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借个饭钱,身无分文怎么赚钱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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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了成功学的文艺男青年
在这些美丽的漫长的夏日的黄昏;
但我知道,奇迹不再降临,
我也不再是那个手持鲜花
在机场出口迎候的人。
——王家新《来临》
毕业季,常逢夏日。从某一年的此刻,阳光融化了我们“学生”的身份,然后,被一份份表格重铸成各种身份,走向真正属于我们自己的人生。
重铸的过程,或电光石火,或缓慢绵长,也许有惊喜和意外,也许还会有疼痛与煎熬。而重铸后的模样,只有我们自己才知道。
是日,「人间」推出毕业季稿件连载,那是我们每个人都不得不面对的“来临”。
大学毕业一个多月后,2007年夏天的炎热才刚开始。
晚上熄灯后,我躺在客厅的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在此之前我和躺在里屋的父亲进行了一次激烈的争吵。房门没关,我能听到他的喘息间的叹气声。我点上一根烟,躺在床上抽,抽了没几口,父亲闻到了烟味,骂道:“娘了个X的,这么晚了还不睡觉,你想干啥?”
现在我对他当时的想法多少有了理解:供养儿子上大学,指望儿子毕业后找个体面的工作,再将整个贫瘠的家庭带出泥沼。可到头来,儿子居然连个毕业证都拿不到,多年的心血和对未来美好的憧憬化为乌有。
是的,我令他们感到失望和痛心。活到他们这个岁数,这一生基本上已经定型,把希望寄托在下一代的身上也是无奈之举。
我也回骂了几句,说他怎么变得和个娘们一样。这句话收到了很好的效果,父亲立刻不说话了。而我顺利将剩下的烟抽完,并在心中叹气不止。强有力的反驳并不能使我枉顾父亲的命令。黑夜中,我想到明天要做的事情,不由心中一阵的悲凉:明天一早,我要起床,坐公交车去车站,然后买票坐四个多小时的车去曲阜,下车后再转公交车到郊区的学校,补交拖欠了两年的学费,把毕业证书领回来。大学里谈恋爱,花钱的地方多,生活费不够,我就把学费扣下来花了。
四个小时的路途,我想着前女友,还有未卜的前途。
我读的是师范类的大专,历史教育专业,学期三年,主要是培养面向小学和初中的教师。当时选这个专业,想法也很单纯,这个专业的学费最低,三千块。我对成为老师倒是没什么期待,不过作为资深的农民,父母对我的期许,也只是不要从事繁重的体力劳动。
六月份毕业,毕业前有实习的任务。为了证明自己的独立,和为应对即将步入社会所面临的考验,我把被褥捆在自行车后座,从曲阜到淄博,四百多里地,我骑行三天,第一天晚上住在泰安乡间废弃的房子里,第二天住在博山一家小旅社里。这件事,让我在此后的一段时间,都有些得意。也给了我一种错觉,以后没什么可怕的。少年心气,大致如此。
我在曾就读的初中,跟着原来的历史老师,给初一的两个班代课。一周的时间,我上了三节课,期间把两个调皮的学生打哭了。老师找我谈话,说现在不允许体罚学生了。也是在此刻,我断了成为老师的念头。
实习结束后,还有些时日才返校,我每日待在家里,除了看电视,也偶尔写点小说。
对于前途,我在一个夜晚,有了新的规划。
我开始买资料做习题,准备事业编制的考试,笔试就被刷下来了;后来也想过再考在编教师,不过大专学历不够;身揣毕业证教师资格证普通话证书,我参加市区的招聘会,一场场招聘会下来,专业对口的没有,我把目标放在了文秘这块,写点文字之类的也可以,可要求的都是“女性”。
后来,我还面试过联通公司的推销员、某电脑公司的业务员、一个乳胶漆的业务员,做完自我介绍后,都让我回去等消息,一等就没了消息。隔几天,我就来市区找工作,去网吧上网,到了下午,再坐车回去。
2007国庆节过后,我去了一家教辅书的公司当校对,工资四百。公司不大,十来个人,五六个编辑,七八个业务员。老板姓朱,是做盗版书起家的,身材矮小、驼背、走路八字,听说他以前在道上混过,有些名号,我总害怕他一时看我不爽就找人砍我。同事“老张”告诉我,朱老板现在好多了,不动手,偶尔会骂,也没以前那么污秽了,最多要“X你娘”。
老张老家是临沂的,只比我大四岁,大学毕业后,先在另外的一家教辅书公司,又跳槽来到这里,负责理科图书的编校。从我刚上班,他就说想辞职,但是怕自己太优秀,人才流失后朱老板找他麻烦。
好不容易找了个工作,开始也确实用心做过一段时间,后来发现自己的能力做校对也应付不了,公司一直没招到编辑,让我也负责编辑的工作后,我就更吃力了。
公司在对面的市委宿舍租了一套房子,三室一厅,业务员们住一个房间,编辑们住一个房间,另一个房间留给编辑主任。住宿舍的编辑只有我和老张,晚上我们聊天,他说自己的理想是成为成吉思汗,在草原上策马狂奔,到处征战,灭了一个国家,就逮住女人们生一帮后代,然后再去另外的地方。不过常年的久坐让他得了痔疮,骑马有点困难,二十五六的年纪,还没谈过恋爱。
老张有个同学叫小葛,那时搞色情小网站的贴片广告,偶尔会收到美元之类的佣金。赚了钱后,小葛喊我们去他租住的地方吃火锅。去之前,小葛对老张说,我这里有青菜,你来的路上买上肉。
“老张,你人太好,很难发财的。”
“我也这么想,这困扰着我啊!”
我拿朱老板举例子,说:“你看他,做人没底线,违法乱纪,才能成功。还有小葛,也是这样的。”
工作忙的时候,我下班把资料带回宿舍加班。老张提醒我:“你回来工作有什么用?老板又看不到。”
后来下班即使没事,我和老张也在办公室待半个小时,装模作样一番。编辑室主任姓陈,是英语的特级教师,不常来公司。有次下班后,陈主任来到办公室和我们聊天,说他最近上火。我指着老张:“你前两天不是买了清热解毒的减肥茶吗?”
老张一脸尴尬地看着陈主任,从抽屉里拿出减肥茶。事后,老张说:“小魏,我看错你了,你这样下去离发财也不远了。”
我第一次认真想发财,是不久后遇到了高中的结拜兄弟许桧。
初冬的夜晚,几年不见,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的许桧,身上穿着一件枣红色的西服,从车上下来,先给我来了个熊抱,紧接又着牵着我的手,端详了半天。即便是吃饭的地点很平民,但他举手投足间俨然是成熟的社会人。他毫无缘由地点评了这个五线城市各大洗浴中心的优劣,并以悔过的语气对自己长达半年黑白颠倒的糜烂生活进行了恰当的炫耀。我只是隐约知道,高中毕业后,他去广州当了两年兵,后来他手上经常有从国外走私过来的各种奔驰奥迪车亟需抛售,时而从广东跋涉两千多里将车开回山东。
我在一旁点头应允好言相劝,“许桧啊,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垮掉的,要珍惜自己的身体”。许桧手持三块钱的啤酒,不无失望地说:“昨晚喝掉的那瓶芝华士酒劲尚在。”
喝到深夜,许桧带我去了一家洗浴中心,当那位女性技师托着我的双脚轻揉之际,我有些坐不住了。在灰暗的灯光下,许桧看出了我的局促,嬉笑起来,用手重重拍了下我的胸部,让我尽情躺下。我试着平躺下,别说,还真挺舒服的。我怀揣不安,担忧足疗结束后许桧要安排色情服务。可不一会儿,许桧鼾声如雷,我多虑了。
我们又见过几次,每次他都心情不好,觉得生活没有意思,跟我说完后他的心情就好多了——追忆往事是必不可少的,所谓的成功人士不都是这样吗?许桧想起高中时没追上的一个姑娘,不知她现在怎么样,求我打听一下。他手腕处因尖锐湿疣所留下的疤痕,举手投足间都这么显眼。
这年冬天,我写的一个豆腐块文章在当地的报纸副刊发表,稿费几块钱,编辑给我打电话说,你还要坐车来取,太麻烦了,就别要了。我说,没事,能发表就不错了。
2008年春节过后没多久,我和老张都辞了职。老张说他先辞职,让我再辞。我没听他的,先辞了。辞职的原因,最主要的是对工作的极度厌恶,为了几百块钱把时间耗费在上班,有什么意义可言呢?
除此以外,就是内心残存的对文学不切实际的追求——我想当作家了。
既然要成为作家,除了读万卷书,还要行万里路。
我打算先行万里路。电影《摩托日记》里,青年时期的切格瓦拉骑着摩托车和友人在南美洲游荡,轻而易举蛊惑了我。我不否认,想象中旅途上的艳遇,对单身的我也有着不可避免的吸引力。只是我不会骑摩托车,也没钱买。
三月份,初春的北方还有些冷。和身边的朋友吃饭告别后,我揣着一千多块钱,坐火车去了武汉。到了武汉,我用仅有的几百块买了一个能拍照的MP4,心想以后要给世人留下我年轻时的影像资料。
我确实想的有点多了——在武汉市区行走一天,疲惫不堪的我打消了徒步走回家乡的念头。坐车去了火车站,打电话向朋友借钱,买了第二天的火车票。在火车站旁边的小旅馆住了一夜后,我在拥挤的火车上蹲了十几个小时,因身无分文,一路上没有进食,下车后饥饿使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打消了走南闯北的想法,决定在家乡的这一亩三分地上终老。
几天后,不知情的朋友给我打电话,问我走到什么地方了。得知我的作为后,他们不无失望地挂了电话。
对我失望的,还有家人。过了夏天,我仍无事可做,高中同学张顺在某家调料公司跑业务,我去他的宿舍混了几天,顺利让他也辞了职——给人打工有什么前途可言?
我们两个合计着,在县城开个服装店当个体户应该不错。这要投入几万块钱。
在家人的眼中,我们是不值得信任的。为了取得融资,我们从济南的服装市场进了衣服,在夜市摆地摊。女性买衣服的多,我们就卖女装。可衣服样式老旧,我们也不是口舌如簧之徒,衣服没卖出去几件。资金回流无望,我们各自返回家中。
那段时间,我喜欢看艺术家们的各类采访,听他们诉说成名前的落魄。这些采访让我误以为我的命运至今没起色,是因为不够落魄。
北京奥运会期间,我待在家里,仍以作家自居,来逃避工作和现实的问题,对外界的一切都没什么印象。也试着写点东西,并没什么成型的东西出来。
父母对我的期望再次调低,不时告诉我附近工厂的招工信息,让我也去试试。看我毫无兴趣后,他们感叹,如今这个时代多好,只要肯出力就能赚到钱,一个月两三千,有什么不知足的呢,你这样在家里玩,天上能掉钱吗?
我依旧不为所动。留下他们的叹气声在空荡的房间里回旋。
到了2011年,父亲因病去世后,他还给我姐托梦,问我姐,我是不是还不上班混日子。我姐红着眼,把这话转述给我。除了悲伤,我更多的是愤怒,大声质问他们,怎么我写东西,在你们眼里就成了混日子呢?
不过在2008年,我确实是在混日子。
到了秋天,我在县城找了一份工作。
《鲁中晨报》在每个县区有固定的四个版面,每天早上报纸运到后,再把印好的版面塞进报纸里。刘总主业是一家酒店的经理,副业承包了版面。我的工作就是去拉广告。原来的业务员是个女的,我去了,她就辞职了。
家里给我买了辆电动车,每天我骑着在县城的大街小巷转悠,进沿街房去推销广告。但凡推销,遭受的待遇别无二致,不耐烦,冷眼相对,轰出来。大半个月的时间,我只说服了一家刚开业的火锅店做了一个版面的广告,六百块钱。刘总从中抽给我两百。这是我第一笔业务,也是最后一笔。
天气越来越冷,电动车的电池电量不禁用起来,从村里到县城要十公里,如果再去跑业务,下午就没电量回村了。到了县城,我常坐在小公园里边抽烟边思考前途。有时,刘总给我打电话问我在干什么,我说在跑业务。刘总有时还安排我跑腿,比如送东西、给他的领导搬东西之类。
混了一个月,到了发工资的时候。刘总说:“跑业务没底薪,按业务抽成,你就跑成了一单,钱已经给你了。”
冬天来临之前,我参照满大街散发的各种男科医院的杂志,问家里要了一千多块钱,在街头找了家文图设计店面,仿印了三百本名叫《怪客》的杂志,内容是我当时喜好的文章和夹带私货——自己所写的小说,封面是县城颇有知名度的流浪汉与长着翅膀打扮成哥特样式的艾薇儿的合影。流浪汉六七十岁,蹲在墙角,一只手扶着秃掉的头顶,眼神颇有追问人世的深邃。
杂志装在麻袋里,挺沉。我拿着杂志,去沿街的各种店面,说服他们在上面刊登广告,然后找朋友帮忙在商业街和附近的高中散发。当一个男的在我脸皮底下把这本刊物扔进垃圾桶时,我愤怒地追上去,问他为什么扔了。他说:“不扔了留着有什么用呢?”
我怒斥:“这不是一般的杂志!”
他吓坏了,没再说什么。
至今,仍有半麻袋杂志扔在老家,大概已经发霉了吧。
前年夏天,我从姐姐家出来,一个老头正趴在灼热的马路上,两只手扒拉着一坨凉皮往嘴巴里送。我去附近买了两个饼,递给老头。老头顿时火了,瞪着我,用力摆手,嘴巴发出呜呜之声。
这个老头就是我当年印在杂志上的流浪汉,这么多年过去,他仍存活于世。两个饼与其说这是我的善举,不如说是多年前对他肖像滥用的弥补。
冬天的一个晚上,和父母吵完架后,我搬出来,在县城和许桧住到了一起。
房子是许桧哥哥的毛坯房,三室两厅的房子里空荡荡的,我们买了两张折叠床放在阳台,白天有太阳的时候还好点,暖洋洋的,到了晚上就有些冷,冷并不可怕,脱光衣服裹上两床被子就可以。我们已经好几天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一楼的一户居民是菜贩子。晚上我们回去的时候,楼道两边都堆满了成筐的蔬菜,我们会酌情偷些。
许桧靠走私车赚了不少钱,这两年也都顺手花得差不多了。但许桧不愧曾经阔过,还想自食其力创业。
许桧想让我和他摆摊卖米线,成本低,来钱快:去旧货市场,一辆人力三轮车大概也就一百多块钱,桌椅板凳一百多块钱,锅碗瓢盆二百块钱,米线和调料之类的也就十几块钱。
许桧之所以想让我跟他一起干,是他没有启动资金。我虽然没有钱,但他盯上了我的电动车,我没同意卖。
为了说服我,许桧买来了米线和配料,一是为了练习厨艺,二是为了向我证明他的炒米线非常好吃肯定会热卖。吃了几天他亲手做的米线,意犹未尽,当我准备把电动车卖掉时,电动车被人偷了。
许桧让我别着急,我们再去偷辆。我们计划去县城北边的一家网吧门口偷电动车,只是我们住在城南,还要先偷辆自行车骑过去。我们把小区里的一辆自行车,拉到花坛里锯锁。锯了半天,锯条断了,车锁也没打开。偷电动车的计划就先搁浅了。
一场大雪后气温急转直下,腊月寒冬已经来临,许桧打消了卖米线的念头。晚上,我们躺在床上,在电磁炉上烧热水取暖。食不果腹中,许桧和我萌生了去抢劫的念头。我们要财不害命,拿刀太危险,出了事就坏了,晚上看不清,拿把铁勺足够了。可天寒地冻,我们在色情场所附近蹲守了一个多小时,便被冻得受不了。
临近春节,我给家里打电话,表达了和解的意愿,顺利从父母的手里要了一百块钱,打了辆车,把东西拉回家。分别之际,许桧对我依依不舍,问我能不能给他点钱。
我给了他几十块钱,说以后再见。至今,我们再没见。
虽然时运不济,也并没有磨灭掉内心的发财梦。
2009年春节后,没出正月,我向表哥和初中同学分别借了一千块钱,在市区租了个房子。同住的有高中同学张顺和黄良成。我和张顺在市区另外找了个地方,租了一间办公室,注册营业执照,业务是“传媒”,实际上是拉广告。
本来我们打算注册公司的,说出去也好听,不过我们没有注册资金。
我们的想法是办一个面向大学生的杂志,里面是各类商家的广告。在大学开学的空档期,我们窝在住处,畅想着美好的未来,不时进行头脑风暴,彼此打气:金钱和女人离我们并不遥远,我们为即将成为令人鄙夷的成功人士而窃喜。
黄良成本科学的油画,比我晚一年毕业,之前当美术培训老师。月工资六百多,工作了一个月恰好碰到两个朋友结婚,随出去四百块的份子钱,剩下的两百不够一个月的生活费。黄良成越想越不对劲,这样上班,永远也发不了财,完全是在浪费时间,没过几天辞了职。我们邀请黄良成搬进来,和我们住在一起分担房租。得知我们在创业后,他也按捺不住了,准备占领本市的墙绘市场。
三个人聚在一起,免不了喝酒,然后去外面唱歌。情到深处,也会说几句营养的话,诸如,农村出来打拼不容易,没人脉没关系,留给我们试错的机会都不多,我们这次一定要成功。说完我们共同举杯,然后躺在KTV包间里昏昏睡去。
我和张顺四处为项目拉广告,收效甚微。口才不行,也缺乏韧性。逐渐张顺对这个项目的可行性产生了怀疑,也奉劝我尽早放弃。两个月的时间,我每天早出晚归人瘦了一圈,没有任何的起色。
终于有天,我意识到自己被社会上流行的成功学所毒害了——创业伊始,我从盗版书摊上买过几本马云、史玉柱的书。成功人士的辛酸往事和力挽狂澜的事迹,令我在黑夜之中热泪盈眶、心潮澎湃,那些毫无疑问被夸大了的情节,使我认为自己和他们属同道中人——目前的惨状是一种修炼,自己终将会在一次次的失败中走向成功,身价过亿,成为体面人,在世人面前露出自信的笑容,主宰他人的生活。
这种虚妄的心境支撑着我每天去接受客户的羞辱,以为这是成功的必要途径。我翻看创业笔记,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励志语录和长达十年的事业规划,如今看来只剩下刺眼和反胃。笔记本里夹杂着我这半年来向人索要的形状各异的名片,足有七十八张,也就是说,我至少见过这么多人,遭受到这么多的白眼和嘲讽。
半年来,熟识的朋友都被我借遍了。每周会接到一两个催债的电话,我的名声无可救药坏掉了。离开家的时候,我发下毒誓,再也不会伸手要钱,要自食其力混出个摸样来。可父母一早就达成共识:让我饿死在外面,或者奄奄一息之际回到家中吃饱后乖顺地去工厂上班,然后娶妻生子续香火。
黄良成的事业也没有半点的起色,他从家里拿了五千块钱,买了台电脑,自此开始通宵达旦玩网游。半年的时间,黄良成收获了数千块的外债和因酗酒徒增的二十多斤肥肉,阳台上摆满了喝光的小绿瓶牛栏山二锅头。
夏天过去,天气转凉,他才象征性地在小区的广场上摆了个张桌子,散发给宠物狗画油画的名片,自然是没人搭理。
大半年的朝夕相处,让我们三个人明白,再这样厮混下去只是加快腐烂的速度。
租房半年,账单上一千五百块的水费,让我们意识到,马桶昼夜不息的滴水究竟意味着什么。押金抵不上水费,租房用的是张顺的身份证,他说这钱不能给。
在房东赶到之前,我们三个跑了。又过了几个月,张顺在招聘会上碰上了房东,被扭送到了派出所,最后把拖欠的房费补交了。
他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已经去了外地,给他汇了我应交的那笔钱——这些都是后话了。
去外地之前,我花了一百二,在道庄小区租了个由客厅改造的单间,除了一张床没有别的物件,我把电脑放在床上,被子铺在地上坐在上面写长篇小说。
除了出去买烟、饭菜以及上厕所,我足不出户。写累了我在几平米的空间里走来走去,通过小窗户往外看,中午十一点左右有个老太太会在院子里用柴火烧水,天黑之后什么都看不见。
同住的还有三家房客,其中两个单身,一对情侣。那对情侣晚上总会肆无忌惮地亲热,女的呻吟声抑扬顿挫。有时在夜里十点左右,有时候在凌晨一点左右,总之这种声音一出现我就不能入睡了。
我每周坐公车回村,拿几十块钱饭钱,再回来写作。一个月的时间,我写完了长篇,洗头时发现后脑勺斑秃了一块。然后,我退掉房子。向出版社四处投递小说,和以前多年一样没有音讯。我曾指望这个小说会给我的生活带来转机,没过多久也不奢望了。一年半后,小说才得以出版。
穷途末路的日子里,文学给了我一线生机。我在网上投稿参加各种征文比赛。这年冬天,我得了一个奖,相比于单薄的荣誉,一万块的奖金确实短暂地改变了我的生活。虽然还完债后所剩无几,却让我坚定了从事写作的信心。
毕业后的这两年时间,相比于写作,我发现自己更不适合发财。而我选择写作,大致也是碰壁之后的无奈之举。留给世人的,无非也是个成功的反面教材。
多年未见的前同事老张,如今仍在做教辅书,大小也是个老板,只是没成就一番伟业;许桧不知道在做什么,我也没想过要联系他,不知是否尚在人间;张顺在老家经营面向小学生的辅导机构,谈不上衣食无忧,收入过得去;黄良成的经历曲折一些,频繁换工作,如今是美团的一名外卖员。
我仍坚持写作,出过几本书,有些忽略不计的名气。想起大学刚毕业时,我们踌躇满志,后又在失落中迷失,盲目自信和过度贬低并存。现在,也是如此。
前途没你想象的那么光明,可只需一丝的微光,就能勾起内心的欲望,除了去追逐,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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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想解决了自己
真想解决了自己哎,头疼,应该很少人能有我这样的经历吧,本出来打工找工作期间钱用完了,现在怎么办?是卖掉手机还是怎么搞,今天一天没吃任何东西了,急,谁能给个建议实际点的,...
真想解决了自己哎,头疼,应该很少人能有我这样的经历吧,本出来打工找工作期间钱用完了,现在怎么办?是卖掉手机还是怎么搞,今天一天没吃任何东西了,急,谁能给个建议实际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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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次认真答题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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擅长:暂未定制
找朋友和家人借点,别要求太高,找个活先干着。
家人张不开嘴啊,
你多大啊!没个朋友吗?要不你去救助中心吧,每个城市都有,拿身份证到那里签子,然后吃住免费,这个时候在找工作。你现在一点饭钱都没有吗?
采纳数: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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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是认真的话,我们厂要人,东莞市樟木头,包吃包住
没钱坐车?借呗什么的没有?
回家,没钱就卖手机回去
游离的核苷酸
游离的核苷酸
采纳数:15
总之先找办法借点钱吃饭,然后马上找打工的地方,最好找按日薪结算的
日结的我也在找,没那么快的,也不好找
街头饭店之类的应该会有一些在雇人,洗碗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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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个菜市场,能捡到些吃的
获赞数:10
擅长:暂未定制
只要你能控制自己,可以去包吃包住的厂,存点钱,然后再出厂想其他的事
哪有包吃包住的厂?从来没有,就算有我现在身无分文,进都进不去
你可以找一些小厂,要求不要太高,小厂都包吃包住,东莞那边有
…走到东莞?
上次我就骑了一次,从光明到虎门
姐姐你能不能实际点
我都说了这么多了,还不够实际吗?
你进厂不能就不需要花钱
只要能管住手,不乱花钱就行了
进厂当然要花钱了
你要是还抽烟
那还是没必要聊下去了
那我无话可说
什么无话可说?
进厂不体检?
小厂不体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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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家人坐在一起吃饭,陈淑英没好气地问李子铭,到底准备什么时候离开,她一个人伺候一大家子,已经够辛苦了。陈淑英当众表示,自己以后不会再任劳任怨,一切都要看自己心情。晴天的烹饪比赛已经到了最后关头,万嘉乐和周丽娜暗中捣乱,在晴天的汤料中加了许多盐,可想而知,评委们都大跌眼镜,不知菜品为何这么咸。节目录制结束后,项北告诉晴天,菜品周围洒了很多盐,晴天心中一下子就明白了,一定是嘉乐搞的鬼,但苦于没有证据,无法去兴师问罪。宋乔植的病情日益严重,但他却迟迟不愿去医院检查。这时,李振东告诉宋乔植,万嘉玲害得陆阳废了一只右手,而且他们二人在医院中公然出双入对,李振东绝对不允许此事发生。震怒之下,李振东便让宋乔植去拆散嘉玲和陆阳,还命令他从医院后厨开除嘉玲,宋乔植本不愿这么做,但迫于压力,他不得不去找嘉玲商议此事,然而,嘉玲态度坚决,如果医院真的开除自己,自己就会召开记者会说明一切。宋乔植见无法扭转嘉玲心意,便约她明天一起去宋逸轩的墓前,嘉玲考虑到明日是儿子的祭日,便答应了。小团圆遭遇顾客退订单,项北非常生气,晴天倒是云淡风轻,准备将食材做成盒饭,送给养老院和孤儿院。另一边,宋乔植正在长吁短叹,他捧着昔日一家三口的合照,感慨做了太多错事,只有趁今天再向嘉玲表白一次,才能了却心愿。最后,宋乔植连早饭都没吃,就走出了家门。嘉玲此时已经抵达墓地,她见宋乔植迟迟不出现,便拨通了他的电话,然而,宋乔植此时突然发病,他无法控制双手接听电话,一头晕倒在车上,被紧急送往医院。陆阳急着出院,徐建平过来帮忙收拾行李,陆阳并没有告诉嘉玲,自己即将出院。这时,一位医生走过来,让陆阳看一张CT片子,这是一个匿名VIP客户的检查结果。陆阳仔细查看后,发现这位病人病情严重,如果不立即治疗,活不过三个月。其实,这名客户正是宋乔植,经过抢救,宋乔植已经苏醒过来,医生郑重告诉他,宋乔植脑部长了恶性肿瘤,会危及生命。宋乔植一心惦记着去墓地看望宋逸轩,他没有办理入院手续,而是径直来到墓前,诉说对儿子的思念,感慨自己身患重病,恐怕不久于人世。其实,宋乔植已经做好了准备,去天堂与儿子相聚,只是他感到很懊恼,连跟万嘉玲说对不起的机会都没有了。嘉妮催促李子铭赶紧离开万家,万嘉乐则向着李子铭说话,在他看来,李子铭以后是HS集团董事长,嘉妮就是董事长夫人,这么好的一门亲事,怎能不答应呢。李子铭这时不好意思地表示,自己为了嘉妮,已经和母亲断绝关系了。万嘉乐大吃一惊,催着李子铭赶紧回家,缓和与方文心的关系。陆阳出院后与嘉玲联系,两人坐在一起吃饭,嘉玲称母亲想要见见陆阳,陆阳便也欣然应允了。嘉玲还贴心地为陆阳切牛排,十分甜蜜恩爱。嘉妮坚持将李子铭赶出家门,无家可归的李子铭只好赖到了陆阳家。李子铭对着陆阳发牢骚,感慨万家的女人实在太厉害了,陆阳见李子铭油嘴滑舌,便也将他赶走了。陈淑英留了一张纸条便出门了,万家顿时没了主心骨,连个做早饭的人都没有,万事成给妻子打电话,气势汹汹地责问她为何不回家做饭,陈淑英心情本来就不好,这么一来更是不情愿回家。陆阳来到医院拆手腕上的绷带,同事却告诉他,宋乔植患了恶性肿瘤,令陆阳惊呆了。
  陆阳得知宋乔植的病情后,急忙给他拨打电话,但宋乔植并不愿接,陆阳只好拜托李子铭去调查宋乔植的行程。陆阳终于找到了宋乔植,陈述脑肿瘤的严重性,劝告他马上住院,可宋乔植不听从陆阳的建议,他非常后悔当初将陆阳叫回国,说罢,宋乔植气冲冲地扬长而去。其实,宋乔植也非常痛苦,他陷入了迷茫与恐惧,但却不愿意将病情告诉任何人,他甚至自欺欺人,认为自己的病会好起来。在生命的最后关头,宋乔植只希望再为嘉玲做些什么。这晚,张怡荻在家里呼唤儿子,宋乔植为了不让母亲发现异常,只好躲进了浴室,打开花洒,在里面痛哭流涕。张怡荻不知儿子生病,她拿起桌上的胸针,以为这是儿子为自己准备的礼物,殊不知这是宋乔植为陈淑英买的生日礼物。陈淑英回到家里,一大早就准备了丰盛的饭菜和蛋糕,大家都很惊讶,这才得知今天是陈淑英的生日。陈淑英伤感地说道,自己每年都为家人张罗生日,但却没有人记得自己的生日,以前只有晴天记得最清楚,但如今晴天也离开了。说着,陈淑英为自己点燃了生日蜡烛,她还坦然告诉大家,自己今天做了早饭,希望家人们能准备好晚饭和礼物,一起好好过个生日。万家人面面相觑,陈淑英望着丈夫,如果万事成愿意送现金,也是可以的。万事成没想到妻子会这么说,赶紧张罗着吹蜡烛,化解尴尬。万事成终于发觉自己轻视妻子,他第一次亲自下厨,为陈淑英准备晚饭。嘉玲也积极做菜,还打算把陆阳也叫到家里来。嘉妮来到小团圆,晴天拿出一盘菜,这是她专门为陈淑英做的,嘉妮感慨晴天实在太好了,感动地将菜拿回了家。这晚,万家人欢聚一堂,可陆阳迟迟未到,倒是宋乔植不请自来,还带了鲜花和礼物。宋乔植将鲜花递给陈淑英,他真诚地表示,一直以来,送给陈淑英的礼物都是秘书挑的,但这次的胸针是自己亲自挑选的,希望陈淑英会喜欢。嘉玲惊讶万分,想赶走宋乔植,嘉乐也在冷嘲热讽,讽刺宋乔植身为HS总经理,还能来给前岳母过生日。正在大家不知如何是好时,陆阳也捧着鲜花走了进来,使局面更加尴尬,万事成只好起身将宋乔植推出门外。陆阳将花放下,对陈淑英道上生日快乐,忙不迭地出门去追宋乔植。万事成揪着宋乔植走出家门,责问他为何来演这么一出,宋乔植垂头丧气,自己不过是想补偿以前的一切。万事成心如刀割,自己曾经把宋乔植当做自己的儿子来看待,可宋乔植又是怎样对待嘉玲的呢?事到如今,万事成实在无法心平气和地与宋乔植讲话,只希望他赶紧离开。陆阳远远地看着一切,万事成又过来责问他,既然当初说与嘉玲没有亲密关系,如今为何又成了嘉玲的男朋友呢?不管陈淑英意见如何,万事成都反对嘉玲和陆阳的婚事。陆阳被万事成怼得无话可说,只能跑去劝告宋乔植,不要开车,以免危险。张怡荻准备参加活动的衣服,还打算佩戴儿子购买的胸针,她满怀期望地来到宋乔植房间,可乔植没有任何表示,张怡荻只能讪讪地离开了。这时,宋乔植接到了嘉玲的电话,嘉玲怒气冲冲地表示,自己与宋乔植没有夫妻关系了,不需要他再道歉,而且宋乔植连宋逸轩的祭日都爽约,以后彼此还是断绝联系吧。嘉玲生气地挂掉电话,嘉妮走过来,她认为宋乔植今天的举动很反常,也令陆阳很尴尬。万事美拿着胸针,羡慕地看着上面的钻石,不禁感慨道,宋乔植如果以前就是这种态度,那该多好啊。这时,嘉玲走出来向母亲道歉,自责搞砸了母亲的生日,陈淑英没有生女儿的气,万事美在一旁嘱咐嘉玲,在前夫和男友之间要好好选择。嘉玲走到院子里,发现父亲在发呆,万事成希望女儿能够回大团圆工作,因为万嘉乐在厨艺方面根本没有天分。嘉妮将晴天准备的菜拿给母亲,陈淑英感慨良多。嘉玲离开万家回到住处,发现陆阳一直在门外等候自己,嘉玲转达了母亲的谢意,又真诚地解释今天发生的状况。陆阳明白嘉玲的心意,不等她解释完,便将她拥入怀抱,还劝解嘉玲不要再生宋乔植的气。晴天在小团圆门外摆了牌子,声明寻找破坏厨艺大赛的嫌疑人,上面描绘的嫌疑人状况与嘉乐和周丽娜如出一辙。当万嘉乐和丽娜发现时,不禁大吃一惊,但还是嘴硬不肯认错。这时,晴天走了出来,声称导演已经找到了嫌疑人投放食盐的视频,如果将嫌疑人的脸放在网络上,他们以后肯定很难做人。嘉乐二人顿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不知该如何是好。最近小团圆的客人大大减少,晴天为此上火消瘦,项北喃喃地说,晴天如今比五年前更漂亮了。晴天没明白项北的意思,而项北也不再多说。员工们在公司里讨论嘉妮的八卦,嘉妮生气地表示,大家如果有问题可以来问自己,不要用八卦来排解工作压力。
  嘉妮向同事们澄清谣言,自己既没有靠李子铭上位,也没有因此收受别墅,更没有因为得罪方文心而濒临被开除!同事们面面相觑,最近谣言四起,还有人称看见嘉妮出入妇产科。嘉妮咬咬牙,索性不再隐瞒,当场宣布自己怀孕的消息,不过她希望同事们不要再编排自己。说罢,嘉妮气冲冲地出门,一直在旁边维护她的李子铭也追了出去,可嘉妮对李子铭的关心并不领情,她不愿被看成是勾引富二代的女人,所以希望李子铭离自己远一点。九龙医院迫于李振东的压力,不得已辞退了嘉玲,所幸嘉玲宽宏大度,并未十分在意。另一边,李振东怒气冲冲地指责宋乔植最近工作不用心,他还让宋乔植陪自己去见万事成,谈一谈李子铭与嘉妮的事情。李振东开门见山地提出,希望万事成说个数目,用金钱来解决此事。万事成不屑地冷笑一声,拒绝了李振东的钱财。李振东见万事成不肯屈服,便讽刺万家的女儿都不知羞耻,大女儿婚内出轨,小女儿未婚先孕。万事成气得揪住了李振东的衣领,宋乔植不仅不帮着李振东说话,还义正辞严地表示,嘉玲从未在婚内出轨,而嘉妮也是个正派好女孩。李振东气得脸色发青,拂袖而去,宋乔植则波澜不惊地跟在后面。回到公司后,李振东对宋乔植大发雷霆,宋乔植坦白说道,自己能有今天的地位,是放弃了家庭换来的。李振东不以为然,还羞辱宋乔植是一条咬主人的狗,宋乔植并不恼怒,只要李振东不为难万家人,自己就会替他保守那些见不得光的秘密,否则,一定会把秘密公之于众。李振东不知宋乔植吃错了什么药,愤怒至极。这晚,宋乔植失魂落魄地往回走,他回忆起往事,不免痛哭流涕跪倒在地。原来,就在宋逸轩出事的那天早上,宋乔植为了不让李振东多等,便匆忙赶往公司,留下幼小的宋逸轩独自去上学,结果逸轩却在路上出了车祸,这是宋乔植一生的痛,他多么希望时间能够倒流,如果一切能重来,自己一定会护送儿子上学,然而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后悔药,纵使宋乔植再难过,也无济于事。宋乔植伤心得失去了理智,一下子跪在路中间,差点出了车祸,陆阳经过此地,赶紧将他扶到路边。陆阳劝告宋乔植尽快做手术,可宋乔植置若罔闻,他喃喃自语,害死宋逸轩的人其实是自己。万事成回忆着宋乔植白天的表现,他不禁感慨道,宋乔植真是傻了,和李振东对着干,能有什么好结果呢。万事成叹着气回头,惊愕地发现宋乔植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还一把撕下了大团圆招聘新员工的广告,令万事成惊讶不已。第二天,嘉玲正式告别医院的工作,陆阳出现在她身边,送给嘉玲情侣鞋当做离职礼物,还温柔地为嘉玲换上新鞋,嘉玲心中涌过暖流,十分感动。宋乔植与母亲一起吃早餐,他难得地露出了温和的笑容,令张怡荻很不习惯,张怡荻开玩笑道,如果一个人突然改变,就说明他要离开了。宋乔植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心中百感交集,张怡荻也察觉到这玩笑不妥,便岔开话题,谁知宋乔植提起了自己的父亲,张怡荻不愿谈宋父,不悦地离开了。杨卉发觉宋乔植要去别的地方上班,便打算问个究竟,可宋乔植不愿多说,只是请求杨卉不要离开张怡荻,否则,张怡荻身边就没有可信赖的人了。此时,嘉玲已经回归大团圆,万事成精神抖擞地向员工们介绍嘉玲,并声称还会来一个新员工,那就是宋乔植,只见宋乔植一本正经地走进来,从今以后,他就是大团圆的经理了。嘉玲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她追着万事成跑出去,追问父亲为何要招聘宋乔植。万事成只好说道,宋乔植为了维护自己,把工作都弄丢了,自己怎会不收留他呢?嘉玲哭笑不得,随即便去见宋乔植,劝说他不要再做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宋乔植只好保证,等自己做完该做的事,就会马上离开,会消失在嘉玲面前。万嘉乐和周丽娜做贼心虚,便来到小团圆后厨做杂活,晴天与项北回来,拿出一个U盘,称已经看清了嫌疑人的真面目。嘉乐和丽娜赶紧赔笑脸,可晴天严肃地表示,需要嘉乐两人赔偿损失费五十万。可想而知,万嘉乐根本掏不出这笔钱,晴天便提出另一个条件,想要不赔钱,就交出思妙的抚养权,而且只要思妙在万家一天,嘉乐和周丽娜就不准成婚。
  嘉玲在大团圆后厨努力工作,万事成看着女儿,不由得想起了前几天与宋乔植的谈话。原来,宋乔植告诉万事成,自己过几个月就要去国外了,此生都不会再回来,所以想在仅有的时间内补偿嘉玲,所以,万事成才答应让宋乔植留在大团圆,但是万事成也说得很明白,自己不会原谅和接受宋乔植,而且一切都已经过去,还是调整好心态,重新开始新生活吧。李子铭为了让嘉妮依靠自己,便号召同事们配合自己演戏,集体“疏离”嘉妮。李子铭洋洋得意,嘉妮则在气头上,不料这时方文心派人过来接嘉妮,她打算用金钱收买嘉妮,只要嘉妮承诺不结婚,就能得到一笔巨款。嘉妮很讨厌方文心的气焰,更不愿嫁到李家做儿媳,便赌气签署了保证书。宋乔植在大团圆里到处视察,万事美不解地询问,以宋乔植的经验,在大团圆里真是埋没人才,为何要屈就在这么个小地方呢?宋乔植真诚地表示,自己不过是想开一家饭店,所以才想来取经学习。这时,万嘉乐走进来,一看见宋乔植就气不打一处来,但宋乔植不急不恼,依然井井有条地处理手中事务。陆阳翻看着宋乔植的病历,发现再继续拖下去,连一成把握都没有了。无奈之下,陆阳只好让同事劝宋乔植赶紧做手术,却意外从同事口中得知,宋乔植竟然从HS辞职了。此时,宋乔植在大团圆忙得不亦乐乎,接待了许多客人,可他难免病发头晕,便跌跌撞撞躲在角落里吃药,嘉玲看见宋乔植鬼鬼祟祟的模样,虽然很是疑惑,但并未多想。晴天研究新菜品,项北对她很是佩服,这时,陈淑英忽然来到小团圆,呼唤着晴天的名字。晴天赶紧为陈淑英准备饭菜,两人推心置腹地聊天,原来,晴天开酒楼的钱都是陈淑英资助的,陈淑英自觉万家人对不住晴天,便偷偷拿出一大笔钱,帮助晴天渡过难关。晴天很是感激陈淑英,她也会努力赚钱,以后让陈淑英享清福。告别晴天后,陈淑英哼着小曲回家,没想到万事成早就等在家门口,陈淑英不理会丈夫,只是惦记着赶紧把宋乔植赶出万家。方文心与张怡荻见面,原来,正是张怡荻为方文心出谋划策,用金钱来收买嘉妮。方文心还告诉张怡荻,宋乔植为了讨好前岳父,不惜狠狠得罪了李振东,现在早已辞职了。张怡荻大吃一惊,心中暗暗发怒。此时,嘉玲在大团圆里为大家做了工作餐,正当大家其乐融融时,陈淑英怒气冲冲地闯进来,将胸针扔在宋乔植身上,将他推搡出门外。这时,张怡荻忽然出现在大团圆门口,她很快与陈淑英发生冲突,打成一团,宋乔植看着眼前乱糟糟的一团,感到头痛欲裂。万事成闻讯而来,呵斥双方住手,宋乔植生怕在众人面前表露病情,赶紧晃悠着冲出门,结果正好在门口遇到陆阳,于是,好心的陆阳将宋乔植送回家,严厉地命令他赶紧去住院。宋乔植气喘吁吁,他不明白,陆阳这么担心自己,是以医生的身份,还是以嘉玲男朋友的身份呢?陆阳无可奈何地表示,二者兼具。宋乔植摇了摇头,只要自己活着,就不会放弃嘉玲,而且自己也不愿让人生最后几个月在医院里度过,自己不过是想多看看爱人。陆阳真的搞不懂宋乔植,他莫名其妙地回到嘉玲身边,却没有想过嘉玲得知真相后的感受。宋乔植真诚地回答,自己只是想一直看着嘉玲,生气也好,微笑也好。陆阳气愤地站起身,指责宋乔植是个混蛋,如果一意孤行,就会让嘉玲承受更大的痛苦。宋乔植本想继续分辨,但头痛得无法站起来,他强撑着意志力,想要追回嘉玲。陆阳从宋家离开,正巧嘉玲刚刚看见陆阳带走宋乔植,便也追到了宋家,询问宋乔植是否抱恙。陆阳笑着安慰嘉玲,没有说出宋乔植的病情,这时,张怡荻气呼呼地跑出来,辱骂嘉玲是一个坏女人,就知道勾引宋乔植。陆阳非常生气,宣称嘉玲是自己的未婚妻,不再是张怡荻的儿媳妇。说罢,陆阳带着嘉玲扬长而去,宋乔植挣扎着走出来,扑通一声跪在母亲面前,恳求她别再胡闹了。张怡荻见儿子这副模样,感到心灰意冷。嘉玲受了张怡荻的侮辱,又想到此事会让万事成丢了面子,不禁在家里哭得泪流满面。陆阳轻轻将嘉玲搂在怀中,努力哄她开心。另一边,宋乔植站在母亲门外,诉说着心里话,这么多年来,嘉玲在宋家受的伤害已经够多了,母亲又为何不依不饶呢。宋乔植只希望母亲不要再折磨嘉玲了。
  宋乔植依旧每天去大团圆上班,张怡荻忍不住讽刺儿子,万嘉玲到底给乔植吃了什么迷魂药,竟然如此执迷不悟。宋乔植不理会母亲,扬长而去。陆阳约嘉玲见面,请她吃美味佳肴,其实,陆阳是另有打算,他已经收到了美国肿瘤研究所的录取通知,这是一个大好机会,陆阳想带着嘉玲一同前往。嘉玲面露难色,她劝陆阳放开手去拼搏,但自己还需要安排好家里一切事务,再做打算。陆阳送嘉玲回家后,没想到却遇上了宋乔植,两人自然免不了一番斗嘴,陆阳希望宋乔植赶紧去治疗,但宋乔植一意孤行,陆阳坚决地表示,就算宋乔植生病,自己也绝对不会退让对嘉玲的感情。嘉乐很忌惮晴天的威胁,便乖乖地把思妙送到小团圆,还推迟了和周丽娜的婚期。晴天母女高兴得合不拢嘴,但周丽娜噘着嘴,十分不满意。李子铭一直对嘉妮死缠烂打,甚至跟随她到了孕婴店,一起挑选新生儿的衣服,嘉妮对李子铭非常冷漠,干脆甩出和方文心签署的保证书,称自己已经收了五百万,从此和李子铭断绝来往!李子铭拿着保证书,大吃一惊,责怪嘉妮实在是太傻了,自己身为HS的继承人,以后的身家财产何止百万呢?嘉妮对李子铭的财产不感兴趣,只想尽快摆脱这个公子哥。李子铭真诚地注视着嘉妮,这是他第一次想努力做些什么,想承担一份责任,所以,子铭希望嘉妮能够给自己一个机会。说着,李子铭温柔地将嘉妮搂进怀中,嘉妮虽然很感动,还最终还是生硬地推开了子铭。万嘉玲写的厨艺书非常畅销,家庭主妇们都争相购买,嘉玲欢欣鼓舞,书店老板也建议她举办一个签售会,可嘉玲却拒绝了老板的提议。项北为小团圆的发展出谋划策,他认为能够认识晴天,是自己最大的荣幸,而且,项北也很希望晴天能够早日接回思妙。万事成将银行职员约到家里,谈理财产品,却无意中得知妻子背着自己取走了一笔巨款。万事成心急如焚地回家,打算向陈淑英问个究竟,陈淑英一改往日软弱的模样,气势汹汹地表示,万家如今的家产,自己应该有一半。万事成见妻子态度强硬,只好气恼地离开。万嘉乐专门为宋乔植举办了一个欢迎会,嘉玲和宋乔植都参加了,在KTV里,当二人听到一首熟悉的歌曲时,不约而同地回忆起往日一家三口的幸福光景。嘉玲伤感地走出来,宋乔植随即跟上,嘉玲不耐烦地让乔植回去,谁知宋乔植突然发病,头痛欲裂,不省人事地倒在地上,嘉玲这才慌了神,赶紧叫人将乔植送往医院。焦急的嘉玲拨通了陆阳的电话,陆阳匆忙赶来,用眼色阻止医生告知嘉玲实情,主治医师只好谎称宋乔植是饮酒过量加上情绪激动,才导致心脏发病昏迷,并无大碍。嘉玲这才放下了心,在病床前细心照顾宋乔植。这时,宋乔植已经苏醒过来,他耷拉着头,喃喃自语,自己并不想从嘉玲那里得到什么,只希望嘉玲能够幸福,至于宋逸轩的死,也不是嘉玲一个人的责任,事到如今,宋乔植多么希望时光可以倒流,可他却只能将所有错都揽在自己身上,而嘉玲只有幸福快乐就好。最后,宋乔植让陆阳赶紧带走嘉玲,陆阳只好叮嘱宋乔植,如果有事,一定要赶紧联系自己。说罢,陆阳与嘉玲一同离开了。另一边,杨卉向张怡荻递上了辞呈,令张怡荻很是意外,不明白哪里得罪了杨卉。张怡荻面露嘲讽之色,杨卉算尽一切,不就是想要宋乔植吗?现在,自己答应杨卉,让她做宋家的儿媳妇,总可以了吧。杨卉看着嚣张的张怡荻,她现在别无所求,只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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