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进新房经常脸红发胀胀什么原因

昨夜风雨凄厉屋外的天空中似乎盘旋著一个妖怪,呜呜的呼号寻找可口的食物。

身上两床被子压得我难受几乎喘不过气来。也难怪这被褥太阴湿了,整个被窝里嘟阴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但我还是裹紧棉被。

蜷缩著想象身处乡下那热乎乎的炕头还残余腊肉的香气,我渐渐失去了意识

抓起地上那陳旧而肮脏的衣裤,随意套上便冲出门,破旧的石头小屋被我甩在身後

第一天来清洁公司报到,我肯定得比头头早毕竟想在这儿长期混口饭吃。

这麽早领导肯定沈溺在哪处的温柔乡,不会来的

坐班的是一个矮胖的大妈,她眯稀著眼瞅了我全身上下一阵“身体结實,模样也不错不像偷奸耍滑的人!看来老王没有哄我,给我介绍了一个干活的好把式!老王说你叫陈商是他的远方外甥,对不对”

我微笑著点头,大大咧咧道:“您放心我体力好,什麽苦都能吃的!”

“那好叫我张妈好了!”她的眼睛亮了亮,便发给我一枚印囿“环卫”二字的红袖章一套工作服,以及一些清洁工具交代道,“赶在九点前把二环路清扫一遍九点後到清商大厦服务台去,那兒自会有人指示你干活”

套上工作服,临行被张妈叫住“小商,第一个月是你的试用期工资照发200元。不过你可得好好表现不能出錯,更不能被顾客投诉要不我也……”她一耸肩,“保不住你!”

递给她一个自信的微笑“我知道,我会干好这份工作的!”便奔上夶街

身边是川流不息的小轿车、自行车、上班族,以及走马灯一般的参天大厦我头也不抬,认真清扫路面因为九点後还要赶去清商夶厦,而我不想迟到

路面倒是很干净,一是因为昨夜那场暴风雨二是反映出这个城市居民的素质。

一条人影在大街上丢下一大串速食袋抬头见是一个身著套装,盘发而显得很有气质的女孩子我招招手,“小姐请别乱扔垃圾!”

前方的人没有任何反应,兀自急速前進上班族就是这样!

“美女,你的东西掉了!”

前方的女孩立即回头左顾右盼,“什麽!”

我忍俊不禁,指了指地上“公德心!”

她终於注意到眼前还有一个清洁工,而且这个清洁工正冲她露出灿烂的笑脸

她的脸竟迅速红了。尔後三步并作两步把地上的速食袋扔进街边垃圾箱。

然後上前对我伸出手真诚道:“谢谢你的提醒!这年头做清洁工的男人可不多,尤其像你这样年轻帅气的!”

看著她伸过来的白净柔荑我下意识把手在衣角上擦了擦,然後握住她的手“你是夸我还是贬我哟?我这种人也只能做民工!”

“我贬人不会這样的!……”她下意识摇摇头对我露出如花笑靥,“我觉得你……很有气质不像一个普通民工,而且……很面熟好像……”

心头┅阵啼笑皆非,正准备抽手并且提醒她上班时间到了一阵尖锐刺耳且……熟悉的喇叭声响荡耳边,一辆纯白色的宝马急刹车惹得後面┅阵叫骂。

我突然有点呆呆得忘了抽回握著柔荑的手。

拔腿想逃可又能逃到哪里去呢?看到一辆纯白色的宝马从里面走出来一个青春靓丽得不象话的男孩子。我堂堂一个大男人就像逃命似的逃走?──那也未免太可笑了吧!

这个男孩子径直迈向我粉嫩嫩的脸庞上竟泛出一阵红一阵白,他对美女目光如冷箭“放手!!”

我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抽手转过身。

身体被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自背後紧锁颈窝处埋入一个热乎乎的脑袋,耳边的嗓音接近哀求“哥,这一个月你到哪儿去了回家吧!!我找了你一个月,也担心了一个月登报、请私家侦探,只差没报警了我绝不能失去你的!”

我挣扎了几下,可背後的人抱著我的力道太大似乎生怕我逃跑,所以我挣不脫他的怀抱

我冷冷道:“陈清,你搞清楚我已经不再是你哥了!因为我谋夺你的家产,已经被法庭判决剥夺与你陈总裁的亲戚关系峩俩已经毫无瓜葛了,所以请你放手!”

他竟苦苦哀求“我已经原谅你的行为,向法庭撤诉了!你还是我的哥哥跟我回家,好不好!”

环视四周,有很多看热闹的人“谁稀罕你的原谅啊?”我有些急了猛烈挣脱他的怀抱,“既然我俩已经断绝关系就别再纠缠不清了。我可不希望上报纸头版头条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我的弦外之音只有他一个人听得懂。

“你不跟我回家是不是因为这个女人?!”身後的人语气中夹杂醋意

“您就是清商集团的陈总裁,对不对您好,我叫锺情一见锺情的‘锺情’。虽然我只是清商集团的┅个小职员但我很高兴能为您效力,我会尽力把工作做好的!”身边的女孩子似乎没搞清楚状况嗓音清脆,饱含激情地向陈清伸出手

生怕陈清会迁怒其他无辜者,我下意识挡在锺情前面

他明亮的眼眸里果真闪出一团火。他的目光越过我的身体用手直指她,“你这個骚货离我哥远点别再勾引他了!”

一瞬,周围空气冻结了比凌晨还冷。

只见锺情这个女孩子面容上原本无懈可击的职业化笑容变荿受伤的表情,而且眼睛里闪烁著怒火

我狠狠扇了眼前的陈清一个响亮的耳光,“请陈总裁有点教养好不好?随口就是脏话简直丢陳家人的脸!何况你根本没搞清楚事实,是我先主动搭上人家的!”

眼前的人粉嫩的脸蛋上呈现出五根粗大的指痕。他捂住脸颊眼眸蒙上了一层水,“你竟然为了她打我!以前你不会的!”

“那你以前也不会如此没家教!我不管你谁管你啊?你刚才不是还叫我哥吗怎麽,又不想认我了那算了,一拍两散我乐得清闲!”

“不是!……”他顾不得脸上的疼痛,慌忙拉起我的手“哥你教训得对!我知错了,以後再不会犯了你别生气!”

挨打者居然主动认错?!

抚上他柔嫩的脸庞不知怎的,我就心软了“还疼不疼?打在你脸上我的手掌也火辣辣的痛啊!”

“哥,和我一起回家吧!”他瞟了瞟一旁的锺情眼睛里透出一点哀伤,“我知道你向来喜欢沾花惹草囙去做清商集团的陈总经理,身价百倍怎麽也比……清洁工强,什麽样的女人都会主动投怀送抱不用你去主动勾搭。”

“你想到哪儿詓了我承认自己好色,可是……”似乎是越描越黑我抽回手,冷笑道“陈清,我是不可能再回去的!成王败寇我已经认输了,不需要你猫哭耗子假慈悲的同情我不会要你一分钱的!”

“哥,我对你不是同情而是……”他水汪汪的眼睛里闪过一些复杂的感情,欲訁又止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词。

“我明白了!”我一耸肩有些悲凉道,“你是怕我这个和你有血缘关系的人在社会上做民工,丢你陈總裁的脸!既然如此那我立即在这座城市消失,像春节里一样躲起来保证你动用私家侦探也找不到我,那样就再也不会丢你陈总裁的臉了!”

“不要!!”他下意识钳住我的手腕似乎生怕我逃走。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他的眼角竟有一滴泪,不过我装作没看见

“陈少爺,如果你不想我消失的话就请你别再妨碍我工作!九点之前我必须把二环所有的路面清扫干净,否则会被抄鱿鱼的!我只是一个小小嘚民工只是想填饱肚子活下去,所以来城里混口饭吃绝对不会对你陈总裁的利益构成威胁的!以前的事是……我猪狗不如,小人该死……”说著我还装模做样地作势欲扇自己几个耳巴子他自然强压下我的手,不让我打自己

我趁势道:“那就请陈总裁你大人大量,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不放!”他竟又擅自搂住我,双肩还微微抽动“我要天天看到你,和你在一起!”

和他从小玩到大我第一次發现这臭小子就像八脚章鱼一样难缠!

“如你所愿,反正我每天九点以後都得去打扫清商大厦你坐在三十八层高高的总裁办公室里,只需要抬个眼就可以看到下面扫地的我了。”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表“快到九点了,而我还没清扫干净这二环路你再纠缠下去,我可能真的会被炒鱿鱼那就不能每天到清商大厦了!”

“我替你扫!”身上的人放开我,竟一把抓过我身旁的扫把

我突然严厉地板脸道:“别胡闹了!总裁上班也要按时打卡,给员工作个好榜样嘛!别在我这儿浪费时间了快去上班!”

“是,哥!那你九点一定要准时来清商大厦哦!我在那儿等你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眼前的人又恢复成从前那个对我言听计从的弟弟了。

我心里暗自好笑想我一个民工,竟有一个千依百顺的总裁弟弟!

“等等!”对刚进车门的陈清招招手,“请陈总把这位美女顺路带上好歹她也是你的员工。”我指叻指一旁一直看戏的锺情

原本见我对他招手,喜形於色的陈清立即满脸黑线。

“谢谢你了呆会儿你来清商大厦,我请你喝咖啡!”鍾情冲我笑了笑得一脸暧昧,然後毫不客气地上了总裁的车

面对美女如花的笑靥,我的脊背居然一阵发毛象被看穿了什麽。

待到那皛色宝马绝尘而去我目露凶光,冲围观者恶狠狠道:“看什麽看没见过民工打人啊?谁还要试试”

见我大有一副“我是民工我怕谁”的粗野相,周围纷纷散去各自回归原来的生活,当作什麽事也没发生过

幸好没被好事的记者发现刚才那一幕,我可不想再与陈清有任何瓜葛因为以前输得……够多了。

待到九点我徘徊在清商大厦大门口。

银白色的金属大门内清商集团员工,一如既往的来去匆匆;一如往昔的草坪、花圃、喷水池以及被阳光照耀得明晃晃的高层办公室蓝色玻璃。

迟疑著不敢进去因为以前我是那个倚仗老爹而不學无术、无所事事的清商集团米虫大少爷,而今失势沦为一个卑微的清洁工,无权无势里面的人会用哪种眼神看我,哪种方式招呼我谁都清楚!

可我答应了陈清,九点以後到清商大厦

於是我硬著头皮,竖起衣领遮挡住半边脸低头走进去。

“小夥子等一下!”身後传来熟悉的声音,是守大门的贺大爷“请问你是进来干什麽的?先登记一下!”

走到我面前的他看到满脸通红的我,终於认出我来叻

他的脸上竟没有露出我意料之中的鄙夷,反而一阵惊喜“陈总经理,你好!这一阵子都没有看见你我还琢磨著你到哪儿去了,见箌你就好了!”

“我……”我的舌头有些打结“我已经不是这儿的经理了,我只是来……”

贺大爷笃定道:“陈总经理你什麽也不用解释,我知道你们陈家的事年前闹得满城风雨,很多人都偏向你弟弟但我始终相信你,一定是有苦衷的!因为你是一个好人绝对不鈳能做那些昧良心的事!”

“贺大爷,你……是在说风凉话讽刺我吧!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明知道,我财迷心窍一心想过阔少爷的苼活,所以非法谋夺你们陈总裁的财产而今落得如此惨淡下场……”

“不是!”眼前的人打断我的话,面容上竟爆出根根清晰的青筋“我是真的相信你,因为你确实是好人!你可能已经忘了当年我因公伤被调来守大门,上司见我是老弱残兵没什麽发展前途,连一间臨时住房也不分配给我是你陈总经理挺身而出,分了一套福利新房给我虽然我没钱买什麽礼品来感谢你,但我一辈子记得你!”

说著怹竟激动地握住我的手那老树皮般粗糙的手磨得我生痛,“活了大半辈子我老贺是不会看错人的!你是不是怕连累我,所以刻意与我劃清界线因为现在这儿是陈清当家?一定是这样的!”

什麽话都被这老头子说尽了我说什麽啊?

“放手如果你不想我迟到的话,就請放手!”

他立即把手一摊“陈总经理,请进!”

“其实现在我只是来这儿做清洁的你犯不著再巴结我!”临行我回头轻叹道,“贺夶爷你知道自己为何只能守大门吗因为人家走热门你老走冷门!”

那贺大爷竟不生气,反而笑咪咪道:“谢谢你的关心我就喜欢走你這道门!呆会儿请你喝茶,不喝咖啡吧!你们年轻人的最爱!”

“谢了,改天吧!今天已经有人请了!”我头也不回大踏步前进

早晨⑨点是一天中最忙的时候,职员们大都坐在各自的办公室里一路上几乎没碰到什麽人,我不禁小小庆幸了一下

顺著旋转的玻璃门,我進入大厦底楼大厅径直来到服务台前。

坐在台前的服务小姐眼睛一亮,“陈……”她的嘴张了张声音却嘎然而止,不知该称呼我什麽好

我知道,她肯定知道我的事

微笑面对她游移的眼神,我恭敬道:“你好叫我陈商吧!清洁工王叔回乡下老家了,清洁公司让我來替代他……”

“怎麽回事”身後一道略显阴柔的嗓音打断我的话。

转身只见一个男人说他是男人,不如说他是……美人!

这个男人┅身纯白色的西服乌黑光洁的领带,恰好弥补身材的过分纤细

他的脸却白皙得过分,颧骨很高眼睛很大很圆润,长而翘的眼睫毛乌嫼浓密菲红厚重的嘴唇显得异常性感──整个人俨然一白俄美女!

对美人我向来不遗余力,指了指手臂上的红袖章我殷勤道:“请问囿什麽,我可以效劳的吗”

服务小姐这才反应过来,露出职业性的微笑“林经理,他是……来代替清洁工老王的!”

“好跟我来!”‘白俄美女’迅速转身,似乎正眼都不瞧我一下

可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转身的他眼角划过一丝冷笑让我的脊梁莫名其妙划过一道冷意。

跟著他进入底楼的办公室里面没人。

他悠闲地坐上办公椅慢条斯理掏出一支烟,点上吸了两口又吐出一串青色的烟圈。

整个过程好象旁若无人我完全被冷落一旁。

环视四周相当整齐干净,甚至比我还干净应该不需要我吧!

当他吐第二口烟圈时,我终於按捺鈈住“林经理,请问有什麽地方需要打扫”

“不忙,要先检查一下!”

“我看过了这儿很干净!”

“我不是说要检查房间,我是说偠检查你!”他哼笑道“把衣服全部脱掉!”

“为什麽?!”我惊愕道

“很简单,你以为进清商集团做事是那麽容易的一件事象茶館酒吧,想来就来”他的眼神闪了闪,“首先我得考核你等你考核合格,才能在这儿工作!”

这话听起来怎麽这麽耳熟

见我有些迟疑,他摊手道:“如果你连小小的考核都受不了如何胜任这份工作?清商集团可是国际化的大公司不是随便哪儿的阿猫阿狗都能进来嘚!如果你不想要这份工作,那就请回吧!”

“我要!”虽说眼前人傲慢的态度有些刺伤我的自尊但我的肚子还咕噜作响,从早上爬起來到现在我的胃子还未进过一点东西。

因为现在我的身上是空空如也连买早饭的钱都没有,本指望在这儿做一天锺点工领点钱买点東西充饥的。

所以生存永远摆在第一位自尊只能被踩在脚下了,这是处於社会底层的悲哀

我看了一眼门外人来攘往的大厅,“可以先關上门吗”

“你不会要我亲自动手吧?”他作了个随便的动作

我关上门,咬咬牙一口气脱掉上衣

实际上我也没什麽衣服好脱,除了紟早才发的工作服就是一件菲薄的衬衣。

大年三十那晚被撵出陈家时,我穿戴的那一套价值不菲的名牌“花花公子”西装革履早为叻生计,被迫典当了

而地上这件菲薄而陈旧过时的衬衣,是远方舅舅也就是大家口中的老王,从箱子底翻出来给我的说是他年轻时候的。

春寒料峭纵我身体再结实,也忍不住瑟瑟发抖於是光膀子抱住前胸。

“把裤子一齐脱掉!”办公椅上的人面无表情道

“你要幹什麽?这算哪门子考核!”我失声道。

他又哼笑了“我俩都是男人,你怕什麽大公司的面试,有时是让一些笨蛋匪夷所思!人家奻职员面对性骚扰性质的面试时都临危不乱,我叫你做的这点算什麽你别告诉我,你堂堂一个男人连女职员都不如,那我聘请你来幹什麽”

他说得振振有辞,铿锵有理

只是……这话怎麽越听越熟悉?!

眼前的形势却不容我多想为了填饱肚子,我豁出去了

一口氣除下宽大褪色的裤子,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条子弹内裤

椅子上的人竟然扑上来,一只手抚上我的脊背让我全身起鸡皮疙瘩。

原本觉得這个男人轮廓分明似乎有俄罗斯血统,长得很美丽现在却感觉近在咫尺晃动的五官,很……妖冶!

妈的!这个家夥不是同性恋吧

虽嘫我并不反对同性恋,甚至……以前的丑事就不说了但被一个纤细美人这样肆意摸来摸去……而且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对方都有一种凌囚盛气让我有一种屈辱的感觉!

不由自主想打掉身上那只始作俑者的手,这个妖冶的男人似乎完全洞悉我的心思另一只手一把扣住我伸出来的手,秀丽的五官露出玩味的表情咬住我的耳垂,“你在发抖哦!害怕我是同志吗怕我吃了你?”

脊背上那只手竟缓缓下滑┅把抓住我的臀部,同时那张性感的嘴唇直逼过来

“哎哟!!”下一瞬,原本居高临下的‘白俄美女’变成了瘫坐於地的……熊猫!

满意地看著地上这个乌黑了一个眼圈的人收回我的拳头,迅速套回衣裤我冷声道:“林徵,我知道你是公报私仇可这也应该有个限度吧!去年你在我手下面试时,我只叫你脱光衣服摸了几下你的背,今天你实在太过分了!”

地上的人咬牙切齿道:“陈商你这个混蛋終於什麽都记起来了!去年你把我当女人一样骚扰,伤害我的自尊我林徵发誓要以牙还牙!你这个花花公子、大淫虫,以前仗著自己是陳大少爷不知有多少无辜的女性葬送在你手里!真是老天有眼,让你落到我手里我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了!”

看他这架势好象与我囿什麽深仇大恨,其实与这小子的瓜葛说起来很简单。

他是我贵族大学的同学大学时我心仪的女人──伊人不喜欢我,爱上了他他卻以不来电的名义拒绝人家,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让我那个……心痛啊!

於是看到清商集团面试名单中,居然有他的名字时我知道……出气的机会来了!

於是有了与之前一模一样的一幕,连对话都未改变只是角色调换过来,怪不得那些话我越听越熟悉最後终於全部想起来了。

“林徵你的心胸这样狭窄睚眦必报,根本不是一个成大事的人!你太幼稚了真奇怪清商集团居然有你这种经理?我看你还需要在基层锻炼几年!”对於看不顺眼的人我的嘴巴是很毒辣的!

地上的人不知哪来的劲儿,扑上来似乎欲把我生吞活剥

室外,众人忙碌著工作;室内却是另一番火热景象,两个大男人扭打作一团

别看林徵这小子纤细,表面上弱不经风实际上他的拳头象钢铁一般,砸在身上比谁揍得还痛。

他肯定是练过的要不为何能一直把我压在身下,痛快淋漓地猛揍再这样下去,我恐怕会面目全非变得仳猪头还肿。

身上人那坚硬的肩头撞上我的下颔痛得我……眼泪不争气地盈眶。我明白打肯定是打不过他了,但怎麽也得板回一局吧!

於是顺势一口狠咬住他那白嫩的脖子身上的人果真疼得倒吸两口冷气,“住口!”

你叫我住口就住口啊那你打我那麽多下怎麽算?峩又不是白痴!你以为我做了民工就好欺负?我陈商可不是好惹的种!

不管我继续紧咬著他不放!

“陈商你再不住口,我就打电话到清洁公司投诉你!”

身上人一下就踩到了我的痛脚我立即……松口。但还是射出野兽般的目光凶狠地瞪著他,警告他我可不是那麽恏惹的!

身上的人厌恶地推开我,整理了一下衣冠又回复了之前那衣冠楚楚、风度翩翩的模样。

然後重新端坐回办公椅似乎刚才什麽倳也没发生,徒留地上衣著凌乱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狼狈不堪的我

但我仍然有一种小胜一局的感觉!

椅上的人鄙夷笑道:“贱民就是賤民,什麽野蛮的招儿都使得出来!打你本少爷还嫌脏了手!”

我仰起满是伤痕的脸径直对上他的目光,“得了便宜还卖乖虚伪!”

“民工就是民工,嘴巴臭、素质低我也不和你一般见识了!”他突然笑了,笑得很得意“这样吧,只要你到大厦外面给我跪下当众說你色心大发,欲骚扰我然後向我道歉,求我原谅那我就原谅你了!不追究你刚才咬我一口的野蛮行为,也让你在这儿工作!”

眼前嘚人豔丽的五官开心地笑著笑得很天真纯洁,象小孩子得到满满一口袋压岁钱或者打胜了一次水仗,或是得到初吻……总之让人感觉佷──幼稚可笑!

“幼稚!”我爬起来拉起他的手就往外走

谁叫我是民工呢?要活下去是比以前那个集三千宠爱於一身的陈大少艰难得哆受欺负是难免的啦!就当被疯狗咬一口吧!面子总没肚子重要吧!

来到大道上,我径直对著眼前的人下跪大声道:“林经理,我见伱很漂亮误以为是‘白俄美女’,所以色心大发欲骚扰你,对不起!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圍观者不少,大都是我以前的员工熟悉的面孔。

我以为这次丢脸丢到家了不想……

居然有人猜测:“难道风流潇洒的陈大少,看上了峩们的林经理为了表明真心,抛下一切当众追求!”

“好浪漫哦!也难怪啦林经理可是我们清商集团十大美人之首,有俄罗斯血统仳单纯的中国人美豔多了,而且工作能力很强所以被陈大少看上也是很正常的啊!我有他一半的姿色、一半的工作能力就好了,吊个金龜婿简直不成问题啦!”

“还是陈大少好!他的眼神好放电哦简直迷死人了!若他向我下跪啊,我肯定……幸福得昏过去立即无条件嫁给他!”

“省省吧,你!陈大少可是出了名的大众情人他会为了你一枝花放弃整座森林?虽说你上了我们集团十大美人排行榜但我看你最多也只能做他众多情人之一。不过那样也好听说他对每个情人都很大方,而且温柔体贴、千依百顺比老公对老婆还好,所以知噵他的妙龄少女都想爬上他的床呢!”

我忍不住偷偷地笑了没想到好色成性的我,在外面的风评还挺好的

眼前的俊脸立即开始变形了,他挥手怒吼道:“你们这群女人傻啦这个混蛋已经被逐出陈家,不再是有钱有势的陈大少了只是一个上门来摇尾乞怜求口饭吃的清潔工,你们还青睐他吗!”

“清洁工又怎麽啦?他也是人啊!也是靠正当行道赚钱吃饭的人!何况陈商这麽有男人味又这麽温柔体贴,没有钱更好就没有那麽多资本去花心,可以放心大胆地把他放在家里让他做一个新好男人!”

“就是啊!林经理不要他的话,就让給我吧!天天工作这麽累真希望有个好老公在家里等著抚慰我。若是陈商这样的男人倒贴,我都愿意!大不了养他一辈子喽!”

我开始忍俊不禁MYGOD!不想我一个小小的民工,竟是炙手可热的抢手货!

“陈商,我改变主意了!本公司太小容不下你这样的高人,请你另擇高明!”

听这个男人冷冷的口气就知道他看不得我风光。

为了饭碗什麽尊严都抛弃了!

一把抓住他的衣角,“林经理求求你大人囿大量,让我在这儿工作吧!求求你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

只差没和女人一样,哭哭啼啼了可我这副凄惨的模样也好不到哪儿去!

同时我用苦苦哀求的目光望著他,希望能打动他她们不是说我眼神能放电吗?我只得病急乱投医了但愿别有副作用。

眼前人的明眸┅闪迟疑了一下。

就在我以为有希望时不想他伸手掐住我的脸,“你这个空有一张勾引女人的脸的家夥让我看了感觉恶心!”

完了,这招也不管用难道我注定像垃圾一样,被扫地出门

正当我绝望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你们……在干什麽?!”

原本把我和林徵围得水泄不通的众人让开一条道。

其中一个女职员恭敬解释道:“总裁你好!陈大少好象在追求林经理我们正为他打气呢!”

啊?!──这群长舌的女人刚才还挺可爱的嘛!怎麽能在此紧要关头,随便乱说呢!

我和林徵的身躯都颤抖了一下,以我俩现在这种姿势:我跪在地上死死拽著他衣角,他掐著我的脸蛋──要多暧昧有多暧昧说我俩是清白的,谁会信啊──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陳清从大厅里走出来,一步一步迈向我俩

这时,我才把今天的陈清看清楚

一袭黑色的西装革履,配上乳黄色的领带与金黄色的K金领夹更衬托出高雅靓丽。

他象一颗名贵的钻石那麽璀璨夺目,本就应该镶嵌在总裁这个恰当位置上

而我只是一个不成器的花花公子,不现在什麽也不是,只是一个处於社会最底层的民工!或许在他眼里我只是一个可怜虫。

不知为何周围的空气有些凝固,源於陈清走菦所带来的压迫感

我想,饭碗是彻底保不住了因为上工第一天就闹出花边新闻。这样的员工哪个老板会要啊?!

我也不怪林徵一囚做事一人当,毕竟这是我从前的风流债留下的後遗症嘛!

众人眼里的陈总裁走到我面前半蹲下来,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还保持著跪姿

怹那白皙的手竟抚上我的脸庞。“哎哟!”被他一碰就痛

他明亮的眼眸透出心痛,“哥怎麽回事?谁把你打成这样”

“总裁,是我咑的谁叫他强行非礼我!给他点小惩大诫,免得他以後再害人!”一旁的林徵竟然恶人先告状还煞有其事地扯开衬衣领子,那白嫩优媄的颈项上两排红肿的牙印触目惊心,“你看这就是他干的好事!”

陈清原本粉嫩的脸庞开始变颜色,最後变成铁青色

众目睽睽下,我突然觉得无地自容

我也不想申辩,因为凭我的花名就算申辩也没人相信。

只是连累了陈清堂堂一个跨国公司总裁,有我这样的謌哥只会让他觉得是一种耻辱吧!

所以我还是自动消失好了,免得碍眼

爬起来欲走,不想耳边传来平静的声音似乎什麽事也没发生過,“哥你去哪儿”

他一口一个哥,让我溜得更快

不料手腕被身後人牢牢钳住,是陈清!他不由分说拖著我往大厦里走。

冷不防被怹强力拖著走我脚下不由连连打跄,才发觉浑身上下无一不痛

林徵这小子下手可真够狠的!我不禁回头剜了几眼那脸上露出胜利的得意神采的人。

不想下一瞬我这浑身叫嚣著痛意的身体凌空而起,我被陈清拦腰一把抱了起来

大庭广众下,我居然被弟弟拦腰抱著!峩是怎麽当哥的?居然还要弟弟这样照顾这次真是面子里子一齐丢了!

而且他要把我抱去那儿?他不是应该把我开除吗不会是想追究峩骚扰员工的法律责任吧?我身上又没有一分钱可以赔偿这次岂不是要坐牢了?!

“哥你别大力挣扎好吗?小心别再碰到身上的淤痕!先到我的办公室我叫陆医生来给你检查一下,有什麽事等到你敷了药再说吧!”陈清的嗓音轻柔而宠腻象……我以前对他那样!

我突然不挣扎了,安静地躺在他怀里

一股清淡的奶香飘到我鼻孔里。一如往昔每次靠近他,我都会闻到这股香味其他人却从来闻不到。

其他人都说我太宠弟弟了连他的味道都觉得是香的。每次我都笑盈盈不答只是把弟弟搂到怀里,亲昵地抚摩他那粉嫩的脸蛋

那时弚弟也很配合,自然地搂著我的腰撒娇,“哥我要你这样宠我一辈子!”

我当然拍拍他的脑袋,笑了

时间再往前推进一点,我是从哬时开始宠溺弟弟的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吧!

那时他好小好矮,只齐我的腰那个小不点紧紧攥住老爹的手,好奇而拘谨地打量著新居

当时还不是大福之家,还没有现在这个纵横商界、大名鼎鼎的跨国清商集团老爹没有带小妈回家,只说多了一个孩子又与我的老妈達成协议,大家也就凑合著过

不过我早就想要一个弟弟,可以保护他、宠溺他用拳头为他赶跑坏人,展现我做哥哥的豪气与雄风!

而那个小不点更是激发了我的保护欲他还乳臭未干吧!搂著他就能嗅到他身上的奶香,比老爹身上浓郁的烟臭老妈身上刺鼻的脂粉味,清爽多了!

而且那个小不点在我怀中日复一日越长越青春靓丽,让我越加爱不释手

他也温顺地让我搂个够,抚摩个够甚至还象爱撒嬌的小猫一样,主动磨蹭我让我……

进入青春期的我,竟开始对弟弟心猿意马起来

而那时老爹的公司刚刚起步。

第一次抚摩自己的小弚弟整个脑海里出现的全是弟弟的影子──磨蹭我的、撒娇的、奶香的、靓丽的……

突然想把那个粉嫩嫩的人儿压在身下,於是我手中嘚小弟弟就……吐口水了!

这时才反应过来我是不是变态啊?难道喜欢上自己的弟弟了!

不行,绝对不行!弟弟对同志是很反感的哬况这个人是他哥哥!

记得有一次,他满脸挂彩地从学校跑回家委屈地扑到我怀里。

当时我当然是心疼得不得了手忙脚乱地打电话请陸医生。

他说学校里有个男生想抱他亲他他当然是反感啦!因为只有最亲密的人才有这个权力嘛!於是与那个对他纠缠不清的男生大干┅场,便挂了重彩

我听了恨得咬牙切齿,立即跑到学校把那妄想染指弟弟的混蛋狠狠教训了一顿。

看著弟弟那欢呼雀跃的表情动作峩的心几乎飞上了云端,飘飘然……

保护弟弟的感觉真好!我要一辈子这样下去!

那时弟弟抓住我的手,央求我带他去学习功夫理由昰现在哥哥保护小小的他,将来他长大了要保护哥哥!

我自然是拍拍他的脑袋,许了他

现在回想起那件事,想必同志带给他心理阴影他一定是很反感的!

如果我这个哥哥是同志,而且是喜欢自己弟弟的同志後果简直不堪设想!

不要,不要弟弟讨厌我、疏远我!我要紦他搂在怀里、捧在手心、含在嘴里、藏在心里一辈子呵护他!!

一辈子做宠溺他的老哥吧!

那时清商集团正式成立。

上贵族大学的我女朋友比新衣服还多,俨然成了一个富家的花花公子

我对她们都很大方,把她们装扮得珠光宝气我不反感物质女人的,因为至少我能让她们开心我就开心!──因为我把她们当作弟弟来疼爱。

我的现实生活中有千百个情人但我的心底只有一个最原初的情人!

身边嘚女人多了,终欲过度的我哪怕把弟弟抱在怀里,任他磨蹭撒娇我都应付自如。

有一天弟弟嗅到了我身上残余的女人的香水味,大發雷霆说我变心了,不再只宠他一人了!

我说可我永远是你一个人的──哥哥!

那一刻,弟弟的表情明显是受伤了。

记忆中他从尛到大都被我抱在怀里疼爱,他的世界里总是充满阳光、欢笑与幸福就算有什麽事也是我这个做哥的一肩抗了,所以他从来没有过受伤那一刻却……

他哭丧著脸跑了,第一次挣开我的怀抱

然後他开始有意识,无意识的避开我我能抱他的时候少了。

就算抱住了他也铨身僵硬,不再是以前那个主动磨蹭我爱撒娇的小猫了。

再後来他也到了青春期,开始叛逆不回家。

我到学校去找他看到他和一個女生在床上,一丝不挂

他跨坐在女生身上,胯下猛烈进攻惹得她浪叫连连。他那明亮的眼睛却瞟著我露出一丝玩味的眼神。

我退絀去点上一支烟。在吞云吐雾中明白:弟弟长大了!

他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小不点只属於我一个人的小不点了。比如他已经和我一样高比如他能够轻而易举地把我拦腰抱起来。

而我也不再是他的哥哥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民工!

待到整个身体陷入柔软的沙发里,我才囙过神来又回到了清商大厦三十八层总裁办公室。

室内陈设一切还是老样子,包括脚下石化的乌木地板

那是当年我叫工人铺的,因為害怕弟弟滑倒不过早就用不著了,因为弟弟已经长大了而今还坐上了总裁的椅子。

陆医生很快就到了看到我两兄弟又搂在一块儿,笑了

我赶紧推开身上的陈清。

不知为何总感觉这个老医生笑得很暧昧。那宽大的老花眼镜後面两颗闪亮的豆子眼,仿佛能看穿我嘚秘密总让我的脊背一阵发毛。

这个人这种笑,仿佛和今早上碰到的那个……锺情是同一类。

他很快给我检查完毕对一旁的陈清噵:“请陈总裁放心,陈大少只受了一些皮外伤揉一揉药酒,再用热鸡蛋敷一敷便好了!”

很快一位美女便把热鸡蛋送过来。只见一襲浅绿色的碎花旗袍勾勒出她身材的窈窕,凸显出她素雅端庄的古典美

突然,滚烫的鸡蛋堵住我一只眼睛隔断了我对美女目不转睛嘚视线,是陈清干的好事!

“肿包散……肿包散……请你吃个鸡蛋!”耳边传来一阵温柔似水的声音似母亲的喃呢。

可记忆中的母亲从未这样呵护过我倒是弟弟身上挂彩,我为他敷鸡蛋时常常这样呵护他。

如今这小子倒懂得投桃报李了

眼角余光瞟到陆医生又在冲我倆笑,笑得我经常脸红发胀到了耳根受不了。

我抓住陈清的手眼巴巴地看著他,“别敷了把鸡蛋给我吃了吧!”

眼前的人好象充耳鈈闻,完全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只是那粉嫩嫩的脸蛋慢慢靠近我,眼神痴痴的像吃了迷药。

眼看他的嘴唇快贴上我时我一把抢过他手裏的鸡蛋,站起来走向桌子角

这小子搞什麽飞机啊?我在极力打破暧昧他反倒制造暧昧,纯心让外人看好戏啊!还嫌我名声不够臭麽

“哥,你为什麽突然想吃鸡蛋你以前不是说,吃鸡蛋如同咽蜡淡而无味?你最讨厌了!”身後的人嗓音里充满不悦

“现在我又喜歡吃鸡蛋了,因为挑食不好!你放心这鸡蛋的钱我会给的!就算你不用我,下午我另找一家公司打零工领了钱马上还你!”

我总不能說实话,累了一早上还没吃过一点东西。因为没钱所以饥不择食了。

那样的话昭示著我这个大少爷只是一个窝囊废,离开陈家就会餓死!──连在弟弟心目中最後那一点哥哥的威风都会丧失掉,只会让他看不起我!到时恐怕他连哥也不会喊了!

心里乱七八糟的狠狠地在桌子角敲了几下鸡蛋壳。

“谁说我不用你!你是我哥,难道我还不清楚你的为人吗对於事业,你向来是很认真负责的把工作囷玩乐也分得很开,所以绝不可能在上班时间把马子!”

正艰难吞咽蛋黄的我差点被陈清这一番话噎死。

许是见我全身僵硬张口也发鈈出声音,身边的人慌了

他把一杯开水送到我口中,同时为我抚摩後背“哥你慢点吃,又没人和你抢!”

喉咙里堵著的那块象石头一樣的东西终於沈下去了,胸口也舒坦了!

“你没事了吧”身边的人还在轻柔地抚摩我。

“有事把你的肩借我靠一下!”不由分说地摟住他,脑袋埋入他的颈项汲取那份特有的奶香,“陈清刚才那番话是我听过的,你说得最成熟的一番话!做清商集团的总裁你是匼格的!”

我的肩抽动了几下,他仍然抚著我的後背通过指尖传递一波一波让我安心的力量。

等到林徵进入总裁办公室我舒坦地坐在柔软的沙发上。

总裁椅上的陈清冷声道:“林徵去年我哥面试你的事,我知道得一清二楚我想你肯定误会了,其实他只是想考查你的萣力并非真的骚扰你!而你居然公报私仇,把他打成那样你根本不配成为清商集团的一员,而且我还可以向法院起诉你!”

林徵看了峩一眼我得意地冲他笑笑,回敬他

他果真按捺不住,一指我“陈总裁,凭什麽相信这个人就因为他是你哥?别忘了这个人曾经想谋夺你的家产,而且是众人皆知的好色之徒还有什麽事情做不出来的?”

“够了不许你诋毁我哥!”第一次看到陈清发火,只见他拍案而起那种逼人气势,把我都……吓了一跳差点从沙发上跌落下去。

不过林徵好象不吃他那套脸上毫无惧色,气势也强硬逼人唍全不象一般的打工仔,倒颇有临危不乱的大将之风

我不得不重新审视林徵。

“林徵你说我哥欲强行非礼你,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众囚皆知在感情方面他最尊重别人,从来不会强迫谁所有人都是心甘情愿上他的床,他是风流而不下流!我的办公室里有大厦每个角落嘚实时监控录象为了保护员工的隐私,平时我是不会看的不过如果你还不服,那我立即把你俩那一段调出来看看究竟是怎麽回事!”

“不要!!”房间里两人异口同声,我和林徵对望了一眼

只见林徵眼里流露出一种复杂情绪,而我更不希望陈清看到一切

特别是我咣著身子被林徵这小子卡油那一幕,打死我也不想被陈清看到所以得先发制人了。

“林徵在大学刚毕业就到清商集团应聘太年轻了,鈈谙世事自然接受不了我对他的考核。再加上我的名声本来就不好就更让他误会了。所以他怀恨在心欲一雪前耻,这是年轻人常有嘚事!”我大度道“把他送去法院就不好了,那样会毁了一个年轻人的前途!反正我也只受了一点小伤就当是和年轻人一起锻炼筋骨叻,因为毕竟我也打了他嘛!”

说著把手头剩下的热鸡蛋递给林徵看到他那圆润美丽的大眼睛乌黑一圈,我心头不舒服

谁会喜欢见到┅件残缺的珍品?何况我又是一个好色之徒!

他迟疑了一下接过鸡蛋的同时,竟故意拿指尖缓缓划过我的手心

这小子!都到了什麽时候了,还闹

恨了他一眼,眼神示意:等这儿结了我再奉陪!

我笃定道:“林徵是我大学学弟,大学里就在国际刊物上发表了很多商業论文,还获了很多奖他是一块未经雕琢的濮玉,需要的是假以时日的磨练必定会成为商界奇才!如果因为一些小事开除他,势必是清商集团的损失所以……请陈总裁小惩大诫就好了,暂时免去他经理的职务把他撤回基层锻炼三个月!”

“哥说得很有道理,就听你嘚吧!”

“谢谢总裁谢谢陈总经理!”林徵这小子的态度突然180度大转弯,去了那股刚愎之气多了谦恭与深沈。

突然有些不习惯我是鈈是把这小子教成精了。如果以後他再要报复我那我岂非被他玩死?

林徵走过我身边时半蹲下来,握住我的手“对不起,陈总经理!”

他的目光竟然充满愧疚而且表现得相当……真挚!

做戏,绝对是做戏!我这样告诉自己:他一定是想在总裁面前表现自己!

欲抽回洎己的手我没好气道:“不敢当,我早就不是什麽总经理了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清洁工!”

不想他握紧我的手不放,看似柔荑却象钢爪一般捏得我生痛,“陈商今天你让我终於明白了自己的……幼稚!你获得了我林徵的……尊重!在我心中,你是名副其实的陈总经悝!”

他的眼神露出笃定、赞许甚至还带有一点崇敬。

被一个美人以这种上仰的目光注视极大地满足了我作为一个男人的虚荣心。早紦他是否做戏抛到九霄云外。

“很高兴你看得起我以前的恩怨就一笔勾销吧!”我傻乎乎地笑了。

“林徵你该下去做事了吧!”不知何时,陈清到了我俩身旁强行分开我俩的手,改由他的手握住我

“是,总裁!”林徵嘴上恭敬转身到了门口,却冲陈清抛出一丝挑衅的眼神意味深长。

林徵的动作果真激怒了陈清

“哥,你和林徵之间是不是有什麽!”陈清不由分说跨坐到我腰间,柔软得过分嘚沙发让我俩陷得很深几乎成一团了。

身上人扣住我的後脑勺强迫我对上他的明眸,那里面分明闪著怒火与厌恶“枉我还那麽相信伱,认为你不会把私生活带入工作时间!是我错了是不是?你俩之前到底干了什麽好事哥──你看清楚!林徵虽然长得漂亮,但他是┅个男人!别告诉我你连男人都喜欢?!”

只见他那粉嫩饱满的小口一张一合。具体说什麽我的大脑一时反应不过来,因为我的思維不由自主集中到了下半身

谁叫他跨坐到我腰间,说到激动时那比沙发还柔软有弹性的臀部,在我大腿根部一蹭一蹭的;谁叫他以前趁我醉酒时摸上我的床,用那饱满得能攫出水的小口柔嫩得象天鹅绒般的後庭,伺候得我爬不起床!──虽然那时他是另有目的!

而峩一个多月没碰过女人──腰部一阵酥麻眼看就要原形毕露了。

一把推倒他在沙发上我蹦了起来。

这时才反应过来他的最後一句话:别告诉我,你连男人都喜欢!

是!我是喜欢男人,而那个男人就是你──陈清!!──我在内心深处呐喊了千百遍但我不敢说出口!

弟弟讨厌同志,弟弟更不可能接受我──这个对他别有居心的哥哥!

所以我要把这个秘密埋藏在心底永远!

陈清从沙发上爬起来,嗓門大得象打雷以至於嗓子都嘶哑了,“不说话就是承认了!你和林徵真的有一腿而且还是在工作时间!我立即看录象带,看你俩是否嘟应该被开除做一对同命鸳鸯!”

我知道这次他是真生气了,让我突然有种天塌下来的感觉

“不要!!”我自背後缚住办公桌前欲开啟电脑的陈清。

气急败坏的他哪顾得了那麽多,身躯一震便挣脱了我的束缚。

和林徵一样弟弟是练过功夫的。他那不同於一般人的仂道把我弹倒。

我的腰直直摔落於地这一摔,让原本在林徵手下挂彩的我再次受创痛得全身散架。

可我脸上没有一丝疼痛的表情弚弟看了我一眼,继续手下的工作

我试著站起来,可是没用因为腿脚疼得发麻。於是我一点一点挪动身体向门口爬去。

一双有力的掱把我拦腰抱了起来放回沙发,是弟弟!

抬手想给他一巴掌可我的手也不听使唤,轻飘飘地像在抚摩他的脸

於是我再次翻落於地,姠外爬

身後的人又把我抱回沙发,“哥我……不会撵你走的!刚才是我一时气昏了头!”

“别叫哥,我不是你哥!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清洁工本来就不应该呆在总裁办公室。陈总裁去放录象带吧!别管我让我走!如果你想看那种色情镜头,恐怕要失望了只有我挨揍嘚情景,而我自己不想再看到那只会让我感觉更加耻辱!所以请你给我一点自尊好不好,先放我走吧!”我的表情很平静声音也很平緩。

“哥……是我不好!我不看那录象带了!其实我是相信你的可又……老是被一些感情蒙蔽双眼,控制不住自己……总之是我错了!伱原谅我吧!别走!!”弟弟紧压在我身上把我的脑袋按在他胸口,生怕我消失

殊不知此刻的我,惬意地嗅著他身上的香味露出胜利的笑容。

林徵给我的狼狈相千万不能被弟弟看到!因为绝对不能破坏,在弟弟心目中的最後一点哥哥的形象!

林徵你这个坏蛋,实茬是诡计多端!居然懂得挑拨我两兄弟的感情来陷害我,借刀杀人!

看来以後我想在这儿混下去日子肯定不太平!得随时处於作战状態,提防小人!

不过为了弟弟这一切都值得!

大年三十那晚,我被撵出了陈家典当了一身名牌的行头,才换得车票钱回到乡下远房舅舅的家。舅舅说斗不过那些人的不如替我说一房勤快的农村媳妇,从此让我安心在乡下种田陪伴他。我当场允了

可刚过了春节,短短一个月时间我就强烈思念弟弟!因为从来没有与他分开过如此长的时间!

弟弟过得好不好?工作顺手吗之前他几乎从未涉足集团倳业,突然做了总裁能适应吗?会不会累坏啊

实在按捺不住,没等定大喜日子我就跑到城里来了。

因为是谋夺家产的诈骗犯早被商界下了通牒,没有哪家公司会雇佣我所以我沦为民工。

而我专挑为清商大厦服务的工作就是为了再见到弟弟!

不管他还认不认我,即使每天远远看他一眼都让我安心!

这是我结婚之前唯一能做的。结了婚恐怕也没多少时间进城,专程来看他了!

不想上工的第一天僦碰到他而且我俩还如此贴近,感受彼此的生命!

我满意地窝在弟弟怀里真想就这样溺死在里面。

“总裁!”门口的人礼貌地敲了一丅门才走进来,“已经到了与白俄的林氏集团签约的时间!”

推开身上人只见他满脸不舍。

我拍拍他的脑袋“快去吧!工作要紧!”

“那你答应我,一定别走!就在这儿等我回来!等我回来和你一起吃午饭!”

我点点头“你又没有开除我,我还要在这儿做事又怎麽会走呢?!”

“总裁你放心吧!我会接待好陈大少的!”进来的人是刚才给我送热鸡蛋的那位古典美女。

陈清看了她一眼回头道:“哥,在我回来之前不准你沾花惹草!因为现在属於工作时间!”说完他不由分说埋头轻啄了一下我的嘴唇,便起身离去

徒留石化的峩,嘴唇发烧

陈清真是霸道、自私!摆明了是不让我碰这位古典美女,难道他自己看上了人家!

而且两兄弟这麽暧昧,外人会怎麽想特别是这位美女!

“因为我和陈清是兄弟,所以……有时我俩很……亲密……”我的舌头有些打结

不想被古典美女拦下话,她笑看我噵:“我知道你俩的关系一直很好!陈总裁最关心的人就是你了!”

不知为何,感觉她目光雪亮似乎看穿了我。

我……是不是做贼心虛啊怎麽感觉今天碰到的每个人,都知道我对弟弟抱有非分之想!

我脸上又没刻字,说“我喜欢弟弟”他们怎麽知道的?今天到底碰到些什麽人啊

正胡思乱想中,一只柔荑递到我面前“陈大少你好!我是陈总裁的秘书,叫李云鬓你叫我云鬓好了!”

在佳人脆生苼的嗓音下,我傻乎乎地站起来握住伸过来的手,“你好!直接叫我陈商吧!习惯点!”

“好!有一个朋友还在楼下泡好咖啡等你呢!峩带你去见她吧!”

在佳人的巧笑倩兮中我任由她领路。

走进企划部办公室只见一台台电脑前,职员们聚精会神地工作著

一道熟悉嘚人影让我眼前一亮,是锺情!

李云鬓上前给她说了什麽锺情笑盈盈地看著我,抛了个媚眼

“陈总经理好!”职员们陆续给我打招呼,然後继续埋头苦干

我微笑著一一点头回敬。原来老部下都还记得我看来以前我这个总经理至少还不是吃闲饭的!

李云鬓临行道:“陳商,你先在锺情这儿坐会儿呆会儿我再过来接你去其他部看看!”

当著众人的面,我挺起胸膛对李云鬓道:“可我是来做清洁的!哪兒有活可干啊”

反正他们迟早都会知道,我已经不再是堂堂的陈总经理而只是一个做体力活的民工。不如我自己率先坦荡地说出来

李云鬓笑了,“这事得等陈总裁回来再作定夺!”

待她走後,锺情把我按在椅子上前面的桌上放著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不客气地端起咖啡一饮而尽因为我实在太饿了,而且刚才让鸡蛋给噎得慌

“咖啡很好喝,谢谢!你的手艺还不赖!”

锺情听到我的赞美眼角一彎,“如果你喜欢的话让我再去为你泡一杯。”

“很感谢!可是……我不会打扰到你们工作吧”

“领导视察工作,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何谈打扰?”她又笑了端了空杯子转身。

这小妮子真会拍马屁!如果我还是陈总经理就升她做我的私人秘书,然後……

正当我快露出绿莹莹的眼珠子却被一些花花绿绿的漂亮图片抢走了眼。是眼前电脑的屏保

那图片一张接一张,大多数是……男人和男人在一起!

有两个青春靓丽的男孩子手牵手,露出幸福甜蜜表情的!──这幅怎麽似曾相识啊记得以前我和弟弟经常这样走在大街上,任阳光灑在我俩身上好温暖啊!那时以为可以执著弟弟的手,一直走下去

也有两个可爱的卡通娃娃,同睡一张床同盖一张被却在小小地闹別扭的──这完全是我和弟弟的Q版写照嘛!旧时的温馨不觉隆上胸口。

还有两个男人倚靠在一起的其中一个美少年一只手霸道地圈住男囚的腰,另一只手罩住怀中人的心口;而他怀中的男人露出痛苦而迷醉的表情──这个男人的气质恁地眼熟好象现在迷茫的我!我象一呮提线木偶,而幕後的操纵者就是弟弟他控制了我的心,让我找不到出路

接著一张,让我差点……流鼻血!一个赤裸裸的男子被缚住雙手吊於床帷。身上的男人一手捉住他纤细的手腕同时含住他胸膛上熟透的殷红果实……

“总经理,怎麽样看了有感觉吗?”冷不防一阵清脆的声音打断我的绮丽遐思

“我对BOYS’LOVE,怎麽会有感觉”抢过锺情手中的咖啡,啜了一口以掩饰自己的反常。

全身好热啊鈈知烧红了脸没有!看到这些图片,第一反应就是──我和弟弟在一起!

幸福的、温馨的、迷醉的、激烈的……那些属於恋人的情感通通赐给我和弟弟,让我俩一辈子在一起!

“你想到哪儿去了我是问你觉得这些图片漂亮吗?它们可是我的珍藏!”

我故意板脸道:“你┅个如花似玉的大美女怎麽会对这些东西感兴趣?这是男人之间的事女人凑什麽热闹?”

“这你就不懂了!现代时尚流行耽美一族關注BL,我锺情就是一匹典型的耽美狼!”

看这个MM满脸的神圣与激情象随时可以为崇高的宗教事业献身似的,我真有些哭笑不得

她哪会奣白真正BL的难处!两个大男人的爱情,在这个国家这个社会是难以有美满的结局的!

而我更惨,喜欢的人是自己的弟弟!这份爱恋是不倫的禁忌的!面对弟弟,我好象一个怪物但我不会让自己染指心爱的弟弟!

做不成他的恋人,至少还能做他的老哥宠他一辈子吧!

恍惚中,一个小天使的图像映入眼帘只见田间赤身裸体的他舒展橘红的翅膀,任阳光把他微红的脊背、乌黑的头发染成耀眼的金黄同時他昂起脖子,闭上眼睛忘情接受圣水的洗礼!──这个漂亮的小天使多麽像我那纯洁美丽的弟弟,让我无法移开丝毫的目光

许是见峩痴痴盯著一张小男孩的图片,耳边传来银铃般的笑声“还以为你有多传统多正经呢?原来你恋童啊!”

许是见我痴痴盯著一张小男孩嘚图片耳边传来银铃般的笑声,“还以为你有多传统多正经呢原来你恋童啊!”

“胡说!我只是感觉他好象我弟弟啊!”

“哦?!──我明白了!”锺情的嗓音故意变调那暧昧的笑又上来了,“看你那专一的深情目光就知道原来你心里只有你弟弟啊!难怪你‘万花從中过,片叶不沾身’有那麽多妃子,却不立一位正宫娘娘原来那个位置是留给心爱的弟弟的!”

我差点……喷咖啡。是不是所有耽媄狼的敏锐性都这麽强啊光凭一个小小的眼神,就能无限YY!

那个陆医生还有那个李云鬓,他们是否也是耽美狼啊如果是的话,而我囷弟弟的那些暧昧的相拥啊KISS啊,会被他们想象成什麽样子啊

突然全身一阵发寒,虽然身处开著暖气的办公室里

我索性把手中咖啡一飲而尽,“锺情你错了我已经有未婚妻了!她在乡下。这次我进城打工就是为了赚点钱,用来结婚!”

“咖啡可以请你随便喝玩笑伱可不能乱开!”锺情的头摇得象拨浪鼓,“如果这话传到你的後宫说不定那群妃子会把你囚禁起来呢!特别是你的弟弟,今早上我只昰稍微靠近你一点他就醋意大发!从未见过我们总裁如此失控,全是因为你!因为他真的很……爱你!其实你和总裁蛮相配的一个剽悍一个可爱,刚好互补成为一对恋人生活在一起,肯定很有趣!”

她充分发挥耽美狼的本性“兄弟又怎麽啦?又不会生小孩!天地之夶一个人是很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另一半的!而冥冥之中,自有主宰!既然真心喜欢了就要牢牢抓住!因为这是属於你俩的幸福!”

我幾乎完全丢盔弃甲,一头扎入锺情的甜言蜜语之中虽然明知道那只是她的美妙谎言,弟弟怎麽可能爱上我!

耳边突来软侬细语的男声“说得好!既然真心喜欢了,就要牢牢抓住!所以……请接受我的红玫瑰!”处於美妙的爱情幻想中的我竟不觉接下眼前的玫瑰。

透过玫瑰花枝我看清楚了,送玫瑰的人根本不是幻想中的弟弟而是……

林徵这个讨厌鬼!──黑线!

终於气得回复现实,拿手上的玫瑰狠狠砸向他“林徵你这个混蛋,刚才害我被弟弟误会还不够又送玫瑰给我一个堂堂大男人,来侮辱我!”

眼前的人不愠不火细心整理恏被我摔得乱七八糟的玫瑰,再一次递过来坚定道:“我不是侮辱你!一共五朵玫瑰,送给你代表我‘由衷欣赏’你!因为你的豁达,肯原谅我的过错;因为你的赏识保住了我的前途;因为你的睿智,让我长大了!”他那圆润的大眼睛里满是真诚甚至还有一些……哽深的情感在里面。

我向来不会拒绝真心待我的人所以还是收下了。

整个办公室里响荡起响亮的掌声

林徵这个家夥居然得寸进尺,他突然逼近我咬住我的耳垂,“红玫瑰也代表爱情!商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刚才在你弟弟面前,我并非有意陷害你只是做了一个小小嘚测试,看他是否我的情敌你知道的,男人在追求时首先要清楚谁是敌手!”

一把推开这个近距离的家夥,“基层应该有很多杂事要莋吧!你还在这儿偷懒是不是想被老板炒鱿鱼啊?还有……谁准许你叫我‘商’的”

一旁的锺情又露出那种让人发毛的笑。

林徵这个混蛋尽给我惹事。至於他刚才那些话我完全当作耳边风。

弟弟已经让我心力憔悴哪有精力应付另外的感情。

而且林徵的话根本不鈳信!一个小时前,对我咬牙切齿欲置我於死地的人;一个小时後,会爱上我!不知道这小子又想玩什麽阴谋诡计,前途真是不太平!

幸得林徵知趣道:“其实我是来给企划部送文件的顺便找你!”他竟郑重地看了一下手表,“一共只花了两分锺比方便的时间还短,应该不算偷懒吧!以後有时间再找你!”

林徵一迈出门我就把手中的玫瑰插到桌上的花瓶里,不想留下一枝

锺情的笑意更深了,眼眸似乎变成了绿莹莹的“林经理条件也很好,看来总裁这次碰到强劲的对手了!”

“陈商──你这个花花公子一回来就泡MM!?”突来┅道拖长的尖细熟悉的声音吓得我失手让剩余的两朵玫瑰掉落於地。

怒气冲冲进来的人是一位半老徐娘。年轻时的风韵犹存分明是┅个弱不禁风、楚楚可怜的小家碧玉。她却以母老虎的架势直逼我

其实她是我此行回来,最不敢见的人──陈清的妈妈!

身旁的锺情脑瓜子倒转得快“太後,您别误会!这花不是陈大少送给我的是林经理送给他的!”

锺情脸上露出某种接头暗号似的暧昧笑意,“您忘啦我们集团十大美人之首──就是我们常YY的那个林美人!”

“啊?!──”对方不顾温柔形象向我狮子吼“好你个陈商,残害了我家清儿後又去勾三搭四!枉我的清儿不计较你谋夺他的家产,还不过春节地四处奔波劳碌找你!他真是瞎了眼才会对你那麽好!?我就知道你这大少爷在哪个情人那儿鬼混不了一个月就会回来,居然一回来就……”

“小姨我们出去说吧!别妨碍大家工作!”打断她的話,我大踏步出了企划部办公室

蹲在过道上,摸出一支五牛烟点上猛吸了一大口,一股劣质烟的涩味冲得我的鼻子与喉管一阵痒痛鈈禁一连咳了好几口。

两块一包的五牛不是我买的我哪有多余的钱买这奢侈品。是临行到城里打工时舅舅塞给我的。

想我以前抽的臸少是百元一包的软中华,不过那都是以前!

自从大年三十那晚一切都失去了!

那天中午,弟弟使出浑身解数又把我灌醉了,再弄到床上去了

只依稀记得,弟弟伏在我身上不停地在我耳边喷著热气,喃呢:“哥哥……我爱你……我爱你……哥哥……我爱你……”我僦舒服得象上了天堂

醒来後被子里却空空如也,刚下床就打了个跄儿这才发觉自己的大腿和腰部都麻痹了!──高潮时腿绷得太直了,而且不知是N次造成这种後果!

想我堂堂一个哥哥竟然被弟弟伺候得爬不起床!?

当时的我一点没有羞耻心只认为是篡改遗嘱後,对於家产的大权在握所以弟弟主动讨好我,正中我下怀而且就这样和弟弟生活一辈子,让我好好疼爱他不好吗?

可当我蹒跚著下楼嘴里还哼著走调的小曲儿,等待我的是一屋子表情严肃的人──律师、小姨和弟弟

那几个律师拿出一张纸,“陈商先生这张纸是我们親眼看著你弟弟,从你房间里搜出来的经科学鉴定:它才是陈老爷子的亲笔遗嘱,上面写著把陈家所有家产留给陈清先生一个人;至於鉯前你交给我们公证的上面写著把遗产留给你的那张,我们再拿去做了鉴定它是伪造的,无任何法律效应!所以你构成了诈骗罪不過当事人陈清先生不予追究。但法庭为了保护受害者至少会判决解除你和陈家的亲戚关系。”

刹那我对前途所有的热情,所有的希望──和弟弟长相厮守都熄灭了!

许是见我突然形如死灰,弟弟搂住我“哥哥,无论法院怎麽判你永远是我的哥哥!”

我反手甩了他┅巴掌,很响亮那是我第一次打他!

害人者居然比受害者还横!?

虽然我丧尽天良不仅谋夺弟弟财产,而且对弟弟做出禽兽不如的事但……我打得理直气壮,因为他不该……欺骗我的感情!

他是蓄意把我灌醉然後在床上套出我的实话,最後请一群律师进来顺便观摩我的丑态。

一旁原本柔柔弱弱的小姨见自己的儿子挨打,母爱的天性就出来了尖细著嗓音吼我,“枉我的清儿对你这麽好你竟敢咑他!?”

挣脱陈清的怀抱我直指小姨,“他对我好!好到和你这个狐狸精妈一样,懂得勾引男人用色相赚钱!我打他这个贱人还算轻的呢!”

“你!……”平素修养似乎很好的小姨也忍不住动了真火,迅速回敬了我一巴掌“给我滚!”

我没有还手,一是我不会打長辈;二是在我心中弟弟的母亲就是我的母亲,虽然我的生母很讨厌她虽然我是自作多情。

一旁的陈清扶住小姨“妈,毕竟哥哥的父母刚过世不久他难免反常做错事,你就别和他一般计较了!”

“陈清你少在这儿猫哭耗子假慈悲!”说完我昂首而去。

“哥哥别赱!你要去哪儿?大过年的你去哪儿?回来!……”

不知陈清是否被人束缚住了总之只听到他的呼号,不见他追出来

皇宫般豪华的镓消失在背後,我面前的天空绽放出五彩缤纷的绚烂烟火──除夕之夜到了!

所有的人都在家里团年只有我一个人走在空旷的大街上。忝地间为烟花和爆竹占据很热闹很香,还不时有零星的火星落到我身上

云雾缭绕之中,我是一个蹲在清商大厦的过道上抽烟的民工

高跟鞋的!!声近了,小姨追出来尖酸刻薄道:“嘿,看你这德性!说你两句也受不了随地就蹲下来抽烟,不知道进吸烟室啊穿得吔老土,简直跟一个农民没两样你赶时髦给哪个情人看啊?你这样子怎麽配和我的清儿走在一起……”

一直走出清商集团的大门,也無人阻拦我

我不怪小姨的,因为丧尽天良的我最终沦为人人都能欺负的社会最底层,是自食其果!

有些疲惫便在街边树干上倚靠了┅下,顺带擦了擦湿润的眼角

一股浓郁的牛肉面香气钻入鼻孔,因为身旁是小面馆

这无疑提醒我,肚子里已经唱了“咕咕”一早上的涳城计

想我一个昂藏三尺的男人,又干了一上午的体力活只吃一个鸡蛋加一杯咖啡,哪够塞牙缝可我此刻身无分文!

眼巴巴看了几眼那小面馆里,客人手中的碗然後我转头,疾步而去

中午这顿没希望了。只有等到下午再去找份锺点工的工作,领了钱晚上再饱餐一顿。

徒步走回早上的出发点──我的石头小屋短短几十分锺的路竟让我精疲力竭,因为沿途要抵制好多饭店的诱惑哦!

小屋搭建在┅废旧工地上是用有蜂窝的石头,手工堆砌而成而这些石头是这个工地拆房时留下的废料。

以前舅舅进城打工便长住这儿。今年还早他在乡下农忙,没有进城於是我单独一个人住这儿。

小屋里没有任何家具睡人的地方是在两块大方石上架一长木板,再垫上一床棉絮上面搭两床被子就成。

关上门里面就一片漆黑,倒挺适合睡午觉的

脱下身上脏兮兮的衣裤,我赤裸著钻进被窝

被窝还是那麽陰冷,因为这被褥从没抱出去晒过弥漫一股潮湿的汗渍酸臭。

忍忍就过了谁叫我现在是民工,不再是以前那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

再說下午还要干活,中午又没吃饭只得靠睡午觉保存体力了。

迷糊之中耳边响荡起“咚咚”敲门声。

谁啊我进城才一天,认识的人都鈈知道我住这儿难不成是……收保护费的!?

我的身体冷得蜷缩成一团下意识裹了裹棉被,实在不想下地去开门

“砰”的一声,那菲薄的木门被撞开了一片光亮伴著一道巨大的黑影,投射进来

待那黑影逼近,我终於看清楚了失声道:“你怎麽找到这儿的?”

他竟是我最不意料的一个人──弟弟!弟弟始终看到我这个做哥哥的狼狈相了!

“锺情见你和我妈水火不容便没有阻拦你走。只是派人跟著你再向我报告。我赶来这儿敲了半天的门,都没人开!我……好害怕你出事所以破门而入,看到你没事就好了!”他有些喘气摸上我的被子,不由倒抽两口冷气“这麽湿,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怎麽盖啊?而且这屋子里什麽也没有怎麽住人啊?哥和我回镓!”

“不!既然被小姨撵出来了,我就不会再回去!”

“原来你还在和我妈赌气!我妈只是怕我受委屈所以对你凶了点。其实她口是惢非很关心你的!我一给她打电话,说你回来了她就立即丢下最爱──手头的麻将,赶到公司看你”

是赶到公司撵走我吧!因为怕峩再害你!我没有说出心声,只是面无表情道:“我绝对不会再回去!”

弟弟迁就道:“好不回去!但这儿也无法住人啊!跟我去星级賓馆吧!”

“不,我就住这儿!”我涨红了脸因为那星级宾馆的房间至少几百元一天,就算卖了我也还不了弟弟的钱啊!

他的耐性似乎被我磨光了“你这也‘不’,那也‘不’是不是想逼我用强把你捆回去?!”

眼前的人口气强硬似乎动了真格,我并不屈服

因为僦算做民工,也要做得有骨气否则真的被他从门缝里看扁了!那还有何脸面让他喊我一声哥?

我得不到他的爱也就指望他喊声哥了!

“陈清,别以为你做了总裁我就怕你!如果你敢用强,属於侵犯人身自由我可以去法院告你。到时看你这个新上任的总裁如何在商堺抬头?”

眼前那粉嫩的脸蛋委屈得能拧出水“我也只是想对你好,你不回去就算了何必说得那麽绝情?有时候真的很绝望不知道伱把我当弟弟没有?”

我突然觉得自己很混蛋不知是冷糊涂了,还是饿糊涂了居然对心爱的弟弟说那种话!他不会就此掉头,不再理峩了吧

如果弟弟转身,那我要不要光著身子跳出被窝抱住他请求原谅,再顺他的意跟他回家

不行!弟弟只是可怜我,这样回去还囿什麽意思?

况且如果回去了我肯定舍不得离开。不是舍不得那荣华富贵而是舍不得弟弟。但我又答应了舅舅赚了钱就回乡下结婚。从此踏实地在乡下种田不再沈迷於一些镜花水月的事。

正当我处於激烈的思想斗争中时弟弟不仅没有走,而且还挤入这肮脏阴冷的被窝

“里面这麽臭这麽冷,你进来干嘛你这个身娇肉贵的少爷受得了吗?”我有些无力地想把他推出去

他竟伏在我身上,紧搂住我“不管你把不把我当弟弟,我都当你是──我最爱的哥哥!我要和你在一起同甘共苦!”

我的身体止不住颤抖,不知是因为冷还是激動

“哥,你的身体怎麽这麽冰!”身上的人很快发现我的异状,三下两除二脱去全身衣裤与我袒裎相对。

我只觉如同数九寒天躺茬一个火炉子旁,好暖和啊!

什麽都不想说下意识用身体摩挲身上人那火热柔嫩的肌肤,汲取温暖

被窝逐渐暖和起来,我俩的身体开始滚烫

当对方的一根滚烫的硬棒烙我大腿时,我这才惊觉不好

挣扎著欲推开身上缠绕我的人。不想他竟一手握住我胯下那根同样硬挺嘚肉棒明亮的眼睛直视我,“哥其实你对我也有感觉的,对不对!”

羞得我……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两兄弟抱在一块儿取暖弟弟鈈成熟还不懂事,出现生理反应是很正常的事;而我这个哥哥纯粹是对弟弟抱有满脑子背德的淫亵念头!

“哥,我替你解决吧!能让你嘚身体更暖和!”说著他便把头钻入被窝

理智告诉我,必须拒绝他!但……始终是情感占了上峰:就这一次最後放纵一次!毕竟以後結了婚,连和弟弟见一次面都很困难!把这次当作人生最後的美好回忆也好啊!

断续的思绪中感觉一些柔顺的发丝轻拂我的大腿根部,昰弟弟的齐颈短发吧!而我的分身明显感觉进入一个温润柔嫩的紧窒甬道里

男人的情欲一旦上来,就如同野马奔腾根本控制不住。何況此刻为我服务的是我最心爱的人──弟弟!

不由自主原始而疯狂地冲撞著,感觉很快就有一阵激流从腰部迅速涌到下身,“啊!……”不想一只手指按压住我的铃口把我的欲望生生反弹回去。

一个头从被子里探出来满面潮红,“哥替我撸两把,让我俩一起HIGH!”

鉯前和弟弟上过两三次床都是在被他先灌醉的情况下,糊里糊涂就完事了从来没有象今天的清醒,也从来没有为他服过务

有些激动哋握住身上人的宝贝,滚烫得似乎能把我的手给熔化掉而且那粗犷伟岸的形状,根本与他那温柔的外表不成正比让我这个平素风流倜儻的哥哥也自愧不如。

有节奏地揉搓、撸动著那宝贝同时轻柔抚摩後面那两个同样需要抚慰的子孙袋。

“哦!──你的花样可真多!……怎麽这麽有经验……别告诉我,你为其他男人也这样干过!”身上人呻吟著断断续续道嗓音里含有一丝哭腔,眼眸里还闪过妒意

峩不由笑了,因为能让弟弟这麽爽心里有说不出的快意。

许是我的笑刺激了他他身躯一震,拿那贲张的宝贝撞上我的

一道五颜六色嘚光芒自眼前划过,我俩的腿一绷直喷射到了一起。那些爱液纠缠不清分不清谁是谁的了。

原本想躺在床上保存体力不想这场床上運动让我体力透支。

我的肚子叫得更欢让匍匐在身上的人听得一清二楚。我这个老哥真是逊!

“哥我俩去吃你的最爱──火锅吧!”

恏不容易才抵制住弟弟的诱惑,我小声道:“不要我只想吃一碗牛肉面!”因为还不了他的火锅钱。

弟弟掏出卫生纸仔细地为我擦拭身体。只觉那柔嫩的手指不时轻点我几下,让我的腰部又泛起一阵酥麻这样下去可不行,又会原形毕露

“让我自己擦吧!”扯过他掱中的卫生纸,胡乱擦了几下就跳下床套上衣裤。

“哥你这身衣服太单薄了,出去会冻坏你的!让我打电话给李秘书叫她送几套衣垺过来给你,好吗还有这……床,也根本没法再睡我叫她再搬张床过来!”眼前的人一边说一边慢条斯理地穿衣服。那胸前的扣子还沒扣好就开始套裤子。害那白皙胸膛上的两颗殷红饱满的果实不时在衣襟上……刮来刮去,看得我……

看得我几乎姓甚名谁都忘了哽别说他的话,只求别把那两小东西刮破了

“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他裤子还没穿好,就掏出手机打电话

大脑充血的我,根本反应鈈过来他在做什麽眼里脑袋里只有弟弟那衣冠不整、春光乍现的勾人模样。

直到弟弟把目瞪口呆的我拉出门才如梦初醒,而对方露出狡黠的笑

拉著弟弟进了一家街边的老字号,还是那和蔼可亲的瘦子老板和胖子老板娘在夫妻搭档

老板娘一边端盘子到邻桌,一边热情招呼我俩“两兄弟随便坐,想吃什麽还记得你俩上小学的时候,哥哥经常带弟弟来吃面後来就不见你们踪影了。一转眼好多年你倆都成帅小夥子了!”

是啊!小学那时,还是普通家庭上学前的早饭就是街边一碗面。很简单也很满足!

不比後来长大了有钱了却什麽都变质了。

“我哥要一碗牛肉面!”弟弟抢先为我点了却没点自己那份。

我微叹:唉如今他贵为总裁,与我这民工不再是同一阶层怎麽还吃得惯这街边小吃?

这时老板娘拔高嗓门“死鬼,快点下面还在看什麽烂书!”

只见那站在灶边,一直争分夺秒啃书的瘦子咾板极不情愿地把书顺手压在我这桌上,然後为客人下面

一切还是老样子。这瘦子老板是早年大专中文系毕业虽然没有从事文学行業,却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莋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沈晨莫名其妙出嫁了对方还是名震天下,被用来恐吓哭闹孩子的战扬大将军!


只是战无不胜的战将軍似乎跟传言有出入嘛。
感情迟钝不善言辞,冷面将军的耳尖总是轻易泄露他敏感害羞的一面
父母首肯,管家神助一次一次舍生相救,沈晨惊呼情况不妙不能就这么被吃掉啊!
然而,一次出征一场大火,死里逃生的沈晨终于看清自己不过是战扬的一枚棋子。
“將军的眼眸惑人可惜骗不了我。我不介意为了你的霸业牺牲但介意你不承认对我的感情。”
对于口是心非的战扬沈晨决定一追到底!

沙漠涉险,再次与死神擦肩而过沈晨终于换得战扬真心相待。


然而功成名就,他却选择孤身离开
“战扬身边的那个人可以是乞丐、奴隶、□□任何身份的女人,唯独不能是男人”
就此一别,永不相见勿寻,勿念愿君安好……

内容标签:欢喜冤家 布衣生活

搜索關键字:主角:战扬,沈晨 ┃ 配角:晓芳苏小和,秋果 ┃ 其它:宠溺欢脱,HE

  战家那个冷面的将军要娶亲了娶的还是沈家的人。


  大家就纳闷了要说战扬战大将军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在华国他可是战功累累、威震四方,夜里孩子他娘用来吓唬不听话的小駭子的凶煞之人而沈家,在华国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
  要说两家联姻也不是多大的事儿,可这事儿就怪在根本没有听说沈家有奻儿啊,只有一独子名晨。
  难不成沈家要嫁的,是沈晨不成
  百姓不管你嫁的是谁,他们只管有热闹看两大家族联姻,婚禮当然是热闹非凡红地毯从沈家一路铺到战家,横跨了整个平阳城
  新人结婚,不见高头马上的新郎官多开心一身喜庆的红也没消弱他眼底的寒气,倒是两旁围观的群众跟着红艳艳的轿子,一路闹到了战家
  外面喧天的吵闹渐渐消退,新房里陪着“新娘”的兩个小丫头也被喜娘叫走了沈晨眯着眼睛四下看了看,屋子里除了两根红艳艳的蜡烛再无别的东西。
  犹豫片刻他伸手拽下头上嘚红盖头往床上一扔,随便啐了一声没好气地坐到桌子边,狼吞虎咽地吃着桌上的点心
  “哼,还将军府呢这点心真是难吃死了!”塞着满嘴的点心,说话不免喷出一些碎末末沈晨毫不在意地用喜服抹干净。
  他现在可管不了这么多草草把自己喂饱之后,费仂地把桌子挪到门背后紧紧抵住门。
  “哼想占小爷的便宜,就算你是将军也没门!”他满意地拍拍手便大摇大摆地参观起新房來。
  新房除了那两只红蜡烛以及被他随手扔在床上的红盖头外其他装饰并没有一点儿新房该有的样子。
  见到偏房里面摆着一张夶大的金丝楠木书桌沈晨啧啧摇头,伸手摸摸不禁感叹:不愧是大将军,这种东西都能拥有
  参观完偏房,他又打量起大床来
  见上面只摆着一只枕头,他不禁腹诽起管事的好歹今天这屋子也是要住两个人的,怎么能只准备一个枕头呢
  沈晨完全忘记了,刚才他刚把门抵死了并不打算让另外那个人进来。
  屋子不大随便几眼就看完了。沈晨闲得无聊随手从书架上抽了一本书,躺茬床上看
  看了几眼,沈晨就晕了“写的都是什么啊?”满篇的行军打仗一点情趣都没有。又胡乱翻了几页一股淡淡的书香飘來,沉稳古朴的味道中夹着一点点苦这是沈晨从来没有闻到过的味道。
  他不禁捧起书闻了闻但好像不是书的?
  沈晨东嗅嗅西嗅嗅翻身扑在硬邦邦的大床上,撅着屁股把脸埋进被子里……将军家的熏香好特别啊真不知道是哪个调香师调制的香。
  平日里都昰些暖调的香偶尔闻到这么冷清的香,沈晨喜欢得不得了
  这一高兴,就忘了自己身处什么地方更没注意自己现在是捧着一床并鈈是很新的被子,一脸垂涎地把脸埋在里面
  战扬平日不喝酒,今日大喜不免被央求着喝了几杯。有人吵着要闹新房他嫌烦,瞪叻一眼那些人就走了
  他来到新房前,伸手推门没推开他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为了成亲的事情他有两天没训练,那也不能退步到连一扇门都打不开的地步啊
  战将军不信邪,扎稳马步气沉丹田手掌贴在门板上,一点一点门慢慢开了。
  于是沈晨抱著被子傻笑的样子就这么被被子的主人看到了。
  两人皆是一愣沈晨率先反应过来,慌忙放下被子指着保持着推门姿势的战扬大喊:“你别进来,进来我……我就喊了啊!”
  这话恰好被路过的一个小侍女听见了于是,第二天“战将军不知为何被新娘丢出新房“这样的流言瞬间传遍平阳城。
  一传十十传百话就变了味儿了,从“不知为何”变成“夫妻不和“再变成“床笫不和”,再变成“将军不行“……
  不过午时原本就同情沈家小爷的百姓更是替他感到不值,大好一个年轻俊俏的公子被断了娶妻生子的路不说,還嫁给一个不行的将军
  唉,真是造化弄人!
  百姓忙着同情可怜的沈家小爷去了反倒没注意,这两个男人成亲是多麽惊世骇俗的事情。
  话说这个新婚之夜发生了什么旖旎的事情……那是不可能的!
  新郎官推开门看到门后的桌子再看看床上新娘红着眼聙,一脸准备随时拼命的模样心里就明白了,新娘子并不是心甘情愿嫁进战家的
  当晚新郎官门都没进,直接去了别的房间离开の前还贴心地替一脸慷慨就义的新娘关上门,吩咐侍卫保护好新娘当然,不排除战将军是为了预防新娘悬梁自尽
  而新娘沈晨呢,等人走了之后虚脱一般地扑倒在床上鼻息间又满是微苦的味道。这下他心烦一脚踢开被子,呈大字躺在床上盯着帷帐,回想刚才那個人的样子
  剑眉星目,薄唇紧抿他当时被吓着了,就只看清那双眼睛和唇唔,似乎长得还不错以前虽跟着爹进宫参宴见过几佽,但他跟战将军身份差了十万八千里每次都只是远远地看着。
  以往对他的印象就是一身黑衣长发高束,坐在那里像一座山一樣沉稳。今天这一眼虽然没看太清但似乎……好像……没这么严肃可怕?
  沈晨躺在床上东想西想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他为□□的第一天晚上匆匆见了一眼新郎之后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就这么过了
  虽然拜了堂,但没揭盖头也没喝交杯酒这亲,还算是成叻吧
  不过,在沈晨心里这一切就像是做梦一样,就好像他参加了一个诡异的宴席发生的都是局外事,与他无关
  于是,第②天早上管事的大丫鬟带着一群人敲开他的门,排着队站在他面前时他傻眼了。
  “这……要干嘛”
  “少夫人,秋果替您打扮打扮待会儿要去给老夫人敬茶。”管事的大丫鬟笑起来有两个酒窝很讨喜。
  沈晨瞪着她足足半刻钟才反应过来她口中说的“少夫人”是自己昨天的事情走马观花地在他脑子里放了一遍,他脸瞬间白了
  完了完了,他想起来了他昨天可是被八抬大轿抬进战镓的门,还晕晕乎乎地跟人拜堂了!
  秋果见他半天不吱生脸色苍白,以为是昨晚没休息好
  她抿唇一笑,很是理解地俯身搀扶起他:“少夫人不必担心老夫人虽严肃了点,心是很善的夫人这般好,老夫人她一定不会为难您”
  沈晨浑浑噩噩,没注意听她說了什么也没发现两人才第一次见面而已,何来“这般好”这样的说辞
  秋果手脚麻利,不消片刻就把沈晨收拾妥当了
  “少夫人看看,可还满意”
  沈晨这下稍稍回过神了,见到镜中自己还是男儿打扮只不过衣服颜色粉嫩了些。不过她们没把自己弄成“夫人”该有的女儿样他就该满足了。
  “劳烦姐姐了”想到自己真的是离开了家,成了别人家的人还是少夫人,沈晨心里就堵了┅块
  秋果也算见过世面的人,如今见沈晨这般样子心里也明白几分。
  遣走了下人她拉着沈晨的手,安慰道:“公子莫怕峩家将军面冷心善,今早他特意交代了昨晚的事情您不必担心。”
  见沈晨闷闷点了点头她叹口气:“既然您嫁进战家,奴婢亦是澊称您一声少夫人您也收了心,免得出了岔子拂了家人的好意。”
  她话里有话沈晨还没来得及细想,他的夫君战扬大将军就来叻
  战扬一点头,一挥手屋子里就只剩下他与沈晨。
  沈晨别别扭扭地站起来不知该学着夫人行礼还是按照平日男儿那样作揖,僵住身子不知手该放在哪里只好尴尬地唤了声:“见过将军。”
  战扬也不在意自顾自地坐在桌边,一双鹰眸上下打量着沈晨沈晨被他看得面上一燥,不敢躲只好硬着头皮站着
  好在战扬只是看了片刻就转开眼睛,淡淡地说了一句:“以后你就是我的妻。”
  脸上的燥热瞬间褪去沈晨僵了片刻,讷讷道:“我知道”
  将军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提醒他要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莋好为□□的本分?
  沈晨慢慢垂下头眼底灵动的光都暗淡了。不管如何如今他真的变成了别人的妻子,以后只能承欢他人之下┅辈子抬不起头来。
  战扬则是很疑惑难道他表达的还不清楚吗?
  他说了他是自己的妻子不管他身份如何,是男是女那就是與自己共度余生的人。即是拜了堂的他自当对他好一辈子,也会爱他呵护他,帮他完成他想做的事情
  但看他这样子,似乎并不願意呢          

  战将军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要是这事儿是发生在他身上说不定他会动手杀了出这个点子的人。所以怹很理解沈晨现在的心情也不强求。


  “时辰不早了走吧。”
  看着伸到自己眼前的大手沈晨身子一抖,小心翼翼地握住艰難地迈出步子。
  这一走就意味着他要舍弃男儿身份,做个合格的□□了他不禁抬头看前面这个人的背影,高大挺拔沉稳如山,應该……能护得他一生安宁吧
  沈晨端着托盘在大堂里已经站了大半个时辰了,胳膊已经酸到没有知觉了沈晨咬牙控制住,不让它們丢脸地抖起来要不是不想让别人说沈家人不懂事,他真想扔了托盘转身走人
  想他是家里的独子,从小锦衣玉食前簇后拥去哪嘟是有人打理好的,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苦
  沈晨憋着一口气,却控制不住红了眼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背后忽然贴上一具温暖的身体一双大手稳稳地托住他的手臂。沈晨诧异地转头见战将军淡然地看着前方,并没有看他
  虽然这人就算伸手帮助他人也┅脸寒冰,让人一点温暖也感觉不到沈晨本不想跟他牵扯太多,但身体确实挨不住只得别扭地靠在他身上,小声地说了句谢谢
  菦一个时辰之后,战老夫人终于出来了
  这时沈晨已经昏昏欲睡,要不是有战扬帮忙抬着托盘托盘里的茶早落在地上摔个粉碎了。
  感觉身后的人轻轻推了他一把沈晨忙站直身子,用眼角瞟了一眼高座
  秋果忙把茶换上热的轻轻退到一边。
  沈晨跪下缓緩把托盘抬高过头顶,道:“老夫人请喝茶。”
  他举着手等了老半天也没听见动静心里的苦快溢出眼眶。
  但他知道今天会受箌这样的待遇是有原因的。
  战家的事情在华国并不是秘密战扬的父亲,也就是前大将军战奎战死沙场其原配夫人并未给他添一孓,他唯一的儿子是小妾生的
  就因为这样,战老夫人并不喜欢战扬这个庶出的孙子
  在沈晨胡思乱想以及老夫人迟迟不见动静の际,手上忽然一轻托盘竟然被战扬拿走了。
  战扬单手拿着托盘冷冷道:“战家长孙媳妇给您敬茶。”
  沈晨被他的举动吓了┅跳忙拉住战扬的手,抢回托盘规规矩矩地端着。
  战扬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沈晨转头微怒地看着座位上的老夫人。
  老夫人姩过半百一头银发梳理得整整齐齐,十个手指上带着金灿灿的戒指此时似笑非笑地看着战扬。
  祖孙两人无声的对峙着战扬眼底嘚寒越来越冷,他双拳紧握忽然跪下,咬牙冷声道:“请老夫人用茶”
  “哎呀,这可怎使得快快请起。”老夫人忽然眉开眼笑哋接过茶放在一边亲手把沈晨从地上搀扶起来:“快起来,让老身看看唉,长得真好!以后咱就是一家人了用不着这么生分。”
  事情发展得太突然沈晨丈二摸不着头脑,顺着老夫人的意站起来眼前的老人一头银发,笑容和蔼看着自己的眼神那叫一个温柔。
  这让沈晨心里犯嘀咕之前不是还冷冰冰的,这又是为何
  战扬冷哼一声站起来,冷眼看老夫人拉着沈晨的手扮演着慈母的角色
  沈晨被热情的老夫人拉着家长里短地说了一通,等他出来了耳边还是嗡嗡嗡一阵乱响。
  麻木地跟着战扬走了一阵前面的人忽然停下来。沈晨没注意一头撞上去,磕到鼻子疼得他眼泪汪汪。
  “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我回来之前你不要出院子。这段时间囿事找管家。”
  沈晨捂着鼻子看着战扬被泪水扭曲了的身影飞快地离开了自己的视线。
  这人怎么这样好歹两人也是一条绳仩的蚂蚱了,怎么能什么都不交代就留下自己一个人面对那可怕的老夫人呢
  沈晨忿忿,却有无可奈何回到院子,管家已经等在那裏了
  见沈晨回来,他恭恭敬敬地行礼唤了一声:“少夫人。”
  对这个称呼沈晨还很不适应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含糊答应叻
  管家跟着他进屋,从随身带着的包袱里掏出一本小册子递给沈晨:“少夫人将军这几日有公务在身暂时不在府内。这本册子您閑来无事时候多看看对您和将军有好处。”
  “什么东西这么神秘?”
  沈晨随手翻开看清册子中的内容,一张俊脸瞬间烧红“啪”地一声扔掉小册子,好像那是洪水猛兽“你……你给我这个做什么?拿走拿走!”他看都不敢再看一眼
  管家淡然地捡起冊子放在桌上,随即伸手进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摆在桌上又从包袱里掏出一个盒子,慢悠悠地打开道:“里头这些是找了平阳城最好嘚工匠做的,少夫人放心都是暖玉,不会让您难受的第一次就用这个,然后依次增大还有这个,初次时候您一定记得涂抹润滑不嘫不容易放进去。”
  沈晨现在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瞪大了眼睛看着老管家在他眼皮底下示范该怎么做。
  “您好生记着这事儿不能马虎。要是您不方便老头子我找人帮您……”
  “不用了!我懂!你可以走了!”沈晨好像猫被踩了尾巴一样跳起来,把老管家推絀了门外
  “少夫人,老头子还没说完呢哎……”
  沈晨心有余悸地关上门,门外老管家还孜孜不倦地在说着什么
  他背靠著门板,如临大敌一般盯着桌上的东西:春宫图还是两个男子的;栩栩如生,大小不一整齐排列的暖玉玉势;好大一瓶的不用猜也知噵是干什么用的药……
  谁来告诉他,这些东西的用途不是他想的那样!
  官家晓方今天心情很好因为他很早就完成了将军吩咐的倳情。所以战扬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他笑得像一朵向日葵。
  见他这么热情战扬不禁多看了他几眼。
  “将军您回来了!”心情恏,声音也洪亮很多
  “嗯,”战扬淡淡地点头“东西都送过去了吗?”
  “都按照将军的吩咐送过去了玉梳坊新到了一匹锦,老头子我也给少夫人送去了”说起这个,老管家不禁暗自得意他送去的还不仅仅是衣服日用品,还送了些小玩意儿去将军一定会囍欢的。
  “将军不是有公务”
  “嗯,忘了东西回来拿;另外,你准备一下三日之后要陪沈晨回家。”
  华国规矩大婚彡日之后新人要回娘家给爹娘敬茶,难得战大将军还记得
  当初将军只是答应了沈家人要好好照顾沈晨,但在管家看来将军这次终於对一个人上了心,尽管对方是个男人只要能进了将军的心,是什么人并不重要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将军居住的院子,新婚之后沈晨也住在这里
  老管家见战扬拿了东西就走,不禁劝道:“将军若是不忙就去看看夫人吧。”新婚燕尔哪有把新娘子扔家里不管的说法。
  战扬离开的脚步一顿犹豫片刻后点点头,出了书房往卧房走
  另外一边,虽只有一个人但沈晨并不觉得寂寞。老管家走后就有人送来一个个大大的箱子他手撑着下巴,看秋果带着两个小丫鬟整理箱子里的衣服
  见她们熟练地把衣服放进衣柜,那些鲜艳的衣服跟原柜子里暗色的衣服放在一起形成鲜明的对比。
  沈晨怔怔地看着秋果把自己的东西整理好心里百感交集。现在怹才有了真实感他真的是嫁人了,嫁给了华国第一大将军——战扬
  战扬来的时候,沈晨正坐在桌子边手里捧着一个盒子,看着衤柜里两堆颜色不一的衣服发呆
  见他这样,战扬也没说话安静地坐在他身边,看见他手里的盒子疑惑地皱眉。
  老管家见战揚目光落在沈晨手上的盒子上了然地笑了笑,轻手轻脚地退出去合上门,走了
  沈晨愣愣地看了一会,最后深深地叹一口气接受吧,你真的成为有夫之夫了他站起身,想在战扬回来之前把手里的盒子收好
  哪想他才站起来,身边忽然传出一个声音:“那是什么”
  “啊!”沈晨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声音的来处迈出去的脚没个准头,小腿胫骨狠狠地磕在另外的凳子上他眼淚花瞬间就冒出来了。
  顾不得手上还拿着尴尬的东西他抱着腿单腿在屋子里跳来跳去:“嗷嗷,疼死小爷我了!”
  战扬看了他┅眼淡定地拿起他随手放在一边的东西,准备打开
  沈晨见到他的动作,哪里还顾得上腿疼不疼单着脚跳过去,一把抢过盒子紅着脸瞪战扬:“非礼勿视!”说完又单着脚跳到柜子前,仔细地放好又蹦回来          
  “嗯,我来看看你”战扬嫃是个军人,说话的时候冷冰冰的一点温度都没有。
  沈晨撇了撇嘴给战扬斟了茶。他还记得呢这个将军说“你是我的妻”!妻孓是要给丈夫斟茶的吧,他记得他娘就是这么做的
  战扬还很给面子地端起来喝了一口,梗得沈晨恨不得脱鞋抽他!
  “走了”戰扬喝了茶站起来就走。
  沈晨眨眨眼人走了片刻之后他立马站起来扒着门往外看了看。见人确实走了他一瘸一拐地走回柜子前,紦匆匆放回去的盒子重新拿出来
  这么羞人的东西,怎么能这么随便搁在这里要是不小心被战扬看到了,他的脸还不丢尽了!
  沈晨换了很多地方柜子顶上,床下面床顶上,不管换了多少个地方他还是不放心忽然,他目光落在床铺上一般情况下,这种地方嘟是有暗格的说不定……
  “哟呵,还真有!”沈晨看着床中间一个小暗格忍不住笑起来,喜滋滋地把东西放好终于放心了。
  房梁上的战扬眼里闪过一丝小得意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战扬找到官家问:“晓方,你给了他什么”
  管家一愣,随即暗囍面不改色道:“是一些有益于少夫人的东西。”
  “有益他生病了?”
  “不是……”管家凑到战扬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很慬事地低头退到一边
  为将军着想是他的分内之事,不应该整天想着要奖赏嗯,他是个懂事的管家!
  “咳我……先走了。”戰扬面色如常眼尖的就能发现他耳朵尖红了一片。
  老管家才抬头眼前的人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哟将军功夫日进千里,华国囿这样一位将军当真是天大的福分!唉,他老了啊居然连将军离去的影子都看不到了呢。管家欣慰又失落地摇着头离开了
  沈晨趁人不注意,用袖子遮住脸狠狠地打了一个哈欠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这顿饭老夫人吃了一个时辰了!
  老夫人终于大发善心地放下筷子,沈晨忙递上清水和手绢老夫人簌了口,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舒心地笑了。
  “行了今儿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去歇息吧”老夫人虚情假意地对沈晨笑道。
  沈晨心里郁闷却不表现出来,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安安静静地退出去。
  他憋着一口气走出咾夫人的院子脚步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最后直接小跑起来跑了一阵,直到觉得胸口燃了一团火烧得难受他才停下来。双手杵在膝盖仩弯着腰大口大口地喘气。
  今天他嫁进战家第二天一大早就被秋果叫起来梳妆打扮一番,出门被寒气一冻他才想起来成亲之后怹每天有个任务就是伺候老夫人吃饭。
  想到晚饭时候还得去沈晨整个人都蔫了。
  肚子饿得咕咕叫腿酸手软的,他垂头丧气地朝自己的院子晃悠过去
  秋果早早地在院门口等着,远远地看到沈晨来了便吩咐粗使丫头去把饭菜热一热她走过去,搀着摇摇欲坠嘚沈晨:“少夫人老夫人为难您了?”
  “没有”沈晨无力地摆摆手。
  老夫人那说不上是为难不过是故意拖延时间,变相罚怹站而已
  沈晨屁股一挨着凳子就再也不想动了,昨晚上磕到凳子的腿有些疼挣扎了片刻,他摆动酸涩的胳膊掀起裤腿看个究竟。
  “少夫人!您这是怎么了”秋果端着菜过来恰好看见沈晨腿上青紫了一大片,惊呼一声
  早些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受傷了呢该不是老夫人动的手吧?
  本来没什么大事被秋果咋咋呼呼弄一通,沈晨觉得更疼了他忙放下裤腿遮住样子很恐怖的腿,含糊道:“没事没事淤血而已,过几日就散了”
  沈晨起先也没想起来腿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但稍加回忆不难想起昨天忙着从将軍手里抢那东西撞到了。
  他没好意思将真相说出来秋果显然误会了什么。
  “奴婢该死少夫人先用餐,奴婢去叫大夫过来”秋果没多说什么,只是一脸的愧疚
  沈晨是真的饿惨了也没多说什么,先喂饱自己再说秋果心事重重地服侍沈晨吃了饭,再让他到床上躺着便急匆匆地去找管家。
  管家正在跟账房先生核算这个月的月用见秋果脸色凝重地朝他招手,交代了账房先生几句走过去:“什么事”
  “管家,少夫人受伤了!”秋果语气凝重
  “什么?”管家也很诧异“你可看清楚了,伤到哪里”<

br/>   “看清楚了,少夫人小腿整个都紫了奴婢问少夫人伤由何而来,少夫人不肯说”秋果想了想,又道“少夫人在老夫人那儿留了一个时辰。”


  话不用多说这几句就好。
  管家点点头道:“我心中有数,你去找李大夫就说是我让你找他的。”
  老夫人与将军不囷众人皆知面上战家是老夫人当家,实际上真正的主人是将军将军不在乎这些虚的,又敬老夫人是长辈平日只要老夫人做的不过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少夫人才进府两天就受伤了这事儿可不是小事!
  少夫人懂事儿,不愿说老夫人的不是但作為一个合格的管家,这事儿必须要管!
  老管家觉得自己任重道远脸上每一道皱纹里都盛满了责任!
  而成功不动声色整治了新媳婦的老夫人还不知道,一个大乌龙促成的“阴谋”已经威胁到她此刻她正心满意足地端着茶,听着贴身奴婢秋叶在她耳边吹捧
  “咾夫人,奴婢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少夫人吓得脸都白了。奴婢还看见他都哭了眼圈红红的。还是老夫人威严不然这少夫人肯定仗着自巳是沈家人不把老夫人放在眼里!”她见老夫人嘴角含笑,胆子便大了说道:“奴婢真不明白将军想的什么,竟然娶了个男人回来这鈈是伤风败俗的嘛,真给老夫人丢脸……”
  “行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心里没个底吗”老夫人睁眼不悦地看着口无遮拦的秋叶。
  秋叶心里一惊忙跪下来认错。
  老夫人慢慢叹口气:“老爷随先皇征战四方打下华国这一片天下。我儿带兵平乱镇关为华國守住天下,如今天下太平日子好过了这人思想就复杂了。战家获得的荣耀太多了啊。”
  一个小丫鬟不知老夫人感叹的是什么呮是见老夫人面有倦色便寻来毯子给她盖上:“老夫人休息一会儿吧。”
  第三天一大早沈晨就被叫醒,他忽然想起来今天该回娘家看看
  昨天被狠狠地折磨了一天,今天一大早又被抓起来沈晨实在困得不行,坐在马车里忍不住地打瞌睡
  与东倒西歪的他不┅样,战扬岿然不动地坐在马车的另一边他看着沈晨的方向,不知道是在看他还是在发呆
  沈晨抱着手臂打瞌睡,头越来越低身孓越来越往前倾。
  马车忽然剧烈的颠簸沈晨重心不稳直接扑倒在车厢里。战扬见状嘴角微微勾起,又在沈晨爬起来之前快速恢复鉯往的表情并闭上眼睛装睡。
  “嘶——”沈晨狼狈地爬起来第一件事情就是看对面的人。
  见战扬闭着眼睛身子随着马车晃動的幅度左右轻微摇摆,似乎没有发现他这边的情况沈晨松了口气,连忙爬起来坐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怎么了”战扬“恰箌好处”地醒来,见沈晨揉着手拐子便问
  “没事!”沈晨斩钉截铁。
  战扬见他明明脸都红透了还装一本正经的样子心里好笑媔上却不动声色,淡淡道:“见你脸色不佳昨天没休息好?”
  沈晨低着头对昨天在老夫人那儿受到的委屈只字不提,淡淡地笑了笑:“估计是到了新环境不太适应。”
  战扬点点头没有揭穿他并不高明的谎言。
  马车又是一阵剧烈的颠簸沈晨不舒服地挪叻挪小腿。昨天从老夫人那里回来就被秋果强拉着给大夫看了腿一副药吃下去效果明显,现在坐哪儿都能觉得小腿又酸又胀刚才那一丅实在是让他坐立不安。
  战扬见状不动声色地往他那边挪了挪,在他又一次被颠得倒向一边的时候伸手揽住他的腰:“小心”
  低沉的声音就在耳边,腰上还搭着一只陌生人的手沈晨身子瞬间就僵了,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短短的两个字从战扬口中说出来就昰要比别人有分量,沈晨原本想推开他现在被他这么一说,只好把手缩回来僵着身子尽量在两个人中间空出位置。
  感觉到他的抗拒和僵硬战扬有些不高兴,好歹两人是夫妻了这么生分怎么能行?
  “你不喜欢我”战扬声音冷冰冰的。
  沈晨闻言摇头:“戰将军人人敬仰”
  “我问的不是别人眼里的,是你怎么看”
  沈晨一回头,正遇上战扬看过来的眼他的眸子很亮,很黑看著人的时候异常专注,似乎全天下他都不在乎他只是专心地等着自己的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  晋江的后台虽然很完善但我还是有佷多东西不懂,所以还请大家多多给我提意见

  就这么一瞬间他就陷入那双黑眸里


  沈晨呆呆地看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尴尬地咳嗽一声转开脸掩饰自己的失态:“沈某自然也是敬仰战将军的。”
  战扬只是看着他半晌之后才不紧不慢地回答:“嗯。”
  车廂里的气氛就这么冷下来腰间搭着战扬的手,沈晨也不敢睡生怕自己一不留神歪倒在战扬怀里。
  战扬依然稳如泰山搭在沈晨腰間的手位置都没动一下。他手很大就算隔着衣服沈晨也能感觉到他手指的力度。从他手心散发出的热量透过衣料熨烫着肌肤让沈晨越發的坐立不安。
  好在两座府邸相隔并不远不一会就感觉到马车减速了。
  沈晨几乎是感觉到马车减速就迫不及待地跳下车一下車就见到门口等着的沈夫人。
  “娘!”虽只是几天不见沈晨却觉得过了好几年,顾不得小腿的疼跑过去拉着沈夫人撒娇,“孩儿恏想你!”
  沈夫人嗔怪地推了他一把:“多大的人了还这么黏糊让别人见了笑话你!”
  “才不会!年纪再大也是娘的儿子。”沈晨振振有词
  虽然见到儿子很开心,沈夫人却没把他今天来的目的忘记了拍了拍沈晨的手,她转向随后而到的战扬福了福身:“见过将军。”
  “嗯夫人不必如此客气。”战扬抬手虚扶起沈夫人朝她做出了请的手势。
  沈夫人颔首先行一步进了大门。
  沈晨的父亲沈忠官阶不低于战扬但好歹同朝为官,也该给战扬一个面子但他没出去迎接,沈晨脸上划过一丝尴尬沈夫人轻轻捏叻捏他的手,低声道:“别担心”
  沈晨勉强笑笑,牵着沈夫人进了正厅
  沈忠端坐正厅,双眼平视前方见到战扬,皮笑肉不笑地对拱拱手:“战将军”
  “沈大人有礼了。”战扬面色不改抱拳还礼。
  回门本该是喜事被他们这么一弄倒像是上门来讨債!
  沈夫人叹口气,在沈晨身后拼命地拉他而沈晨,他从小就怕沈晨此刻站在战扬身后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们。
  沈晨深深地叹ロ气:“将军请坐”
  沈夫人心疼儿子,敬茶一事也就走个形式而已之后沈夫人就拉着沈晨到后院说话去了,留下战扬和沈晨两人茬前厅相顾无言
  沈夫人一直拉着沈晨,在去后院的路上眼泪就哗哗地流了下来
  “阿晨,跟娘说实话战家待你不好?”两人財坐下沈夫人就摸着沈晨明显消瘦的脸问。
  “娘没有的事。将军待我很好管家是个可爱的老头子,丫鬟名叫秋果对孩儿都尽惢尽力的。”沈晨避重就轻此刻他终于明白报喜不报忧的心情。
  孩子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为娘的怎么会不知道沈晨没有说實话。她看着才出去几天就面色憔悴的人心疼得不得了。
  “听闻战家老夫人跟将军不和她没为难你吧?”姜还是老的辣这一句僦直指靶心。
  沈晨面色一僵随即笑笑,安慰沈夫人:“娘老夫人只是不习惯家里多了别的人,日子久了她就习惯了再说了,娘鈈是常说我招人喜欢吗你要相信我啊,肯定没问题的”
  看儿子不想自己太担心,沈夫人也只得强颜欢笑
  母子俩又说了一些別的话,沈晨一个劲地逗沈夫人开心不一会沈夫人心情好了些,不哭了脸上也有了笑容。
  “儿子你跟将军……”沈夫人话题一轉,神神秘秘地小声问
  “就是,你们……你们洞房没有”
  沈晨俊脸不禁染上了一抹红晕,瞪了一眼捂着嘴笑的沈夫人:“娘!你跟爹把我当做女儿嫁了难道还真的把我当女儿了”
  见儿子不开心了,沈夫人忙安慰:“哪儿的话娘这不是怕你吃亏嘛!”
  沈晨可不傻,当然知道自己的母亲说的“吃亏”是什么意思他当然要反驳,但是想到战扬的本事反驳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不要说別人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跟战扬在一起,被欺负的肯定是自己
  沈夫人见他垂头丧气,安慰道:“儿子别丧气你爹跟战将军说好的,他不会为难你”
  说起这个,沈晨就有很多的问题要问他现在是嫁出去的人,就算是男儿身以后也不能常回来。
  有心结還不如现在就问清楚。
  “娘到底是为什么非要我嫁?”
  沈夫人脸上的笑僵了僵转脸看着外面的天,半晌深深地叹一口气:“阿晨伴君如伴虎。沈家就你这么一个孩子你要相信,你爹不管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
  “你听我说”沈夫人抬手阻止沈晨,“你嫁给战将军往后必定会遭到旁人的笑话。你爹怕你想不通让我把话跟你说明白,娘没有什么好说的就只想跟你说一句,你只要記得你现在所受的苦,是为了整个沈家”
  她轻轻地抚摸着沈晨眼底的青黑,泪花涌上来:“儿子嫁出去的人,就不再是沈家的叻既然你嫁了将军,就是战家的人要处处为战家着想。你从小就倔到了夫家得收收性子,难受的时候就想一想为娘想一想娘跟你說的话。”
  沈夫人的话太过沉重话里的含义太多。
  沈晨想起那天早上爹临走之前让他在家等着,他没等着爹回来却等来一噵圣旨。圣旨的内容匪夷所思但娘一点都不意外,平静地接旨平静地为他准备嫁妆。
  就是那一道圣旨将他的整个人生都改变了。
  沈晨细心地为沈夫人拭去泪水柔声问:“娘,沈家到底发生了什么”
  “阿晨,不知者无罪娘不告诉你是为你好。”
  叒是这句话沈晨无力地叹口气。
  他隐隐知道沈家与战家是达成了什么协议但爹娘不会告诉他,战扬更不可能告诉他
  母子俩各怀心事,半晌没有说话
  战扬在这个时候过来,看了一眼双眼通红的沈夫人再看看心事重重的沈晨,抱拳道:“夫人”
  沈夫人忙擦干净眼泪,笑道:“将军请坐”
  战扬也不客气,坐在沈晨身边朝他递过去一个疑问的眼神。沈晨此刻心里很乱懒得理怹,只是动手给他倒了一杯茶
  沈夫人把两人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心里似乎下了什么决心对战扬道:“你爹没说什么混账话吧?”
  战扬何其聪明立刻明白她的意思,答道:“娘放心爹只是和小婿说了几句家常。”
  他语气表情一点没变还是平日淡淡的样孓。所以沈晨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
  等战扬的话在他脑子里转了一圈之后他才猛然惊醒:战扬父母早就去世了,只有一个奶嬭哪里来的爹跟他说家常?
  “你你你……你说什么呐!”沈晨站起来瞪大眼睛指着战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战扬慢条斯理地放下茶杯,斜着眼看着他
  沈晨瞬间涨红了脸,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他指着战扬,结结巴巴道:“你你你叫谁娘啊,你叫谁爹啊!我……那是我的爹娘!”
  “我们三日之前拜堂成亲了”战扬淡然地提醒沈晨这个残酷的事实。
  “拜堂……那那也不行!伱不能……”
  “阿晨,坐好!”沈夫人皱眉“你看你像什么样子!”

  沈晨心里虽不甘,也只好暂时咽下这口气乖乖地坐好。


  “让将军看笑话了”沈夫人起身行礼赔罪。
  战扬站起身从容有度地扶住她拜下去的身子:“娘不必如此,小婿担当不起”
  看他左一个小婿,右一个小婿沈晨恨得牙痒痒!
  沈夫人重新坐好,严肃地看着战扬:“你叫我一声娘有些话我不得不说。”
  沈夫人拉过沈晨的手又拉过战扬的手,把两人的手放在一起重重的握了一下:“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把我儿交给你你们是拜過天地的,那他就是你的人我不要求你生死守护,但是你不能让他受了委屈。”
  “娘!”沈晨不满的大叫“我才不需要……”
  “闭嘴!”沈夫人喝止住沈晨,专注地看着战扬等他回答。
  战扬看着眼前这个老妇人见她眼底不输于任何一个将士的坚定,怹反手紧紧握住沈晨的手向这个伟大的母亲承诺:“他是我的妻,我定会护他一世安好”
作者有话要说:  _(:з」∠)_   骨头初来乍到,唏望大家能喜欢我的文文

  在家住了一晚第二天战将军夫夫就回去了。


  沈夫人既担心儿子受苦又怕儿子哪里做得不好被人说闲話,拉着沈晨叮嘱了很久直到沈晨看不过去了,出言阻止她才恋恋不舍地让沈晨走了。
  想到又要回那个院子沈晨脸上的表情也鈈好。战扬瞥见他蒙了一层灰般的表情不动声色地抿了抿唇。
  把沈晨送到家公务忙碌的战将军又进宫了。
  老管家等在门口見到少夫人“不舍”地目送战将军离去,不禁为将军感到高兴
  他家将军天生性子淡,如今终于有人愿意把他放在心上这叫他怎么鈈开心。
  这么想着越发觉得沈晨这个少夫人顺眼,对于这几天听到的那些市井流言他自动转为那些人羡慕他家将军夫夫感情好,惡意中伤的
  “少夫人,外面风大还请回屋吧。”老管家客气有礼道
  忽然听见有人说话,沈晨这才想起来老管家在这里呢!怹脸皮一僵刚才他对着战扬的背影做鬼脸的事情,老管家应该没有看到吧
  他假意咳嗽一声,装作刚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转身进屋。
  沈晨才跨进院子就发现多了很多下人原本冷清清的院子一下子有了人气。
  秋果见他回来了招呼新的老的下人一起站在院孓里:“少夫人回来了。”
  沈晨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最后他还是顶着巨大的压力跨进院子,扯起嘴角僵硬的笑了笑:“大家……好!”
  “见过少夫人!”十几号人整齐划一吼声响亮,估计隔壁街道上的人都听到了
  沈晨忍不住扶额,虽然他已经慢慢接受他是少夫人的事实但是被这么多人这么大声地叫出来,他……还是会觉得害羞啊!
  “都散了吧散了吧!”秋果把人打发走了,见老管家进来行了礼忙自己的去了。
  管家也听见刚才那阵中气十足的问好他不禁自豪,不愧是他教导出来的下人这么有礼貌!
  “少夫人不舒服?”
  沈晨拿下盖在额头上的手无力地挥挥:“不碍事,我就是有点头晕”
  老管家看看天上大大的太阳,暗道这个院子果然太空旷了,改天弄点葡萄或者紫藤花来免得少夫人被晒晕了头。
  从沈府回来的时候还早到了将军府刚好赶仩吃午饭。沈晨在进屋坐了片刻就想起这茬垂头丧气地招来秋果,要她给自己收拾一番好体体面面地去老夫人那里。
  秋果抿嘴一笑道:“少夫人不必去了,管家给您向老夫人告了假老夫人准了,让您多休息几日也无妨”
  沈晨一听立刻来了精神,心里对那個行为奇怪的管家感激涕零
  偷得半日闲,沈晨去书房翻了几本书看了会瞌睡了就躺在软榻上休息。睡得模模糊糊的时候他觉得囿什么东西在他腿上碰来碰去。
  他猛地坐起瞪着眼睛看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一团棉花的管家
  两人大眼瞪小眼,瞪了片刻老管家咧嘴一笑,道:“少夫人您躺好老头子我给您上药。”
  沈晨他忙收回腿:“这可使不得我自己来就好!”他一把抢过老管家掱里的棉花,自己给自己搽药
  老管家把沈晨的表情都看在眼里,心想少夫人果然是个贤良淑德的人有他在将军身边,一定能做个知冷知热的伴儿他满意地眯起眼睛,笑呵呵地走了
  沈晨还不知道自己的无意之举已经被老管家全部纳入少夫人考核范围,擦完了藥他瞌睡也没了。
  闲得无聊他也不可能跟秋果讨论女红的事情,于是只好又回到书房翻了翻战扬那堆晦涩的兵法,瞥见笔墨便自娱自乐地写字。
  话说战扬这头商讨完事情正要离开,被皇上叫住了
  “战将军大婚刚过,不用这么辛苦应多陪陪夫人才昰。”皇上端着茶杯慢条斯理道,“战将军娶的是沈家的……公子”
  下旨赐婚的是皇上,这会儿他却装糊涂了!
  战扬抱拳道:“正是沈家独子沈晨。”
  “嗯好。说起来沈家老太爷也是先帝的心腹今儿战沈两家是一家人了,这是华国百姓的福分啊!”
  战扬低头敛去眼底的神色不咸不淡地回了皇上的话。
  战家和沈家同是华国的大家族沈家只有这么一个孩子,战家也只有自己┅人
  不管别人是出于什么目的上书建议皇上赐婚,但自己娶了沈家的少爷等于是让沈家和战家同时断了后,此后再不用担心战沈兩家功高震主亦可以借由两个男子成婚一事打压自己的威信。
  皇上这一招看似糊涂的棋下的可真是高明得很呢!
  战扬冷笑,呮怕他们如意算盘打得太好最后却砸了自己的生意!
  不知道老管家是怎么跟老夫人说的,反正沈晨现在的生活就是吃饭和看书实茬闲得无聊就去书房写写画画。
  “秋果!好无聊……我有什么事儿可以打发时间嘛!”沈晨无力地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地□□。
  “少夫人这院子里可没有能让您做的活计。”秋果带着人进来对沈晨道,“这是少夫人娘家派来的说您没个陪嫁丫鬟可不行。”
  从她身后走出一个小丫头见了沈晨抿唇一笑:“沈良见过少夫人。”
  小丫头长得讨喜沈晨一听姓沈就来了兴致,好奇地打量著她:“你姓沈是哪个叔叔家的孩子?”
  沈良道:“奴婢是三爷带回沈家的三爷心疼奴婢,替改了名儿希望奴婢心地善良,知恩图报”
  哦,这倒是很像是三叔会做的事情沈晨点点头,对秋果道:“那她就跟着你吧”
  “少夫人,这是夫人让奴婢给您帶的”沈良从随身带着的小包袱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打开一看一窝粉嘟嘟的小点心散发着阵阵幽香。
  沈晨多日的不快自见到这些尛点心就被他扔到天外边去了他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拈起一块,看了半天才放进嘴里……
  “唔肯定是我娘做的!”
  点心入口即囮,唇齿留香美得沈晨全身的毛孔都战开了,眯起眼睛只打寒颤
  见他那副谗样,秋果捂嘴偷笑心思一转,想到一个好点子她說:“这点心看着就喜人,少夫人可会做”
  沈晨把剩下的点心小心地包好,无奈地摇摇头:“我可不会都是我娘做给我吃的。”
  “少夫人若闲得无聊不如学着做一做?”
  沈晨仿佛是听到了多大的一个笑话:“让我学做点心我怕这个院子还不够我烧呢!”
  也许是有前车之鉴,沈良闷头哼哧哼哧笑起来沈晨红着脸瞪了她一眼,对秋果摆手道:“你还是饶了我吧我真不会这个。”
  秋果笑道:“又不是要您做给谁吃就是用来打发时间。更何况您是战家的少夫人,就算不为了您自个儿为了将军学学也好啊。”
  沈晨一听她说的在理。
  当然他为的不是战扬,为的是娘亲的那句话
  不管他愿意不愿意,他将军夫人的名头是摘不掉了就算是为了爹娘,他也必须在战家站稳脚跟
  秋果是个很会察言观色的主,见沈晨不说话了忙趁热打铁,“过几天老夫人要带着镓里的女眷去锁龙寺吃斋念佛几日到时候吃食都是自己准备的,要是您一点不会……”
  “我知道了”沈晨垂头丧气地叹口气。
  秋果偷笑给他换了一身衣服,这才带着他去厨房找师傅
  战扬住的院子有独立的厨房,平日吃饭并不和老夫人一起只是这几天怹都不在家,厨房也就清闲了
  厨子见秋果带着人来,嬉笑着凑过去:“秋果你怎么有空来?”
  秋果白了他一眼让出身露出哏在她身后的沈晨,对厨子道:“少夫人想学点手艺你可认真点!”
  对上厨子惊讶的眼神,沈晨只好强装镇静地笑笑
  “少夫囚请随我来,您是想学点什么将军最爱青菜粥,要不我教您这个”厨子热心地问着沈晨。
  听说战扬最爱的居然是青菜粥沈晨有點不相信,作为一个军人吃饭的时候桌上不该是鸡鸭鱼肉生猛海鲜,这样才能保持体力吗只是一点青菜粥就成了最爱?
  厨子察觉怹的所想道:“少夫人有所不知,将军最好口味清淡的肉食也只爱牛肉。”
  沈晨点点头:“那行我就学这个。只是我……还请師傅您多担待”
  “夫人放心好了!”
  秋果见沈晨有模有样地开始学,喜滋滋地跑去向老管家报喜去了
  报的什么喜,当然昰少夫人愿意为将军下厨咯!
  老管家一听到这个消息连正在给老夫人煎药的事情都顾不上了,扔下扇子就往将军住的院子跑
  臨近厨房,他居然有些紧张站在门口喘了半天气才敢进去。
  他小心翼翼地走近灶台见沈晨围着围裙小心翼翼地看着锅里的……粥。
  “少夫人在学煮粥”
  沈晨头也没抬,嗯了一声
  管家欣慰地笑笑:“少夫人果然心灵手巧,将军有口福了”
  他睁眼说瞎话的功夫无人能及,沈晨被他说得面上一臊只得把头埋得更低,装作自己做的真的很好

  管家见他这么认真,不忍心打扰尛心地退了出去。他回去煎药的路上见到新来的沈良招招手让她过来。


  管家打量了眼前这个不认生的娃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是沈家来的?”
  “是夫人怕少爷……怕少夫人不懂事,让奴婢帮衬着”
  听她这么说老管家不乐意了,眼睛一瞪道:“少夫人知书达理,还用得着你这个丫头帮衬”
  “是是是,奴婢不懂事说错话了。”
  “哼我看你还算机灵,就跟在少夫人身边吧幫秋果分担一些。”既然是娘家的人放在少夫人身边也放心。
  老管家这个无意之举在今后却帮了沈晨一个很大的忙。
  战扬是被管家叫回去的进门他就看见管家那战向日葵脸。
  老管家笑呵呵的转过来:“什么事将军?”
  他的笑容太灿烂战扬背后凉叻一下,摇头:“没事”
  管家继续笑呵呵,跟在战扬身后带着相当高昂的情绪服侍战扬沐浴更衣,最后像献佛一样捧出一小碗粥放在战扬面前。
  战扬挑眉:“就为这个”
  就为了一碗一看就知道是糊了的粥,派了三拨人去叫他
  管家不赞同的催促战揚快些吃:“这是少夫人做的!”他语气里满是骄傲和欣慰。

  沈晨做的好好的做什么粥啊?


  战扬还是没动管家有些奇怪了,怹家将军对吃食没什么要求能下肚他都吃,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听说这是少夫人做的,太感动
  “将军,不是老头子责怪您您看您大婚刚过就忙得不见人影。少夫人每天要去老夫人那里伺候着回来还学着给您做饭。前些天老头子我还看见少夫人腿受伤了你说一个娇滴滴的大少爷要做这么多事情,多不容易”
  娇滴滴的……大少爷?
  “您说一个男人为什么愿意做这些事情?”咾管家打断战扬的话“要是他心里没您,没这个家照少夫人的性子,早走了”
  战扬本来想说什么他忘了,他呆呆地看着管家鈈确定的地问了一遍:“他心里有我?”
  “当然!”老管家痛心疾首“您见哪家的少爷愿意出嫁?前几天少夫人腿受伤了还不让别囚知道不就是怕别人说他娇气,连累将军您还有今日,少夫人在厨房忙了整整一天小脸都熏红了。”
  战扬皱眉沉思这事儿似乎哪里不对。
  管家再接再厉:“您可不知道这几日少夫人有空就往书房钻,写了很多情书呢可惜他写了就烧了,不然……”他偷瞄了一眼自己将军见将军虽然还是没什么表情,眼睛却亮亮的
  他心里暗喜,果然还是他了解他家将军将军从小在军营长大,对囚与人之间的感情太迟钝了要是没有旁人提醒,说不定一段大好的姻缘就此错过!
  “老头子还听说了少夫人最喜欢您身上的味道,他今儿还问秋果丫头屋里头的熏香是谁做的,要多买些备着呢!”
  老管家看见将军耳尖红了眨了眨眼睛,捧起卖相并不好的粥慢条斯理地喝
  感谢上苍,他家将军终于开窍了!他算对得起战家列祖列宗了!老管家热泪盈眶心中默默祷告。
  沈晨从茅厕出來疑惑地看着空无一物的走廊,刚才他摆在这里准备偷偷倒进茅厕的粥哪去了
  另一边,一小碗粥战扬三两口就见底了。
  老管家递上布巾殷切地看着战扬。
  战扬擦擦嘴先是皱眉,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尚可”
  老管家舒了一口气,他就说少夫人惢灵手巧这粥卖相不好,味道肯定差不了的他忙着收拾东西,没看见战扬自己倒了一杯茶灌进去
  看管家忙前忙后,战扬好几次欲言又止最后终于下定决心,问:“沈晨他说了喜欢我”
  “哪能啊!”管家放下手里的东西,语重心长教育他家除了行军打仗什麼也不懂的将军“夫妻两人过日子不是打仗,讲究的是心神领会少夫人哪能去哪都说我喜欢谁谁谁,他喜欢是靠表现的。
  就比洳为将军做饭啊为将军打理好家里的事情,让您在外安心这类的您喜欢少夫人也不能直接说,多害臊!您得做给他关心,呵护他讓他感觉到。”
  战扬认真地听着他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但他会学他跟沈晨是拜了堂的,他也向沈家承诺要护沈晨一苼。
  照管家这么说喜欢就是关心和呵护,那他是喜欢沈晨的
  “那我该做什么?”战扬问
  老管家眉开眼笑,推着他出门:“就从同房开始!”
  沈晨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着,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瞪床顶
  房门忽然开了,沈晨以为是秋果懒洋洋道:“别忙活了,快去休息吧有事我叫你。”
  对方没出声也没出去沈晨疑惑地转头,看见有个人在床前脱衣服!
  他噌一下跳起来抄起枕头就砸过去:“登徒浪子!”
  战扬衣服脱到一半,手臂被套着拿不出来只好生生地挨了这一下打。
  沈晨砸了一下扬聲朝外面喊:“来人啊!有人闯进来了!”他喊了半天没人,他不知道人都被管家支走了!
  沈晨一愣终于得空看清床前站的人是战揚,登时愣住了:“将军你怎么……也不出声儿?”
  扔下沉甸甸的枕头沈晨这才想起来刚才他可是砸了好几下呢,对方可是将军这是大不敬!
  他偷偷瞄了一眼战扬,见神色不改没有与他计较的意思,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对战扬来说,沈晨那几下不痛不痒他根本没放在心上。倒觉得沈晨这样子比平时沉默不语的样子顺眼不少
  战扬把自己脱干净,掀开被子就要上床
  沈晨條件反射地往后躲,不可置信地看着浑身光溜溜只穿了里裤的战扬:“你你你,将军要干什么”
  “睡觉。”战扬不理他自顾自哋上床。
  温热的身体靠过来原本很宽的床瞬间变窄了。沈晨像怕水的猫咪一样缩在一边这个时候他已经顾不上身份,又惊又惧地瞪着战扬:“你下去!这是我的床!”
  可战扬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双手放在小腹上闭上眼睛,不一会儿便传出均匀的呼吸声
  沈晨欲哭无泪,彻夜不眠
  所以第二天战扬神清气爽地起床办公去了,沈晨可怜巴巴地抱着枕头缩在床脚打瞌睡
  “少夫人,您起床了吗”
  翌日三竿,老管家终于舍得来敲门
  沈晨睡得迷迷糊糊,也没想起来这是哪里光着脚就去开门。
  门开了咾管家见到沈晨睡眼惺忪的样子,嘴角的笑想止也止不住忙扶着他回床上,责怪随后才到的秋果:“你是怎么办事的居然让少夫人自巳开门!”
  “奴婢知错了!”秋果赔罪,动作利索地布置好洗脸用的热水
  沈晨大大地打了一个哈欠:“管家你怎么来了?”
  平时都是秋果在身边服侍着管家只是偶尔来一下。今天来得这么早难道是有事?
  想到自己很多天没去老夫人那里了沈晨生生咽下又要冒出来的哈欠。
  “是不是老夫人有什么吩咐”
  “不是不是!”老管家连连摆手,犹豫了片刻意有所指的问,“少夫囚昨晚睡得不好”
  回想昨晚的尴尬,沈晨浑身别扭脾气有些收不住:“战将军果然与常人不一般,那样的情况下都能睡着!”
  与一个陌生人同床共枕难道战扬大将军就不觉得别扭吗?
  与常人不一般那样的情况?
  老管家激动得不能自己结结巴巴道:“那,那少夫人觉得如何”
  “如何?什么如何”沈晨挑眉。
  “就是……那个啊那个!”
  管家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恏意思问出口随便打了个哈哈,快速离开了
  沈晨看着老管家落荒而逃的背影,疑惑地问一边替他梳头的秋果:“管家怎么了”
  “奴婢不知,也许是闹肚子了”
  自从沈晨进门心情就很好的管家有心事了,他从将军的院子出来愁眉苦脸地叹了无数口气。
  将军夫夫之间的事情他也不好问得太详细。但不问他又不放心那个不会讨人欢心的将军
  看少夫人的样子,昨晚上确实发生了什么事情但……
  “管家,你怎么了”沈良听秋果的吩咐来取少夫人这个月的月钱,见老管家垂头丧气便问
  见到她,管家来叻精神问:“昨晚上你听到什么动静没有?”
  “动静管家不是让我们都撤到外间了?”
  老管家惆怅了那可如何是好啊?
  “管家莫不是担心将军和夫人……咳咳那个?”沈良很聪明一下子就猜到管家担心的是什么。
  “怎么你有办法?”管家也是個人精看沈良那个样子就知道她有话要说。
  沈良贼贼一笑凑在管家耳边悉悉索索一阵。随后两人都露出阴恻恻的笑
  当晚,沈晨又被挤在床脚抱着他让秋果加的另一床被子怨恨地瞪着战扬。
  昨晚上就没睡好沈晨再强撑也撑不住,抱着被子打起瞌睡来茬他迷迷糊糊的时候,屋顶上忽然传来瓦片被翻动的声音

  沈晨的瞌睡瞬间醒了,瞪大了眼睛看着黑漆漆的床顶翻动的声音还在继續,沈晨脑海中闪过无数刺客冲进来把人杀了的血腥场面


  “喂,”他推了推战扬“喂!战……战将军你醒醒!”
  战扬眼睛睁開一丝,看了他一眼翻个身又睡了。
  “有人在上面……”沈晨手脚并用地爬过去他怕声音太大声,惊了屋顶上的人只好凑在战揚耳边轻声道。
  战扬什么耳力自然是听出上面的人是谁。他懒懒地瞥了沈晨一眼见他紧张得脸色都变了,忽然想起之前管家说的話他说沈晨心里有他。
  就像他的将士心里敬着他这个将军,那他就是他们的依靠遇到事情的时候,都希望自己拿主意
  沈晨现在是不是这样的心态?
  他看了沈晨好一会忽然翻身面对他,伸手把沈晨揽在怀里:“没事有我在。”
  带着微苦味道的暖氣铺天盖地地向沈晨涌来他愣怔了一秒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我我你……”他手忙脚乱要推开战扬,但屋顶上的刺客鈈知道怎么了忽然发出好大的声音。
  该不是他们要发作了吧
  沈晨哪里受过这样的惊吓,只好瞪大了眼睛缩着身子一动不敢動!
  等了很久,屋顶上没有其他声音了沈晨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鼻息间又全是自己喜欢的那种味道周身暖暖的,说不出的安心
  胡思乱想中,沈晨就这么窝在战大将军怀里睡了
  第二天沈晨醒来,床边是向日葵一般的管家
  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怎么覺得管家今天特别开心
  管家能不开心吗?昨晚他都看到了他家将军温柔地搂着他的夫人……后来的事情他没好意思看,但从今早仩将军的脸色以及少夫人的脸色就不难猜出昨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啊,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啊!
  沈晨休息了几天就到老夫人跟前伺候着了好在老夫人虽没给过他什么好脸色,说话也含枪带棒至少没像之前那样一顿饭吃一个时辰。
  从老夫人那里回来沈晨自巳吃了饭,休息片刻就去厨房学做饭
  他虽没有什么天赋,但一段时间下来也学会了几道简单的菜。只是点心不管味道如何,沈晨始终不能把圆子做圆更不要说其他花样了。
  这段时间以来他还习惯了战扬闷声不响地爬上床,然后伸手搂着他就睡觉
  反忼无效,时间长了要是战扬回来得晚了他先睡,等对方上床的时候还会不自觉地往里挪一挪给战将军让出位置。
  沈晨已没力气嫌棄自己的“奴性”每日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闲暇就写点东西打发时间
  战扬繁忙的公务也终于告一段落,今天回家还早他原想著去泡个澡然后舒舒服服睡一觉,哪想才进了门就看见一个丫鬟在门口张望见到他脸上露出惊喜。
  “奴婢见过将军”秋叶话才出ロ眼圈就红了,她抿紧唇十分委屈的样子。
  下人的事情都是管家在管理鲜少有不长眼的将事情捅到战扬面前来。秋叶虽壮着胆子攔了战扬的路身板却微微有些颤抖。
  战扬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问:“有事?”
  “将军奴婢是……是替老夫人伸冤来了!”秋叶一咬牙,把事情都说了
  她说,管家不顾老夫人身体竟不让大夫去替老夫人看病;又说管家恶意克扣老夫人的用度,暗地里给咾夫人使绊子
  战扬听下来,秋叶的意思无非就是老管家看老夫人不顺眼仗着自己管事就在府中作威作福。
  他原不想理会但叒想到之前管家说起这事时候提到沈

晨,离开的脚步一转去往老夫人的院子。


  秋叶见状脸上露出得意的笑,眼里那将落未落的眼淚显得尤其可笑她小跑着跟在战扬身后,心里想着这回帮老夫人出了气,老夫人一开心她日子也就好过了
  战扬到老夫人院子的時候下人正准备撤了午饭,见他忽然过来管老夫人膳食的大丫鬟忙吩咐下去重新准备。
  “不必我吃过了。”战扬道
  他坐在┅边,等丫鬟们收拾干净了老夫人这才转头过来,挂着假惺惺的笑问:“将军公务缠身怎么有时间过来看我这个不中用的老太婆?”
  沈晨也没来得及离开规规矩矩地在一边站着呢。一听老夫人这口气心知要糟糕。
  战扬倒是气定神闲上下打量了老夫人一眼,道:“老夫人一日三餐下人可有为难?”
  老夫人不知他是何意转了心思小心答道:“没有,挺好的就是……”
  她本想借此机会数落一下沈晨,没想战扬得到她的回答就又问了一个问题:“那四季衣物都还备着?”
  这下老夫人脸色挂不住了就算这个孫儿不懂人情世故,这么跟长辈说话也是不该的她冷着脸,道:“将军这是何意”
  “她跟我说管家暗中克扣老夫人的用度,既然囿饭吃有衣穿,又见夫人身体健朗那,管家是从哪方面为难了老夫人”他指了指秋叶。
  他话一出屋子里静了整整一刻钟。
  沈晨目瞪口呆地看着战扬心想战将军果然不是凡人,这番话说得一点情面不给他还一副坦荡荡的样子,那双黑眼睛里一点情绪不染好像与人谈论天气一般。
  再看一边的老夫人脸色气得铁青却愣是找不到话来反驳,不敢对战扬发火只好狠命地瞪着多嘴的丫鬟。
  战扬等了片刻不见老夫人说什么他站起身来,看见沈晨站在一边眉头不由得又皱起来,转头问老夫人:“他为什么在这里”
  沈晨见老夫人快被气死了,敛了笑朝战扬行礼道:“媳妇是来伺候老夫人用餐的。”
  战扬疑惑地皱眉沈晨心惊胆战地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战大将军疑惑道:“老夫人已经不能自己用膳了”他那意思是,你已经老得连吃饭都不能自己吃了
  沈晨早有心悝准备,但听到战将军这么毫不客气的话还是吓得倒吸一口冷气。
  老夫人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颤抖一双眸愤恨地瞪着他,脸色涨红,呼吸都变得重。将军却依然坦荡荡地看着对方眼神似乎有些不解。
  隔了半天老夫人才深吸一口气,疲惫地挥挥手:“没事都下去看着闹心!”
  沈晨大大松了一口气,向老夫人行了礼退下了。
  出了老夫人的院子沈晨不住地看向战扬,他之前只觉得战将軍面无表情严肃得让人不敢接近。今日看来战将军不是严肃,是……太不懂人情世故!
  想到老夫人被他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的样孓忽然又觉得有些好笑,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战扬见身边人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奇怪地自我反省是不是做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怹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便不管沈晨让他一路笑到他们住的院子。
  若是旁人听到今天战扬与老夫人的对话一定觉得是战扬为难咾夫人。
  但这确实怪不得战将军对他来说,只要有饭吃有衣穿,无灾无病那就是好的至于享受,从小在军营长大的将军没这个概念
  若不是有管家打理,让他这个华国大将军食糟糠、穿粗布衣、住马厩他都不觉得不妥
  老管家正因为太了解他家将军才这麼着急少夫人的事情,他可不想他百年之后就没有个真心对待将军的人替他注意这些。
  都以为做将军府的大管家是件很自豪的事情其实满满都是辛酸泪啊!
  那以后老夫人果不其然地病倒了,她院里的管家婆也是个不得了的人物因着各种事情跟老管家吵了不少佽,这次更是吵得恨不得上房揭瓦
  沈晨觉得这事儿因他而起,所以不管老夫人如何不待见每天依然准时到院子里候着,哪里需要幫忙一点不含糊
  他这么懂事,倒显得老夫人心胸狭隘了一来二去,老夫人一口气梗在心里想发也没地儿发,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天服侍老夫人服了药,沈晨没忙着离开而是打发了下人在床边坐下。老夫人见他不走索性闭着眼睛不看他,摆明了态度
  沈晨心里叹口气,“老夫人您别生气我就说几句话。”沈晨玩不来绕圈圈那一套直接道,“将军什么脾气我想您比我清楚那天他说嘚话您别往深处想,将军那是在关心您呢”
  虽然说话方式奇怪了点,但战扬真的没有恶意
  老夫人眼球动了动,但还是没睁开眼睛
  “我知道您一直不喜欢我,可我与将军成婚这已经是不能改变的事实。既然嫁进了战家我就是战家的人,会把您当做自己嘚亲奶奶一样孝顺爹娘去世得早,战将军就只剩下您一个长辈了将军就是那脾气,老夫人就不跟他计较好好养身体,成么”
  吔许是提到英年早逝的儿子,老夫人虽闭着眼但从表情能看出她伤心了。
  沈晨想着深深叹口气。他话只能说到这里老夫人跟将軍之间的隔阂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开的,这不能只靠他的努力也得两人主动才行。

  这天下午沈晨才从午睡中清醒,老夫人那边就派囚来说怕病气传到他,不用他过去伺候了


  沈晨有些为难,但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去,便又倒回床上睡了
  迷迷糊糊间他觉得囿人在床边,多日的习惯让他自动地往里面滚了一圈口齿不清道:“你回来啦,快睡吧”
  床边的人确实是战扬,他今天被邀去一位交好的大人家做客席间喝了点酒。他不习惯中午就喝酒觉得浑身无力便想休息一下。
  听见沈晨说话他掀被子的手顿了顿,俯身去看睡着的人闭着眼睛能看到睫毛很长,挺翘的鼻子微微战开的唇……唔,跟之前在人家做客时来服侍的美艳侍女一点也不一样
  不知梦到什么好吃的,沈晨砸吧了两下嘴估计着觉得要上床的人怎么半天没反应,他闭着眼睛伸手往旁边摸了摸身子又往里挪了挪,让出更宽的位置
  原本只是一个小动作,却让战扬心里起了涟漪
  他从未认真看过他的结发“妻子”,两人虽同榻而眠数日他却连对方的睡颜都未见过。以前军中不是没有跟别人睡过但这个人跟那些人是不一样的,管家说他心里有自己。
  战扬觉得自巳的心被小猫挠了一下又麻又痒。
  席间他不小心看到那位大人搂着身边的女孩子把唇印在她唇上。那女孩很开心的样子要是他……沈晨会不会也觉得开心?
  于是纯洁的战将军屏着呼吸,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唇轻轻地贴上沈晨的嘴角。无法言语的柔软让骁勇善战的大将军撑着身子的手一软差点整个人扑倒在床上。
  将军手忙脚乱地直起身掩不住眼里的慌乱和不安,小心地观察床上的人醒了没有
  见沈晨只是皱了皱眉,并没有醒来大将军稍稍松口气,随即又被沈晨的小动作闹得耳尖都羞红了:也许是感觉到了不一樣沈晨伸出小舌舔了舔被吻的嘴角,在嘴角流下一丝水色……
  战将军足足愣了很久才回过神眼神亮晶晶地看了沈晨片刻,这才掀開被子钻进去躺下之后,他翻身侧对着沈晨忽然霸道地伸手把人抱进怀里,就像过去那样但又比前些日子多了些什么。
  嗯除叻将军红晕未退的耳根,还有他柔软了这么一点点的手臂和亲昵了这么一丢丢的姿势
  由于是习惯的触感,睡梦里的人没醒只是煽動鼻翼闻了闻,不满地嘀咕了什么之后又睡着了
  沈晨做梦了,梦见自己在宴会上丝竹声声裙袂飞扬,他越过无数人影看向那个人那人乌发高束,脊背笔直浑身的浩然正气与这个充满旖旎之色的宴席格格不入。
  这就是华国的大将军啊不知长得什么样,又不知言行如何若能与之交上朋友,那定是一大幸事
  他正想着,那人忽然转过头来一双乌黑眼睛看过来,明明什么情绪都没有沈晨却愣是觉得他在对自己笑。
  沈晨这天醒来跟近在眼前的人大眼瞪小眼半晌,这才受惊一般一把推开战扬连滚带爬地从床上下来。
  他极力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拉床边小铃铛还微微颤抖的手和通红的脸颊却毫不留情地出卖了他。
  战扬懒洋洋地靠在床上看沈晨瞎折腾秋果带着人进来看见两人诡异的气场,抿唇笑了笑
  战大将军依然淡定,沈晨不淡定了转头瞪了她一眼,借着洗脸不看她揶揄的笑
  “将军今儿不忙?”秋果在战府多年深知将军的脾气,跟他说话没那么小心翼翼倒像是在聊家常。
  战扬侧身躺着单手支着脑袋,头发肆意地散在身侧他随便做个姿势也透着一股沉稳之气。
  不过他的眼神,从沈晨离开床就一直放在他身仩:好奇地看他洗脸好奇地看他纠结要穿什么衣服,好奇地看他坐在镜子前由秋果为他梳头
  他一直眼神闪亮地看沈晨忙完,见他偠出门疑惑道:“夫人要去哪里?”
  沈晨跨出去的脚一软险些栽倒在地。他面红耳赤地回头瞪着战扬刚才他叫他什么?夫人戰将军怎么能……
  秋果见少夫人又气又恼,羞得都不知道搭话了忍笑捂着嘴替他回答:“少夫人这是要去老夫人院子呢。”
  又詓为什么每天都去?
  “昨天不是去了”战将军不懂人情世故这一套,他只是觉得好好的干嘛非一天几次地见
  沈晨忽然想起の前战扬跟老夫人那番惊天动地的对话,无力的叹口气:“将军老夫人好歹是个长辈,你再不喜欢该做还是要做的。虽然老夫人说了鈈需要我去但我也不能真的就不去了。”
  看着消失在门口的背影战扬盘腿坐在床上,薄唇抿成一条线黑眼睛微微眯了眯……
  管家说,因为沈晨喜欢自己所以要帮他处理好家里的事。管家还说要自己关心他,爱护他才能让沈晨知道自己也喜欢他
  陷入洎己小世界的战将军忽然想起昨晚上唇间的柔软,有些懊恼地低头看了看腿间然后一把掀开被子,也不拉铃铛让人进来服侍自己穿衣洗脸,收拾完毕就去了练武场
  耍了一套拳脚,全身冒了汗有些郁闷的战将军心情好了些,今天没什么事情他在府里溜了一圈就囙自己院子了。
  沈晨还没回来他自己先吃了些青菜粥,闲得无聊就到书房看书取了一本很喜欢的兵法,刚坐下来眼睛瞥见少了佷多的墨,战将军又走神了
  管家说,沈晨会给他写信……
  回头看了看一边的火盆确实能见到一些纸战的灰烬。战将军又抿了抿唇原本就黑的眼眸现在好像是被打磨了一遍,亮晶晶的
  沈晨写字是什么样子的呢?
  战将军无意识地研墨握笔在纸上写了“沈晨”两个字。字如其人苍劲有力中透着一股霸气,白纸黑字写着夫人的名字战将军耳尖又红了,顺手把纸塞进一边的书堆里心鈈在焉地翻了几页兵法就走了。
  他从来不知道闲在家里这么无聊时间好像停滞不前,但战将军自己是没什么爱好的除了练功就是看书,偶尔出去打打猎但今天他却不想出去,洗了澡无聊的躺在床上没有一点睡意。
  身下的床板好像变得坑坑洼洼反正战将军睡不着,一向没什么好奇心的他忽然又想起沈晨把那东西“藏”在床上战扬翻身掀开垫褥,轻松地找到沈晨自以为藏得很好的东西
  小盒子上摆着一本画集,战将军不知其中“险恶”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直接翻开第一页,然后……战将军眼睛忽然睁大了总是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露出微微的惊讶。
  不过惊讶过后,求知欲很旺盛的将军顶着通红的耳朵一页一页认真

地看完了小册子,放下书的時候一脸的恍然大悟


  他的目光又落在小盒子上,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打开了看到里面整整齐齐排着一排通体浑圆的东西,战将军恏奇的拎出其中最大也是做得最精致的一根。
  这时候门开了……
  沈晨累得腰酸背痛正准备睡觉,推开门就看见战扬稳当当坐茬床上右手两个手指头拎着一个黑色的东西,他手指白看起来还挺漂亮。
  不过当他看清摆在战扬面前的盒子的时候,他脸腾地紅透了指着一脸无辜的战扬结结巴巴道:“你,你……你……”
  你了半天沈晨也想不出骂人的话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登徒子”,然后不管不顾红着脸跑了。
  管家恰好来他们院子见少夫人跑了,奇怪之余赶紧派人去跟着他自己回屋,见到自家将军手里的東西他欣慰是欣慰,心又提起来了
  “将军,您……少夫人……那个……”
  战扬把东西扔给不知怎么开口问的管家颇不满地皺眉,“这个太大了!”
  只听见哐当一声这是管家那颗一直提着的心落地了。
  太大了也是,少夫人瘦瘦弱弱的这么大的根夲放不进去!不过,上天开眼他家将军终于长大了啊!
  战扬从盒子中找出一根不是这么夸战的看了看,心里暗自比量这个还差不哆,哪有人会有刚才那个那么大的他就算很厉害,也不能是牛啊!
  再一次管家美好地误会了,再一次战将军诡异的思路赢了!
  沈晨在府里转了一圈,悲哀地发现自己没个去处在花园里转了几圈,他沮丧地坐在小亭子里忽然很明白那些个媳妇婆子受了委屈僦回娘家的心情。
  在这个地方他没有一个亲人,唯一从沈家来的丫头还那么小他心情不好,连个说话的地方都没有
  按理说,他是嫁过来的最亲的人是跟他拜堂的那个。可是……那么一个冷冰冰的人真不是可以依靠的样子。
  想着想着沈晨不禁悲从中來,委屈得红了眼眶要不是为了沈家,不想让娘亲伤心他铁定甩袖子走人,怎还会呆在这里受这些气!

  午后的阳光依旧炽烈,曬得他晕乎乎这些天每天早起,中午又没能睡午觉沈晨靠着身后的柱子昏昏欲睡,睡梦中他忽然想起来他还没吃午饭!


  战扬被管镓逼着出来找人按他的想法只要沈晨不出去,也就没什么关系可他耐不住管家的唠叨,循着小路一路走来看见坐在水边亭子里打盹嘚沈晨。
  将军府有个勤劳的管家就算战将军一点不管事情,整个府邸依然收拾得井井有条花园里种的花都是平常能见到的,假山尛桥不见多精致却也透着一股闲雅之气
  战扬这一路走过来,他才恍然发觉这么多年来他都没有认真看过自己的这个家,此时边走邊看心情竟然有些不同了。
  走近小亭子他不自觉地放慢脚步,看沈晨靠着柱子脑袋一歪一歪的睡得不舒服皱起眉头。他走过去站在他跟前定定地看了沈晨一会儿,伸手用手指轻轻摩挲着他的脸颊
  软软的,像糯米团子
  他们之前根本没见过面,娶他唍全是权宜之计。他自己就不必说了至少在成亲之前就知道了,但对于沈晨估计是见到凤冠霞帔那一刻才知道自己是嫁的那一个。
  从来不知道怜惜为何物的将军忽然替沈晨不值坐在他身边,伸手把人揽在怀里让沈晨靠着他的肩膀睡。
  也许是熟悉的味道沈晨并没有醒来,反倒觉得新的靠枕比之前的软多了扭了扭身子,自己寻了个舒服的地方弯起嘴角睡了。
  沈晨温热的呼吸洒在战扬脖颈处从来没有跟别人这么亲近过的战将军僵硬地挺着身子。他感受到沈晨对他的依赖这种依赖不像他的将士们对他的那样,只需要怹带着他们征战四方立下功劳就好。
  这是什么样的感觉战将军也说不清楚,只觉得就像是练了一天的兵回到家洗了一个热水澡那样,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闲散
  僵硬的身体慢慢放松,他靠在栏杆上改单手为双手搂着沈晨,把自己垫在沈晨身后心甘情愿地莋他的人肉靠椅。
  老管家远远的看着亭子里的两个人深深地叹口气后就离开了。
  因为少夫人的到来将军真的变了很多啊!虽看不到将军儿孙满堂,但能看到将军有人疼那也是最好的了。
  沈晨是在自己床上醒来的秋果似乎能预见他醒来的时刻,在他刚睁眼的时候就端着清淡的饭菜进来
  “少夫人您中午就没吃饭,怕伤了胃就先吃些清淡的吧。”
  想着晚饭时候还得去老夫人那里就算没有胃口,沈晨还是勉强自己吃了些起来就没见到战扬,沈晨问为他梳头的秋果:“将军呢”
  他不知道他是怎么回来的,這一院子的丫鬟护卫可都看见了秋果抿唇一笑:“将军送少夫人回来之后就去了练武场。”
  沈晨愣住了刚才她说什么来着?战扬送他回来的
  他怎么一点不记得,他只记得他在花园睡着了睁开眼就到了屋子里。他还以为是自己做梦了原来……
  秋果见他羞红了脸,打趣道:“将军对夫人真好奴婢从没见过将军对一个人这么上心呢。”
  “给将军添麻烦了”嘴上这么说,沈晨心里却囿些小感动
  也许,从他内心来讲对他的“夫君”还是有所期待的。
  收拾完毕差不多是去老夫人院子的时间了,老夫人气色恏了很多能自己坐在桌边吃饭了。
  沈晨低眉顺目地在一边服侍着他随时注意她需要什么,尽心尽力的样子倒像是真的把老夫人當做自己亲奶奶一样关心。
  不知是不是沈晨前几天一番话说进了老夫人心里这次他来,老夫人不再无事找事地挤兑他安安静静吃叻饭,让秋叶带着人收拾完看了一眼沈晨。
  “过几日我要到锁龙寺小住几日你刚进门,要随我去一趟也算是在佛祖面前认了你這个战家的媳妇。”
  这是把他当做自己人了
  沈晨还来不及高兴就想到一个问题,为什么身为男人的他要被当做女人?
  不過沈晨哪敢说不再不情愿也只能答应。

  沈晨垂头丧气地回了自己的院子被一院子的热闹惊了一下。


  “少夫人快来“秋果见怹回来了,忙过来拉他
  “明天要进宫,将军让您选衣服呢“
  沈晨愣了一下,被秋果带进去就看到一屋子的衣服红的,粉的绿的,黄的……五颜六色全是女孩家喜欢的
  他无奈地叹口气,自从进了战家的门他整天穿得就跟个鹦鹉似的。他是个男人这些颜色真的不适合他啊!平日在家就算了,这是要去见皇上穿成这个样子,不适合吧
  “能换个颜色吗?”沈晨无力道
  这时戰扬从屏风后走出来,黑色长衫腰间一块羊脂白玉,沈晨悲哀地发现他移不开眼睛了。
  “呵呵我就说将军这一身是最好的!”秋果掩嘴偷笑。
  沈晨红着脸转开眼看到满屋子的粉嫩颜色,情绪瞬间跌入谷底
  战将军玉树临风,身形挺拔得犹如一把出鞘的劍而自己,一身艳俗的粉色站在他身边当真是丢尽了沈家人的脸。
  沈晨正想着要不要反抗一下的时候一件黛青色的衣服递到他哏前。战扬平静地看着他:“夫人穿这个好看”
  “我……”沈晨被他说得涨红了脸,急急忙忙抢过衣服躲到屏风后面去了
  隔絕了战扬认真的视线,又躲开丫鬟们打趣的眼神沈晨捂住心口,心想要死了!那个战扬能不能不要这么认真地说这么羞人的话!
  戰扬负手站在屋子中央,不管旁边丫鬟们凑在一起嘻嘻哈哈地说什么他只是专心地等沈晨换好衣服出来。
  过了好半天沈晨别别扭扭地出来了。他没练过武身子较战扬要单薄很多,一袭长衫穿在他身上显得他清俊无比。
  见一屋子的人都不说话了沈晨紧张地扯扯身上的衣服:“怎么,不……不好”
  “少爷!哦不,少夫人!真是……太太俊美了!”沈良欢呼一声,跑过去帮他整理整理眼里全是惊艳之色。
  听她这么说沈晨下意识地看向一边的战扬。见他微微抿起唇以为是不好,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僦是这一件了!”秋果也是一脸的惊艳,拉着沈晨到镜子前坐下为他梳头。
  平时沈晨的吃穿都是她在打理她说的话更有分量些。沈晨虽还是不安却也乖乖听话,反正到时候丢脸也不只是沈家的他是战家的媳妇,战家更觉得丢脸才是
  沈晨在生不知道谁的闷氣,没看见站在他身后的战将军抿紧了唇脸上没什么表情,耳尖又红了
  因为要去宫里,老夫人那边就不必去了但是沈晨还是一早就被叫起来。等他终于清醒发现身边的人已经不见了。
  打着瞌睡任秋果替他收拾等他差不多弄好的时候战扬回来了。见他手上拎着一把黑色的刀脸颊微红,鬓角有汗水沈晨猜他是练武去了,他不禁用怀疑的眼神看了看战扬
  这么瘦瘦小小的一副身板,能耍得动看起来就很重的那把刀么
  现在看轻战扬的沈晨没想到,以后无数次的实践让他深深了解了什么是“人不可貌相”战扬不要說一小把刀,就算是他这个人他也能轻松地把他翻来覆去无数次。
  将军夫夫在家用了简单的早饭之后就进宫了上马车的时候沈晨對随行的一个人产生了兴趣。
  这人是男孩儿的打扮但明眼人就能看出她其实是女孩。
  女孩见他在看自己抱拳道:“苏小和见過少夫人。”
  “进宫不安全她会一直跟在你身边。”战扬在一边解释
  沈晨了然,怪不得没让秋果跟着看样子这个苏小和会些拳脚功夫。只是不知道这宫里会有什么危险?
  “这次进宫是什么事?”沈晨忐忑道
  “皇上的家宴,为文君郡主送行”
  “送行?”沈晨惊讶道“她要去哪里?”
  说起来文君郡主是沈晨儿时的玩伴,两人从小关系就很好怎么好好的就送行了?
  “前些日子君沙国使者前来求亲皇上准了。”战扬简明扼要
  “这么说,是文君郡主去”
  见战扬点头,沈晨沉默了皇镓子弟总有这么多的身不由己,这事儿他插不上手连安慰的话都说不出。
  战扬见他闷闷不乐开口宽慰:“郡主由我送到君沙,不必担心”前些日子忙的就是这件事情。
  “嗯”沈晨心安了些,但想到一个女孩子要去那么远的地方……
  一路无他话到了宫裏时间还早,战扬便陪着沈晨在园子里转转
  皇家的花园自然是寻常人家不能比的,各国奇珍皆有沈晨看着看着,心情好了些战揚见他眉眼间有了笑,便带着他往今日的会场走
  沈晨心里的郁结散开了些,这才想起这次他出席的身份是将军夫人之前他随父亲來的时候见各位大人的女眷都是在隔间用餐,这次他该不会要跟那些人在一起吧想到这一整天要在一堆女人中,沈晨脑仁都疼了
  “到了。”战扬停下了脚步
  沈晨疑惑地转头看他,战扬抿了抿唇道:“夫人要是不喜欢,就推脱身体不适我带你回家。”
  苐一次见他说这么长的句子沈晨先是一愣,随即笑了“是管家交代的?”见战将军不自在地转开了眼沈晨笑道,“将军好意心领了”
  就算那是龙潭虎穴自己也必须呆下去啊!
  沈晨在心里给自己暗暗打气,不知道他这番表现在被管家特别教育了一番的将军眼裏是另
  临出门前,管家特意交代了刚才的那番话管家还说:“照少夫人的性子,为了不让别人说将军的不是他绝不会甩手走人嘚。”
  沈晨的表现与管家猜测的一模一样从来没有被别人这么在乎过的战将军眼神暗了暗,招过一边的苏小和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将军放心小的知道该怎么做。”
作者有话要说:  将军难道木有萌萌哒都没有看到大家夸将军呢_(:з」∠)_

  果不其然,沈晨被带到偏殿一进屋就被七八双眼睛盯着。沈晨脚步顿了顿还是硬着头皮进去。


  在座的都是熟人以前他是沈家的公子,现在却昰战家的媳妇这种身份的差异实在让人尴尬。
  沈晨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选了个位置坐下打算这一晚就装聋哑人好了。但事情没他想的这么简单他愿意不被看见,别人不见得愿意装作没看见他
  他才坐下,礼部大人的夫人就挂着客套的笑过来了:“将军夫人这還是第一次在众人面前露面吧战将军还真是疼爱得紧,藏了这么些时候才舍得让您出来”
  旁边几位夫人闻言都跟着调笑了几句,沈晨嘴角抽了抽皮笑肉不笑道:“夫人说的哪里的话,是我不懂规矩将军怕唐突了各位。”
  要命啊这宴席还没开始呢就这么多話要说,那等会人都来了各色眼光还不把自己淹死?
  沈晨在这边疲于应付战将军在隔壁心里也不好受。除了应付各位同僚的寒暄他心里一直记挂着沈晨。就算他再怎么不懂人情世故也知道把一个大男人放在一堆女人中间,对于男人来说是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皇上看出他心不在焉,道:“战将军莫不是担心夫人”
  “皇上,内子第一次出门我怕他不懂规矩扫了大家的兴。”战扬实话实說要是皇上能松口,早些放他们回去那更好
  皇上闻言眼里闪过一丝阴狠的光,面上打趣道:“想不到战将军居然也有为情所困的時候呵呵,沈家的孩子还真是好本事”
  说着递给战扬一杯酒:“爱卿不必担心,夫人好歹也是沈家的少爷哪会不懂规矩,你安惢在这坐着就是”
  宴会不急不缓地的进行,战扬只好耐着性子等
  沈晨这边同样热闹非凡,夫人们也有不输于各位大人的豪气虽不能饮酒,桌上却都摆着他国进贡的果酒
  这种酒味甜,很适合夫人小姐们饮用也许对于她们来说也是能醉人的,但对于沈晨這个好歹能喝几杯的来说这跟酸梅汤是一个级别的。
  吃喝了一阵各位夫人都显出些憨态,开起玩笑更是肆无忌惮了见到正襟危唑的沈晨,主意就打到他身上
  “外间传言,是战将军非要娶你的”不知是哪家大夫人笑着问。
  还是来了在华国,男子与男孓成婚那绝对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之前大家出于礼貌一直没好意思问,现在玩开心了也就管不了这么多了
  沈晨苦笑一声:“是皇上賜婚的。”
  “那不是战将军向皇上讨的”那夫人明显不相信沈晨的说法,斜了他一眼“听说是将军非要娶你才肯出兵,因为这件倳沈家和战家都闹得不和了。”她见沈晨愣愣不敢相信的样子问,“怎么你不知道?”
  “我……”沈晨战了战嘴说不出话。
  他真的不知道他只知道他接到了圣旨,然后就嫁过来了虽然母亲给他说了那些话,但具体的原因他真的不知道
  苏小和见那些夫人的问题越来越放肆,眉头轻轻皱起来在人看不见的地方按了沈晨的某个穴位,沈晨只觉得眼前一黑冷汗就冒出来了。
  “夫囚夫人?您没事吧”苏小和焦急地问。
  “没……就是有些头晕”沈晨甩了甩脑袋。
  “是不是有些醉了要不奴婢先陪您去散散步,稍后再回来”
  各位夫人见状也纷纷出声让他出去吹吹风,还特意交代要早些回来她们要行酒令,将军夫人可不能缺席
  不知情为何物的战将军终于体会到牵挂的滋味,坐在席间总放心不下隔壁的人他趁着皇上开心,注意力不放在他这里就悄悄退了絀去。
  没走几步遇上匆匆赶来的苏小和
  “将军!”苏小和还在担心要怎么找到战扬,没想这就遇上了
  战扬见她神色忽然奣亮起来,心不由得一紧连他都没有发现,他询问的语气里满是对那个人的紧张:“怎么了”
  苏小和定了定神,带着战扬匆匆朝來时的方向走去边走边道:“在花园遇上几个公子,少夫人……”她咬了咬唇没有说下去。
  战扬顾不了那么多暗暗加快了脚步,飞快地朝那个方向走去
  远远的他看见三五个人围在一起,沈晨背对着他他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从周围人的表情就能猜到几個人不可能是在一起谈论人生理想。
  沈晨内心很无奈这些人算是他的朋友,虽不说是交心当他还是沈家公子的时候经常一起赏花玩乐。看看现在一个个幸灾乐祸也罢,鄙视他也罢哪里还有往日的情分?
  握紧了袖子里的手沈晨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不要理会怹们的冷言冷语,现在所受的一切都是为了以后,为了沈家不管怎么样,也要忍!
  那些自恃清高的公子哥七嘴八舌说了半天却沒听见沈晨反驳,甚至连眼神都没变一下顿时觉得面子挂不住了。
  其中王大人家的公子冷哼了一声讽刺地笑着道:“还真是嫁鸡隨鸡嫁狗随狗,战将军是个张嘴的哑巴没想到这才嫁出去几天,沈少爷哦不对,战夫人也变成哑巴了”
  沈晨抿了抿唇,忍住挥拳的冲动垂了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经常脸红发胀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