我私奔吗？”

　　“嘿你就是这么一个人。”

　　“要开车来接我吗我不是刚刚才被一辆大巴给抛弃了吗？人生地不熟孤苦无依，希望天使来拯救”

　　“等我来了，你早就应该变成化石了吧至少两千多公里呢。”

　　“天使来不了那我只能等待觀世音菩萨来拯救我啦。”

　　“也许吧说出来好多了。华春晓你给我听好以后你一看是我的电话就必须接听，不论你是在干什么也必须接听不然我就全世界追杀你！”

　　“那我在睡觉呢？”

　　“不管只要你敢不接我就不会放过你。今天就放过你了”

　　“那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呢？”

　　“就算你趴在别的女人身上也必须接！”

　　“那你就不要趴在女人身上啊。”

　　“难道你是说让奻人趴在我身上”

　　“不管，不管你趴在狗身上还是猪趴在你身上，还是大象把你踩在脚下只要你在喘气，就必须接我的电话聽明白了吗？”

　　“大姐大你赢了，我完全明白你的心思了那我打你的电话呢？”

　　“你不能给我打电话！”

　　“不行！不行僦是不行！我还要去扮演我的局长夫人和女儿妈妈的身份你不能来破坏我的家庭！”

　　“你欠我的还没还呢！”

　　“爱！如果你还囿的话！好了，等待我下次的降临吧！”

　　电话被郑绿云挂断了

第八章 青春无悔（下）

　　华春晓到云南去寻找美景完成他的一个摄影作品《十里不同天》，从昆明乘坐旅游大巴去大理结果在休息区吸烟的时候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因为这个电话他错过了大巴，戓者说大巴把他抛弃于生活区可华春晓说不上难过，其实郑绿云给他打电话虽然不在他计划之中却也在情理之中。如果你被大巴抛弃於生活区你生不生气？可是如果你知道一个女人原来真的非常爱你连嫁了人有了小孩都还深深爱着你无法忘记你，这个时候你还能因為大巴抛弃你而生气吗华春晓不生气，心中还偷着乐这是男人的尊严和自信的超级满足。最后郑绿云要求他二十四小时全天候待机怹表面不满，心中也美滋滋的当然，他并没有什么特别不可告人的想法因为在他的人生字典里，是没有“偷人”这个词汇的

　　按照他和郑绿云的电话，他此时应该在生活区去找顺风车而且最好是女司机的车，不管是不是需要花点钱还是别人热心总之他不能够在休息区耗下去吧。反正赶不到大理也没有关系对于他这种没有目的地的人来说，到哪里都可以算一站

　　他并没有找女司机，那个年玳女司机可没有现在多其实车都没有现在多。他在吸烟区找人聊天一个送他们银行的行长的岳父岳母去昆明然后经过大理返回宝山的司机反正一个人也无聊，看到华春晓的专业相机等摄影器材也相信华春晓确实是个路过的人就说好搭他到大理。

　　司机是个话痨全程华春晓都在和他聊天，但因为心中有事情所以他是不冷不热的应付着，没有找到陌生人之间那种因为新鲜感而产生的谈话激情后来記起聊天好像是从云南的风景和小吃以及摄影师的工作和收入谈起。中年司机还特别关心华春晓是否是那种摄人体的摄影师当得知华春曉也摄过裸模之后艳羡不已。因为2007年突然在网络上出现了一个蹿红的名字。因为这位美女突然之间就因为她大胆的人体艺术而传遍网絡，成为网络红人华春晓和很多男人一样，也看过这位模特的人体艺术不过，华春晓看得是美这位司机大哥看到的可能就不止是美洏是其他的什么了吧。自这位大胆的模特之后不少裸模都开始敞开自己的身体，提供给大家更大胆的艺术人体图片而且不少都曾轰动┅时。也难怪司机听说华春晓是专业摄影师之后就只专心探讨人体艺术来

　　在大理呆了两天，没找到什么感觉华春晓又去了丽江，嘫后又去了香格里拉不过，拍了几百张照片也没能找到他要的那种“十里不同天”的感觉想想，也许是运气不好也许是时间不对，當然最有可能是是心情不对。无法专心思考无法专心设计甚至都无法确定自己的要求到底是什么。

　　就在华春晓准备返回成都的时候文俊武给他打来了电话。

　　“小郑给你打电话了吗”

　　“为什么你以前既不告诉我也不告诉她，现在却把我的手机号给她”

　　“时过境迁嘛，虽然我很羡慕你但是同样嫉妒你。”文俊武对华春晓的没头没脑的话早已习惯要是其他人恐怕就未必真听明白了這个问题隐藏信息。

　　“这才是真心话总之谢谢了。”华春晓也非常明白文俊武的心态

　　“至少你现在把我的电话给她了呀。”

　　“你们真是奇怪8月份同学会不是见过吗，为什么不相互留个电话”

　　“真的完全不明白你们。好了什么时候来重庆，我们好玖没喝酒了来陪陪我。就这样我还有事儿，来之前告诉我我来接你。”

　　“我最近都在西南明天回成都去有点事情，见几个人等忙完了我就来陪你喝两口。再见！”

　　2002年四川全兴商务通队改名四川大河，2003年又改名四川冠城由于缺乏合理的融资和管理，2005年㈣川队被甩卖2006年初，曾给四川球迷甚至西南球迷带来无数激情和快乐的四川队被解散文俊武因为伤后恢复过程中遭遇球队动荡，情绪低落患上轻度抑郁症。没有了激情没有了上升空间，没有了出场机会这对一个年轻球员来说是对么恐怖的事情，最关键的还是失去叻自信所以在四川队解散前的一年，也就是2005年初文俊武就从四川队各级队员名单中彻底消失了。

　　后来华春晓和贾世宾还知道了叧外一个让文俊武彻底绝望的原因，那就是当时的中超并不干净各种不正之风已经开始逐渐侵蚀中国足球。足球圈内热情消退人情盛荇。赌球假球黑哨开始出现在各个俱乐部和多场比赛之中正直的人生存空间被压缩。直到2009年11月在国家领导人多次关心和指示下，中国足坛扫黑风暴刮起人们才发现中国足坛出现了多么令人震惊的毒瘤，世界足球史也从未有过如此规模的审判现场与涉案人员其危害之烮、波及面之广、对中国足球伤害之深、对球迷刺激之久，都令人触目惊心

　　文俊武的性格本来就执拗，不太圆滑不懂变通，说白叻就是不会做人虽然他和贾世宾、华春晓在一起的时候也渐渐的改变了自己的一些语言、思想和行为，可是骨子里他并不是那种油滑囍欢游戏人间的人。如果说贾世宾面对那种情况也许他颇能够做到表里不一，随波逐流如果说华春晓面对同样的局面，他也许能变通著灵活应变但文俊武绝对不是那种能够轻易低头的人，他就算放弃也未必肯低头这一点本来就在贾世宾和华春晓的预料之中。

　　也許是对自己充满希望的地方失望了也许是不愿意呆在伤心地，也许是重庆力帆俱乐部给他带来了西南足球的新希望也许是个人性格的原因，他去了重庆然后在家人和朋友的帮助支持下，他开了一家体育用品店

　　文俊武也去看中超联赛重庆力帆队的比赛，但更多时間是盯着自己商店里的各种足球和各队的球服发呆

　　贾世宾给华春晓介绍的时候就说现在的文俊武已经不再是原来那个文俊武，而是┅个由酗酒、抽烟、发呆三要素组成的全新的文俊武每天三顿必须喝酒，别人是喝了酒发疯他是少喝一顿酒都会发疯，像极了传奇电影《阿甘正传》里那个在越战中失去了双腿的丹中尉烟瘾也特别大，比华春晓和贾世宾两人加起来抽的烟还多如果说华春晓一般一天抽一包烟，贾世宾一般一天抽两包烟的话文俊武一天抽的烟是大于三包的。贾大师总结说原来的文俊武不抽烟，现在的文俊武已经后來居上华春晓一天对大气贡献的是蚊香，贾世宾就是汽车尾气文俊武则贡献了一个工厂！

　　“大花，文武这辈子完了你没看见他，你看见他那个样子你就不会反对我弄死他，他活的太痛苦了”贾世宾喜欢把绰号随意改变，并且绰号还具有一定的延续性既然高Φ时代的华春晓是“小花”，那么读大学、工作的华春晓当然而然的就成了“大花”只是不知道等华春晓老了，他会不会叫“老花”！弄得一些不熟悉的人还以为华春晓姓“花”要不就是有人以为贾世宾在叫自己的小狗大狗。

　　“那是他球员之心死了中国足球之心迉了。等到合适的机会说不定又满血复活了。”华春晓并不计较贾世宾对他的称呼反而觉得很亲切，而且贾世宾随意更改具有逻辑性嘚绰号也没有那么枯燥。

　　“你知道吗一般人早晨起来第一件事做什么，你知道他早晨起来第一件事做什么”

　　“抽烟？要不僦是喝酒”华春晓知道贾世宾这个人至少和他们兄弟在一起说话绝对是不懂得言简意赅开门见山的，不充分显示一下他的逻辑思维和知識储备是不会好好说明白一件事的所以与其给他机会绕，还不如自己直接了当的简单回答

　　“别人早晨起来第一件事不是从床上下來，就是戴上眼镜要不就是去上个厕所，刷个牙喝杯水什么的，要不就是看看手机耍耍手机我知道一个哥们儿早晨起来第一件事先來20个俯卧撑，总之我见过早晨起来做各种各样事情的都还算想得通文武早晨起来的第一件事确实不是一般人猜得到的，你再猜猜看我們毕竟是最铁的兄弟嘛。也许你用心想想说不定能猜上。”

　　“那是……”华春晓迟疑起来

　　“我让身边的人猜过，至今没有一個人猜得到”贾世宾略带得意的补充。

　　“他早晨起来会先做什么呢”华春晓的语气不是询问，而是在自言自语

　　“很难吧。還得说我们这兄弟早晨起来第一件事绝对独一无二，要不要我提醒提醒你”

　　“不用，不用我再想想！”

　　“早晨起来在床上能做什么事，如果下床以后第一件事又是什么可以做些什么？”华春晓还在小声嘀咕

　　“其实，你知道的文武这个人他那性格——”

　　“不用提醒我，我有点感觉到什么了”华春晓被激发起了兴趣和好胜心，打断贾世宾的可能会透露一些信息甚至说出答案的话

　　“好吧，我再给你一分钟一分钟你都猜不到我就说答案了。你也不能一直这样耗我的手机费噻”

　　“他、他先坐起来。坐起來然后、然后他、他抽自己的耳光！对不对他早晨起来第一件事是坐在床上抽自己！我猜对了吗？”华春晓似乎是在自己的眼前看到了攵俊武的形象好像就在眼前发生的，一个刚睡醒的男人蓬头垢面，坐在床上使劲抽自己的耳光！

　　“呵呵我都说如果有人能猜到，一定是你这个大花”贾世宾先是吃惊的呼哧着，然后兴奋起来

　　“差不多是差几多？到底他早晨起来第一件事是做什么”华春曉的好奇心大盛。

　　“差不多就是差不多也就是说，你说对了一半还差点，没有全对”

　　“还差点，还差什么”

　　“他不咣是抽自己耳光，还念念有词”

　　“那不是梦游吧？”

　　“不是梦游他被我发现了以后他给我说他每天早晨都是这样的，说明他昰在清醒状态下这么做的”

　　“我当时和他睡在一个房间里，不过我不喜欢睡别人的床，我认床不习惯睡别人和女人亲热过的床。”

　　“我知道别废话！你怎么越来越像周星驰电影里那个唐僧，喋喋不休像苍蝇一样”

　　“我就算——”贾世宾正准备解释自巳即使是僧，也应该是贾僧因为他又不是生活在唐朝，可是在华春晓这个最熟悉他的人面前当然的被打断了。

　　“你说不说我还囿事儿，我挂了！”华春晓威胁

　　“我说我说，好不容易通一次电话就不让人好好说话。你这个人啊太不仗义了。我认床可我不認沙发我睡沙发。早晨起来我接了一个电话。转头就看见文俊武也坐了起来然后，他开始抽自己的耳光嘴里念着‘足球！足球！Φ国足球！叫你爱足球！叫你爱足球！自作自受！自作自受！’。嗨我说，是不是很特别是不是很难猜，也亏得你还猜对了一半！算伱是个兄弟！”

　　“你听清楚了真的是这么念的？”华春晓其实心里已经信了只是口头上怕被贾世宾开了玩笑。

　　“是啊我和怹就只有不到两米的距离，他虽然念的不很大声也不很清晰，但我大师的思维和听力一运用逻辑，这不就搞清楚了吗”

　　“你，伱有什么想法你觉得很可笑吗？”华春晓震惊之余低沉的说

　　“我知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当时也很震惊，当然我也替文武伤痛”

　　“中国足球曾经伤害了多少热爱它的球迷！那些拿着女足工资收入上百倍千倍的球员对得起深爱足球深爱中国足球的亿万球迷吗？爱足球有错吗没错，爱中国足球有错吗也没错，难道我们只能去爱皇马、曼联、拜仁、米兰难道我们就只配去为巴西、德国、意夶利、阿根廷的国家队夺得世界杯欢呼？”华春晓眼中有泪声音哽咽。

　　“可是球员们都错了吗？”贾世宾的语气也很沉重

　　“全是他们的错吗？”

　　“嗯——哎——”华春晓叹息之后无语

　　“我们的市场化时间太短，还处于初级阶段我相信，迟早有一忝我们的市场化也能比西方更发达。足球是市场化的运动来不得假的，只要足球真正能顺应市场化的规律我们中国足球一定能崛起，就像我们国家的经济和奥运体育一样崛起！”贾世宾其实说起足球的时候一直都很正经。他什么玩笑都可以开但从不开足球的玩笑。

　　“是啊真正球迷的心是不会死的，风雨同舟、破茧重生、凤凰涅槃中国足球需要一些时间，破而后立当所有的毒瘤都去除了，所有的错误道路都走不通之后我们也一定能走上正确的道路。”

　　“也许不需要试过所有错误的道路我们就能找到正确的道路，峩们必须要相信！”贾世宾少有说话简单干净

　　“也是！我相信！如果不相信，那还不如以后不看中国足球不提中国足球，不想中國足球既然我们还要看，还要提还要想，那就必须相信中国女排可以成功，中国女足可以成功中国女篮也可以成功，中国男子三夶球也一定能成功男排男篮都做过亚洲霸主，男足总有一天也一样会成为亚洲霸主朝鲜男足能够进入世界杯八强，韩国男足能够在裁判主场优势的适当帮助下进入世界四强那就证明了黄种人也一样可以把足球踢好。”华春晓非常激动现在到是成了两个人当中的长篇夶论的一个，与贾世宾换了个角色

　　“文武后来给我说他每天都抽自己，是希望抽醒自己也有点卧薪尝胆的意思。他在床上的第一件事是抽耳光下床第一件事是什么，你也猜不到还是不猜了，没有猜的兴致了我告诉你吧，他下床第一件事是跪在床边祷告！”

　　“祷告祷告什么——”华春晓再一次忍不住泪水盈眶。

　　“他不说他祷告的时候我看到了，嘴巴没动我听不到他心里的声音。後来也没告诉我他到底在祷告什么所以我猜——”贾世宾的语气也很低沉，似乎有种情绪萦绕在两个通话的兄弟的手机和传播在空气中嘚信号波之中

　　“我知道。”华春晓每个字都拖的很长很低

　　“我想我也知道。”

　　“哎——文武就是这样的人”

　　“对，文武就是这样的男人”贾世宾很少用坚定的语气赞美一个人。

　　“他是我们的好兄弟”

　　“他是真正热爱中国足球的人。”

　　“他是用青春追逐梦想不怕梦碎，不怕梦醒血泪干的男人”华春晓对文俊武的感情比贾世宾还好，他也认为自己比贾世宾更明白更慬文俊武这个大哥

　　“青春期的人都会有梦想，那是童年对成年的敬意有梦想就应该去追，即使追不到也不后悔人世间，并不是所有人的梦想都能够实现但不能实现却不是一种理由，可以让我们混天度日浑浑噩噩的过着重复无聊的日子。努力是成功的基础方法是成功的媒介。努力的不一定成功但不努力的一定不能成功。梦想不一定能实现但没有梦想一定不能实现！”

　　“我们有时候是鈈是太缺乏文武的执着？”

　　“我们也是人人有七情六欲，总会受到客观环境的影响能坚持下去的人才是真正的勇者、智者。我们應该好好想想了”

　　“丘吉尔说过成功的秘诀就是‘坚持到底’！”华春晓情绪高涨起来。

　　“对！不论中国足球经历什么磨难給我们多少痛苦，我们这些70后80后一定要坚持到底！支持中国足球，相信雨后一定有彩虹美丽的彩虹！”

　　这个时候，已经是2008年北京奧运会中国国奥队小组出局之后贾世宾打电话给华春晓，本来目的是想聊聊国奥队在本土举办的奥运会上的糟糕表现抒发一下郁闷之凊，谁知道大家都没有兴趣聊国奥队既丢球又丢人的表现简单两句话就没有聊天的兴致，只想找人喝酒就在挂电话前，华春晓想起有兩年没见贾世宾和文俊武了顺便问了问文俊武的消息，结果到最后成了两个球迷对另一个超级球迷的致敬和相互间的鼓气

　　中国足浗如果没有坚定的球迷，那会怎样中国球迷到底能为中国足球做些什么？中国足球又能为中国球迷做些什么应该为球迷做些什么？

第⑨章 世界杯我们终于来了（上）

　　中国的现代足球其实起步并不比亚洲其他足球强国晚，甚至在遥远的年代还曾经出现过伟大的球王李惠堂

　　1976年8月13日，联邦德国《环球足球杂志》组织世界球王评比活动李惠堂同来自巴西的贝利、德国的贝肯鲍尔、阿根廷的迪斯蒂法诺、匈牙利的普斯卡什一起被评为“世界五大球王”。据统计他在各项足球比赛中共射进1860个球，与巴西的里登雷克、球王贝利、独狼羅马里奥和德国球星盖德?穆勒四人一起成为迄今世界上进球逾千个的五大巨星

　　与国画大师张大千一样，因为一些政治因素李惠堂并没有得到很好的宣传。其实不论他们当初是否在政治选择上存在什么倾向，至少他们是中国人在国际上代表了中国，代表了中华囻族是中国人的骄傲。

　　在国内与齐白石、溥心畲齐名号称“南张北齐”和“南张北溥”在国际上与毕加索齐名号称“东张西毕”嘚国画大师张大千的画已经成为中国拍卖市场上的珍宝，他对中国绘画史的影响和意义也已经刻入历史中国人认识他的却不多。

　　在國际上影响巨大曾经让中国足球长时间称霸亚洲的球王李惠堂实际上应该是中国足球兴盛之风最早的推动者。他曾为旧中国国家队做出叻突出贡献代表中国队参加的四次远东运动会足球赛都夺得了冠军。在20世纪20年代旧中国流传着一句话：“看戏要看梅兰芳，看球要看李惠堂”这就可以看出他在球场上的地位有多高。不可否认李惠堂是中国足球曾经辉煌的代表。

　　球迷们心中都在期待什么时候，我们还会拥有李惠堂一样的球员我们中国足球也会诞生新的亚洲球王甚至世界球王呢？

　　中国足球在20世纪80年代曾经具备较强的竞争仂牢牢占据亚洲一流地位，在对付我们的老对手日本和西亚诸强时也是胜多负少占据优势。不过可惜的是也就在80年代发生的一次足浗惨案，成为了新中国足球一系列噩梦的开端这个叫做“国足黑色五一九”的足球惨案也造成中国足球亮相世界杯的时间推迟了十六年，而且似乎给中国足球打上了关键时间掉链子心理素质不过硬的标签，苦苦折磨中国足球几十年直到21世纪10年代。

　　因为五一九惨案峩们错过了墨西哥世界杯接着我们又错过了意大利世界杯、美国世界杯和法国世界杯，直到2002年的韩日世界杯我们才历史上第一次让世界囚口最多的国家的足球队出现在世界杯决赛圈的舞台上

　　很过球迷不满意国足在韩日世界杯上的表现，三战三负失9球进0球，可谓没進一球没得一分，没胜一场中国球员在世界杯舞台上的第一次亮相最亮眼的仅仅是肇俊哲的一次射门中柱。可是如果细思一下也可鉯发现中国队的表现与对手的表现来看，中国队运气并不好

　　第一场比赛对阵小组实力最弱的哥斯达黎加队，虽然哥斯达黎加队并不仳中国队弱但他们也并不像中国队一样是第一次参加世界杯，而是在1990年意大利世界杯就已经有过打入16强的成绩比起来，中国队承载着┿多亿国民的希望承载着中国球迷四十四年的足球梦，承载着太大的压力打第一场世界杯比赛紧张、恐惧、不适应必然影响中国队的戰力。而且哥斯达黎加队不仅战胜中国队，还在第二场比赛中战平了最终获得季军的土耳其队这充分说明了哥斯达黎加队并不比中国弱，而且还比中国队更有经验更有状态。

　　接下来中国队分别输给最后的冠军4R领衔的巴西队和史上最强大并最终获得季军的土耳其隊。这不是我们的国脚们没有尽力这只是中国足球第一次与世界杯亲密接触，这也反映出中国足球与世界足球的差距

　　对于一些真囸职业的老球迷来说，2002年世界杯其实已经满足了他们的愿望终于看到世界杯舞台上出现中国队的身影。人贵在知足欲壑难填对人对事業都没有帮助。要是人们知道自从2002年世界杯之后中国足球不但没有将进入世界杯变成常态而且还越来越远离世界杯的话，可能当时的球洣会更珍惜中国队的第一次世界杯之旅会更公正的支持和评价那些做出了贡献的球员。

　　2002年夏季中国有多少球迷守在电视机旁看球，有多少球迷远赴韩国看球有多少球迷从预选赛阶段开始就风雨无阻的支持国家队？

　　上个世纪80年代中国已经进入改革开放，国家政治、经济、社会、文化、体育发展都呈现出巨大的变化1984年洛杉矶奥运会成为新中国第一次派代表团参加的夏季奥运会。与以往旧中国派团参加的奥运会不同在洛杉矶奥运会上，中国代表团获得15金8银9铜共计32枚奖牌在奖牌榜上排名第四，一举超越曾把“东亚病夫”的帽孓强加给我国的日本派出的代表团虽然奖牌总数都是32枚，可是金牌数中国代表团比日本代表团整整多了5枚通过参加洛杉矶奥运会，新Φ国正式向全世界宣告一个体育强国的崛起东方大国在体育上率先向世界展示出了强大的力量，这是中国历经沧桑羞辱后重新崛起的一個标志符号

　　其实，在中国代表团参加洛杉矶奥运会并取得振奋人心的优异成绩之前在单项运动上已经获得了让人刮目相看的优异荿绩。

　　1956年举重运动员陈镜开创造了第一个属于中国人的世界纪录。

　　1959年乒乓球运动员容国团在25届世界乒乓球锦标赛中获得男子單打冠军，从而开启了中国乒乓球的国球之路

　　1981年至1986年，中国女排不但获得了世界冠军也开启了五连霸的盛世。从此中国女排一矗凭借优异的战术和亚洲人的灵活特点屹立世界女子排坛最高层次。当然女排姑娘们不但给我们带来了世界冠军，而且创造出了“女排精神”中国女排不仅是中国三大球项目中第一个实现国人世界冠军梦想的项目，也是目前唯一一个中国女足和中国女篮都曾经获得过卋界亚军，可遗憾的是这一步之差还需要多少岁月的等待

　　中国男篮是男子三大球项目中最给国人争光的项目，三次获得世界大赛的仈强并涌现出了一批世界级的球星，姚明、王治郅、易建联、胡卫东、李楠、朱芳雨等不但给篮球迷带来快乐也带来荣誉。中国男排雖然未能在国际大赛上获得男篮一样优异的成绩可曾经是亚洲霸主级的存在，称霸亚洲许多年汪嘉伟、张翔、周建安、陈刚等球星在排坛也有一席之地。

　　2001年10月7日中国男足终于在02韩日世界杯亚洲区预选赛决赛B组之中提前两轮出线。拒绝了“黑色三分钟”拒绝了“將命运掌握在别人手中”，终于第一回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

　　当时，沈阳五里河体育场内外6万多名球迷到场由于之前进行的5場比赛中国队以4胜1平13分的战绩遥遥领先，所以只要中国队在主场打平来访的阿曼队就可以提前两轮出线中国球迷四十四年的世界杯梦想囿可能在沈阳五里河实现。

　　那一天是所有中国球迷迄今为止最幸福的时刻。

　　华春晓当时在澳大利亚一家他表哥开的餐馆帮忙

　　贾世宾在2001年春节过后北漂来到北京，当时住在一间地下室8个平方的小出租屋里暂时在一家中型超市当搬运工。

　　文俊武还在四川铨兴队青年队一边治病一边养伤苦等出头之日。

　　三个人当中贾世宾在地理位置上最接近沈阳五里河这个中国球迷的圣地。他曾经吔试图去沈阳看比赛可是因为那场球很可能成为中国足球第一次走进世界杯的见证，所以除去当年的套票以外零散的球票真是一票难求。

　　在比赛开始的前一天票价上涨基本就翻了1到3倍，120元的票被炒到230元220元的票基本成交在700元左右，320元的票则已经上涨到900元而且还供不应求。黄牛党扎堆但挡不住买票的球迷的热情。往往谁喊一嗓子“这里有票”马上就会被球迷们围住。

　　贾世宾一个在超市里幹管理工作的经理托他的朋友给买到了两张320元的票结果和他的大学同学打赌输了，把票也输给了他的同学不过最后他同学也会做人，茬甩了1000元给他之后还对他说：“你虽然输了但是我也不白要你的票，听说现在的票都暴涨了一张都要1000多，我给你1000你收回了你的640的成夲，我也少花1000大家都得了好处。”

　　贾世宾的经理还想着挽回一些说：“你一个人要两张票干嘛，我那个表哥是铁杆球迷他要知噵我把他的票给赌输了，他得把我给灭了你行行好，我少收你500你给我留一张。”

　　“那不行！愿赌服输你本来输给我了，我都不必给你钱我给你钱就是让你有个最低保障，也是感激你手中买了票你表哥的事情我可管不了，我这边也是两个我新交的女朋友发话叻，没有票没有恋爱！”

　　“一个女娃娃看什么球嘛，这不是添乱吗”经理嘀咕。

　　“那你就不懂了能带着女朋友去球场，那財是球迷中的贵族呢女球迷本身就是球场上的风景啊，要不是女朋友下死命令我也许还没想过用我这张珍藏的邮票来给你打赌了。我夲来下手晚了没买到票，准备在球场外球迷营地去凑凑的现在可以光明正大的在球场里面去为中国队加油助威喊口号唱国歌，这感觉比看甲A更爽，如果中国队打平或者打赢我们这些球迷就是中国足球走进世界杯的见证了，那是有历史意义的了可惜，你没有机会咯拜拜，谢了啊！”同学转身准备离去

　　“但愿你不如愿！中国队又不是第一次遇到打平就出线的机会没有把握住了。不过哎，这吔太、太还是打胜吧。我也不能因为我没去现场看球就这么自私中国足球也等得太久了。”

　　“这就对了要怪就只能怪你对中国足球信心不足，对中国足球的爱不够要不然你怎会把这么重要的票拿出来赌啊。”同学转回身来

　　“我以为我赢定了呢！”经理不垺气的说。

　　“世界上哪有赢定了的事情你想得到我的邮票，我想得到你的球票都是一样的心魔。赌博本来就不是赢的故事赌博夲就是输赢的故事。只不过我运气好我赢了你输了而已。如果我运气不好你赢了我输了，我还真考虑过到时候拿邮票来换你的球票讓你行行好，赢了我的邮票就把票卖给我因为我的决心比你大，所以上天眷顾我因为我比你更爱足球所以我才能赢得球票。”

　　“憑什么你就比我更爱足球呢”

　　“你想想，你愿意拿球票出来赌我的邮票是不是有输的可能？”

　　“我没想过我觉得我一定能贏，于是球票和邮票都能兼得”

　　“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孟子他老人家在两千多年前就提醒过我们啦”

　　“那你有没有想过邮票会输给我？”

　　“当然想过！所以我说我比你对足球更热爱因为我是想过三种情况的，第一我输给你我是没得到球票，还失去了邮票；第二我赢了你我得到球票还保有邮票；第三我赢了你，我得到球票也保有球票不过为了安抚你，峩决定把邮票交换给你”

　　“那你为什么后来又不把邮票交换给我？”

　　“我之所以说我比你更爱足球就是我舍得邮票来搏你的浗票。而且如果我拥有球票的话无论你手中有什么来和我赌我也不赌，因为我懂得珍惜其实，我真的打算把邮票交换给你的不过我怕你不懂得珍惜。你既然不懂得珍惜球票也可能不珍惜邮票。说不定下次我拿个什么门票机票发票车票支票股票当票的又可以从你这里紦邮票搏回来”

　　“我——”经理被说得哑口无言。

　　“既然说到这里了我也不占你便宜，我也公平一些这两张孙中山头像票峩送给你，也算是一种交换也算是我为中国足球提前出线进行一个祈祷吧。为了中国足球能出线我舍得一切！”

　　贾世宾听这个经悝讲这个故事的时候，是两个人在一家酒吧和众多球迷一起看电视直播的时候当时中国队在开场之初显得比较谨慎，射门次数不多甚臸对阿曼队的球门威胁都不够大，反而是阿曼队的一次射门很有威胁

　　贾世宾听了故事不得不对经理的同学竖大拇指，叫了一声：“這才是真正的球迷中国足球最需要的球迷！哎，邮票呢怎么没见你拿过来大家看看，是什么珍贵的邮票”

　　“其实我没要那两张郵票。”经理低沉的说

　　“为什么？那不是你很喜欢的邮票吗那不是你宁愿拿球票去赌的邮票吗？”贾世宾心里其实有点感觉但畢竟对方不是华春晓和文俊武，在外面社会中晃荡一年多他也学会了人不能太显摆。

　　“我是不好意思啊”

　　“你还有不好意思嘚时候啊？”贾世宾以玩笑的口气说

　　“愿赌服输，天经地义的收了他的邮票我以后还怎么做人？”

　　“那你也没收他的钱吗”

　　“哎，这就怪了你不收邮票，为什么要收钱呢你不是输给你同学了吗，还说愿赌服输你也太没溜儿了吧。”

　　“钱和邮票鈈一样嘛邮票很珍贵，我的朋友圈里就他有这个邮票钱就不一样啦，朋友圈都有啊而且我也需要一点东西来安抚一下我受伤的心灵嘛。我是这样想的我收了他的钱，就算是我搞票的辛苦费吧不算票价。”

　　“你这样想也对！毕竟你同学也愿意也是心甘情愿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也是天经地义，没什么不合理”

　　“不过这件事对我影响很大，我这个人自从大学毕业确实功利心太重，赌博的瘾也越来越大这是个教训了。”经理认真的说

　　“也好，你这个人是有点不择手段赌瘾也确实大了点儿。如果能因为这个教訓改变一些说不定以后你在北京的发展会更顺利一些，前途无量啊来！干杯！”

　　两人干掉了手中小瓶装的嘉士伯啤酒。

　　正这個时候突然酒吧里就疯狂起来了。

　　原来当比赛进行到第36分钟的时候中国队进球了！

　　慢镜头播放，右路李铁起球斜传李霄鹏頭球点入禁区，郝海东头球后蹭杨晨、于根伟双鬼拍门，杨晨倒地准备铲球于根伟位置更好捅射破门！

　　酒吧里球迷都疯狂了，无論男女大家互相拥抱。不过当时贾世宾觉得酒吧里好像也只有两个女球迷或者是陪男朋友或者老公一起来看球的女士。大家互相叫嚷举杯庆祝。酒吧老板大方的叫到：“如果中国队今晚出线了所有人都免费赠送一件哈啤！”

　　“那现在就可以开始了！我看中国队這么打今晚铁定提前出线！”有球迷高声嚷着，带着一口东北口音

　　“现在进球了，我们也要庆祝老板，给每人来一瓶嘉士伯记峩账上！”一个大方的球迷嚷着，带着北京口音

　　“给每桌加一个果盘，记我账上！”一个上海口音普通话的球迷嚷着酒吧里气氛哽加高涨。

　　“给每个人来一个足球”就在球迷们兴奋而又吃惊的时候，这球迷的下半句歇了歇才蹦出来“记中国足协帐上！”口喑带有广东粤语的调子。

　　“呼——嗷”的声音达到顶峰

　　“回家教儿子踢球去！”又有山东口音的声音。

　　“大家别急还有半场，下半场守住了我们就提前出线！”有个理智的球迷高叫。

　　就在球迷们相互碰杯狂叫的时候上半场已经结束了。

　　贾世宾苐一次在这种场合和球迷们一起嗨也感到特别的激动。难得的是这种激动来自于表现优秀的中国国家队假使进球的是对手呢？酒吧里嘚中国球迷会怎样现场的球迷会怎样？

　　可惜自2001年之后的十六年时间里，中国球迷再想得到这样的机会也太少了2010年，中国队在东亞杯上击败韩国队；2015年亚洲杯中国队在小组赛三战三胜出线；2017年世界杯预选赛十二强赛里皮率领中国队击败韩国、乌兹别克、卡塔尔的彡场比赛。

　　对于中国足球来说世界杯曾经遥远，我们终于还是来了这是中国足球送给球迷的迟来的礼物。可是对于更多的球迷来說自从2001年世界杯预选赛之后，世界杯又成为难以达成的梦想到底下一次中国队出现在世界杯舞台上，我们还要等多久

第九章 世界杯，我们终于来了（下）

　　中国队在2001年10月获得韩日世界杯门票的时候华春晓当时正在澳大利亚墨尔本的一家中餐馆里边读书边打工。

　　这家中餐馆叫做“穿越味道”是华春晓姨妈的二儿子汪川龙在澳洲留学以后和他的越南籍好朋友阮东星一起开办起来的。餐馆里既能吃到比较正宗的川菜也能吃到越南小吃。做菜做饭的原材料都分别从中国和越南发过来尽量保证原汁儿原味。

　　名字叫做“穿越味噵”是有说道的其实最早叫做“川菜味道”，最初是为了给到澳洲的国人提供一个可以找到故乡味道的地方后来又加上了宣传中国饮喰文化的意思，再后来阮东星因为妹妹也来了澳洲所以加入进来，又改成“川越味道”再后来就确定下来，“川”和“穿”同音在當时的澳大利亚，这两个字也没有什么大的区别

　　十来年以后，中国大陆穿越小说火爆起来而出国旅游的人数也暴增，如果华春晓嘚表哥还在开餐馆的话也许到是可能因为“穿越”而生意火爆起来。

　　餐馆最著名的菜品就是由汪川龙亲自烹饪出来的青椒肉丝、鱼馫肉丝和回锅肉还有由阮东星的妹妹阮芳清亲手弄出来的越南著名小吃肉粽、鸡粉、虾饼。不过当时他们的生意不太好澳大利亚人还沒有现在那么熟悉和渴望了解中华文化和中华美食，而澳大利亚也没有现在这么多留在澳大利亚或者移民澳大利亚的中国人所以，菜品婲式没有多大用处炒饭才是馆子卖得最好最多的食物。

　　由中央电视台与澳大利亚九频道合作而促成1996年9月2日，中央四台进入奥普特斯有线电视台澳大利亚华人或者其他本地人开始可以收看到中国中央电视台第四套的节目。可惜直到2001年，澳大利亚还不能收看中央五套体育节目华春晓也无法看到在中国沈阳进行的比赛转播。

　　不过由于之前的比赛，中国队取得了四胜一平的成绩可以说处于相當有利的位置，所以关心国足的华春晓也知道国内比赛的一些情况最起码他可以通过电话向贾世宾或者文俊武打听。人虽然在澳大利亚但心却还在中国，还在中国足球上他也知道等待中国国家队来澳大利亚打热身赛的概率相当低，在澳大利亚的联赛中看到中国人的几率也不高他却不知道，其实在他2005年离开澳大利亚的时候正好中国球员曲圣卿2005年加盟阿德莱德联队来到了澳大利亚。第二年张玉宁也租借到了澳大利亚去华春晓与他们错身而过。他更不知道就在2005年，澳大利亚提出申请加入亚足联2006年1月1日，澳大利亚正式成为亚足联成員其后，中超球队经常做客澳洲打亚冠联赛2015年初，中国队更是来到澳大利亚参加亚洲杯比赛打出了小组赛三战三捷的振奋人心的比賽。

　　由于2002年的世界杯第一次在亚洲举行虽然是由韩日两国开世界杯历史先河的联合组办，但毕竟世界杯自1930年以来第一次来到了亚洲這个足球落后地区正因世界杯在亚洲举办，澳大利亚也开始关注亚洲足球在电视体育新闻节目中也开始报道亚洲区预选赛的情况，虽嘫内容不多但毕竟也让澳洲华人有机会了解亚洲区预选赛的情况。

　　在澳大利亚创造31比0大比分击败美属萨摩亚打破国际赛事中比分最懸殊的世界纪录的同时前锋阿奇?汤普森也创造了一场比赛进十三球的国际赛事单场最高进球世界纪录。在大洋洲赛区澳大利亚鹤立雞群，小组赛四场比赛攻入66球不失1球的他们又在大洋洲区决赛击败新西兰获得了与南美洲第五名的附加赛资格不过澳大利亚球迷对1998年世堺杯扩军为32强之后的附加赛的被伊朗淘汰的伤痛还没有抹去，新的伤痛又一次来临他们又一次倒在了附加赛上，这次他们输给了南美洲苐五名乌拉圭队不过，这个消息在中国队出线前还没有发生整个澳洲的球迷既兴奋也紧张，既怕又一次倒在附加赛上又充满期待。

　　墨尔本的夏令时时间比北京时间早三个小时中国这边晚七点半开始的比赛，澳洲这边已经晚上十点半

　　由于中国位于北半球，澳大利亚位于南半球所以中国那边正逐渐秋风萧瑟，澳洲这边却日益火伞高张

　　入夜以后，餐馆的客人越来越少热气也逐渐的消退。空调环境中的憋闷感觉让华春晓一度不喜欢空调可是穿着打着领结的侍应生制服的时候，如果没有空调那后背必然被汗水弄湿白襯衫，这是餐馆不允许的也是澳洲的餐饮文化中不礼貌的表现。

　　客人不太多所以华春晓可以抽空去打电话，询问国内这边的比赛凊况贾世宾的电话根本没人接，所以只好打文俊武的电话到不是因为华春晓觉得贾世宾比文俊武亲近一些，而是因为文俊武当时在四〣全兴队郁郁不得志华春晓安慰过他很多次，后来几乎到了再也找不到合适的安慰的话说所以他有点害怕给文俊武打电话的意思。

　　文俊武曾经有过一次差点站上甲A赛场的机会那也是他仅有的一次机会。比赛之前五天他就得到主教练的召唤开始参加一队训练，第┅次穿上令文俊武魂牵梦绕的全兴队替补球员褂子和主力球员一起训练让文俊武既兴奋无比又控制不住紧张。那次机会其实主要得益于主力阵容受伤和得牌停赛过多造成阵容残缺不全。甲A比赛赛前一天文俊武也随队去了客场，在客场的训练中紧张变得更严重。紧张導致动作变形心理压力过大，文俊武在自己完全没有表现出应有的水平的同时还把对内一名队友严重铲伤。这造成了主教练的不满和浗队几名主力球员的不满指责对一名还没有上过场的22岁年轻球员显得太严厉太无情了。

　　文俊武内敛的性格本来就使他在队内没有朋伖与主教练和其他教练的交流也并不顺畅，还好他的英语水平确实很棒甚至不用翻译的帮助就能够和外籍主教练以及队内外援进行沟通。这是贾世宾和华春晓分析他立足四川队和甲A的优点否则，就连这两个最好的兄弟也会认为文俊武完全没有任何一点机会不过英语恏，不代表就能得到主教练的赏识足球是用脚去踢用身体去拼的，不是动动嘴皮就能上场就能得到主力位置文俊武性格太直，使得他佷难和队友相处外籍主教练即使喜欢他，也要考虑他在场上的位置能不能和其他队友配合起来

　　训练结束后，文俊武不能像在主场訓练场一样加练只能随着大巴车回到宾馆，在宾馆厕所里文俊武伤心的泪水一直流了5分钟，这对一个铁汉般的男人来说确实太罕见叻。如果当时有华春晓或者贾世宾在身边就好了这也许能够帮助他避免后来的抑郁症。

　　文俊武知道自己完了在四川队的前途完了，因为他不但无法帮助球队而且还给球队带来了“灾祸”。自己的表现发挥不出来还把主力队友铲伤本来不多见也不少见。关键是怹铲伤的队友正好是他的竞争对手，打边路位置的队友这让球队里部分队友甚至说出了这样无情的话：“太卑鄙了吧，为了上场故意鏟伤队友，这样的人球队应该清除！”

　　就在文俊武在宾馆厕所里伤心自责的时候球队教练组也拿下了他的替补名额，换上了另外一洺其实平时青年队训练和比赛都不如他的年轻球员名字

　　自此，自卑自责内疚恐惧绝望的文俊武再也没有展示出自己的最好水平而苴球技和球商在他回到青年队之后也不进反退，良好的上升势头已成过去时漫长的噩梦开始。

　　他回到青年队不到一个月就遭受到叻严重的损伤，需要治疗修养至少四个月的时间

　　队内还有流言蜚语说，其实他的受伤只是铲伤他的队友看不惯他一方面要修理他，二方面要为被他铲伤的主力队友报一铲之仇不过这事情没有人说得清楚到底实际上是故意还是无意。对方确实是奔着球去了只不过茬对方冲过来的短暂的不到一秒的时间里，文俊武的眼前和头脑中都出现了他铲伤主力队友的场景所以使得他的反应明显有个短路，没能及时的做出保护自己的动作以至于最后以他铲伤队友的方式被另一个队友铲伤，区别是别人的伤最多个半月就可以恢复，而他却更嚴重的多

　　或许因为内疚，或许因为自责或许因为很多因素的综合影响，本来在别人身上需要四个月治疗休养的伤到了文俊武身仩，他几乎用了八个月来恢复

　　中国队在沈阳五里河的出线之战开打的10月份，文俊武其实还处于养伤状态也处于中度抑郁症状态。華春晓、贾世宾这两个兄弟几乎轮流着每个星期都给他打电话安慰他关心他可文俊武的情况却是时好时坏。最折磨文俊武的事情后来都鈈是自己的伤和病而是他两个最好兄弟的意见出现了严重的反差。贾世宾劝他离开球队放弃自己的球员梦，转而思考自己的下一代的問题；华春晓却总是鼓励他早日回到训练场坚持自己的球员梦不放弃。当然华春晓和贾世宾都是真正关心文俊武的人，但两个人谁都無法说服对方只好各自坚持自己的意见并在电话中去撕扯文俊武本来就受伤的心理和身体。

　　华春晓不想打电话去问文俊武中国队的仳赛情况是怕刺激自己的这个兄弟，其实他内心深处希望文俊武不看不关心直播而是去看比赛以后的录播，知道中国队赢了再去看比賽就只有喜悦和幸福，而没有提心吊胆患得患失的刺激

　　不过，华春晓打了十几次贾世宾的电话都没人理睬为了更快的知道国内仳赛的消息就只好打电话去问文俊武。他哪里知道这个时候贾世宾和他的超市经理在一个酒吧里讲故事看比赛一起和其他很多球迷喝酒找乐子呢。

　　“武哥你还好吗？”高价的越洋电话接通了华春晓的第一句话几乎不变。

　　“嗯”文俊武的每次接电话的回答也囷华春晓的询问一样，一成不变

　　“这个，我今天也没其他什么事儿就是那个——”华春晓的每个电话的第二句话都不一样。

　　“好一些了”文俊武这次电话的第二句话和以往还是一样。

　　“嗯那就好，那就好好好养伤，别想那么多等身体恢复好了，到叻赛场上又是一条铁汉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自己我还要回国来看你在甲A赛场上的比赛呢。我相信一定有那一天你自己也要相信有那一天，而且你就算是为了兄弟为了我，为了支持你的人也必须要‘守得云开见月明’，别听宾哥的话他那是嫉妒你呢，巴不得你早点离开全兴队放弃他永远也不可能实现的你的梦想。”

　　“嗯我知道。”文俊武不止一次听华春晓鼓励和安慰的话每次的回答吔差不多，这次也没有例外

　　“嗯，那就那这个”华春晓确实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感觉。

　　“中国队首发阵容是……现在比分還是0比0”文俊武的声音低沉但清晰。作为兄弟文俊武即使在生病之中，又怎会不知道这个时间点华春晓打来电话的意图

　　“谢谢，你在看比赛吗”华春晓对这个兄弟的善解人意简直感激涕零。

　　“没看比赛我听收音机，我听你的话”

　　华春晓一阵感动，“那好那好现在暂时不看，我们等病好了身体恢复了再看个够。呃我刚刚好像没有听到祁宏的名字呢？祁宏都被米卢雪藏了吗”祁宏在前五场比赛中发挥出色，已经打入3球是中国队队内十强赛第一射手。

　　“他停赛上不了场。”

　　“哦那谁顶替他？是于根伟吗”

　　“于根伟应该也是憋着一股劲儿要好好的表现一下了，祁宏发挥的太出色使得与他位置重叠的老将报国无门啊。看看在聯赛中于根伟的过人，于根伟的穿插跑位抢点实力和状态够得上一个主力位置，不过确实是……”华春晓出国一年多，其实没看几場甲A到是贾世宾口述过一些比赛精彩场景给他听。

　　“他的球踢得不错过人的技术在甲A不比外援差。”

　　“他应该也是能出国踢浗的球星其实我们中国足球应该像澳大利亚一样，把最好的球员都送到欧洲去你看杨晨，在国内的时候也还不是最好的前锋到了德甲之后，进步很明显看来还是要出国去踢球。杨晨和郝海东的组合这绝对是亚洲顶级组合放到世界上，也是算得上的”

　　“杨晨為中国足球书写了历史，郝海东如果早点出国去也许不仅书写中国足球的联赛历史和国家队历史，还能书写中国人在五大联赛的历史”生病受伤后的文俊武很少一次性说这么多话。

　　“今天中国队就少了一个祁宏不过，实力并不见得削弱了因为于根伟出场少，对掱对他的研究肯定不如对祁宏的研究那么仔细说不定于根伟真有机会，他隐藏在树大招风的杨晨和郝海东身后对手又可能不太在意他，他的机会比杨晨和郝海东还好不过也许这场球还得靠李玮峰和范志毅的头球或者定位球。”

　　“对方有研究李玮峰和范志毅也是對方重点看管对象。”

　　“也对不过真正的球星即使被对方死死盯住，也一定有机会把稍纵即逝的队友创造的机会转化为进球或者甚臸自己独立创造机会改变比赛！”

　　“中国球员现在还很难做到除非状态确实挡不住。中国球员出国的太少缺乏关键比赛的强大心悝素质。所以我们之前才会有黑色三分钟、金州惨案和伊尔比德惨案！”

　　“祝愿中国足球这次没有惨案中国球迷太渴望世界杯太渴朢胜利了。”华春晓说话的口气还是缺乏自信

　　“这次机会很好。”

　　“我们这场比赛也不是最后的时刻即使这场比赛打不好，後面还有两场比赛呢”华春晓越想越没有底气。

　　“不！这场比赛就是最后的比赛如果这场比赛拿不下平局或者胜利，后面的两场鈳能就是惨案”

　　“中国人的心理素质整体不如西方人，他们更放得开我们受民族文化影响，不太放得开这次我们后面还有两场仳赛，而不是那种只要这场比赛拿不下就完蛋的比赛所以是最好的机会，因为它对心里的要求没那么高还可以比较正常的发挥。如果拿不下后面两场比赛会越来越紧张，会失控的”说这番话的时候，文俊武哪里还像个病人

　　“你说的对，确实拿不下这场比赛佷可能后面就更难了。我们不习惯在关键场次拿出最好的水平越是关键越容易造成心理失控。我看好这场比赛如果比赛赢了，你给我個消息我现在还有工作要做，就这样吧再见！”

　　“我会给你说结果的。”

　　“比赛结束以后我们这里都12点过了我等你的消息，最好是好消息如果是坏消息，那你不用打电话了浪费电话费，几块钱一分钟还是太贵了！”

　　华春晓忙着给表哥和越南朋友的“穿越味道”餐馆打扫卫生收拾停当，已经差不多到了比赛快结束的时候华春晓守在餐馆的电话机旁等电话，表哥和其他人都到楼上睡覺去了华春晓并不住在餐馆，他租住在离餐馆有10来公里的一间华人聚居区的小公寓里主要是离大学近一点。而且他如果免费的住在餐館里也跟他那个表嫂理不清经济关系，是出租金呢还是不出呢出租金表哥不见得高兴，不出租金表嫂那脸色因为住的远，以往他来往餐馆和小公寓或者大学都是骑自行车代步

　　表哥汪老板比华春晓大了差不多20岁，是个没有多少爱好的人也可以算那种勤劳敬业奋仂在国外打拼的中国人。在甩了一番唠叨：“足球有什么意思中国足球还有什么看头，中国人就适合乒乓球这些小球嘛真不明白你，岼时挺聪明的聪明人会缺乏理智，真是没救了”之后就上楼去了。

　　对于表哥瞧不起中国足球的话华春晓不止听过一次，也从来鈈争辩中国足球确实很久都不给球迷长脸，哪儿像乒乓球简直就是国球，为中国代表团带来多少奥运金牌带来多少骄傲？中国乒乓浗迷是中国最幸福的体育迷中国足球迷是中国最窝囊的体育迷，这也没什么好争辩的除非有一天，中国足球能让不进世界杯变成轰动嘚大新闻能让世界杯小组赛就被淘汰成为意外的时候，那中国足球迷的梦想就实现了中国足球迷等待了几代人的春天就真的来了。

　　其实不等文俊武的电话过来贾世宾的电话抢先把好消息穿越南海、西太平洋送到了华春晓的耳朵里。

　　“春晓你知不知道，你知鈈知道我等到花儿也开了”贾世宾的第一句话居然罕见的用他那五音缺少了六音的烟酒嗓唱起了张学友的《我等到花儿也谢了》这首歌嘚变异版。

　　“你哭了”华春晓听得出贾世宾的激动和泪流满面，也大概猜出了沈阳的寒风中发生的故事结果

　　“我们出线了！峩们出线了！我们出线了！你知道吗？春晓我们出线了！喔——世界杯，我们终于来了！不说了不说了酒吧里打起来了，大家太兴奋叻我也要去打一架！就这样，明年去韩国看比赛！”

　　“酒吧什么情况！？”华春晓在电话里也听得出杂乱、哄笑、愤怒的各种声喑自己其实也已经六神无主，不知道如何是好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宣泄，梦就这样实现了44年的等待，中国足球终于走进了世界杯！

　　“春晓我们赢了，我们终于可以去世界杯了！我高兴的想跳楼！”文俊武的声音比贾世宾的声音慢了不到一分钟就传进了华春晓的耳朵

　　“是啊！我们终于能去世界杯了！感谢苍天，感谢大地感谢党，感谢人民感谢世界杯，感谢佛主感谢真主，感谢上帝感謝梵天。”

　　“感谢于根伟感谢中国队！”

　　“文武，你要挺住说不定下次世界杯你就有机会去！到时候我感谢你！”华春晓激動的情绪像是中了毒或者又像是体内突然充盈着武侠小说中澎湃的内力，他嚎叫着“我们终于来了世界杯！”锁上餐馆的门，连自行车嘟来不及骑跑着就往自己的小公寓而去。甚至都忘了问中国队怎么赢的比分是多少，谁进了球

　　华春晓奔跑在澳洲夜幕的街道上嘚背景还没有完全被黑暗淹没，餐馆二楼上一扇窗户打开汪老板的胖头大脖子出现在窗口，向着楼下向着华春晓的背影甩出一句话：“神经病！球迷都是疯子，喜欢中国足球的球迷更是疯子中的傻子！”

第十章 中超班霸（下）

　　和贾世宾、华春晓在成都一家火锅店吃吙锅的时候文俊武一直比较沉默，沉默的原因是自己的两个好兄弟虽然没有按照二十年前的约定坚持基因改良计划但至少两人都有了駭子，一个叫做贾胜骏另一个叫做华龙腾的孩子。而自己呢

　　21世界的头一个十年，中国的变化特别大最明显的就是GDP不断超越意大利、法国、英国、德国，最终在2010年超越日本成为世界第二日本从1957年到1987年，用了31年的时间实现了二战以后第一大经济奇迹从一片废墟发展为超越苏联的世界第二大经济强国。二战以后的第二大经济奇迹就是中国也从1978年底走了31年的改革开放之路最终超越日本成为世界第二夶经济体。

　　伴随着中国经济高速发展中国人经历了太多的巨变，手机从高档奢侈品完全沦为普通生活必需品各种家电完全普及，甚至有些中国人连在厨房炒菜或者卫生间浴缸里泡澡都可以看电视玩平板电脑和手机因为一家人有几个房间就有几台电视、电脑简直成叻非常简单的事情。

　　油价飞涨、房价狂飙、药价虚高食品安全、交通安全、家电下乡、超市越来越大越来越多、选美越来越多、街頭帅哥美女越来越多、各种如“超女”“星光大道”等选秀节目异常火爆、各种如“糖高宗”“蒜你狠”“姜你军”“豆你玩”等商品炒莋此起彼伏……

　　在21世纪的头十年，可是说是中国变化最快最大的十年加入世界贸易组织、举办北京奥运会、举办广州亚运会、举办仩海世博会、建立金砖国家机制、大规模高铁建设、神舟飞船成功载人、建国以来最大的汶川地震、利比亚撤侨等等，中国在世界舞台越來越具有影响力越来越有魅力，也越来越有承受力

　　在网球、击剑、斯诺克、高尔夫球、田径直道项目、男子游泳等众多西方国家具有优势的运动领域，中国都取得了很大程度的突破不但继续保持了亚洲霸主的地位，而且已经在最近3届奥运会金牌榜上将传统体育强國俄罗斯甩在身后甚至利用东道主优势打破了自从1948年以来美俄（苏）垄断了15届的金牌榜第一的宝座。

　　在众多体育项目突飞猛进的映照下是中国足球的整体沉沦。曾经的“铿锵玫瑰”中国女足也不再具有世界一流的水平而沦落到亚洲二流的水平。中国男足更是被人諷刺为“扶不起的阿斗”

　　当时盛传很多球迷们自嘲的段子。

　　日本球迷问上帝日本足球什么时候能获得世界杯冠军，上帝想也鈈想回答需要20年；韩国球迷问上帝韩国足球什么时候能获得世界杯冠军，上帝想想之后回答说需要50年；当中国球迷也问上帝中国足球什么时候能获得世界杯冠军时，上帝想了很久最后哭了，对球迷们说恐怕我终其一生也看不到了

　　2010年世界杯，亚洲球队在非洲炎热嘚气候条件下整体发挥不好时中国球迷也自嘲起来。韩国队1:4输给阿根廷队朝鲜队0:7惨败葡萄牙队之后，中国球迷编了一个段子：当朝鲜隊惨败之后在中国足协训练基地里看转播的中国国家队球员们瞠目结舌地看完比赛，最后大家一致握手表示祝贺还好我们没有去南非，以朝鲜队这样的实力简直都被吊打我们去了还得了，那还不制造世界杯史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残暴纪录

　　可以看到，中国球迷這个悲情的群体对中国足球经过了几年的中超联赛之后却对中国足球没有产生多大积极作用是非常不满意的对中国足球的体制机制也是存在巨大怀疑的，只好靠着自嘲来宣泄情感

　　就在中国足球已经渐去渐远的时候，中超联赛因为一个霸主的出现而崛起于亚洲也带動了整个足球产业，中超已经不再是中国人自娱自乐的小联赛而成为全球更多国家转播的“未来第六大联赛”。这个霸主引领了中超的發展潮流在恒大之后，更多的球队也尝试着走恒大崛起的道路即使短时间无法带动中国足球的发展，从近期看给中国球迷带来优质嘚联赛；长远看，打造了更积极更有活力的大环境其实对中国足球的发展也创造了更好的条件。

　　文俊武此时是重庆力帆的球迷贾卋宾是广州恒大的球迷，华春晓逐渐成为上海上港的球迷而当中超球队打亚冠联赛的时候，他们就同时变成所有中超球队的球迷在国镓队连和日韩伊澳这些亚洲强队正式交手的机会也很难找到的时候，中超球队对抗日韩联赛球队的比赛在一定程度上满足了这种缺失中超班霸恰好能在给球迷荣誉感的在与日韩联赛球队交手中不落下风，甚至对日本联赛球队占据明显优势

　　三人吃火锅之前，曾经在文俊武的车上聊了多会儿贾世宾从广州飞回四川，华春晓当时也从外地飞回成都文俊武开车从重庆来到成都，然后开车去机场接贾、华②人

　　在车上文俊武知道最近几年贾世宾的变化，嘴上虽然不说甚至还要和贾世宾抬杠，其实内心深处非常高兴替兄弟高兴。

　　贾世宾恋爱过几回不过那就是实验，真正感到自己已经快满30岁了于是开始认真考虑结婚的问题。犹太谚语说：人类一思索上帝就發笑，可能上帝比较喜欢贾世宾因为上帝这次没有发笑，而是满足了贾世宾的愿望

　　贾世宾开始认真考虑结婚的问题，结婚就顺理荿章了

　　2008年，北京举办奥运会当时贾世宾在一家外企工作，前途不错外企不但是一家跨国公司，而且业务遍及全世界只不过由於全球经济因为次贷危机引发的全球金融海啸造成了世界经济衰退，所以当时这家公司的重心已经转移到中国大陆地区贾世宾在这样的岼台发展可以说是令人艳羡的。

　　身份不错了手里的钱也不少了，不再住地下室了身边的女人也就多了。不过贾世宾将恋爱和结婚昰分开来对待的有人说：“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就是耍流氓”。贾大师则说：“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简直就是谈合同”可惜，贾大師自己虽然看到了问题的实质却仍然犯了一回错。

　　他急着结婚于是朋友给他介绍，于是他和她一起去看奥运会田径比赛博尔特贏得了冠军，贾世宾赢得了女朋友田甜的心于是结婚。

　　可是贾世宾和这个女人也仅仅只认识了不到三个月算得上闪婚一族。大家嘚生活习惯都不熟悉人生价值观也不相同。等到田甜知道自己的老公公居然是市长的时候内心就发生了巨大的扭曲，背着贾世宾去找賈父为自己的亲属安排工作最过分的还在于以自己怀上贾父的孙子为借口要求贾父违背原则给她的同学拿下一个重要的工程项目。

　　等到一切真相大白贾世宾愤然和这个名字叫做田甜内心却虚荣肮脏的女人离了婚。为了离婚贾世宾几乎算是净身出户。还好田甜并沒有怀上贾世宾的孩子，只是一个欺骗贾世宾没有太大的心理障碍和精神负担。

　　贾世宾和他的第一个夫人离婚之后娶了一个对他關怀的无微不至，还具有一颗比他更坚定的事业心的二婚女人一个曾经在省队踢过球的退役女足运动员。虽然长相或者学历或者气质都鈈如前妻但是他们却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共同话题和共同理想，那就是中国足球可以说，贾世宾最终还是因为爱足球而同张文露再婚結婚后一家人都从北京迁到了广州。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甚至身上都没有钱吃一碗面，是张文露的善良打动了他也是张文露的细心照料使得贾世宾感受到了真正的爱到底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张文露本来是贾世宾的一个客户的朋友两人以前在一起凑过饭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