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该找司机还是该找我的地质勘探均瑶集团老板娘和司机

  我是一个地质勘探队员,曾经隶属于煤炭地质总局下属地质队,在那个红色疯狂的岁月中,我们幸运又不幸的游离于革命风暴之外,穿行于中国的大山河川之中,寻找那深埋在地底的财富。 在枯燥的大山之内,其实隐藏着很多神秘的东西,我们经历了极端的枯燥与艰苦,也遇到过许多匪夷所思,惊骇莫名的事情。而这些事情,你永远也不可能在档案资料中看到,那都是一些“不应该存在的”事实,被永远的封存起来了。 有一些,就算你穷尽大脑的想象力,也无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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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猫扑的老帖
  我不知道该怎样叙述这个故事,是的,它只是个故事。我还不想在某些潮湿阴暗的地方度过我的余生,所以,请你相信这只是个故事,只不过它来源于我的日记。
  我叫陈广言,28岁,男,汉族。  这是1975年8月的某天,这一天和几十年后的8月一样炎热,我漫不经心的走在回家的路上,身旁呼啸而过的游行队伍又闯进了不知道哪个倒霉鬼的家,惹起一片喧嚣。  那是个红色的疯狂岁月,革命风暴一波又一波袭来,我已经28岁了,却还没有成家,甚至于,我没有一份固定的工作可以养活自己。  我的父母是为躲避抓兵从福建逃到四川来的,这样的年代这样的历史绝说不上清白,于是我从记事起,家里就很穷,兄弟姐妹常常是吃不饱肚子的,以至于有年三十,负责做饭的大姐突然拿出的一小碗米让母亲热泪盈眶,那是她每日做饭偷偷积攒下几颗来,居然在年三十晚上,让全家人有了碗米汤可以喝。  这样的家境注定是没有哪个姑娘肯往火坑里跳的,所以我单身无业至今,我居住在离成都不远的一个小城市里,这个城市叫广汉,老一点的人可能还记得有个叫花园街的地方,虽然这个垃圾遍地污水横流的地方和花园是一点不靠谱。  沿着街两边的台阶,跳过大大小小水坑往家走的时候,我心里已经做好了打算。我刚从一位老师家回来,这位老师生平最大的业绩就是曾教过一个叫流沙河的诗人。在这场风暴没来之前,我曾是他最喜爱的学生之一,大概是希望我能成为第二个流沙河。  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他,前几天突然有旧同学找到我,说老师有事情找我,我今天过去才知道,原来他给我找了份工作。  简而言之,就是一支外来的地质勘探队需要一名能和本地人交流的向导兼文书,但本来看上的人却不想去,而这事情不知怎么被我老师知道了,便向他们推荐了我。这是一份可长可短的工作,却足以让我在一段时间里不用为养活自己发愁。  我是没什么回绝资本的,为了养活自己,我拉过板车,扛过大包,昔日握笔的手已经变的粗糙。  一条能吃段时间安稳饭的路,对此刻的我显的很重要。  简单的和家里打了招呼,如我预想的,没有人反对。简单的收拾了自己的行李,我便按照约定搬到了勘探队的临时住宿地,  来车站接我的人个子高挑,人很瘦,凹下去的脸颊比我更象营养不良,由于太瘦,背微微有些驼,好象总也打不直。人倒是热情的很,一见我脱离下车人流向他举着的那张写着我名字的纸走去,就一把扔了纸,跑过来帮我拿行李。  “陈哥”他一点不见外,骨节分明的手在我肩膀上猛拍:“这车人还真多。”  我点点头,对这种自来熟的家伙我向来有些戒心。一方面由于我的出身,另一方面则是我与生俱来的敏感与谨慎。  “嘿嘿,忘记自我介绍了。”那家伙抓了抓比鸡窝整洁不了多少的头,我看见一片雪白的头皮屑洒下来。  “我叫于涛,于是的于,波涛的涛。”没等我回答,他自顾自的说:“不过他们都叫我猴子。”  我算不上热情的笑笑,这家伙佝偻着背,手长脚长的样子还真象是动物园里的猴子,他灵巧的引导我传过人群,走向一辆黄绿色的货车,我瞟了一眼车身,没有任何标识。  于涛熟练的把我的行李扔上车斗,然后翻了进去,我本以为他会坐副驾驶座位的,那里现在只有司机一个人坐。  “上来”他伸手拉我:“这上面凉快。”  蜀地的8月,潮湿闷热,能烈日下恣意的吹风的确是件让人爽心的事,我很配合的上车,但不多久就开始后悔。  车很快穿过了什邡县城,泥泞的土路上大坑连着小坑,车以大浪中小船的姿态前进,车斗上的于涛和我则象勇立潮头的勇士,直面惨淡的路途。  于涛此刻显示出他惊人的平衡能力,他用一只手勾住车架,身体轻盈的随车摆来荡去,甚至还有空闲去照顾我那没固定住的行李。  我的狼狈是毋庸置疑的,升起落下的身体和车架不停碰撞着,我怀疑有些地方已经青紫,我勉力抓住车架,心里想着动物园里的那些猴子。  当我颠来倒去终于忍不住吐出胆汁的时候,一个破的不能再破的小院子出现在路的前方,车辆嘎然而止,扔下于涛和我,以及我那不多的行李扬长而去。  于涛拍着我的肩膀把我往院里拉,一边解释:“还有队员没到,我们还要在这里等几天。”  院子里早站着一个人,背挺的笔直,腿长脸黑是我初见老邢的第一印象。  “邢队,我把人接来了。”于涛一边叫着那人,一边紧赶着给我介绍:“这是邢队,我们勘探队的队长,叫邢哥也行。”  “邢天”脸黑腿长的汉子自我介绍:“你就是许老师介绍的陈广言吧。”  我恭敬的伸出手和他握着,“邢哥,你们的工作我不太懂,以后还请多帮助我。”  老实说,我是腹诽过这名字的,邢天和刑天,那么音同字接近的一对,那个身首异处,以眼为乳,以脐为嘴的神话人物并不是什么好结局,搞不懂他爹妈怎么会给他这么一个名字。  邢天对于涛点点头,看的出这不是个喜欢废话的人。他一指侧边的房子:“把人带你屋里,收拾下出来吃饭。”  晚饭只有我们三个人吃,于涛解释说还有几个先来的去县城还没回来,晚饭的气氛有些沉闷,老邢不怎么说话,拿碗的姿势好像端着门火炮。  我悄悄问于涛老邢是不是当过兵,于涛点点头,小声告诉我:“听说当过好几年。”  我就着浑暗的油灯光看老邢,虽然已经解放二十几年,可这些偏远点的地方依然点着煤油灯,飘忽的火光在他脸上打出一片暗影,三十多岁的人看上去象四十出头。  我和于涛睡的屋子不大,除了一张床和一张桌子什么都没有,说是床,不过是几张破板子搭了下,拼出个床的样子,好在是夏天,倒也通风透气。  睡觉前我问于涛,你们到底是做什么的?那年月,地质勘探对于我就是一个新鲜的想不出来具体东西的名词。  于涛抓抓下巴跟我拽文:“我们的工作伟大的很,我们要依据区域地质和物化探异常研究结果,通过初步野外观测和极少量工程验证结果,与地质特征相似的已知矿床类比、预测,提出可供普查的矿化潜力较大地区。”  他扬起下巴做出个伟人的姿势:“明白我们的事业有多重要了?”  “找矿的”我言简义赅替他总结,将洗完脸的水泼在院子里。  身后,于涛在嘿嘿的笑。我突然发现,自来熟的人其实并不那么讨厌,因为他们话多的让人忘记了讨厌。  我是伴随着满天繁星入眠的,那时候的天空没什么污染,颗颗星星亮的象垂了满天的宝石,破败不堪的屋顶让我可以睡在床上看见银河。  
  猫扑?!错了哦。。。。。。。嘿嘿
  这一夜我睡的并不怎么安稳,于涛的呼噜声和磨牙声此起彼伏,颇有合奏交响乐的趋势,到天色微亮我才稍微眯了一会,感觉没睡多久就被于涛叫醒了。  那小子象打了鸡血一样精神,看的出来昨晚上睡的不错。  “陈哥,吃早饭去。”他拉我往屋子外走:“晚了就没馒头了。”  我们到了昨天吃晚饭的那间屋子,里面的长凳子上居然坐满了人,老邢没和他们一起挤凳子,自己找了块砖坐在旁边,我数了下,两根长凳子坐了七个我不认识的。  “陈哥坐。”于涛推我坐到三个人的那根凳子上,先在盆里抓了两个馒头,递给我一个,然后自己学老邢找了块砖头坐下。  “这位是陈广言,我们的向导。”老邢指着我,咬口馒头接着指点:“这个是张映发、齐欣、刘觉、高焕成。”  接着指向和我坐同一根凳子的:“盛国平、徐章、孟祥国。”  我多少有点尴尬的对我身边那个叫盛国平的人笑笑,这是个瘦弱的高度近视,酒瓶底一样的眼镜用一根细绳子绑在头上,大热天的,衬衫扣子却满满扣到了脖子上,一条军绿色的裤子洗的还挺干净。  刚才于涛把我推上凳子坐的时候力道太猛,狠狠的挤了他一下,盛国平刚对我绽放出半个笑脸,猛听于涛问他:“麻花,昨天几点回来的?”  盛国平的脸上就有点青青白白的不自在,于涛没发觉,还在自顾自的问:“昨天在县城看到什么新奇的东西没?”  盛国平瞟了瞟老刑,发现老邢没有责怪他晚归的意思,就轻轻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没什么。”  于涛便不再问他,转向老邢问:“钉子大概什么时候到?我好去接他。”  “就最近两天吧。”老邢也不是太肯定:“回头我再联系下。”  “对了,这次牛牧也要来。”老邢说:“我昨天听领导说的。”  “真的?”于涛一下兴奋起来,嚼着馒头也能唾沫横飞:“叫他带肉干来。”  吃完饭,我向老邢请示我该做些什么,老邢想了想说:“你去村里找找,看有没有熟悉路的老乡能带我们进山。”  我答应下来,于涛说要跟我一起去,本来打算回去补眠的盛国平居然也跑过来说要一起,说要领略下蜀地的民风民情。  我走出院子,太阳刚刚升起来,很远处的房子有袅袅炊烟升起,我转向于涛:“这房子怎么离村子这么远?”  我们住的小院孤单的耸立在村子的远处,前后左右一片荒芜。  “我不知道。”于涛耸耸肩,他肢体的小动作很多,确实象只安静不下来的猴子。“我来的时候,老邢就住在这里了,我也就比你早来了几天。”  “听说是村长介绍来的。”盛国平插嘴,明显他到的比于涛更早些。  我点点头不再问,心里隐约的有些不舒服,只是这唯心主义的思想打死我也不敢说出来,我不愿意多想,转移话题问盛国平:“为什么他们叫你麻花?”  “嗨,人可是天津卫来的。”于涛拽着拙劣的京腔:“十八街顶有名的了。”  盛国平脸上又变一次颜色,“对,我们天津动物园里的猴子就知道十八街的麻花。”  “不对吧?”我皱眉,望向于涛:“就一十八街的麻花?”  于涛反应过来,很正经的看着盛国平,脸上带点说不出是询问还是关切的表情:“或者你想叫狗不理?”  盛国平嘴上不如于涛利索,手上却不慢,随手抓起路边一根树枝冲向于涛,于涛敏捷的躲开,两人一笑一闹的跑到前面去了。  我慢慢走着,看着前面那两个奔跑跳跃的身影,心中升起羡慕。他们还很年轻,尽管于涛只比我小两岁,也许是长年在野外工作的原因,他们游离于社会生活之外,在这个年月难得的保持住了一颗仍有活力的心。  什邡这个地方,来之前我大概翻阅了些资料,这个地方地理很特殊,它距离成都南面仅有五十公里直线距离,地貌却和成都有天壤之别。  这地方山区、丘陵、平原兼而有之,不过山区面积占了大半,石亭江、鸭子河、小石河、马牧河、斑鸠河,这一江四河纵横全境,自古就有“六山、一水、三分田”之说。  此地民风淳朴,建置最早见于公园前二零一年,也就是汉高祖六年,先秦时名“十方”,后有“汁方”、“什方”、“什防”、“汁邡”等称谓,据记载,此处民族五方杂处,文化形态多样。  这是我来之前许老师拿给我看的,算是为我唬住这帮外乡人增加点筹码,我并不能算个合格的向导和联络。  前面于涛和盛国平已经在敲一户农户的门了,他们明显的非川腔问话让门内鸦雀无声。  我走上前,拍拍门:“有人吗?我是勘探队的,有些事想请问下,前几天和你们村长联系过的。”  不知道是我的川腔起了作用还是村长起了作用,半响,门打开一条缝,一张黄脸伸出来:“你们问啥子?”  “我想问下,你们村有没有熟悉山里情况的人,想麻烦他给我们带个路。”我稍微退开了点距离,这显然让门里的人很满意。  “张杀猪”那张黄脸呲出口焦黑的牙:“前面第三个门左拐。”不等我再问,砰的关上了门。  什邡这个地方烟叶很好,据说因为水土的原因而与众不同,此地男男女女都抽烟,俗称叶子烟,自己卷。当年大名鼎鼎的“工”字牌卷烟以及后来专为中央首长提供的特供烟都是由这里产的。70年代初这里的烟叶实行控制,当地农民自用的烟叶是按家里有多少人抽进行分配,所以男女老少抽烟的人特多,可以多分到烟叶,抽不完的就可以偷偷的卖。烟抽多了,牙齿便焦黄焦黑。  我们依言前行左转,盛麻花扶了扶眼镜,问我:“为什么不直接找村长介绍?”  猴子在这方面明显来的比麻花精明,于涛撇嘴:“村长把我们打发到那鸟不生蛋的地方去,你以为他有多想再见到我们?”  我们这支勘探队是隶属于煤田地质局,和村上并没有什么从属关系,看在同是革命同志应互相帮助的情谊上,给我们指点住处已算是仁至义尽,再有过多要求未免就太不识趣。  请原谅我不能说出勘探队的番号,尽管那3个数字已经浸进我的血脉,此后我所有的密码都是它们的组合,再也不曾分开。  我们面前的小院明显比刚才问话的那家收拾的整洁,一从碧绿的爬山虎沿着院墙簇拥到门口,竟然显现出几分诗情画意。  我拍门,高声问:“请问张杀猪在吗?”  “在”里面有人回答,随即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感觉很熟悉。
  也许是七侠五义这些所谓的大毒草看多了,我总有些揣摩臆想的恶趣味,这并不洪亮的回答声和有些拖沓的脚步声让我几乎立刻肯定了这不会是小说里的红脸豪迈杀猪汉。      开门的人有着一张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黄脸,一双仿佛永远睡不醒的眼睛半眯着,此刻那双眼睛却闪着警惕的光:“你们是谁?”      革命的风暴在这远离县城的小村庄已然弱了不少,但地富反坏的理论依然深入人心。      “我们是住在村口的地质队的,听人说你熟悉进山的路,想请你带个路。”我尽量让我的笑容显的很诚恳。      这是个看上去六十左右的老人,也许是长年操劳的缘故,脸上的皱纹很多,身体看起来倒还硬朗。      我试探着问他:“大爷你杀过猪啊?”      “现在哪还有什么猪杀?”老头子瞪我一眼:“工分怎么算?”      老爷子大幅度的思维跳跃显示出和他外貌绝不相符的精明。我望望猴子和麻花,两个家伙一脸茫然,很显然在和老乡的利益谈判上这两个家伙也是标准的门外汉。      “这个我们会和你们生产队商量。”我说:“都是为革命做贡献,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      老头子靠门站着,不为我的大道理所动,也绝对没有让我们进去坐的意思:“要得,你们商量好再来。”说完转身把门关了。      我多少有些悻悻,拉了于涛和盛国平往回走,我已算完成老刑给的任务,剩下的事情我也做不了主。      一来一回,时间已近晌午,早有村里的妇女送了做好的饭送过来。我在我们住的院子里转过,这院子里有个小厨房,虽然破,但完全能用,但是没人用它做饭,我们吃的饭都是从村子里做好送过来,一等我们吃完,送饭的人立刻收拾走人,绝对不会多停留。      我们进门的时候勘探队的人居然还没人去吃饭,都在院子里站着,老邢正拉着行李和人说话。      那是个怎么看也不象这支勘探队的人,先来的勘探队员就站在他的周围,个个皮粗肉糙,几乎和我以前拉板车的那支队伍有点象了,我一直在想如果他们不是挂了个地质勘探队的名字显的象有点文化的样子,他们拉队板车上路的话绝对没人会怀疑真假。      “钉子”于涛抢上去一个熊抱,几乎把那个人勒断气:“还说你要过两天才到,都没赶上接你。”      那是个皮肤白皙细腻的年轻人,站在这群糙人中间的样子就好像土豆堆里突然扔进了个鸡蛋,还是才煮好剥完皮的那种。      剥皮鸡蛋被热情的猴子勒的眼泪都要下来了,一边使劲把于涛往外推,一边断断续续的喊于涛:“猴。。。。猴哥。。。。。。”      于涛哈哈笑,反手在剥皮鸡蛋头上敲了一下,总算松了手,嘴里还嚷嚷:“八戒啊,师兄好想你。”      院子里一阵哄笑,剥皮鸡蛋也跟着笑:“恩,好久没见了,这次听说可以跟你们进山,我高兴了好久。”      我打量着这个叫钉子的年轻人,他穿着洗的发白的旧衬衫,胸前的口袋里插着本红宝书,斜挎着个时下最流行的绿色军用挎包,看里面鼓鼓囊囊的形状应该是塞满了书。      这实在不象是做地质勘探的人该有的形象,他与院子里的其他人,泾渭分明的好像温室的花朵与路边的杂草一样明显,他更象革命的小闯将,或者说更象个还没毕业的学生。      于涛转头看见了我,给他做介绍:“这是陈哥,我们这次的向导。”      钉子很客气的对我点头:“我叫王海斌,他们都叫我钉子,以后还请陈哥多帮助我。”      我笑,握住他伸出的手:“都是为了共同的革命目标。”      盛国平看样子是认识钉子的,他没于涛那么大动作,点点头笑笑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吃饭的时候听他们闲聊,我才知道这支勘探队也是才组建,队里的人老刑、于涛、盛国平、钉子、还有牛牧是另外支勘探队过来的,以前在一起过,其他的人则我和一样,是这次进到勘探队里的,只不过他们都是有经验的老勘探员,不象我算是新丁。      从他们的谈话中,我才知道这看起来象剥皮鸡蛋的年轻人为什么叫钉子,此人根正苗红,品学俱佳,名校毕业主动要求基层锻炼,说是要做革命的钉子,扎根最需要的地方。      于涛跟我吹嘘,说是上次在甘肃做项目的那次,就是因为钉子那契而不舍的敬业精神,害他们多在那个段面上呆了近一个月。从那以后,这颗革命的钉子就牢牢扎在老刑的队里,誓和他们同甘苦,共进退。      或许是因为这样的勘探任务对他们而言已经有太多次,除了钉子很为能再次进山而兴奋,其他人都有些懒懒的,只等最后一位成员牛牧到齐,就可以出发。      这支地质勘探队正式成员连我一共十二人,我主要的任务是协调好当地招来的向导和挑夫等人,让他们当好伟大勘探工作的铺路石,做好各式后勤保障。      其实那个时代我们的勘探设备是极端落后的,我们使用的勘探办法,和刚解放的时候差不了多少,所谓的预查、普查等,基本就是靠腿、靠手、靠眼睛。极少量的所谓“现代化仪器”,像这支队伍里的基础技术兵,是从来没有机会看见的。      我们的基本工具只是简单的几样,不外乎铲子、锤子那几样,当然工具前得加上地质两个字,还有些手电绳子之类的,不过数量并不太多,我们唯一的武器是老邢的那把56式,不过子弹有多少我实在是不好说,只能说还好砍刀我们还是有几把的。      老刑和队上谈好了张老头的工分问题,又以同样的办法挖来了4个挑夫,他们的武装倒比我们强,几乎人手一把猎枪,但是此地已经很久没有大型野兽的消息,估计也就是点山鸡野兔能供大家练习下枪法。他们的担子比较沉,但是和装备无关,基本都是吃的,我曾怀疑我们是进山野餐的,而且进餐的时间会比较长,不幸的是,想像和事实往往背道而驰,一切不过是噩梦的开始。      万事具备,只欠牛牧。  5#回复
  LZ继续啊
  牛牧是我们中到的最晚的一个,这个来自内蒙古的小伙子并不是特别高大壮硕,但是身上的肌肉线条流畅漂亮,让人一见就想起敏捷迅速的豹子。      牛牧和我一样是于涛搭军车接来的,当时我们勘探队就住在湔底虎头乡的一个村上,这里有一条由西南向东北广元、青川方向延伸的山脉,这条山脉就是在2008年5月让国人揪心的龙门山脉。      74年在这里修建了成都步兵学校,当时的7805部队,也就是后来的56043部队驻扎在这里,部队上偶尔会有军车通过,于涛优秀的外交能力使我们得以沾到蹭军车的光,请允许我在这里感谢下那些好心的汽车兵,如果你们有机会看到这个故事并且记得我们,请来成都和我喝杯茶。      牛牧带来了猴子朝思暮想的肉干,那是风干的生牛肉条,牛牧说那是用新鲜牛后腿肉,自然晾晒风干而成,保留了牛肉原有的味道,这种牛肉条有很重的膻味,用牙一点点撕着吃,很有嚼劲。      我们那时候的肉食很少,牛牧把带来的肉干尽量均匀的打好包送给地质勘探队的每个人,当然猴子的那包要分外多些。      由于已经没有多的房间,牛牧也住进了我和于涛的这间房,吃完饭由于没有别的娱乐项目,大家便回到各自房间闲聊。牛牧其实不是个话多的人,由于明天还要早起进山,所以大家渐渐都有些睡意。      这天天气很不好,从早晨起就阴沉沉的,不时有闷雷声从压的很低的云层上滚过。四川盆地其实是极少有雷雨天气的,多是润物细无声的那种夜雨,我们住的房子晴天可以看见星星,自然雨天也就可以享受淋浴。      因为怕下雨,睡觉前我们合力把床板移到尽量靠里墙的位置,这个墙上有扇小窗子,窗子上板条钉的还算严实,窗外是个黑漆漆的水塘,大概有两亩地那么大,呈不规则的长方形,白天的时候我到院子周围晃的时候看过,塘里的水很黑,不知道有多深,周围以前应该是种的有竹子的,不过现在都只剩下些竹根,杂乱的簇拥在水塘边。      我们不知道谈了多久,于涛有了尿意,我们住的地方离茅厕有些远,那家伙懒得去,就直接出门去水塘边解决。      我的肚子有些饿,这些年的伙食难见荤腥,所以饿的快,我想起牛牧送的肉干,决定弄根来加餐,牛牧也饿了,懒洋洋的撑起半个身子,等我把肉干找出来。      其实我是不怎么吃的惯那种膻味的,但还是很仔细的用油纸包好,放在了背篓的最下层,那时候想着好歹能带些回家给家里人尝尝,所以包的特别严实,加上又压在最下面,所以半天都没翻出来。      当我终于从背篓最下面把肉干翻出来,直起身子把肉干递给牛牧的时候,令我永生难忘的一幕出现在我的眼前。      牛牧是侧背着窗子来接肉干的,我是正对着窗子,窗子外的水塘边于涛正以一个极其猥琐的姿势在朝水里尿尿,他的背后有7、8个人影排队走过,我可以肯定那不是勘探队的人,因为那些人影里有男有女,甚至还有个矮个的。      那些身影应该很安静,因为于涛完全没有察觉,那个矮小的身影走在他身旁的时候甚至停了停,好象伸手摸了下他,今天的天气很不好,压的过低的云层使深夜的光线朦胧扭曲,但我发誓我看到了那个矮个子的脸,那是一张苍白呆板的脸,死气沉沉的孩童的脸,那小孩看向我,然后列嘴笑。      我手里的肉干啪的掉在地上,响起一声闷闷的声音,牛牧顺着我的目光转头看向窗外,于涛正一无所知的系好裤子往回走,身后那一排人影已经消失无踪。      我不知道牛牧看到没有,或者看到多少,难言的震惊让我有短暂的失神,我算是城市里长大的孩子,因为子女众多,父母并没有太多时间给我们讲那些睡前的鬼故事,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会真正看见些不该有的东西。      使我回过神来的是轻微的门响声,那是于涛开门进来,我恍惚间觉得他是飘进来的,因为我觉得我没有听见脚步声。      于涛笑嘻嘻的走过来,玩笑样用肩膀撞我,他身体上那股彻骨的冰冷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但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下一秒,他伸手勾住我的肩头,和常人一样的温度,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陈哥,给我也来根肉干。”      我默默的从地上拣起肉干拿给他,我们点了很小的一盏煤油灯,窗外的风把火苗吹的忽大忽小,闪烁不定。      于涛拿了肉干躺回床上去,我承认我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牛牧没有再找我拿肉干,我也没有询问他的勇气,我不停告诉自己,唯物主义是不相信一切鬼神存在的。      于涛悄声的和牛牧继续嘀咕,我没了说话的兴致,却又怎么都睡不着,翻来翻去的也不知道折腾到几点,隐约听到水塘那边传来咕咚的落水声。      这一夜,雨始终没下,透风的房子让我在8月的炎热里冷的发抖,当我在门外嘈杂的人声中醒过来时,我知道,今天是我们进山的日子了。      张老头吆喝着几个挑夫打包好各自的担子,那些都是村里的年轻人,算是他的小字辈。他永不离身的叶子烟杆插在腰带上,自己的背篓放在地上,里面有好几把烟草叶子。      我沉默的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关于昨晚的事,我缺乏可以交谈的对象。天色依然很阴沉,我绕过众人转到水塘边,站到昨晚于涛站过的地方,那里和往日一样,看不出有什么不同,一切都象是我的幻觉。      我发了会呆,正要离开的时候眼角似乎瞟到什么东西在墙壁转角一闪,但速度太快,我没有看的很真切,老刑已经在清点队员并派人检查各房间是否有忘记的东西,这是我的职责,我快步离开水塘。  
  多少年以来,我一直在想,如果在那天于涛没有随勘探队进入那片苍茫的山区,一切会不会有所改变。但事实上,一切该发生的依然在继续发生着,并不会因为某些因素的改变而改变。      我们出发进山的那天天色依然阴沉,我想这绝对不是个适合远行的好时节,事实上张老头也曾建议过老邢等天气好转后再进山,但是被老邢一顶高帽子戴过来,说要把有限的生命运用到无限的为革命服务中去,张老头无言以对,只好领队出发。      很多人一提到崇山峻岭,想到的一定是东北的老林子或者贵州的刀斧峭石,但是四川却是从来不缺少大山的。      什邡这地方处于龙门山地槽边缘拗陷带中南段,是一个复式褶皱带,由于远古地壳的强烈运动,给什邡留下了如二迭系石灰岩山体从数十公里以外漂来的飞来峰和深逾千米的大峡谷等地质奇观,铸成了高峻山岳和奇特的地形地貌。      临行前几天,老邢曾和张老头仔细商谈过勘探路线,但是由于此地地形地貌很特殊,张老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老邢带的比例图,张老头更是看不懂,只说他也没有走太远,只能边走边看情况。      由于出发前耽误了些时间,我们开拔的时候已经接近正午,山里面很幽静,我们跟着张老头沿着依稀可辨的小路前进,有清脆的鸟鸣在四周响起,偶尔还有尖嘴长尾巴的鸟我们惊吓到飞起,那些鸟颜色很多,羽毛很艳丽,看的我目不暇接。      山里的猎人是不打鸟的,倒不是因为环保,而是因为鸟太瘦,没肉,不划算。我们跟着张老头,一人手里拿着根树枝削成的棍子,在路两边的草丛中敲敲打打,这是为了防蛇,因为山民说蛇有响动就会溜走。      这个季节并不是进山的最佳季节,虽然头顶上阴云密布,但是今天没有风,所以感觉更加闷热,山里特有的潮气扑到脸上来,路两边的茅草还没到枯黄脆弱的时候,青葱翠绿但是叶片锋利如刀,我不小心被蹭了几下,小腿上就多了几道血痕。老邢他们以前都是在西北做勘探的,没来过西南这边,这种环境他们也很不适应,所以也没什么精神说话,每个人都懒懒的埋头赶路。      这天我们的午餐吃的很晚,快到下午3点老邢才示意队伍停下来休息,我们草草的吃了点东西,张老头对老邢说前面的小路有个分岔,岔口过去是个深沟,老邢来了兴趣,说先过去看看,于是我们拐上了右边的小路。      光线快暗下来的时候,我们终于到了深沟的边上,这是个两座山峰夹出来的深沟,从我们站的地方目测峰底大概50米,水流并不急,而且也不是很大。只不过两边的山峰都很陡峭,我们的落脚点稍微突出去一点,下面的坡度很陡,几乎是垂直的。      我站在边上看了一眼下面,觉得有些头晕,便退回来,看猴子他们搭帐篷,一边安排挑夫们去弄树枝杂草生火,等我把树枝做的架子卡在火堆旁,拿出白铁罐准备烧水的时候,才发现我居然忘记安排人的找水。      我认命的叹口气,走到仍然和张老头站在突出石头上的老邢身边,他仍然拿着个望远镜在逐渐暗下去的光线中四处望。      我确实不是个太有野外经验的人,我当时的想法就是想看看有没可能弄根绳子挂个桶下去打点水,我找老邢借望远镜,他随手递给我,我便也拿着往下面四处望。      下面的斜坡很陡,但是植被很好,开着许多不知名的小花,左一片右一丛看起来很漂亮,我四处寻找可以把水桶挂下去的路线,却突然盯住一个地方,连眼睛都舍不得移开。      那是望远镜中一点鲜艳的红色,我的手有点抖。我的父母逃来四川前家里是开中药铺子的,我虽然不是从小闻着药香长大的,但是家里药材书籍是不缺的,只是逃来四川路上丢了不少,剩下的几本都被父母宝贝一般藏着,但是家徒四壁,藏东西的地方自然少,爱看闲书不求甚解而又没书可看的我,早就拿出来看了不知道多少次,说不上倒背如流,也算八九不离十。      如果我没看错,那是一株结果的人参,扁球形的浆果簇拥在植株顶端,锯齿状的叶子亭亭舒展。四川这个地方其实是不适宜人参生长的,这种植物喜欢寒冷湿润气候,适宜的土壤要求排水良好、疏松、肥沃,腐殖质层深厚的棕色森林土或山地灰化棕色森林土是人参最喜欢的环境,这也就是为什么东北很适合人参生长,而别的地方却不多见的原因。      据说东北找参是有行话的,二年生叫“二荚子”,四年生叫“灯台子”,而人参通常3年开花,5到6年才结果,花期为5至6月,结果期是7月到9月,这也是最好的找参季节,因为人参果实在是鲜艳的太明显。      “那里有人参。”我激动的声音都有点变调,东北那边采野山参是有严格的仪式和规矩的,认为人参通灵,听的懂人话会跑掉。我不知道那些规矩,当然也就没有那些顾忌。      “啥?”老邢有点没听清。      “人参,那里。”我拿着望远镜指给老邢看。      张老头看我一眼:“这山里头啥子时候听说过有人参哦,你娃娃尽吹些悬龙门阵。”      我瞟他一眼:“老爷子你认的到啥叫人参不?”      张老头不答我,伸长了脖子往下看,但是人参离这里实在是很远,加上现在光线已经不是太好,所以不太看的清楚。      听说有人参,于涛这帮天性喜欢热闹的人早窜了过来,石头上站不下这么多人,我退到后面指点他们拿望远镜细看。      这支勘探队中确实是没人认识人参的,连我如果不是因为那东西的果实太特别才能一眼辨别出来,在没果实的季节,我都不一定能认出来。      “挖出来,挖出来,好东西啊。”于涛一个劲儿的撺掇老邢:“进宝山不能空手而归。”      老邢有些犹豫,主要是那东西长的位置实在是有些险,万一不是人参,耽误时间冒这个险实在很没意义。      “绝对是人参。”我跟老邢保证。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现在就算想下去挖参都不可能了,早在4000年前我们的祖先就知道人参。到了秦汉时期,我国最早的一部药学专著《神农本草经》问世。在这部对后世影响深远的书中,作者列人参为药中上品,对人参的功效作了经典的概括,2000多年以后的今天,依然被引用如故:“主补五脏,安精神,定魂魄,止惊悸,除邪气,明目,开心,益智,久服轻身延年”。作者对于人参如此的高度评价,不能不说对后世点燃了一把吃参的火炬,从此,人参在人们的心目中成了健身延年的“灵草”,历经几千年,这把火还从未息过。      “明天早晨再仔细看看”老邢一锤定音:“真是人参的话,就挖出来。”      我很有些兴奋,进山的第一天,山神爷就如此厚爱我们,实在是让人惊喜。  
  顶,喜欢这样的故事,楼主继续。
  这一夜,不光我没睡好,勘探队的所有人都没睡好,人参的珍贵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我们这支五湖四海凑出来的队伍中没有一个是东北人,更别提亲眼见过挖人参的了,连人参的大概形状很多人都不知道。    入睡前我打发走3拨来问我人参是不是会自己跑掉的人,拒绝了5个提出要找红绳子或者红线头去绑人参的家伙,我们这是支纯爷们的勘探队,不要说红绳子,红色的东西就基本没有。    我从和于涛合住的帐篷中爬起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突出的石头那里倒站了好几个人,一见到我起来,连忙招呼我过去看人参跑了没有。    我探头看了下,天色还没大亮,实在是看的不是很清楚,于是叫他们散了,说先去吃早饭做准备工作。    山里的天气变化很大,昨天还阴云密布,今天居然有出太阳的趋势。张老头和老邢正在周围看地势,寻找有没有可能下去挖参,我找到正吃早饭的于涛,拍拍他:“兄弟,你要和我一起下去。”    我刚才已经看过了,那株顶着艳丽红果实的植物确实是人参,但是长的位置太不好,那个斜面很陡,勉强能用绳子挂下去两个人,还不能站踏实,必须把身体的重量放一部分在绳子上,等于是悬挂在半空作业。    我是肯定要下去的,其他人根本不知道怎么取人参,搞不好直接用手从土里拉出来都可能,第2个跟我下去的人我选了于涛,他的身体有惊人的柔韧性和平衡性,在那样子的地方更适合发挥特质。    老邢他们已经选好了我们下去的地方,那是一棵2人合抱的大树,虽然离突出的石头有点远,但好在我们绳子够多,下到人参处还是有富裕。    我尽量按照我读过的那些不入主流的书上描写的去做,准备了很多细小的,加工过的树枝,我和于涛就要靠它去把人参取出来。    一切准备就绪,我先下到人参的位置。我这个人,虽然柔韧性比于涛差点,但体力还是有点的,我在人参周围找好落脚点,稍微把周围的杂草清了下,并把参秧用根细线棒在根看起来比较结实的灌木上,民间传说用红线绑人参可以防止人参跑掉,其实用什么颜色的线绑都是一样的,这样做主要是为了防止参秧倒伏,我快做完的时候,于涛也已经下来了。    下来前我已经初步跟他交代过采参的具体步骤,所以他一到就很熟练的取出根小树棍,轻轻的开始拨弄人参周围的泥土。    据说东北那边挖参是用鹿骨的,但是我们不可能有那东西,金属类的工具是绝对不能用来挖参的,所以我提前做了些很细小的木棍。    挖参是个细致活,野山参的根系很发达,尤其是一些细小的根须更要完整的挖出来很不容易,我和于涛身体没有借力的地方,几乎是半悬着作业,所以挖起来很累,但是又不能停下来,所以两个人轮换着休息。    因为民间有大参必有大蛇的说法,所以我和于涛都比较警惕,休息的那个人还要注意周围的情况。但是一切都很顺利,到太阳开始西斜的时候,我们的挖参工作也接近尾声。    我看着于涛挑着最后一条侧根,一面掏出在上面准备好的一大块树皮,我把专门采来裹在里面的青苔拿开,小心的在人参周围挖出泥土,再把青苔覆盖在泥土上面。    于涛终于把最后一根侧根挖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把人参移到我摊开的树皮上,这是根 “人”字形山参的,芦茎很长,有雁脖芦,芦碗比较突出,参的主根上横纹多且深,须较长且有韧性,上面还有珍珠形的圆点,品相相当好。    我把红色的参籽取下来,让于涛小心的撒在四周,祈望来年它们可以生根发芽。做完这一切,我把人参裹好放在腰带上挂的包里,招呼于涛上去休息。    石头上的人看见我们打手势,知道我们已经挖完了,也很兴奋,开始收绳子拉我们上去。    于涛比我轻不少,他的那根绳子升的比我快,他的脚在我头上晃来晃去的,我抬头吼他:“猴子,你个鬼儿子在趁机踩我头,小心我把你绳子割了。”    于涛嘿嘿笑,毫不理会我的威胁,作势又用脚尖点我的头,我正要再仰头骂他,却突然见他身子顿了顿,开始下滑。    我吓了一大跳,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伸手抓他,还好他本来就离我很近,再加上本来也升的比我高,居然被我抓住了一只脚。    我这个人很小心,所以下来前我专门去检查过绳子,由于树到我们要降下去的位置比较远,所以我们的绳子是有接头的,但是接头处被队员们打了牢固的天蚕结,我拉过,确实很结实。     可现在这本来应该很结实的绳结不知道怎么滑开了,于涛就倒吊在我下面,我手里抓着他的一只脚,被他的重量拉的也往下坠。    这时候我们离老邢他们最多十米,我清晰的听见老邢骂了句粗话,上面的慌乱在他的指挥下很快平息,拉住我的绳子又开始一点点往上升。    我拽着于涛几乎脱力才被拉到平地上,掏出那根几乎要了于涛命的人参放在地上给大家参观,于涛的脸色也有点发白。    老邢没过来看人参,他仍在仔细的检查绳结。那个绳结确实不是断开的,而是滑开的,刘觉正怯怯的等着老邢骂他,绳结是他打的。    于涛爬起来,拍拍刘觉:“连根绳结都给我打根滑头的,真以为我是猴子啊。”    刘觉一脸快哭出来的表情:“没有,我真没有,我检查过的,不可能有问题的。”    老邢摇摇头道:“接头应该没问题的,你们下去前我也检查过的,只是不知道回事,居然滑开了。”    我撑起身子,拿着水壶走过去递给于涛:“我也检查过,确实是绑结实了的。”    于涛抓抓头发,也一脸不明白的开始研究绳结,老邢看看了还在互相传递着观看人参的队员们,悄声问我:“那玩意儿值钱嘛。”    我点点头:“应该吧。”自几千年前开始,野山参的身价就从来没下来过。     “这个东西你采来的,你收着吧。”老邢的声音很小,大概是听许老师说过我的家境。    我摇摇头,望着差点把命搭进去的于涛:“这是大家的,出去再说吧。”    “那你先收起来吧。”老邢沉吟一下:“出去以后再说,反正给其他人也都不知道怎么保存。”    “行。那玩意儿还得处理一下,要不会坏的。“我回答老刑,眼角瞟到本来和我们站在一起的于涛和刘觉已经走到树那边去了。    刘觉依然是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因为自己失误差点害死革命战友的罪名确实不小,想没有心理负担都办不到。    于涛反而是在安慰他了,两个人站在树旁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们站的地方是在一个较缓的山坡下,那片山坡上的树木不是很多,稀疏的长满了灌木,我正想招呼他们回来,就看到一个三人合抱的巨大黑球呼啸着从山坡上滚下,往于涛他们头上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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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等LZ……
  LZ啥时候更啊???
  我眼见巨大的黑色圆球沿山坡滚下,直直砸向于涛和刘觉,这黑球来的很突然。我想出声提醒他们躲避,但是喊声却象被堵在了嗓子眼,只发出半个短促的音节。    还好那东西动静不小,正和刘觉说话的于涛听见声音不对,抬头一看有东西砸来,电光火石之间往前猛扑出去,顺道蹬了还在发呆的刘觉一脚,把他往后踹了出去。    那个圆球重重的砸在于涛和刘觉逃开后中间留出的空地上,我还没来的及喘口气,7、8个同样巨大的黑球再次从山坡上砸下来。    于涛刚从地上站起来,立刻被这阵势惊呆了,连咒骂都只骂出半句,半蹲着就地一滚,姿势虽然不好看,但很有实际效果,滚出的这几米堪堪让他躲过第2轮的连续黑色巨球。    相比之下,刘觉的反应就比于涛差多了,他本来被于涛踹的离黑色巨球要远些,但是也不知道是被那脚踹蒙了还是怎么,完全呆在了原地,第2轮的巨大黑球有个擦上了他身体,带的他整个人往前冲了一步才歪歪扭扭倒在了地上。    营地那边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本来在传看人参的队员们全冲了过去,几个拉于涛,几个拖刘觉,也来不及看人怎么样了,拼命的往营地那边拉。    那7、8个巨大的黑色圆球冲到山坡下,狠狠的撞在离我们营地稍远点的树上,滚动好一阵才慢慢停下来,一股浓烈的鱼腥味随之传了过来。    张老头在营地那里跳着脚也不知道在骂什么,我和老邢也冲了过去,牛牧正在查看于涛的情况,钉子在查看刘觉的情况。    于涛看起来还不错,就是脸色有点发白,换成任何人一天之内在鬼门关前转两次,脸色恐怕都不会太好看。刘觉的状况就不太妙了,被黑色巨球擦到的半边身子已经开始红肿发烫,也不知道只是皮外伤还是伤到了内脏,不过好在神智还算清楚,一叠连声的在喊着疼。    张映发、高焕成、孟祥国那几个胆大的已经跑到黑色巨球那边去了,我远远的瞧见他们还没走到黑色巨球跟前就开始呕吐,估计是被那浓烈的鱼腥味熏的。    老邢看着钉子检查完刘觉,抬眼找到了张老头:“张大爷,这是怎么回事?”    张老头的脸色看起来居然比于涛还白几分,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抱歉还是尴尬:“邢队长,我也没想到会出这种事。”    老邢皱了皱眉头,现在那股鱼腥味已经传到营地这边来了,他指了下那些黑色巨大球:“那些是什么东西。”    “唉!”张老头长叹一口气:“都是队上那些女娃子太懒,搞些莫名堂的东西,才伤到了你们这些上面来的工作人员。”    “啥?”老邢听天书一样望着我:“莫名堂是啥玩意?”    我撇嘴,问张老头:“究竟怎么回事?”    张老头裂了下嘴,扯出半个笑容后又觉得不妥当,毕竟伤了上面来的革命同志不是小事情,于是只好尴尬的指着那堆黑色巨球对我说:“那是折耳根的嘛,陈同志你该认的啊。”    “啊?!”这回换我惊讶了:“折耳根?!”    折耳根又叫鱼腥草,是三白草科多年生草本植物蕺菜的干燥水上部分。为多年生草本,高30~50厘米,全株有腥臭味,茎上部直立,常呈紫红色,下部匍匐,节上轮生小根。产于我国长江流域以南各省。鱼腥草这个名字最早见于《名医别录》。唐苏颂说:“生湿地,山谷阴处亦能蔓生,叶如荞麦而肥,茎紫赤色,江左人好生食,关中谓之菹菜,叶有腥气,故俗称:鱼腥草。”    鱼腥草是惟一在原子弹爆炸点能颃强再生的中药材,具有清热、解毒、利湿的作用,用于肺脓疡,痰热咳嗽,白带,尿路感染,痈疖等。    四川这边喜欢把鱼腥草凉拌着吃,无论是土外面的嫩芽叶还是土里的根都可以吃,我家里也吃过,不过那都是一小束一小束被早起进城的农民挑着沿街叫卖的小野菜,哪有这种磅礴的气势。    听了张老头的解释我们才明白,原来现在实行公共食堂,生产队的人都在一起吃饭,吃饭的人多了,下饭的菜自然缺乏。好在靠着大山,野菜还是不缺的,就把队里的妇女们组织起来上山打野菜,一天算几个工分。    这大山里日精月华,空气又潮湿温润,正是鱼腥草喜欢生长的环境,所以它们的地下根系相当发达,长度可达十数米,而且一长就是一大片。    生产队里的妇女们把鱼腥草连根挖起来,因为没有壮劳力往山下运,所以就想了个省力的办法,由于鱼腥草长的象一根一根的细绳子,柔韧性很好,可以很容易的团起来,她们便把这些十数米的鱼腥草团成一个个几人合抱的大球,找个相对平缓的山坡推下来。    这样一路从山上滚落下来的鱼腥草,外面那几层虽然会被碰撞的稀烂,并沾上泥土草屑变的漆黑,但里面却是完好的,到了平坦的地方把外面的那几层扒去不要就可以了。    她们的这种运送方法张老头和挑夫们都是知道的,但是他们从来没跟过队上的妇女们一起找野菜,当然更不可能知道妇女们这次选的放野菜的地点就是离开我们营地不远的缓坡。    说话间,那些放野菜的妇女们已经下了山,知道伤了我们一位同志都吓的没了主意,个个求救样看着张老头。    张老头也明白,这事情其实也确实怪不得这些妇女,平时这些山上少有人迹,要想砸中个人几乎是没可能的,但是刘觉又明明白白的受了伤躺在那里。    70年代,老实巴交的农民们对上面下来的革命同志看的很重,伤害革命同志的已经算很严重的政治事件,所以他也不敢自作主张,这事最终决定权还在老邢手中。    老邢倒是个明白事理的人,常年穿行于中国的大山河川之中,游离于革命风暴之外使他比一般人更能理智的看待问题。    老邢只是皱着眉焦虑着刘觉的伤势:“张大爷,这事也不能怪你们,只是你看我这队员的伤严重不?我们也没个随队医生。”    张老头的精明在这时候再一次显露无遗,他一下把站在他旁边的我推到老邢面前:“这个娃娃就是医生嘛,他都认得人参。”    我嘟囔着我只看过几本医书而且完全没实践过,认下草药还凑合,医人确实力有不逮。但架不住老邢的眼神攻势,很快败下阵来答应试着看看。    我检查了下刘觉的伤势,他的伤看起来很吓人,但其实主要是还一个皮肤的擦挂和碰撞伤,虽然鱼腥草球体积很大又从山坡上滚下,但毕竟是组织松软的植物,球体内有很多柔软的弹性空间,所以没有伤及内脏,要是实心的铁球土球啥的,估计刘觉当时就没命了,哪里还等的到做检查。    我对老邢说:“依我看,刘觉主要就是个皮肤创伤,药倒是现成的,鱼腥草本来就有镇痛、镇咳、止血、抑制浆液分泌,促进组织再生,伤愈合促进红皮病、银屑病的好转等作用,只是这外缚作用来太慢,怕是好几天勘探队都要呆在这里了。”    我话还没说完,就觉得老邢脸色变了,直直的盯着我身后,我随他目光一转头,就看见张老头拿着猎枪瞄准我的脑袋,手指死死的扣在扳机上……  
  不错!别太监啊!
  张老头的猎枪瞄准我的脑袋,手死死的扣在扳机上,他身后的那几个挑夫也快速的把猎枪翻了出来,摆出和他同样的姿势。       我脑袋里顿时一片空白,身体倒先一步做出了反应,立刻往右边一闪。       一道金光在我往右闪的时候,飞快从我耳旁擦过,张老头低吼一句:“追”,带头拿枪冲了出去,身姿矫捷的不象个60多岁的老人。       后面的几个挑夫也跟着冲了出去,留下我们勘探队的人和放野菜的妇女们面面相觑。       “他们怎么了?”老邢问我。       我自己也一头雾水,揣测着回答老邢:“可能是发现什么好东西了。”       “刚才老爷子就该一枪轰上去的。”于涛半坐在地上嘿嘿笑,脸色虽然还有点发白,但已经有了打击我的力气:“陈哥你脑袋明显不如那东西值钱。”       “滚!”我踹他一脚:“那啥东西你看清楚了没?”       “没,就觉得金灿灿的晃眼睛。”于涛说:“不过老爷子跑的真还挺快。”       “恩”我恶毒的赞同,心里还不满他刚才用枪指着我的头:“就象被狗撵着的兔子。”       远处砰砰的响起几声沉闷的枪响,那是土制的火药枪发出来的,也不知道张老头他们到底打中了没有。       老邢让放野菜的妇女们先回去,她们在这里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并叮嘱她们回队里后不要提起刘觉受伤的事情。       放野菜的妇女们知道老邢是为她们着想,千恩万谢的带了鱼腥草离开,还不忘给我们留下一个。       我离开营地,走向给我们留下的那个鱼腥草球,那个巨球外面几层已经完全碰烂了,散发出浓烈的鱼腥味,我用砍山刀把外面的那几层烂的砍掉,把里面好的挑出来。       钉子和齐欣留在营地照顾刘觉,其他人都跑过来给我帮忙,我让他们分成两组,一组去山涧里找冰凉的水,用毛巾给刘觉冷敷。另一组用石头把鱼腥草砸出汁来,合着砸烂的草一起放在锅里备用。       我们正忙碌着,就看见张老头他们从山坡上跑下来。老头子一脸的喜色,扬起手上攥着的东西给我们看:“刘同志真是福大命大,这下明天就可以出发了。”       我盯着老头子手上的东西,那是一只比老鼠大不了多少的动物,样子长的很象松鼠,唯一不同的就是这只动物从头到尾巴上有一道很宽的金色皮毛,那种金光在太阳下亮的耀眼,非常漂亮。       “这就是松鼠嘛。”于涛伸头看看:“不过这颜色还挺漂亮。”       “你们这些小娃娃懂啥子。”张老头表情象得了宝:“这叫金皮子,我打了40年的猎,这才遇见第2只。”       “你老这是打算红烧还是清炖啊?”我忙着砸手里的鱼腥草汁:“怎么看这也够不了我们吃一顿的。”     张老头懒得和我们磨牙,自顾自的跑到营地里,我和于涛好奇的跟着。就见老头子从他的背篼里翻出来个小瓷罐,大小也就跟以前大姑娘小媳妇放胭脂的盒子差不多,就是脏的够呛,黑乎乎的也不知道本来是装什么的。  
  老头子把罐子里本来装的东西倒掉,用水冲了冲,找了块布擦干。然后把我吃饭的搪瓷碗找了个钩子挂到营地的篝火上,做完这一切后掏出随身带着的小刀,从金皮子的脖子上小心的割进去。    那金皮子也不知道是被张老头他们吓死的还是打死的,皮子看起来很完整,没啥伤痕。张老头仔细的把金皮子的外皮拨下来,拨完皮的动物看起来又小又瘦,却在肚腹上奇怪的鼓着两堆黄黄的东西。    张老头把刀在衣襟上擦了擦,用刀尖挑开那两堆黄黄的东西上的薄膜,看上去,那两堆黄东西应该是金皮子的脂肪。    张老头用比绣花还细致的手工把那两小堆脂肪挑下来,这时候架在篝火上的搪瓷碗已经烧的滋滋响了,张老头用刀尖把脂肪挑进碗里,用筷子小心的旋转着。    我和于涛看着老爷子炼油,那两小堆脂肪出油很快,就象冰淇淋进了热油锅,转眼就全化成了液体。    张老头用筷子沾了沾碗里的油,示意我把手掌摊开,然后把一滴油滴在了我的手心上。    油并不想我想像的那么烫,只微微的有点热,象个圆溜溜的小水滴躺在我手掌心,我不解的望着张老头:“这是做什么?”    老头子的笑容就多了一丝神秘,努嘴示意我再看手掌,我一看就楞了,刚才还在掌心象水滴一样的油珠在短短片刻时间里已经消失不见。    “油珠呢?”我问张老头:“这么快就挥发了?”    “啥子挥发哦。”老头子忙着把碗里的油脂小心的倒在盒子里,看都不看我:“把手翻过来看嘛。”    我把手掌翻过来,一团氤氲开的油脂出现在手背上,手指摸上去滑腻腻的,只是眨眼功夫,这油脂居然能穿透手掌。    人的皮肤上虽然满布毛孔,但真正要想在不伤害皮肤的情况下把营养成分渗进去,基本上不太可能。很多年后,每当我看见广告中那些天花乱坠般吹嘘微渗技术的护肤品时,总会不自觉的想起这神奇的油脂。我相信,在我的有生之年里不会有比这油脂更神奇的渗透物了。    张老头把盒子递给我的时候明显松了口气,刘觉的伤势如果能迅速的好起来,依老邢的处事风格,一定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不会有任何人被追究责任。    我把金皮子的油脂用鱼腥草汁稀释了,均匀的敷在刘觉身上,他身上的大片红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着,到太阳落山时竟然好了个7、8分。    于涛缠着张老头把金皮子的皮弄了过来,说要带回去给女朋友瞧瞧,免得以后讲给她听她又以为吹牛,张老头答应帮他把皮子鞣制一下,方便他保存。    看着刘觉已经没有大碍,老邢又和张老头研讨了明天行进的路线,按照张老头的说法,从这里拐出去是个人字形岔口,左边的那条山势相对低矮,路也好走些,他们村上打猎一般都走左边,右边他自己进去过一次,不过没敢走太远,三两天也就回来了,确实觉得和左边的景色不大一样,不过具体有什么不一样,他一时倒也说不上来。    这时候勘探队的人都已经吃过晚饭,闲散的围在老邢他们周围听他们闲话,跟张老头来的一个挑夫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问老爷子:“你的花石头是不是就从右边带回来的?”    “花石头?”老头子吧嗒两口烟:“啥子花石头?”    “就是我舅姥爷家的孙女和你孙女打架的那块石头嘛,你咋就忘记了。”挑夫说:“搞的我舅姥爷骂我一顿,说我没把娃娃看好。”    “什么样的花石头?”老邢明显来了兴趣,这些搞地质勘探的,最关心的就是那些稀奇古怪的石头。  
  看见老邢这么关心花石头,那个挑夫又仔细想了想,用手比划出鸡蛋大小的一个椭圆形:“就是个圆石头,上面的花纹有点象菊花,还是多好看的。”    “菊花?”一直很少说话的钉子激动起来,询问的望了望老邢,老邢点点头,钉子就兴高采烈的翻开他一直挂在身上的军用挎包,找出一本书来。    那是一本带插图的书,钉子熟练的翻到其中几页指给那个挑夫看:“是不是这样子的?”    那个挑夫一页页的看图片,有点迟疑的指着其中的一张图片:“跟这个有点象,不过没这么大。”    我探头过去瞧,那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有一块不规则的椭圆形石头,上面满布小坑洞,每个小坑洞里有许多放射形的线条,整个石头就象开满一朵朵的小菊花,看起来十分漂亮。    我捅捅坐在我旁边的于涛:“那是什么矿石?”    于涛摇了摇头:“那就不是矿石,那是珊瑚化石。”    “珊瑚化石?就是海里那个珊瑚?”我疑惑:“我们四川哪里有海?再说那个和找矿又有什么关系?”    “就是海里那个珊瑚。”于涛给我扫盲:“地质学上我们把地球发展进程分为很多纪。比如寒武纪、 奥陶纪、 二叠纪、白垩纪、震旦纪、泥盆纪等等,在不同的纪里地球温度、地质结构等都发生过很大变化,比如四川曾经就是古海洋。你看到的珊瑚化石就是海洋古生物化石,距今已有4亿多年的历史,属于泥盆纪时期。”    我看着钉子兴奋的有点发红的脸,接着问于涛:“有珊瑚就有矿石?”    “那倒不一定。”于涛摇头:“什邡这边的泥盆系是浅海——半深海相,所以会出现珊瑚等化石,珊瑚化石又是地史时期重要的造岩者,容易于其他造礁生物共同组成规模大小不等的生物礁。”    “生物礁是生成和储集石油及天然气的天然场所,与一些金属和非金属矿产也直接或间接有关,也就是我们所说的海相沉积型岩矿床。”于涛最后总结:“也就是说,有珊瑚就有可能有大矿,当然还要勘探过才能下结论。”    我被他那些专业术语弄的头大,不过那家伙最后一句话总算是说清楚了问题,想着如果真能发现大矿,也不枉到这山里来走这趟,当下也有几分兴奋,就转头问张老头:“老爷子,你那石头怎么来的?”  
  张老头道:“你猜!”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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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头子慢悠悠的吐出一口烟:“其实我们平常都不去那边,岔路太多,林子又密,阴森森的不舒服,再加上以前队上就有人去那边打猎没回来,所以大家都说那边去不得。”    “那你老怎么又去了?还弄回来个花石头。”钉子的语气明显带着好奇。    “我那次是追只野鸡过去的,本来想就在路口上打到就回来,结果被引到了里面,又不小心走岔了路,耽误了两三天才回来,那个花石头是我在路边歇脚的时候看见的,我看多好看的,就敲下来带回去给我孙女耍。”    “那更要过去看看了。”钉子好像在自言自语,一双眼睛却充满渴望的盯着老邢:“那说不定会是个大矿。”    老邢点点头:“确实要过去看下。”他问张老头:“里面的大概路况你老还记得吧?”    张老头想了想说:“才进去那里还有点印象,再往里面可能只能边走边看了。”    第二天我们出发的很早,拐进了张老头所说的右山,才走了没多远,就觉得天色暗了下来。    这里的林子比左山密很多,草木茂盛的找不到下脚的地方,牛牧和齐欣拿着砍山刀在前面给队伍开路,但是林下的灌木纠结成一团团,所以整个队伍的行进速度很慢。    老邢一直皱着眉,按照这样的速度走下去,估计到天黑我们都找不到一块可以宿营的地方。张老头跟在牛牧和齐欣的后面指挥着他们左劈右砍,一边安慰老邢:“邢队长你不要着急,再前面点有条小河,我们沿着河边走就快多了。”    老邢应了他一声,我们已经听见隐隐的水流声传来,翻过一座山头,一条小河出现在我们面前。    我们依次从山头上滑到河边,惊起了铺天盖地的野蚊子,象一团黑云把我们裹在里面,我们涂的驱虫水对它们不起着用。    这种野蚊子不咬人,个头也比一般的蚊子小很多,但是数量实在太多了,我用手挥挥眼前的蚊子,学张老头他们把外衣脱下来用水浸湿包住鼻子和嘴巴,免得把蚊子吸进去。    我给于涛展示我湿衣服上扑满的蚊子尸体:“看见了没?抄吧抄吧就是一份肉了。”和勘探队的人在一起混久了,我开始不把神经绷的那么紧了,偶尔也开个玩笑。    “恩,绝对的高蛋白,健康的很。”于涛赞同的看着他衣服上的蚊子尸体:“你看这儿山青水秀,还有菜有肉,不如你留在这儿建村立寨算了。”    河边的树木已经没有山坡上那么密集了,太阳已经升起来了,温度高起来后,刚才多的让人眼睛都睁不开的蚊子也少了很多。    张老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跑到我们旁边来了,沿着河走暂时不用他带路。    于涛问他:“张大爷,这边山里有人住没?”    “没有”张老头毫不迟疑的摇头:“我家在村上都四五辈人了,从来没听说过这里面有人,你看刚才我们进来走的那些路,象是有人走过的?”    “你们这地方气候这么湿润,我们刚才砍出来的那条路,我敢说没几个月就长的看不出痕迹了。”于涛摆明要和老爷子磨牙:“象老爷子你就几十年才来一次。”    张老头根本不上于涛的道,拿了他的水壶慢悠悠的往队伍前走,一边走一边对于涛说:“我看你比较象山大王喃。”    四川话的山大王就是猴子。我大笑着拍于涛,他脸上的表情也不知道想哭还是想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大家都一致认为这地方你呆着比我合适,还可以占山为王找个母猴子。”    于涛正要回嘴,就听见走在队伍最前面的齐欣大叫一声,本来两排的队伍前面突然乱成一片,老邢已经冲过去了,我和于涛对看一眼,连忙追了上去。  
  @foraier
12:01:00  张老头道:“你猜!”哈哈~  -----------------------------  。。。。应该是:“恩~~~~~~~~~,你再猜~~~~~~~~~”    哈哈
  我和于涛跟着老邢冲到队伍前面,发现本来走在队伍最前面的牛牧和齐欣已经退回来了,正被大家围在中间,两人的手上、脸上、腿上多出了几十根手指粗细的黑肉条,湿嗒嗒的贴在他们皮肤上,泛着恶心的光。    “蚂蟥!”我一见黑肉条脱口而出,这是旱蚂蟥,它们散布于草丛与树上,只要有人或动物走过,远远地它们就可以从树上或草丛跳到你的身上,无孔不入,防不胜防。一旦接触到皮肤就马上把吸盘插入肉体开始拼命吸血。更可恶的是蚂蟥还会分泌一种麻醉剂和抗凝素,它吸血的时候你并不觉得痛,所以你全然不知身上有蚂蟥。一条头发丝大小的蚂蟥吸饱血后可以有手指头那么粗。当蚂蟥吸饱血后会自动脱落逃之夭夭,但伤口仍然流血不止。    牛牧还算镇静,估计草原上也有这玩意,只不过这么密集的程度恐怕他都是第一次遇见。齐欣的状况就没牛牧那么乐观了,正浑身抖的象个筛子。他的手上甚至还扯着一根蚂蟥,但是那蚂蟥明显没了口器。    张老头黑着脸用他的烟斗嘴去烫齐欣身上的蚂蟥,烫一下就掉下来一条,等清理的差不多,就掏出他随身带的小刀,看样子是要给齐欣放点血。    齐欣脸色苍白的看张老头拿烟嘴在他身上清理蚂蟥,这是个来自河北的汉子,长的身高体壮,手上力气不小,老邢派他和牛牧走在队伍最前面开山道。    我想他是从来没见过甚至于没听说过蚂蟥的,所以才在看见蚂蟥吸自己的血时采取了最不恰当的处理方式,用手拉的结果就是拉断的蚂蟥把吸血的口器留在了他的皮肤里,现在只有用刀挑破皮肤把口器取出来并把被污染的血液放掉,才能避免感染发炎。    我们看着张老头给齐欣处理伤口,旁边的牛牧也已经把自己身上的蚂蟥处理完了,只是每个伤口都还在流血不止,样子看起来很吓人。    我看见河边不远处有丛小竹子,就拉了于涛和盛国平去帮我采嫩竹叶。于涛手脚快,一会儿就弄了一大把,盛国平边采边问我要这个竹叶做什么。  
  我告诉他们一个土方,用竹叶烧焦成炭灰,或将嫩竹叶捣烂敷在被蚂蟥咬出的伤口上,一样可以达到防感染和止血的目的。    于涛就笑嘻嘻的拍我马屁:“陈哥你还真是杏林国手啊,连偏方都知道,邢队找你来我们队真是赚了,连队医都有了。”    盛国平不接他茬,还是追着我问:“陈哥你们城里也有蚂蟥啊?怎么你认的。”    我往牛牧身上的伤口上涂嫩竹叶汁,然后示意于涛找布给牛牧裹上,顺便给盛国平扫盲:“蚂蟥是种中药材,主要用来治疗跌打损伤,漏血不止以及产后血晕等症,可以破血通经,消积散症,消肿解毒。”    旁边正在给齐欣涂伤口的张老头接嘴:“我就说你娃娃是个医生嘛,你看连蚂蟥你都能治。”    我白他一眼:“你老在这山里混了几十年,连有蚂蟥都不告诉我们,你是不是对革命同志不满啊?”    张老头就显的有些委屈:“哎呀,陈同志你不要乱说,我们都涂的一样的防蚊虫水,可能是刚才从山上划下来的时候被抹掉了,最多下次我走最前面嘛。”    老邢瞪我一眼,连忙安抚老头情绪:“张大爷别听他瞎说,呆会这个蚂蟥区还要你老想办法带我们过去。”    于涛悄悄拉我,这是个闲不住的主:“陈哥,带我去看看没吸血的蚂蟥啥样子,我刚找半天都没看见。”一边把老邢的望远镜递给我。    我拉他往前走几步,找到位置调好焦距叫他看,牛牧他们刚才去的地方,小小的一片草叶上就挂着好几根象干枯的小树枝一样的黑棒子。    老邢也拉着张老头过来了,望远镜里树上、草地上,仔细一看全都是这种密密麻麻的小黑棒子,数量多的能把一群牛吸干。    看看牛牧和齐欣休息的差不多了,张老头又把他们自制的药水拿出来叫大家都擦了一遍,然后指挥所有人扎紧裤口和袖口,免得蚂蟥爬进去,又用大衣服包住头脸,只露出两个眼睛,防止树上的蚂蟥掉下来。然后叫大家排成两列,他和于涛打头,我和老邢押后,跑二十步就短暂的停一下整理队伍。    我们跟着张老头撒步飞奔近两个小时才总算跑出了这片蚂蟥区,一个个累的筋疲力尽,摊在地上再也不想爬起来。    我们互相帮忙清理了衣服上带出来的蚂蟥,老邢和牛牧已经架好柴开始烧水,不愧是勘探队体力最好的两个人,他们甚至已经有精神开始搭帐篷。    其实这个时候也就下午3点左右,可是经过刚才的高耗能的急行军,大家都跑不动了,老邢选了块稍微平坦点的地方安排大家宿营,决定明天再前进。    这是个地形很奇特的地方,我们宿营地在半山腰上,脚下是近30米的垂直悬崖,悬崖的对面是另外一座山坡,一块比这边略高的平台就在我们对面的斜上方。     我们这边的平台和那边的平台相距起码20米,两个山谷间是条湍急的河流,弯弯曲曲的也不知道通到哪里去。    我和于涛搭着帐篷,有一句没一句的吹着闲牛,就看见出去找柴的牛牧空着手急匆匆的跑了回来,到老邢跟前嘀咕了两句,两个人避开大家往牛牧来的地方跑去。    我悄悄拉拉于涛,向老邢他们跑的方向努了下嘴,于涛明了的点点头,趁大家没有注意,我们连忙偷偷跟上。    转过弯不远就看见老邢和牛牧,奇怪的是张老头也在,3个人好像在激烈的争论着什么。    我和于涛跑上去,看见牛牧正指着悬崖边,那里有块突出的巨大石头,石头上似乎有打磨过的痕迹,一左一右两道深槽整齐的排在石头上。    张老头还在跟老邢和牛牧说:“我们村子里好几辈子人了,从来没听说过这山里住的有人。如果有人怎么从来不见出来?而且这么大的石头,又在这大山里面刻个槽子来做什么?”     我用手指摸了摸那两道石槽。接触面很光滑,不过有些地方已经有了不少的泥垢,就算是人工打磨出来的,怕也有很多年没用过了。    我正要招呼于涛也过来摸摸,就听见他跟张老头说:“怎么会没人,你看山上不是有住的?”    我抬头顺着于涛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是高出我们所处位置许多的一片悬崖,悬崖上一个长圆形的黑洞在树木的缝隙中透出来,时隐时现看不太真切。  
  我笑着踹了于涛一脚:“那种上不沾天,下不着地的地方会有人住?只有你这种山大王才有办法。”      于涛就揉着被我踹过的地方嘻嘻笑,这人很少有个正经的时候:“但那个肯定是人挖出来的,形状也太规整了。”      “确实是人挖的。”老邢把望远镜递给我,刚才他就一直在看那个洞。      我从望远镜里看过去,于涛没说错,这个洞口的形状太规整了,底部是方形,上部是个拱形,好象开在悬崖上的佛窟,竖起的两边和顶部的拱形上还似乎雕刻着图案,但是看的不是很清楚。      我把望远镜还给老邢:“是有人工开凿痕迹,要不再喊几个人一起过去看看?”      老刑才刚点点头,于涛就欢天喜地拉起牛牧往营地跑,我才来的及喊出一句记得带点绳子,他们就已经跑远了。      我站在原地,看着拿望远镜观察岩洞的张老头,老爷子看的很仔细,脸上的表情平静的看不出一点异样。老邢也不说话,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这个8月的下午阳光灿烂,高处悬崖上的岩洞却象只黑乎乎盯着看我们的眼睛,让我心里忍不住升起一股寒意。      于涛和牛牧拿着绳子跑回来,盛国平和钉子紧跟着,出乎意料的是齐欣竟然也跟着。      “你不在营地休息,跟着跑过来做什么?”老邢问齐欣。      “我听猴子说你们要爬岩洞,需要人拉绳子,我力气大。”齐欣憨笑着回答。      老邢听了便不再说话,我们收拾停当往上走去,这里的树木没有下面那么密集,灌木却很多,让人一脚踩下去折腾很久才提的起来。      牛牧仍在最前面给大家开道,此刻大家刚随地形转过一个弯,就听见他突然咦了一声停下来。  
  我抬头看,刚才被树木遮挡的悬崖现在已经清晰的显示出它的本来面貌,令我们惊讶的是,原来那种半空中的洞穴不是一个,而是一长排,粗略数下来倒有十几个之多。      “嘿,居然还是个村子。”于涛说:“说不定呆会有老乡抱着我们哭,多少年没见过外人了。”      “不是土匪的枪子抱着我们哭就行了。”我冷冷打破于涛的幻想,虽然已经解放二十多年,但是在这远离城镇的大山里,谁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发生。      我们加快了脚步,尽量选些隐蔽的路线走,好不容易走出树林上到悬崖边,居然看见了一条仅容两人并排的小路,一直通到最远的那个洞穴的上面。      这条路很短,紧接着树林边的悬崖开出来,就开在洞穴的上面,离那些洞穴有5、6米高,更奇特的是路旁的岩壁上凿了许多小孔,也不知道本来是做什么用的,路的尽头是一块三人合抱的大石头,石头中间也有两道整齐的槽子,围着石头开凿了整整一圈出来。      我们就着巨石上的两道槽子把绳子缠结实,然后让牛牧选了些小石块去砸那些洞穴口,他说他们草原上有种运动和扔小石头很相似,他确实没吹牛,靶子准的很,就是砸了半天,洞穴里还是静悄悄的没反应。      我们这时候也看出些不对来,这些洞穴虽然都突兀的凿在悬崖的岩壁上,但是却不竟相同,有的看起来富贵一些,上面还凿了许多浮雕,有的就很简陋,连洞穴的形状都做的不是太好。      我们选了个看起来最豪华的洞穴小心的把牛牧吊下去,片刻后,他的声音随风传来:“这里啥都没有。”      我顺着绳子滑下去,这个最豪华的洞穴位于小路最尽头的下面,门口的浮雕堪称精美,底部的装饰条上一边一只跪着两只白羊,中间是只手捧巨大仙桃的猴子,神态生动,线条飘逸。      我抬头喊于涛:“原来这是你的洞府啊,你的徒孙拿桃子接你来了。”手指摸到猴子才发现这个石雕应该很有些年头了,坚固的岩石表面都有些风化的痕迹。      于涛在上面答我:“那你快点把位置让出来,我好下来。”      我不理他,这岩洞的两边凿刻着缠枝牡丹,拱形顶上的璎珞有些突出的部分风化太严重,已经有缺失部分。这片悬崖刀削一样直,整个岩洞周围没有任何借力点,要想下来的唯一办法就是学我们一样从上面吊下来,真不知道那些人要花费多少时日才能凿出这些装饰来。      我松了绳子跳进洞里,这个洞不太大,5、6平方米的样子,正如牛牧所说,洞里空荡荡的,除了牛牧正蹲在上面的那张床。      说是床,其实也是就着岩壁凿出来的一个形状,我让牛牧躺着试了试,地方很狭小,几乎不能翻身。      按照我们在上面的想法,这里所有的洞穴应该是连通的,可能还有暗道通到地面作为躲避场所,但是现在看起来,我们的想法都错了。      这里就是一个个单独的人工开凿出的洞穴,老刑和于涛也进来了,带来消息说其他的洞穴也一样,没有任何东西,而且比这个小很多,最小的那个人只能半蹲在里面,所有的洞穴都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使用过的器皿残片,看不出有人居住过的痕迹。      “这个地方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于涛抓抓头:“会不会是储藏粮食?”      “这里连个门都没有,天天风吹日晒粮食不坏?”牛牧反驳他。      “不一定啊,说不定以前是有门的,后来久了门坏掉了。”于涛不甘心。      我摇了摇头:“这里没装过门,因为洞口没有任何装门的痕迹。”      “会不会是崖墓?”老邢语气有些不肯定:“我以前听说过有人把墓修在悬崖上。”      “不会的。”我回答老邢:“又不是悬棺,而且你看那些小洞穴,哪里放的下棺材。”      我顿一顿接着说:“就我所知道的崖墓,一般都很巨大,起码都有墓道、墓门、幕室等,而且有些墓道旁边还铺排水管,墓室设前室后寝、左右厢房这是基本规矩,好一点的还有厅堂、内室、厨房、壁橱这些,基本上和活人住的地方没两样。”      “那会不会是没完工的崖墓?”于涛问:“做了一半没做完的。”      “十几个没做完的?”我敲敲于涛:“你看门口那个石雕,象是没完工的作品?”      老刑象能看透我:“这究竟是什么地方,你心里早有看法了吧,说出来听听。”      我苦笑,我是有点不成熟的想法,可我实在不知道要怎么说出口,这个想法连我自己都觉得有点匪夷所思。      我们4个人挤在这小小的洞穴中,如血的夕阳在我们眼前缓缓落下,黑暗一点点的沁进洞穴,我心里冷的象冰。    
  写得不错,楼主加油
  “寄死窑”我说,声音里都透着股寒意。  “寄死窑?什么东西?”于涛不解的问,他应该从来没听说过这个词语。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他,洞口的绳子就剧烈的抖动起来,原来是在上面的齐欣看天快黑了,我们又一直没上来,怕我们出事。  他们一个接一个的爬出洞穴,我是最后一个。洞里已经有很大一部分陷入了黑暗,我坐在石床上,看着外面血色一般的落日,想象着曾经坐在这里的那些人的心情,忍不住打起冷颤。  于涛嘴快,等我上到小路上的时候,张老头和齐欣他们都已经知道我对这个洞穴的看法了,于涛和钉子正一脸求知欲的缠着张老头问个不停,张老头的脸色即使在暮色中看起来也很差,他几乎是在咆哮:“不想死的都给我闭嘴。”  这老头子跟我们一路走来,从来没发过这么大脾气,于涛和钉子都被他这一嗓子吼楞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无辜的望着我,不知道他们做错了什么。  我无力的摇了摇头,身上一阵阵的发冷,也不想和他们多解释什么,就听见张老头不停催促老邢快把队伍拉回营地去。  我们沉默的走在回营地的路上,悬崖上的洞穴就象永不歇息的眼睛一样目送我们归去。  营地里的其他队员早准备好了晚饭,个个等着我们探险带回来的结果,结果老邢只是挥了挥手,淡淡说了一句:“没什么,就几个空洞穴,应该是很早前荒废了的。”  我拿了饭钻进自己的帐篷,裹了厚衣服靠在背篼上,觉得浑身力气象被抽空一样没了精神。  于涛也端着饭溜进来,后面居然跟着老邢。  “我让牛牧在帐篷外看着,今天那里到底怎么回事,你清楚的说给我听。”老邢的话中少有的用上了命令的语气。  我苦笑,看着老邢和于涛,我其实并不想在这时候讲这些:“你们听过一个故事没?”  
  哦,直播中?
  广言童鞋真给力!LZ,我再猜是不是快死人了????
  帐篷外的刘觉头上身上沾满了草叶树叶,脸上被蹭破了皮,右手的袖子也被撕破了一大块,看起来不光狼狈,还瑟瑟的发着抖。    山里的夜风很冷,老邢把自己身上披的衣服脱下来给刘觉披上,又把手里的杯子递给他喝了几口热水,刘觉才渐渐的缓过来,哆嗦着说出的第一句话就让我们全体变了脸色。    “孟祥国不见了。”刘觉握住杯子的手指关节还在发白,说的话倒还连贯。    原来我们已经在帐篷里谈了不少时候,山里没什么娱乐,大家都睡的早。今天轮到孟祥国和刘觉当哨,本来刘觉是值下半夜的,结果睡没多久就被孟祥国叫了起来,说他肚子不舒服,要去方便方便,让刘觉帮他盯会儿。    刘觉在营地站了半天也不见孟祥国回来,回帐篷去也没有见到人,就拿了电筒往孟祥国离开的方向去找人,结果没注意差点摔下一个深沟,还好死命抓住了棵旁边的小树才能爬上来,却再也没有勇气找下去,这才跑来找了老邢。    好在刘觉刚回来就被在我们帐篷外的牛牧看见,并没有吵醒什么人,老邢安排牛牧继续在营地里当哨,我跟于涛拿了手电和绳子,带着刘觉和老邢一起出去找人。    我们的营地在靠近悬崖边的空地上,3面都是茂密的树林,孟祥国走的是西面,厚厚的腐殖土天长日久也不知道盖了几层,下面隐藏的树根不注意就要把人绊倒。    “拉个屎跑这么远做什么。”我再一次被树根绊到从地上爬起,这里离开我们营地已经有一段距离,由于地势的原因,连营地的火光都看不见了。    于涛摇摇头也表示不能理解,就听见走在前面的刘觉指着一棵被拉歪了的小树说:“就是那里。”    四把电筒照向了那棵半歪着的小树,这里就是刘觉差点掉下去的地方,周围有很大一片划拉过的痕迹,应该是刘觉爬上来的时候弄的。我问刘觉:“孟祥国也是从这里掉下去的?”    刘觉摇摇头,用手指了指左边稍远点的地方,我把电筒光移过去,就看见一个银白色的东西冷冷的反着光。    那是孟祥国掉落的手点筒,刘觉还没来的及走过去拿,就差点滑进沟里,于是跑回来找我们。    我们留在原地,用绳子绑住老邢,看他一点点朝电筒走去,这里离于涛掉下去的那道沟很近,但是落叶铺的太多,根本分辨不出来哪里是实地。    电筒掉落在一棵树下,那里有个起伏不大的小斜坡,斜坡靠近沟的那面落叶有翻动过的痕迹,看样子是孟祥国在那里不小心踩滑了。    我一边帮老邢照着路,一边问刘觉:“你掉下去的那个沟有多深?”    刘觉想了下,说:“多深我也不知道,只是我身体悬空了还踩不到底。”    于涛问刘觉:“怎么下午你们找柴火的时候没发现这里有条沟啊?”    刘觉说:“我们找柴火哪里需要走这么远,树林子边上就多的很,也不知道老孟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我喊他半天也没回音。”    “说不定摔晕了。”我用电筒晃了晃刘觉掉下去的地方,黑咕隆咚看不清楚。    这时老邢已经拿到了落在地上的手电,确实是孟祥国的,掉在地上的时候电池摔松了自己关上了,这时候打开居然还能用。    我们那时候的电筒用的还是干电池,照出来的光是黄色的,不是很亮,而且照不了多远。老邢把自己那支电筒别在腰上,孟祥国的那支含在嘴里,慢慢的顺着斜坡滑到沟里。    我们三个攥着绳子,紧张的看着老邢,就看见他居然松了手跳下去招呼我们:“下来吧,这沟不深。”    我们收了绳子,于涛第一个窜到沟边,探着头往下望:“还真是不深,看见老孟了没?”    “没有”老邢瓮声瓮气的回答一声,他正准备沿着沟往前走。    “等等,一起去。”我跳下去,这沟确实不算深,也就两米五左右,刘觉当时要不是吓晕了死攥着树爬上去,掉下来也摔不死。    沟里面满布落叶,我脚下也不知道踩了几层,发出一股腐烂的味道。    我环顾四周,看着于涛和刘觉跳下来,抓住正准备出发的老邢:“邢队,这沟不太对劲儿,一起走有个照应。”    老邢疑惑的看着我,我用脚尖把地上的树叶踢开,然后沿着踢开的地方把落叶清理掉,一直清理到沟壁那里,然后退开给老邢他们看。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在跳下来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儿,直到刚才于涛他们跳下来又蹭掉了沟壁上的树叶我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原来这沟的高和宽几乎是一样的,如果盖上个盖子再截个横截面,就是一个标准的正方形。天然形成的沟渠绝对不会有这么长的标准形状,我把靠近沟壁的落叶清理开,也就是想看看那里是不是转的90度的直角。    一切已经很明显了,我们是站在一条人造的沟渠里面,我们既不知道是什么人为了什么建造了这样子一条沟渠,也不知道这条沟渠究竟通往何方,但是孟祥国又生死未卜,我们除了谨慎前进再也没有别的办法。    老邢无言的拍拍我,用手电指了指他前面的路,那里有些树叶有被踩过的痕迹,我点点头,把自己的手电关了。    “你们也把手电都关了。”老邢对于涛和刘觉说:“跟我走的时候脚步轻一点,小心些。”    “出啥事了?陈哥?”刘觉一脸茫然的关了手电:“不是找老孟吗?”    我点点头:“是找老孟,不过这山里头也许有狼也说不定,我们乱晃乱喊的,总是不太安全。”一面使了个眼色给于涛。    于涛就拉了刘觉往前走,一面小声调侃:“我们要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    我忍不住笑,这个没正经的猴子,多严肃的气氛都会坏在他嘴下。    这条沟也许是多年没有用过了,到处都是腐烂的树叶,沟底和沟壁却夯的很结实,我用手电筒的背面试着在沟壁上砸了一下,好象砸在石头上。    老邢走在队伍最前面,用一只手半掩着电筒的光,只照亮着地面的一小块地方,我们安静的前行,尽量不发出太大的声音。    这条沟并不是笔直的通向远处,有时候会拐上几个小弯,我刚跟在刘觉和于涛身后拐过一个弯,就猛的撞在了刘觉背上。    “怎么停下来了?”我小声问刘觉,视线被他挡住了,我看不到前面。    刘觉被我撞的一哆嗦,伸手把我往黑暗处又拖了拖,手指头冷的象冰一样,声音都在打颤:“陈哥,你看前面那个是不是老孟?”    我探头看出去,前面黑乎乎的,好象有个人跪在那里,但是没有光看不清楚。    老邢看看我,对着手里的电筒努下嘴,又对那堆东西比划了下,意识是他准备用电筒照照看。    我点点头,老刑猛的松开捂住电筒光的手,一道昏黄的光划破黑暗猛的照在那团物体上。    昏黄的电筒光中,一张烂糟糟的脸出现在我们面前,五官扭曲到几乎看不出来是个人,惟有一对圆睁着的绿色眼睛闪闪发光的盯着我们,微微动了一下。    就在电筒光照在那物体上的一瞬间,我后脊梁一股凉气窜上来,刘觉更是吓的尖叫一声,被于涛捂住了嘴巴。    我还没有回过神来,在刘觉的尖叫声中,那张烂糟糟的脸突然四散开来,老邢手里的电筒猛的掉在了地上。  
  @foraier
23:04:00    广言童鞋真给力!LZ,我再猜是不是快死人了????   -----------------------------  ........-_-!!!你再再猜..........
  楼主28岁?哪75年你还没出生呢
  -_-!!!75年28岁............  
  我觉得不是老孟~老孟坚强昂~
  人造鬼也不像,莫非……    
  老孟去找楼主了???哈哈~
  顶起来,莫沉
  啧啧,主角的身份扑朔迷离啊……
什么医书佛经的,那个年代不是要废除封建残余神马的嘛?
  手电筒猛的砸在地上熄灭了,四周又恢复成死一样的黑暗,那双圆睁着望向我们的诡异绿眼睛也在黑暗里消失了。    我贴着沟壁僵硬的站着,后背的衣服全被冷汗湿透了,我们屏息静气窝在黑暗的拐角一动不动,紧张的等着下一步异变。    出乎我们意料的是,那边再没了任何动静。半晌,老邢抽出他腰里别的那只手电,小心的用手半捂着打亮,昏黄的光下我们的脸上都还带着惊吓后的恐惧。    “那是什么东西?”老邢动动嘴唇,几乎不出声的问我。    我摇头,我也是第一次见这么恐怖的场景,确实不知道那是什么。    “过去看看。”老邢再一次恢复他坚强的军人本色,伸手把电筒递给我拿着,把原本背在他背上的56式端在了胸前,哗啦一声上好了弹匣。    我咬着牙从拐角处窜出来,后面紧跟着老邢,于涛扶着抖的不成样子的刘觉跟在最后,我还记得刚才电筒光照射的大概方位,猛的将捂住电筒光的手一松,几乎在电筒光漫开的同时,老邢的枪也直直的瞄准了目标。    昏黄的光中,一个巨大的石人半跪在距离我们十几步的地方,灰白色的脸空洞呆滞,惟有一对鼓出来的瞳孔从眼睛里突出半寸,看的人心里发毛。    我左右晃晃电筒,确认石人没有任何异样,正要招呼老邢走近点看看,就看见电筒光里多了些东西,好象雪片一样纷纷扬扬进了电筒光圈。    “什,什么东西?”刘觉说话都打着结巴,那人现在已经是只惊弓之鸟,稍有异常就惊慌失措。    我朝石人稍微走近了几步,手电筒的光亮了一些,那些纷纷扬扬的东西也显得清楚了些。“蝴蝶。”我转头对身旁的老邢说,声音里有藏不住的惊讶:“居然是绿带燕凤蝶。”    “啥是绿带燕凤蝶?”听说是毫无伤害能力的蝴蝶,原本跟在后面扶着刘觉的于涛一甩手跑了过来。    “就是那种。”我指着正缓慢往石头人脸上聚集的蝴蝶“这种蝴蝶是凤蝶科体型最小的凤蝶,飞行速度很快,因为尾突很象燕子的尾羽而得名。”    听到这话,老邢看我的眼神就带上几分异样,大概是奇怪我怎么连蝴蝶这么冷门的东西都认识。    我笑笑解释给他听:“许老师家就有两只,看的宝贝一样,说是他在云南好不容易找到的珍稀蝶种。”    我确实是对蝴蝶不太熟悉的,但是那位把我介绍进勘探队的许老师却很熟悉,老师年轻的时候家境很好,出洋留学带回来一肚子希奇古怪的知识,也多了很多常人看来不是正经的爱好,捕蝶就是其中一项。老爷子曾独自穿越三峡、云南等地寻找珍惜蝶种,这绿带燕凤蝶恰好就是老师最珍爱的,它们和普通燕凤蝶的最显著的区别就在于翅膀上的那两条纹带是鲜艳的翠绿色,看起来清爽漂亮。    老邢点点头,看来对许老师那闲书多,蝴蝶多的爱好还是略有所闻的。此刻石人脸上的绿带燕凤蝶越积越多,挤挤挨挨簇拥在一起使石人的脸看起来越发狰狞。    “这么多还算珍惜?”老邢颇有些厌恶的挥手准备赶跑那些蝴蝶。    我抓住他扬起的手腕,因为我看见两只鲜艳的绿眼睛飘进电筒光圈,在我们所有人的注视下,准确的停在石人眉心上。    那是一只比绿带燕凤蝶大的多的巨型蝴蝶,浑身漆黑,唯有翅膀上的纹路在电筒光圈中泛起盈盈绿光,形状就象两只清晰无比的巨大眼睛,一左一右盖在石人突出的瞳孔上,就象给拙劣的面具戴上诡异的眼罩。    绿带燕凤蝶似乎很惧怕这只巨型蝴蝶,挤挤挨挨的全停在石人的眼睛下方,没有一只敢停在上面。    我松开老邢的手,他皱着眉,用枪口指了指那只花纹好象眼睛的巨蝶问我:“这又是什么品种?看起来这么恶心。”    我摇头,我是真不知道:“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样子的蝴蝶,这体型比鸟都大了。”我想想又道:“不过这么多蝴蝶停在石头人脸上也太奇怪了?”    这个跪着的石头人并不比我们高多少,身材却很魁伟,即使齐欣那样的大个子,也要当一个半。    我奇怪的看着石头人的装束,这是绝对不同于我们现在的打扮,歪扎着的头发高高束起,对襟的衣服只用一根带子系着,整个雕刻手法十分简单,从头发到衣服没有任何装饰性质的雕刻,只稍微刻画出个大概样子。    老邢也不答话,抢前几步就着枪口往石头人脸上一扫,受了惊吓的蝴蝶们再次四散飞去,露出石头人那张空洞怪异的脸。    我这才看清,原来这个石头人的脸上并不是只有五官,而是布满了许多小孔洞,这些既不象装饰又不象文身的小孔洞远看很不起眼,要走近看才能发觉。最大的一个孔洞在石头人的眉心正中,约有指甲大小。    我心里奇怪,凑近了看那眉心中的孔洞,鼻间隐隐闻见一丝腥臭,孔洞的边缘上有些干涸的痕迹,我试着用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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