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记 道教佛教作者吴承恩,杜撰了很多关于佛教和道教的故事广为流传,按大乘佛教的说法,这属于谤佛吗?他本人会

《西游记》作者不是吴承恩,有几分可信?
腾讯道学胡孚琛
[导读]李春芳平生多读道教典籍,与高道和丹家交游,迎合了嘉靖皇帝朱厚熜崇尚道教且以男女双修丹法求长生不老的欲望,以擅撰道教青词擢翰林学士,后为礼部尚书,有“青词宰相”之讥。文/胡孚琛谁是《西游记》的真正作者?先师无忧子当年传丹诀时,曾嘱余将来可以《西游记》一书悟解印证。后来又遇知非子师传龙虎丹法,则称此法诀由张三丰、孙碧云、李春芳等一脉相承,而李春芳恰是《西游记》的作者。86版《西游记》剧照(资料图 图源网络)先师知非子之同类阴阳法诀传自周一三(号明阳),周明阳又为陈莲溪之弟子。李春芳编撰《西游记》乃丹家秘传的说法,自当有其根据。盖丹家以为有缘得到丹诀而不传为闭天道,将丹诀误传非人为泄天机,二者皆为丹道之罪人,不仅生前要受天谴,死后且殃及子孙、九祖受冥考。因此丹家得法后要既不闭天道,又不泄天机,故传法择徒十分谨慎,要经数年以上考验才肯传全诀,其著书亦多用隐语,读者能否有缘悟出丹诀皆由天定。李春芳亦为“青词宰相”李春芳(),字子实,号石麓,世居江苏句容县,后移居扬州兴化,和丹道东派创始人陆西星有通家之好。李春芳为明世宗嘉清二十六年(1547)丁未科状元,其殿试对策可能是明代唯一保存下来的状元卷实物。李春芳平生多读道教典籍,与高道和丹家交游,迎合了嘉靖皇帝朱厚熜崇尚道教且以男女双修丹法求长生不老的欲望,以擅撰道教青词擢翰林学士,后为礼部尚书,有“青词宰相”之讥。李春芳性恭慎,不以势凌人,后入参机务,兼武英殿大学士,为政持论平恕,不事操切。李于隆庆初谏阻造翔凤楼,旋为首辅,后辞职归乡,移家句容旧居茅山,以著书修道为乐,自号华阳洞天主人,卒赠太师,谥文定。李春芳(资料图 图源网络)《西游记》的作者系吴承恩,这是误判?考《西游记》最早版本为明万历二十年(1592)金陵唐氏世德堂刻本,中有“华阳洞天主人校”字样,因句容茅山乃华阳陶隐居(陶弘景)修炼之地,号华阳洞天,李春芳在此有旧居,故以之为号。将《西游记》误判为淮安人吴承恩所作,起自清代淮安人吴玉搢、阮葵生等,他们见《淮安府志·艺文志·淮贤文目》中吴承恩所著书目中提到《西游记》,遂断定《西游记》小说为吴所著,后来得到鲁迅、胡适、郑振铎之认同,遂成定案,误传至今。其实吴承恩著有《西游记》的说法,亦见于《千顷堂书目》卷八史部地理类,为一本山水游记类书,既使吴承恩确著此书,也不是古典小说《西游记》。孙悟空剧照(资料图 图源网络)吴承恩(约;1582)字汝忠,号射阳山人,终生业儒,不交佛道,热衷科举以求功名,久困场屋,45岁始中岁贡,61岁任长兴县丞,终生郁郁不得志,能诗文,善写杂记,好谐谑,亦曾游于李春芳门下(也许他见到过李撰《西游记》,为后世书目误载之起因),有《花草新编》传世。陈文烛为吴承恩之挚友,在吴亡后为《花草新编》作序出版,介绍吴承恩著述甚详,并没提及《西游记》,吴之亲友所编吴著书目亦无《西游记》之名,可知吴承恩著《西游记》乃误传。李安纲先生《吴承恩不是〈西游记〉作者》(《山西大学学报》1995年第3期)一文对此已辩析甚明,盖近人多以《西游记》为‘滑稽’之书,而吴承恩善戏谑,乃误判为吴著。 不懂丹法,怎能写出《西游记》其实《西游记》是一本秘传有丹道修持法诀的寓言隐喻体小说,非熟读丹经者不能为,非得丹道清修、双修丹诀真传者不能为,非熟悉佛道经典之大手笔不能为。道家阴阳丹法(资料图 图源网络)华侨大学的郭健先生,2003年在四川大学道教与宗教学研究所李刚教授指导下写成《道教内丹学与〈西游记〉》论文,获博士学位,此博士论文在答辨时曾经我审阅,其文已论定《西游记》是秘传内丹学的小说,决非在李春芳门下帮闲而无此大手笔、不懂佛道的吴承恩所能写,亦非鲁迅、胡适等不谙丹道的学者所能判其真伪。李春芳借唐僧取经故事传丹法盖李春芳既得丹道法诀,则按道诫不敢不传,且其社会地位又不便以丹师身份公开收徒修炼丹道,只好将当时流传的唐僧取经故事重加编写,把所得丹道法诀隐于书中,托名华阳洞天主人而撰成今本《西游记》。元明间演唱艺人流行之话本甚多,唐僧取经故事和孙悟空之艺术形象在民间艺人话本中早有流传,李春芳应是以大手笔按丹道修炼程序将这些故事重新作了艺术加工,沈承庆《话说吴承恩》一书也持类似意见。《朝鲜王朝实录·世宗五年(1423,明永乐二十一年)》云:“礼曹据司译院牒呈启:《老乞大》、《朴通事》、《前后汉》、《直解孝经》等书,缘无版本,读者传写诵习,请令铸学所印出。从之。”这就是说,韩国《朴通事》等高级汉语教材,早在1423年正式出版前就有手抄本流传,应成书于元代。《朴通事》中记载有平话《唐三藏西游记》,其中有唐僧引孙行者去西天经车迟国和伯眼大仙斗法,其情节酷似今本《西游记》孙行者在车迟国和虎力大仙、鹿力大仙、羊力大仙斗法的故事。然《朴通事》所记虽言“孙行者是个胡孙”,拔根毫毛有诸多变化,但情节简单,且无沙僧、八戒,内容仅突出僧道之争。《西游记》中此段故事虽仍以佛道之争为原型,但寓进了羊、鹿、虎三车运药过夹脊关、炼真性、辟旁门等丹道法诀,故事也更丰满,足见李春芳在艺术上的大手笔。李春芳与内丹家之渊源与此类似,内丹学家陆西星()作《封神演义》述道教仙术,此书亦被鲁迅误判为许仲琳所作,柳存仁先生和先师王沐先生皆有文章考定为陆西星所著。《封神演义》中多有咏丹道修炼的诗句,且引《黄庭经》达十余处,文字不失丹家本色。如其第5回词云:“夺天地之秀气,采日月之精华。运阴阳而炼性,养水火以胎凝。二八阴消兮若恍若惚,三九阳长兮如杳如冥。按四时而采取,炼九转而丹成。”日月精华(资料图 图源网络)内丹学乃自古秘传的绝学,非世间等闲之辈所能知。《封神演义》中之丹诗,乃丹家真传,显非许仲琳之辈凡夫俗子可冒认著作权的。陆西星还著有《南华真经副墨》,李齐芳(李春芳之弟)为之“序”,“后序”则为李茂材(李春芳之次子)所作。由此可知,在明嘉靖年间全国崇道求仙气氛极浓的时代背景下,李春芳与内丹家渊源颇深,《西游记》为其所著是有根据的。吾既得传张三丰、孙碧云、李春芳一系丹法,不能不为李春芳著《西游记》一案稍作辩解。(编辑:陶然)(腾讯道学整理发布,选自胡孚琛《丹道法诀十二讲》,325-328页,社会科学文献出版,2009年9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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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pyright & 1998 - 2017 Tencent. All Rights Reserved  胡适在《西游记考证》里说:“几百年来,读《西游记》的人都不太聪明,都不肯领略那极浅极明白的滑稽意味和玩世精神,都要妄想透过纸背去寻那‘微言大义。”胡适是现代《西游记》研究的奠基人之一,但问题在于,胡适说的就一定对吗?《西游记》是像某些学者所认为的那样,本来是按照玄奘的《大唐西域记》演义,结果给演义成了“怪力乱神”的东西吗?  《西游记》第一回“灵根孕育源流出,心性维持大道生”,当孙悟空在花果山称美猴王时,《西游记》的作者写诗一首,其中一句这样写道:“借卵化猴完大道,假他名姓配丹成。”什么意思?道可道,非常道,道本无名,莫非是说:这本书根本就是是假借孙悟空的故事来讲金丹大道之本?丁福保在《佛学大辞典》中早就持这样的观点了,并对《西游记》中最后列的佛经卷目极为混乱的现象极为不满,因为有很多不明就里的人信以为真:“按西游记系丘长春借唐僧取经名相,演道家修炼内丹之术。其于经卷数目,不过借以表五千四十八黄道耳。所以任意摭拾。全未考核也。”夏志清教授认为《西游记》中的哲理寓言上的内涵不可忽视,余国藩教授更是态度鲜明地反驳胡适草率的论断:“如果有人指:‘我们是否非得从寓言的角度看不可,才能了解这部小说?’我的回答必然是肯定的。《西游记》绝非胡适在考证编者和评者时,所谓这是一部‘三四百年来’让‘无数道士、和尚、秀才弄坏’了的书,这本小说确实一再要求读者注意书中的言外之意。……在把‘金丹’的玄理演化成为一部有趣易读的小说之际,《西游记》的作者确乎可以归入第一流的天才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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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没有一个祖本?  澳大利亚国立大学的柳存仁教授第一个发现全真教和《西游记》之间关系的中国古代小说学者,他大胆推论,在现存明刊百回本《西游记》之前,可能有一个受到全真教影响的本子存在。浦安迪教授认为《西游记》和朱鼎臣辑的《唐三藏西游释厄传》开篇时提到的“西游释厄传”实际上是《西游记》的另一个版本。清初汪象旭在《西游证道书》第九回的一条注释中提到较早的“大略堂本”名字叫《释厄传古本》,刘一明在《西游原旨》本的《读法》中说《西游记》中将孙悟空的故事搬到了开头,将其与《西游记杂剧》比较的话,刘一明的说法似乎是可信的,因为在《西游记杂剧》中,孙悟空第一次出场是在第九出,在此之前讲述的都是唐僧身世的故事。如果刘一明的说法是正确的,那么这是否意味着,在世德堂本《西游记》之前,也有一个古本的《西游记》呢?  鲁迅认为是百回本《西游记》祖本的书是朱鼎臣辑的《唐三藏西游释厄传》。人民文学出版社《西游记》的注释和浦安迪一样,认为这本书可能是百回本《西游记》的祖本,但这种说法并不很能经得起推敲。因为所谓的大略堂本并未存世,只在汪象旭的注释里提到,而朱鼎臣《唐三藏西游释厄传》和杨致和《西游记》也没有说这个《西游释厄传》是一个更早的版本,只是提醒人们要解脱,就要看《西游释厄传》而已。《李卓吾批评西游记》中这一条旁批则这样写道:“‘释厄’二字,着眼。不能释厄,不如不读《西游》。”卷末的总评则说:“何以言释厄?只是能解脱便是。”从来没有提到《释厄传》是世德堂本《西游记》的祖本。  关于柳存仁教授提出的早期《西游记》祖本的问题,也早有学者发现,朝鲜古代的汉语教科书《朴事通谚解》曾多次引用一部题为《唐三藏西游记》的平话,这部《唐三藏西游记》是否就是柳存仁推测的元刊本《西游记》呢?而且《永乐大典》“梦斩泾河龙”的故事与《西游记》第九回前半部分的故事基本相同,这是否意味着,最迟在《永乐大典》编纂之时,已经有一个作为底本的《西游记》?只是这个底本与现在我们看到的百回本《西游记》相差多少,谁也无法做出肯定的结论。《朴通事谚解》中的玄奘原名为陈伟,大概是炜字的讹误。在《朴通事谚解》中已经出现了黑熊精、黄风怪、地涌夫人、蜘蛛精、狮子精、多目怪、红孩儿怪等后来在百回本《西游记》中大放异彩的妖怪,以及火炎山、女人国和师陀国等西域国度,都与百回本《西游记》的故事相吻合,而不见其它本事。只是保存下来的文字实在太少,这样的证据并不足以判定柳存仁猜测的准确性。  各种版本的《西游记》故事盘根错节,极为繁杂。《朴通事谚解》中说《西游记》中的齐天大圣曾经去偷取王母娘娘的仙衣一套,这是《西游记杂剧》中的故事,《西游记杂剧》中的孙行者不是齐天大圣,而是通天大圣,自己则自称小圣,眉山七圣协助李天王降伏孙行者,但没有和他有正面冲突,而且将孙行者压在花果山下的是观音,而不是如来。《朴通事谚解》写李天王派木叉和大力鬼往请二郎神(“往”字在《西游记》中成了王字),就抓住了孙悟空,这里则没有如来和观音菩萨大显神威的故事,所镇压之处,也是花果山,而不见五行山的地名。此外,在《朴通事谚解》中出现了两个徒弟:孙悟空和朱八戒,不见沙和尚。  《朴通事谚解》中也有师徒路经车迟国斗法的故事,斗法的内容却大致相同:一是起头坐静,二是柜中猜物,三是滚油洗澡,四是割头再接,最后不外乎外魔失利,皆大欢喜。只是唐僧碰到的不是虎力、羊力和鹿力三位大仙,而只是伯眼大仙一位,又叫烧金子道人,其实是只老虎成精,他的一个徒弟叫鹿皮,应该是后来鹿力大仙的前身,再加入一位羊力,凑成三这个数字,这样的话恐怕就符合道教对三的癖好了。  《朴通事谚解》残本之外,比较为人们所熟悉的西游故事是《大唐三藏取经诗话》、《西游记》杂剧和杨致和的《西游记》。其中,杨本《西游记》又名《三藏出身全传》,四卷四十回,最早的版本为朱苍岭刊本,到底是百回本《西游记》的节本,还是后者的前身,学者们争论不休。鲁迅在《中国小说史略》中认为杨致和的《西游记》“文词荒率,仅能成书”,一开始,鲁迅认为杨致和《西游记》是百回本《西游记》的前身,但是当他读到胡适和郑振铎有关《西游记》的论文之后,他改变了自己的主意,转而支持胡适和郑振铎的说法。  不管杨致和本《西游记》在世德堂本《西游记》之前还是之后,和早期西游故事相比,《西游记》的故事不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且插入了大量富有寓意性的哲学术语和诗词,这些往往富含深意的部分被胡适们的不求甚解给忽略了,其中隐藏着许多隐晦难解之处,仔细研究都与炼丹术和全真教的内丹心性学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三教合一全真教  金末由王重阳创立的全真教是道教的一次变革。全真教宣扬炼心养气,也宣扬“三教合一”,借玄奘这个壳来谈道教之实,也不算什么大逆不道。第二回须菩提讲道是:“说一会道,讲一会禅,三家配合本汝然”,而经过灭法国之时,悟空告诫这位一度对佛教无甚好感现在却幡然醒悟的国王:“望你把三教归一;也敬僧,也敬道,也养育人才”。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在《西游记》中,唐僧从历史上的英雄人物成了一个软弱无力的角色。而孙悟空的兵器如意金箍棒中的如意二字让人不禁联想到道士们经常使用的如意。《封神演义》第八十三回“三大士收伏狮象犼”中写到南极仙翁用三宝玉如意把灵牙仙连击数下,那灵牙仙就地一滚,就现出原形,乃是一只白象。这段故事在《西游记》中有被重新演绎了一回,只是犼这种动物给改成了大鹏鸟。  在《西游记》之前或差不多同时出现的故事中,很多著作也显示出三教合一的倾向。《销释真空宝卷》说:“道冠儒屡释袈裟,三教原来总一家。”无名氏的《销释真空宝卷》抄本一卷,应该为佛教系统的故事集,和宋元刻的西夏文藏经同在宁夏发现。这里所说的真空,胡适考证为明万历年间的慈恩寺僧,著有《篇韵贯珠集》,但在佛教史上的真空和尚绝非一人这一点可以肯定。《补续高僧传》中说嘉靖年间的和尚叫真空,在永福寺等地寄食,《五灯会元》中则有庐州的真空从一禅师,是否为一人,尚待考证,所以这里的真空是否是胡适所说的真空,还在两可之间,而胡适固执地认为这本书可能是《西游记》出现之后的作品,也只能说是一厢情愿。  在中国宗教史上,宣扬三教合一更出名的是全真教。《金刚经》中的四句著名偈语出现在宣扬道教的杂剧《洞天玄记》中,还说:“为教虽三,其道则一。”“想当初,什伽尊、文宣王、太上老,教虽三,共一苗。”这位道士穿着方面很像早期全真教的打扮,破破烂烂、蓬头垢面、到处乞讨。但在说起自己的传承谱系,也将钟吕派和全真教并举,说钟吕派是李张许钟吕,即老子、张道陵、许旌阳、钟汉离和吕洞宾,全真是丘刘谭马郝王孙,把丘放在第一位,杨慎似乎也是丘处机龙门派的信仰者,三教合一作为全真教的主要宗教主张,显然并不违背道教徒的初衷。  传说王重阳的弟子丘处机写过一本书,也叫《西游记》,胡适对于那些提出丘处机是小说《西游记》作者的说法嗤之以鼻不屑一顾,他的证据就是这本书是一本游记。留传下来的丘处机《西游记》确实是本游记,但那是丘处机弟子李志常编的《长春真人西游记》,是否另外还有一本丘处机本人写的《西游记》呢?丘处机一生著述颇丰,又散失严重,这种可能性似乎并不能完全排除。悟元子刘一明(他是丘处机门下嫡系弟子)用道教理论阐述《西游记》的《西游原旨》一书第一句就说:“西游记者,元初龙门教祖长春丘真君之所著也。”清初汪象旭《西游证道书》是第一个将丘处机定为《西游记》的作者署名在书前的《西游记》刊本,这之后,陈士斌的《西游真诠》、张书绅《新说西游记》和张含章《通易西游正旨》等等《西游记》版本都这样署名。《西游记》中许多人物和情节发展与阴阳五行、炼丹术术语相结合,而在百回本《西游记》之前出现的西游故事,显然更多佛教色彩(比如《大唐三藏取经诗话》),道教内容即使出现,也无法与百回本《西游记》中那么多道教诗文相提并论。  当然要证明一个元初的道士已经写出了这样一部成熟的小说,还为时过早。但有一点可以证明,若干在《西游记》成书过程中扮演重要角色的文人,至少有一位精通全真教的内丹心性学,并将其融入到小说之中。证据就在于大量的道教术语出现在《西游记》的回目和诗词之中。第三十三回的回目是“外道迷真性,元神助本心”,第九十三回有诗“大丹不漏要三全,苦行难成恨恶缘”。此外,第三十一回“猪八戒义激猴王,孙行者智降妖怪”中,孙悟空得到一粒舍利子玲珑内丹,孙悟空高兴地说:“好东西耶!这件物不知打了多少坐工,炼了几年魔难,配了几转雌雄,炼成这颗内丹舍利。”内丹为全真教术语,佛教没有内丹这样的说法。仔细阅读《大唐三藏取经诗话》和《西游记杂剧》都没有发现炼丹术的蛛丝马迹,而在百回本的《西游记》中,炼丹术已经成为了《西游记》一个寓言式的架构,这与全真教的发展似不无瓜葛。
  《西游记》与五行  《西游记》与道家五行学说的关系也非常密切。第二十五回,唐僧师徒路经五庄观(请注意这个观名),演绎出一段脍炙人口的人参果故事。这人参果比较邪门,需一万年才得成熟三十个,可惜却有五行相畏的弱点:“这果子遇金而落,遇木而枯,遇水而化,遇火而焦,遇土而入”。在太上老君的八卦炉中炼得火眼金睛的孙悟空和金箍棒一样无坚不催,他头上的金箍,与其说是一种束缚,毋宁说是其作为五行一方--金/西方--的代言人而出现在人们的面前最闪亮的标志(在《西游记杂剧》中,孙悟空头上戴的是铁戒箍而不是金箍)。如何得之?且看孙悟空收服猪八戒时,作者埋下伏笔的一行诗:“金性刚强能克木,心猿降得木龙归”。  可是将《西游记》中人参果的段落与《大唐三藏取经诗话》中的相关片断比较一下,我们就会发现,后者的“人参果”并没有五行相生相克的问题:  猴行者即将金镮杖向盘石上敲三下,乃见一个孩儿,面带青色,爪似鹰鹞,开口露牙,从池中出。行者问:‘汝年几多?”孩曰:“三千岁。”行者曰:“我不用你。”又敲五下,见一孩儿,面如满月,身挂绣缨。行者曰:“汝年多少?”答曰:“五千岁。”行者曰:“不用你。”又敲数下,偶然一孩儿出来。问曰:“你年多少?”答曰:“七千岁。”行者放下金镮杖,叫取孩儿入手中,问:“和尚,你吃否?”和尚闻语,心敬便走。被行者手中旋数下,孩儿化成一枝乳枣,当时吞入口中。后归东土唐朝,遂吐出于西川。至今此地中生人参是也。  空中见有一人,遂吟诗曰:  花果山中一子方,小年曾此作场乖。  而今耳热空中见,前次偷桃客又来。  人参果的问题是不是为了凸显五行的问题?去西天取经的过程,能不能看作一个炼就内丹的过程?如果是那样的话,孙悟空、猪八戒和沙和尚又在五行中占据了什么样的位置?  在《大唐三藏取经诗话》中,唐僧师徒共七人,虽然作者并没有说明这七个人分别是哪七个人,更多的时候,他们表现得若有若无。而且,显然,这七个人并不包括坐骑。而在《西游记》中,人数减少到了五个人(包括白龙马),这种减少不是偶然的,正好与五行对应。第八十九回的回目是“黄狮精虚设钉耙宴,金木土计闹豹头山”,这里的“金木土”指的就是孙悟空、猪八戒和沙和尚三人。  第四十一回是著名的红孩儿的故事,孙悟空这个怕火的大师兄再次遭到了失败。红孩儿和哪吒不仅在外形上极为相似,都是小孩的打扮:“面如傅粉三分白,唇若涂朱一表才。鬓挽青云欺靛染,眉分新月似刀裁。”而且在善于使用火这方面也是如出一辙。不过红孩儿的火并不是一般的火,和五行有关,绝非普通之火:  五辆车儿合五行,五行生化火煎成。肝火能生心火旺,心火致令脾土平。脾土生金金化水,水能生木彻通灵。生生化化皆因火,火遍长空万物荣。  西游的过程是让心由狂躁(大闹天空)走向清净的过程,因而对于孙悟空来说,心火是修炼的一大阻碍。所以在《西游记》中,孙悟空一旦碰到使火的妖怪往往束手无策。刘一明认为,唐僧师徒五人,唐僧代表太极,悟空、悟能和悟净代表五行,由太极统摄五行,而当五行融合为一时,他们就化成太极:“一西游三藏喻太极之体,三徒喻五行之气。三藏收三徒,太极而统五行也;三徒归三藏,五行而成太极也。”在悟空三人中,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分工,正是因为有了分工,所以有孙悟空、猪八戒和沙和尚之间变化能力的差别,以及性格上的差异,正是因为沙僧在五行中占据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位置--而恰恰不是因为沙僧天生就是一个次要角色--所以他才让自己在《西游记》中失去了应有的光彩:  行者为水中金,乃他家之真阳,属命,主刚,主动,为生物之祖气,统七十二候之要津;无物不包,无物不成,全体大用,一以贯之,所以变化万有,神妙不测。八戒为火中木,乃我家之真阴,属性,主柔,主静,为幻身之把柄,只能变化后天气质,不能变化先天真宝,变化不全,所以七十二变之中,仅得三十六变也。至于沙僧者,为真土,镇位中宫,调合阴阳,所以不变。  孙悟空是金这一点没有问题,那么他是水吗?孙悟空虽然打败了龙王,可是在与沙和尚第一次交手时,他却向猪八戒说自己水中功夫并不了得,而猪八戒则擅长水战,似乎猪八戒与水也是非常有缘的。而《西游记》的作者也一再用“心火”这样的词来指代孙悟空,火似乎也在孙悟空的身上熊熊燃烧。这一切又作何解释?而浦安迪则认为,龙马暗指水,玄奘和沙和尚都与土有关,只是浦安迪并没有仔细论证他的五行说,使得唐僧师徒五人与五行的关系变得更加扑朔迷离。我们能够肯定的也许只是,《西游记》中这五位师徒,抛开了玄奘取经的历史故事,而走向了一种以五行作为内部变化根据的秘密小说,这一切都与道教炼丹术的发展息息相关。  事实上,《西游记》和玄奘的人生以及佛教义理都没有太大的关系。孙悟空的老师须菩提原来是如来座下弟子,如假包换的和尚,现在成了个道士。第一回樵子说这位老神仙曾经教会他一首《满庭芳》的词,其中有一句“相逢处,非仙即道,静坐讲黄庭。”讲黄庭的自然就是须菩提,《黄庭经》是道教经典,全名《太上黄庭内景经》和《太上黄庭外景经》,因王羲之书写的《黄庭经》而名扬于世。如来佛祖座下弟子,却在向他的弟子们讲授《黄庭经》,如来佛祖得知,亦不知作何感想?  在对孙悟空传授长生之道时,须菩提祖师最后一句话是这样说的:“攒簇五行颠倒用,功完随作佛和仙。”可见五行是成佛和成仙的关键所在。但问题也随之而出,五行为什么要颠倒用?李约瑟认为,在道教中,颠倒五行的修行方式大致有两种。一是将体液逆常规运行,这种方法常见于“返精于脑”的内丹术和房中术中;二是将五行正常的相生相克规律颠倒过来。道术中有“河车”打上脊髓的秘密修行方法,被认为就像是“逆水行舟”。余国藩先生认为,第四十四回车迟国中有“夹脊关”的说法,当时孙悟空夹着两个妖精扔在滩头上,孙悟空说了一句难以索解的话:“使个神通,将车儿拽过双关,穿过夹脊,提起来摔得粉碎。”这是一种道教秘密修行方法的改写。在道教中,牛车、鹿车、羊车称为三河车,这是所谓小周天的内丹修炼过程,第六十七回至八十三回则代表大周天的修炼。因为王重阳在《重阳真人金关玉锁诀》中这样说:  第一,神性是大牛之车,须索动青牛拽车,车中载宝,是鹿车。第二,行白牛拽车,车中载宝。第三,暖气行车是羊车,赤牛拽车,车中载宝。三车行时,初离荆山尾闾中,入地轴,过天关,过下双关肾俞二穴,是腰腿入曹溪地,夹脊上双关,夹脊是也。  《洞天玄记》也写道:“运河车夹道中,摆阵势虚空外。”陈致虚在《金丹大要》中说:“真铅既渡鹊桥,之家与混合,却随真铅升辘轱三车,由双关夹脊,上入泥丸,遍九宫,注双目,降金桥,下重楼,入绛宫冶炼。此为游行自有方,此谓后须长也。然后返归黄庭神室,交结成丹。”  在自然界中,五行生化使得自然万物生长,成为后天八卦,可是道教要炼丹的话,就要返本求源,还原出一个先天八卦,如果不知道阴阳颠倒的法门,就不会了解炼就内丹的真正秘诀,也自然不能长生不老。
  吴承恩写过《西游记》吗?  现在我们看到的百回本《西游记》与《西游记杂剧》、《大唐三藏取经诗话》等早期故事相比都差别很大,不仅故事更为丰富,而且多了太多与道教炼丹术有关的隐喻性诗词。那么这个最终改写成功的作者是大家公认的吴承恩吗?仔细阅读史料,就会发现其中疑窦丛生。  作为最早提出吴承恩是《西游记》作者的人,吴玉搢竟猜想吴承恩是以《长春真人西游记》为底本改写成通俗演义的《西游记》,又拿《三国志》和《三国演义》的相似性来比附:“如《三国志》本陈寿,而演义则称罗贯中也。”显然,如果他知道《长春真人西游记》是一本怎么样的书,他断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因为和《三国演义》的演变不同,小说《西游记》和《长春真人西游记》在故事上没有任何相似之处,鲁迅也指出:“当由未见二卷本,故其说如此。”连书都没看过就敢下此断语,吴玉搢在《山阳志遗》中对吴承恩作者说的肯定可信度又有几分呢?冒广生《射阳先生文存跋》中也说《西游记》是吴承恩的作品(见《跋》二):“其所著《西游记》平话,风靡一时。”但是他同时又说:“又疑汝忠所撰为《后西游记》”(见《跋》三)。前后完全矛盾,实不足为据。  焦循《剧说》卷五引阮葵生《茶余客话》说:“旧志称吴射阳性敏多慧,为诗文下笔立成,复善谐谑。所著杂记几种,名震一时。今不知‘杂记’为何书。惟《淮贤文目》载先生撰《西游通俗演义》。”但是胡适在《西游记考证》中引完这段话后又加了一行小字说:“此条今通行本《茶余客话》不载。”即使这是阮葵生所写的,其所指的旧志应该就是明天启《淮安府志》,两者内容基本相符,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将《西游记》改写成《西游通俗演义》,而《淮贤文目》中所记的是《西游记》,却不是《西游通俗演义》,这又是非常可疑的证据。  鲁迅、胡适等人奉为至宝的天启《淮安府志》言辞简略,上面是这样写的:  吴承恩
射阳集四册□卷,春秋列传序,西游记(卷十九《艺文志·淮贤文目》)  《淮贤文目》而不是《淮贤书目》,是不是在说明,它所搜集的只是文章,而不是书籍的名目?因为我们在其中并没有看到《禹鼎志》的名字,《禹鼎志》是吴承恩除了《西游记》之外最重要的志怪小说集。当然,虽然《射阳集》是吴承恩文章的结集,但是它毕竟是书籍的形式出现的,也写了它是四册,所以这并不能完全肯定,《西游记》如李安纲教授说言,它可能只是一篇文章。  在吴承恩遗留下来的诗文中,并没有发现与道教炼丹术的术语,也没有显示出他对道教全真教和南宗内丹理论的熟悉。他唯一一首提到佛理的诗歌,称如来是瞿昙(《古梅为僧赋》),但这一称呼不见《西游记》。  从赵景深先生的《&西游记&作者吴承恩年谱》来看,吴承恩字汝忠,号射阳山人,淮安山阳人。大约生于明孝宗弘治十三年(1500年),卒于万历十年(1582年),享年八十三岁。他四十五岁中岁贡,嘉靖三十九年六十一岁任长兴县丞,六十七岁辞官归田。嘉靖八年,吴承恩应为三十岁,这一年他创作的诗歌《海鹤蟠桃篇》写于嘉靖己丑年(1529年),这首诗中写到了西王母的蟠桃园。题为《嘉靖丙寅,余寓杭之玄妙观……》第四首和《贺金耻斋翁媪齐寿障词》,也都提到了西王母,而且也说到了蟠桃“开花结子六千年”。考虑到《西游记》中名闻四海的蟠桃,此蟠桃即彼蟠桃耶?陈文烛在《吴射阳先生存稿叙》中说:“呼酒韩侯祠内,酒酣论文论诗不倦也,”这似乎成了《西游记》中连菩萨都要喝酒的一个理由。《西游记》第六回观音菩萨来赴蟠桃盛会时说:“既无盛会,又不传杯,汝等可跟贫僧去见玉帝。”叶昼在旁批道:“原来上界神佛都不戒酒。”但这些相关性都是只言片语,《&西游记&作者吴承恩年谱》认为吴承恩大约于七十一岁时开始创作《西游记》,证据几乎为零,唯一可以勉强称得上是证据的是一首被认为与《西游记》密切相关的诗歌:《二郎搜山图歌》。既然叫《二郎搜山图歌》,这首诗是配合一张图而写的。据说这张图为明宣德年间的李在所绘制,《明画录》卷二记载,李在字以政,云南人,这幅画归吴承恩的朋友收藏,曾经遗失,过了五十年又神秘出现,对于酷爱丹青的吴承恩来说,一定让他兴奋,于是作诗一首,诗中写到了二郎神,但这首诗歌与《西游记》的关系也仅此而已,“猴老”只提到一句,猴老如何与二郎神精彩厮杀在这首吴承恩的长诗中并没有多少正面的描写。如果仅仅以写到二郎神来判定吴承恩为《西游记》的作者,那么写到白骨的是否就是白骨精的原型呢?
  陈垣《道家金石略》中收录了长真子谭处端在昆嵛山写的《昆嵛山长真谭先生题白骨诗》,  我今伤感叹枯髅,艳女娇儿恋不休,留意勤勤贪贿赂,无心损损做修持。生前造下无边罪,死后交谁替孽囚,精血尽随情欲去,空遗骸骨卧荒丘。  吴承恩约于1582年去世,大约十年之后,世德堂本的《西游记》出现在图书市场上,立即风靡全国,离开吴承恩去世的时间并不太久,但没有署名作者。倘若这本书确实是吴承恩所写,为什么吴承恩的亲属不立即要求署名?明天启《淮安府志》说他写的杂记“名震一时”,这名显然是好名声,世德堂本《西游记》出现时,并没有人指责这部小说诲淫诲盗(如《金瓶梅》和《水浒传》),吴承恩的亲友应该大多还生活于世,却无人对此书作出回应是很奇怪的。  吴承恩死后文章散失严重,他的表孙丘汝洪整理搜集了他的手稿,与吴国荣等三人校勘付梓成《吴射阳先生存稿》,却只字未提这本《西游记》,又作何解释?是否还有别的隐情?陈元之为世德堂本所作序,反复说自己对作者一无所知,和吴承恩认识的华阳洞天主人--如果他真是李春芳的话--也没有说这本书的作者就是吴承恩。这样一部八十四万多字的长篇小说,用古代的方式抄写是厚厚的一摞,绝对是一个大工程,如何在吴承恩死后却无人知晓?  而且清同治十二年的《重修山阳县志》中,编修者丁晏出于什么样的理由在《艺文志》中删去了吴承恩条目下的“《西游记》”三字?清咸丰壬子重刊的《淮安府志》,也只收录了吴承恩的《射阳集》和五首诗歌:《瑞龙歌》、《平河桥》、《邵郡公邀同郭山人饮朝隐庵》、《忆冯雪园时役于京》和《堤上》,未见《西游记》之名。既然《西游记》自明代之后就已经名扬天下,为什么在《山阳县志》中要删去这个书名呢?这是不是在暗示,《山阳县志》的编纂者不认为《西游记》是吴承恩的著作(丁晏显然是知道有《西游记》这本书的)?  另一种原由也是许多学者早就提出来过的,地方志中很少收入演义小说,就惯例而言,收入地方志的文学作品一般为戏曲,而不是像《西游记》这样的白话小说。十七世纪晚期黄虞稷的《千顷堂书目》卷八史部《舆地类》中出现了一本《西游记》,但却列在史地类。当然,我们是不是也不能排除这样的可能性:当丁晏得知《西游记》不是地理书或游记,而是一本小说,不适合列入县志时,他将《西游记》这本书名从县志中删去了。所以也有学者认为,吴承恩写的这部《西游记》,既有可能是一部戏曲喜剧,也有可能和《长春真人西游记》一样是一部地理书或游记,但总之,凭借现有的这一点证据,根本不能证明现在我们所看到的《西游记》就出自于吴承恩之手笔。李安纲教授指出,与吴承恩同时的杭州人张瀚也这写过一篇《西游记》,记载他的巴蜀之行,还有一篇《东游记》,记载他的金陵之行,依照我们现在的逻辑,如果张瀚的这本书也像吴承恩一样遗失了,是不是我们也可以说张瀚的《西游记》也就是百回本《西游记》呢?同样的道理,既然没有看到丘处机自己所写的那本《西游记》,我们又怎么能厚此薄彼,就判定《西游记》不可能是丘处机所写呢?  吴承恩生前挚友陈文烛说吴承恩的文风近于班固和柳宗元,这与吴承恩著名的“善谐谑”的评价似乎并不符合,而他的诗歌学的是李白和辛弃疾,这与《西游记》中的诗风也不统一,而且与《淮安府志》中所说的“清雅流丽,有秦少游之风”也不一致,豪放派的诗歌与秦观婉约派的诗歌南辕北辙,怎么可以混为一谈?而且既然陈文烛说“其诗又出入六朝三唐,而词尤妙绝,江湖宝之”,那么他为什么还要从《道藏》中抄袭或删改许多诗歌呢?柳存仁教授就从《道藏》中发现了四首诗歌,与《西游记》中一致或基本一致,又是怎么回事呢?  吴承恩还写过一部志怪小说《禹鼎志》,对牛僧孺、段成式等人的志怪小说有极大的兴趣,想来,《禹鼎志》应该也就是《玄怪录》、《酉阳杂俎》之类的短篇文言小说集,与《西游记》这样的白话长篇小说还有着本质的区别。在《禹鼎志序》中,吴承恩这样说:“每欲作一书对之,懒未暇也。转懒转忘,胸中之贮者消尽。独此十数事,磊块尚存。日与懒战,幸而胜焉。于是吾书始成。”正如李安纲教授所分析的,这至少说明,在写《禹鼎志》之前,也就是四十岁之前,吴承恩很可能没有写过一部书,《禹鼎志》恰是他的第一部著作。如果这一推论能够成立,那么七十一岁至八十岁不过七年时间,吴承恩作为一个明代古人,有没有能力在七年之间写作八十四万字的小说?这本身就显得有点不可思议。  最早的《西游记》版本--世德堂本--上署名的编校者华阳洞天主人可能是吴承恩的朋友李春芳,因为后者的号叫华阳洞天主人。  1582年世德堂本刊印行世时,李春芳还未去世(他去世于1585年),所以这样的署名应该是准确的,否则他应该会出面制止伪作的风行。那么如果吴承恩写作了《西游记》,并由李春芳在其去世后整理出版--也许吴承恩并没有将其写完,而李春芳又像金圣叹那样做了大量的删改,遂导致《西游记》在吴承恩去世十年后才得以出版,这种可能性并不可免,但唯一的问题还在署名上,李春芳是吴承恩生前挚友,怎么可能只写自己编校的名字却不把吴承恩的名字写上?  汪象旭、黄大鸿从道教立场编的《西游证道书》将问题又推向了复杂化。他们第一次在《西游记》上署上了一个真实的、大名鼎鼎的名字--长春真人丘处机--并用虞集的序来证明他们所刻非虚。这位曾担任元朝翰林学士的虞集在序中说,有一位叫衡岳紫琼道人的道士跟他说这是丘处机的作品。  鲁迅认为虞集的这篇序确实是虞集所著,但浦安迪、徐朔方等人都质疑这篇序言的真伪。不管写这篇序言是否是虞集本人,还是汪象旭等人伪托虞集所写,这篇序却直指《西游记》的核心动机:“而余窃窥真君之旨,所言者在玄奘,而意实不玄奘;所纪者在取经,而志实在不在取经。特假此以喻大道耳。猿马金木,乃吾身自具之阴阳;鬼魅妖邪,亦人世应有之魔障。虽其书离奇浩汗,亡虑数十万言,而大要可以一言以蔽之曰收放心而已。盖吾人作魔、成佛,皆由此心:此心放则为妄心,妄心一起,则能作魔,其纵横变化无所不至,如心猿之称王、称圣,而闹天宫是也;此心收则为真心,真心一见,则能灭魔,其纵横变化亦无所不至,如心猿之降妖缚怪,而证佛果是也。”孙悟空的金箍棒也就是大禹的定海神针,这个隐喻再一次加强了有孙悟空在可以让取经队伍获得安宁的印象,这也是一个从心烦意乱的大闹天宫到心安理得的得佛成道的天路历程--尽管大闹天宫之后的孙悟空变得能力有限,小说中孙悟空面对妖魔反复的失败,不得不求助于神佛,确实会让人们产生一种极大的幻灭和对孙悟空能力的不信任的感觉。  阮葵生、胡适都反对将《西游记》视作一部寓言,而章学诚则持相反的观点,他说:“虽属寓言,却有至理。”杨悌说写出《洞天玄记》的杨慎在云南居住了十七年,神游物外,写了《洞天玄记》,说它和《西游记》用意相同:如果读者能够因言会意得意忘言,才不负所作,如果只是看到了其中的谐谑部分,那这本书就毫无价值——这话似乎就是对着胡适们说的。  河西
  就算不是吴承恩 肯定也不是李春芳。不然就写着他著,而不是他校了。既然他校的话,作者肯定还是他的朋友。怎么不可能是吴呢。 可能吴因为种种原因不想承认他写这部书吧。
  如果那会是禁书的话,那作者和亲属不承认也说得通
  唉,天涯沦落了,煮酒也不免。现在这个几乎已有定论。不是吴,不是李,也不是邱。而是出版商根据各种早已流传的各种话本收集整理润色加工出来的。甚至可能是说书艺人根据师承多代优化出来的之后被出版商盗版了。所以牙根就没写作者。  
  前七子之一的康海才最可能是西游记的作者。  
  顶楼主
  《西游记》的作者是吴承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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