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面试老师手记：我们误读了90后的文化审美
新蓝网·浙江网络广播电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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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提示：25月16日，童星林妙可落选北京电影学院初试，消息立马上了热搜。而她此前艺考后接受采访的视频也被翻了出来。视频中，她的摇头晃脑和嗲声嗲气，被网友喷“太浮夸”。
25月16日，童星林妙可落选北京电影学院初试，消息立马上了热搜。而她此前艺考后接受采访的视频也被翻了出来。视频中，她的摇头晃脑和嗲声嗲气，被网友喷“太浮夸”。事实上，这段时间全国各艺术院校自主招生正如火如荼地展开,围绕“艺考”的各种话题也不断升温。除了颜值，艺术修养和表演素质等也成了网友讨论的焦点。在浙江传媒学院杭州考点，刚经历了为期3天的艺术类校考面试的考生，明天又要进入文化课笔试环节。校方数据显示，本次考试报名逾25000人次，报名人数创历史新高。如果这些考生入学，其中的大多数有可能进入影视制作行业，包括影视剧、综艺等大众化娱乐类型。浙江传媒学院文学院副教授赵建飞已连续10年参加浙传的艺术招考,包括浙传在成都考点、杭州考点的招生工作，面试了近600位考生。“2017年的高考学生，大多出生于20世纪最后一年，明年将面对的考生就是21世纪的新生代了。”赵建飞认为，生于1999年的艺考生们，他们的人生经历、文化趣味，或将点滴启示往后几年大众文化趋势。记者特意约请她来说说她眼中艺考生的样子,以及考生的影视修养和阅读趣味。因为，他们既是流行文化的消费者，也可能是未来大众娱乐的生产者。此文是她今年的观察与思考，也是一份真实记录。五六年前迷韩寒、郭敬明现在是东野圭吾、太宰治为了考察学生的文化素养，也出于了解年轻受众的私心，我会问及学生的阅读情况。多年以来，考生的阅读状况大体可以分为三种。一种不超过幼年的普及版外国文学经典和课程配套读物。这种同学常提及冰心、老舍、曹禺、鲁迅等上过课本的作家；第二种会在前者的基础上多一些流行读物；第三种同学会有更艰深广泛的阅读，了解一点西方现代主义文学，不过这种考生凤毛麟角。艺考生总是相对热爱文艺一点，第二种考生占了多数，多年以来我也得以从他们这里了解到流行趋势。五六年前，考生们最爱的还是韩寒郭敬明，会在面试陈述中为自己的偶像的丑闻辩护。两三年前，莫言是考生口头常会提到的名字，村上春树、余华也是考生们最长情的作家，路遥还在激励着三四线城市的年轻人。而今年，我最常听到的名字是东野圭吾……东野圭吾……东野圭吾，还有，太宰治。东野圭吾的推理系小说受喜爱程度令人震惊。说起喜欢的原因，有人会提到他的叙事手法巧妙，但更多的同学是被他小说中的悬疑性吸引，被故事中人物的情感打动。太宰治的读者数量略逊，却对作品投入更深。“生而为人，对不起”，以及“这个世界，我先走一步”之类台词，不少考生可以随口拈来。当然，没有更严谨的调研，这些阅读倾向的真实性还不能确定。作为主考老师，我怀疑东野圭吾、太宰治的流行，村上春树和余华的常青树地位，是被艺考培训机构所引导，不一定是文化流行的真实状态。能肯定的是，即便是被引导的阅读，东野圭吾和太宰治也是今年最容易让学生们着迷的作家。能窥见艺考生们趣味的，是他们的自主阅读情况。但学校的语文教育依然成功地引导了考生的文学层级观念，他们通常不会在自我介绍时坦白说“我喜欢看网络文学”，过后却会老实交代自己喜欢看网络上的言情文学，也会在论述时引用到不少网络文学里的内容。另外，考生们普遍通过手机阅读，高中生为“微微一笑很倾城”、“何以笙箫默”等大IP提供了高点击率。已经有相当比例的同学混迹于贴吧、起点等平台，成为古风、玄幻、言情写手。艺考生最爱贾樟柯其实这只是套路作为培养影视传媒职业人的院校，主考老师总是需要了解学生对影视剧的观摩范畴和看法，由此判断他们的传媒素养。前几年考生最爱的外国导演是斯皮尔伯格，中国导演是贾樟柯。如今昆汀·塔伦蒂诺继承了斯皮尔伯格的地位，贾樟柯、王家卫、李安则在最爱的华人导演中三分天下，其中贾樟柯略胜一筹。艺术生都爱贾樟柯——这大概是贾樟柯本人始料未及的。我想多年以后，“欠贾樟柯一张电影票”也许能唤起越来越庞大艺考生团体的怀旧情怀。当然，这基本上是套路。目前盛行的考前突击培训，导致考生们表达高度同质化。他们的趣味被套路云山雾罩，主考老师得智斗套路，才能拨云见日发现一个真实的TA，经常稍加追问就能发现：他们并没有自己的影视趣味。实际上，多数初中、高中生也没什么时间追剧、看电影。他们的影视观摩情况则可以分为反映真实观摩情况的“基本盘”和培训时突击观摩的“动态盘”。“动态盘”大同小异，不值一提。我感兴趣的自然是基本盘。一部分学生的基本盘小得可怜，影响他们人生的剧，竟是在小学时候看的，而初中、高中的时间完全被功课占领。多数学生的基本盘会包含《好先生》、《欢乐颂》等热门剧和当季热门商业电影。数年以来，各地考生基本盘中最稳定的部分，是好莱坞大片。只有极少数对影视有真爱的同学，才会有超出基本盘和动态盘的观摩，譬如看过全部希区柯克，紧跟美剧、韩综潮流等。看“脑残剧”这个黑锅真不该由90后背所以，我是有点迷惑的——最近有几位名编剧在南方周末上吐槽说，制片方要求剧本“脑残一点”再“脑残一点”，是为了迎合一个亿的90后的趣味。可是高中的90后基本没时间去影响到影视剧流行趋势，他们最多在手机上看看网文。而就我所在学校的90后大学生而言，学院派教育下形成的趣味刁得很，这两年似乎也就《唐人街探案》、《罗曼蒂克消亡史》等豆瓣7分以上的国产电影还能入他们的眼，韩国电影才是他们中的流行。而非艺术类大学，美剧、英剧才是他们的主菜吧。看“脑残剧”这个锅，真的该90后背吗？在我看来，很多国产剧不过是主妇们做家务时有一搭没一搭的消遣，或者小商品市场的摊主们聊天做生意打发时间的背景声。一些编剧和文化人，对部分国产影视剧审美上突破底线的着急和不满，我也能理解。但他们不能被资本言称“迎合90后”这样的说法左右。影视剧作为大众化的娱乐消费行业，并不是哪一种“后”可以轻易左右的。近距离了解年轻人，感受他们的现实和精神需求，或许是创造出既不脑残、又被普遍认同的影视剧的起点吧。赵建飞浙江传媒学院文学院副教授，1978年生。教育经历：浙江大学中文系本科、浙江大学美学硕士、上海戏剧学院戏剧戏曲学博士，主持有乡愁文化创意工作室。重点关注方向：影视文化研究；戏剧及影视创作研究。
来源：钱江晚报编辑：俞笛给十年前自己的一封信 - 简书
给十年前自己的一封信
苑：你好，收到我的来信很意外吧。去年（2006年）你刚刚高中毕业，离开生活了19年的小县城，怀着对未来的憧憬来到了西安，开始了你的大学生涯。
自我介绍一下，我也叫苑，没错，我就是十年后的你，你现在还不认识我，但十年后，你会成为我。
19岁的你，除了在高中时和爸爸还有弟弟一起跟团去北京旅游之外，这是第一次真正走出那个黄土高原里的小县城。来到西安的第一天，你和妈妈站在钟楼，望着东西南北四条大街，还有公交站台密密麻麻的站名，茫然不知所措。好在你很快就爱上了这个古老而安静的城市，你会在每次路过东南城角的时候，忍不住流连这美丽的城墙、角楼和护城河。你会陶醉于即将到来的春天，你可以叫出校园里每一种花花草草的名字，你会时常和室友们一起约着去兴庆公园闲逛。可惜你不知道的是， 你现在所看到的蓝天，在十年后却会被厚重的雾霾所笼罩，西安将会成为全国雾霾最严重的城市之一。而你在毕业之后，将会游历许多不同的城市和国家，会住在一个遥远而陌生的海边城市，生活和工作。
19岁的你，竟然鼓足了勇气向你暗恋的男生表白，但他告诉你，你们只能做朋友，你现在应该还没有从被拒绝的伤心中走出吧。其实，这时候你感情生涯中那个最重要的人已经出现了，只是你不知道是他而已，他是你的高中同学。很快，你将会每天早晨收到他的一条短信，每周收到他打的电话，2008年暑假，他会向你表白。大学几年异地，他每天晚上都会打电话给你，你们每学期都会相约去旅行，他会带你走许多路，看许多风景，你会觉得在他面前的自己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孩。2014年，有一部电影《同桌的你》将会上映，你会和他一起去看，看后一起唏嘘，电影的结局总是悲剧，我们这一对同桌要好好在一起不分开。你以为你们将会就这样互相扶持，一起成长，自然而平淡地度过一生，永远不会经历矛盾、争吵、分离、复合这些剧情。可青春就是这样，它非要让你撞得头破血流，体验过撕心裂肺的伤痛和孤独之后，你才会对爱情和亲密关系看的更清楚，也从此更懂得珍惜。
即将到来的大一下学期，你会和班里一个女生走的很近，最初你觉得她高冷而孤僻，很难接近，但她后来成为了你大学期间最好的朋友，你认识的几乎所有植物的名字都是她教给你的，你们总是在一起吃饭和聊天，一起画画，她知道你的各种小心思，你也在懂得如何在她忧郁的时候只是静静地陪伴，不说一句话。毕业后，你去了香港，她去了美国，你们会各自忙于自己的学业和事业，也有了各自的感情纠葛。但你应该会想到，你们十年后，依旧是彼此的知心好友。
你一定记得，在刚开学军训的时候，突然有个人跑来你们的队伍前向大家说，学校广播台现在要招新人，有谁想去的话现在跟他过去面试，你心里扑腾扑腾的跃跃欲试，但最终还是没有勇气站出来，因为害怕自己带着些许乡音的普通话被人嘲笑。你不知道啊，两年后，又有一次，有个学长说他在酒吧约了几个外国朋友，叫你一起去玩，顺便练口语，你找借口推辞了，因为害怕自己蹩脚的英语被人嘲笑。你想不到的是，后来的你，读研究生的时候，所有课程、作业和毕业答辩都是用的英语。你还在一家香港本地建筑师事务所工作了将近三年，你将不得不学着开口用不太地道的广东话和同事们侃侃而谈。在这个过程中，会经历无数次尴尬和挣扎，但只有这样你才会知道，所有语言都是必须在用了之后才能进步，如果在意别人眼光，害怕别人笑话，想着等到学好了之后再用，那就永远都不可能学好。十年后的你看美剧依然需要字幕，看TVB倒是不用，可惜这时候TVB已经没什么好看的剧了。
大学期间，你总是忙于应付各种考试和作业，你在学城市规划史和结构力学的时候，还想象不到毕业之后你将会做什么样的工作吧。我想悄悄告诉你，其实大学里学的那些知识，在工作中用到的是极少的，学会学习本身，永远保留那颗求知的心，才是大学期间最为重要的事情。你后来会参与的建筑项目有海南和西双版纳的度假别墅，有香港的商场和电影院，还有保加利亚的酒店，你会同很多优秀的同事和令你敬佩的老板一起工作，向他们学到了很多，看有时也会怀疑自己只是一颗螺丝钉。你怎么也不会想到，你甚至在将来还会为了生计做一段时间的代购，在这期间认识很多朋友，也第一次接触生意之道。你后来还赶着香港保险在大陆受到追捧的潮流，在保险公司兼职，帮一些朋友做了医疗和理财的规划。
19岁的你，感兴趣的事情总是太多，你去学过钢琴，学了瑜伽和肚皮舞，你喜欢摄影和画画，还特别喜欢手作，会去做一些香囊包包小熊兔子，还会在2011年做一条拼布长裙给自己。你这几年常逛新浪博客，看别人的生活和思想，你也想记录你的，但试着写了几篇之后，就再也没有继续。我觉得遗憾的是，你有这么多感兴趣的事情，可惜每一件都只是浅尝辄止，并没有把任何一件事长久地坚持，遇到一点困难就止步不前，转而去尝试其它新鲜的事情去了。
2006年，你刚刚有了自己的第一部翻盖手机，虽然屏幕是彩色的，但主要功能还是打电话和发短信，你偶尔会上个龟速QQ，玩玩小游戏，手机的按键最后都被用坏了。十年后，所有手机都是巨大的屏幕和一个home键，这是移动互联网的时代，所有的人都被链接了起来。你出门都不用带钱包，因为即使是在路边摊买烤红薯，也可以用手机支付，而且卖烤红薯的大爷还会给你不断翻看手机里他养的乌龟的照片。腾讯后来推出了微信，这在2016年几乎是占用每一个智能手机空间最大的一个APP，因为它几乎无所不能。如果你在今年（2007年）买一些腾讯的股票一直持有，十年后它会增长50倍之多。仅仅十年而已，科技和互联网的发展似乎都有些像科幻片了。
自从你在19岁这一年离开家乡之后，一家四口聚在一起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你和弟弟都离家越来越远，还好有网络和手机，让爸妈可以穿越大半个中国，随时看到你朦胧的睡眼，也可以跨越太平洋，看见弟弟吃了什么。我想说，趁着你现在还在上学，离父母还没那么远，趁着你和弟弟还可以经常见面，那就多陪陪他们。
其实呢，十年后的你依旧时常会感到迷茫，觉得自己碌碌无为，一事无成，但你依旧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也逐渐清晰了什么是更重要的。苑苑，你看，那么多19岁的你不曾想象的事情，十年后都会成为现实，这期间免不了经历无数成长的痛，但你也因此会变得更加从容和勇敢。
如果要现在的我给你提一点建议的话，我想说：
希望你不要那么在意别人的眼光，害怕在众人面前表现不完美，其实每个人都是在错误中成长的。
希望你多读书，一字一句地读书，尤其是逻辑和统计与概率，学会清醒地思考，这样你会避免掉入很多思维的坑里，会少犯很多错误。
希望你不要做什么事情都浅尝辄止，试着去刻意练习至少一项技能。
希望你去看一本书《奇特的一生》，然后试着每天记录时间，不要在十年后才开始行动。
这封信里的所有图片，都出自未来的你，每一张都是有故事的，不知道你能不能猜到，里面藏着你画的画，你做的手作，你缝的裙子，你走过的地方，还有你珍惜的人。
好啦，就说到这里啦，天机不可泄漏太多，所有成长的喜悦和泪水都需要你自己去体验，我在十年后等着更好的你。
践行并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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