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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禽兽的秘密》作者:只有鱼知道(完结)
晋江金牌推荐VIP完结/强取豪夺
总下载数:9 总点击数:250118  总书评数:403 当前被收藏数: 2123 文章积分: 17,264,192&&
左成觉得,因为林觅自己的隐疾不药而愈了,如果他不以身相许,岂不太委屈了那丫头?
本文谨献给爱做梦的你!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豪门世家 强取豪夺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林觅,左成 ┃ 配角:兰其湘,欧阳逸涵,左未,习文文,姚婧琳 ┃ 其它:老牛吃嫩草,先苦后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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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基本信息
文章类型: 原创-言情-近代现代-爱情
作品风格:正剧
所属系列: 无从属系列
文章进度:已完成
全文字数:177545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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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完结文:《一瞬芳华(高干)》《向我依然(霸道深情男与胆小落魄女)》
总评分:&财富 + 200&
面带微笑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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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第一章
  林觅从来没有在生活中刻意低调过,但是她发现自己无论走到哪里,似乎都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高中时还好,毕竟都在固定的班级上课,同学们至少偶尔会想起,班上有一个叫作“林觅”的文静的女孩。  
  但到了大学,就变成一个专业好几个班级的同学都合在一个大教室里上课。一个月过去,谁也没有注意她过,渐渐地就连她班上的助班看到她,也都以为她是其他班级的学生。  
  林觅的学号是专业的最后一位,因为人数没办法正好凑成一个宿舍,所以她很不幸地被学校安排插到了其他专业的女生宿舍中。  
  她想,自己在学院里会这么没有存在感,这应该也是原因之一。
  直到第一次班级聚会,大家才知道原来林觅是自己的同班同学,他们说一直都记得通讯录里有个人叫作林觅,却从不知道是她。  
  面对同学们的恍然大悟,林觅只是淡淡地笑着。对于自己极低的存在感,说不失望是假,可若是说到难过,那也未免太过夸张。  
  林觅是K市医科大学的学生,当时报志愿时没有料到自己会被最后一个志愿录取,于是在填第四志愿时,她甚至不知道“康复治疗学”是什么,只是觉得这专业名字看起来还不错,就没想太多填上了。
  录取结果出来后她大吃一惊。“康复治疗学”被自己填到了最后一个志愿竟然还能被它录取,可见这个专业究竟有多冷门。  
  从冷门的专业毕业出来自然也不大好找工作,但幸好林觅成绩在年段里数一数二,而且在医院实习的时候表现也很优异,就被科室的主任看上,直接留了下来。
  林觅没有什么背景,再加上现在竞争激烈,因此她只能当个小小的治疗师。
  说是治疗师,其实她的工作在大多数人眼里与按摩女并没有太多的区别。
  林觅负责的病人,一般都是发生意外而瘫痪或者因为中风而四肢不遂的人,其中老人居多。她的工作内容也大多是给病人按摩手脚、疏通筋骨,这要消耗太多的体力不说,有时她还要训练病人站起来走路,这对耐心有非常高的要求。
  治疗师的工作很累,女生都是吃不消的,看着身边的有些同学通过走后门都调成了医师,林觅不是不羡慕,但是能够在K市的医院里找到一份工作,每个月都有固定的收入,她已经非常满足。
  这天林觅和往常一样从病房里出来,就见到一个老人坐在轮椅上,一张布满皱纹的脸被晒得红扑扑的。
  林觅扫了一眼窗外强烈的阳光,就走过去轻声问道:“你会不会觉得太热?”
  老人似乎不能说话,但是他的大脑还是清醒的。他艰难地动了动嘴唇,林觅从他的口型看出自己并没有想错,于是就将老人推到了阴凉处。
  这时候负责照顾老人的护工正好出现,看见被晒得浑身冒热气的老人,再看看站在一旁穿着白大褂的林觅,有些讪讪地笑道:“我看他每天呆在病房里都发霉了,就让他在太阳底下晒晒……”
  林觅没有说话。
  K市的气候就是这样,有时冬天的太阳也都能像夏天一样毒辣,这个常识谁都明白。林觅听护工说话的口音就知道她即使不是本地人也应该在K市呆了很多年,其实她方才的解释不过是个借口罢了,按照规定,护工是不能离开病人太长时间的。
  对于护工工作上的失职林觅早已经屡见不鲜,但是她素来很有自知之明,很多事她没有能力干涉,她就权当看不见。
  日子平平淡淡地又过去了一个月。
  这天林觅到医院的时候,就听科室里的同事在那里聊得热火朝天,说一个中风的老人原本都已经四肢不遂、连话都不能说了,昨天竟然又奇迹般地站了起来,而且精神抖擞,一点也看不出中风过。
  同事们的话题林觅从来都不会参与其中,因此听后只是笑笑,但不知为什么她就突然想起那位被晒得红扑扑的老人。
  事实证明女人的直觉有时候是相当准确的。
  几天后突然有一个男人来找她。那个男人说,他爷爷让他来找她,想感谢她当时的举手之劳。
  举手之劳,确实只是举手之劳。可林觅没想到,她举手之劳所得到的酬劳,竟然是整整十万元的支票。
  说没有心动那是假的。林觅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压根儿没有一点积蓄,在房价日益上涨的今天,单单每个月的房租就差不多要压垮了她的脊背。更何况她和一般的年轻人不一样,他们经济上有困难了可以寻求父母的援助,而她,和父母都已经好几年没再联系过。
  可是十万元,不过是因为一次简单的举手之劳,谁可以收得心安理得?况且这是医院,多少有种贿赂的嫌疑,虽然像她这样低等的职位,是不会有谁想贿赂的。
  林觅淡淡地扫了一眼对面的男人,他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这让她觉得这和时下的气温很不协调。
  K市的冬天虽然还算暖和,但毕竟也是冬天。
  “不好意思,这钱我实在收不下。”林觅的声音和她的那张脸一样清冷。
  男人倒是没有立即回答。
  林觅抬起头来,这时才好好看了下对面的那张脸。
  是个英俊的男人。这是林觅唯一的想法。
  K市的冬天再怎么温和,也有它凌厉的时候。
  林觅走在呼呼的寒风之中,冻得整双脚都麻掉了。在经过商场的时候,她还是没忍住走了进去。
  这家商场很出名,几乎成了K市的象征,出入的人都非富即贵,如果不是因为天气太冷,林觅是不会进去的。
  商场很大,但依然很温暖。林觅忍不住唏嘘,这家商场每天花在暖气上的钱,究竟有多少。
  林觅找了张椅子坐下,享受了下这难得的温暖。
  这时有两个高大的男人并肩走了进来,差不多所有柜台的导购**眼睛都亮了起来。
  林觅望了过去,几乎只是一眼就认了出来。那两个男人中,有一个就是那位老人的孙子,他长得确实好看,很难让人忘记。
  男人也正好看了她一眼,但林觅没有打算向他打招呼,因为她觉得,男人不会记得她。
  那一天,对于林觅的拒绝,男人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就直接离开了。
  林觅想,男人或许还记得有一个治疗师拒绝了他的十万元支票,却绝对想不起来那个人就是她。
  但林觅想错了,男人是记得她的。
  左成知道,不管林觅再怎么坚持,她终有一天还是会收下十万元的支票。因为到目前为止,只要是他爷爷想做的事,几乎就没有失败过。
  因此对于林觅的不领情,左成根本就没有打算劝她过。他觉得自己已经将爷爷的意思传达到了,收不收是她的事,她不收,他爷爷自己自然会有办法,而他,根本没必要将精力花在无关紧要的人和事上面。
  左成的爷爷,一辈子都站在人群的顶端,而他的双手,也是沾满了血腥。可是谁能想到,在他衰老垂死之际,竟然就被家人扔到医院里随便找了个护工照顾呢?
  而他的父亲也万万没有想到,他的爷爷竟然又站了起来,奇迹般地恢复了!
  左成一直都明白,他的父亲和爷爷之间有着深仇大恨,即使他们确确实实是亲生父子。
  左成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和林觅打招呼,而他也看得出,对方压根儿就想装作不认识自己,于是他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后就转移了视线。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连衣裙的高挑的女人向左成他们走去。
  林觅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头。这女人她认识,是她的大学同学,叫作兰萱儿,是一个美人胚子。  
  兰萱儿泪眼婆裟地望着站在左成旁边的男人,哽咽道:“听说,你订婚了?”  
  林觅并不打算留下来看好戏,毕竟女主角是和她认识的,她不想到时候大家认出来后尴尬,虽然她不确定对方是否还记得自己。  
  林觅站起身准备离开,却在还没走到商场门口的时候,就突然听到了一声惊呼。  
  她转过身,就见兰萱儿正倒在地上全身不断抽搐,而且还口吐白沫。  
  林觅没有什么热心肠,却也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冷漠。她是学医的,这兰萱儿的症状一看就知道很可能是癫痫,也就是俗称的“羊癫疯”。  
  癫痫病发作的时候,如果监护不当,是很有可能发生死亡的。  
  林觅赶紧走过去,拿出皮包放在兰萱儿的上下磨牙之间让她咬着,然后使其平卧,并快速麻利地松开她的衣领,而且还将她的头转向一侧。  
  看热闹的人中已经有人拨打了急救电话。林觅适当用力按压着兰萱儿的四肢,试图减少她的抽搐。  
  在救护车来之前,兰萱儿就已经恢复正常,只是她双眸空洞,目光悲伤而绝望。  
  林觅知道,方才左成和他身旁的男人已经离开。  
  林觅在上大学的时候就听说,兰萱儿攀上了高枝,企图飞上枝头变凤凰。那时候同学们都说,兰萱儿最终一定会落下一个人财两空的下场,因为门不当户不对。  
  林觅现在想想,觉得也许“门不当户不对”并不是根本原因。&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小鱼新坑,求收藏求留言~~~
02、第二章
  林觅的工作丢了。
  医院里给的解释很模糊,就说她涉嫌贿赂,可是连贿赂的时间、地点、金额都没有说明,甚至连给她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林觅知道,医院是铁了心要她离开。
  林觅科室里的同事其实都不大相信她涉嫌贿赂,因为一个小小的康复治疗师在医院里根本无关紧要,没有谁会笨到去贿赂她的。
  这件事每个人都看得很通透,但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来替她说话。
  林觅明白同事们的难处,她自然也不会怪他们。她很无辜,却没有大吵大闹,只是很安静地离开,但这并不代表她接受了医院的处罚。
  林觅找到了兰萱儿,问到了左成公司的地址。
  关于贿赂,林觅觉得唯一有可能的,应该就是左成的那十万元支票。
  她想麻烦左成替她作证,向院方说明她并没有收下支票。林觅并没有打算一定要回去上班,只是她觉得这件事必须得澄清,否则她这辈子都别想再在任何一家医院找到工作。
  林觅在左成的公司楼下等了很多天,这种守株待兔的方法不一定马上就有成效,但她素来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终于在第七天,林觅等到了左成。
  今天的左成和前两次看到的不一样,打扮得很正式。而且他的身边还站着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林觅不想去揣测左成的背景,她径自走到左成面前,目光清冷,”左先生,我想麻烦你去医院证明我没有收下你的支票。因为你,我被医院辞掉了。”
  林觅,是一个直白的女人。
  左成觉得今天的林觅也很不一样。她不再是一贯的面无表情,相反,一张小脸竟然写满了倔强和委屈。
  左成心想,这可能是他父亲搞的鬼。林觅错就错在不应该多管闲事,他爷爷于他父亲,素来就是一颗毒瘤。
  左成没有乐于助人的品质,他也不想为一个毫无干系的人和父亲做对。“林**,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林觅低着头,琥珀色的双眸却是泛着熊熊燃烧的火光。可是很快,心中的那一簇火就被她强行浇灭了。
  林觅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她几乎从不生气,再委屈再过分的事她也会强迫自己冷静。
  没多久,林觅就抬起头,迎上左成那道冰冷的目光,缓缓道:“既然如此,左先生,那张十万元的支票还能兑现吗?”
  左成一愣,他十分诧异地发现此时林觅脸上的表情,大有你如果不给我十万元我就要和你拼命的意味。
  “阿阳,你等会儿给林**的账户汇过去十万元。”左成交代了身边的秘书一句,就坐车扬长而去。
  晚上林觅就去自助银行查了下余额,当看到账户里多出的那几个零后,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林觅觉得,自己和左成的交集应该就到此为止,事实上,左成也是这么以为的。
  “林**,你为了十万元丢了饭碗,这究竟是值还是不值呢?”习文文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林觅忍不住叹了口气,双目无神呆滞。她对未来也是很迷茫,一个医科大学毕业的学生,从此却与医院无缘,她为此偷偷躲在被窝里哭了好几天。
  林觅也不清楚十万元她究竟能维持多久,她昨天已经投了好几份简历出去,现在就等着面试的通知。
  帅气的服务生端上来两份意大利面,林觅的双眼不自觉地落在站在门口那两名美丽的礼仪**身上。
  林觅的家境不会很差,勉强算是小康家庭。她曾经也快乐过,她初中的时候学过一段时间的美术,画的主要都是人物,所以她对长得好看的人,往往都移不开视线。
  林觅现在呆的餐厅,是K市最着名的西餐厅,习文文听说她在某富豪那里宰了十万元现金,就非要她请客。
  林觅的朋友不多,但她和习文文却是发小,俩人的感情自然很深厚。林觅一直都很感谢习文文,因为当年那件事,只有习文文一个人相信她。
  意大利粉或许很美味,但林觅却没什么胃口。她起身去上洗手间,在路上看见几个穿着小西装的小男孩儿冲了过来,一张张粉嫩的小脸上都带着很调皮的笑容。
  林觅眉头一皱,心道这几个小朋友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就见对面左成走了过来。
  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了若干秒,林觅只突然觉得脚底一滑,整个人狠狠朝前摔去。
  左成还想发发善心抚林觅一把,结果诧异地发现自己似乎也踩到了什么滑滑的东西,就这样迎着摔过来的林觅,整个人也往后摔去。
  林觅在千钧一发的时刻,只感叹左成的反应很迅速,他为了保护后脑勺,硬是在摔下去之前将双手及时地伸到了后面撑住身体。
  林觅虽然摔到了左成的身上,但是依然觉得很痛。她急急忙忙地起来,却悲哀地发现自己的头发缠到了左成西装的扣子上。
  林觅羞得脸都红了,惊慌失措地伸出手想要解开,却发现她那久未打理的头发已经和扣子颤得死死的,她急得只能一边不住地道歉一边死命地拽,头皮传来的疼痛她只能咬牙忍着。
  林觅后悔,她当初就不应该拗不过习文文的怂恿去烫头发了。
  林觅能感觉到自己身下那起伏的胸膛,她此时根本不敢看左成的表情,因为她觉得左成现在肯定气得肺都要炸了。
  就在林觅的头发牺牲了一小撮的时候,一双修长且棱角分明的大手。
  那双手很灵活,三两下就将林觅的头发从扣子上解了下来。
  林觅赶紧爬起身,唯唯诺诺地道谢。她抬头才发现左成的那张俊脸泛着一抹怪异的潮红,而且还目光复杂地望着自己。
  然而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左成就马上大步流星地离开,那背影在林觅看来,多少有点慌乱的味道。
  林觅也没有想太多,她仔细看了看干净的大理石地面,才发现上面赫然放了几张透明的、果冻形态的面膜贴,不认真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林觅知道这肯定就是刚才那几个小男孩儿的恶作剧,就叫了工作人员过来清洁了一下。
  林觅住的房子很小,但也算是五脏俱全,厨房和浴室都有。
  屋子几乎全封闭,而且光线很暗,一般人伸手都不见五指,但这样过分微弱的光线却并不会影响左成的视力。他站在床头,一言不发地看着床上那一抹安祥的睡颜。
  左成今年三十三岁了,说难听点已经老大不小,可他的身边,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个女人。
  左家三代单传,至今单身的左成,每天承受的压力不是一般的大。可他宁愿被人怀疑自己是同性恋,也不愿让人发现他不能“人道”。
  左成十四岁那年遭到绑架。绑匪用布将他的双眼蒙住,就毫不避讳地在同一个房间里做着最原始的活塞运动。
  左成虽然双眼看不到,但相应的,听觉就分外地灵敏。他听着房间里回荡着暧昧的呻、吟声和喘、息声,不知怎么的就觉得自己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沉重,身体也有种异样的感觉。
  他发现自己身体的某个地方变得越来越硬,体内似乎也在疯狂叫嚣着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突然狠狠地朝他的裤裆踢去,左成的那个地方,当场软了下来。
  两年后的某一天,左成的表弟在他家看日本的三、级、片,看得热血沸腾,裤裆处也撑起了个小帐篷。
  左成盯着屏幕里干得热火朝天的男女,发现自己竟然一点点感觉都没有。他那时才错愕地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某个地方出现了问题。
  左成隐瞒着父母,自己偷偷去医院做了检查。医生说他发育得很好,□官也没有任何问题。
  左成知道,也许是自己的心理原因,可是十几年过去了,他却至今没有从那场绑架的阴影中走出来。期间他尝试了很多办法,看心理医生,看各类的色、情片,甚至找各式各样的女人挑、逗自己,却都无法勃、起。
  左成几乎都绝望了。可就在今天上午,当林觅趴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他竟然奇迹般地勃、起了。
  也许左成这个人,天生就带有强大的气场,所以即使在睡梦中的林觅,也感觉到了一股压抑。
  林觅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总觉得旁边似乎有什么东西。她伸出手在墙上摸了一阵子,才找到电灯的开关。
  屋子一下子亮了起来,林觅环顾了下四周,发现根本什么都没有。她无所谓地笑了笑,心道自己最近可能因为找工作压力太大,所以产生了幻觉。  
  林觅关上灯接着睡,却不知道黑暗中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自己。&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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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d class="t_f" id="postmessage_、第三章
  几天过去,林觅郁闷地发现自己投出去的求职简历竟然全都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失望归失望,日子还是照样要过。林觅安慰自己,十万元的存款如果省吃俭用的话,起码可以维持三年。同时她也决定降低工作要求,就算当服务生也总比现在游手好闲好些。  
  林觅去菜市场买了几只大而新鲜的河虾回来准备做盐水虾吃。  
  当饭熟的时候,虾也差不多焖好了。林觅将其装好盘子放到客厅的桌面上,又走进厨房打算再炒一盘竹笋。
  林觅其实是个热爱生活的人,虽然她在外人面前总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模样。这些年她过得太过压抑,除了习文文,几乎就没有一个人可以沟通和倾诉。而习文文毕竟也有自己的生活,更何况她还交了个男朋友,能陪林觅的时间并不多。
  当然林觅也活得有些窝囊,一般受到什么委屈或者是遇到不公平的对待时,只要能忍,她就一定会忍。为了警醒自己,她甚至在客厅的墙上挂了一幅书法卷轴,上面赫然写着一个大大的、看起来和她一样窝囊的“忍”字。
  林觅的本性原本不是如此,但当她发现自己奋起反抗的结果只是遭到更惨烈的压迫时,她就决定将自己缩成一团,躲在根本她想象的龟壳之中。
  林觅太羡慕身边的同学和同事了,因为他们就算没有背景只能忍气吞声,却至少回到家还能向亲人诉说、听听他们的安慰。
  没有人明白孤立无援的她究竟有多寂寞。
  林觅实在太寂寞了。当习文文和她的男友几乎二十四小时都黏糊在一起的时候,林觅差不多就只能自己和自己说话。
  谁都有各自排解压力的方法,大多数人会选择抽烟抑或喝酒。林觅几乎滴酒不沾,她也讨厌烟味,对于她来说,生活的乐趣应该就是可以享受享受美食或是看看精彩的电影,有时实在太孤单了,她就会自己对自己讲讲刚从杂志上看到的笑话,然后开心一笑。
  左成隐在暗处,看着林觅每跟自己讲完一个笑话后就会发出一阵清脆的笑声,心道这丫头她究竟得有多寂寞啊。
  左成十四岁那年被仇家绑架之后,就被他爷爷送到某个秘密训练基地进行好几年半封闭的身体训练,几乎每个月都只能被放出来三天。
  训练的内容很残酷,和培养杀手没有什么区别。左成有一度甚至觉得自己变成了格斗机器,杀人似乎成了他活着的唯一意义。若不是每个月还能回家一次,他都怀疑自己总有一天会失去人性。
  他的父亲原本是不舍得送儿子去那种地方的,但他的爷爷说有自保能力比身边带十个保镖都更有用。更何况当时左家他爷爷才是当家人,他的父亲纵使再不愿意也无能为力。
  藏身术是作为杀手所需要掌握的最基本的能力,左成现在总会时不时地来到林觅的小房子里看看她,而她至今都没有察觉到。
  林觅炒完竹笋后就端出来准备开饭。她从小就很喜欢吃虾,但K市这边海鲜的价格素来昂贵,尤其是淡水虾,若是还活着的话,就更是让人买不起。
  林觅一向省吃俭用,但是她从来就只吃新鲜的食物,尤其是海鲜类,因此她不能够经常买虾吃。
  林觅满心欢喜地剥着虾壳,才发现盘子里竟然只有八只虾。
  她觉得很奇怪,因为方才用牙签剔除虾线的时候,她明明数了有九只虾。
  林觅又走回厨房想看看是不是有一只虾被她不小心弄掉到了地上,却怎么也找不到。
  学医的人一般都心思缜密,记忆力也不错,更何况林觅觉得自己今年才二十三岁,什么时候也会记错东西呢?她想来想去最后又将原因归咎于自己最近找工作压力太大,没有休息好。
  林觅刚吃完饭收拾碗筷的时候,几乎从来没有响过的门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她走过去开门,就见门口站着一个挺面熟、四十五岁左右的中年男人。林觅的记忆力很好,虽然这个男人和她只是擦肩而过几次,她也能马上想起这个人就住在她隔壁。
  “你好,想向你借借酱油和味精,不知道方不方便?”男人叫作周正,戴着一副深度的近视眼镜,看起来很和善,像个老好人。
  “当然可以,你等等。”林觅赶紧去厨房拿出酱油和味精,拿给周正的时候还笑笑地问道:“你怎么这么迟还没吃饭呐?”
  林觅这人不喜欢主动和人打交道,但是她其实并不冷淡,只要有人主动和她说话,她的态度都不会太冷。
  周正乐呵呵地说道:“我老婆刚从娘家回来,我们家很久没开火啦!”
  林觅见酱油和味精也差不多快用完了就对周正说不用再还回来了,然后就笑着和他告别。
  关上门的时候林觅嘴角的笑依然荡漾着,她很高兴,她觉得或许自己以后回家就会多了一个能打招呼的人了。
  午睡起来后,林觅上完厕所走到客厅里,就听到门铃声再一次响起。
  她走过去开门,才知道原来周正太过客气,还是坚持把剩下的酱油和味精拿过来还她。
  林觅请他到家里来坐坐,他推脱了几次后还是进来了。
  两人聊了一会儿天,林觅才知道原来周正是一家外贸公司的部门经理。
  周正问林觅是做什么的时候,林觅的情绪有些低落,说自己直到现在都还没找到工作。
  周正又问林觅的学历,说自己的部门正好缺少一个文员,问她愿不愿意去。
  周正原本不抱太大的希望,因为毕竟林觅是医科大学的高材生,让她当一个小小的文员,未免有些太过屈才。
  可林觅早就认识到自己的处境,她深知这辈子她都可能没办法再在医院找到工作了,于是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林觅第二天就去周正的公司面试,可能因为有周正的关系,她很顺利地通过了。
  这份工作虽然都是做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但是也不轻松。说是文员,其实就是打杂的,林觅甚至连同事们的咖啡都要泡好。
  林觅虽然觉得这份工作不可能长做,但她还是很认真地完成每一件琐碎的事情,她的性格就是如此。
  因此她虽然不怎么说话,看起来也冷淡,但认真耐心的工作态度让同事们都渐渐地喜欢上了她。
  她有时会静静地和同事们坐在一起,听他们聊聊八卦什么的。
  有一个知晓公司内部消息的员工说,他们的公司这几年收益越来越差,其实已经危在旦夕了。
  员工们都唏嘘一片,说难怪这几年发的奖金越来越低,有的甚至说自己要准备另谋高就了。
  相比同事们有些忧心忡忡,林觅倒是表现得很镇定。这家公司她本来就打算只是一个暂时的栖身之所,因此也没什么感觉。
  日子又平平淡淡地过去了两周。
  有一天林觅下班准备回家,却被周正拖去应酬。
  周正说最近销售部有几个年轻的女同事辞职了,实在没办法才抓她来充数。
  虽然文员这份工作待遇不是很好,但对周正林觅还是很感激的。因此她几乎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
  饭席定在K市最高档的酒店中。他们到的时候,包厢里已经有好几个人入座,林觅也是稀里糊涂地就被安排坐在一个男人的身边。
  这个男人林觅认识,不是左成是谁。
  这次林觅倒不觉得左成会想不起她,于是还相当自觉地对他笑笑,算是打过招呼。
  左成倒是没有笑,只是看了她一眼后就自顾自地喝酒了。
  应酬无非就是你敬我我敬你,间或传来女人们被逗笑的声音。林觅长得不漂亮,可以说在场的所有女人都比她有姿色,当然这可能和化过妆有一定的关系。因此她无可厚非地成为了男人们冷落的对象。
  林觅倒是不在意,就觉得有些无聊,于是忍不住观察起一旁的左成来。
  她发现左成这人很冷漠,性格好像也挺沉闷的,这么久了他都只是接受别人的敬酒却一句话都没说过。而且他似乎还在想些什么心事。
  这顿应酬很平常,也许过后就会被所有人忘掉,如果中间没有一段小插曲的话。
  林觅是个吃货,她爱任何美食,而且常常经受不了诱惑。
  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人理她,而她也理所当然地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各色的菜肴上。酒桌上每一盘菜林觅几乎都尝过,而且她发现那盘炒丸子的味道很不错。
  她伸出筷子想要再夹一个,却发现怎么也夹不住。她最后没办法只好换成了勺子,没想到用勺子竟然也会滑掉。林觅觉得这时候应该没有人会注意到她,于是并不打算放弃,依然在那里和丸子较劲儿。
  就在这个时候一双筷子伸了过来,林觅意外地看到了一只修长、棱角分明的手。  
  左成用一双筷子,轻轻松松地就将丸子夹起,并且成功地送到了林觅的碗里。  
  林觅顿时傻掉了,而且还听到了周围的人倒抽了一口冷气。  
  几乎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刚才的那一幕。在外人眼里,左成从来就不是什么善茬儿,他手段残酷,对谁都不会手下留情,也从不会好心地施以援手,即使不过是举手之劳。虽然有时他也会在饭桌上谈笑风生,但是左成对女人一直都没有正眼瞧过。外界传言他是个断袖,很多人对此也都深信不疑。&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小鱼求收藏,求评论
04、第四章
  那个丸子,对于林觅来说简直味同嚼蜡。而且吞进去后她总觉得它还堵在喉咙口,难受得紧。  
  酒席结束后林觅本来想和周正一起回去,却没想到左成竟然状似无意地提出要送她一程。而周正也非常配合地说自己今天要去父亲那里一趟,就不坐左成的顺风车了。  
  左成的表现太过明显,不管是真是假,都没有人愿意当电灯泡。  
  左成本来都准备像拎一只小鸡一样将林觅拎进车子里,结果没想到林觅只犹豫了若干秒后就乖乖地坐了进去。  
  一路上林觅都觉得很压抑,不知怎么的她突然就想起了半夜醒来开灯的那个晚上。  
  分别的时候左成一字一句像领导发号施令地说道:“明晚六点,我到你公司接你。”  
  林觅一顿,有些不高兴地转过身。她本来打算先暂时装傻充愣,能拖多久是多久,却发现自己早已经被逼到没有退路的地步。“左先生,你想干嘛?”  
  “追你。”  
  这句听来还算浪漫的话只不过引起林觅一个冷冷的笑。左成说这句话的时候面无表情,林觅觉得这是她听过的、比“虚伪”还要虚伪的两个字。
  林觅有时候说话会直言不讳,事实上她觉得和左成这样的人说话根本没有必要绕那些花花肠子,他藏得太深,自己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左先生,你究竟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林觅不相信左成在追求自己,一点儿也不信。她觉得左成现在和自己套近乎,不过是因为想利用她,虽然她暂时还没有想到自己有什么价值。
  林觅还在念大学的时候,曾经偷偷喜欢过一个男生。
  林觅很用功,因为她知道自己毕业以后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所以不得不发奋念书。她每天上完课后都会去图书馆自习,如果临近期末所有的课都上完的话她就会一整天都泡在图书馆里,早上六点半开馆的时候她一般就已经准时出现在门口,不早不晚,风雨无阻。
  医大的学生一般都很努力,尤其在临近期末的时候,图书馆常常爆满,就连教室都没有空闲的位置,许多学生因为睡得太迟抢不到座位,最后不得不呆在宿舍里。可宿舍根本就不是学习的地方,效率不是一般的低。
  陈进就是那时候出现在林觅的生活里。
  有一天晚上林觅自习完从图书馆里出来,有一个男生就拄着拐杖站在台阶下方,望着她说道:“林觅,我是一班的陈进,想请你帮我一个忙。你每天去图书馆的时候可以顺便帮我占一个位置吗?我的脚不方便,总是抢不过别人。”
  林觅是一个闷骚的人,她看起来没有那么好说话,但是她实在太孤单了,如果有人主动找她,即使是有求于她,她通常都会很乐意帮忙。更何况她看了看陈进绑着绷带的右脚,自然是二话不说地答应了下来。
  陈进其实可以找别人帮他占位置,比如说同学或是舍友,但是只有找林觅,他才能保证每天都可以再图书馆里有位置念书。
  久而久之,林觅和陈进渐渐熟络起来。他们有时会一起去食堂打饭,吃完后再一同回图书馆继续自习。
  林觅起得早,每天都能被她占到少有的几个包厢,专供同学们讨论问题用的。她的成绩很好,从来都是年段数一数二的,陈进常常有什么不懂都会问她,而她也总会耐心地解答。
  不久同学们就怀疑他们两人是不是珠胎暗结,甚至还会当着他们的面开玩笑。
  每当这个时候林觅都会脸红。是的,她是喜欢陈进的,所以害羞了。
  而陈进却只是笑笑,没有任何解释,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默认了一般。
  林觅就这样和陈进一直暧昧下去,直到有一天传出陈进和她宿舍里的一个女生谈恋爱。
  那女生学的是临床专业,虽然和林觅是一个宿舍,但她们并不是很熟。
  林觅和宿舍里的女生都不是很熟,一是因为她们五个是一个班级,自然而然地会将林觅排外;二是因为林觅和她们上课的时间一般都不一样,肯定是想熟也熟不起来。
  同学们私下里都在议论,说林觅真傻,被利用了都不知道,陈进不仅让她帮忙占位置,平时也没少问她问题,成绩都直接从年段倒数升到了年段前五。现在可好,利用完了后就将她抛弃,自己和美人逍遥快活去了。
  林觅虽然表现得和平常无异,照样念她的书,吃她的饭,但其实她心里非常伤心。她发短信质问陈进,说假如自己没有那么勤奋,成绩没有那么好,他是否还会和她做朋友。
  没想到陈进那男生倒是很诚实,直接回复“不会”。
  那一天林觅躲在被窝哭了好久好久。她自然不会和别人说自己表错了情,喜欢上了陈进。
  回忆到此结束。
  林觅发现即使已经过了这么久,每当自己想到陈进的时候,她还是会气得咬牙切齿。所以她此时,就愈发地讨厌起左成来。
  左成望着林觅那副明明很生气却硬是拼命忍住的模样,就忍不住想到她家墙上挂着那幅“忍”字。他不知怎么的心情有些愉悦,就扬起嘴角道:“我就是想让你做我的女朋友。”
  左成自然不会说“我想得到你的身体”这一类的话,虽然他这么多天来最想做的事就是将林觅拖到床上扒光光实地勘察一次,但是理智告诉他自己还是应该给林觅留下一个好印象的。
  左家其实很传统,而左成这人,骨子里也是传统的。他倒没有兴趣去找别的女人试试自己究竟行不行,事实上他发现自己似乎就对林觅那小身子骨儿很有热情。
  对于自己为什么独独对林觅有感觉左成是不想浪费精力去思考的。更何况这么多天的观察他觉得自己并不讨厌林觅,所以他就打算和她谈谈恋爱,合得来的话再结婚,这似乎很不错。
  没想到林觅听到“女朋友”这三个字的时候嘴角的笑就更是不屑一顾。“左先生,实在太抱歉了,我根本不可能当你的女朋友。”
  左成听后脸色很黑,就像被谁泼了一层墨似的。但是他没有阻止林觅上楼,也没打算说一句话。
  左成知道,自己现在无论说什么,林觅都不会相信。这女人看起来还算平和,但其实是一个非常固执的人,而且她对任何人,似乎都保有怀疑和一定的距离。
  第二天,左成并没有到林觅的公司找她,而且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出现。
  因为那一天夜里,他的爷爷就突然倒下,左成被他紧紧拽着手,几乎一刻也没办法离开。
  其实左成和他的爷爷并不亲密。
  左成的爷爷对谁都很冷漠,即使对他——唯一的孙子,也从来没有好脸色过。
  可是在他生命垂危的时候,他却一直不肯左成离开,一双浑浊的眼睛紧紧盯着他,而且不停地流淌着泪水,干涩的双唇也是蠕动着,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左成从来没有见过他爷爷这么脆弱过,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左成望着他爷爷那布满皱纹、惨不忍睹的脸,知道他其实,一直都是爱着自己的。
  几天后左成的爷爷终于离开了这个世界。  
  左成原以为,他的父亲会大摆盛宴庆祝,却没想到爷爷死后,父亲似乎也沉寂了下来。  
  左成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他按照爷爷生前的吩咐,给他烧了几张自己的照片。  
  他不迷信,他也不相信爷爷会在**看到自己寄下去的照片,但他还是烧了。  
  左成一直都无法理清楚自己对爷爷的感情。  
  他的爷爷杀戮了一辈子,亲手结束的生命根本不计其数,而他的母亲,也是他的刀下亡魂。  
  左成从小就明白,左家的女主人并不是他的生母。那个他偶尔叫一声“妈”,他父亲的合法妻子,和自己根本就没有一点血缘关系。  
  左成对自己的生母没有太多的印象,但毕竟血浓于水,说没有怨过他爷爷,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他又一直都记得,十四岁那年,是他的爷爷亲自从枪林弹雨中将他救了回来。  
  左成小时候一直都没有享受过什么温暖。毫无疑问,他的父亲是关心他的。可是他或许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坚强,几乎从来没有抱过他。而他名义上的母亲,那个比他父亲小了整整十五岁,比他也只大了十几岁的女人,更是将对他的厌恶表现得淋漓尽致。&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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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d class="t_f" id="postmessage_、第五章
  有好一阵子左成都没出现,林觅的日子又恢复如初。  
  因为今天领到了工资,林觅就去生鲜超市买了好几头大大的龙虾。  
  到了出租屋楼下的时候,她看见一位个子小小的女生正踮起脚在墙上黏贴着什么。  
  林觅眉头一皱,她认为这一定又是什么虚假骗人的广告。  
  林觅的出租屋地理位置不好,环境也不怎么样,而且楼下的墙上常常都会被贴满了各种各样的广告,多数又都是欺骗没什么文化的老百姓。
  但林觅看不惯归看不惯,她也从没打算干涉过。
  她在要走上楼梯的时候,本来打算要看看这回又贴了什么广告,才发现原来这是一张寻狗启示。
  广告上附带着一张长得非常可爱的小狗的照片。是一只吉娃娃,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就像两颗宝石般镶嵌在那张小脸上,看起来甚是惹人喜欢。
  吉娃娃的主人算是下了“血本”,照片是彩色的,而且效果很好。
  贴传单的女生转过身看到林觅正盯着照片似乎若有所思,就非常激动地问道:“姐姐,你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我家的小吉?”
  姐姐?林觅有一刻的愣神。这个亲昵的称呼,她发现自己似乎有五年多没再听到了。
  林觅双眸黯然,摇了下脑袋淡淡答道:“没有。”
  小吉的主人和她家的宠物一样,是有一双大大的黑葡萄般眼睛的小女生,长得也很讨喜,再配上那一副娇小的身材,很容易让人产生怜惜之情。
  见林觅这么回答,小女生很是失望,但还是强颜欢笑道:“姐姐,如果你有看到我家小吉的话,一定要打我电话,它已经两天没回家了。”她说完就又急急忙忙地走了。
  林觅忍不住望着她那孤独萧瑟的背影,看见她的右手还拎着一个透明的袋子,里面是一整沓的传单。
  真的是一个爱狗的女生啊。林觅叹叹气,就接着上楼了。
  在家门口拿钥匙开门的时候,林觅看见隔壁房子里走出来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女人,她眼窝深陷,脸色苍白,紧皱的眉头似乎总是掺杂着很多的哀愁。
  林觅见过她几次,她应该是周正的妻子。她一般很少在这里住,好像是因为经常回娘家。
  “周太太。”林觅笑了笑,对她打了声招呼。
  然而周太太并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盯着林觅良久,就好像有什么话要对她说。
  林觅有一丝疑惑,但还没等她再次开口,周太太就马上转身离开,那急匆匆的背影就好像恨不得插上翅膀马上离开这里似的。
  林觅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也没想太多,一想到今天买了几头龙虾,她就迫不及待地开门,直奔厨房去了。
  晚上林觅从超市采购回来的时候,意外地发现周正家的门似乎是虚掩着,并没有关紧。
  她觉得自己要提醒周正一下,虽然这里住户通常经济都不怎么样,但也不排除会遭贼的可能性。
  结果林觅刚凑近周正家还没开口叫他的时候,就听见屋子里传来一阵痛苦而又压抑的呻、吟声。
  林觅的心“咯噔”一下。
  林觅不是一个喜欢窥觑别人隐私的人,但是这次她不知怎么的竟然控制不住强烈的好奇心,忍不住轻轻地推开了门一点。
  她诧异地透过门缝往里面看,却马上被那血淋淋一幕吓得捂住了嘴巴。
  林觅看到,周正侧对着她,正在专心致志地切着什么。
  而放在案板上、浑身是血的生物,它不是鸡鸭也不是鱼肉,它是一只活生生的小狗。
  它是吉娃娃,它是那个小女生弄丢的小吉!
  小吉的嘴巴被紧紧地戴上一个透明的套子,它不能吼叫,但还是传出一声声微弱的呻、吟。
  周正没有发现站在门口的林觅,但小吉看见了。
  小吉那一双宝石般的眼睛紧紧盯着林觅,似乎在乞求她的援助。
  林觅害怕得内心都在直打鼓,她发现小吉的四肢都不能动,只剩下胸膛在急促地、不断地起伏着。而它左边的那一只耳朵,已经被割了下来,鲜血流得它满脑袋都是。
  林觅惊悚地发现,周正的口腔里正在咀嚼着什么,而他的嘴角还沾满了鲜血和狗毛。
  张皇失措的林觅赶紧掏出手机想要报警,却突然听到一声凄厉的哀嚎声。
  她一看魂魄都差不多要吓飞了。
  只见周正狠狠一刀捅进小吉的肚子里,喷薄而出的鲜血溅到了他那厚重的镜片上,然后顺着镜框一滴滴地掉了下来。
  小吉死了,它在挣扎了良久后还是死了,那双原本闪闪发亮的眼睛完全失去了神采,连动都不会动。
  而周正的嘴角,竟然还挂着一抹诡异阴冷的笑容。
  林觅一个愣神,手机差点掉到了地上,幸亏她又马上接住。
  心慌意乱的她好不容易才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家里。
  门关上的时候她还再三确认了下保险有没有拴好,然后就整个人跌坐在地上,眼泪哗啦啦地流了出来。
  林觅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的身边就住着一个变态。
  她突然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好可怕,周正一直都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若不是亲眼看见,林觅根本不会相信他会做出那么残忍可怕的事出来。
  可怜的小吉……
  林觅一整个晚上都睡不安稳,脑海里不住地回放着小吉被周正分解躯体的那一幕。
  她一直安慰自己,一直对自己说,你以前连尸体都摸过了,没什么好怕的,要挺住,一定要挺住。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的时候,林觅的眼睛下方是一片深深的阴影。
  她有气无力地出门,却正好碰上了也要去上班的周正。
  “林觅,坐我的车吧,节约能源。”周正还是那一副笑呵呵的模样,看起来很无害。
  林觅的脑海里马上响起了警钟。她抑制住内心的恐惧,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和往常一样笑道:“好的周经理,真是麻烦你了。”
  车里的时光很难熬,林觅不敢表现出来任何异样,只是紧紧地抱着皮包,廉价的仿皮上留下了她的许多抓痕。
  下了车和周正告别的时候,林觅直到坐在了自己的办公桌上,才敢偷偷地松了一口气。
  林觅根本不敢有任何动作。周正的心理很不正常,他看起来是个老好人,但其实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存在,他昨天会那样对小吉,今天或是明天也可以那样对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林觅知道自己现在必须得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她不能引起周正的怀疑,不然很可能会引来杀生之祸。她琢磨着什么时候再去找一份比较好的工作,到时候离开公司的时候理由也比较正当,应该不会让周正起疑,最后就再以“上班方便”为理由搬出那个出租屋。
  这件事林觅不打算告诉任何人,她是一个懦弱、窝囊的女人,她根本无能为力。
  晚上下班的时候又有一场应酬,林觅竟然又被叫去陪酒。
  现在的林觅根本不敢拒绝周正的任何要求,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地点还是上次的那家五星级酒店。林觅见到左成的时候,一点都不吃惊。
  这次上的菜肴又有林觅喜欢吃的丸子。左成表现得很绅士,非常主动地夹了好几个丸子到林觅的碗里,在周围的人眼里,追求的意味儿十足。
  在外人面前,林觅不敢不给左成面子。她虽然有时很直接,但说到底还是一个胆小的女人,她怕左成报复,说实话,孤立无援的她其实怕惹到任何一个人。
  林觅很乖地吃完左成夹到碗里的任何一种食物,酒席结束后她还很乖地坐进了左成的车里。
  下车的时候,左成突然想要亲吻林觅,被林觅反应激烈地推开了。
  左成也没再强迫她,但看得出来他心情很不好,一坐进车里就马上扬长而去,在马路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车痕。
  林觅感到很压抑,她疲惫地走上楼,却在楼梯口看到周正站在家门口,手里还拿着一把刀。
  林觅发现自己竟然吓得连动都动不了了,只能呆呆地站在那里,宛若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
  今天的周正和以往不一样。他那副深度的近视眼镜后方是一双布满血丝、阴冷的眼睛。
  他一步步地逼近林觅。林觅恐惧地发现,他手上的那把刀,竟然还在滴血,而他的嘴角,竟然粘黏着几根稀疏的狗毛。
  林觅害怕得连叫都叫不出来了。
  周正的嘴里突然吐出一根骨头,然后瞪着林觅阴森森地开口道:“你知不知道我为了进这家公司,为了当上部门经理这个位置,花了多少钱?”
  林觅的眼泪毫无声息地落下,她很配合地摇了摇头。  
  周正突然笑了,露出了两排沾满鲜血的牙齿。“十五万。”  
  走廊里一片昏暗,回荡着周正那宛如鬼魅般的声音。  
  “两年前我到处借钱,好不容才凑到了十五万元,以为自己终于弄到了一个部门经理当当,才发现原来这家公司的内部早已经被蛀空,根本维持不了多久。”周正说完就陡然拿起那把刀,在自己大腿内侧的狠狠一插。疼痛让他发出了一声闷哼,林觅毛骨悚然地发现,他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了一抹快、感和陶醉。
  周正也不理会林觅的反应,自顾自地说道:“我为了十五万,只能继续呆在公司里做牛做马。结果皇天不负有心人,左氏竟然愿意和我们合作!林觅,你知不知道,只要公司有左氏的支持,就一定不会垮!!”
  周正的表情很兴奋,他的眼里突然迸发出一抹异彩,晃得林觅发昏。  
  林觅强迫自己镇定,非常顺从地点了下头。  
  “那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周正似乎对此很满意,竟然还伸手沾了下腿部的鲜血,再放到自己的口腔里吸吮着……&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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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第六章
  “你是想继续呆在公司里,还是想再回到医院工作?”  
  “公司。”林觅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说道,但显然这个答案是违心的。  
  这时候正好要等红灯。左成转过头扫了林觅一眼,似乎不是很相信。  
  林觅倒是很能沉住气,又面不改色地补充道:“医院的工作压力实在太大了,当初选择念医科大学本来就不是我自己的意愿。”  
  左成听后就不再说话,但眉毛微挑,看起来若有所思。  
  没多久夜□临,林觅望着街边的路灯一个一个地亮了起来,内心却更觉得黯然。  
  她对自己说:忍!  
  晚饭,左成是打算带林觅去城郊的一家私家菜馆吃的。  
  停好车之后,左成非常自然地伸出手环住林觅的腰肢,姿势亲昵且暧昧。  
  感受着腰上传来的不属于自己的温度,林觅只是一僵,但最后没有拒绝。  
  这一家菜馆是左成的朋友开的,一个月只开三天,而且需要预定。
  菜馆的真正主人其实是当下最着名的导演——欧阳逸涵,当然这只有圈内人知道。
  林觅自然是不知道这些□的,更何况她现在压力太大,压根儿没有一点食欲。因此即使味道很好,还有一盘是她最喜欢的盐水虾,她也只是机械地咀嚼着。
  回去的路上,左成都不动声色。
  左成的生活圈子,永远都充满了阴谋和欺骗,人与人之间从来都是勾心斗角、相互利用。别看他一双深邃的黑眸总是波澜不惊,其实犀利得很。
  他知道,林觅的心里藏着些事儿。她这几天都太过乖巧听话,而且就像失了魂儿一般,宛如一只没有生命力的提线木偶。
  左成熄火后,故意在林觅刚解开安全带,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就轻轻松松地将她搂入自己的怀里。
  周身弥漫的全部都是成熟男人的那种颇具侵犯性的味道,林觅紧咬着嘴唇,一张小脸瞬间红得就像要烧起来了一般。但左成知道,这不是害羞,是愤怒。
  左成将林觅放在自己的大腿上,那娇小柔软的身躯紧贴着自己,让他觉得身体突然热了起来,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沉重。
  林觅紧紧闭上双眼,指甲紧抓着车垫,嘴唇咬得就快要流出血来。
  左成见她没有任何挣扎,嘴角微扬,笑意渐冷。他将头埋在林觅的肩膀处,闻了闻落在上面的头发,味道果然很清新。
  林觅克制着要反抗的冲动,不停地警告自己:要忍忍忍!
  左成神色淡漠,一双黑眸深不见底。他沿着那白皙的脖颈一路向上,在吻到那娇嫩的耳畔时,引起了身下的人儿一阵战栗。
  左成心想,堂弟说过女人的耳朵很敏感,这话果然不假。
  林觅从来没有和男生亲密过,所以她的身体异常敏感。她讨厌左成,她觉得这样子很恶心,但是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反应。
  当吻上林觅的双唇时,左成几乎有些欲罢不能。他其实没有经验,但是他发现在情场上男人似乎是天生的王者,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火热的舌头几乎扫过每一处地方,虽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但左成还是觉得温度节节攀升,体内在疯狂叫嚣着什么,他家兄弟也开始渐渐抬起头来精神抖擞。
  陡然,左成将林觅推开。
  因为缺氧,林觅满脸绯红,而且双眼紧闭,两片薄唇还微张着,泛着诱人的光泽。
  左成赶紧伸出手将那一张秀色可餐的小脸给移开,呼吸沉重而急促。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他知道刚才如果再不停下来,就没办法刹车了!
  左成当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也不是考虑到林觅还没有准备好。
  事实上,是他自己没有准备好……
  林觅在上楼之前,虽然光线昏暗,但她还是看清了贴在墙上的那张小吉的照片。
  那两颗如宝石般的眼睛熠熠生辉。
  林觅的眼泪,就那样毫无声息地落了下来。
  几天后,公司顺利地和左式签约,正式确立了合作关系。
  周正笑得合不拢嘴,还是一副慈眉善目、老好人的模样。
  而林觅,却看得毛骨悚然。
  周正呵呵地笑道:“同志们,今晚一起去金碧嗨一顿,我请客!”
  部门里爆发出一阵激动的掌声,林觅很怕,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去还是不去。
  “林觅,你可是大功臣,不能不去哦!”周正突然一只手搭在林觅的肩上,让她整个人僵在那里。
  林觅觉得,周正简直比电影里的长发女鬼还可怕……
  包厢里的光线很昏暗。周正的脸在或明或暗的光线中,在林觅的眼里,无比可怕和恐怖。
  同事们望着在台上高歌的周正,一边鼓掌一边讨论道:“经理总是那么青春、那么有活力,一点也看不出已经四十四岁了!”
  “对啊,而且人又好,如果他还没有老婆,我一定要追他!”目前还单身的小雅开玩笑道。
  林觅坐在一旁欲言又止。她对自己说,什么都不能说。她只能祈祷,所有人都能够平安。
  两天后,林觅搬家了。辞职信她也托人转交给了周正。
  林觅和房东办好手续,连剩下的租金都没要求要回,直接收拾好东西坐上一辆出租车后扬长而去。
  林觅早就通过同城社区在K市的另一头找到了房子。而手机号码,她早就已经换掉。这么做是为了防周正,也是为了防左成。
  林觅觉得,周正应该不会再来找她了,毕竟一切都已经如他所愿。至于左成,她没办法确定,但多多少少还是怀着一些侥幸的心理。
  新房子的条件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但是在小区附近有一处景色不错的公园。
  林觅将行李收拾好,并且做了点卫生,因为实在太累,就到附近的公园坐坐。
  今天天气晴朗,阳光明媚,天空是一片澄澈。
  林觅觉得,这是一个好的预兆,代表着一个全新的开始。这么久以来埋在心头的阴霾终于能够散去,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嘴角绽放着一抹微笑。
  “诶?姐姐?!”耳畔突然响起一声清脆且惊喜的呼唤。
  林觅睁开眼,才发现竟然是那天的那个小女生。
  “你怎么在这儿啊?”小女生叫兰其湘,就是小吉的主人。
  林觅也是稍稍吃了一惊。“我搬到这儿住了。你呢?你就住在这里?”她竟然从K市的这一头,一路贴到了另一头?
  “是啊。”兰其湘挨着林觅坐下,一张小脸写满了忧伤和落寞。“我几乎将K市所有的地方都贴过传单了,甚至都找过一遍,但是依然没有小吉的消息。”
  林觅觉得难受,她不知道究竟该不该告诉兰其湘,其实她家的小吉再也找不到了。
  兰其湘是一个坚强乐观的女孩儿。她吸了吸发酸的鼻子,自我安慰道:“没关系,我想一定是因为小吉长得太可爱了那个人不舍得,就把它留下来自己养了。他应该会对小吉很好的,对吧?”
  林觅沉默了很久,但最后还是艰难的开口道:“对,它那么可爱,谁会忍心伤害它啊。”
  林觅知道,有时候与其告诉别人真相,还不如选择隐瞒来得好。
  一直都找不到小吉,纵使兰其湘再坚强、再乐观,也还是觉得很难过。
  这么多个孤独的日夜,兰其湘不知道哭了多少次。对于她来说,小吉不仅仅是一只宠物,其实更像是她的亲人一般陪伴着她。  
  兰其湘是福建的少数民族——畲族,从小就热爱文学,上初中的时候就立志要当一名编剧。  
  高考后填志愿时,父母要求她报会计专业,可她却坚持选择中文。那时她家里闹得鸡飞狗跳,几乎一天到晚都充斥着争吵声和咒骂声,最后的最后,她的父母妥协了。  
  兰其湘原以为,父母终于懂得尊重她了,但是没想到,在她大学毕业后,他们竟然又忍不住干涉她的工作,到处托关系给她在银行里找了一份业务员的工作。  
  兰其湘不明白,为什么父母会那么希望她在银行里上班。她知道父母这么做都是为了她好,但是她当了他们十几年的乖女儿,也是时候听从自己的心声了。  
  所以,兰其香不顾父母的反对,毅然一个人到了K市,现在在一家报社当编辑,闲暇的时候就写写小说,总梦想有一天自己写的故事能够被拍成电视剧。&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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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d class="t_f" id="postmessage_、第七章
  因为墙上没有钉子,林觅就打算将卷宗挂在门后面的挂钩上。  
  这个卷宗是习文文送给她的。当时两个人在逛书苑的时候,习文文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二话不说就买下来挂到了她那小出租屋的墙上。  
  这个卷宗对于林觅来说会重要,其实主要不是因为“忍”字会对她起到什么心理暗示的作用,而是由于她从小到大收到的礼物就不多,况且又是习文文送给她的,她自然会重视。
  当然这在外人看来,肯定会产生另一种想法。所以在姚婧琳第一次看到挂在林觅家门后面的“忍”字时,确实是思绪万千。  
  姚婧琳是林觅的邻居,就住在她家对面。当她第一次敲门的时候,林觅还是犹豫了很久。  
  可想而知,周正给林觅的生活带来的影响,一直都还存在着。  
  林觅那时候是打算装作不在家的,结果门外就传来了一个非常礼貌动听的女声。“你好,想问一下你有没有这附近外卖的电话?”  
  林觅听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最后还是打开了门。  
  对方是一个留着短发、看起来很干净利落的女人。
  林觅见她大冬天的竟然就穿着一件薄薄的真丝衫,就忍不住想到了同样不怕冷的左成。
  对方先介绍自己叫“姚婧琳”,然后见林觅的视线落在她穿的衣服上,就顺便解释道:“我刚刚打了会儿太极。你有附近外卖的电话吗?”
  林觅了然,她高二时上的体育课就是选修太极,也有买这种类型的服装,只是质量肯定与姚婧琳的这一身无法相比。
  林觅点了下头,就去卧室里拿出了好几张卡片式的传单,上面不仅有外卖的电话,还附带着店里的菜单。
  这是林觅的习惯。有时觉得累了她也懒得出去买菜做饭,就会打电话叫外卖。因此她一到一个新的地方,都会到附近的餐馆要几张传单。
  姚婧琳看起来似乎对吃不会很挑,在她的手中只是很随意地挑了一张卡片,说“我晚上再还你”后就离开了。
  林觅已经在新房子里相安无事地呆了半个多月,这期间她和兰其湘成了好朋友,和姚婧琳也渐渐熟识了起来。
  有时兰其湘会来串串儿门,而她偶尔也会到姚婧琳的家里,跟着她一起打太极。
  这期间,林觅自然是没有停止找工作。
  直到有一天,林觅接到了一个男人的电话。那人姓田名军,是一家小型房地产中介公司的老板,算是一个有钱人。
  林觅上大学的时候,为了赚生活费,有一阵子就在田军的公司里当话务员,工作内容很简单,就是打电话给客户,同时整理些资料。
  林觅这时才知道,原来自己病急乱投医,竟然给田军的公司都投了简历也不知道。
  电话那头的田军早就认出了林觅,只是有些不解地问道:“你不是医科大学的吗?怎么会想到我公司来上班?”
  林觅就说出了点问题,医院可能都不能再呆了。
  田军也算是浸淫商场多年,林觅说的话也是听得出些东西来,于是就不再多问,就说自己这边正好缺了个话务员,工作内容和林觅以前做的差不多,只是她如果愿意做,那就是正式员工,工资自然比她当年兼职时要高,月薪两千五,包吃。
  林觅想了一会儿就答应了。一是因为这是她目前接到的第一通回复电话,二是由于田军她还算熟,当时她兼职的时候,他对她还算照顾。
  林觅第二天就去田军的公司报道。
  她到了公司里,才发现只是短短的三年多时间,田军的公司就已经发展成一家颇具规模的房地产中介公司,工作环境比以前好了不少,底下的员工也挺多的。
  林觅和所有员工一样,有一个专门的办公桌。一整个上午,她都坐在办公桌前不停地打电话。
  因为工作性质特殊,员工是不能在休息时间打扰到客户的,所以他们的午休时间很长,从十一点一直休息到下午两点。
  在食堂里吃完午饭后,同事们如果家里住的近的,就回家睡午觉了,至于离家远的,就趴在办公桌上打盹儿。
  林觅倒是很清醒,她只是望着窗外,忍不住想到了在医院里的生活。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这个时候她也应该还在科室里,耐心地训练她的病人。也许是在锻炼他们说话,又或者是在引导他们走路。
  是的,林觅她一直都想回到医院工作。都说医科大学的学生都在过着后高三生活,如果没有一丁点兴趣,如果不是热爱医学,林觅怎么可能会顺利地毕业,而且还是以那么优异的成绩呢?
  林觅很难过。医院的工作是她喜欢的,虽然很累,但是她有一种被需要的感觉。她的病人虽然都很可怜,有些刚从重症病房ICU里转来的时候,他们甚至连转头的能力都没有。但是他们病情稳定,通常不会再有生命危险,而且通过训练,他们的四肢关节都会渐渐灵活起来。林觅每天看着她的病人一天天进步,那种快乐的感觉是任何语言都没有办法形容的。
  下午两点的时候,田军带了他的儿子过来。
  小田明的记忆力很好,竟然还会记得林觅,这让林觅和田军都甚为吃惊。毕竟三年前她和小田明最后一次见面时,他才五岁大。
  小田明很讨人欢心,而且似乎很喜欢林觅。总是对她“阿姨长、阿姨短”地叫着。
  林觅忍不住感叹岁月不饶人。她记得以前小田明都是叫自己姐姐的。
  后来小田明中午的时候都会来公司玩。林觅如果不躺在床上是绝对睡不着的,因此也正好没事做,就帮着田军带小田明了。
  林觅也是带了小田明好几天后才知道,原来他的妈妈在去年因为车祸去世了。这让她对小田明的疼爱又多了几分。
  而不知不觉的,田军对林觅的态度,也渐渐地热络了起来,那并不是一种简单的热络。
  林觅不傻,很多东西她都看得明白,只是不说而已。
  她一直都不动声色,态度不冷也不热。
  终于有一天田军忍不住,说出了自己对林觅的想法。
  那一天晚上田军正好送林觅回家,而小田明则在他爷爷奶奶那里。
  林觅下车的时候,田军就要求一起在附近的公园里走走,她没有拒绝,就答应了。
  田军表明自己的心意后,林觅沉默了良久。她望着田军那一张平凡的脸,透过那一双棕褐色的眸子时,知道他对自己应该是真心实意的。
  平心而论,田军的条件不错。他虽然长得不算英俊,但是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似乎能力更为重要。田军是自己创业的,他现在的公司是他白手起家、辛苦打拼出来的,和父母无关。
  林觅也知道,自己如果接受了田军,他会对自己不错。
  可是她,不会接受他的。
  林觅会不愿意给田军一点机会,倒不是因为嫌弃他有孩子。只是她明白,像田军这样的男人,在选择一份感情的时候,他考虑最多的不是自己的感受,而是孩子。
  林觅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确定,田军会选择她,不是因为他有多喜欢自己,而是由于小田明很喜欢她。
  田军这样岁数的男人,如果会追求你,那其实就代表着想和你结婚。而田军会想取她,林觅看得很清楚,他更多的是因为想给小田明找一个懂得疼爱他的妈妈。
  林觅也一直都承认,像自己这样的条件,在外人看来,可能还是高攀了田军。
  可是她这人,对爱情和婚姻的虔诚有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态度。她不想为了结婚而结婚,她想如果自己以后能找到一个两情相悦的人,那就结婚;如果找不到,那就一个人。
  林觅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幼稚和不切实际,但是她并不打算改变。田军选择她的理由显然不是因为爱,林觅觉得难以接受。
  林觅在拒绝田军后,第二天也非常自觉地递交了辞呈。
  她收拾好东西回来的时候,正好撞见了出来买方便面的兰其湘。
  “其湘,我又失业了……”林觅忍不住走过去抱住兰其湘,头靠在她的肩膀上,眼泪就那样毫无预警地流了出来。
  这么久以来委屈和压抑的情绪终于找到了一个出口宣泄出来,林觅这一哭就哭了好久好久。
  她很怀念在医院里工作的日子,她不懂为什么自己什么都没做错却和医院再也无缘。她也难过自己在找工作的路上困难重重,为什么没有一份她可以做得长一些?
  兰其湘很关心地拍拍林觅的背部以表安慰,而且还承诺道自己会在报社里给她物色一份工作,只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做。
  林觅忙拜托兰其湘可能的话就帮她留意留意,自己不讨厌文学,报社的工作应该做的来。
  兰其湘忙点头答应。
  两人分别后,林觅就去菜市场里买了几头河虾打算回去安慰自己。
  她吃完饭并做好卫生的时候,对面的姚婧琳就来串门儿了。
  姚婧琳今天还是穿着太极服,虽然松松垮垮的,但林觅还是透过略微透明的布料看到了里面凹凸有致的曲线。  
  姚婧琳今天显然是有话要对林觅说,因为她根本不打算进来,只是站在门口,面色有些沉重。  
  姚婧琳的口气有些严肃,她说:“林**,你今晚就收拾下行李,先生明天会派人来接你。”  
  嘴角的微笑刹那间冻结,但林觅没有想多久,就知道姚婧琳口中的先生究竟是谁。“为什么你们明明第一天就找到我了,却直到现在才表明来意。”  
  姚婧琳看起来似乎有一些愧疚。她也是一个孤独的人,她有朋友,但都是一些粗鲁的大老爷儿们,她从来没有交到一个女性朋友,直到先生要她看着林觅。  
  姚婧琳是把林觅当作朋友的。她也可怜过林觅,但是她不可能会为了林觅而忤逆先生的意思。  
  姚家世代效忠于左家,姚婧琳从小就在左家长大,潜意识里她已经把左成当作自己的哥哥。  
  晚上收拾行李的时候,林觅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08、第八章
  林觅已经在左成给她安排的别墅里住了十天。  
  这栋别墅坐落于郊外,除了林觅,还住着姚婧琳和一个佣人。  
  她们并没有限制林觅的自由。只要是白天,无论她要去哪里都可以,而且还有专车接送。  
  林觅住进来的第一天就接到了兰其湘的电话,说她报社里正好缺一位文字录入员,工资不高,问她愿不愿意做。  
  林觅对生活一直都充满热爱,这么多年她一个人都熬过来了,她觉得只要自己还活着,那就一定有希望。所以即使现在她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又被人限制了自由,未来对她来说也许是一个可怕的未知数,她也不会自暴自弃。
  她当天下午就到兰其湘所在的报社里报道,开始了文字录入的工作。  
  至于左成倒是至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姚婧琳曾经对她说,先生因为澳门那边的生意出了点问题,没有那么快回来。  
  ……  
  林觅从报社下班回来,手里还提着一袋在超市里买的猕猴桃。  
  经过花园的时候,姚婧琳正在那边舞剑。林觅觉得她确实一点也不怕冷,在自己还裹在一件厚重的羽绒服的天气里她竟然依旧只穿着那件单薄的针织衫。  
  林觅对她笑了笑。显然,她从来没有怪过姚婧琳。  
  这一天似乎还是和往常一样平静。  
  然而,在走进家里的时候,竟然有一个男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书,这让林觅猝不及防。  
  只听“啪——”的一声,林觅不知怎的突然手一松,袋子掉到了地上,里面的几个猕猴桃也都滚了出来。她惊得赶紧蹲□子去捡,才发现自己竟然连手都在颤抖。
  在她张皇失措地捡起第三个猕猴桃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双男士皮鞋。
  左成弯下腰,快速利落地捡起剩下的几个并装进袋子里放到桌上,却发现林觅一脸慌乱,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林觅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直接走进自己的卧室中。
  身后一直跟着那个男人,林觅感觉得到。她还侥幸地想也许左成是要去隔壁的房间,却失望地发现他和自己一起进了卧室。
  左成就站在林觅的身后,望着那瑟瑟发抖的肩膀他沉声问道:“你怕我?”
  左成没有料到林觅会那么怕自己,因为之前他们见面的时候她都表现得很勇敢,就好像不怎么把他当回事儿似的。
  没想到左成这么一问,竟然让林觅瞬间崩溃。她陡然蹲下去抱住自己的身子,眼泪就那样肆无忌惮地流了出来。
  林觅原以为自己有足够的勇气面对左成,却直到他今天出现才明白原来事实并非如此。
  一开始她不觉得左成会将自己怎么样,事实上她本以为左成只是一个有钱人罢了。可是当姚婧琳对她说到左成那庞大复杂的背景时,她才知道原来左成就算是想要自己的性命都可以。
  如果早知如此,她当初就算有可能饿死,也不会那么不知天高地厚地向他索要那十万元支票,这样也许就不会有接下来的交集了。
  更何况林觅完全想不出左成这么做究竟有什么目的。对于他喜欢自己,她是一点也不相信的。
  林觅曾经怀疑,左成是想从自己的身上取走某个器官。这种认知让她很多个晚上都没有睡着。
  取走器官,无疑就是要夺走她的生命。当然如果是肾的话她还有苟活的可能,但是前提是他们还有一点良心留一个给她。
  忐忑不安地过了几天,左成还是出现了。
  林觅哭得很难过,那种绝望的模样就好像自己已经没有机会再看见明天的日出了。
  左成是一个有点冷血的人。他虽然还不至于像他爷爷那样浑身沾满了血腥,但他的那双手,其实也没有多干净。
  但林觅于他,自然是特别的。虽然这其中与感情无关,但她毕竟是第一个让他看到希望的女人。
  左成走过去也蹲□想与林觅平视。他望着眼前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女孩儿轻声说道:“不要怕我,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他想林觅终究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丫头,之前在他面前坚强的模样其实也不过是一种伪装。
  左成的声音透着一股淡淡的温柔,这让林觅终于有了一份勇气与他对视。“你……那你会放我走吗?”
  左成沉默了良久。他的眉头紧皱过后又渐渐舒展开,最终只剩下了一句无力的叹息:“我也不知道……明天,明天就有答案了。”
  左成没有在敷衍林觅,实际上他方才那句话也是对自己说的。
  难道不是吗?只有今天晚上试了过后他才能够回答这个问题。
  如果自己不行,他自然是会放了她。
  林觅躺在床上木讷地望着天花板,眼泪早就已经流干。
  左成的回答让她无法理解。难道幕后还有另一只黑手吗?
  从里面反锁的门突然被打开,房间里马上就充斥着一股男人的气息,这让林觅的神经马上紧绷起来。
  林觅没有看左成,双眼依然盯着天花板,她只能透过余光感觉到一道视线在自己的身上逗留了若干秒后就移开了。
  然后,就是浴室的门被打开的声音。
  左成洗完澡出来之后,就将电灯关掉了。
  房间很黑,连一点月光都没有透进来。林觅只能在黑暗中听到一阵脚步声在向她靠近,然后是一双大手撑在自己的脑袋上方,男人那高大的身躯几乎要将自己困在他的堡垒之中,她根本动弹不得。
  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左成依然可以看见身下的人儿那张小脸惊慌无助的模样。
  偌大的房间中,安静得只剩下了两个人急促的心跳声。
  当炽热湿润的吻落在自己的唇上并沿着脖子一路蜿蜒向下时,林觅那双干涸的眸子再一次升腾起一层雾气。
  两行清泪无声地滑落,林觅不断安慰自己,如果他只是要这个,那她就给他。毕竟这与宝贵的生命比起来,是多么得微不足道。
  林觅很乖,她几乎没有一丝反抗,任由那只大手将自己的衣服解开……
  她咬着唇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一双紧揪着床单的小手愈来愈青筋暴起。
  耳边充斥着沉重急促的呼吸声,林觅分不清楚这究竟是自己的,还是男人的。
  林觅很坚强,她一直都在给自己做思想工作,即使在下半身传来一阵强烈的疼痛时,她也没发出什么声音。
  左成一点一点地进入,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穿透了一层膜。他知道,这就是堂弟和他说过的处、女、膜。
  林觅很害怕,事实上左成也好不到哪里去。
  被紧紧包裹的那种感觉左成是第一次体验到。然而自己虽然勃、起并成功地进去了,但左成没办法确定他究竟能坚持多久。
  左成喘着粗气,咬紧牙关默默地在心里数着。“一下、两下、三下……”
  一开始左成还能控制住自己,但马上他就被一股巨大的快感席卷,大脑只剩下了一片空白,唯有身下的动作像有自己的意识般越来越快、越来越深……
  起初林觅还能忍住,后面实在抑制不住发出一阵痛苦的呻、吟,但身上的男人却似乎一点也不顾及她的感受,动作越来越激烈,整张大床都在不断摇晃着。
  左成的一双黑眸燃烧着熊熊的欲、火,他发现原本让自己起不了任何反应的三、级、片此刻却能让他全身沸腾起来,让他忍不住将身下的人儿翻转过身,继续着最原始、最激烈的运动。
  林觅的屁股被迫抬起来迎合着,她趴在床上一张小脸露出非常痛苦的表情,身上的疼痛让她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
  可左成积压了十几年的欲、望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能满足,他发现自己似乎怎么也没办法停下来,整个人就只知道追求那销、魂无尽的快感。
  此时林觅唯有通过不断的哭喊才能宣泄自己身下传来的剧痛,她不断求饶着却只是换来男人更深更快的进入,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个毫无尊严的妓、女般任由身上的禽兽践踏蹂、躏着。一开始她还有痛的知觉,她还能发出声音,但到后面她的灵魂似乎已经渐渐脱离身体,眼前的景象只剩下一片模糊,她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
  当左成终于累倒趴在林觅的身上时,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他心里很激动,他想自己今天终于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男人!
  左成平复了下气息,打开床边的灯打算带林觅去浴室里清理一下。  
  昏黄的灯光下林觅的那张小脸湿哒哒的,这其中有她的汗水,也有左成的。  
  林觅似乎是昏过去了,两道细长的眉毛略微拧在了一起。  
  左成没有发现,自己的那一双黑眸竟然载满了浓浓的柔情和感激。  
  “谢谢你。”他忍不住俯□子,在那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然而,左成嘴角的微笑在看到林觅的□一片触目惊心的鲜血时瞬间凝固。  
  他这时才发现怀里的人儿似乎呼吸也有一些微弱。  
  “医生!医生!!医生!!!”  
  郊外的某栋别墅内,爆发出一阵慌乱的怒吼声。&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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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第九章
  第二日清晨。  
  左成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那张俊脸神色淡漠,看不出喜怒,一只指节分明的大手正机械地把玩着打火机。  
  “先生,老爷和夫人来看您了。”姚婧琳这句话刚说完,一个长得与左成有几分相似、身材颇为高大的男人就正好走了过来,他的旁边挽着一个温婉秀美的女人。  
  左成的父亲名文昊,看起来很年轻,而他的真实年龄其实也才五十岁而已。  
  左成出生的时候,初为人父的左文昊不过十七周岁而已。  
  左家现在的女主人姓郑名媛珊。郑家是军人世家,从老太爷那一代就开始从军,现在的子孙也都在军界有着显赫的地位。  
  “爸。”左成站起身叫道。  
  “嗯。听说你带了个女人回来?在哪里?让我见见她。”左文泽总是把感情藏得很深,即使面对自己的亲身儿子,他的表情也是很严肃。  
  “她……”左成一想到昨晚脸色苍白的林觅眼底就闪过一抹愧疚。他顿了顿,口气不无尴尬道:“她昨天着凉了,现在还躺在床上。”  
  “哼!借口。”从一开始就脸色不善的郑媛珊咂咂嘴道。  
  左成也懒得理她。他这位名义上的母亲从来就没有给他好脸色过,他也差不多习惯了。
  郑媛珊比左成只大了六岁,从小就是军区大院的一朵花,也不知道迷死了多少个兵痞子。因为从一出生开始就被父母捧在手掌心、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自然是有一些大**脾气。不过她没有什么心机,虽然已经三十九岁了但依旧是小孩子心性,从来只会逞口舌之快,左成自然不会和她计较。
  更何况左文昊也确实挺喜欢她的。
  左文昊眉头微皱,但也没说什么。这是左成第一次带女人回来,他会重视也不为过。
  林觅一直睡到了傍晚才醒来。
  左成也不知道坐在床头守了多久,见她睁开眼,就合上了手上的书。或许是有一些内疚和尴尬吧,他盯了林觅良久后才沉声开口道:“你还好吧?”
  虽然口气很淡,但还是能听出一丝担忧。
  林觅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左成了。
  藏在被窝里的一双小手紧紧握成拳头,就连指甲都深深地陷进了肉里。昨夜的回忆实在太过痛苦,那不仅仅是身体上的蹂躏,更是一种精神上的折磨和摧残。
  屈辱的经历林觅会选择掩埋并且强迫自己遗忘。她的眼睛垂得低低的,乌黑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眸光深处的恨意。
  “你会放我走吗?”林觅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她的声音清冷,听起来疲惫且嘶哑。
  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就宛如落入了一块寒冰般冷冽刺骨。左成沉默了良久,终于开口道:“你不要胡思乱想,从今往后就跟着我,我会对你好的。”
  林觅惊地扬起脑袋,一脸错愕。
  我会对你好的。
  林觅从来没有想过,明明是那么感人肺腑的一句话竟然有一天能够将她瞬间打入了黑暗的深渊。
  左成不知道,他已经被林觅在心里贴上了一张坚不可摧的“禽兽”的标签。
  一头禽兽对她说“我会对你好的”,林觅觉得,要么就是左成在欺骗自己,要么就是他对“好”的定义已经扭曲。
  她的第一次,左成那么残暴地对待她,莫说怜香惜玉了,他根本就连一丝尊严都没给过她。
  左成的回答,对于林觅来说,无疑就是给她的生活判了死刑,她除了痛苦就只剩下了绝望。她从今往后,是不是就要像传说中的“□隶”一般过着炼狱般屈辱、毫无尊严的生活了?!
  林觅已经分不清楚,她究竟是像原先自己猜测的那样被夺去了器官死得干干净净来得痛快些,还是说能苟延残喘却要受尽屈辱地活着来得好些。
  林觅自己都没有发现她已经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那泪水就如断了线的珍珠般一颗颗无声地滚落到了枕头上,将她的一张小脸都淋湿了。
  左成见过不少人在他面前哭过,有虚伪的,也有真切的。他们要么就是跪在他身前请求饶恕,要么就是想从他身上捞到什么好处。
  对于泪水,左成早就感到麻木。但是当看到林觅哭得那么难过,他多少还是觉得有些难受。
  左成明白,林觅于他,到底是和别人不一样的……
  左成伸出手想要拭去那张小脸上的泪水,但林觅却一个激灵马上躲开了。
  林觅表现得太过明显,但这是她下意识的行为,她根本无法控制。
  左成一只手僵在半空,那双黑眸深处闪过一抹忧虑。
  他该怎么开口对她说,他没有经验,他昨晚也是第一次,他不知道女人的第一次会痛,他也不知道女人的第一次要小心对待。
  他又该怎么开口对她说,他昨晚真的是没办法控制住自己,等他释放自己后回过神来,一切就已经造成了。
  显然,这些左成是不会说的。这事关一个男人的尊严,他永远都不会告诉任何一个人。他绝对不会让第二个人知道他的秘密!
  左成尽量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好一些,语气也尽量平和道:“你不要怕我……昨晚,嗯,昨晚只是意外。”
  林觅头垂得低低的没说话。左成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可以通过那不住颤抖的肩膀知道她还在哭泣。他也不需要她回答,就走出房间轻轻地关上了门。
  整个人都陷进沙发里,左成感到有一丝无力。自己没有隐疾了他自然很开心,但林觅对他的态度让他想想就很不舒服。
  左成知道,林觅会那么排斥自己,自然不单单是因为昨晚那段不愉快的经历,更多的,也许是由于自始至终他都在以强硬的手段侵入她的生活。
  可左成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
  他曾经也想过像一个普通男人那样追求她,对她好,让她心甘情愿地跟了自己。但林觅的心虽然不是石头做的,却在周围竖起了高高的铜墙铁壁,你对她再好,她不会感动不说,还总会怀疑你另有目的。
  左成清楚地明白,要想在那女人的心里留下一席之地,他就必须得先狠下心来在她的心上挖一个窟窿。也许一开始她会受伤,会鲜血淋漓,那就让他在之后的日子里一点一点地弥补她吧。
  晚饭,林觅是在房间里解决的。
  左成自然是在客厅里,而他的堂弟左未也正好来蹭饭。
  左未和左成的血缘关系其实很疏远,如果真要追溯的话大概就要往上推好几代。但左成和左未从小一起长大,交情自然不差。
  左未今年刚刚结婚,不过和妻子的感情并不好。他自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吃了会儿饭后就突然似笑非笑地开口道:“听说,你昨晚将一个女人给……哥,真看不出你这么英勇神武!怎一个禽兽了得!!”
  敢这么开左成玩笑的,也就只有左未一个人。
  左成一顿,脸上瞬间乌云密布,就像外面的夜幕一样黑。他在琢磨左未是怎么知道这事儿的,最后就觉得姚婧琳应该是不二人选。
  姚婧琳虽然对他还是和以前一样言听计从,但他还是可以感觉出她对自己多少有点意见。
  左成曾经看过的三、级、片,哪一个女人不是风骚入骨、乞求着男人更深更快一点,他哪里能想到林觅会那么痛?!
  左未很了解左成,他知道自己已经引燃了左成的怒火,于是就赶紧闭上了嘴巴。
  左未这次来其实不光光为了调侃他堂哥,最主要的还是想见见那个女人的庐山真面目。
  不过在现在这种低气压的氛围中,他是绝对不敢再提了。
  没想到在他们吃饭后甜点的时候,林觅正好走出房间装水喝。
  林觅出来的时候除了走路姿势有些异样、看起来弱不禁风外,其余都很正常。
  她神色平静,看也不看别人一眼,装好水后就进了卧室。
  左未愣了很久很久,望着左成神色复杂。然而他就算有千言万语,当看到左成一双黑眸还紧盯着那女人消失的房门时,还是硬生生地忍住了。
  几天后,林觅辞去了报社的工作,重新回到了医院。
  当然,并不是以前的那家医院,而是K市最好的医院。
  工作自然是左成帮她安排的,林觅喜欢医院的工作,她也没有那么矫情,所以就接受了。  
  林觅确实是个坚强的女人,她对自己做了几天的思想工作后终于能够冷静地接受了这个现实。  
  她素来就是个热爱生活的人,只要还活着,她就会存有一份希冀。她觉得,左成总有厌烦她的一天,她也一定能等到那一天。  
  有了这种认识,林觅一下子就轻松了不少。她素来最不缺的就是耐性。  
  来医院报道的第一天,就从重症监护室里转来了一个15岁的少年。  
  那少年叫作沈冰,长得很漂亮,一双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很能招人喜欢。他因为开摩托车出了严重的车祸,导致重度脑外伤,除了脑袋,身体的任何部位都不能动。  
  林觅在这家医院是担任医师,和以前的治疗师不通,她是不用给病人做训练的,但她有时还是会给病人做做按摩什么的。  
  沈冰目前是所有病人里年纪最小的,林觅对她自然会格外关照一些。  
  沈冰很可怜,住院好多天了,身边就只有护工一个人陪他。直到第七天,他的母亲才来看他。  
  而那个女人,竟然就是林觅见过的周太太。&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让亲们久等了,小鱼最近忙着上一部小说,太累了···不好意思
  从浴室里出来,林觅手里拿着一条毛巾轻轻擦拭着头发上的水珠。
  这条毛巾非常柔软,用起来舒服且不掉毛,比她以前买的毛巾都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林觅拿出电吹风机想要将头发吹干,却没想到自己的手一抖没拿稳,电吹风机就这样从手上滑了下去。  
  林觅一声惊呼,一是被吓了一跳,二是她的手很疼,可能抽筋了。  
  然而电吹风机并没有如她所预料的那样掉到地上并发出“嘭——”的一声重响,而是被陡然伸出的一只大手给接住了。  
  林觅的那张小脸写满了错愕与惊恐,她愣愣地望着左成一脸镇定地将电吹风机放到桌上,琥珀色的双眸写满了不敢置信。  
  左成出现得太过突然,而且她方才根本没有觉察到他站在自己的身边,他怎么会那么迅速准确地出现并接到电吹风机?!  
  然而左成并没有给林觅思考的时间,只是一双黑眸紧盯着她那只右手,寒声道:“你的手是怎么了?怎么会连电吹风机都拿不动了?”
  林觅伸出另一只手揉了揉酸麻的手腕,低着头有些唯唯诺诺道:“可能是因为今天给病人做训练的时间太长了,手酸就使不上力了。”其实她方才洗头的时候两只手已经就有些发疼了。
  “你现在不是医师吗?为什么还要给病人做训练?”左成冰冷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怒气。他知道林觅原先作为治疗师的工作很辛苦,一般的女人都是吃不消的。林觅这样的小胳膊小腿,根本就不适合给病人做那些训练。他就不懂林觅已经身为治疗师了为什么还要去训练病人?!
  左成清楚,这肯定是林觅自己想做的。他交代下去的事,别说她科室里的主任了,就连院长都不敢指使她做什么事。
  其实左成从很早开始就一直站在林觅的身后观察她。他这次去香港处理了些生意上的事,今天傍晚刚刚回来。只是他也不懂为什么明明是在自己家,他也要隐藏起来。
  或许是为了给林觅喘气的机会儿吧。她实在太怕自己了,每一次看到他即使刻意掩饰也被他看出了那一双眸子里的紧张与恐惧,他想想就觉得不舒服。
  左成自己都没有发现,在对待林觅的时候,他变得少有的耐性和小心翼翼。
  林觅默不作声,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也不懂左成为什么会那么生气。
  林觅也没有多喜欢治疗师的工作,她是人,不是机器,肯定会觉得累、会觉得辛苦。但是她明白,十五岁的沈冰对于她来说和一般的病人不同。
  这自然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年纪最小的缘故,事实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沈冰已经成为了她心灵上的某种慰藉,她对他越好,就越能得到灵魂深处的救赎与解脱。
  在大多数人眼里,沈冰是可怜的。小小年纪,却因为车祸而全身不能动弹,他甚至连说话的能力都没有,连哭泣的声音都发不出。
  可是在林觅的心里,沈冰是幸运的。
  林觅的弟弟和沈冰一样,有一双大大的、黑漆漆的眼睛,他虽然长得没有沈冰那么漂亮讨喜,但是在林觅心里,自然是谁都没有她的弟弟可爱。
  沈冰确实是幸运的。五年前,林觅的弟弟也出了车祸,也是重度脑外伤,但是他不像沈冰那样得到上帝的眷顾,他才十岁,却过早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琥珀色的双眸升腾起一层雾气。林觅心里难受,她怕自己会哭出来,她此时也根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遂只能摇摇头转过身,背对着左成。
  左成也不勉强她,就轻轻地将林觅按了下去,让她坐到了梳妆台前的椅子上。
  林觅还兀自沉浸在弟弟死亡的痛苦之中,也没有意识到左成要对她做什么。直到一阵热风吹到她的头发上,耳畔响起来“嗡嗡嗡”的声音,她的灵魂才终于回归身体,她才终于回过神来,一脸错愕地望着镜子中的左成。
  左成非常耐心认真地给林觅吹头发,但他毕竟从小到大都是被人伺候的主儿,动作不够自然不说,而且因为原本的手劲儿就太大了,让林觅疼得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闷哼。
  左成感到一丝内疚和尴尬,他赶紧放轻力度,并对林觅淡淡说道:“如果你还会痛,一定要和我说一声。”
  林觅望着镜子里的左成那张神色异样的俊脸,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她乖乖地一动不动任由左成吹着她的头发,一双眸子愣愣地注视着镜子里站在她身后的男人。
  左成其实没有什么发型,就是简单的平头而已。林觅素来就不喜欢男人留平头,总觉得像刚出狱的劳改犯。可是她纵使万般不情愿,也不得不承认左成即使只是留着劳改犯的发型,看起来却英俊迫人。
  那电吹风机,左成自然是用不到的,显然,它是专门给林觅准备的。
  没过多久,头发就几乎全干了。
  左成关上电吹风机后,就淡淡地嘱咐了一句:“晚上洗头不好,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嗯。”林觅看起来很乖顺地点了下头。她其实觉得有些别扭,左成方才的表现无一不显示出对她的关心,这让林觅觉得奇怪且不真实。
  脱掉外套,林觅就钻进了被窝里,身体有些僵硬。她背对着左成,只能听到身后传来“簌簌”的脱衣服的声音。
  背后一凉,林觅觉察到身后有人钻了进来,并将她温柔却强硬地搂入自己的怀里。
  林觅很害怕,她的肩膀瑟瑟发抖,全身都越来越僵硬。那一夜的回忆实在太过痛苦、太过不堪回首,她真的不想再经历一次。
  左成有些挫败地叹了一口气。他紧紧握住那一双小手,柔声道:“睡吧,这几天我不碰你。”
  林觅只能感觉到那一双大手厚厚的茧在轻轻摩擦着自己的手背。她不知怎么的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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