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兵家访全部体检完后是不是会有人来家访的呢?广东广州人,谢谢!

导读:12月7日至11日,习近平来到深圳、珠海、佛山、广州,深入农村、企业、社区、部队和科研院所进行调研。习近平强调,全党全国各族人民要坚定不移走改革开放的强国之路,做到改革不停顿、开放不止步。
视察全记录
首站:深圳
12月7日-8日
第二站:珠海
第三站:佛山
第四站:惠州
12月10日上午
第五站:广州
日至2月21日,邓小平到深圳、珠海、上海等地视察,发表了重要谈话。
在中国近现代史上,特别是30年改革开放中,习仲勋是个重要人物。他一直站在改革潮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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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程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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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7日至11日,中共中央总书记、中央军委主席习近平在广东省考察工作。图为12月8日一早,中共中央总书记、国家军委主席习近平来到深圳市渔民村看望民众,并透过车窗向民众致意。南都记者 徐文阁 摄
习近平在深圳讲话及足迹
习近平视察广东全纪录
8日上午9时许,莲花山公园,游客络绎不绝,习近平来到这里,向伫立在山顶的邓小平铜像敬献花篮。离开前,习近平挥锹铲土,种下一棵高山榕树。习近平还先后考察了深圳市罗湖区渔民村、深圳前海深港现代服务业合作区、深圳光启高等理工研究院、腾讯计算机系统有限公司。
习近平一行结束在深圳的访问之后,在星期六傍晚抵达珠海。习近平参观了三个国家级新区之一的横琴新区展示厅, 听取当地官员介绍发展规划和进展,逗留约20分钟后离开。习近平还考察了中航通用飞机有限责任公司珠海基地。
习近平在顺德视察时来到当地的黄龙村。习近平先在社区康乐中心与长者交谈,随后还探访了村里的贫困家庭,并赠送给贫困家庭孩子英文字典。另外,习近平还视察广东工业设计城。12月9日,习近平在广州主持召开经济工作座谈会,就当前国内外经济形势、推动经济发展广泛听取广东省各方面的意见和建议。
12月10日早晨8点左右,中共中央总书记习近平的车队从广州珠岛宾馆出发,到访广东罗浮山视察惠州某集团军。习近平还视察了惠州仲恺高新区。
11日上午九点左右,习近平抵达广州东濠涌,他花了约十五分钟在东濠涌博物馆了解河涌治理历史,随后到亲水平台与在场民众亲密互动。对上前问候的民众,他一一微笑握手。不到一岁的小朋友亦无惧大场面,见到视察官员就拍手微笑,习近平还特别摸摸他的头。
视频记录:
凤凰独家点评
在文化大革命后百废待兴的1978年,习近平的父亲习仲勋出任广东省委书记时,深圳是广东逃港潮流最严重的地方。所以,习近平的深圳之行,也是一家三口的探母之旅和向其父的致敬之举。
习近平在邓小平像前表示,不但要坚持改革,还要有新开拓。学者分析,当下中国改革已与30年前不同,从解决温饱到可持续发展。学者说,未来中国开放不仅是对外,更重要的是对内开放。
陕北插队,正定做县委书记,福建历练,主政浙江,“救火”上海,直抵中国政治最高层。
9月,凤凰网特派员独家探访习近平曾经生活、工作过的地方,力图呈现习近平的点滴过往。
中共十八届一中全会15日上午选举习近平为中央委员会总书记,并任中共中央军事委员会主席。
领导人南巡热点及到访时间
习仲勋主政广东改革
在习仲勋抵达广州6天后,叶剑英就率人到广东视察工作。习仲勋向叶帅汇报了到工作的初步设想。叶剑英听后,以六言相赠:深入调查研究;稳妥制定计划;及时报告中央;按步执行实施;分清轻重缓急;注意保密。
习仲勋听了刘景范的反映后,立即召集省委有关领导和有关部门负责人开会。他认真分析了反偷渡外逃问题的实际情况,明确提出不能把偷渡外逃当成敌我矛盾看待,大部分还是人民内部矛盾。不能把偷渡的人当成敌人。
从1978年4月到1980年11月,习仲勋主政广东共2年8个月,把守南大门,发挥出惊人的能量。这时期成他“一生两个最大的闪光点之一”:带领广东“杀出一条血路”,在改革开放中先行一步,为深圳特区奠基。
习仲勋视频集
习近平母亲齐心忆往事
齐心:如果把人生比作长河的话,我和仲勋相伴58年(1944年4月——2002年5月),可算是度过大半辈子了。尽管我在仲勋同志身边工作的时间不长,但值得回忆的往事依然很多…
仲勋同志非常爱女儿,工作之余常常把未满月的桥桥抱在怀里,记得有一回,一不留神孩子拉尿了他一身,见此,我尴尬得不知所措,仲勋却笑着说:“子屎不臭,子屎不臭”。
也许是仲勋特爱孩子的缘故,他特别重视从严教子。两个儿子从小就穿姐姐穿剩下的衣服或者是花布鞋,记得近平因同学笑话而不愿穿女孩子的鞋子时,仲勋却说:“染染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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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里的那个年代 一一一一一一一我的自卫还击战之经历
一天早上,两辆军用吉普车风驰电擎地驶往中越边境,广州军区司令员许世友等一行,悄悄地登上离凭祥火车站二十多公里外的金鸡山南侧的古炮台,举目向南 向南凝望,映入眼帘的是关前翠绿的浦溪岭,这里离友谊关不远,紧紧扼住同登至凭祥的交通要道。入侵的越军在那里挖了一道道的堑壕,拉了层层铁丝网,老将军们嘀咕了一会,拍拍屁股上车,很快就消失在尘土飞扬的路上。一场战争在中越边境云酿着…
一九七九年二月十四日我参军入伍第48天凌晨,夜静悄悄。
接到命令,部队今晚出发。
躺在松软的稻草铺垫的床上,透过囚窗般大的窗口,可以看到远处星天滚云,近处树影像幽灵一样舞动着,时而也传来几声沉闷的枪声,忙碌了一天的战友们也早已进入了梦乡,战前的夜出奇的宁静。  尽管时逢初春,但早来的春风却还夹杂着寒气,天还有点残冬的冷,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想到“要打仗了”,紧张得身上还是沁出一阵阵的热汗。   入伍前的某一天,我和几位同学在路上看到部队军车在浩浩荡荡的向中越边境开进,有人说要打仗了,你这个时候去当兵是要上前线打仗了。我说“除非老兵死完了”。我真以为新兵是轮不到上战场的,没想到仗还没开打,老兵也还没死一个,我这个仅入伍四十天的新兵仔,今晚就要奔赴战场了。
我所在的部队为42军124师370团,团长赖子英,原驻扎在广东博罗县长宁公社。
中越边境形势变化后,部队于一九七八年十二月十八日从广东罗浮山摩托化开进,经广州、肇庆、云浮、玉林、南宁、崇左,于二十三日抵达中越边境龙州、水口地区,在水口、那花、愣青巧、下冻地区集结待命。一二四师部、370团驻扎在龙州北耀农场。我一入伍,就直接来到龙州。370团番号为53204部队。战备需要更名为 53247部队,即是广西边防部队的意思。  到了一月底,广西前线集中了六个野战军十八个步兵师等坦克、炮兵、工程、防化部队二十余万人马。形成两个主战场:由西向东,一个是高平方面,由四十一军、四十二军、五十四军部分和四十三军部分组成,由广州军区副司令员吴忠(吴忠原是北京军区副司令)坐阵指挥;另一个是同登和谅山方面:由四十三军部分、五十军一四八师、五十五军和五十四军部分组成,由广州军区副司令江燮元坐阵指挥。  到部队十几天,部队换发了新的装备、配备了从未见过的三用水壶、防刺鞋、尼龙吊床、背襄等,连队紧急扩编,补充兵源,一个战斗班从最初的9人扩到13人,所有连队也都变成了加强连。营区弥漫着紧张、兴奋的气息,人人都写了家书、请战书、血书,还剃了光头。
  明明是要打仗了,可部队各级首长,担心我们新兵害怕,不安心部队生活,在营、连新兵大会上和我们这些来自不同地方的新兵仔说,我们是野营拉练到广西的,是来训练的,不是来打仗的,怕我们这些新兵知道是要打仗了,临阵逃脱。
有一天,我傻乎乎的去找指导员韦广雄(广西人)问我们是不是来准备打仗的?指导员用一种很是奇怪的眼光看了我一眼说,我们不是来打仗的,是部队每年都要进行野营拉练,今年刚好是来到广西。他还说:你是南宁市人,在自已的家乡当兵,很光荣。没等指导员说完,只见从门外进来的副指导员黎永顺用一口夹带着广东音的普通话大声的对我说:“你当兵来的正是时候,,捞上了打仗,我当兵十年了才碰上……”他接着对我说“打仗一天胜过训练三年”。他这么一说,指导员一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脸上露出不高兴的样子。没等指导员再说什么,我转身离开了指导员的房间。
我在当天的日记留下了这么一段话:
这一切都是我原来没有想到的,确实没有什么思想准备。说到打仗,必要的话我可以毫无保留的上。但是,在今天这种突然的情况下,在没有充分的思想准备下,难道没有什么多余考虑的吗?心里不知道是怕还是不怕,总感到有说不出的滋味。说怕,又不知道怕在哪里----怕打仗?不对。当兵的目的保卫祖国,保卫祖国就必然要打仗。说不怕?又感到不舒服,也许是由于一下离开舒服的生活环境所造成的不习惯吧。
事后不久,连长,指导员,多次在全连大会上进行战前动员。打仗已成了公开的秘密。
知道要打仗了,心里也踏实了,训练也更加刻苦了。
其实,从我穿上军装的那一天始,我就知道打仗是肯定的了,只是当这一天真的到来时,又感到太突然,太恐惧了。毕竞我才穿了四十八天的军装,简简单单的学会了一点点的军事常识,掌握了一点点的技能,是个连路都还不会走的婴儿,怎么就要我跑了呢?再说和平环境长大的我,根本不知道打仗是什么回事。
当天下午,连长向我们传达了中央军委的对越作战的命令及作战意图:
第一阶段,我军以十二个师的兵力从我国广西、云南两省分东线、西线突击,对越南六个省十一个县的越军主力部队及地方部队和公安屯进行全面打击。其中高平正面投入的兵力是六个师,(我们一二四师是其中之一);谅山方向三个师;老街正面三个师。
第二阶段,待攻占越南的老街、高平等省后,最终占领谅山。部队转入清剿残敌,搬运、销毁物资,组织撤军。
连长说:“各参战部队已做好最后的准备,今晚出发,各班排回去组织召开班务会,每个人都要发言,表决心……”。  命令一下,大家各自在做着最后的准备,有的说这辈子能体验一下打仗也不错,这兵没白当;有的说这一仗打完不死,回去准捞个县长当当;有的在忙着给家里写信;有的在忙着去和驻地的老百姓告别……“我要去打仗了,可能回不来了”。“假如我什么什么的……”尽说些不吉利的话。战后真的就有几个没回来。  战前三天,连队伙食又加码,大家纷纷抽好烟,见面就问:“怎么样”,其实什么是怎么样,也没说,光笑。那时最时髦的用语就是“蹬腿”了。见面就问你还没蹬腿吗?
  一天晚饭后,我和我们二班长唐神友(桂林全州人),三班长樊尚杰,十一班长韦友坚(上林的),还有我入伍到连队就一直和我作伴的战友龙甲初(融水的)在营房后的草坪来了个战前老乡聚会。用部队的话说,来自一个地方的就是老乡。  微风摇曳着烛光,影照着摆在草地上的几听罐头、些许饼干、一瓶葡萄酒。我们几个人围坐在一起,大家心事重重的将那几听罐头翻来覆去,谁也没有说话。无言、沉默,沉默得让人感觉到害怕。许久才听到唐神友从牙缝挤出一个字:“干”, “干”、“干”。大家一同拿起杯“祝好运”、“祝凯旋”的声音此起彼伏。一阵乒乒乓乓的罐头盒的撞击声掺杂着含糊不清的祈祷,仿佛是最后的晚餐,是啊,谁知道这一去还能不能站着回来……
我出生在大跃进年代,时逢国家经济困难时期。  1966年我上小学,是父亲领着我走进学校的大门。我的第一任班主任农老师,她不仅教会了我们识字,还给我们讲英雄董存瑞、黄继光等战斗英雄故事,鼓励我从小立志向英雄学习。她语重心长的说:你们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从小沐浴着党的阳光,今天的幸福生活,是革命前辈流血牺牲换来的,来之不易……英雄人物的故事激励着我们好好学习,幼小的心灵也留下了没赶上战争年代去打仗杀敌,争当战斗英雄的遗憾。  不久一场史无前例的政治运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开始了,急风暴雨般的政治运动袭来,冲击着我幼小的心灵,一夜之间我仿佛就象赶上了能当英雄的年代,激动不已,但又搞不清楚究竟是什么回事。我加入了红小兵,站在比我还高出半个头的毛主席巨幅画像前,举起右手庄严宣誓:“毛主席是我们的红司令,我们是毛主席的红小兵”。我当上了至今我当过的最大的官,红小兵团团长。
  小学几年断断续续的停课复课,又复课停课,原以为文化大革命就是如此的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高呼着“万寿无疆”、“身体健康”的口号将革命进行到底了……。随着文化大革命的不断深入,大好河山成了一片红色的海洋,原来仅拿“红宝书”的双手,开始添上了大刀长矛,苏式、美式、日本造、汉阳造的步枪、卡宾枪,长枪短炮应有尽有。两派间的武装冲突让我大开眼界。那时候工人阶级领导一切!不用上班的工人个个像领导一样的神气十足,沿街帖满了大字报、大标语的围墙也多了一道道由沙包,木头构筑的障碍工事。辩论、静座、示威,游行也没有了往日的喧闹。街上行人稀少,工厂停工,学校停课,商店关门,此时,应运而生的各种战斗兵团,群众团体等,他们高呼着彼此表达同样革命的口号“造反有理”,为了捍卫同一个红色的司令部,用生命冲击着另一个资产阶级司令部。“炮打” 、“火烧” 、“再踏上一只脚叫他永世不得翻身”,充满着血腥味的口号,震耳欲聋。革命在这一切行动中得到最充分的、最完美的体现。我开始从盲从步入迷惘,从迷惘又悟出了遗憾,后悔晚出生了几年,没能像那些大哥哥、大姐姐们那样身着草绿色的军装,腰带一扎,威风凛凛,押着牛鬼蛇神满街跑。
  1972年我上了初中,红小兵的袖章换成了红卫兵的胸牌。此时,暴风雨般的阶级斗争;你死我活的夺权较量;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是因为1968年的那一场洪水,把它冲淡了,还是因为哪个司令部被炮打而变得平息了。人们又回到了未曾发生过那一切的时候,我好不容易弄到一件虽不怎么合身,但也还能凑合着穿的草绿色的军装时,人们已不再羡慕了。一切又回到了从前。
  重新走进课堂,重新学习文化,在复课闹革命的口号下我们也开始学习ABC,可不久一个运动接着一个运动的袭来,再次断送了我们的正常学习。“批林批孔”、“批宋江,评水浒”、“批邓小平,反击右倾翻案风”、“教育要革命”、“走出去、请进来”、“到农村学农,到工厂学工”“全国学人民解放军”等一系列的政治运动。学校组织我们到罐头厂去学工,每天的工作就是将半生半熟的青刀豆齐平装入罐内,或用双手把浸泡在水里的桔子片的根丝挑净。老师说:通过这样平凡的劳动,你们能学习工人阶级的本质、斗争精神和革命的品德,提高自身的阶级觉悟。参加学校民兵,偶尔也能弄弄枪,体验体验当解放军的伟大光荣。
  1975年我读高中,教育要革命,提倡开门办学,卷起背包,我们整个年级到了校办农场,通过在农场劳动锻炼,老师说你们将在这里学到在课堂上、在课本中无法学到的知识。农场的学习生活既单调乏味又枯燥无聊。曾经有位很有才华的女同学,因说了句这里的天空特别的黑而受到了批判。
1977年我高中毕,响应毛主席的教导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
九月的一天,阳光明媚,在一片欢快的锣鼓声和家长的嘱咐声中我们踏上了上山下乡的征途。我怀着从未有的兴奋,告别了城市,告别了父母,兴高采烈的来到了南宁市郊那洪公社红联青年大队插队务农。  从听到那不曾听过的钟声敲响的第一声起,我过上了似农非农的农民生活,每月还可领到十元的国家津贴,这包括了9元的伙食费和一元的零花钱。  日出而作,日落而归。每到晚上,大队近百来号人围座在一台24寸的黑白电视机前,那时候已是最大屏的电视机了。仅有的那么一个频道,两三出的故事片常常使我们依依不舍的看到深夜,雪花漂满了银屏也不愿关机。方圆十几公里只要听说有电影看,今天腰痛不出工的人,和我们出工一天劳累的人,都心甘情愿的走上它几十分钟、甚至一两个小时的路程,兴致勃勃的前去看过究竟。
一九七八年,当钉在墙上的那本日历撕剩那么最后几页时,我接到了应征入伍通知书,成了一名光荣的中国人民解放军战士。  到警备区报到领衣服那天,当我双手接过那套多少热血青年梦寐以求,通过走后门拉关系也未能如愿的军装时,我没有丝毫热血沸腾的感觉,有的只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憾概。  回到家,家里人说我有一封信,我打急忙打开来看,命运竟是如此的阴差阳错,竟然是封入学通知书。在我报名当兵之前,我参加了高考并已上线,还通过了体检,就等入学通知书了。在企盼入学通知书的那段日子里,当听说征兵时,我不知怎么心血来潮的随大流涌入了应征入伍体检的人流中,经过三次体检,第一次在大队卫生室体检;第二次在公社卫生院体检;第三次警备区体检;之后历行政审,家访等一系列的程序,和我一同报名的几个人,都有家访,可是我没有看到有人来我家访。就这样,在我们大队几十名的合格者中仅接收了我一个。命运,有时候真的不知道怎么说好。
& & &一九七八年十二月二十六日 星期二
今天是伟大领袖和导师毛主席诞辰八十五周年,在全国人民怀着极大热情纪念毛主席诞辰八十五周年的日子里,我从一个普通的老百姓光荣的成了中国人民解放军战士。
从普通的老百姓到具有高度纪律的人民军队中是一个很大的转变,特别是对我--刚从一个随随便便、毫无纪律约束的人来说,更是一个极大的变化。从今天起,我就应该重回有有组织、有纪律、有民主、有自由的大家庭,做一名光荣的成员了。
今天的心情是非常复杂的,又是高兴,又是扫兴。高兴的是自己从今天起是中国人民解放军战士了;扫兴的是,由于情况来的突然,以至来不及跟原来的同学、朋友说一声再见。……
今天新兵连长、指导员给我们作了一次新兵纪律作风的动员,给我们提出了一些要求。我决心按照连长和指导员提出的要求去做,凡对人民有益的就做;凡违反人民利益和违背部队要求的一律不做。从今天起,争取在新的环境中,以优异的成绩,争取更大的胜利。…………&
& & 日,天空晴朗。为庆祝广西壮族自治区成立二十周年而新建的南宁火车站,到处红旗招展。我们一行100多人穿着肥大的军装,很别扭的背着背包,伴随着候车大厅优扬悦耳的音乐声,迈着唏唏啦啦的步伐,在众多羡慕的目光下,穿过宽敞明亮的候车大厅,喜气洋洋的先后登上了南宁----凭祥411次列车上。 上车放好行李,大家一个劲的往车窗口挤,争着和送行的亲人告别,站台上人来人往,招呼声,嘱咐声,叮咛声此起彼伏。上车后的我心情格外的不是滋味,我找了个靠窗口的位置坐下,不敢和送行的家里人多说句话,生怕说错了什么。因为家里人都不怎么同意我去当兵。 上车前,带兵的首长告诉我们,我们的目的地是广东,打消我们要去边境的顾虑。 11点10分“”呜”火车一声长鸣,给沸沸扬扬的站台划上了句号,列车缓缓的驶离站台。 “不是说去广东吗?怎么车往凭祥方向开了”。在当时凭祥就意味着是前线。这一句急促不安的问话,让兴高采烈的我们一下子变得沉默不语,一股不祥的阴影随之笼罩在人们的脸上,各种各样的表情写在了不同的脸上,焦虑、呆滞、无奈表达着人们心中的不安。隐约还看到站台上尚未远离的人,原先脸上流露出的自豪,感渐渐地被一种不知所措的情绪所代替。火车并没有因为人们的情绪变化而停下来,呼啸着往远方驰去。 我呆呆的坐在车上,,看着窗外那一张张没有了笑容,没有了血色的陌生的脸渐渐地被扭曲变形,消失。 火车在飞驰,车轮在轨道上碰撞出有节奏的响声,车头喷吐出的蒸汽披上铁路两侧的田野,漫成一片云雾,远处辽阔的田野围绕着地平线上一个点在旋转,群山在缓缓的移动,眼前的大树象头凶恶的猛兽迎面而来,又迅速退后。 火车上,我见到了徐广进,我们是南宁二中的同年级同学,毕业下乡他在那洪高岭五队。他和我一样是从那洪应征入伍的。 火车过了沙井站后,带兵首长才告诉我们,本来我们这一批兵是去广东的,由于情况突变,所以临时改变行程了。 我们无言以对。&
& & 下午四点四十分,火车在夏石站停了下来。 “带上各自的背包,迅速下车集合”。 此时带兵首长的声音已经没有了当初告诉我们去广东时那样的温柔和可亲。 下车后我们迅速排好队,拖着疲惫的脚步来到新兵接待处。我们十个人一组,围在一起,,用随身携带的口盅盛饭,,埋头苦干的吃着,也不知道这一餐是中餐还是晚餐,吃完饭后,我们又被重新的分组,二十五人一组上了停在公路边披着伪装网的军用卡车上。 汽车驶离柏油公路在坑坑洼洼的乡间小道上时缓时急的行驶着。坐在车上的我们一言不发。经过几个小时的颠簸,原来一起行驶的几辆车就只剩我们一辆了。汽车还在艰难的毫无目的地的往前行驶,车轮在发出沙沙的声音,路两旁的民房象被战火洗劫过一样七零八落。我当时感觉就象我们已经是到了越南一样。 天渐渐地黑了,汽车驶入了一个无边无际的黑洞,让人感到特别的恐惧,空气都象是伴着火药味一样。本来就悬挂在不着边际的心似乎一下提到了喉咙,张嘴就要出来。
& & 晚上10点多,汽车在龙州北耀农场队部的操场停了。下车后我们一个个无精打采的席地而坐。早已在这里等候多时的各连队派出来接兵的人员和喜欢凑热闹的老百姓把我们团团围住。赖子英团长简单的说了几句,我一句也没记着,开始点名分兵下连队了。& & “点到名字的站到这边来”。& & 一会的功夫,原来聚集在一起的我们,就被零零散散的分成了几堆。
& & “徐广进高机连”;& & “戴庆华一炮连”;& & “王兴和、张华生团卫生队”;& & “胡国兴特务连”;& & ”刘伟良二营机枪连”
& & “方正中二营六连”;& & “李宁钢三营七连”;& & “何海滨三营九连”;& & “姚柳军三营八连”;  & & 七连是一个有着光荣历史的连队,1939年在山东莱西县创建,为胶东半岛独立团三营七连,1946年改编为辽宁军区独立一师一团三营七连,1948年改编为42军124师370团三营七连。  我到七连时的干部情况:& & 连长:魏玉培
副连长:梁容带& & 指导员:韦广雄
副指导员:黎永顺& & 一排长:张世阶
杨海林& & 二排长:戴堪和& & 三排长:郑庭义& & 四排长:刘献忠& & 司务长:陈正平& & 一班长:王文庭 & &副班长:叶路生& & 二班长:唐神友 & &副班长:吴流全& & 三班长:樊尚杰 & &副班长:揭衍才& & 四班长:林胜佳& & 五班长:
前来接我回连队的是连部文书李桥友,广东人,七六年入伍,个头和我一样。我没有让他帮拿背包,而是自己背着,跟在他的身后深一脚浅一脚的往连队的驻地走,走过村庄,走过田埂,眼前出现几间草房。
“这就是我们连驻扎的地方”。看见这荒凉的地方,我的心都凉了半截,感觉这里比我插队时的地方还要差。
“先到连部吧”说着他把我带到一间稍微象点样子的屋前,这屋有点象我插队时的知青房,门缝隙里透出一线暗淡的光。
“报告”他笔直的站在门前。
“进来”  屋里传出浑厚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刚迈进门槛的脚很快的又缩了回来。  “这是我们连长”文书说。
& & 眼前这位连长二十七八岁的样子,身材魁梧,乌黑的眉毛下一双明亮的眼睛,颧骨隆起的脸上长满了胡子,给人一种与自己的年龄很不相称的感觉。一身合体的军装,卷起衣袖,露出发了黄的白衬衫,还真有点军人的样子。我顿时肃然起敬,远远的站着,不敢靠前。& & “我叫魏玉培”连长说着从床铺上下来,一把接过我的背包。& & “来,到这里坐”。我上前一步叫了声”连长”,声音小的连自己都听不到,不习惯的伸手和连长早已伸出的手握了握,感觉到他的手非常的有力,连长一把拉我坐下,递上一杯水“来喝水”。我双手接过连长递过的杯子,拘谨的坐着,反复的把杯子放到嘴边又拿下,总想掩饰着什么,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 趁着连长在翻阅我的档案的时候,我打量了一下这间房子。& & 原来这间房子就是知青住的,听说要打仗了,他们就跑回城里去了。部队是前两天才来的,房间很小,两张单人小床对摆着,中间靠窗的地方仅能放上张简易书桌,桌面上堆放着乱七八糟的东西,窗台上有一束插在酒瓶里的塑料花,在暗淡的灯光影照下,特别的引人注目。这间房子就连长一个人住,床铺上叠着有棱有角的被子,也许是因为用了多年,被面显得有些发白,还有些洗不掉的斑迹。连长抬头看了看我。
“你是南宁市人?”连长说。
“哦”。我木讷的应了声。
连长换了种口气对我说”城市兵要好好干”。
我听着连长语气怪怪的,似是鼓励又似是提醒的话,让人感觉特别的别扭,城市兵?城市兵又怎么了。事后我才知道,部队对城市兵有种特别的偏见,城市兵不能吃苦。
连长和文书交代了几句,说“时间不早了,先在连部住下,明天早上再到班里吧”。  也许是因为太累了,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我睡的很好,一觉醒来,天还没完全亮。我习惯了早起,穿好衣服,钻出雨衣拉起的门帘,一股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我深深的吸上几口,心胸豁然开朗起来。  当我正想往前走几步到公路上活动活动身子骨时,只见有个身挎冲锋枪的哨兵向我走了过来,没等他到我跟前,我转身退了回来。
太阳在晨雾里露出一丝的光线,照着那些模糊不清的房子和树木。
连长把我带到一间未盖顶的草房前。
“一班长”
连长指着跑步来到跟前的战士说:“这是一班长王文庭”。
连长对我说:“你就分到一班吧”。
没等我说什么,一班长王文庭一把抢过我的背包。
“跟我来”。话音未落,转身就走。
我跟在一班长的身后,悄悄的打量着他:只见卷起的裤腿下,一双沾满了泥浆的解放鞋,没有穿袜子,看着分外的醒目。一身军装十分的合体,怎么看都好看。再看看自己的这身军装,肥肥大大的裤腿能装下两只老母鸡,上衣又宽又长,皱巴巴的,怎么就那么不顺眼,扎根腰带十足像个的绿色稻草人,我悄悄的把衣袖卷起,露出还是雪白的衬衣,也还有几分精神。
来到班里,没等班长介绍,大家都很热情的凑过来问长问短,来自五湖四海,夹带着各种方言,咸咸湿湿的普通话, 也不管你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当他们听说我是从城市来的时候,都感到很不理解,在他们看来,城市里的生活那么好,为什么还要来当兵。我也曾试图多方的了解,他们也都是为什么来当兵的。
哨声传来,大家各自的拿起口盅,一阵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和着“准备早餐”的叫喊声,以及各班排集合的“立正,稍息”的口令声,像一曲交响乐,此起彼伏。
部队吃饭排队,有个正常的程序。首先是值勤排长整理好队伍,再由连干部说上几句或唱歌,然后才能开饭。
队伍带到指定地点,我自觉地站在班里最后面,透过人群间隙,看见队伍前放着几个箩筐,筐里装满了馒头,傍边有头大锅,有半锅的稀饭,这就是今天早餐的食物了。
担任今天值勤的是二排长戴堪和。
“报告连长,队伍集合完毕,请指示”
“请稍息”
连长迈着有力的步伐走到了队伍的前面。
“讲一下”
还没等我听懂讲什么,只听”沙”的一声,全体人员立正,抬头挺胸的站得笔直。我还没反应过来,稍慢半拍的也两脚并拢,只抬头而不懂挺胸的立正姿势,引来了站在我右侧二班副的目光。
又是一声整齐而有力的”沙”声,大家又同时伸出左脚。不知是谁因为紧张而碰响了手中的口盅,引起了一阵不在意的笑声。
“早餐前说两件事……”连长声音雄亮有力。
“第一件事,昨晚点名说过了,不再重复。第二件事,……”  连长在滔滔不绝的讲些什么,我一句也没听进去,我踮着脚,眼睁睁的看着箩筐里的馒头,肚子里感觉咕咕的叫。  王文庭班长从队伍前排很小心的走到我身后,和叶路生副班长耳语了几句,只见副班长大大咧咧的拿着一个象我们平时洗脸用的大盆,部队叫战备盆,走到装满了馒头的箩筐前,随手抓上几个馒头就往大盆里放,众多的目光投向他,副班长回到队伍的后面。
当我把注意力从馒头又回到连长的讲话时,只听连长大声的说了句“开饭”。话音未落,大家蜂涌而上,很快的就以箩筐为中心形成了几个不规则的圆形。一会双手或者单手抓满了馒头的人又从这不规则的圆形中钻了出来,一些挤不到前排的人干脆就用他那有力的双手从前排的人的裤档中伸进去,在箩筐里随意抓上一把,又迅速的抽回,反复的来那么几下,满意而去。没等我清醒过来,只见那不规则的圆形散开后,地上横竖躺着的箩筐还在晁动着,三三两两的馒头撒了一地。
副班长从他的大盆里拿出几个馒头,递给我:
“这是给你准备的,吃吧。”
副班长自言自语的说:“当兵的就得要这样,要肚皮不要脸皮,以后你就习惯了”。  我接过副班长递过来的馒头,慢慢的咽着,心里觉得很不是滋味。看着躺倒在地上的箩筐,空空如也,我明白了班长的苦心。当兵第一天的早餐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早饭后,班长带我去见刚开会回来的排长。刚见到排长时,我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身材瘦小,脸色阴沉,眼睛细小,满脸的皱纹象个小老头似的人就是我的排长,和小说里,电影里看到的排长形象简直是不能相提并论。特别是他那双小眼睛从浓眉下边看人时,总是带着猜疑的目光,给人一种难以和他相处的感觉。
第一天的训练。
第一批到连队的新兵了,分别来自贵州、广东、广西共五人,在七班副班长梁光福的带领下一起,学习步枪的分解结合,进行立姿、跪姿、卧姿装退子弹基本动作训练。
以往新兵入伍都要经过三个月的训练,然后才下放到连队。特殊时期,一入伍就直接到连队了。到连部门口集中时,有四位比我早一两天到连队的早已等候在那里。在列队步行到训练场的时候,我肩枪走在队伍的中间,我注意观察走在我前面的一位看似老兵样子大个子,他的的肩枪要领姿式和我以前在学校当民兵接受训练时肩枪姿式的不一样。我学着他的样子,将右手从握上背带换成提下背带环,尽管觉得别扭,也许这就是部队和地方老百姓肩枪姿式的不同了吧。
到了训练场,班长简单的和我们讲解了立正、稍息的要领,要求我们站有站相,坐有坐样,服从命令听指挥等等。副班长梁光福告诉我们:“你们这五个新兵今天的训练内容……”此时我才知道这个自作聪明,肩枪提下背带环的家伙原来也是个新兵,我还当他是老兵,跟他学着怎么肩枪行进呢。怪不得看他的样子就不怎么醒目。我悄悄的将手放回到正确的位置,好在班长没有注意到我的动作,不然就是自作聪明得出洋相了。
“从今天起你们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学会怎样打枪,怎样投弹,怎样保住自己的性命……”
这一天我们五个新兵在副班长梁光福不厌其烦的口令和反复的动作示范中,很吃力的学会了那么几个动作。
一天的训练下来,不知道是因为训练辛苦还是一时的不习惯,晚上我怎么也睡不觉,两腿象压着千斤重的石块动弹不得,全身的骨头也象散了架似的。我翻来覆去,侧过身去使劲的抽了口气,没想到这夜深人静的一声叹气声,却把叶副班长从梦中惊醒,他问了句是谁在哭,把我的第二声叹息吓了回去。实时日记
今天进行了一天的紧张训练,主要是掌握五六式半自动步枪的分解结合,另外也学习持枪装弹卧倒等一些动作。第一天的训练,虽然不算很紧张(体力上的消耗),但由于思想上有些问题不明确,没有解决好,因此体力上跟不上,一天的蹲下起立,两条腿几呼支持不住,有时候总想躺下来。但是想到军事训练搞得好,战时就能灵活运用,我咬紧牙,继续的练。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一口气跑它十公里也不腿软,可是今天蹲下起立还没有跑十公里费劲,两条腿就象不是自已的一样,使不上劲。……
今天的情况告诉我,一定要加强体力训练,迅速恢复原有的体力,不管遇到什么情况,能打能跑,决不给部队带来不必要的困难。
刚到一个新的环境,各方面总有些不习惯,特别是对我城市生城市长的人,更是不习惯。在家里我是不娇生惯养的人,但从没离开父母,因此到了一个新的环境,又是远离自已的家,远离自已的父母,思想上一下转不过弯,时而想着家里的事,这是正常的。然而不能因为正常而使它跟着我在新的环境中一辈子。要克服这毛病,必须正确树立四海为家的思想,从现在起,我必须正确对待这个问题。
今天偶然听到一些老兵议论,说什么象我这样子我不来当兵,有些说,要我当农民,我保证不来当兵,“放着工人不做,到这里当兵”。听到这些议论,我确实抱有后悔不该来这里的想法。我原来也知道当兵辛苦,要准备打仗。但万万没有想到情况这样的复杂。现在又听这些老兵议论这样那样,多少影响了我。为使自已不完全陷入这苦恼中去,我尽可能的不听这些议论。有时我也想,他们(老兵)原来为什么要当兵呢?原来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呢?象我这样的人部队中就没有吗?这些问题不解决,就不能对待发生在今后生活中的一切问题。……  这里的情况非常复杂。  不论到什么地方,都要两个人一起行动,两个人以上外出,要带武器,这里是前线。据今天带我们训练的班长说:有可能我们要打到河内去。总之我们现在是在做进攻的准备,不是在这里防御,这里是处于一级战备状态,每天起床都要打好背包,多余的东西也要放进挎包,随时做好行动的准备。另外我们的口号是:一切为了打仗,一切为了胜利。
第一次实弹射击。
经过几天的应急训练,第一次进行实弹射击。班长手把手的教,从装子弹到瞄准击发,一点都不敢怠慢,对我们平时训练所掌握的要领非常的不放心,生怕要出事,当我再次扣动板机而听不到枪响时,才知道九发子弹打完了,此时班长的手还在紧紧的握住我的手碗。
第一次投掷手榴弹。
在一个山坡上,大家隐蔽在距投掷手榴弹人十米远的土堆后,等待着班长的口令,,然后每次只能一个人进入齐腰深的掩体内,比实弹射击还要紧张的从握弹,扣好拉环,引弹直至投出,也都是在班长的手把手中来完成,投出手的手榴弹遥遥晃晃的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还没等着地的那一瞬间,班长早已用他那有力的双手,把你整个人按下了掩体内,你也只能听到”轰”的一声而已,在我重新回到土堆后的时候,整个的感觉是刚才不知道自己再做了什么。
第一次爆破练习,。
当我把手中的炸药包放好在指定位置,拉着火往回跑的那一瞬间,脑海里是一片的空白,随着身后传来的那一声爆炸声,战争离我是越来越近了。
第一次晚上站岗,一个晚上都没有睡着,生怕错过了上岗的时间,半夜起来换岗,我既兴奋又有点紧张,简单的交接后就到了哨位,眼前是一片的漆黑,我怕把口令记错就悄悄的写在手上。后来我才知道,把口令写在手上是不行的,万一被敌人发现了就完了,口令在当时非常的重要,天黑站岗看不到人,就靠口令了。和我一起站岗的也是个新兵,来自广东,叫梁挺友,也就比我早到部队几天,第一天的训练肩枪就是跟他学的。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这一个小时似乎特别的漫长,我和梁挺友在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天,忘记了自己在干什么了,第二天挨了副连长一顿批评。  艰苦的训练一天接着一天,渐渐地我已习惯了这单调的生活,班长之间的老乡观念,广东的一班长把我换给了二班,二班长唐神友是桂林人,也就是我的老乡,把二班的广东新兵梁挺友换到了他的班里,小老头似的排长因为是烈士后代,部队照顾他不用上前线,给我们排重新调来个排长,是个英俊的小伙子,杨海林,河南人。
一天晚上,刚睡下不久,就听到一阵急速的哨声。“紧急集合”。三分钟收拾好一切,打起背包,部队全副武装进行丛林穿插演练,这是针对越南的地形地貌而组织的一次真枪实弹的演习。
寒风阵阵,冷雨淫淫,山陡路滑,坡地泥泞,我们非常小心的一个紧挨着一个借着前面战友手臂扎着的白色毛巾辨别方向,摸索着前进。雨水滴落在脸上也顾不得擦拭,雨水和汗水把衣服都湿透了,我扛着枪,背着四十多斤重的装备,很吃力的走着,时而还要小跑上一段,在我似乎要透不过气的时候,我才真正的体会到原来当兵真的那么辛苦。
天亮了,激烈的枪声在群山回荡,架设在我们头顶山坡上的重机枪不停的向对面山上扫射,扬起一阵阵的尘土。我们在机枪的掩护下尽可能的接近目标,别看平时训练吊儿啷咣、随随便便的那几个老兵,真枪实弹下他们也不敢马虎,动作很是利落,姿势比谁都猫的低,谁都不敢用身体去撞那不长眼的子弹。  我跟在龙甲初的身后,学着他的样子,一个劲的往前冲,枪声停了,接着是冲啊杀啊的叫喊声,很快我们就冲到了山顶,疲惫的脸上露出那么一点儿的笑容。  公路被每天经过的坦克辗的一道道的痕迹,公路两旁的树上盖满了灰尘,在回营的路上,大家已没有了原先的紧张,拖着疲惫的脚步,稀稀拉拉的往回走。
四十六个日夜的紧张训练,明天就要上战场了,在今天的班会上,大家都在满腔热情的争先恐后的发言,纷纷表示要争当英雄,杀敌立功、“把我这一百斤的肉献给国家”时,我却一言不发,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能说什么呢?当兵才多少天就要上战场了,打仗那不是儿时的游戏,是真枪实弹的,流血牺牲的,战争的惨酷是谁都知道的,子弹不长眼睛,谁碰上谁倒霉,如果真的死了,在若干年的同学聚会时,人们总会说起你打仗死了,也不知是为你惋惜还是说你不值。当班长问我有什么要说的吗,我说大家怎么做我就怎么做,我始终不愿说出“假如”或“牺牲”等字眼。
当外面传来换岗的口令声时,离出发的时间不多了,我想知起今天的日记还没写,就连忙从枕头下拿出日记本,扒在床铺上打着手电筒,写上今天的日记:
亲爱的战友:
明天我就要上战场了,我清楚的知道战争将给我带来的是什么……
笔尖划在那洁白的纸上发出有节奏的沙沙声,留下密密麻麻的黑点,象一个个的音符,诉说着此刻的心情。
凌晨三点五分,静悄悄的我们,静悄悄的集合,静悄悄的告别了静静的村庄,静悄悄的出发了。
天黑的象锅底,偶尔有几颗不甘寂寞的星星探出头来望望,很快的又消失在黑暗里。
出发前,我有意识的在胸前佩戴上一枚团徽。入团五年了,今天佩带上团徽心里有种特别的感慨,我在上衣口袋放上仅剩的一毛钱,在万一的时候也学别人交上最后的团费。
队伍从各自的驻地汇聚到了公路,形成了一股巨大的人流,在被坦克碾压得坎坷不平的路面上扬起阵阵的尘灰,人流车流烟雾弥漫,更增添了战争的气氛。
开进,国境线就在前方,各种战车和浩荡队伍直指前线!大家默默用眼神和祖国山河道别!
一路上,我们有说有笑,兴致勃勃,似乎比平时演习拉练更轻松的情绪,在掩饰着某种不安。
我和三班长樊尚杰边走边聊,故作轻松,他七六年入伍,上林人,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他说和我是老乡,他家离南宁仅有三公里。那时候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是老乡。他身材不高却很结实,圆圆的脸充满着活力,讲普通话虽不怎样,却也挺干脆.,今天他特意的穿上件新的的确良军装,鲜艳的领章别致的格外整齐,看起来很神气。
天亮的时候,有一群乌鸦“嘎嘎”的叫着,由南向北的从我们的头顶飞过,,很快的消失在群山中。樊尚杰望着那远去的乌鸦自言自语的说,这次打仗我们连要死七个人。
“你怎么知道”我问。
他很自信的说:“你没看到那七只乌鸦叫了七声吗?”  谁也没有注意是不是七只乌鸦,是不是叫了七声,也没有谁去理会他说的是真还是假。后来我们连的确是死了七个人。  我抖了抖身上的装备,心里暗暗在想,我不会是那七个人之一的。
经过几个小时的翻山越岭,我们来到了边境的一个小镇——空均。这里距离越南仅有一公里,四周高山耸立。
山沟里的天刚黑,一切都就被夜幕所吞没了,高耸的山就象一道道的布幕环绕着我们。我们搭起帐篷,在静静的等候命令。
我和排长杨海林挤在一顶帐篷里。排长杨海林,河南人,是战前才从四排调到我们一排的,刚调过来的时候他还不知道我是新兵。有一次,全连进行战术动作训练,连长点名要一排出来一个老兵示范一下跃进动作。
“小李,上”。排长点名叫我出列。
连长说:“他是新兵。”
排长说“新兵也行,动作要领技术过硬就行。”排长说。
当我提枪出列站在全连一百来号人的面前,要给大家示范战术动作时,我的确有点紧张,没等连长下达开始的口令,我已经一个箭步地冲了出去。连续几个动作下来,赢得了大家的阵阵喝彩。
连长在看了我的动作示范后,不得不说我们有很多的老兵都不如,没有一两年的训练是做不出的,那时候我也仅入伍二十天。
排长告诉我这次出国作战我们的任务是打穿插,中央军委指示这一次的战役要争取速战速决,有几个人围了过来,排长接着说“我们的任务直捣高平,拦截退敌,阻敌增援,一路上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什么情况都要冲过去,按时到达指定的位置。
当有人问排长我们只带了三天的干粮,是不是就打三天时,排长很坚决的说“三天,最多三天”。好像整个战役早已在他的筹划中一样。
排长告诉我们,异国作战也要遵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不能随便拿老百姓的东西,他一再告诫我们,自己带的东西到了越南不能乱丢,人家捡了会当作侵略的证据。
皎洁的月亮挂在天空,星光显得有些的暗淡,我们靠在各自的背包上,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发,大家都不敢解开背包,听了排长的一席话,我一点的睡意都没有。总是在想着排长说的打穿插是怎么回事,是防守还是进攻,是象王成,还是象董存瑞,脑海里不断的涌现出电影所表现的战争场面。  外面传来一阵急速的枪声,在山里久久的回荡。  战前一天出发前,我们又重新整理了装备,又放下了些一时用不上的东西,经反复的折腾,我出发时的个人装备是:一支半自动步枪,50发子弹,2枚手榴弹,4斤半干粮,,三用水壶一个,一块固体燃料,还有防毒面具、挂包色等,我还多带了把小刀和一付尼龙手套。这是我一个农友在知道我要去当兵了,临行前送我的。
天蒙蒙亮,我们出发了,很快就进入山里,消失在丛林之中。从下往上看,树林中人影闪动,隐隐约约,从上往下看,一路路一行行的人流不断的往上爬,太阳光透过树隙映照着头上的红五星,闪闪发光。
我和龙甲初为一个战斗小组,原本是三人一组的,也不知什么原因调走了一个到团担架队去了,龙甲初是七八年兵,自然就是我的组长了,班长分配我们俩负责帮炮连扛一枚八二无后座力炮弹,,我的体能比阿龙好些,他瘦弱有病,平时训练也都是我帮他扛枪,他为人狡猾,爱搞小聪明,有次训练模拟演习冲山头,当大家一个劲的往前冲时,他却告诉我跟在他的后面,慢慢的走;有时候干脆躲到甘蔗地里不出来,每次班长批评他时,他总是说知道了就行了;搞防御演习,当大家都在拚命的挖掩体时,他却叫我找来几块石头,摘一些树叶围一围、盖一盖,班长检查一批评。他还是那句话,知道了就行了。
一路上都是我在扛,六斤多重的炮弹,刚上肩时并不觉得重,时间一长,沉甸甸的压得你直喘粗气。
微风依旧一如既往地轻轻拂扫着边境线,小草儿随风在轻摇,虫儿仍在啾叫着,树枝的倒影在地上映出一片斑驳和狼藉,南疆虽已是早春,但这里还是使人感到寒冷。   全副武装的我们静悄悄地早己跨过边境线了。 寒风夹着细雨,细雨淋湿了路边的小草,也淋湿了我们的行装。在肃静的夜里,我们瞪着一双双大眼,努力跟紧前面的战友,排成一路纵队,拉开两米右右的距离。悄声地向着越军前沿阵地摸去……。  天黑了,我们三三两两俩俩的隐蔽在树林里,饿了就吃压缩饼干,我半躺着下,望着天上密密麻麻的星星,一颗特别明亮而又在缓缓移动的星星吸引着我。
夜深人静,晚风阵阵吹来,浓烈的火药味让人感到恐惧和不安。
就在我们隐藏在山林里待命的时候,前卫侦察大队已经潜伏在敌人的鼻子底下;  就在我们在傻傻的看着星星,吹着西北风的时候,我们的坦克已加足了油料,坦克兵乘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整装待发;  就在我们困倦而睡着了的时候,隐蔽在边境线上的各种火炮早已除去了伪装,填满了炮弹,只等待一声令下了。
& & 就在我们等待命令,似睡非睡的时候,多少身经百战的老首长们正在彻夜未眠、紧张有序的制定作战方案,面对着一份份从前线送来的情报,坐立不安。& & 一场本不该打的战争就要爆发了,多少双眼睛在期待着我们,全国每一处有人的地方都被这即将发生的战争吸引着。& & 日凌晨1时20分,我124师侦察大队与370团由水口关西南侧的488高地出发,随军前指直接指挥的126师377团1营前进,沿左亨、那立、巴南分别向嫩金山口和纳隆穿插。 & & 一九七九年二月十七日,中国农历己未年正月二十一,星期六、晨。无线电波传递了《解放军报》发表的檄文《是可忍,孰不可忍》,强硬、无保留地宣布了中国政府的最后抉择——对越宣战,狠狠地打击越南的嚣张气焰。& & 新华社奉我政府之命令发布声明,郑重指出:“越南当局无视中国方面的一再警告,最近连续出动武装部队,侵犯中国领土,袭击中国边防人员和边境居民,局势急剧恶化,严重威胁我国边疆的和平与安全。中国边防部队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被迫奋起还击。”
& & 清晨六点四十五分, 在祖国的领空上跳起三颗红色的信号弹,紧接着,天边传来闷雷般的震响。我们的大炮发言了!对越自卫还击正式打响!中国人民解放军对越反击战正式拉开了大幕。&& & 东起防城各族自治县东兴公社,西至百色那坡县平扳公社一线,顿时各种火炮,一齐开火,炮弹铺天盖地,炮声大作,蓝光闪闪,震耳欲聋,闪光的弹道编织成火网, 发射炮弹的蓝光把整个黑夜照得如同白昼一样,炮弹呼啸着从我们的头上飞过。越军的各个山头上,树木横飞,一股股黑烟冲天而起,到处硝烟弥漫,全线总攻开始了。& & &42军一二六师从水口一线发起猛烈的攻击。& & 我一二四师乘机跃过越军防线向高平方向实施穿插。& & 一二五师向越南东溪县城攻击前进。& & &370团轻装徒步随侦察大队后跟进,沿左亨、拉轧、夸巴、那外、魁红、堪萨、巴瑶之线,迅速插到纳隆、纳德、505高地地域,抢占有利地形,形成对外对内正面,阻击高平越军南逃和太原越军北援。&& & &在空中,战鹰怒吼着,如强弓利箭,直插云霄,展开了一个大场次,多层次,多架次,多机种的战斗场面。& & &在海上,一支由导弹护卫舰和猎潜舰组成的编队,在北部湾乘风破浪,向南挺进,一支由护卫舰,导弹快艇,鱼雷快艇和高速炮艇组成的联合编队,成批成群地在海南岛西南海面上龙腾虎跃,待机出动。& & &在陆地,在强大的炮火掩护下我十万官兵以排山倒海之势,从水口关,友谊关,布局关突破中越边境,向越南的高平,凉山,老街发起了攻击。
隆隆的炮声震耳欲聋,弹道划过天空映红我们焦急而紧张的脸庞,我们兵分两路,一路是步兵,另一路是坦克从布局关突破越军的防线,杀入境内,伴随着隆隆的炮声我们加快了步伐,沿着悬崖陡壁,穿越崇山峻岭,不停向前。& & 07:20分我步兵和坦克发起冲击,越过国境线,突破敌前沿阵地,进入越南。& & 10:10分尖兵部队以惊人速度向越南境内推进三十一公里(注,越南谅山市距我国境线二十六公里),用两小时五十分攻克越南第一座县城东溪,比邓副主席规定时间提前十分钟。
2月17日凌晨,中越边境群山中万炮齐呜,地动山摇。一发发炮弹撕裂长空,一齐射向越军阵地发起进攻,骤然响起的枪炮声震动了整个世界。对越自卫还击作战拉开序幕!战争分别由中国的西线云南和东线广西两个作战方向。西线作战由时任昆明军区司令员杨得志指挥;东线作战由时任广州军区司令员许世友指挥。总共动用了9个军29个步兵师,其中真正攻入越南境内的解放军兵力在22万人左右,越军以6个步兵师总兵力约正规军10万人以及民兵15万人应战。中国解放军东线4个军10余万人在许世友指挥下分14路进入越南境内,3小时后,北集团突破莫隆,向通农县前进,41军122师从广西平孟方向攻击朔江,41军123师368团进攻茶灵,41军121师突破莫隆向高平方向纵深穿插。同日,西线3个军约10万余人在张铚秀指挥下,从云南边境攻入越南。战争正式爆发。
& & 越军做梦也没有想到我军这样神速。先头部队报告,我们第一辆坦克驶入东溪县城时,越军误认为是自己坦克,向我军招手致意。当我军坦克上的火炮和机枪怒吼起来,敌军死伤遍地,才四处逃散。
战前,为保障穿插进攻的顺利实施,42军和124师的军、师首长带领机关人员在和各穿插分队指挥员,多次到边境、前沿进行现地勘察。并组织全师侦察分队在边境线上进行侦察活动,3次派遣侦察分队越境渗透侦察。在水口、布局、那花等地建立了4个观察哨,昼夜监视当面越军的活动。还组织调查组向边防连和当地公安部门及边境群众广泛调查、了解与作战有关的情况,基本查明了越军前沿及其浅近纵深的地形、道路、桥梁和兵力部署等情况。军内有关单位经过多次试验武器装备、军需物资的携行量和携带方法,最终使穿插部队每人平均携行量减少到20公斤左右,适应了快速穿插和战斗的需要。并在布局关口隐蔽地开辟了3条坦克通路,加修道路13公里。为了更好地进行合成军步坦炮和工后卫通诸兵中的磨合,124师还在战区进行了团营演习。
第一批伤员从前线下来,送往后方医院。
18:30分,战况报告:
从布局出境到越南东溪镇,全程三十一公里。按原定作战计划,我前卫连三个排,每个排完成十公里尖刀任务,接力棒似攻击。为了保证攻击力不减弱,命令特别规定,每个排只准攻击十公里,未经批准,不得超越。
我尖兵排排长,带领加强排三十四人,一口气攻击三十一公里,突破上千敌人的围歼堵截,两小时五十分直捣东溪。为了争取时间,为了战斗胜利,他不怕牺牲自我,违反战场纪律,一个排超越完成三个排的攻击任务。占领东溪时,全排只剩九人,其中四人负伤,排长双腿中弹,倒在东溪镇旁边无名高地上。
战士们要把他抬下山送回国内医院,他说,不!我要坐在这里,亲眼看着自己的大部队,从山下通过。
团长上高地看望这位英雄,紧紧地把他抱在怀里,代表全团谢谢他。
排长两腿不能站立,坐在地上向团长敬礼,只说了一句:
“报告团长,你交给我的任务完成了!”
淡淡一句话,念念不忘的,只有任务二字,唯独没有他自己。
淡淡一句话,包含了多少艰难困苦,流血牺牲,包含了多少竭尽全力的抗争和生死搏斗,包含了多少战胜敌人的勇敢、勇气、坚强、谋略和智慧。这些,只有他的首长能理解,只有全体将士能够体会。
& & 与此同时,在通往越南高平的四号公路上,尘土飞扬,轰鸣雷动,数十辆的坦克战车搭乘着尖刀连怒吼着滚滚向前,以泰山压顶之势直扑高平,履带碾碎了越军在路上埋设的竹签、地雷。
进入越南,地势骤然变得险峻起来。一座座山峰拔地而起,突兀陡峭。山间的简易公路千回百转,经过激战,更是崎岖难行。我们每个人的心跳也都在逐渐加快,拿枪的手心里在细雨扑面的寒冷中也不知什么时候渗出了一层冷汗!枪的护木上变得滑溜溜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听得出来,每个人的上下牙床也都拼命地打个不停,发出阵阵“咯咯咯”的声响。不知是由于路小还是紧张,许多人“噼里叭拉”地掉到田埂下面,发出沉重的闷响,但这些身负装备掉下去的人,却没有一个敢发出一声叫唤。掉下去,便默不作声地自已爬上来,继续前进。& & &中午,艳阳高照,空气异常的闷热,单薄的军装已被汗水浸透。几个小时的长途跋涉装备越来越沉重起来,我原先扛着的那枚八二无后座力炮弹也不知什么时候交给了谁,随身带的水早已喝完。看着哗啦啦的山泉不停的流淌,却不敢喝上一口,担心有毒,实在口渴难耐,就拧开空荡荡的水壶,仿佛闻一闻那里面的水气也能使火辣辣的喉咙舒服些,有的人干脆扯上几片树叶放在嘴里嚼。
夕阳西下,炮声时缓时急的伴随着我们前进的步伐。顿时,又像是有意要告诉我们第一天的战斗要结束了似的叫得更欢了,炮火和残阳映红了天空。
& & 天渐渐的黑了,炮声也渐渐的平息了,异国的大地死一般寂静。
我们370团的作战任务是穿插,直捣高平。进入越南境内第一天,我们未放一枪一弹,也没见到敌人,经过的村庄也早已是人去屋空,来不及带走的鸡,鸭在长满了杂草的房前屋后伸长着脖子,看着我们这来自异国的军人,山坡上三五成群的牛在慢慢的游荡,牛脖子上挂着个竹筒随着牛的走动发出哒哒的响声。
茂密的树林把天空中仅有的一丝光线遮盖的严严实实,路在黑暗中消失的无影无踪,山路崎岖,我小心翼翼的跟在阿龙的身后,借助翻过来的军帽那朦胧的白色,保持着后背靠前胸的距离,我们就这样一个挨着一个的摸索着上山下山,下山又上山的,一会是走一会又是爬的前进着,偶尔有一丝的手电筒或划火柴的亮光,很快又消逝了。
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我们仍在不知不觉的走。
山高路陡,原本有的小路上插关有地雷的小三角旗,和可以扶手下山的树滕上,也不知是谁在上面挂上个“有地雷”的标签,害我们不敢拉,也不敢扶,硬是把路给堵了。原来长龙一样的队伍瞬间汇聚在了一起,乱作一团,大家都在分头找下山的路。  我不敢去触摸那挂有“有地雷”的树滕,当时是什么都看不见,完全是凭感觉往下探索着路,忽然脚底一松”哗”的一声,我连人带枪的滑了下去,我用力抓住一根树滕,感觉整个人象被悬挂在了空中,我使劲的用双手顺着树滕慢慢下滑,当双脚站稳了,我才松开手,擦了擦汗,汗水浸润的脸感到一阵阵的辣。  到了山脚下,抬头往上看,看不到顶的山被大雾笼罩着,数不清的手电筒光象悬挂在空中的星星,在雾里缓缓的沿着一个之字形从天而降。
下山后,大家都在为自己刚才下山没发生什么意外而庆幸,不少人的衣服裤子磨烂了,手脚划出了道道的血口,此时也只能暗暗的咬牙忍痛了。&& & &沿着弯曲的羊肠小道,绕过到处插着“小心地雷”三角旗的雷区,经过几间被炮弹击中仍在冒着烟的民房我们上了一条碎石路,这是通往高平的四号公路,路上清晰留着坦克经过的履带印和杂乱的脚印,我们兵分两路,沿着公路左右两侧大踏步的行进着。&& & &天亮了,几只小鸟在树上“吱吱喳喳”的叫着,常年的战争它们早已习惯了这一切。
进入越南境内第二天了,我们连仍没有直接与敌人发生激烈的战斗。从山里走出公路后,速度明显加快了很多,走着走着忽然一股浓烈的铁腥烧焦味挟带着呛鼻的火药味扑面而来,让人感到恐惧和紧张,往前走,只见公路一侧一辆T62型坦克七零八落,履带被打断了三节,炮塔被掀到了沟里,车体被烧的乌黑,五角星仍清晰可见,是我们的坦克。在坦克的另一侧,一具沾满了鲜血的尸体横躺在地上,脸色苍白,浓眉下一双眼睛紧紧的锁着。
眼前的一切把我们吓的气都不敢喘,空气也仿佛凝固了似的,在透过树隙映衬下来的阳光下大家的脸色显得特别的苍白,脚步也显得有气无力的慢了下来。
我是第一次在如此的近距离看到这样浑身是血的尸体,特别是他那一身和我一样的着装让我们都同时感到死亡离我们是如此的近,我感到从未有的惧怕,太阳穴脉搏的激烈跳动,像有只大鼓在耳边”咚咚”的响,行进的步伐如此的缓慢,公路上出奇的沉静。  走着走着,当我们不知道什么原因停下来的时候,只见前方陆陆续续的有人在往回走,他们三三两两,敞胸露背,你掺我抚的走着,一个个显得那样的无精打采,一双双呆滞无神的眼睛,透露着恐惧和绝望的光,给我的感觉是有点狼狈不堪的样子,像是和越军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那样。  随着往回走的人流不断的扩大,我们也在焦急的等待着,脚步在一个劲的往回挪。大家都不明白是什么回事。
  在这不停的回走队伍里,我看到了和我一同入伍的徐广进同学,我没来得及和他打招呼,目送他消失在公路的另一头,没想到这匆匆一别竟成了永远。战后回国,我在寻找我班牺牲的战友朱勤礼时,在北跃农场五队附近的一个烈士陵园,见到了徐广进的坟墓,一块十公分宽的木板上清楚的写着“53247部队高机连战士徐广进之墓”,年仅二十岁。  在攻打博山西北侧无名高地时,敌人的炮弹像雨一般倾泻在阵地上,烟尘弥漫、砂石滚滚,而徐广进就在这敌炮火袭击中,不幸被炮弹击中……
“前面走错路了”
排长从连部开会回来后告诉我们。
“抓紧时间整理了一下装备,准备跑步前进”。  排长一声令下,我们很快的又紧张了起来。我心里暗暗在想,只要不是正面冲突,,再坚持一天我们就完成任务了。很多人都有着和我同样的想法,两天了,我们一枪未放,只是在不停的走,翻山越岭,算算还有一天,有些人的脸上还不时的露出一丝察觉不出的笑容。  天渐渐地暗了下来,时缓时急的行进在公路上的队伍,突然“哗”的一下,整个象被捅了的蜂窝乱作一团,纷纷滚往公路一侧的草丛里,,动作之快是谁也想象不到的,瞬间,公路上早已人影全无,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把我吓的不知所措,,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两腿发软,我在往山边靠的同时,拉枪机送弹上膛,准备战斗,当我发觉自已靠在山的这一侧仅有少数几个人时,我毫不犹豫的一个箭步跃过公路迅速的滑了下去,我知道靠山一侧的地方如遇到炮火袭击,那肯定是必死无疑的。大家扒在草丛里,直喘着粗气,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一副惊魂失魄的样子。
  谁都不知道眼前发生了什么情况,后来有人说是前面侦察大队遇到突发情况,由于我们与先头部队跟得太紧,这一联串的动作下来,整个部队就象玩多米诺骨牌一样的从头到尾的纷纷倒向一侧,还有的人说是一个老太婆从山上滚了块石头下来,前面有人喊了一句有情况,一句有情况的口令就把我们吓的如此惊慌失措。毕竟我们是第一次上战场。& & 短暂的寂静后,我们又迅速的从草丛里爬回到公路上,大家都不说话一个跟着一个,大家都打起了百倍的精神,小心翼翼地行进在公路上。& & 当夜色把我们紧张而又难看的脸色遮盖的严严实实的时候,路也被夜色所吞没。我们靠手臂上的白毛巾和翻带着的帽子露出的白色识别着方向,又凭借声音控制自己的速度,在不停的奔跑,一不小心就会撞到被打坏了的坦克上或山上滚下的石头上,甚至会踩到尸体!摔倒了爬起来,擦擦手上的血迹又继续没命的跑。& & 这一夜,我们时缓时急不停的奔跑,途经一个村庄时,大家分头打水,部队乱成了一团,天渐渐亮的时候,我们都困的实在是不行了,走着走着,只要一停就睡着了,被后面的战友撞醒后,又是一阵的小跑。有的人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路边,,被别人拉了一把才清醒过来。这一夜我们就是这样的靠双脚行走了近六十几公里。原来跟着我们一排行进的黎副指导员,当天晚上没跟上我们一排,后来他说他跟上军指挥部去了。& & 早春的二月,还有些凉意,但异国的天气却异常的闷热,太阳烤得人汗流浃背,三斤半压缩饼干吃的吃,丢的丢,早已没有了,此时真的是又饥又渴。
二月十九日下午,我们行进到一个叫那歪的村庄,越军一个连的兵力在企图阻止我们通过,密密麻麻的子弹打在公路上,扬起阵阵的尘土,我们隐蔽公路两旁,树林里水沟边,等待机会,跑步通过。
战斗在激烈的进行……
坦克开足马力在向敌人猛攻,轰鸣声震耳欲聋,敌人躲在村里的房前屋后,侍机行事,坦克靠近,各种轻重武器同时开火,坦克中弹起火,动弹不得,把狭窄的路堵住了,后面的坦克无法前进,敌人的炮弹不间歇地爆炸,灼热的弹片夹着碎石呼啸横飞,打在不时转动着的坦克炮塔上铮铮作响。   坦克前进不了,就在原地利用其火炮向敌人猛烈的炮击,中弹的房屋顿时浓烟滚滚,火光冲天,尖刀连顺势展开,包围了村庄,用赶鼠出洞的办法,把敌人赶到了山上……  抓住战斗间隙,我们分批跑步迅速通过。冷枪冷炮不断,有些人跑着跑着就中弹倒下。我跑跑停停,充分利用地形地物,不时的躲着敌人的射击,迅速通过敌人的封锁。忽然眼前出现让我感到很震惊的一幕,我看见一个年纪大的军人,在两个警卫员的陪同下,慢悠悠的走着,眼前的一切似乎与他无关,后来听黎副指导员说,那是副军长,看他那一付无所畏惧的样子,使我信心倍增,我想那么多人同时冲过去,我就不信会打中我。我毫不犹豫的站了起来,跟着过去,走近村庄,看到中弹的房屋浓烟滚滚,数不清的尸体横七竖八,有的只是半个脑袋,血浆脑汁洒满一地,有的四肢不全,腹部炸的血肉模糊,有的被坦克压成了肉浆,烧焦的尸体骨架还在吱吱的冒着缕缕的青烟,一股难闻的气味和强烈的火药味混合在一起,让人感到恶心。
& & 就在我即将通过这段都处是尸体,令人胆寒的路段时,激烈的枪炮声又四处响起,弹片呼啸,横飞击落的树叶洒在我的身上,我急忙跑进公路一侧的树林里。我刚停下,只觉得后面有一股很大的力量把我推倒到在地上,显然是有人在后面用力的推了我一把。
& & 天黑了。
梁副连长带着我们一排来到公路边的山坡上。& & “你们一排今晚的任务是潜伏在这里,负责担任穿插部队的安全警戒”。
我不知道什么叫潜伏,班长说就是隐藏在这里等敌人来。“嗯,敌人来了怎么办?”
班长把我带到公路拐弯处的山坡上。
“你的任务就是观察前面的情况,发现敌人,要沉着,尽量不要开枪,不能暴露目标。”班长说。
我发现喉咙里不知为什么干燥得很,我使劲的咽了口水,就要打仗了,命就掌握在自己手里。这回绝不是以往模拟了多次的训练演习了,这是在实战。敌人真的来了,该怎么办?出现情况该如何处理?我脑子里像一团乱麻一般。
这是个背靠近公路,杂草丛生的山洼地,当班长转身消失在黑暗中的时候,我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孤独与恐惧,黑暗笼罩着眼前的一切,树木杂草就象围着自己的一道布幕一动不动的,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我使劲的瞪大着双眼,希望透过黑暗能看到些什么,心在怦怦的跳,持枪的双手紧张的捏出了汗。
& & 三天两夜没有合眼了,100多公里的行军此时累的就只剩心在跳了。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眼皮象千斤重一样的怎么也抬不起来……渐渐地我好像是睡着了。
忽然一阵急速的脚步声把我从朦笼中惊醒,我回头看,只见公路上出现了黑压压的人群,那是军指挥部上来了。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的兴奋。就在我将目光从公路上移动的人群中收回,又注视前方的时候,突然眼前出现三个黑影,,我忽然感到一阵心跳,刚有点放松的精神又高度紧张起来,我把身体尽量的贴近地面,扒的很低,两眼瞪的大大的在注视着眼前的目标,只见那三个黑影在距我十几米远的地方隐隐约约的像是向我的方向走来,我连忙端起枪,轻轻的扳开保险,屏住呼吸,把枪口大略对着眼前的目标,心在怦怦的跳,操枪的手有些微微的发抖,我不敢开枪,也不知能不能开枪,我犹豫不决,眼睁睁的看着那黑影一忽一闪的消失在黑暗中。
我悄悄的摸到班长身边,告诉班长出现的情况。班长和我一样的紧张,毕竞我们都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风轻轻吹过,拂去了我额头的冷汗,那紧张的心情也因身边多了个班长而平静了些许。
到了换岗的时间,我把情况转告了朱勤礼。朱勤礼来自湖南,也是和我一样入伍没几天。
退出哨位,随便找个地方躺下,一会就睡着了。突然我感到身子一震,耳边听到一声清脆的枪声,泥沙从天而降落在了我的身上。我抖了抖身上的泥,很想起来看个究竟,转了个身却怎么也起不来,倒下去,又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大雾象幔帐一样覆复盖大地,一阵又一阵的枪声象过年的鞭炮声,在寂静的早上显得特别的清脆。
我急忙起来,揉了揉还没能睁开的双眼。顺着枪响的方向看去,只见山坡上、公路旁三伍成群的人,手持步枪,冲锋枪,有的赤手空拳,追赶着那失了魂魄的猪,鸡,鸭,牛。他们奔跑的速度快的惊人,跑在前面的端起枪稍一停顿,紧接着传来一阵枪声,余音未落那奔跑的牛还没来得及叫,就应声倒下了,顺着山坡滚下去。随后大家迅速的围了上去。不一会人群散去,那牛就只乘一副骨架了。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满载而归。
& & 当我们从四号公路直扑高平的时候,越军为阻止我军前进,用几十吨炸药把自己经营了多年的水库大坝炸开了,放水淹没了道路和田野。污浊的黄泥水浸泡了公路,我们的后勤供给一时上不来。出发时带三天的干粮我们早已吃完了,不知谁的命令,要我们适当的就地取材。这叫以战争养战争。
异国作战没有那么多的讲究。于是我们大开杀戒,大到牛,小到鸡,一律不放过。压抑了几天的郁闷心情,都把它发泄在与战争无关的牲畜上了。
我想起昨晚枪响的事,就急忙找朱勤礼,小朱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本来就小的眼睛此时就只剩一条线了。
我问昨晚怎么回事。
“差点打中自己人”。没等小朱回答,在一旁挖掩体的龙甲初大声的说。
小朱不好意思的低着头,眼睛一眨一眨的,一副想哭的样子。
“你交岗后一会,前面的人影再次出现,”龙停下手中的活走过来,接着说“我叫小朱和我摸上去,他不敢,我刚想上去,他却急急忙忙的开了枪”
“打中了吗?”
“从林炳强的头上擦过”小朱说。
怎么会这样的。林炳强是一班的机枪手,跑到枪口前面干什么?
“你以为前面的是敌人呀?那是一班的哨位”当龙甲初告诉我后,我才明白。我们第一次执行任务,当时天已经黑了,各班布置哨位地形不熟,一前一后的造成重叠。
我捏了把汗,假如我的位置在他们的前面,我不成了他们的机枪靶了。假如当时我开枪了,后果又会是怎样?想想真有点后怕。
接到转移的命令,我们提着仍在压缩干粮桶内煮着的鸡,一个个好像是打了大胜仗似的,兴高采烈的下山了。
快下到山脚下,我被横在路上的一条电线拌倒,重重的摔倒在公路上。
下山又上山,到了另一座山顶,只见到处炊烟滚滚,火药味携带着一股久违了的油煎香味扑面而来。
公路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公路两旁杀鸡宰牛,热气腾腾。这壮观的景象不是战争所期待的,那样的气氛难以形容。
下午,几堆毛茸茸的絮状云在广阔无垠的天空移动着,太阳象倒扣的火盘烤得人闷热难当。天空不时的传来一阵阵飞机的轰鸣 。
第四天了,我们一直没有和敌人发生正面的冲突,仗是不是就这样打完了。几天来,我们的任务都是担任军师指挥部的安全。排长说我们的任务是防御敌人偷袭公路上的坦克和我们的指挥部,排长看了看我们挖的掩体和构筑的工事,大声的对我们说“蹬不蹬腿就看今晚了,我们无论如何一定要顶住”。
听排长这么一说,今晚我们将面临一场生死决战了。我感到了任务的艰巨,恐惧的心里又饱含着战争要结束回国的希望。
夜里,一切都象死了似的静,静得让人不敢呼吸。
我和龙轮流警戒和睡觉。其实大多时候是他在睡,看他睡的象死猪一样,我根本不忍心叫他起来。整个晚上我都没敢合眼,伴随着阵阵的寒风熬到了天亮。情况并没有排长说的那么严重,偶尔有几声枪响也很快的消失在群山中。当大家从各自的掩体出来汇聚在一起时,脸上都情不自禁的露出很久没有看到的笑容。
山脚下,有一个仅有几户人家的小村子,我和龙俩人一前一后小心翼翼的进了村,推门进了老百姓的屋。龙说:“搜搜看,有什么东西能吃的” ,边说边打开枪刺,露出明亮的刺刀,这捅捅,那撬撬,一付自以为是的样子。我不知道要找什么,也学着他的样子,一会就把屋里弄的乱七八糟了。提着两瓶酒,一点的绿豆,在往回走的路上,经过一水沟傍,看见有人在杀牛,我一点也不客气的上去割了一大块肉,那牛还在动。
& & 二月二十日,晴。围歼高平敌人的战斗打响了。原定一昼夜穿插到位,合围高平越军,实际上穿插四昼夜,部队到达了指定位置,高平之敌成了瓮中之 。&& & &上午11:00时,三七零团一连、八连分别在526高地和博山进行搜索战斗,共进行战斗4次,歼敌62名,俘敌9名,攻占526高地和博山,将有力地掩护师指、团本队、坦克、重火炮部队向高平快速穿插,提供了良好条件。& & &博山位于高平市东南约7公里处,与北侧的一个无名高地相连,均为土山,海拔400余米,南北长约2公里,东西宽约700米。博山的坡度较缓,山上树木稀少,蒿草低矮,视界开阔,便于构筑工事。山脚有民房、草棚、竹林和香蕉树,便于隐蔽。博山西侧是652高地,护卫着博山侧后。博山东北方向的526高地是石山,山高坡陡,可俯瞰整个博山地区。4号公路从博山与526高地之间通过,山脚与公路间为大片水稻田,射界开阔。越军在博山一带布置了346师851团2营7连、8连3排和特工20营的部分兵力,配备有苏制冰雹火箭、82无坐力炮、火箭筒、M79榴弹发射器等多种反坦克武器和轻、重机枪。越军在博山放了1个排,北侧无名高地放了2个排,在526高地西侧山脚放了1个排,连指挥所在无名高地西南侧。博山和无名高地东侧山脚构筑有9个反坦克火器工事,山顶、山腰、山脚的房屋、竹林附近构筑了配置轻、重机枪的土木质工事,形成了打坦克与打步兵相结合的多层火力。博山和无名高地东侧一带还设有防步兵地雷区。越军控制博山和526高地,卡断4号公路,构成了护卫高平外围的又一道屏障。
战斗打响,我主攻连三七二团三连,在连长的率领下,在坦克掩护下,向主峰发起了冲击。八二无后座力炮,六零炮,四零火箭筒,坦克车上的120榴弹炮,高射机枪同时向博山开火。一阵火力过后,步兵开始冲锋,刚接近山脚敌人就开火了,子弹泼水似的扫下来,尘土飞扬。前进受阻,而担任掩护的坦克由于路上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石头,树木,一时无法靠近。
为歼灭公路两侧山脚越军反坦克火力点,解除对坦克的威胁,彻底打通博山道路,124师师基指命令已进到果冈西北侧的师预备队370团迅速前出,肃清博山地区之敌,保障师主力通过,坦克在原地以火力支援370团战斗。
370团根据师命令决定由3营8连在博山东侧山脚,1营1连沿526高地西侧,分别沿公路东西两侧搜索前进,肃清残敌。
战斗打响后,坦克原地以火力支援步兵,370团8连和1连以小群多路搜索前进,用曳光弹引燃公路边的竹林、草棚以暴露越军的位置,为坦克指示目标。越军的交叉火力非常猛烈,8连在进至博山北侧无名高地东南侧时,遭到博山、北侧无名高地及526高地西侧山脚的越军三面火力夹击,战斗队形被分割压制,当场牺牲5人,负伤16人,正副连长相继牺牲,攻击受挫。
370团副团长随后进到1连位置统一指挥8连和1连战斗,协调各部互相支援,又加强了9连2排上阵,以团属炮火和坦克炮火猛烈轰击越军各火力点。370团1连采取以小群对分散,3、5个人打敌一个火力点的战法,首先得手,连续打掉了526高地西侧山腿的越军10个火力点,歼敌1个排,缴获无坐力炮1门、火箭筒1具及轻、重机枪各1挺,1连仅阵亡1人。随后1连以82无坐力炮和重机枪向博山东侧越军射击,并派1排从526高地西侧向博山北侧无名高地运动。
8连受阻后,随连行动的副营长指挥8连3排以火力牵制越军,1排插入博山和北侧无名高地之间切断两敌的联系,2排向博山东北侧交替跃进。各排以火箭筒、手榴弹、炸药包消灭拦路之敌,连60炮也开火压制守敌。1、2排经过半小时战斗肃清了博山之敌,随后副营长命令1排从南侧,2排从西南侧,3排从东南侧向北侧无名高地发展进攻。此时1连1排已进至公路西侧,9连2排进至博山山顶配合8连行动,天色见黑后,8连打信号弹、曳光弹指示越军火力点位置,以步、机枪掩护火箭筒、82无坐力炮逐个摧毁越军火力点。公路东侧配属1连的火炮和公路上的坦克也根据8连指示的目标,集火向残余之敌猛烈射击。战斗中,坦克在步兵协同下相继摧毁越军火力点10个,毙敌30余人。一直战至当晚19时,终于肃清了博山地区的残余越军。
在一下午的战斗中,8连包括连长文兰新在内共伤亡32人,摧毁敌火力点16个,毙敌42人,俘敌军官2人;缴获反坦克导弹51枚,冰雹火箭弹14发,导弹发射架2座,轻重机枪各1挺,其它军用物资一批。& & &纳隆位于高平西南方向,是越军撤出高平和从广源方向之敌增援高平的必经之地。
为了迅速切断3号公路,防止高平之敌南逃和太原之敌北援,2月22日5时,124师令370团2营(欠5连、营炮连2排、6连4班)加强1连,团直82无座力炮连,侦密兵两个组,民兵80人,15瓦电台一部于22日6时从果冈出发,沿魁光、魁然、巴瑶、丰略、纳德之线到纳隆地区,夺取要点,阻敌增援。二营在向纳隆方向穿插进攻,沿途粉碎敌五次袭扰,翻越四座大山,涉过两条河流,用十二小时走完三十二里崎岖山路,于当日18:27时穿插到纳隆,用2个小时占领了纳隆德西高地。 2月23日6时30分向纳隆桥进攻,于下午16时,全面控制了纳隆桥头及桥东、桥北高地。坚守阵地,多次打退敌人进攻,等到增援部队。至2月24日9时40分,掩护团工兵用240公斤炸药,将長约60米,宽约7米,高约10米的水泥钢筋大桥,炸断20米。2月27日15时,2营奉命撤离纳隆地区。
2营在整个战斗中,毙敌141人,俘敌6人,缴火炮2门,高射机枪2挺,火箭筒5具,重机枪1挺,15瓦电台1部等等,我伤26人,亡11人。&& & &2月22日14点至14:30分,我连三排由连长魏玉培率领,奉命坚守490高地的任务,在开往490高地的途中,敌人在东北侧山脚的火力点,突然向我三排射击,三排迅速占领有利地形,摧毁火力点一个,消灭敌人两名。
2月23日零晨2点至2:25分,在坚守490高地主峰时,敌乘我立足未稳,便出动了一个排的兵力向三排的阵地摸上来,在连长,排长,班长的指挥下,三排消灭敌人三名,打伤四名,俘敌一名后击毙,缴获冲锋枪一支,子弹140发,火箭筒两具,火箭弹7发,手榴弹三枚。&& & &2月23日6:30至7:30,在坚守490高地主峰时,敌人再一次向我三排阵地偷袭,三排沉着应战、果断出击消灭敌人三名,打死敌特工营长范志利,(有越军军官证),打伤七名,缴获手枪一支,子弹36发。 & & 傍晚,公路上到处摆满了坦克,公路两旁各种大炮张开血盆大口一起向着高平方向开火,瞬间炮火映红了天空,也映衬着我们疲倦的脸。
夜幕降临,到处燃起篝火,一辆辆汽车拖着沉重的火炮在向高平挺进。
二月二十三日我们排奉命前往490高地与我连的三排会合,担任军指挥部的警戒任务。
路过营部时,教导员激动地告诉我们,昨晚你们连三排在490高地打了个漂亮仗。他卖关子似的停了停,然后说“打退敌人两次进攻,全排无一伤亡”。得意的样子就象他自亲参加了战斗一样。
听教导员这么一说,我真为三排取得的战绩而感到高兴。特别是教员那重重的家乡口音,说话时那激动的样子,谁听了都会受到感染。这让我首先想到的是电影中的场景,敌人是一个劲儿的往前冲,我们把他打退。一次……两次……到处是尸体,敌人跑了,我们胜利了……
离开营部,我们在排长和黎副指导员的带领下,沿着曲曲弯弯的小路,没有向导,也没有地图,按照刚才教导员说的大概方位摸索着向490高地前进。
越往山里走,越发感觉到阴森恐怖。高大的石山,狭窄的小路,山路两旁的峰峦苍茫可见。时而走进那看不见天的竹林里,风吹竹叶发出沙沙的响声,像有千军万马一样,让人感到很不安。我们极度的紧张,子弹上膛,就连火箭筒也装上了火箭弹,大有一触即发之势。然而我们象进了迷宫,总走不出大山。偶尔还看到一两具的尸体,已腐烂发臭。
到了山顶,极目望去,在将要落山的太阳余辉中远处的群山连绵不断,象起伏的波涛。四号公路象条大蟒一样曲曲弯弯的在山里盘旋,一头埋没在远处。
眼看太阳西下,我们仍然没有找到490高地,和营指挥部也联系不上了,排长和副指导员都非常焦急的用对讲机急呼连部
“拐洞,拐洞,我是拐腰,我是拐腰。”排长在呼叫;
“我是拐拐,我是拐拐”。黎副指导员在呼叫。
不管你怎么喊,对讲机里传来的只有沙沙的声音。我们和大部队失去了联系。一个排二十来条枪丢在这荒郊野岭的,万一有什么闪失……后果不堪设想。
事不宜迟,赶紧往回撤。排长一声令下,我们容不得多想,沿着原来上山的路,也不是走,也不是跑,就象滑滑梯一样,一路滑下去。
天黑了,我们也不知走了多少路,爬了多少山,有的人累得腿都抽筋了,实在是走不动了。我们不得不停下来在在一个山洼地露宿了。山坡长满了一人多深的蒿草,我们三三俩俩的依偎着,半坐半躺的在草丛里。
白天烈日当空,穿一件单衣热的受不了,可到了晚上,寒气逼人,我冷的缩成一团,一个劲的往草丛里钻。第二天醒来,才发觉自己整个人都埋在了草丛里了。
这一个夜晚在紧张而又一点办法也没有的情况下熬了过来。
黎副指导员说,要是这天夜里遇上敌人,我们一排人全都“蹬腿”了。
490高地位于高平南侧。距省会仅三公里。站在山顶可看到高平省会里参差不齐,低矮简陋的房屋。
第二天,我们还在寻找着到490高地的路,好不容易联系上,当我们来到490高地时,我连三排已经在这里坚守了两天一夜。
三排长郑廷义(战前由七班长提升三排长)告诉我,490高地位置险要,东北侧山脚是四号公路,我军的各种火炮,战车都停放在那里。西北侧是炮兵的观察所。敌人多次偷袭,就是想越通过高地袭击公路上的坦克和观察所。
二十二号那天,我们三排接替三七二团五连在此守候。这天夜里就遇到了敌人的偷袭。
天一黑我们就进入了隐的位置,一米多深,两米多长,六七十公分宽的掩体,上面盖满了杂草和干枯的树叶。夜深人静,也就是凌晨一两点钟的时候,这时候人是最疲倦,最容易睡着的时候。敌人有一个班,扛着已经装上弹的反坦克火箭筒,偷偷摸摸的上来,企图越过四九零高地,当敌人接近我们仅有二十多米时,碰响了我们设置在那里的干树枝,最先向敌人开火的是八班,一听到响声,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几个手榴弹就掷了出去,炸得敌人摸不着头脑,丢下几具火箭筒和两具尸体仓忙逃窜。
凌晨四点,又是人最易睡熟的时候,敌人又再次摸了上来。这次他们以三头水牛为先导,踩地雷,挡子弹。企图偷袭成功。但没想到以同样的命运而告失败。  两战告捷,大大鼓舞了士气。共歼灭敌人八名,其中还有一名是越特工二十二营的营长。打伤十几名,缴获手枪一支,火箭筒两具,火箭弹七发,冲锋枪一支,子弹三百余发。  这就是我们来之前营教导员说的我连三排打退敌人两次进攻的经过。
高平之战。高平是越南一个省,是79年对越还击战的重头戏。41军122师从平孟方向攻击朔江;41军123师368团从靖西方向进攻茶灵;42军125师从水口关方向进攻复和。三处都是正面进攻,大造声势。越军忙着应付的时候,以北集团41军121师、123师加强军坦克绕过越军346师防御正面,从西北面念井突破,向高平以西的班庄、扣屯方向实施穿插;以南集团42军124、126师配属大量坦克,装甲车和自行火炮,搭载步兵从东南面突破,走牛车小路穿插东溪,打通高平以南的4号公路,与41军主力南北对进直捣高平。43军129师从15一18号界碑之间突破,歼灭靠矛山、班腮地区之敌,南下切断4号公路,保障42军侧翼安全,再向七溪发起进攻。124师、125师、126师、162师在坦克部队配合下,冲破越军的重重阻击于2月22日抵达高平市郊,2月24日南集团准备就绪,东西南三面会攻高平,前后7小时激战,25日0时25分占领了高平省城,由于前期穿插部队没扎紧口袋,越军346师跳出合围下落不明,25日开始,前指下令各部分段清剿。
2月25日0时25分我军占领高平省城,但歼灭之敌只是掩护部队,越346师下落不明。
高平城内敌人溃败后,外围的战斗也明显的减少了,但生活却非常的困难。我连驻扎在四九零490高地,吃水要到山脚下去取,来回要走一个多小时的山路。我们坚守了两天两夜,干粮已经吃光了,附近村庄里农户家能吃的也都早已吃光了。有的找不到吃的人,干脆一把火把房子也给烧了。这也就是后来人们说起的“三光”之一了。
二月二十六日我们奉命派人到高平城内清点物资。回来的时候带回些听装的炼奶和糖果,大家分着吃,很久都没有偿到如此精美的食品,我们痛快的吃了个饱。没想到,晚上睡下肚子叽叽咕噜的叫个不停,半夜起来站岗,听到的不仅仅是叽叽咕噜的声音了,伴着阵阵的寒风扑面而来还有异常的味道。很多人是又吐又泻。
在准备撤出四九零高地的时候,连长说要我们打扫战场。这么多天来我们还是第一次听到要打扫战场这个词。这等于我们所期待的战争结束了一样的让人兴奋不己。从大家的眼神到脸色都不难看出此刻的心情非常的激动。就象是从死亡的边缘上突然看到了生存的希望。
我们高高兴兴的把阵地上的遗弃物,如干粮筒,弹药箱等收拾掩埋起来。从四九零高地下来后,我们在公路旁的一个学校里集结待命。教室里桌子板凳四脚朝天,书本废纸撒落一地。
下午六时,公路远处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伴随着剧烈的震动,只见满载着步兵的坦克,战车风驰电掣的由远而近驶来。绿色的坦克象刚从污泥里钻出来的乌龟,披着厚厚的尘土,挂满了子弹的机枪昂首挺胸的随着坦克的颠簸晃动。车上的人更是像个泥人似的,浑身的灰尘就仅有一双眼有点光熠,他们不停的向我们招手示意,充满着胜利喜悦的脸上流露出自豪,“我们要回国了”。  目送着坦克的远离,我们各自进入了掩体。我还是和龙甲初一组。我俩的位置正面是公路,左侧是我们班的机枪手公言全和罗方伟,右侧是火箭筒手江培明。我心想今晚要是打起来我这个位置绝对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了。龙甲初不知从哪里弄来些破衣烂衫放在掩体内,晚上睡觉的时候盖。没等天完全黑下来,我们就很放心的睡了。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爬出掩体,深深的吸了几口气,一个没有枪声的夜晚,早晨的空气仿佛也清新了许多。只觉得心情格外舒畅,几天的疲劳也早已消失。
高平是越南北方的一个军事重镇。高平境内有一条江,叫平江。江面水宽仅八十来米,两岸坡陡,河谷深邃,水清流急,宛如一条碧绿的绸带把高平分为南北两岸。一道中国式的简易铁桥横跨,把两岸连接起来。桥头桥尾碉堡累累,两岸火力点密布,越军利用这一天然防线和我军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二十四日那天当围攻高平的部队就要攻城的时候,越军的火力封锁了江面,炮弹,子弹打在水面上掀起高大的水柱。担任攻桥任务的是一二六师三七八团八连,在强大火力掩护下,武装洇渡抢占了对岸,经过二十分钟的战斗,就把号称第三军事强国的越南打了个落花流水。  当我们排着整齐的队伍,迈着雄纠纠的步伐,从桥上经过的时候,只见用木板拼凑的桥面,弹痕累累,可见当时战斗的激烈。桥面中央是钢板铺垫,汽车压上去铮铮作响。从桥上往下看,江水清晰,水流很急,岸边堆满了废旧的车辆,废车场周围全是发臭的垃圾。  进入高平,市区内外一片狼籍,由于撤退仓促,很多物资被丢弃在了路边,稍窄一些的街道被阻塞的乱七八糟。高平是越南北方重镇,虽说是个省会城市,但给人的感觉却象个县城。市郊外围,以被越军武装起来,堑壕连着地堡延绵进入市区。一路看到原本凹凸不平的路面又布满了大大小小,数不胜数的弹坑,还没完全炸成碎片的炮弹呲牙咧嘴,虎视眈眈的看着我们。几幢不高的楼房被轰掉了一角,一些平房更是夷为平地,马路上到处是桌子板凳四脚朝天,破砖烂瓦摔的七零八落,车头车尾和横梁上印有凤凰图案的中国上海造的自行车,缺轮断梁的摆满一地。高平车站内十几辆崭新的客车在燃烧着大火,滚滚浓烟冲天而起。战火洗劫后的城市变成了一片废墟。
过了高平,公路两旁峰峦重迭,怪石嶙峋。时不时的还看到生蛆发臭的尸体躺在路边。
沿着盘山的公路往回看,汽车拉着火炮在后面跟进,当汽车过来,我们随之往路旁靠,汽车一过,我们又急忙的往前紧跑,我们就是这样的走走跑跑,跑跑停停的在公路一直向前。望不到头尾的队伍浩浩荡荡,风尘滚滚。
原以为打下高平后,仗就打完了,战争也就结束了。没想到此时我们又在挥师北上,转战茶灵。  茶灵距广西靖西仅6公里,负责攻打茶灵的是我军125师。由于位置的重要,越军重兵把手,所以久攻不下,高平失守,敌人通过茶灵逃往广渊。我师打下高平后,为扩大战果挥师北上,合歼茶灵。  黄昏降临,我们离开公路进入村庄,大兵压境,鸡犬不宁。我和班长提着枪“走村串户”希望能找到点吃的。原来说打三天的战争,一打就是十几天了,到了后来我们已经习惯了到村庄找吃的。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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