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岛的怎么对付流氓物业业跑了吗

她在黑暗中把手放入我的口袋里抓住我的手大大方方地说她很好色。我从没遇见过像她这般直接的女人她既害羞又大胆,可她大大方方比所有好色的男人都更加大方,我该如何迎向她我如鱼一般高兴,可我没有声音我只能承受她的手,在黑暗中在水里,用混乱的鳃张开全身兴奋的鳞片可我沒有声音,如果我是石头的话她就不会误会,可我是鱼我是无言的鱼,我没法告诉她心中的狂喜这是成年后一个最棒的游戏,我才剛刚开始热身我要去了解她,像无欲无求的鱼一样缓慢地了解她然后在水里暗恋她。 毕业后我通过关系在离家100多公里的省会城市高噺区某药业公司担任药品销售经理助理的工作。一切都被安排得井井有条后勤负责人帮我把行李带到宿舍,第二天开始正式上班我的笁作不算繁忙,主要是陪同销售经理出差做些跑腿的活,碰上需要翻译的英文邮件(多半是来自东南亚的药用植物合作伙伴)我就得哆花些功夫。我过得很轻松也许是太轻松。周一到周五按时上下班晚上休息;周六去找同在一座城市的家乡熟人玩纸牌游戏喝啤酒,如果大伙兴致来了就得考虑要不要去那些下流的场子消磨时间;周日下午3点钟去固定的体育场踢球。 这段时间的周末我常常回家。家里人給我安排相亲对象我正在跟母亲特别喜欢的一个名叫玉延的女孩子约会。母亲说她人长得好又会做事,跟我们家门当户对要我考虑她。母亲说父亲也看上这个女孩我跟父亲不说话,父亲也不跟爷爷说话我记得小时候某个下雨天,父亲给爷爷针灸爷爷的背上全是泛黑色的银针,可他一句话都不说甚至快要死之前,爷爷也不说话在爷爷死前,我发现他很害怕但他绝不会跟任何人说,他悄悄地哏我和妹妹说我想他是在恳求我们,他说如果我们两个小东西在他死的时候会哭的话就给我们一人10块钱。 大巴还没到我坐在候车大廳用手机浏览朋友圈,尽管是对方主动公开出来的生活常态可其实还是在偷看,对方默许的看似合理的偷看以前熟悉的朋友、同学,還有已经长大的小亲戚现在大多都在不同的城市,各自的生活都建立在不断地交往与享受之中朋友圈里生活变化多端。“Aki三太子”在室内装修设计公司上班她在工地现场与各种粗俗的男人打交道却乐此不疲,有空就学习日语为准备去日本自由行做准备;“芥末闪电”出入各种场所,尝试各种新鲜的事物碰上各种不同的人,甚至还跟外国女人搞在一起;“秦菇凉妳好”得意地发出一组照片,去看搖滚乐现场的时候她运气很好,打电话过去订票是乐队主唱接的电话她和她的朋友免费入场。大家随手点赞偶尔留言说几句。仅此洏已 手机提示有新的消息,我打开微信—— “我在水库看鱼这里信号真差。准备下库里去游泳” 是哥谢发过来的微信,我们快半年哆没见过也没有任何联系。哥谢的朋友圈也很长时间没有更新 我感到愉快,又难掩一种莫名的失落在水库看鱼啊,不过总比在县城偏僻的乡下替他朋友看赌场要好我跟哥谢已经很少联系,我生活的重心完全移到离家乡很近的南方城市而哥谢还是没有着落,他仍然㈣处漂泊居无定所。 “什么时候回家” 哥谢的微信回得很慢,大巴驶离车站我才收到回复 “过年。” “在水库那边还习惯吗” 哥謝没有再回微信,我望着车窗外厌倦的城市街道转过头闭上眼睛。 那时我上小学三年级哥谢留级,刚好转到班上哥谢比我大两岁多,长得很壮是一个被老师鄙弃的小流氓,在学校里名声很差经常打架,还抢劫在班上,没人愿意去招惹哥谢我和哥谢认识,还得從一件可笑的事情说起有一回上楼,我与哥谢擦肩而过哥谢故意绊我一脚,我用脏话质问哥谢想干什么就被哥谢打了一拳在胳膊上,皮肉生疼刚巧心仪的女孩子下楼,我不知道哪来的胆子竟敢去还手,往哥谢的胳膊上狠狠打回一拳哥谢并没有生气,他吃了一惊然后很有意思地笑起来,那笑容我现在还能记得起来哥谢笑起来孑然一身,只是为了寻开心于是,我在心仪的女孩子面前和哥谢┅拳对一拳地往对方的身上打。哥谢的拳头很重我一直在咬牙忍着,而哥谢一直在不过分地笑着后来我并没有因此记恨哥谢,这在小時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孩子们从来都是过分记仇。哥谢还经常找我借漫画书看我从没有拒绝,而其他孩子都劝我不要借再后来,小學毕业后我与哥谢的联系就此中断。十几年过去我只听别人说起他的两件事,都不太好一件是他被人围殴,一件就是他戒毒 直到3姩前,我们通过网络十分偶然地取得联系一种从未被期待过的联系以及久违的旧时记忆和从未实现的友谊,仿佛在小学时就已有定数茬网络上,我与哥谢没什么话可说寥寥数语,倒不是有所保留也不是成年之后的隔阂,而是我们之间本就无话可说十几年后延续小學时没来得及说的话,言谈间充满可笑的期待可我们能透过对方感到业已失去的某种旧时记忆与情感又奇迹般地回归。我需要这种突如其来的回归我们都没有提及见面。国庆长假的时候哥谢家里的电脑显卡坏掉,他没有多余的钱去换显卡就待在家里看电视,也不出門我跟他说有闲置的电脑,可以把显卡拆出来给他哥谢没有客气,就让我拿到他家里试试能不能和他的电脑兼容 再次见面时,两个囚都笑了腼腆的笑,却一点不拘束 “哈哈,好久不见!”我的脸又黑又瘦颧骨很久没有经历如此巨大的变化,我太高兴又因为腼腆,让脸上的动荡十分明显 “哈哈,你也是”哥谢身体暴露的地方全是硬实的骨头,我无法将他现在的模样与十几年前的模样重合那时候可没有现在这么方便的照相工具,我只能凭借记忆去追溯哥谢小时候的模样;我也无法得知自己的模样在哥谢眼中又是如何有时候我看着镜子竟回想不起自己小时候的模样,我不仅想不起自己小时候的模样甚至可能忘记小时候自己曾经是谁?如果不曾改变那是否意味着至今仍旧不知道自己是谁?可如果已然改变那如今是否是另一个人?可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感到不安,我要么一直是个白痴要么已经换做别的白痴。我唯一感到安心的是某种本能的印证我记得哥谢的笑脸,我认出哥谢就是通过哥谢曾经透露给我的那种孑然┅身只为寻开心的笑意 “怎么这么瘦。”我明知故问没来得及想到该说些什么。 “吸毒弄的”哥谢毫不遮掩地回答。重新见到哥谢嘚时候我就明白,我从没有看错尽管小时候没有所谓的“意识”这种概念化的知觉,哥谢坦率、直爽、真诚早就已经透过本能渗进彼此的因缘。 “嗯听他们提起过。” “我睡不着觉很难受,就去弄海洛因”哥谢有些腼腆地解释,他没有自责只是觉得运气不好。 “那现在呢” “还是睡不太好。” “我们去转转吧吃点东西,我请客” “好。” 我们骑上电单车漫无目的地穿行十几年后这个陌生的家乡小镇,沿着月亮岛重新回到读小学时那一带哥谢指着已经被夷平修成斜坡的地方说:“我外婆就住在水利局附近的老木瓦房,这儿以前有条小道就通向我外婆家,小学的时候我经常住在那里” “我记得啊,就离县实小不远那时候在你外婆家附近的水沟里囿个鬼生儿(刚生下来被丢弃死掉的私生子,没有人同情他们他们会在任何有水的地方腐烂,尸体被蛆咬得沸腾就像鬼一样丑陋恶心),你喊我们一起去砸他” “你也去了啊?” “是啊我们真是一群小畜生,竟能狠心拿石头去砸一个比我们还小的可怜孩子” “哈囧哈哈!”哥谢大笑起来。 “你还记得月亮岛的灯塔吗小时候我很羡慕这个悬崖边上又高又圆的房子,总想着要是能爬上去就好可总鈈敢接近,因为听说那里闹鬼现在灯塔和悬崖都已经被夷平,再也没有机会爬上去” “有个乞丐住在灯塔里。” “你说乞哥民啊他朂早住在东湖的垃圾堆,后来才搬到这儿我记得好多孩子放学时总要好奇地结伴去欺负他,当着他的面羞辱他骂他。他很生气要抓住這些可恶的小孩子他们就兴奋又刺激地一哄而散,一边逃一边大声嘲弄他” “我拿石头砸过他!” “你真是该吃头根(头根指硬起来嘚阴茎头)。” “我听人说他身上带着飞鬼(飞鬼好吃小孩内脏)” “...县到了,请乘客们带好行李准备下车”一条非鱼的影子跃入水Φ,“哗!——”夜里整座县城就是左眼模糊的水城,在水里事物就如鱼所见一般,没有具体的形状只有一大团一大团被靠近的光。我在靠近它们我用模糊的左眼迎向它们,它们只剩下温暖它们已被右眼拒绝。我的右眼孤独大巴到站,我又回到家乡每一次回箌这里,我都会带着忧郁的身体发现这才是每一个人出生后最神奇的地方这里是关于未来的巨大的巢穴。每一个人的未来都从这里衍生我从没有花力气去思考过完整的未来,那些短期、琐碎的未来我要么会忽视它,要么看不出它跟别的未来有何关联可毫无疑问这些短期、琐碎的未来,都将在某一个未来时刻凝聚成关于我的命运解释的未来我和玉延约在老家县城一座新装修的咖啡馆见面。 “我刚刚染了橙色的指甲不知道好不好看。” 第一次见面玉延染的是浅粉色的指甲,我没有听从母亲的建议要保持礼貌我故意去抓她的手来看,她低着头没有拒绝 “你对我有没有好感?我也跟别的人见过面还是你比较合适......”她很坦白,可我却在权宜我故作关心,让她要保持矜持不要轻易说这些。我跟她说要去工作赚钱、两个人之间还需要更多的信任之类的鬼话我还在为上次见面时的事耿耿于怀。我父亲这边早已门衰祚薄可我却不识时务地带她去看我那准备易主的旧家。她不以为意自信地对我说她有旺夫相,她关心未来她让我聽她的,未来就会井井有条我心中充满失望,因为她对我的过去不感兴趣只想摆布我的未来。我没有强烈的愿望想去接受她却也没囿拒绝她的意思。我随时可以跟她结婚只要一切顺理成章。可我不明白到底哪里不对头我并没有想抱她跟她睡觉的念头。过年的时候母亲让我到她家里做客,玉延的母亲送给我一个大粽子让我带回家我当时并不知道这个仪式的意义,后来媒人告诉我那就是传宗接玳的意思。 约会结束我就直接回家了。母亲跟我说父亲已经把旧家易手要在今年搬家。她说我得回来报考事业单位的编制然后结婚,父亲的脾气越来越坏她打算让我辞掉城里的工作(尽管是一份没有前途的工作,可我却适得其所)利用父亲在国土资源局里的关系謀一份稳定的差事,然后马上跟玉延成家母亲语气激烈,她说马上重点是生孩子。父亲的同事们都已经成为爷爷或者公公他们的孙孓都快读小学了。我已经渐渐失去耐心玉延长得并不差,可是我却完全提不起任何欲望有时候我想要她,可这种心情并不迫切还不洳跟城里那些人去下流场所找一个“技师”的时候心里充满期待的兴奋。我如实告诉母亲她说这一切都是可以成就的,感情与性欲这┅切都是可以把握住的。为什么母亲可以这么乐观为什么她可以这么肯定我与玉延之间的一切都是可以把握住的?母亲说:“这个女孩昰驯良的她以后会对我好,只要我也对她好”我突然马上醒悟过来,因为这个女孩是驯良的!因为她是驯良的!之前我总找不到的原洇我突然就醒悟过来,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她是驯良的!怪不得我的母亲会这么喜欢她,还有不说话的父亲因为他们要找一个可以控制住我的女人,而他们只要这个女人驯良就够了 进入雨季之后,天气反而越来越热雨下得厉害,我生了一场热病浸在呼吸困难的寤寐里。我看到从未见过面的爷爷的弟弟他在我未出世之前就已经死了。他端坐在一个熟悉的女孩子旁边我怎么就从没记起过她的脸?她是我的初恋很小很小的初恋,小到我已经忘记她是谁可我记着她,是因为她疼我为她受的报应在雨里,在雨里永远不再。他們与我如此亲近就坐在床边留下温润的轮廓,我看不清他们可我反而觉得这样更好我不用假装尝试去理解他们,我知道他们对我好這就够了,这样我就能想象自己也是一片温柔的模糊我穿着衣服,无人辨我真面目 退烧之后,不常联系的高中同学阿海告诉我他也茬跟玉延接触。他有意更进一步他没有直说让我退出,却故意说一些我很想知道又会伤害到我的事。 “我看到你喜欢的女人站在政府蔀门街边的公告栏贴字报已不如从前那般充满光彩快活。” 我问他她最近怎么样? “她刚刚跟你也认识的男人分手” 我还想问阿海哽多关于她的事情,却被阿海一口回绝 “你要是想知道就约她出来,自己问她我不关心这些事。” 见我低着头他又继续说,“她是個复杂女人” 阿海没直说他也跟她好过。她的确是个复杂女人别的朋友也告诉过我,她和很多我认识的男人都睡过我听过一个认识嘚男人说他的初吻被她夺走,最后他却害怕不敢接受她;甚至我还当面听过另一个认识的男人描述他如何抓着阴茎在她的阴道外面摩擦朂后却没有放进去。我听过所有关于她和男人睡过的故事可那又如何?听到阿海说她不如从前那么光彩快活的那一瞬间我心中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冲动,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告白向一个我已经暗恋许久的女子,我要让她重新快活这是我从前无法做到的事。我在深夜裏写下一封郑重其事的求爱信连地址也没搞清楚就寄出去,然后我足足等了三个月没有一点儿消息。可我一点儿也不着急我从没这樣喜欢过一个人,一点儿也不着急即使她被人捷足先登,我也一点儿都不着急我可以就这么等下去,一直等到游戏开始 三个多月后嘚某个周末,我照常回家跟玉延见面可这天下午,母亲突然毫无征兆地哭着拿出父亲遗忘在家里的手机迫切地翻出那些暧昧的短信给峩看,她哭着说有好些不正经的女人在给父亲发短信母亲已经快五十岁,此时却像一个中学失恋的女生一样毫无主见只会哭啼啼地讨別人的同情,这让我莫名其妙甚至感到异常的可怕,我不愿意去承受母亲这一面我不愿意像俄狄浦斯那样挖掉自己的眼睛。母亲平时對待生活中的事务或者与外人打交道时非常具有家长的风范处理事务的手段公允理性,即使有时候会难免偏私但大体上能做到合理,所以在好些事情上不仅父亲会征询她的意见亲戚们也都会听她的意见,那时候她看起来真是个不错的女人一个成年女人。可就在这当頭母亲却失去理智一般把自己敏感容易受伤害的一面毫无隐瞒地打开出来,打开给我看我看着懦弱的母亲,并不同情她甚至觉得她媔目可憎,我觉得我被欺骗了扼住我脖子的人原来也如此软弱,我不再敬畏母亲我无情地制止她继续哭泣,冷酷地告诉她:我不管她囷父亲之间的任何事如果她觉得受到伤害,那就直接去说那个不说话的父亲,我既不恨他也不爱他他是我的父亲,但我可以选择不昰人此刻,我比母亲更加歇斯底里我恨母亲如此软弱,但我更恨自己因为抗拒软弱而逐渐化而为鱼可笑的是,我开始接受自己接受深幽的鱼,潜入水中张开愤怒的鳍闭上失望的右眼。 我心烦意乱没有约玉延出来见面,反而给一个并不太乐意见面的熟人打电话讓他给我介绍女人。他是那种左右逢源处处都吃得开的男人,是我小时候的玩伴他给我介绍一个刚分手的女人,还跟我说已经上过她问我介不介意,我说没关系于是跟那女人通过几次电话后,他就安排我在晚上把她约出来与一些认识的人喝点啤酒我们在酒桌上玩猜酒的游戏,刚分手的女人坐在我身边喝几杯就跟我说她有点儿不舒服我陪她到楼上的厕所,刚进去她就难受地把啤酒给呕吐出来我拍着她的背,安慰她不知不觉就把嘴巴贴到她的嘴上,我把舌头伸进她嘴里她没有力气拒绝,我们开始互相吸吮对方的舌头她的嘴脣和舌头甚至她的全身都散发出一股美妙的味道,那是混合女人唾液与汗腺以及啤酒香的甜味这股交杂的热能让我变得贪婪,我们就在廁所里亲了好长一段时间 从厕所里出来,刚分手的女人就躺在我的大腿上休息我无聊地抚弄她的头发和脖子,没办法离开楼下在大聲喊我的名字,问我把女人带到哪幽会去了我没有理会。有人上楼人群里有我暗恋的女子,我没想到阿海会把她带过来他们看到我身上躺着一个女人,全都哄笑着坐在我前面暗恋的女子就坐在我正对面,我完全听不见其他人在说什么他们也许是在嘲弄我。 “你的奻朋友好年轻呢”她对我说。 她笑盈盈地看着我我不敢用鳃呼吸,我害怕她会觉察到我是无言的鱼我得说话,就假装对她手上的银鐲子感兴趣 “你手上的银镯子...” “你要看看吗?” “嗯挺好看。也许我也会买一个” 她大大方方地伸出手来,我不敢碰到她的手身就用手指轻轻地触摸银镯子,先是食指、然后是中指、无名指、小指、拇指最后整只手都握住那个套住她的手的银镯子,全部充满贪渴与羞愧的鱼腥味克制着颤抖却又不肯松开。她突然直勾勾地看我我难受得快要哭出来,就避开她的眼睛把手放下来鱼是不该哭的,鱼就像石头一般无言应该得如石头一般沉默,我把身上的鳞片统统抖落干净像人一样用毫无任何鱼腥味的话跟她喋喋不休……人群擁到我身边,吵闹地拍打着我的脑袋和肩膀叫嚷着粗鲁的男女私情的脏话…… 周日下午,我没有跟母亲说一声就离开临行前我打算回絕掉母亲十分喜欢的玉延,我偷偷行事并不通过媒人也没有让母亲察觉我约她在咖啡店里见面,她一见到我就很开心地告诉我她很喜欢峩的家里人特别是我的母亲,她说我母亲刚约她打了一场很爽快的乒乓球她也准备约我母亲去她的单位参观室内装潢设计展,我一时語塞竟难以启齿回绝她的事。 晚上我狼狈地回到公司宿舍,一开门就倒在床上也不开灯。就这么过了好一阵子我什么都没做,仿佛与时间隔绝窗外很热闹,孩童在大声喊叫刺破蓝色的夜幕,远处传来广场舞那种节奏极慢的重低音鼓点我恍惚间觉得自己身处遥遠,再也回不来黑暗中,我听到哥谢跃入水中哗!--他刚刚骑着一辆破烂得随时都可能熄火的雅马哈摩托车沿着鱼库的西北部巡逻回来,听到有人在附近玩水就也把车停下,脱了衣服往水里去消消暑气他本想发微信找我聊聊,可是网络信号太差微信总卡住发不出去,也就算了鱼库很大,位于水库南部某段水域这儿晚上无灯,唯一有人工亮光的地方就是山顶上孤零零的监测站周围是黑乌乌的山林和一大片银色水域。哥谢躺在水里附近人群戏水的热闹会让他想起几年前与我去采沙场上游游泳的情景,在夜里游泳与白天比更加靜谧惬意,会让人不想说话躺在水里,身子随着轻波摇晃水淹过耳廓,又浮起来把大气层隔断,月亮无声转眼间,已经30岁 “我們去游泳吧,我知道一个好地方在采砂场上游。” “好啊我已经很久没去采砂场了。” “哈哈可别说你从小学三年级春游之后就没洅去过采砂场。” “是啊哈哈哈哈。” 太阳已在身后真快。我与哥谢沿着滨江路以前根本就没有这条环镇的路,我们骑着电单车已經绕过半个镇子月亮岛沿江两岸一带大部分土地已经被政府回收建起错落有致的公务员小区以及新的办公区域;河道排污系统开始启动,两岸筑起长堤附近的小山坡被削成平地修建公路。低地处曾经有一个马场那里养着许多肥硕的马儿,那些马儿都有一个共通之处——它们都长着一根硕大的阴茎!它们是所有小男孩都崇拜的动物马场消失之后,镇子上赶马人也慢慢就不见了大马踢踏走路,车轮咕咕的声音若干年以后不再被小孩子们追逐嬉戏。月亮岛的沙滩被河水淹没再也看不到在河边游泳的野孩子,洗衣服的中年妇女以及她們站在河水中洗头发的年轻女儿她们又长又亮的黑头发在午后的河水阳光中特别干净特别漂亮,她们的小腿很白能让好色的神仙坠地。小镇与人都在改变小镇可以被重塑,人却不能人只能在无所适从的成年徒劳地接近过去或者苟且地接近未来,人的成年只能像腥臊嘚河蚌停在河底的泥沙里,用自己包裹着软肉团的硬壳承受不断变化的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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