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新疆当兵两年给50万好吗?我平时懦懦弱弱的,什么都怕,如果去去新疆当兵两年给50万,等回来了真的可以自信心满满吗?真的像变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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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71年的12月20号,凌晨3点半,张曼被一阵阵的阵痛给惊醒了。她感到自己腿上黏黏糊糊的,顿时明白自己要生了。
  伯春被她一把掌推醒,顿时一激灵,马上清醒了。
  这个时候得请稳婆,还好他们家因为马上就要生了,将隔村儿的王接生婆儿给请来了,这两天就在家里住。王接生婆儿本来因为快过年了,不爱来,但是付家给的接生费多,就同意了,在付家吃的也好,就更乐意了。
  伯春将接生婆给弄醒费了老大功夫,王婆子知道他第一次当爹,也就好脾气的没生气,告诉他别着急,要生孩子还早着呢,赶紧给媳妇弄点好吃的,到时候有力气,不然生到一半儿没劲儿了可就坏了。
  这边一家子都醒了。仲夏打着哈欠给烧水,真是一锅接一锅,那边还没生下来。仲夏困的不行,这边手都条件反射了,就知道麻木的往里填柴火,最后水是够用了。佟珍珍往老坛子里放了一只大公鸡,放上不少红枣枸杞什么的,放在炉子上就是一个炖,还让仲夏不停的往里放空间里的河水,仲夏倒是往里又加了点灵泉水。
  水都烧干几回了,那边还是在那里喊,就是没生出来,仲夏就觉得还不如让嫂子先吃点东西。
  她端了一小碗鸡汤,给送到产房外,佟珍珍端进去,张曼喝了点。喝完之后,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这老坛公鸡汤真是大补,张曼感觉自己浑身都是力气,不费劲的一使劲儿,就感觉拉屎便秘似的,憋着劲儿一家子就‘拉’出去了。
  王婆子利索的用消毒过的剪刀剪断脐带,在孩子的肚脐儿上打了个结。孩子生出来还带着血和羊水,王婆子也不管一手的污秽,抠了抠孩子嘴里的污物,将孩子倒过来,啪啪两下,孩子就哭的震天响……
  “哎呦,是个带把儿的!”佟珍珍一看,顿时乐的不像话,那边准备好的热水给孩子洗澡,又遥控仲夏将准备好的孩子的小衣裳,介子,和小被子都拿来。
  等收拾好了,天空都泛起鱼肚白,仲夏一看,快7点了。
  “哎呀,我接生了这么多家,从来没有第一胎生的像你孙媳妇这么顺溜的,还一举得男。老太太福气大,有后喽!”王婆子洗完手后,跟着老太太说吉利话儿,逗得付老太太这个合不拢口啊,家里的好吃的都拿出来招待她。
  “多亏了老妹子,要不是你这手艺好,我们家也不能提前好几天将你找来啊,你这人可不就是活招牌?咱们十里八村多少娃子是从你手里落地的?”老太太边恭维边笑。
  “幸不辱命啊幸不辱命!”王婆子虽然说着,脸上却十分受用。结果仲夏给泡的汤水,小口抿了一口。
  “王奶奶就是会谦虚,我听说我和哥哥也是王奶奶接生的呢,你看我和哥哥现在生的这么健康,都是王奶奶接生的好。”仲夏凑趣儿道。
  “你这孙女就是会说话,你王奶奶有那本事,还不比大夫还厉害了?”王婆子笑道。
  “您还别说,出生时要是耽误了,可不即使一辈子的病?您接生这么多年,经验丰富,多少孩子在您手里下来的不都是健健康康的,这到了下面,阎王爷功德簿上,您也是排的上数的。”仲夏一本正经的道。
  “你这孩子,就会胡说!去,进去看看你嫂子吧,你娘照看着小侄子,你照看着你嫂子些。”老太太不让这孩子胡搅蛮缠了,什么话都敢说,还好老王妹子没生气,还挺乐呵?
  “大嫂那里需要我照看啊,我哥恨不得现在就成天长在嫂子身上,我在他心里的地位都直线下降了,奶奶……”仲夏撒娇道。
  “好啦,你去厨房看看,弄点好吃的,这行了吧。”老太太摸摸孙女的头发,让她去了。
  仲夏和云西算来却是老付家现在唯二的女孩儿了,本来伯春他俩年轻就算生个女孩也不怕啥,但是现在生了个小子,倒是让老太太心里有点失落了。
  仲夏他们这一辈,就两个女孩子,一大堆都是小子。老太太天天被叔秋和季冬给作的没脾气了,就像要个乖巧的重孙女儿,结果又是个小子,怪不得老太太现在对仲夏这么温柔了。
  “王奶奶,在我家吃了早饭再走吧,我给你做我的拿手好菜。鸡汤从3点多就开始炖了,现在得可好吃了。”仲夏说完也不顾人家回不回答,就直接进了厨房。
  坐月子的女人为了下奶,不能吃带盐多,调味品多的食物,所以张曼的吃食都是另外做的。
  仲夏因为王婆子在也不敢做什么出格儿的菜,就简单做了几个。
  王婆子在付家吃的嘴角抹油,口袋鼓鼓的走了,手里还拿着老太太给的付家自酿的葡萄酒一坛以及菜干若干,出了门就对别人说付家怎么怎么大方,对媳妇怎么怎么好。弄得好几家有和叔秋和季冬差不多大的女娃子的家长,都有心要将闺女嫁过去,不说吃的好,还能帮衬娘家一把啊!
  张曼生了儿子,在付家的地位水涨船高,脾气却还是一样的温和,她现在不工作了,和伯春一样在家里帮着干活儿,去年是她生孩子,倒是一年没怎么下地。但是观摩了一年,她本身就是个通透的,也看了个七七八八。今年生完孩子,也就跟着下地了。
  孩子老太太帮着看着,老太太照顾了几个付家的小辈,自然是轻车熟路的。好在阿泰,大名付丁太的小娃子脾气随了他娘,贼拉的好,没事儿基本不哭,渴了,饿了,拉了,尿了才吭吭唧唧的,也不大哭。真是把仲夏稀罕的恨不得是自己儿子才好呢。看的张曼对仲夏每次对着自己儿子眼放狼光都怕怕的。
  仲夏心里年纪现在快50了,可是却没有过生孩子的经验,更加没有个可爱的小宝宝。两小儿小的时候,仲夏也稀罕,但是长大了之后,两个小的淘的太闹腾,她也就觉得不怎么可爱了。
  吴浩然见她没事儿就说自己小侄子怎么怎么可爱,怎么怎么讨人喜欢,恨不得一天24小时说的都是阿泰……阿泰……阿泰……吴浩然看着她不停的吧的吧的小嘴儿,恨不得封上才好!
  难道我不可爱,我不讨人稀罕吗?付仲夏你个喜新厌旧的!
  所以每次吴浩然见着这小子就用手指捏他的脸,这小子真傻,真的,被捏了还乐呵呵的笑,弄得吴浩然也没脾气了。还越看越顺眼,心想,我和小夏要是有个这样好看的而自己就好了。
  付丁太要说长得像谁,倒是有点像他姑姑——仲夏。
  皮肤白白的,大眼睛那睫毛长的啊,他妈都嫉妒的不行,小嘴儿红艳艳的,天天就知道吃,谁给他吃的跟谁笑。付老太太乐的不行:这不和小夏小的时候一个样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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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不紧不慢的过着,仲夏他们的课却已经开始正常了,他们又换了个老师,可能大家知道仲夏将前一个班主任告进了监狱,最后还死了。死者为大,不管他犯了什么错误,但是他已经死了,人们就开始追溯活人的不是。
  陆振廷是仲夏他们的老师,还是个先进积极分子,十分有造诣,得许多老师的好评,新来的老师自然是先入为见,对仲夏几人颇为不待见。但是也就是不待见罢了,当然也有可能他觉得陆振廷是前车之鉴,就是不搭理他们五个人。
  学生并不知道实情,只知道仲夏他们将老师告了,还让老师死在监狱里,顿时觉得仲夏五人十分可怕、可恶。班里本来和他们玩的挺好的几个女孩子都不理他们了。还有背后说他们坏话的。
  不过,所谓患难见真情。武小山倒是极力维护几人,还因为别人说他们坏话,吵起来几次。仲夏倒是觉得此人不错,就是心思有些单纯了些。不过和这样的朋友相交,不怕会被算计,也是不错的。
  还有一个人就是刘超,他听说杨月月和王丽丽别欺负了之后,二话不说就杀过去了。因为仲夏他们的原因,五个人被放出来四个,最后留了个替死鬼,就是那个为首的混混,其他四人,无一幸免的被揍的彻底。这件事武小山倒是没说什么,两人还成了好哥们儿。
  这件事过后,罗家倒是和吴浩然的关系不错,吴浩然也凭借他的关系活动了起来。
  72年的镇上,气氛倒是很紧张,但是在仲夏看来,都挺有意思的,就像一场闹剧似的。
  红卫兵在镇里作威作福,简直天老大地老二,他们在中间就排老三了。
  还对被他们视为奇装异服的行人采取粗暴行动,如剃时髦发型、剪小裤脚管、剁尖头皮鞋等。甚至违反/党的宗教政策、文物保管法规,砸教堂、捣庙宇、挖坟墓、焚烧文化典籍、毁坏文物古迹。
  破“四旧”过程中,由北京刮起的打人抄家风也迅速在全国盛行开来。抄家的对象起初只是所谓“牛鬼蛇神”,以后逐步遍及工商业者、上层民主人士、名作家、名演员、中学教师,而且生活用品及私人财宝也被抄走,许多图书、唱片被销毁。一些知名人士、高级知识分子、名演员,更是红卫兵抄家的集中目标。 (来自度娘)
  但是这些就像瞬间绽放的烟花一般,其实已经接近尾声,拼着最后怒放的生命而释放所有的热量。
  在68年之后红卫兵因为失去了利用价值,所以已经被上面踢出历史舞台了。国家颁布一系列条令,禁止学生罢课,让学生逐渐回到学校里去。但是这件事不是能一蹴而就的,所以在仲夏这个小镇里,到了72年,这些红卫兵也好,红小兵也好,已经像秋天的蚂蚱似的,蹦跶不了几天了。
  而在72年的夏天的时候,吴浩然的一番运作终于得到了想要的结果。
  8月十五这一天,吴泽民离开了住了好几年的回收站仓库,正式是个自由人了!
  吴泽民感慨的说:现在终于知道什么叫‘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吴浩然抿着嘴道:“爷爷,若是没有亲情——您的智慧与狭义并重的孙子,您还不知道啥时候能享受自由呢!”
  吴泽民一巴掌扇过去:“你这倒霉孩子,我就是感慨一句,哪那么多的酸话?”
  不管怎么说,吴泽民是回来了,他回来之后,就住在佟家,这次却没有那么的悠闲了,他们经常讨论到半夜,就连吴浩然都参与了,再不就是去县里孟和仁那里,常常愁眉紧锁。
  仲夏在这种气氛里也感觉到学校已经越来越趋于正常了。就连高中也恢复了上课,伯春虽然在家学了高中的课程,但是还是得按照正常的步骤走。倒是这两年张曼越来越和气,伯春有时还像个小孩子似的,要她哄着。
  仲夏因为马上念初四了,国内的气氛又缓和许多,付国义又带着她每月一次的买菜活动,吴浩然也不跟着了,他还有许多事儿要办。
  仲夏和他有时一天呆在一起都是各干各的,也不怎么说话,她体谅他现在很紧张。毕竟吴泽民和佟青衫及孟和仁不一样,他是军人,而且以前还是上校,为了吴家,他们也不能就这么默默无闻下去。不过仲夏也不想他现在就这么累,毕竟这件事要到76年才彻底结束,现在就励精图治的,什么时候是个头?
  所以仲夏就没事儿带他看一大堆人围着的露天电影,搬个小板凳,一袋瓜子儿,看看没意思的《地道战》一类的电影,吴浩然虽然不爱看电影,但是爱看仲夏啃瓜子儿,像个小松鼠似的,双腮鼓动,一会儿就将吴浩然给扒的瓜子儿瓤给吃个干净,然后用大眼睛示意:接着来。
  在不久让他知道自己写毛笔字,其实仲夏已经写得相当好了,但是就是没吴浩然那么豪迈,她就非拉着人让他必须倾囊相授。
  仲夏以为他和孟浩然会一直呆在一起,直到考大学,还在一个城市,每周可以见面,可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快。
  73年,刚过完春节,吴泽民就和大家告辞了,仲夏看着吴浩然一下子懵了。
  “你要走?”仲夏愣愣的问。
  “我……”吴浩然欲言又止,他知道仲夏最讨厌人欲言又止了,可是他此时却说不出一句话。爷爷一个月前告诉他,准备回京里,可是,他舍不得告诉仲夏,她好不容易对自己打开了心扉,这个时候走了,隔个三五年,她还记得自己么?
  仲夏今年才14岁,即使早熟也是个孩子,此时的好感喜欢,如果拉长了时间的话,很容易就会变成了时间的纪念品。她还小,她想要什么还有那么多的不确定,他不想……等到一回头,仲夏身边的人早已经换了人。
  他开不了口,想多贪婪一分她的喜爱,想多宠她一次,可是一个月实在是太短了,他还来不及说,爷爷居然就将时间给提前了。
  吴老爷子喜欢仲夏,可是他更挂念自己家族,他不能为了孙子的所谓爱情,而耽误了最好的时机,他提出要走,却因为吴浩然已经拖延了很长时间了。
  付国义觉得自家闺女被耍了,心里老大不痛快,所以脸上不太好看。倒是佟珍珍觉得孩子的感情就像过家家似的,来得快去的也快,不当会事儿。而仲夏本人,除了一开始的震惊,现在已经笑着具备,祝吴泽民一路顺风,万事顺遂了。
  仿佛过往的一切,都再平常不过。仿佛……
  吴浩然最后都没有机会和仲夏单独谈,他心焦的不行,可是仲夏面上一点儿看不出来,他知道,仲夏这次生气大发了,她越是生气的时候,却往往表现的最正常不过。
  不管怎样,第二天吴家祖孙就要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吴浩然潜进仲夏的屋子,对着仲夏睡熟的容颜轻轻的亲了一下。
  “我还没和你说过,我想娶你为妻。要等我……”吴浩然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门关上之后,仲夏睁开了双眼,眼神清亮,哪里像刚睡醒的样子,只是眼里泛着冷意,半晌,又悠然闭上,仿佛真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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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乱事儿一大堆(一)
  吴浩然走后,仲夏心里怨气冲天,可是这些都和别人没什么关系,她能冲着谁发脾气?吴浩然对她是好的,可是……这些年轻的爱能否经得起时间的考验,能不能溺死在时间洪流,都是说不准的事儿。她的一辈子太长了,不想就这么耗费……
  这么安慰自己,仲夏觉得自己已经缓过来了,她不像开始时那么精神恍惚,只用了不到一个月,她有是原来的仲夏了,不过脾气有点不好。
  现在叔秋和季冬看见她都小心翼翼的,生怕点着了这个火箭筒。仲夏以前没什么脾气,现在见人还是三分笑,看着更没脾气了,可是只有两个小崽子知道,姐姐现在不好对付了,要是犯到她手上,背后里阴你不说,明面上还要当好人。
  吃了几次苦头的二小,知道姐姐平时有多爱护他们了,她现在这种不正常的状况,倒是比大哥说教还要让他们害怕,所以,没有人更希望她变回正常了。
  两人这段时间被仲夏拾掇的心里正不畅快,到了学校自然是没有好脸色的。两人才差一岁,到时一起念得书,所以现在都是一个班级的,两人长得好看,又跟吴浩然学的身手不错,所以在学校属于作威作福的那一类。大家一般不会惹到他。
  可惜今天就有个不开眼的,也不知道是那个年级的,抱着一大堆东西来学校。走的慢不说,还挡着道儿。两人不耐烦在后面跟着他走,就将他挤到一边去了,这也没什么,没想到,东西居然被挤掉了,这才发现时些用布包好的土豆。土豆滚的满地都是,那男孩一下子就气急眼了。
  “你们干嘛!没看见我抱着东西吗?挤什么挤!”
  “呦喝!你当了道你还有理了,没看见这么一大堆人在你后面呢吗?挤你怎么了?学校是你开的啊,我们都得在你后面像跟屁虫似的,你在前面走我们就不能过!”季冬在家里是老小一直受宠,没受过什么苦,自然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在学校里也是大家都怕的主,什么时候受过这样指责的话?最主要的是,确实是两人将人推到了不对,但是这人这么大声的指责让季冬和叔秋都有些下不来台。
  “这位同学,你在前面走,将道都当上了,我们想从你边上过去,不小心将你东西给撞到了,这也不是故意的,你这么大声指责,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叔秋和季冬从来都是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叔秋这么好声好气的倒是比季冬说了一大堆还要管用些。
  “是啊,你在前面挡道,我们还要不要过啊?”后面的学生都连声附和。还有根部看也不看,直接过去的。
  “别挡道!”说的倒是更犀利。
  那男孩儿看大家都不帮他,心里更难受了。最后居然气的憋着嘴哭了。
  季冬和叔秋郁闷了,这关他们啥事儿啊,不过两人真不是心地坏的孩子,见这男孩儿哭了,就不好意思在说什么了。还帮着他把土豆给捡起来,从新填满袋子。
  “喂,你是不是男的啊,这么能哭,你家是管水闸的吧。”季冬见他还在那儿哭,实在受不了了。
  “你知道什么!这些是我的学费!要是老师不收我的学费,呜呜……我今年还是念不成书!”男孩气的哇哇大嚎。
  “三块钱的学费你也交不起。”季冬到底是没吃过苦的孩子,家里从来也没让他因为学费的事儿操过心,他自然是不知道钱的重要性。在他看来,一天一毛钱的零用钱,有时候哥哥姐姐还给点零花,只要十天半月不买好吃的就能将学费交上,干嘛还要交土豆啊?再说土豆也不值钱。
  “你说的倒是轻巧!你怎么知道我们这种人家的苦!”男孩显然被季冬给气的不轻,哭的倒是声音小了,可是倒是比之前更加显得可怜兮兮的。
  “不就是土豆么。要是老师不收,我帮你交学费!”季冬显然有点头脑发热饿了,叔秋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那你陪他去交学费,我回家一趟。反正今天就是叫学费,领新书,你给我领了就得了。”叔秋给季冬一个警告的眼神,季冬一缩脖儿,知道自己鲁莽了,让小哥儿不快,可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只要硬着头皮跟那男孩儿走了。
  “叫什么名字?”那收钱的老师连眼睛都没抬。
  “石矶。”
  “石矶?怎么又是你啊?”那老师一听这个名字,抬起头来,看见瘦小的石矶手里捧着一个大口袋,里面放着的东西,将袋子给弄出各种圆形凸起。
  “老师,我来交学费。”
  “我都说了,你别往学校背东西了,学校只收钱,孩子,你今年要是还没钱,不如先回去,明年再来?”老师显然深有体会这孩子的固执。
  “我八岁了……”石矶低着头,明显不想走。
  “可是你没有学费,是不能拿东西抵的。”老师苦口婆心又劝了半天,直到后面排队交钱的人都不耐烦了,石矶是好垂帘欲泣的站到一边去了。
  季冬将自己和叔秋的学费都交了,看石矶还站在一边,瘦小的肩膀看着有些可怜兮兮的,心里觉的有些不好受,但是他身上只有一块钱的零用钱,还是出门前仲夏给的,根本不够学费。
  仲夏昨天将他骂了一顿,今天看小孩儿蔫了吧唧的,就给了一块钱的零花,季冬记吃不记打,马上觉得仲夏是最好的姐姐。再说,哪家的姐姐不骂弟弟啊,仲夏这都是温柔的。
  “大姐!”季冬正无聊,一抬头就看见自家大姐领着小哥儿叔秋往这边走。
  “你交个学费也能弄出这样的事儿,我真是服了你了。”仲夏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件事儿回去再说,既然但应了人家,就要办到,去,把学费给人家送去。”仲夏将五块钱交道季冬手里,季冬忙低头接过去,然后看也不看的将钱交给那小子,然后马骝的跟着仲夏往回走。
  “等我回家收拾你~!”仲夏看了他一眼,不再废话,领着两个小的往回走。家里的阿泰还是老太太看着呢,她今天也是交学费,可是她不爱动,就让栓子给交了,她在家看着阿泰,顺便帮着干活。
  张曼和伯春现在都在小学当老师,也算有份工资,但是这都不是什么大钱,也就糊口,两人到倒是不嫌烦。可惜今天两人谁也没在学校,季冬他俩闯了祸也只敢找仲夏来善后,谁让仲夏手里零花钱最多了。就是压岁钱每年都是仲夏和云西最多了。
  等石矶交完学费,那姐弟三人早就不知道哪儿去了。
  仲夏他们三个刚回村子,就被阿树拉着走,一脸焦急的样子。
  “你这是怎么了?火烧上房啦?”仲夏纳闷儿道。
  “还能有啥事儿啊,还不是王丽丽她那个愁人的爹。”
  “他爹又犯病啦?”仲夏皱眉道。
  “他爹有啥病?”阿树纳闷了,王喜顺有病他们能不知道?
  “间歇性精神病啊。”仲夏脱口而出,小哥俩都憋着笑,阿树也不那么焦急了。
  “丽丽,怎么了?是不是你爹又跟你整幺蛾子了?”小夏纳闷的问。
  “小夏……你救救我爹吧……”王丽丽虽然和家里闹得不甚愉快,也对家里的人失望透顶。可是那毕竟是她的亲爹,出了事儿,她还是担心,害怕。
  “王叔怎么了?”仲夏看丽丽哭成这样,心里也不好受,尤其其他三个,脸皱的像包子似的。
  “他……”王丽丽好在没糊涂,看了眼小哥俩儿,仲夏忙道:“你来回去,给我将论语墨一遍,不许用行书,都得给我用楷书。”仲夏扫了一眼打算偷懒的小哥俩儿,两人马上识趣儿的回家,再没有眼力见儿,那就不是《论语》了。
  “是不是因为那个?”
  “嗯嗯,我弟弟不知道怎么讲我家里我爹藏在地窖里的金子给挖出来了,还以为是自己发现了了不得的东西,居然都没和家里说,就出去显摆了。”王丽丽说这话时咬牙切齿的,她怎么就有这么个蠢弟弟,现在说出来还气的牙恨不得咬断了。“这也就算了,这话还让我大伯娘给听见了。王范氏那个人你们是知道的,她气死了大奶奶不说,还仗着当年大奶奶养过我爹一段时间,想来敲诈。”
  “她是傻的不曾?”仲夏奇怪的问。
  “我爹自然死不承认的,我弟被我爹打的下不来炕了,现在学的乖了,自然是在王范氏来问的时候,矢口否认,只说是吹牛的。可是那个女人不相信。她……她还上镇里,将我爹给告了……”王丽丽哭的惨,四人都有些沉默。
  “这件事既然已经涉及到了上面,我们再周转已经不太方便了。现在既然那些人还没来,我们要干的第一件事,就是讲知情人的嘴给封住,我们得口供一致,不然出了纰漏,就糟了。再有,金子必须转移。我们五家实在联系太密切了,不能放,让你爹找个方便的地方好好埋了。而且,回家同志大人,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自己家的也都藏好了,别到时候引火烧身……”仲夏努力保持自己思维冷静,就怕自己拉掉什么。
  “现在王范氏那个女人,肯定已经盯上我们了,我们再这么干,会不会?”
  “放心吧,她就算是跟着,你们去上坟也跟着吗?不如就……”栓子冷哼道。
  “对对!不过现在不许祭祖,这个方法让她知道还得多惹是非。”仲夏又否定道。
  “这可怎么办?”杨月月急的团团转。
  “回家问大人,这种事当然是大人们想办法啦。你们还是安安心,接下来有一场硬仗要打呢!只是王范氏这只跳蚤她实在是太恶心人了,我们怎么能受这冤枉气?不如给她找点晦气吧。”仲夏阴沉沉的道。
  她自从吴浩然走后,闷气还没有发出来呢,吴浩然摆她一道,人走了,她没的说,可是,现在你一个跳蚤都欺负到她头上来了,看来是活的不耐烦了。
  “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小夏你有什么损招都赶紧说出来。”阿树义愤填膺的道。自从上次阿树为了丽丽的事儿被人脑袋都大出血了之后,就动不动的在丽丽面前装柔弱,这个时候柔弱也不装了,现在就恨不得去揍王范氏一顿。
  “你别动气,你脑袋再疼了……”王丽丽忙拦着,泪水美人的恩不是那么好消受的,阿树一听,马上讪讪的道:
  “为了你,这点小事儿算什么。”
  “阿树……”
  “……”
  仲夏不得不承认自己被他俩给刺激的大怒了。我一个失恋女人在面前你们俩唧唧歪歪的搞得像生离死别似的,我多糟心啊。那么王范氏,就由你来承接怒火吧!
  几人散会之后各自就回家,家里也开始想对策,毕竟王喜顺要是被抓,受不了刑罚或者看其他几家顺当不顺眼,直接将他们给揭发了,就不是什么能善了的事儿了。他们不得不防范于未然,狗急跳墙。
  王丽丽回家就没那么好运了,一进家门就发现家里愣愣清清的,屋里炕上就王学亮自己在炕上躺着。这两年她大姐二姐都相继家人了,家里就他和她弟两个了,他弟弟王学亮是个草包,被家里惯的不知道几斤几两,要不也干不出将自己家的事儿往外张扬的蠢事儿。
  “你怎么才回来,爹娘也不知道哪儿去了,你赶紧为我做饭!一会儿娘回来了,我让娘揍你。”王学亮真是狗改不了□,丽丽已经懒得搭理他了。
  王丽丽直接进了厨房去做饭,看来她那自私的父母已经出门将东西藏起来了,现在不在家,一定是去藏东西了。王丽丽真是不明白,自己这么精明的爹妈怎么会养出这么愚蠢的儿子。自己弟弟有的时候真是恨不得踩他两脚。
  王丽丽自己做了饭自己吃了,任王学亮怎么叫都不管他,将饭菜直接放在大锅里温着,这样爹娘回来就能吃上热乎的。王丽丽觉得自己太累了,她回到自己屋里,躺在炕上,不一会儿就迷糊着了。
  “啪!”王丽丽是被一巴掌扇到脸上扇醒的。
  “你个丧门星!要不是你弄来的这些玩意儿,我们现在用担惊受怕,东躲西藏的吗?饭也不给你弟弟吃,水也不烧,这个家你是不是不想呆了!”王丽丽她娘一脸尖酸,她本来就是没什么主见的农村妇女,被这件事已经吓破胆,现在心惊胆战的藏完东西发现闺女居然睡的这么实惠,自然是将所有的恐惧和怒火发泄在丽丽的身上,这一巴掌简直用了全身的力气,丽丽的脸顿时肿了老高。王母仿佛看不见似的,还要往丽丽身上招呼。
  “是,我恨不得不是你生的!”王丽丽严重含恨,声音冷冷的,一是将王母给吓着了,眼泪都收了回来。
  “我怎么会有这么是非不分的娘!这么愚蠢的弟弟!这么自私自利的爹!”王丽丽直接站了起来,在炕上站着自然居高临下的看着王母:“你要是嫌弃我,我那些东西你就别用来买布做衣服,被用我那些东西臭美买头绳!你不是嫌弃吗?你给我,我给处置的好好的,让你一点毛病没有!王学亮那个蠢货就是让你们两个给惯得,这么大了四六不懂不说,还四处吹牛逼!他要是但凡懂点事儿就不会这么傻缺的出去得瑟,我告诉你们,我已经忍道极限了,要不是你们还是我父母,我才懒得理你们呢,还给你们四处张罗,我真是贱的我。出去!”
  王丽丽在家一直是小绵羊,这个时候爆发了,让王母和屋外的王喜顺和王学亮都吓了一跳不说,也都一时不敢触其逆鳞。
  “丽丽,你是说你给俺们四处张罗,那这件事儿是不是就没事儿了?”王母这个时候还头脑不清醒的以为这件事儿就是村长一句话的事儿呢。
  “做你的大头梦,我现在要睡觉,有事儿没事儿别他妈的打扰我!”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老娘养你这么大……”
  “我现在以前都不花你一分钱!”王丽丽哼了一声,一把将人给推出去了。
  “王丽丽!”
  “你别吵吵了行不行!”王喜顺烦躁的吼了一声,王母是知道自己男人的脾气的,也就人气吞声了。
  “爹,明明是王丽丽和娘犟嘴,你还吼娘。”王学亮真是个傻缺,真的。
  “啪!”王喜顺一巴掌扇到王学亮的脸上,阴沉的道:“老子真是惯得你太过了,从今天开始,你就和其他男娃子一样去生产队领活儿去,要是干的不好,回家就别吃饭了!”
  “爹,我屁股还没好呢。”
  “那今天晚上就别吃了!”王喜顺现在就是看在王学亮是家里的单传,要不然真想将他一脚踢回娘胎里。
  说白了,王喜顺这种人,他平时对王学亮好像很好,但是最终他最在乎的,还是自己。王学亮被宠坏了,还有点像他娘头脑不清醒,根本看不到这些,此时他只是震惊,还有……惧怕。
面带微笑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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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d class="t_f" id="postmessage_、乱事儿一大堆(二)
  王范氏的确是将王家给举报了,可是,她举报的却不是别人,而是她在城里的亲戚,只不过是吓唬吓唬王喜顺,这件事根本不能让上面知道,她还带算和亲戚家平分呢。她也是个蠢的,要是真的得手了,她亲戚会理她才有鬼。
  果然,第二天来人都是以吓唬为主,昨晚王丽丽就将这件事给说清楚了,死活不认就成了,再说其他几家都说好的说辞,大家都商议好了,只要死咬着不说,那就没事儿,让他们找,肯定找不着的。
  王丽丽昨天大发神威将王学亮给吓着了,王丽丽昨天晚上又将王学亮好顿威胁,再加上王喜顺的连环脚,王学亮自然今天乖乖的,问什么都说自己不该吹牛。
  王家的亲戚派来的人看什么也问不出来,什么也搜到,还被王喜顺扬言要告王范氏,不仅信口开河,孩子的话也当真不说,还为了莫须有的东西要挟亲戚,最可恨的是还将王家给高了,这件事王喜顺不会就这么算了,王范氏被吓得好几天没敢出屋。
  王喜顺是说了就要做的人,尤其是他现在狠王范氏恨不得将她抽筋扒皮。毕竟这件事要是坐实了不经是金子没了,还有可能被告偷窃,这时候偷窃可是大罪,要坐牢的。
  王喜顺办事儿十分直接,就是将王范氏给告到镇里,这件事是罗书记办理的,仲夏倒是没那么大的本事让人家书记给自己面子,帮自己办事儿的,但是还前镇长的儿子帮忙不是?
  仲夏只是说王范氏对付家种种刁难以及张曼在付家也会受到牵连,张晋无奈的看着这个小妹子,说来说去,就是这个女人要是在山水村的话,还会继续祸害你妹纸一家,你人心看着她受罪么?忍心么?
  “再说,这件事也不用大哥哥你亲自出手啊,只是让他多在里面待几年而已,最好让他那个亲戚也受点牵连,就是没有实质性的罪,但是让他名声不好听也是不错的。你们人民公仆不就是最在乎名声么?他没了名声,还会有官声么?”仲夏笑的像一朵太阳花似的,真是美不胜收啊,可是……为毛?老子觉得慎得慌啊……ps:张晋的心声。
  这件事大家都以为王喜贵将王范氏给送到了监狱里,虽然只判了一年,但是大家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毕竟这可是他们老王家一家子的事儿啊。
  王喜顺小的时候没了娘,王大娘可是将他带大的,还给他娶了媳妇儿,但是这王喜顺将大哥家的儿媳妇送进了监狱不说,还对王家城里的亲戚也要下手,让王家人名声扫地!
  这太狠了!
  人便是这样的,王范氏闹事的时候,大家都觉得她太能挑事儿了,大家也是不喜的。可是现在她被扭送进监狱,大家就又想起来王大娘曾经养过王喜顺的事儿来,大家的唾沫星子都扔到王喜顺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身上了。
  人大多同情弱者!
  但是这个时候王喜顺心里可不那么好过了,他根本没想要将王范氏送进去,他只是要吓唬吓唬她,而且王家在镇里有人,也不可能会管这件事儿,怎么会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呢?!他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为了给儿子以后讨个好婆家,女儿嫁个好人家,或者说卖个好人家,这两人又开始想招儿了。
  最后两人倒是想了个妙招,要赡养王有贵!
  王有贵是个快50岁的,媳妇没了,他是个怕老婆的,但是平时也是指望着老婆活的,可是两人都没有孩子,他平时也就不管王范氏占点小便宜了。
  王喜顺说服他还是有点本事的,毕竟王有贵这个孬种就是;烂泥扶不上墙,他就算怕王范氏,他也得吃饱肚子吧。
  “大哥,俺知道俺这件事做得不地道,但是,你也不想想,大嫂是什么人?她但凡为俺们想想,俺们也不会走到这一步,这件事是赖俺们吗?俺们也是受害者!”
  “再说,俺这一辈子都欠着大娘的,但是不是我们做小的的说大嫂不是,要不是她大娘能走的这么快吗!”
  王喜顺说完瞅了眼王有贵,王有贵眼里出现懊悔,王喜顺眼里一闪而过讽刺,哼,早知道如此,你早干什么去了?
  “大哥,不是俺说你,大娘对你真是恨不得割肉为你,你说你都干了什么缺德事儿,要不是因为王范氏对大娘不好,大娘过世这两年俺能你们家门都不进了嘛?”王喜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道:
  “大哥是看着俺长大,俺虽然有时候混了些,但是对大娘哪有一点不好?”
  对比王有贵,确实是好了不止一点!
  “现在大嫂不在,也就没人挑拨俺们兄弟感情了,不如大哥由俺们养着,平时你缺啥,都从俺们这里出,要不这一年,你可咋过,你现在身子骨也没年轻时那么请便好用了,俺们再不管你,大娘在下面也要跳出俩跟我算账的?”王喜顺说的王有贵热泪盈眶,直点头。
  他本来就是个没本事的,他原来靠着老婆养,想在靠着王喜顺,自然是乐意之极,甚至觉得还比靠老婆养的时候好一些。毕竟大家都是的王喜顺家有钱。
  王范氏要是知道自己家里的死老头子现在和仇人混得像一家子,不知道得气成什么样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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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王丽丽在家里爆发一次之后,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不过王学亮倒是乖觉了许多,王丽丽看他顺眼了,也就平时吃什么想着他一些,毕竟是自己弟弟。王学亮平时什么事儿做的不靠谱,她也都提点一些,姐弟两的关系倒是好了不止一点。
  王母冷眼看着,自己这闺女比自己会教育孩子也就索性丢开手不管,让王学亮跟着王丽丽,倒是一时相安无事。
  这是吴浩然走后3个月了,仲夏已经将那个曾经在自己生活圈子里最为密切的人抛在脑后,每天上学,帮着家里干点活儿,再在佟青衫那里学习,上县里找孟玉儿玩等等,生活恢复原来的轨道,仿佛吴浩然没有出现一样,偶尔有人提到,仲夏也能神情自若的接几句关于他的话,只是却仿佛忘了他们之前那一段纯净而美好的感情。
  “小夏,别写了,你的信!”王丽丽拿着一封信,兴奋的闯进仲夏的屋子,仿佛是自己接到信一般。
  “什么信?”仲夏纳闷的看着她。
  “哈哈,这个可是从京都来的信哦,好厚一封!”王丽丽恶趣味的道。
  “是啊……”仲夏看见信封上俊逸的字时,觉得有些陌生,忽而又笑道:“原来是浩然哥的信啊。”
  “小夏,你这是什么口气,好想你忘了这个人似的。”王丽丽不满她看到‘情哥哥’的信居然这么不咸不淡的。
  “呵呵,我这不是时间久了,以时间没想起来么。”仲夏打着哈哈。
  “你啊,真不知道你是没心没肺还是没心没肺。”王丽丽将信放到她手里,转身道:“我走了,我手里的活儿还没干完呢,就给你送信,连口水都没有。”
  “你还在意这些?让阿树给你端水喝去。”
  “你别白白指使我家阿树。”16岁的王丽丽已经是俊俏的一只花儿了,含羞带嗔的眼神让仲夏都一阵恍惚,接着竟然是羡慕。
  “你可真是个不害臊的。”仲夏这句话倒是单单调侃了。
  “我们订了亲,自然是可以这么说的。”王丽丽哼了一声,转身就出去了。
  “这丫头。”仲夏羡慕她随性,羡慕她的青春,羡慕她无所畏惧的眼神……
  她碰到了自己的爱情,就义无返顾,在丽丽眼里,仲夏既然爱上了吴浩然,两个人即使现在分开,以后还是会在一起的。这就是孩子和伪小孩的区别了吧,她的外表比丽丽还粉嫩,可惜她的心已经老了,她的心里有太多的犹疑,太多的惧怕。她不是初生毛犊,自然尝过了挫折的味道,现在她早已不能认定目标不回头,她早已失了那样的决心。
  仲夏将信封打开,里面的字一如他的人一样嚣张带着内敛。
  “吾爱夏:
  展信佳! 到了京里,跟着爷爷忙前忙后,现在每天都忙得脚不着地,但是这种感觉很踏实。我每天都在为我们展家奋斗着,这让我感到欢欣和兴奋,我想这就是血脉的强大魔力。
  走前一个月,爷爷就告诉我,我们该走了,可是我不敢告诉你,我怕你对我才敞开的心扉,随着我的离去,而直接关闭,我拖着,直到真相□裸的被爷爷揭开。我知道,你心里一定极不开心,怨怼我,我都知道……
  我不打算为自己开脱,我会用行动证明,我对你,至死不变!
  我随信附了几张我的照片和北京城的景象,也许你会喜欢。
  给家里人都带个好。
  我在北京等你!
  仲夏看完了信,足有三页信纸,仲夏叹了口气,她觉得自己看完了信并没有那么生气了,可是心里的那股火却并没有下去,也许,她只是却了一个当面的解释……
  吴浩然在收到回信的时候,觉得心都是飞起来的,他忍着咚咚乱跳的心,回家了才拆开信封。
  只有……薄薄的一张纸……
  寥寥几字,仲夏那独特的笔记跃然纸上。
  一切都好,安心做事,勿念!
  吴浩然急速跳动的心冷静了下来,好像在火堆上浇了一盆冰水,透心凉……
  吴浩然知道她不会这么轻易的原谅自己,也许不会给自己回信,也许会写信大骂自己一顿,说什么再也不理会自己,让自己不要再写信云云。那些都是好的……
  他没想到,仲夏语气平静的像对着一个不熟稔的朋友,只比陌生人好一些,语气冷淡却不失礼数的寥寥几字,就像打发一个让自己不耐烦的人一样……
  吴浩然现在的心情不止‘后悔’二字可以描述,她这样就将自己轻描淡写了……太绝情了!
  不!就算是普通朋友也可以变成好朋友!何况他们曾经如此契合,他绝对不会让她有机会和自己撇清关系的!
  一封不会就两封,两封不回就四封,她总会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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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仲夏发现她家的小弟最近常常不在家,但是每次出门前的第一件事就是跟自己要点钱,或者以为大人看不见的偷偷往自己屋里运吃的,再在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放进包里,携带出去。
  仲夏觉得他这行为有点像果冬的小动物,还挺有意思的,就没管着他,再说小孩子要的钱也不多,仲夏每天给他两毛,再加上老妈给的一毛,三毛钱能干什么?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她最近和佟青衫除了书法,还要学习绘画,当然以前也是学的,只是她觉得国画太难掌握有点偷懒,现在却是下了苦心要学个明白的,仲夏知道多掌握点东西总是好的,再说,现在也,没什么事儿干。
  除此之外她还跟着学了围棋,不过她除了背棋谱的能力挺高之外,对于围棋倒是一窍不通,佟青衫对于她下棋老走套步已经无奈了,不过好在老先生的记忆力没有仲夏好,也就偶尔能让仲夏赢一回,仲夏也就不请求了,反正她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能唬一唬外行人就行。
  不过仲夏倒是对于画画的热情挺高,以前她没仔细学,自然基础不好,现在有老先生教的认真,仲夏有学的认真,她还有逆天的精神力,对于记忆累的额东西自然是手到擒来,缺的只是一点悟性而已。现在仲夏平心静气的,以她的人生阅历和经验,悟性自然是不会差了。
  她偏好人物,给家里的人都画了画像,就连亲戚都不放过,不过她现在手还不行,只能让人家板着不懂,半天累的要死,几次下来,就没人当她的模特了。
  自后仲夏只得欺负佟家的那条大黄狗,给他点吃的,让那狗在那不停的吃,保持一个姿势,东西没了就添,等画画完了,那狗差点撑死。
  家里人一致认为她应该去县里,找孟玉儿玩玩,散散心,别呆在家里祸害大家……咳!不是,是伟大的去孟家改善一下孟家祖孙俩的伙食,拯救他们于水火之中。
  学校的学生并不能像仲夏姑娘这样逃课,但是她学习成绩好,而起记录从来都是极优良的,所以王丽丽给请假说病了要请几天的假实在是很轻松的。
  小夏果断的去了县里,家里人暂时松了口气,但是也有人不开心的,就是季冬小朋友,他的零用钱又降低了,他叹息道:肿么会有这么不负责任的姐姐?好歹把以后几天的零用钱给我再走啊。
  季冬其实并没有那么能花钱,这小子家里的吃的多,也就不会空嘴,所以真正用到钱的地方其实并不多,不过他最近交了个朋友。
  这个人就是上次他撞到的石矶。
  “不是让你别带你那些啃都啃不动的石头做的饼子了吗!”季冬在家即使吃粗粮饼子,但是也是有油又是发面的软乎的,哪里像石矶的饼子,简直像石头做的,他第一天和石矶换午饭,吃了一次,差点闹胃病。真不知道石矶是怎么硬着头皮将这‘石头饼’给吃下去的。
  “我会攒够钱将学费还给你的。”石矶没答话,却是说了一句不相干的,季冬顿时怒了。
  “你老说着这个干吗!我又没跟你要钱,弄的我像多小气似的,我都说不要了,你还一直说个屁啊!”季冬到底是在家里受宠惯了,有点少爷脾气的,现在老师被人拒绝,尤其是头一次对人施好,居然不领情,季冬觉得自己十分以及非常没有面子。
  “不是你不要,是我必须给你。”石矶心里明白看他的家的条件是看不上这三块钱的学费的,可是,他不能不给,更加不能随便就吃了他给的午饭,这些恩情……积累多了,就还不清了。
  家里即使只有自己和奶奶,奶奶身体却还硬朗,两个人足够吃饭。从来都是自食其力没有接受过别人的一点施舍,他这次接受了人家的学费,奶奶知道了,已经有一个礼拜不和他说话了……
  “你怎么听不懂我说的话!”季冬觉得自己简直是对牛弹琴,这个小子的脾气又臭又硬,根本说不通,现在居然还跟自己摆脸色! 季冬觉得自己肯定是脑子坏了,才扔下小哥,跟这个小子在这个破地方吃饭,被人拒绝好意还没翻脸……
  忍了半天的季冬实在受不了了,直接将自己的饭扔在石矶的身上,转头走了。
  “爱吃不吃!”
  看着已经走远了的人,石矶叹了口气,将掉在地上的馒头吹了吹灰道:“浪费粮食。”
  季冬一个中午没吃饭,下午还得忍着上课,所以一放学就跑的没影了,叔秋郁闷的跟在自家这个从小就毛了争光的弟弟后面,真是无语,最近这小子怎么回事儿啊?不和他一起吃饭了不说,还老往外走,不是认识什么女孩子了吧?不过话说,弟弟啊,你才几岁啊?十岁的小屁孩儿也知道谈恋爱吗?叔秋晃晃脑袋,将这个诡异的想法给晃出大脑。
  仲夏走了一个礼拜,终于被孟家祖孙给放回来了,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倒床就睡。
  等叔秋敲门的时候,就看见自家姐姐,衣冠不整、头发凌乱,简直是没有形象可言的没睡醒形象啊!!
  叔秋觉得家里的人都开始不正常起来了,当然,除了——他自己!
  哥哥自从娶了大嫂之后,就已经不正常了,而爹妈至始至终都是不着调的,本来最正常的姐姐也因为浩然哥的离开有些狂化以及不修边幅起来。最可怕的是自己的小弟啊!他居然神神秘秘的了最近,还开始情绪化。
  “小秋,怎么了?”仲夏在接受了孟和仁一个礼拜的洗脑性教育之后,开始恢复了生气,也有点明白了她要做怎样的人。
  她觉得其实孟和仁这老家伙才是有真本事的,不然你看,这几个老家伙,也就他最后混得最好了。不仅全身而退,保全了家人,还留下了自己大笔的财产,其他几个呢?相比之下,都混得太惨了! 佟青衫最后被逼不得不退休,还跑到乡下避难,而吴泽民更惨,居然还被抓住了,妻离子散,最后只有一个吴浩然在身边,过了几年生不如死的日子……仲夏现在静下心来,发现原来看到的东西都太狭隘了,这几年她被这个时代恐怖的气息压得喘不过起来,现在她终于能体会到孟和仁和佟青衫说的每一句话的深刻意义了。
  希望……还不太迟!
  当然不会太迟!她才十四岁,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有了空间的灵泉水的作弊,她也许能当个百岁老人呢,她的生命如此之长,一切都来得及。
  “啊?”仲夏在发愣的时候,叔秋也在发愣,不,已经可以说是发冷的起鸡皮疙瘩了,大姐今天是怎么回事?真是太让人闹心了,居然这么温柔?!还是在打断她睡觉的时候?
  这不会是被人附体了吧?难道这不是付仲夏?而是一个披着付仲夏的皮的妖魔?
  哦!原谅他,扫走一切牛鬼蛇神!
  “姐,你怎么了?没什么事儿吧?”叔秋小心翼翼的问道。
  “当然没事儿,我能有什么事儿啊,是你怎么回事儿吧?有困难?”仲夏虽然语气不好,但是神态倒是挺从容的,不过叔秋也算是找到点自己家老姐的感觉了。
  “不是我有事儿,是季冬那小子啊,我感觉他像是认识了个朋友似的,最近几天都不和我一起走了。”叔秋小心的措辞。
  “哦?是什么朋友?你都不知道?”仲夏倒是不妨碍他们交友,但是什么样的人家里得有点谱吧,她可不想家里的小孩儿被外面的人给带坏了。当然她在怎么蹂躏两个小孩儿,在她眼里自己家的小孩儿都是好的。
  “我不知道才叫不准来告诉你的啊。”叔秋摊摊手,无奈的道。
  “哦?这样吧,你将小冬叫来,我自己问问他。”仲夏拢了拢头发,将头发自然的编成一个麻花辫,垂在胸口。
  叔秋倒是效率很快,将还没吃完东西的季冬给揪到小夏房里来了。
  “姐,你回来啦?”季冬看见仲夏的眼神简直是亲妈的眼神啊,仲夏被他这热情给吓了一跳,这孩子怎么的了?
  “嗯,我听说你这几天认识了一个新朋友?”仲夏没有兜圈子,直接说了重点。
  “嗯,是啊,不过姐,你也知道他的。就是那个你给他交学费的那个小个子。”季冬道。
  “让后他就黏上你了?”仲夏道。
  “姐,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石矶根本不是那样的人!”季冬不知为什么非常不希望姐姐这么说石矶。
  “看来是伤了心的,这么说来,我是定要好好认识一下你这个小朋友的。”仲夏笑道:“这个周末请到家里来吃个饭吧。”
  “不行……他不会来的。”季冬虽然和石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也知道,这个男孩子,瞅着瘦瘦小小的,但是骨子里没有骨髓,都是傲气啊……让他来吃饭,根本不可能,搞不好还会让他以为自己家里瞧不起他巴拉巴拉……一大堆。
  “哦?我明白了,我这个周末回去他家拜访,这个周末之前,你的任务就是打听明白他家里的位置,你的明白?”仲夏的眼神告诉他:这点是小事儿你要是也办不好,你就别混了!
  “明白,明白!”季冬没再废话,看来老姐是必须要掌握自己交友情况了,虽然季冬觉得自己才十岁,能交什么不三不四的朋友?不过姐姐在家里说话是说一不二的,他可不敢和她对着干,不然老爸的巴掌是不会对他客气的!
  “行了,我去看看阿泰,你们来个也没事儿别老往外面跑,晒黑了多磕碜!”仲夏轻飘飘的扔下一句话,就去看小侄子了。
  谁说的!就咱们家的男人都白兮兮的,人家谁不黑黑的啊,多爷们!可惜付家的男人和女人是怎么也晒不黑的,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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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矶听说季冬姐姐要来看他奶奶,心里紧张的不行。当然这不是因为对方是季冬的姐姐,而是因为,仲夏当年不仅是直接跳级上的二年级,而且一直保持年年年纪第一的成绩一直到毕业啊!而且听说在镇里的中学也是每年都是年纪第一有木有!这简直就是爱上学的石矶的萌点有木有!他心里对仲夏的敬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有木有啊!!
  “小石头啊,你能不能别绕了,你绕的奶奶的头都晕了,她既然郑重的说要来拜访,怎么可能不到呢,再说现在才七点,你看谁家去别人家串门子有这么早来的啊,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现在给我将地松一松,等再过几天,地里的菜就该种上了!”石老太太看着孙子这坐立不安的样子十分的头痛,但是说了一通之后看效果不大,也就不再管他了。
  八点的时候,仲夏准时到了石家。
  石家在刘家村边上的石家冈,倒是里镇上更近些,但是小学还是在刘家村的小学上。
  仲夏路过刘家的时候,还去刘家找了下刘超,帮着传递下信物,刘超那美的鼻涕泡都要出来的样子,侧地酸到了仲夏,仲夏觉得自从吴浩然走了,自己真是越来越见不得别人情侣好了。嗨,不过即使如此,吴浩然给的信,她还是不冷不热的回信。也没打算就这么原谅了他。
  女人都是小心眼的!
  “石矶,这事我姐姐……”季冬还没等介绍完呢,平时沉默是金的小孩儿石矶一脸局促不安,甚至小脸蛋有些羞红的打断了他的介绍。
  “我知道,这事仲夏姐姐。我,我叫石矶。”
  “哦?呵呵,原来你就是石矶啊,小冬说你是个十分刻苦的好孩子,喏,这是见面礼,你拿着用吧。”仲夏一见这孩子就很喜欢,眉眼倒是清秀,最特别的是那双纯真无垢的大眼睛,怪不得平时龟毛的很的季冬会这么宝贝了,光这一双眼睛,就值得好好保护。
  “这怎么好意思,来就来了,怎么好再收客人的礼物?”石老太太的眼睛虽然带着笑,但是却像探照灯一样扫视这仲夏,仲夏自然是不会在她的眼神下退却的,直视这石老太太,居然凌然不惧。
  石老太太心里暗自点头,觉得这小姑娘不仅成绩好,而且人也不简单,满意之下,脸上的笑意就更真诚了些。
  “这有什么,石矶是小冬的好朋友,我们那天正好是不打不相识,我作为小冬的姐姐给带点见面礼算什么,还是奶奶嫌弃我的东西太廉价了不想收?”仲夏带的见面里其实并不是什么贵重的,只是一个铁皮的铅笔盒,这个时候还是挺平常的东西,但是也要一块钱,石老太太一开始不收也是怕仲夏轻视了石矶。
  “既然如此,那就拿着吧,是你姐姐的一片心意。”老太太摸摸孙子的脑袋,小孩儿乐的不行,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
  “谢谢姐姐。”石矶觉得这么叫就好像仲夏也是自己的姐姐似的。
  “乖,和小冬进去玩吧,我和奶奶好好聊聊天。”
  仲夏今天其实主要是拜访老太太的,这石矶倒是其次,两人就在外面坐着聊了起来,不时的能听到屋里传来的笑声。
  “这孩子很久没这么开心了,我听说他交了朋友,还害怕他被欺负,这孩子不爱说话,也怕他在学校和人处的不好……”老太太说着好像有些低落,不过又转而兴奋的说道:“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崇拜你,不过也是,他从小就爱学习,对读书好的,简直是崇拜!”
  “小石头是个好孩子,我弟弟像他这么大的时候,简直是淘的像个猴儿似的,现在还能好一些。”仲夏乐呵呵的道。
  两人有唠了一阵子,倒是挺投缘的,不像一个老太太和一个少女,倒像是同龄人,最后老太太也同意了每个周五的晚上让石矶去付家,帮着他补课,倒是让知道消息的季冬乐的合不拢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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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忘了他
  刚开学就请了一个礼拜的假的仲夏,回到学校之后,班级里不少同学问她的身体情况,因为仲夏回来之后带回来不少城里才有的吃的,倒是让这些过于热心的同学住了嘴。
  “怎么样?孟玉儿挺好?”栓子看她从容不迫的将人打发走,心里一动,靠了过来。
  “可不是,她现在活得可是滋润了,不知道哪里来了个小子,竟然是孟爷爷的亲戚家的,跟孟爷爷叫师祖。叫的那叫一个殷勤,对孟爷爷简直当做是自己亲爷爷,哦不,是祖宗在侍奉啊!玉儿简直把人家当成是下人使唤。我去了也就是帮着做了几次饭,看来他俩生活的挺好的,用不着我担心了。”仲夏撇撇嘴道。
  “是吗?那不是很好,现在有人照顾他们俩,你也不用动不动就去县城看了。”栓子意味深长的道。
  “那怎么一样,我是去看孟爷爷去的,也是为了彻悟而去的,这种精神上的洗礼,你是不会明白的。”仲夏故作高深的嘿嘿一笑,栓子也抿嘴一笑。
  “你先在心里好受了?”栓子低声问道:“我看你最近一直不高兴,这可不是我们认识的仲夏,你可是我们的老大,你的气魄哪去了?”
  “是啊,我可是你们老大,现在你敢调侃我了是吧,找打!”仲夏哼了一声,用眼睛斜着栓子,栓子低头闷声笑了,倒是觉得她炸毛的猫一般的示威,不吓人,倒是挺可爱的,他小的时候倒是挺崇拜仲夏的,不过现在完全了解她了,只是觉得这孩子好装/逼罢了!
  “好吧,我怕你。”栓子这话说的完全没有信服力,仲夏也知道他这么说是让着自己,抿着嘴,没吱声。
  “你毕业后,有什么打算?”仲夏倒是挺理解他的,他家又生了个小弟,只是现在他是长子,下面还有个小弟要养,自然是不能让他什么都不干的念书了。家里大多还是希望他能找个好工作,然后养家糊口。现在能吃上皇粮,那是家家户户都羡慕的不得了的。
  “能干什么,大不了就像仲春大哥那样当个老师,但是我看我这样的当不了老师,这要是学生跟在我手下,还不得成了土匪。”栓子低声笑道。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仲夏也跟着呵呵的笑,两人一时凑得挺近,栓子心里一股异样的感觉,抿着嘴没再说下去。
  “哎,你说栓子哥是不是对小夏有啥意思啊?”王丽丽吃顿的推推旁边低头吃的正欢的阿树。
  “妹子。”阿树小小的翻了个白眼儿,道:“你才看出来啊,亏你还是女生呢,这点观察力没有。”
  “你说什么?”王丽丽手指在他腰上隐秘的使劲儿。
  “我啥也没说。”阿树这回真的翻白眼了,他疼了,他的腰眼子啊……
  “这不是小夏一直和浩然哥一起么?我哪往那方面想了?”王丽丽闹心的道:“栓子哥既然喜欢小夏她怎么不说出来啊,怎么弄到现在才出手,要是栓子早和她说,小夏不就和咱栓子哥早就好了?”
  “你懂什么……”阿树叹了口气:“栓子哥不是不说,是小夏没有那意思,而且,栓子家里条件虽然还不错,但是其实照比付家来说,差的不止一星半点,栓子哥对咱们虽然很好但是傲气着呢,要是栓子哥不能让小夏过的比现在还好的生活,他是绝对不会开口的。”
  “你们男人啊,想的就是太多了,所以最后都错过了,后悔也来不及了。”王丽丽哼了一声,虽然她觉得栓子哥这么做挺爷们的,但是未免太傻了:“你们永远不知道女孩子要什么,要是我碰上喜欢的人,即使他什么也不给我,我也愿意和他一起,大不了两个人一起努力啊。”王丽丽感慨的叹了一口气道:“再说,不是想要的,给的再多有什么用?”
  “丽丽,我今天才发现,你才是罪有大智慧那个啊!”阿树赞叹。
  “那是,现在是不是有捡了宝的感觉?”王丽丽斜着眼睛傲娇道。
  “有种白菜价,买了金子的感觉。”阿树郑重道。
  “你是说我是外表是个白菜?”王丽丽是个小辣椒自然不可能让他,一顿龙抓手,拧的阿树腰上全青里泛紫。
  “不过说真的,班级里不少女生都喜欢栓子呢,现在小小又要成为女性公敌了!”王丽丽为姐们不是很认真的叹道。
  “浩然哥还给你来信么?”栓子忽然像是忽然问到似的,不经意的提起。
  “嗯。还有来信。”仲夏点一下头,回答的也不是多认真。
  “你们两个……”栓子眼睛含着意味不明的光。
  “就那样吧,还能怎么样。”仲夏也不知道她怎么回答。吴浩然的信里由开始的解释,到后来都是讲自己日常生活,情绪倒是越来越平静了,只是吴浩然嘴里的感情依旧,仲夏知道他在国都有多艰难,倒是不那么怨恨他了。
  “哦。”栓子也没再说这个话题,仲夏也就当这件事过去了。反正,不管两个人怎么样,生活还是要继续的,她也不能为了爱情,疏忽了家人和朋友。
  仲夏下课之后,出去和王丽丽上厕所,等到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书里夹了一张纸条。仲夏眉毛一挑。
  “付仲夏同学:
  我有几道数学题不会,能不能在放学之后,麻烦你给我讲解一下。作为耽误你吃晚饭的时间,我请你吃镇里最好吃的那家鸡汤面。如果你答应了,就请在放学的时候,到校门前的大柳树下,我就在那里等你。”
  没有落款,笔迹是一般的男生字体,只是字些的非常清瘦、干净,现在的人还讲究由字看人这一说,仲夏一看这个字就非常有好感,所以想这个肯定是哪个班里的男生写的。讨论作业啊,反正自己也没班里的什么朋友,这样也好。
  放了学,仲夏说自己还有事儿,就让他们闲先走,栓子说反正他没事,到时候好送她回家,就陪她一起。仲夏觉得挺好,有栓子在也安心些,就打发他们都走了,两个人在大柳树下等人。
  栓子等的不耐烦,就坐到背阴的柳树下面乘凉。一边还开口道:“你等的是谁啊?这么大的谱,还让你等?”
  “我也不知道啊,你看看,这个是他写的。”仲夏将字条给栓子。
  栓子一看,脸都绿了,然后看了一眼懵懵懂懂还不知道什么事儿的仲夏,心里一松,道:“这个是咱们班的同学吧,正好我也可以跟着学一学。”栓子皮下肉不笑的样子,让仲夏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出个所以然的仲夏就将这件事搁下了。
  “付仲夏同学,你好。”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一个人走到小夏身边,非常正式的打了声招呼。
  “你是我们班上的团支书啊。”仲夏记得他每次都是收团费的那个。
  “是的,我们平时没什么进一步的交流,你可能不认识我呢。”男生有一米七五还多,这个时候算是高个儿了,清瘦,皮肤白皙,就是有点营养不良的样子,不过仲夏对于这种文质彬彬的男生都没什么抵抗力,对他第一印象好极了,男生说话不让人有不舒服的感觉,仲夏表现的极为淑女,还微微露出两个小酒窝。
  “怎么会呢,我知道你叫梁屏。”仲夏这么说的时候,眼中含笑,倒是让梁屏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你脾气这么好,怎么好多女生背后都说你的不是?”梁屏露出不解的样子,让仲夏乐的不行。这孩子真有意思,她自然是没什么不好的,但是也没什么好的,人太优秀了,而且抢走了班上大多数男生的注意力的时候,就自然会让其他的女孩子不喜啊,这跟她本身好不好没什么关系。毕竟,谁愿意做别人的陪衬呢?
  “这我可不知道了,但是和我亲密的也很多啊,我又没有义务让所有人满意。”仲夏歪着脑袋道。
  “你说的对。”梁屏显然不习惯和女生这么亲密的说话,有些拘谨,但是还是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
  “小夏,人到了,不如我们就走吧,不然说不完,天就要黑了。”栓子实在是受不了那小白脸对仲夏的狗腿的样儿,他知道仲夏就喜欢这样的男生,对吴浩然是,对这个梁屏也是,他生平头一次对引以为傲的爷们的皮肤怨念。
  “哦,对了,我和栓子一个村子,一起长大的,算是青梅竹马哦,一会儿我们学完之后,他送我回家,你不介意多一个人一起学习吧?”小夏转而温和的问梁屏。
  “当然……”梁屏说完冲栓子还友好的羞射的笑了一下:“黄金栓同学上次数学考了第二,我应该像他学习。”
  “……”这孩子不会是故意膈应他吧?栓子最烦别人叫他大名了,黄金栓……多土啊!
  “呵呵”仲夏尴尬的笑笑,对于这位纯洁的梁屏,不作评论。
  三人去的是一家面馆,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什么生意了,三人在里面要了三碗面,梁屏执意要请客,可是栓子在他说了自己名字之后,坚决不让他请,最后自然是仲夏和事老,请了他们俩。两人最后都很尴尬。
  “这里连一条线,就是这里,这样就完成了。”仲夏将习题本上的几何图划了一条辅助线,答案就很清晰了。
  “你真厉害,付仲夏同学。”梁屏抿了抿嘴,道:“我能叫你仲夏吗?”
  “你还是叫我小夏吧,大家都这么叫我,你一叫我仲夏,我老是觉得是节气。”仲夏嘿嘿一笑,倒是没那么高深莫测的样子了,梁屏点了点头。
  两人头挨着头讲题,栓子眼神暗了暗。然后道:“先吃面吧,题已经说的差不多了,老板快要关门了,你们还让人家给你们点灯么?”
  “是啊,我们吃完了就各回各家吧。”小夏冲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梁屏道:“梁同学不会要我们送你回家吧?”
  “当然不用,我家就在附近。”梁屏一听,马上脸红的不行,他以为仲夏怀疑自己不爷们,顿时急着解释。
  “你不用紧张,她逗你玩呢。”栓子虽然心里觉得不是滋味,但是面上却一副‘她就是这个德行’的样子表情,梁屏果然安心下来,瞅了两人一眼,低头吃面。
  吃完了饭,自然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梁屏各种不舍的眼神里,仲夏和栓子开始往家走。
  “你干嘛要跟他出来,这个时候了,他还能送你?我要是没来,你怎么办?”栓子看着都快七点了,天都黑了,心里自然不乐意就表现出来了。
  “因为有你在我才和他说这么晚,不然我才不可能这个时候回家呢。”仲夏道:“再说,他和我研究题,也没什么,他挺好学的。”栓子听了前半句挺高兴的,但是后半句就一口气哽住了。
  “狗屁,他那是追醉之意不在酒,也就你还相信了。”栓子哼了一声。
  “那他有什么意思?”仲夏从来就没经历过70年代少男少女的爱情故事,所以根本不知道这里的猫腻。
  大家都十分保守,说话都十分含蓄,要是喜欢哪个女生就偷偷写个小纸条:某某某,我非常欣赏你的写作能力,能不能在放学的时候指点我一下。或者:某某某,你今天上课回答的那个问题我没弄明白,你能不能在下课后给我再详细讲解一番?
  女生这个时候虚荣心得到了满足一般是不会拒绝的,这样男生就有了一个接触心仪女生的机会,有一就会有二,时间长了,大家就默认,答应了男生的小纸条,就是答应了男生的追求。
  后世的男生追女生送花或直接去表白,大家那个时候连情书都不写了,女生要是收到情书都会觉得非常丢脸,意思不明而喻:都什么时代了,你还送情书?不过,这个时候送小纸条都是很前卫加鼓足勇气的事儿了。
  仲夏在听了栓子的解释后,知道自己这次真是因为有代沟而糗大发了。
  “还好还好,你今天在场,那这就不算接受?”
  “你也没拒绝。”栓子可不乐观,那男生瞅着没什么心机,可是他几次说话都让栓子暗自憋火,怎么还敢小瞧。不管他是有意无意,在栓子眼里,他都是别有用心。
  对手是吴浩然栓子尚可以忍受,毕竟栓子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差吴浩然不止一星半点,但是突然插队来的这个小白脸算怎么回事儿?小夏还对他笑脸迎人的。真是让人憋火啊。
  不过现在看来,小夏真是喜欢这一类的男生,现在吴浩然远在京都,自己有没有小白脸的皮相,真是危险啊……不如回去给吴浩然写信吧,上次地址好像是……
  “不是还有你在么,能有什么误会,反正人家现在什么也没说,也许是你瞎猜的呢。”仲夏倒是很乐观,觉得即使他表白了,自己也可以拒绝啊。
  栓子没再说话,而是心理暗自酝酿这件事怎么和孟浩然说,才能最大的刺激他,最好能让他在给仲夏的信里施加点压力。在他看来,现在两人写信有来有往的,应该是还亲密度良好,其实他不知道,现在仲夏正在冷处理那位他觉得永远也打不败的情敌。
  不过不得不说,误会神马的,真是美好啊……
  快到家了,栓子拉住仲夏的袖子,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道:“小夏,我知道你和浩然哥感情很好,我这么说,你可能觉得我小人之心。但是作为你这么多年的朋友,我不得不说。”
  “那就说吧,我又不会怪你。”仲夏觉得栓子最近的话好像突然多了起来,难道是为了安慰自己?想到这里,仲夏的心柔和起来,觉得一阵温暖,脸上也带着笑。
  “浩然哥虽然曾经落魄了,但是他毕竟和我们不同,现在困在浅滩的巨龙翻身了,他还是要回到九天去,他在浅滩的朋友,到了天上他还会记得吗?”栓子道:“我这么说虽然有些夸张,但是,浩然哥已经度过这个坎儿了,他还会回头来看这里吗?曾经给他带了诸多伤痛的地方?会吗?如果是我,我绝对不会。这里都是我最狼狈最难堪的时候碰上的人,我以后可能看都不想看到这些见证了我多么无能多么低贱的人。小夏,我怕你受伤啊!小夏,忘了他吧……”
  “嗯,我知道了……”仲夏吸了口气,然后展开笑脸道:“你说的,我都明白,你为我好,我也都知道,我会好好考虑的。”
  “那……好,你进去吧。”栓子知道眼药也就上到这里了,再说就引起仲夏的反感了。
  “明天等我一起上学。”仲夏笑笑。
  转生的一刹那,仲夏的小脸落了下来,她知道那些话她听了心里极不舒服,可是她没有办法不去想,不过想想吴浩然对她的承诺和好,觉得自己不用那么悲观。
  有的事有的人,是不能轻易被替代的,她愿意相信自己是孟浩然心里那个不那么轻易被替代的那个人。
  看来下次给浩然写信可以不用那么冷淡了,他现在在京都里本来就不顺心,生气两个月,也可以了,下次态度好一些,多写些好话哄哄他吧。
面带微笑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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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d class="t_f" id="postmessage_、平淡的日子 (捉虫)
  吴浩然今天心情非常不错,一连收到两封来自山水村的信,一封是仲夏的,另一封没有署名,他看着像是一个男生的字体,不过他自然是先看仲夏的信了。
  打开之后,他以为还是寥寥几字,可是没想到,这次仲夏给了他一个不小的惊喜。不仅写满了一夜纸,还有一张自画像,是仲夏最近的成果。
  信里虽然还是语气淡淡的,但是吴浩然知道,这是她嘴硬,他都能想象得到仲夏说这话的表情。
  一定是撅着嘴,后脑勺对着他:我才不是要原谅你,是看你太可怜了……
  “呵呵,小夏终于不生气了。”吴浩然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胸中的闷气一扫而光,身上仿佛也轻了十几斤。
  “这是谁写的?”吴浩然疑惑道。
  原来是栓子!
  但是他对自己好像有些敌意啊,而且……这个小子也对小夏心怀不轨。不过小夏一直看不上他就是了,难道这是示威信?哼!哥就是不在小夏身边,小夏也不会变心的!这倒不是自大,而是基于对仲夏的信任。
  信写的倒是不少,将近两个月的事儿都写了进去,还表达了对吴浩然的思念之情,也没什么特别,吴浩然正准备放到一边给小夏写回信,发现了一个不认识的名字:梁屏。
  “梁屏是我们班的团支书,平时待人亲切,对女孩子都十分温柔,女生最吃他这一套了。更有甚者,他长相斯文,皮肤比女孩子都好,正式谦谦君子的形象,小夏和他很聊得来。
  上次……还答应了他的小纸条,和他放学之后讨论数学题,晚上天黑了才回家。我怕她自己回来不安全,全程陪同,梁屏果然心怀不轨,对小夏态度几近狗腿!问题的时候,脑袋都要靠在小夏的头上了,小夏也没发现!
  这几天梁屏都对小夏十分殷勤,小夏不知道为什么对他笑语晏晏的,我怕时间久了……嗨,小夏对长相清秀干净再有点学识的男生根本没有抵抗力,虽然我也喜欢她,可是我的长相天生不是小夏喜欢的类型,我认了,但是现在随便一个男生都能替代你了吗?浩然哥!
  我虽然不希望小夏和你在一起,但是也不得不承认你是最适合小夏的,可是现在你山高水远的,兄弟为你担心……”
  意犹未尽之意,已经很明显了。
  “哼!挑拨离间,跳梁小丑罢了。”吴浩然虽然这么想,但是暼到仲夏这次的回信,突然语气松动了,有原谅的他的意思,吴浩然心里就憋火!
  他知道这都是栓子的挑拨,但是有的事儿你明知道是陷阱,却不得不生气。
  他也是念过高中的,对于高中生的那些伎俩怎么会不明白?
  梁屏这个人是有的,栓子不会平白的捏造一个人,但是他和小夏的关系肯定没有栓子说的那么暧昧……该死的两个字! 他不相信仲夏是因为喜新厌旧了,所以对他心生愧疚才愿意和他和解,小夏不是那样的人!
  不过男生,尤其是像吴浩然这种占有欲强的男生,是受不了自己的人受到别人的觊觎的。他现在远在京都自然是没办法监督了,可是要是将仲夏交给栓子,无异于与虎谋皮,栓子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要是将小夏托付给他的话,等到再看见小夏的时候,自己就要有被挖墙角的觉悟!
  但是现在又不能什么也不管……就这么放任下去,他和小夏之间的事儿真的要被时间冲淡了。他们俩之间,先心动的是他,先陷入进去的也是他,放不下手的人……也是他。
  他想做小夏心里不可替代的唯一,而不是小夏心里那个‘适合’的人。
  是的,他知道,自己在一个合适的时机出现,又打动了她,可是这样远远不够,只是时间不能让他在完全赢得仲夏之后再走,他只怪这个破时代耽搁了他和小夏。
  想到这里,吴浩然决定改变策略,既然栓子已经来告密了,他也不能让他白白的浪费邮费,却起不上作用啊……
  吴浩然拿起信纸,将回信写了下来。他虽然在写信,不过看他那力透纸背的力度就知道他现在的心情一点都不平静,而且,可以说每一句都是违心的话。
  吴浩然却不知道,他这一番的改变却刚刚印合了仲夏的心。
  收到信的时候,已经是快到六月份了,仲夏这个时候和班里好多同学关系都处的不错了,没事儿的时候还能约出去逛个公园什么的。不过都是大家一起去的时候,仲夏才会加入,她知道了梁屏的字条的意思之后就再也不单独和梁屏见面了。梁屏知道她擦觉了什么,虽然有些黯然,但是也没有多纠缠,仲夏对他的印象更好了几分。
  仲夏将信收到书包里,回去的时候从回收站里又挑了几本书。她这个时候已经不怎么经常去回收站了,也许是和吴浩然在这里有太多的回忆,当自己一个人面对这里的时候,她总觉得自己一个人十分可怜,也就避开了。不过今天收到回信,仲夏比较开心,就来这里挑几本古本。
  “小夏怎么不常来这里了,你那个亲戚呢?”大妈还在这里看着,不过她的头发新添了银丝,仲夏这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小了,苦笑一声,仲夏道:
  “是啊,我的亲戚既然没事儿了就回家了,我现在念高中了,上课紧就来的少了。”仲夏拿着书,微微一笑,光洁的额头两边松散着两绺儿头发,随着她说话轻轻的摇晃,让大妈愣了一下。
  “还是小夏懂事啊,我那两个孙子孙女啊……”大妈尴尬的笑笑,对于自己顺嘴说出自己的家里事儿有些后悔:“不说也罢。”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过日子不就是这样,一家人在一起健康,平安不是比什么都强?”仲夏现在安慰人的话已经信手拈来了,大妈果然听了很受用,面露可惜的道:
  “我孙子要是能娶个你这么听话,柔顺的媳妇儿就好了!”
  “呵呵,要是娶了,您就要后悔了。”仲夏说的倒是实话,她性子懒散,现在哪家的婆婆能容忍的了一个长得好学历高却不爱干活的儿媳妇?即使你赚的钱不少。
  所以说,人怎么样从来不是挑儿媳妇的关键。仲夏上辈子就知道这一点。
  上一辈子她因为这样那样的理由被不少相亲对象挑剔,但是她依然故我。人生短短几十年,何必要活在人家的评论里,还不如让自己自在。
  告别了大妈回家,跟家里打个招呼就回了自己屋,仲夏开始打开信来看。
  “我最近虽然忙的晕头转向,一想到我们以后会在京都重汇就心里充满了斗志,我想在这里先奋斗,给你个安稳,幸福的未来。”
  “我从没这么坚定过,要恢复展家的昔日的荣光,权力可以给人的太多太多,包括生死……”
  “我心里挣扎过,彷徨过,愤恨过,后悔过,可是,在这段日子里有你的陪伴,让我觉得苦中回甘,涩中有甜。”
  “我不能就这么放开你的手,你若是有这个想法,我劝你也最好找点给我收了!在心里将苗头给我压灭了,别让我知道,否者……”
  “栓子给我写信说你交到了好朋友,我知道付家也许像孟家一样有祖宗给的资产,可是小夏,这个世界上人不是所有人都是好人,你要有选择的对人好,和大家一样就好,对那四个人的好,也要有节制。不要以为你们是从小长大的朋友就对人家掏心掏肺的,这个世界上,只有在意的人捅了你一刀,你才会疼。”
  “我不在你身边,自己长个心眼,别被人骗了还给人数钱,你那个智商,我每天都提心吊胆的。”
  “栓子说的那个梁屏,说是个好的,可以和他好好相处,但是仅限于朋友,你要是敢给我到处惹桃花,等你来京都的时候,我不能怎么你,你那些桃花可要穿厚实些,不然不够我打的。”
  后面就全是酸话了,不过字里行间还是透露着为仲夏能多交几个朋友的高兴。
  仲夏看完,觉得眼珠子涩涩的,吸了吸鼻子,两人这就彻底和好了。仲夏虽然有点不甘心,不过她最受不了人家跟她来温情的,受不了吴浩然跟她说话撒娇了。
  不过这件事还是算了吧,即使他不说,但是仲夏也猜得到,他在京里的生活并不如意。从孟和仁和佟青衫那里都能知道点现在上面的动向,她这个历史小白自然是对这段时间的事情一点不知道的,而且她两辈子都是个小白人,对政治根本不敏感,也就一点想不出来深意,只能暗自着急了。
  帮不上忙的仲夏现在调整了心态,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并不能靠一个人的维护。她上辈子缺乏的就是这种全心全意相信的勇气,她的人生都能重来了,那为什么不试着改变呢,给自己和吴浩然一点信心,也许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仲夏决心相信吴浩然一次,如果最后得到的结果不如人意,那也是对自己的人生负责任了,也没什么遗憾。与其在这里犹疑、害怕两个人的感情会不会禁不起时间的考验,还不如放手相信。
  仲夏回了一封信,和他开诚布公,将心里以前不能说的话,不敢说的话,以及难以启齿的话都告诉他……
  仲夏又问了他不少现在的困难,还给他们提供了些自己知道的以后会发生的,自己有印象的大事件,让他小心一些,反正有用没用的,都写给他了,让他自己去筛选吧。
  不过山水村里也发生了一件大事儿,杨老村长退任了,也是,他已经60了,即使硬朗,也不能担任村长的职责了,而继任的是他的儿子,今年40多岁的杨月月的父亲——小杨村长。小杨村长和老杨村长还是有些不同的,但是也是一心为了村里,倒是比老杨村长迂腐一些,可能是他念了几年书的缘故,对读书人都很和善。村里念到高中都凤毛菱角的,仲夏这么几个在他眼里,简直就是国家的栋梁之材了,弄得现在仲夏都不敢去杨月月家了。一去的话,小杨村长就拉着你谈什么农田什么的,仲夏表示自己真不是袁隆平啊,弄不出什么杂交水稻……
  不过有时候被问急了,就将一些自己知道为数不多的后世里的种田的知识说了一番,还有许多不可考证的小说里讲的,最后实在无话可说,只有见面就跑……
  说起来现在邓少华居然将过去的事儿忘了似的,又开始和仲夏没大没小的开玩笑,嬉皮笑脸的让人看不清他到底什么意思,仲夏因为上次告状害的他被邓支书给一顿竹笋顿肉十分不好意思,现在对邓少华多少有点愧疚,也就不在乎他开玩笑开的天花烂坠了,只要他有分寸没过分就行。
  不过栓子明显不这么认为,两人简直看不顺眼,经常没事儿就去培养感情,勾肩搭背的就走了,等回来之后两人都要相互搀扶着,走路都不顺畅。每次看的仲夏都觉得十分暧昧,他俩不会是传说中的什么‘相爱相杀’、‘背背山下,百合花开’啥的吧……
  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仲夏都在信里和吴浩然说,这段时间里,两人的心反而更加拉近了,比以往好几年说的心里话都要多。
  & && && && && && && && &
  日,村里带着杂音的广播,直播了一场仲夏重生以来,最为震荡人心的消息:周EL同志,因患癌症,于一九七六年一月八日九时五十七分在北京逝世,终年七十八岁。
  除了播报了十里长街送总理的一系列当天的情形,还有许多总理生前的事迹。
  因为省电,村里的广播总是长话短说,能少说就少说,可是这天,村里的广播开了一天,不只山水村,不少村都是这样。
  仲夏以前也在网上看过周总理逝世的视频,可是现在即使没有电视可以看现场直播,可是震撼却比看现场直播来的多。
  不少村里的人自发的在家里悼念总理,付老太太给总理像章上完了香之后,就开始和邻居的老太太讲古,讲的都是当年解放军怎么怎么好,中国□怎么怎么好,总理当年打了多少胜仗,对老百姓怎么怎么好……
  仲夏只知道一部分,好多还真不知道。就兴致勃勃的听老人讲古。
  这天学校里都放假了,伯春和张曼也在炕沿上听几个老人坐在一起讲古,阿泰现在已经块五周岁了,不过还像个小奶娃似的,在仲夏怀里扭的像个麻花。张曼又怀孕了,已经5个月了,伯春一边给她拿个小垫子一边让她靠着自己。而二小早就跑出去玩儿去了,只有石矶乖乖的听着老人讲古。
  仲夏听着老人讲一些过去的事儿,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儿。
  在周去世之后,同年九月九日毛也去世了,这个时候S人帮就开始加速□,也是他们步入坟墓的时候了……
  不过,她不关心这些国家大事,她关心的是明年冬天的历经停止十年的高考。仲夏心里有些颤抖,是的,她现在心里恨不得这一年马上就飞过去,马上开始高考,这样的日子,她觉得生活都要发霉了。
  想到这里,仲夏觉得应该写封信给吴浩然,但是她不能贸贸然的就告诉吴浩然国家会恢复高考,他是个多疑的人,而且见微知著,想的多,说多了就会看出端倪。而且他肯定知道自己有秘密,虽然没有问,但是仲夏知道,即使自己要和他过一辈子,却也不会将空间告诉他。不过,她倒是可以讲精神力这件事适当的透露出来,毕竟,国家有很多特殊能力的人。
  仲夏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决定进空间里看看,能不能找到些可利用的东西。
  空间里的树木是最多的,仲夏选了些不错的木材,做成了各种木箱子,架子安放原来乱七八糟的堆在一起的火车里的东西。
  东西挺多,仲夏为了练习精神力也做了不少的箱子,都是纯手工样式,没有一个钉子,看着十分古朴美观。
  仲夏走到书房,往一个书架走去。
  这个书房还是后建的,也是个木头房子,里面放的都是仲夏在回收站找的书和火车上收的书。毕竟,仲夏还是有点文人情节,对书本都有种莫名的热爱,不忍心看着它们杂乱无章的堆在一起。
  “也太多了,当时怎么没分类呢,现在找起来真是费力气。”仲夏郁闷自己的偷懒,最后还是自己吃苦头!
  花了一个小时将书本分类,好不容能好好的找了。
  《建国大业》、《建党xx周年》……这些,应该会带一点吧。仲夏用精神力将这几本书都扫完了,遗憾的发现这里根本就没有提到第一次高考的。
  现代人开这些正经书的都少了,仲夏也知道,自己是在抱着侥幸心理,但是她还是不甘心就这么放弃!
  ===============================我是第二天的分割线==================================
  第二天早上,仲夏出房门之后,阿泰看见她惊叫了一声。
  “奶奶,姑姑被女鬼吸走阳气啦!”死崽子,给你讲鬼故事倒是会学以致用!仲夏这个郁闷啊……
  “小夏,你是不是又给阿泰讲鬼故事了?都告诉你不许吓他了。”老太太拿着擀面杖出来,一副要揍人的架势。仲夏知道她以为自己又吓唬小阿泰,所以在小孩子面前演戏。可惜,老太太一看仲夏这个样子,真是吓了一跳。
  “小夏,你昨晚上干嘛啦?”
  “没事儿,昨天不是总理逝世了嘛,我睡不着,所以有些黑眼圈也是正常的啦。”仲夏嘿嘿笑了一下,掩饰自己昨晚没干好事儿的事实。
  “你哦,行了,奶奶早上给你做杂酱面,你多吃点,省的脸色吓人。”老太太说完回身进厨房。
  “阿泰,过来。”仲夏冲着阿泰钩钩手指头,阿泰鬼机灵的眼珠子直转,就是不过去。“过来,别让我说第三遍。”
  “姑姑,那你要轻一点啊……”小孩儿鼓着脸,皱着眉头,一脸包子样,让仲夏心里闷笑到爆。欺负奶包子太有趣了有木有?
  “啵!”仲夏在小孩脸上连亲了好几下,又揉了揉包子脸,玩够了,才问道:“洗没洗脸呐?”
  “没有,爹早上要给小弟弟念《孝经》,说这样长大了小弟弟就能孝顺爹娘,还让我跟着听,我不听,就说我不孝顺!娘躺着听,阿泰没人理。”阿泰这小孩知道自己要有小弟弟或小妹妹出生,开心了一阵子之后,发现自己在家里的地位直线下降,就不那么开心了,现在更是在仲夏面前给还没出生的小孩儿上眼药,仲夏摸摸他的小脑袋道:
  “你老爹这么偏向,姑姑不让他,姑姑给咱们阿泰报仇,教训你爹爹好不好?”
  “好!”可能是觉得自己回答的太快了,有点对不起自己老爹,又婉转的道:“姑姑肯以拧爹的脸轻一些。”
  “哈哈……”付国义看了半天热闹,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觉得自己家这两个宝贝天天都能有乐子:“不愧是我大孙子,就是孝顺啊,还知道让你姑拧你爹轻点。”大胡子把阿泰的脸各种磨蹭,小阿泰眼泪含眼圈的小模样让佟珍珍看了心疼坏了,将付国义一阵拧,抢救了小阿泰。
  “奶奶……”小阿泰觉得家里除了小姑和太奶奶就奶奶好了。哦,纯洁的小阿泰,这个时候还觉得他小姑不错呢!
  岁月仿佛没在佟珍珍的脸上留下痕迹,43岁的佟珍珍现在除了岁月沉淀下的韵味,身上没有一点沧桑的老态。如果不是身上的衣服太村了,简直就是有钱人家的小/姐。不过就是这样,也有点贫穷贵公主的架势。
  她一边含嗔带怒的瞪了付国义一眼,一面数落伯春,屋里的人一个也不接口,家里出了老太太,也就佟珍珍是霸王龙了。张曼是个性格像水一样的女人,平时待人接物都是温温和和的,难得她还挺合佟珍珍这急性子的泼辣脾气。
  仲夏使个眼神,佟珍珍会议就抱着阿泰去讨伐她儿子去了,留下父女俩。
  付国义和仲夏出门去后院扫雪,两人低声的交谈。
  “老爹,昨天晚上我在空间里发现一本历史书。”仲夏轻不可闻的道。
  “是么?是讲什么的?”付国义知道她肯定有下文,不然她不会这么郑重其事的讲。
  “是咱们这段时间的历史。爹你还记得空间里的那堆东西的生产日期吗?都是未来的东西,会不会那些书……是真的。书上讲的那些……都成真了,所以我猜想那些书的真实性应该是可信的。”
  “真的?那书上还说了什么?”付国义好奇道。
  “76年,这场GM就要结束了,明年的冬天,国家第一次高考的时间。”
  “高考?!”付国义低吼,这……这简直万千学子的希望啊……不说别的,就是他们家就好几个要高考的学生,你说他能不激动么?
  “8月份的时候会宣布恢复高考,而考试的时间是12月。咱们家要高考的人不少。现在就有我,大哥,大嫂,云西姐,崇越,还有大姑家的书艺表哥,等到明年的时候,叔秋和季冬虽然才高二,却不是没有一试的实力。老爸,这件事要是真的,我们真的要背水一战了。”仲夏郑重道。
  “你说的对,这件事事关重大,但是我们不能就这么告诉大家国家要恢复高考,但是不能不做准备,至于怎么告诉到家……”付国义叹了口气道:“我虽然不待见吴家那个小子,但除了上次回京都的事儿办的不地道,其他的事儿还是不错的,而且逢年过节都有孝敬,看来是当我是个未来老丈人的样儿。既然你稀罕,爹也就不乏对你们。”
  “老爸……”仲夏脸被冻得通红,眼圈也仿佛不禁风一般,红了起来,她看着付国义,懦懦的说不出话来。
  “谁家的姑娘谁家疼。爹冷眼看那小子是对你极好的,吴老爷子也不是个势力的,咱们家对他们家还有恩,你家过去除了未来婆婆会给你点脸色看,其他的问题不大。而且他们家……吴浩然他妈回来还不一定怎么回事儿呢。”付国义哼了一声。
  “爸,不管怎么说,他们也是浩然的父母,血浓乐水。”
  “这个自然,不过现在说的他倒是可以一用。”付国义一转眼就开始讲正经事儿了。
  “……”老爹,这才是你真正要说的事儿吧!
  “你写信给他,就说说最近的国家局势,问问现在准备高考如何,也不要多说什么。他常年在京中,接触的都是这些政治上的事儿,应该有点谱儿。”付国义说完理所当然的将人家当未来姑爷利用了。
  仲夏自然是写了信,也是按照付国义的话说的,吴浩然回信写了不少国家现在的形势,但是他觉得现在局势还不明朗,S人帮的势力浩大,他们这些人被压的喘不过气,只能在底下搞些动作。不过他觉得国家不会就这么下去,恢复高考是势在必行的,一个国家要、发展要进步,首先就是发展她的教育。
  仲夏觉得吴浩然还是有些眼里的,看了看他随信邮来的一分复习资料,心里暖暖的,她回信说自己要开始复习高考题,说以后恢复了高考之后要考北京的学校,让他也在平时好好的复习一下,别到时候他倒是考不了京都的学校被扔到地方,那就丢人了。
  “小夏,你说国家真能恢复高考吗?”王丽丽拿起一年多不曾碰的笔,手虚脱这肚子问。
  已经毕业的四人组,现在都各自有了工作,只有仲夏托张晋在政府部门谋了个不起眼的位置,每天生活挺规律的,也不怎么忙,当然,工资也不高。这时候的王丽丽已经19岁了,去年毕业的时候,就嫁给了阿树,现在小两口都在镇里中学当老师,这几年上学的孩子多了起来,老师自然是要得多了。高中毕业的大多在政府部门工作去了,当老师的现在虽然收人尊重却挣得不多,所以老百姓还是首选政府里吃皇粮。
  “谁知道啊,我们现在就放假了做做练习,别将过去学的就饭吃了就行了,要是真恢复高考了,我们冲刺一下,就能超过别人。不过国家以后要发展肯定会恢复高考了,就是时间问题,我们肯定能赶上。”仲夏将想好的台词一说,其他人也就不问了。
  “杨月月和刘超什么时候来啊?他们两口子也太慢了。”阿树不满的道。
  “他们在刘家村呢,自然要慢些,再说月月家的那个小崽子还得吃奶呢,肯定是脱不开身呢。”丽丽瞪了阿树一眼,对他编排月月不乐意了。
  “即使,还是丽丽向着自家姐们,这男人就是不靠谱。”杨月月也是去年结的婚,不过这两口子动作比较快,不到一个月就怀孕了,去年年底就将孩子给生下来了,现在杨月月做完月子不久,身材圆润,皮肤也白皙了,倒是有了19岁少女没有的风情。、
  “夫人啊,你这话可将我都给说进去了,我还不靠谱?我对你不好吗?”刘超还是那样,最爱和杨月月抬杠,不过他那一脸狗腿的样,倒是让屋里人都忍俊不禁。
  “行了行了,刘班长,你就别在这酸了。”丽丽白了二人一眼。
  “就是,我们丽丽肚子里还有个小的呢,我们大力已经8个月了,你说话注意点啊”阿树也跟着道。
  “这要是个女娃,你叫她大力……”刘超翻了个白眼。
  “去去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阿树不满道:“我们都去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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