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位黄时丈夫出差我让领导干了让我去另外一个现场,我没去,过半个月另外现场丈夫出差我让领导干了让我去,我有心思去,我点顾虑怎么办

侦探故事选集(一), 绝对想不到,88读书网
当前位置: >
绝对想不到
/g,'\n'));}});" rel="nofollow">加入书架/g,'\n'));}});" rel="nofollow">添加书签投推荐票:
绝对想不到
&&&&我是八零后。听我姥姥讲,我的属性本应该是大龙头,谁想到我那驴爸醉酒后,“嗯唵”一声驴叫,一尥蹶子,竟然提前把我召到了他的麾下,无奈我只占了个兔子尾巴。关于我的长相,记得只有妈妈在世时夸过我长得漂亮。哎!从此我就再也没有听到过别人,哪怕虚情假意也好,像妈妈那样形容过我。
&&&&读高中那会儿,我在同学们眼里就像是只大苍蝇,谁都不愿与我为邻。班主任没有办法,只好将我发配到最后面,让我与她的三尺讲台前后呼应。读高二那年,我的青春生理大潮,竟不顾一切地冲撞着我的理智大堤。那种煎熬、那种渴望让我时常呆呆仰望着天空,企盼着蓝蓝的天空里、皎洁的月光下有几位美貌仙女向我飘飘坠来……
&&&&我的痴迷感动了文曲星。他用特殊方式,在一夜之间便启开了我的文字幻想大门。在这一年里,我不顾一切地抛弃了数理化课程,写起了爱情小说。班主任、年级主任找我谈话,都没能阻止住我用这种方式宣泄我对爱情的渴望。当然,我忘乎所以、目空一切的文字幻想,也在某一天暴露了。即便在同学、老师们的嘲笑中我也没能改变我的倔驴性子,关键时刻,语文老师向我投来了赞许的目光。
&&&&桃花姐姐不知道啥时得知了我的窘境,还给我创造了一个绝佳机会。那是在一次期末考试的排名中,我毫不犹豫地摘得了全年级倒数第一的桂冠,倒数第二是位长相不错的女生。放学了,同病相怜的我们很自然地有了共同语言,可以说我们聊得相当投机,我还趁机亲吻了她的脸颊。我的莽撞举动和昏昏沉沉的火热欲望,被她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懵了,然后又骂醒了:“瞧你丫的那揍性,长得跟癞蛤蟆似的,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什么?我是癞蛤蟆?还让我撒泡尿照照自己?这太伤我自尊了!我决意报复她。在我们班一次体育课期间,我趁她和同学们玩得正酣,从操场的大树底下捉来两只尖肚大黑蚂蚁,然后趁其不备偷偷放进了她脱下来的校服里。我的这个小动作,当然属于“课堂实验”。
&&&&又是一堂课,语文老师的妙语连珠,让我把这事儿都忘却了。同学们也都聚精会神地坐在各自的位子上,分享着老师精彩的演讲。突然,课堂上传来了一声女孩儿的尖叫。这一声,即刻让同学们的眼球都挪了位。她迅速从座位上站起来,打我的那只手迫不及待又是抓阴部,又是挠前胸,可谓是丑态百出。最后在其他女生的帮助下跑到女厕所里,这才逮捕了骚扰她的那两位“凶犯”。我的实验成功了!据此没多久,她转学了。
&&&&读完高中,我在社会上游荡了四年。在这四年的时间里,我丢弃了文字幻想,但两性方面我仍然热烈着。说实话,女朋友我没少谈,钱也没少花,可每到欲火将我逼到与女孩儿近距离接触时,我得到的都是和那位女同学一样的答案。妈的,我还就不信了!就如其所说,我是只癞蛤蟆,不还有诸多的雌蛤蟆在某个阴沟里等着我吗?我也绝对不可能就这样“咕呱咕呱”地独自叫春吧?直到那一天在大街上,我与花了我一千多块钱,愣是没让我碰一下手指头的女朋友闹掰时,对方毫不留情的责骂言辞,终于把我骂醒了:“别说你丫的一个小小的无业游民,就是混到‘一毛二’的警察咋样?姑奶奶都不尿他。”
&&&&她这句话让我悟出了一个道理:人靠衣裳马靠鞍。我估摸着这小娘儿们说的都是反义词。不妨分析一下:人家堂堂正正的公安民警,怎会要她这个毫无姿色、见了钱比亲爹还亲的烂货?时隔不久,正赶上村里对我们这些社会青年招工,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治安联防队员这个职业。不为别的,就为那几套可以以假乱真的制服。我坚信,只要有了这身像警服一样的服装,我那与生俱来的癞蛤蟆形象就会大大改观。不过我也清楚,我吕朝伟不是这个世界上的宠儿,在这个竞争团队里,我这个不招人待见的“癞蛤蟆”在争取这套制服方面,心里没底。
&&&&半个月的考察期到了,我对这套制服的渴望也到了辗转反侧、坐卧不宁的地步。中午回到家,继母捅我父亲一下,又对着我使个眼色,这一连串的动作,都反馈在了我卧室的穿衣镜里。父亲——驴三儿(因其姓吕,排行在三,性格像驴,故此大伙都叫他“驴三儿”)走过来说:“朝伟,是不是联防队那边没有录用你?正好,过几天你就去巧工修车行学汽修吧,我和那里的经理打好了招呼。”驴三儿的话音刚落地,我就从床上窜下来,把心中的憋屈和烦恼一股脑地向他扫射过去:“您就知道车,您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您若真有本事,找马队长打声招呼。除了联防队,我哪儿也不去。”我用最后通牒式的口吻,回敬了驴爸的关怀。驴爸暴怒前的预警立刻在他脸上显现了,继母赶忙拉起他,连推带搡把他赶出了我的房间。
&&&&我就看不惯他的驴脸,如果不是他这张驴脸以及容易暴躁的驴脾气、叫驴般的风流,我妈也不会狠心抛下我悬梁自尽。我气呼呼冲出了家门,可我觉得心中的郁闷还是没有散发出来,于是我对着院里喊:“驴三儿,你不是我爸!”院子里立刻有了回应:“不削你,我就不是你老子。”继而是继母声嘶力竭的劝阻声、我同父异母小妹的哭声。说心里话,我虽然没希望穿上这身制服,但是我觉得这个单位的空气比我家清新多了!清新得让我流连忘返,清新得让我乐不思蜀。尽管下午的裁决对我来说可能是百分之百的不利,可我还是想在这个单位多待上一会儿。
&&&&下午三点钟,书记、队长、队副在几个班长的前呼后拥下来到我们中间。书记政策性的发言过后,队长从衣袋里掏出一张纸说:“形式和政策书记讲过了,我就不多说了。下面这些人听好了,”二十个人念到第十五个时,队长停顿一下说:“你们去村治安办找治保主任报到,另有录用。剩下的五个人一会儿找关副队长领制服。”我靠!真的假的?我就在这五个人之列?就在我木然不知所措之际,关队副对我喊一声:“吕朝伟,跟我去库房拉服装。”我的情绪立刻被兴奋绑架了!
&&&&终于梦想成真了,我和其他四名队员穿上新制服,戴着大檐帽,正相互欣赏着,关队副把我叫到了队长办公室。喊过报告,推门进去,我发现马队长正和两位正牌警察(社会上把我们穿这样制服的人叫冒牌警察)坐在那里用目光迎候着我。马队长用严肃的口吻对我说:“从今天开始,白天你不用上班,晚上十一点到第二天早上五点钟上夜班,任务是便衣侦查。具体位置,注意事项,由市局的这两位同志和你交代。”听完马队这番话后,我的心情骤然间没有了方才穿制服时的得意,心里也紧张得缺氧。我站在那里等待着两位警察给我交代这次任务。
&&&&“两毛一”(我们这些小青年对两杠一星警官的俗称)站起来,拍一下我的肩膀问:“小伙子,搞对象了吗?”他的这句话竟把我问得不好意思起来,我随即红着脸摇摇头。“两毛二”则用白白的胖手指着我,笑着对马队长说:“肯定有,不然怎么会脸红?”我心中的负担被这句话拿掉了。“两毛一”随即向我介绍了案情:“我们怀疑在六里桥地区窝藏着一个倒卖毒品的团伙,而这个团伙的聚集地就在你们辖区的一个出租民房里面。但是他们交易的时间、方式等我们一无所知。所以说这些疑问得需要咱们联防队协助才能破解。小吕,你的任务是暗中侦查,把这伙人聚集在这里的时间、人数、交通工具、长相牢牢记住。我们对你的要求是隐蔽、隐蔽、再隐蔽!在没有完全摸清上述情况前,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两毛一”的手机响了,随着《解放军进行曲》那庄严豪迈的铃音,他站起身向“两毛二”点了一下头,就急促地走出了队长办公室,我则挠起了头皮。或许是因为我这个动作,马队长非常严肃地对我说:“之所以选择你,是因为你是咱们这一方大多数村民都非常了解的人。尤其是你复杂的家庭关系,在咱们这一带也是人所共知的。所以说,在你联防队员的新身份还没有暴露之前,你蹲守在那里彻夜不归,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如果你感到接受这个任务有困难,我可以立刻换人。”
&&&&马队长这句话的意思是,如果我不想干或干不好,我得到的这个能改变我癞蛤蟆形象的机会还会失去。我刚刚穿到身上的这套制服,得给人家脱下来。想到这里,我啪的一声来了个立正,大声说:“请领导们放心,我一定会圆满完成这次任务。”听到我的这番表态,马队长的脸上总算露出了喜色。
&&&&我的那几套新制服是在马队长的监视下,装进黑色塑料袋里提回家的。他不让我着装回家的理由很简单,就是因为这次特殊任务的特殊需要。没办法,我只能服从命令。其实我很在乎马队不让我穿制服回家,本来嘛!我的家与案发现场在方位上呈南北对立方向,我就是穿着制服回家又能碍谁的蛋疼?
&&&&我家的街门大敞四开着,屋里竟也没人。我把那个黑塑料袋子扔在床上,去了我家出租的发廊里。我发现继母和承租我们家发廊的川妹子,正有说有笑地用川腔侃大山。对于我的出现,继母只是看一眼,吝啬得连句话都舍不得送给我。就好像我是家里豢养的那只狸花猫,除去给口吃的以外,不需要她惦记。
&&&&我把制服锁在了我的衣柜里,我为要不要把我被联防队录用的事告诉他们,反复斟酌着。平时我在家里除去和比我小十多岁的妹妹有些说笑外,和父母,“吃冰拉冰——没化(话)”。当然和他们要钱的时候除外。那几套以假乱真的制服诱惑着我,每当我冲动到打开衣柜时,马队长那冷冰冰的吊丧脸就浮现在我脑海里。如此三番动作后,我咬咬牙忍住了,因为我的人生遭遇特殊,我今天的任务特殊,我的这个工作机会更是特殊得不容许我出一丝一毫的偏差。
&&&&晚饭时刻,父亲带回来一位和他年龄相仿的驴友。驴爸让我管他这位驴友叫大爷,我阴沉着脸呜哝着叫了一声,算是给了驴三儿面子。没想到他的驴脾气又上来了:“你不会痛快点儿呀?嘴里像是塞了根鸡……”他的突然停顿,并不是因为他突然意识到,在儿女面前,尤其是在未成年的女儿面前,他的这句话对我们兄妹来说,少儿不宜!相反是我继母正用严厉的目光警告他。驴大爷会来事儿,问我:“孩子,喜欢汽修这一行吗?”我瞟了一眼肥头大耳、脖子上拴着大金链子的驴大爷,痛痛快快地回答:“不喜欢。”我的回答令驴爸、驴大爷一脸的愕然不说,驴大爷那不大的眼里竟还透露出不明白的光亮。我只得再补充一句:“真的不喜欢!”
&&&&哎!我这样对待热心肠的驴大爷确实有点儿“二”,可我也没办法。我绝不能对他们说我找到了称心如意的工作。可我的回答还是令驴爸暴怒了:“小子,你记住喽,老子不可能养你一辈子。不去你大爷那里上班,从今往后别想在老子手里要走一分钱。”驴爸的无名火刚刚冒出来,我竟不知不觉把我姥姥教我的隐私话端了出来,我说:&可以!你先把我妈的那一半财产还给我,我就答应你。到那时你别说给我找一个后妈,就是给我找俩、找仨,我都不会反对。”三个大人同时一愣,我趁驴爸的驴脾气还没发泄出来,一摔筷子出了家门,这顿晚饭我又没吃好。
&&&&你绝对想不到我这后妈的来历,你也绝对想不到我亲妈抛下我寻短见的原因。不妨我透露一点儿我家的家丑:我的这个川腔继母,原本是发廊里的一位洗头女,我那生性风流的老子在一次去她们店洗头时,和她愣是王八看绿豆——对上了眼。他俩的风流韵事败露后,任凭我妈如何劝阻驴爸,任凭我姥姥、舅舅如何砸她的店,最终还是没能把这对狗男女拆开。一天下午,驴爸把洗头女带到家里,全然不顾我妈在场,俩人就迫不及待地干起了那事儿。我妈气急之下,在自家的房梁上拴了根绳子,然后踹倒了脚下的板凳,成全了这对狗男女。
&&&&看到这里,你就该理解我对驴爸、和他领进门来的这位小三儿的态度了吧?这么说吧,把川女逐出家门,是我此生最大的心愿。初中毕业那年,我决定清算我和后妈之间的宿怨。我坚信,我这一招即便不能把她发配回原籍,也足能让她身上脱三层皮。你绝对想不到我采用了什么办法?不妨我再泄密一次:我利用电脑合成技术,把她的照片和另一位明星级男人的照片作了技术处理,然后交给了驴爸。只对美女感兴趣的驴爸,哪里咽得下这口气?在我偷偷乐的时候,你就可以想象这位发廊洗头女的结果如何了。只可惜,我的愿望只实现了一半。
&&&&我上岗的时间到了,我先在马路边上的大排档里烤了一大把羊肉串儿,然后戴着耳机走向了那个属于我的舞台。按照马队长的要求,我必须把手机调到静音振动,并且随时和他保持通信联系。暑天儿的京城夜晚,无论是哪条街巷都充斥着消暑的人流。我选了个能够全方位盯住目标,又不容易被人发现的有利地形坐了下来。在通往“战场”的道路上,我反复琢磨着一件事儿:我要想在目标眼皮子底下彻夜不归,就必须具备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并且这理由得具说服力。于是,我在买羊肉串儿的同时,我还买了一瓶二锅头。不过,这二锅头我没当场喝,而是塞进了我那黑色的小挎包里。
&&&&在我选好理想的侦查位置后,我做的第一件事是在人流出现断档时,把二锅头瓶子打开,在地下、在我的汗衫上洒掉一部分。酒味儿加上地面上横七竖八的羊肉串竹签子,我的醉酒假象就足以瞒天过海了。我靠在墙上,眯着眼睛盯着过往的行人,我发现女性们走到我跟前时,大都捂着鼻子加快脚步迅速逃离。不仅如此,她们还不时回过头来给我一瞥,我为我的杰作感到格外高兴。高兴归高兴,我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因为附近的地理位置不容许我出半点儿纰漏。
&&&&我蹲点的位置是条南北胡同,我就处在南北胡同的北端,与东西胡同西端的交会处。东西胡同的东口是张庄路,南北胡同的南段是另一条东西走向的宽胡同,那条胡同东接张庄路,西连太平桥路。我斜对面三十米处是一处公共厕所,厕所背靠西北方,门朝东南方。我的侦查目标与厕所的距离相仿,只不过是隐在东西走向的胡同里。厕所东北角是一个露天垃圾场,垃圾场的东端有一条东北西南走向的斜胡同,胡同的那一头也连着张庄路。厕所西南角还有一个看似死胡同,其实墙角与墙角之间有一个能闪过人去的豁口,进去后便是一条弯曲巷子,能通到南北走向的太平桥路。马队在给我介绍地形时说:“因地形原因,咱们东莞台百分之八十的案件都发生在这里。”马队还交代我,“一定要做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在便衣侦查的这段时间里,无论周围发生什么,都不要暴露身份。”
&&&&凌晨一点多钟,人流量明显地少了许多,一位男人的咳声从东西胡同里传过来,继而是嚓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警示着我。扭头窥去,原来是一位四十多岁,身着T恤衫,模样像外国人的汉子正不紧不慢地向这边走过来。我见周围无人,重复了一下撒酒的伎俩。男人走到我附近,停下脚步来点燃一支香烟,打量我一下就进了厕所。他是目标院子里的房客吗?我正猜测着,从南面开过来一辆摩托车,摩托车在我身边稍减速度后,一声怒吼,消失在了东北西南向的斜胡同里。
&&&&摩托车消失了,却给我留下了惊悸!汉子从厕所里走出来,在嚓嚓声的陪伴下丈量着回窝儿的距离。呀!他果然是目标里的房客。就在这时,手机在我身上嗡嗡振动起来。我慌忙打开一看,短信上面写着:“你应当明白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你如果觉得二锅头好喝,回家喝去。”看到这则短信,我心里反倒踏实了许多,看来我不是孤军奋战。我没有在这个时刻向马队长作解释,因为今后我有解释的机会。我的注意力是紧盯着目标,而不是手机键盘和屏幕。
&&&&凌晨三点多钟,我把酒瓶里所剩的酒全部倒在了地上,我的神经也由清醒变困乏了。突然,从东西胡同里传来了脚步声,在这残月正南的静夜里,这响声就宛如戏剧舞台上,某个木质打击乐器在有节奏地敲击。我揉揉眼发现,路灯下一位身穿粉红色连衣裙、身材匀称的年轻女子,肩挎黄色坤包正不紧不慢地由东向西走着。是上早班的打工族,还是夜场归来的“麻族”?不论是属于哪一种,在这个治安混乱的地区,这女子给我的印象已经排在了胆大之人序列。
&&&&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女子离侦查、监视的目标也越来越靠近。我怕被她发现,赶紧把头缩了回来。突然,脚步声停止了,继而是金属门的吱呀声。我不得不把缩回来的半拉头又伸出去。我发现,她站在胡同中央正低着头看手机,铁门响过之后,她没进去,从院落里走出一位身材臃肿的女人。大热的天气,女人头上裹着头巾,硕大、浑圆的体形也和高跟鞋女子形成了巨大反差。高跟鞋女子把头抬起来,臃肿女人则左右张望一下,在确定无人后俩人竟并排着向我这边走来。
&&&&是侦查目标吗?想到这儿,我心里竟产生了惊慌。目标离我越来越近,是原地坚守岗位,还是去厕所里躲避?如果她们真是我的目标,我蹲在这里装醉鬼安全吗?不管安全不安全,我绝对不能撤离,兴许马队正在暗处监视着我,我绝不能放弃这身制服。突然,两个女人的一个动作被我窥视到了,臃肿女人把什么东西递给了高跟鞋女子。高跟鞋女子接过后,看也不看就迅速塞进了黄色坤包内,整个动作是在行走过程中进行的,俩人还始终未说一句话。她们的表演距离我也就十来米远,躲避已经来不及了,我急忙把身子转过来,把昂着的头埋在自己的怀里,心想,凭运气闯吧!
&&&&我分析,两个人如果不经过我面前向南去,就是利用那个墙与墙之间的豁口向西南走,不过向西南的可能性小。因为那个豁口对臃肿女人来说,要想闪过去并非易事。我低着头凭着高跟鞋的响声,测算着她们离我的距离。响声突然停止了,不是在我面前,而是在厕所方向。我被她俩发现了?那样的话,她们接下来会干什么?如我没被发现,她们突然停下脚步来又意欲何为?不行,我必须把她俩的行为纳入到我的视线里,我得变被动为主动。否则,一旦失去目标,对我来说,那可是死人欠账——活该了。
&&&&我还是晚了一步,当我重新把头抬起来的时候,臃肿女人竟不知了去向,高跟鞋女子正面朝东北方的胡同里张望着。该不是臃肿女人也钻进了斜胡同吧?我心里正猜着,胡同里射过来一束光亮,一辆电动自行车钻出了胡同,悄无声息地停在了高跟鞋女子面前。车手是位黄毛青年,白色背心上前后印有“倔强”二字。高跟鞋把坤包抱在怀里坐在车上,电动车只是在原地转了个弯儿,就消失在了胡同里。我慌忙用手机把电车的牌照号码记下来。
&&&&臃肿女人的消失,引起了我的诸多猜测。我想,十有八九是钻进了斜胡同,她没隐藏在厕所和从豁口溜走的理由和条件。她起这么早的原因就是为了与高跟鞋碰头,其目的就是她手里的那包东西。我还断定,这两个女人的关系也绝非一般关系。尤其是那东西,不论属于谁,客气话要说。既然双方都沉默不语,那说明此物是交易品。虽没发现她俩摆弄现金,但不能排除预付款或后付款的可能。另外,为什么此交易不在光天化日下进行?为什么高跟鞋女子交易后不按原路返回?为什么高跟鞋女子在回去时有专人接她?
&&&&我正分析着,现实狠抽了我一记耳光,臃肿女人竟从厕所里钻了出来。我暴露了!我开始焦躁起来,由于我的错判,我方才对电动车牌照号码的辨认,完全是在没有自我保护的情况下进行的。假如,臃肿女人藏在厕所里给高跟鞋女子、黄毛男青年充当第三只眼,那么我的这些动作绝对逃不过她的眼睛。怎么办?去他妈的,横竖就这样了,我决定去厕所近距离地搞清楚她的本来面目。也只有这样,我才能对领导们有一个不遭指责的交代。
&&&&趁腿麻木,我还需装出几分醉态。我摇摇晃晃向厕所走过去,我推断臃肿女人见到我会快步逃走。我又误判了!她非但没有尽快离去,反而站在那里注视着我。我在钻进厕所的一刹那,瞄了她一眼,她臃肿得已经没有了脖子,居然还在下巴底下套了根项链。她身上穿一件花布连衣裙,即使肥大,却仍难宽容她的腹部,以及腹部上面那对下垂的乳房。她长得极像生了几胎孩子的俄罗斯大妈,她蠢蠢地注视着我,眼泡里射出的光线也没怀好意,我反倒提心吊胆了。
&&&&我哆嗦一下迅速闪进了男厕,利用小解时机,全神贯注倾听着厕所外面的动静。外面传来了她的脚步声,我迅速提上了裤子准备自卫。我多虑了!她竟然快速向我隐蔽的地方走了过去。我用假装作呕配合着她,我想这蠢娘们心里肯定有鬼,这个鬼就是我来这里侦查的目的。怎么办?看来我是不能再回原来那个侦查地点了,可我也不能长时间躲在厕所里呀?就在我迷茫无措之际,臃肿女人在我那竹签子、酒瓶子散了一地的现场捂了一下鼻子,然后朝东胡同走了去。
&&&&静夜里不远处传来的铁门声,安抚了我紧张的心情。我断不出被她发现是有惊无险,还是险象环生?不当缩头乌龟这个信念,促使我又回到了我的“根据地”。就在这时,我发现装二锅头的那个黑包不见了,我在去厕所时忘记了随身携带。我断定顺手牵羊的这个人就是她!还好,里面没有几块钱,不过我的身份证还在里面。天色渐渐亮了,我熟悉的铁门又响了,我的困倦再一次被强行驱逐了。
&&&&离下班还有一个小时,夜里那个胖男人提着尿桶,还是那身打扮又走了过来。胖男人望了我一眼,嘴角里闪出了一丝得意的快感。
&&&&我的手机随着男人的脚步又振动起来,那嗡嗡的叫声迫不及待。我心里那放松了的情绪,被惊慌取而代之了。我想,肯定是马队长在责怪我擅离岗位。我一看果然是他,不过,马队长给我发过来的是让我撤离的短信。就在我懒洋洋拐过弯来步入通往太平桥路的丁字路口处,一辆警车闪着警灯开过来向我按了一声喇叭,马队从副座探出头来对我说:“赶紧上来。”我愕然了!是福是祸?我无法断定,我毕竟没等到命令就自作主张撤出了侦查地点。凭命闯吧!非福即祸,我二话没说,钻进了警车。后座上,关副队长向我投过来的那朴实一笑,让我的心里顿时宽慰了许多,汽车闪着警灯快速向联防队驶去。
&&&&我虽不清楚这案子有多么重要?也不了解他们招呼我上车去联防队的用意?但关队副在我刚刚落座后,递到我手里的那杯热开水深深感动了我。“两毛一”对我说:“喝水,小吕,这一晚上不好受吧?”这样的氛围摆在我面前,让我有些受宠若惊!但我没敢顺着两位领导给我竖起的功劳杆子往上爬。因为我明白,现在我就居功自傲还为时太早。尤其是我从马队长那凝重、严肃的倦容里分析出,今天晚上处在一线的人,肯定不止我一个。我绝对不能让得意扬扬爬上我的面颊,否则今后我要想痛痛快快穿这身制服,恐怕也不会那么一帆风顺。
&&&&来到联防队,我想趁领导们高兴,还是主动些好。如果沦落到领导们问一句我答一句,我吕朝伟今后在联防队领导心目中的“信任股指”肯定会下跌。想到这里,我站正姿势,对三位领导说:“我把这一夜的工作汇报一下吧!”我的及时表态,令三位领导同时把笑容赐给了我。于是我把夜里不同的时间段我见到了什么人,我又是怎么处置的,以及电动车的车牌号毫不隐瞒、一字不落地讲了出来。当然我把利用二锅头打掩护的过程,也讲了一遍。我这也是为了打消马队夜里对我的顾虑。说完后,我把注意力集中在了三位领导的脸色上。
&&&&“两毛一”做完笔录后,认真对我说:“小吕,你侦查到的这个电动车号码很重要。这就为咱们下一步去证实这一男一女是不是犯罪嫌疑人找到了线索。”听到“两毛一”对我工作的肯定,我有些飘飘然了!我不假思索地说:“不是同案犯,也是个吸毒者。”我的这句话,立刻把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在了我身上,我后悔了。看到三位领导都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我不得不把自己夜里与她们斗法的过程、我的误判、丢失黑包的情况全都吐露出来。“两毛一”沉思了一会儿,反问了我两个问题,他说:“小吕,你说臃肿女人在厕所里发现了你、盯着你,似乎也不无道理。但是你换位思考一下,假如你是那取东西的女子,为什么不让黄毛青年跟随着同去?为什么臃肿女人躲进厕所等到青年男女撤离以后才肯出来?”我不假思索地回答:“第一,这或许是臃肿女人给与她接头的人定下的规矩。第二,她怕女子后面有尾巴,才选择这种交易方式。第三,她就是趁此机会去趟厕所也在情理之中。”我话刚说完,“两毛一”说:“如果臃肿女人去厕所的目的不是因为你,而是出于对自身安全的考虑,在暗中监视年轻女子的动向呢?”马队长随后说:“如果是这样,由于你心虚主动凑到了她跟前,那你就太不应该啦!”
&&&&马队长这样的分析,让我无言以对了。我呆站在椅子旁全然没有了方才的得意心态。关键时刻,“两毛一”站出来替我说了一句话:“他比当年我在云南边防部队的一个战友强多了,最起码小吕懂得伪装自己。我那个战友在执行缉毒侦查任务时,虽然穿上了当地老乡的装束,但是在侦查地点遇到一位当地姑娘和他搭讪时,就立刻露了马脚,为啥?他的山东话让我们这次侦查失败了。当时哪怕他装哑巴都可以使侦查活动继续下去。这次多亏小吕遗留在现场的二锅头瓶子,还有他丢失的黒包帮了咱们,不然,他的侦查工作也就到头了。”
&&&&为了我那身还没来得及公开穿出来的制服,我也顾不了这么多了,于是我自言自语地说:“说不定那个胖男人和臃肿女人是一伙的?”我的表白又拉起了三个人的神经,“两毛一”说:“小吕,把你心里的疑点全说出来大家分析。还有,你不要有顾虑,错了也没关系,毕竟你不是专业警察,就是我们专业刑警也经常会出现判断错误。”有“两毛一”这样的鼓励话放在这里,我心里踏实多了,说:“早晨胖男人见到我找东西,他的嘴角里有几分得意露出,被我捕捉到了。由此我断定,他和那女人应同属于一个房东。”
&&&&我本想利用这个插曲来扭转对我的不利,可事与愿违。我发现三位领导听完我的叙述后,竟都沉默不语了。这样的沉默对我来说,绝对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说不定我会前功尽弃。还是“两毛一”率先打破了沉默,可是他的话让我失望了,他说:“小吕,熬了一夜,回家休息吧!有事我们通知你,千万别忘了保密。”
&&&&我是被手机铃声惊醒的,电话里传来了姥姥的问候声:“小伟,你又受气了吗?我不放心才给你打这个电话。你不顺心就来这里住几天。哎!我苦命的外孙子呀!”我的泪水往下淌着,没敢让姥姥继续往下发挥她的悲情,擦一把滚落在面颊上的泪水说:“姥姥!我没事儿,我过几天才能去看您。”挂断电话,焦躁不安又开始折磨着我,我不知道自己能否留在联防队?如果就这样被人家扫地出门,我又十分不甘心。
&&&&我从衣柜里重又拿出那身让我爱不释手的制服,把它穿在身上,并戴上了大盖帽,顿时一个威武神气的小伙子在对面的穿衣镜里出现了。镜子里的我今天没有一丝的自豪和愉悦,忍不住哀叹一声,心想,说不定一会儿马队长就会通知我把制服送回去,让我去另一个单位报到。临近中午,马队长和“两毛一”竟然找到了我的家门口,吓得我后妈战战兢兢地站在院里都变了脸色。“刑警同志找吕朝伟核实一些事情。”马队长不冷不热的话,对我后妈来说并没有起到维稳作用,她眨着惊恐的眼睛随我们进了屋。
&&&&作为女主人,她给领导沏茶倒水也是自然的事情,只是她那端茶水的手却抖个不停。“两毛一”同志送给后妈的那声谢谢以及马队长强挤出的笑脸,也只是没让她心慌的症状加剧而已。我和颜悦色地对她说:“您回避一下,我和两位领导有事情要谈。”按说,我的这句话或多或少已经向她暗示了我的身份。没想到我这个后妈在“领悟”方面竟是个白痴,痴得让我都想骂娘。这也难怪,谁让她的情商把智商的空间位置挤占了呢!不然她一个川女凭什么让驴三儿轻易地拜倒在她脚下,逼得我妈悬梁自尽。还好,我的话这次她听了进去,虽然不情愿,但她还是把门关好躲了出去。
&&&&“两毛一”从公文包里拿出几张照片递给我,问:“小吕,你看看是这两个人吗?”真他妈的高效率!不到半天时间就有了线索。我接过照片一看,毫不犹豫地说:“就是她们。”“两毛一”又追问一句:“确认?”我则挺直了脖子坚定地回答:“绝对没错。”不知为啥?我的表现令马队的眉头一蹙,只是瞬间又舒展开了。“两毛一”把照片收起来,看了一眼马队长,马队随即低声问我:“你在家没把你的制服拿出来穿吧?”我的心里一惊!不好,莫非他真的要收回去?这次我撒了谎。马队长拍一下我的肩膀说:“在没有完成任务前绝对不能暴露。”这句话,让我悬着的心总算是回了原位。哎!早晨从联防队出来一直到现在,我吕朝伟无中生有地自己给自己施加压力,看来人家压根就没有弃我不用的意思。
&&&&两位领导莅临我的寒舍,让我那刚熄灭的得意火焰又复燃了。领导走后,我闭目畅想,脑海里浮现的竟然是一个个站在我面前的美女。猛然间,我瞪大了眼睛,我,我不会是要交桃花运吧?不行,我得赶紧出门溜达溜达,躺在家里不但会错失良机,说不定还会害病的。我还未出屋,就被后妈拦住了去路,她盯着我问:“小伟,你不会是又在外面惹事儿吧?”妈的!我想反驳她,但我觉得这太便宜她了,便灵机一动,说:“哎,你晚上睡觉机灵着点儿,我从别人手里抢了个女人,还把她的前男友打了个满脸花,那男的有可能聚众来家里报复我,我今晚上得出去躲躲。”
&&&&我的话让她惊得张着嘴,瞪着眼站在那里木偶似的没了反应。说句实在话,自从合成照片后,这娘儿们老实多了。即便这样,我从心里对她的怨恨也没消减半分。如果不是她的非法入侵,我妈也不会走上绝路,我吹着口哨得意扬扬地走出了家门。顷刻间,我心血来潮了,在胡同里竟大声地浪喊着我上小学时的歌谣:“一年级的豆,二年级的贼,三年级的帅哥没人陪,四年级的书包真叫累,五年级的情书满天飞,六年级的鸳鸯一对对。”我的公鸡嗓音,让胡同里的人们驻足观看着我冒着傻气儿的表演。
&&&&我刚刚喊出胡同,冷不防从身后传来了女子的呵斥声:“小子,你这公鸡打鸣也得分个时候吧?”“哎呀嗨,这是谁的裤裆开了?”我还没把意思表达完,一回头竟把我惊呆了!真他妈邪性啦,我不会是大白天撞鬼了吧?真是她——聂小丽,没错!就是她,就是我给其校服里放蚂蚁的那位。这小娘儿们,除去脸色比原来稍黑外,那嘴依然是那么损,那么刁。她的个子长高了点儿,那条马尾辫子比在学校也黑了许多,唯有不变的是她那双眼睛,看人时依旧是火辣辣的。她骑着一红色折叠车滑到我跟前说:“哎,吕朝伟,你丫的公鸡嗓子改不了了吧?”
&&&&挑衅!我毫不留情地回敬她说:“哎,你丫的不会是想我如隔三秋吧!耐不住寂寞,追到我家门口来了吧?”“臭德行,美得你。哎,你家就住这里呀?”说着,她扶着自行车在我跟前火辣辣地望着我。我俩再次打量一番后,我说:“就是发廊那家。”说完后,我装模作样地左右前后张望着,她的目光竟也不解地随着我的动作打探起来。“哎,找你老婆吗?是不是我碍眼呀?”“此言差矣!我在找你老公,都到家门口了,无论如何得让我们哥俩见一面吧?哎,是刘超呀,还是张猛?”我的这些怀旧话,竟然把她的脸说红啦!她摇摇头否认了,说:“都他妈的靠不住!”说完后,看我的眼神变得异样了。真他妈出乎我的意料!我与她走入了附近一家小餐馆儿。
&&&&聂小丽说她是闲来无事去逛珠市口,走错了路才误入到我们家门口的。她还说,转学后,她在新学校里玩了一年,把毕业证拿到手后,就走进了社会。后来的几年里虽也找过几份工作,但都没干长,目前无论是婚姻还是就业,都属于“待”字辈儿。她给我就业方面的解释我倒没放到心上,我所关心的是,她目前是不是还站在“剩女”队列里?她的回答令我本来就得意的心里,又似被人注入了兴奋剂。我突然萌生出一个想法不知她今晚是否有时间,或者说是否愿意配合我?如果能把她拴在我身边,那就再好不过了。
&&&&我想在她身上再努力一把,因为今天的我,完全可以用今非昔比这个词来形容。试想,在不久的将来我把漂亮制服穿在身上,又突然站在她面前时,她还会说我是癞蛤蟆吗?我想绝对不会。关于我的近况,我对她撒了谎,我必须这样做,否则我的这次赌博则必输无疑。“嗨,帮个忙行不?”喝了一口饮料的她,用她那双我无法读懂的眼睛死盯着我,还冲我轻蔑一笑,说:“我就知道,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不过咱得约法三章,一、不干违法的事儿;二、不干投资的事儿;三、不许出卖我。说吧,除去这三样干什么都行。”
&&&&小样儿,还真小瞧她了,我开了个挺大的口子,愣是让她给封死了。我不知不觉又挠起了头皮,偷偷瞄她一眼。她仿佛早就摸准了我的脉搏,竟然说:“哎,你要是不说可过后不补。”我心一横在她耳旁细语了几句。“嗨!不就是诈你爸俩钱儿花吗!这个容易。妈呀!不对劲儿,人家有了钱都住宾馆、下饭店,你却让我陪你蹲街道、风餐露宿,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呀?”我靠,她太狐狸了!“哎,咱三七分成行不?”我不得不让步了。
&&&&手机响了,我一看竟然是驴爸,说实话,我心里舒服极了!这说明我对后妈胡喷出来的那些语言“炸弹”起到了震慑作用。还不仅如此,我正要找我那驴爸,并准备在他身上榨点儿油,这不,后妈竟然帮我把他请到了家里。我猜,我这位川女后妈保准是这么说的:哎呀嗨!不好啦,你那宝贝儿子又给咱闯祸啦,人家警察都找上门来啦,这日子可真没法过啦!我敢断定,驴三儿这个时候就是在外面泡小姐,也得慌手忙脚提上裤子赶紧往家跑。
&&&&一进家门,我就趁机拉住了她的小手。不这样,驴三儿的肋巴骨也不会开缝儿,开不了缝儿,钱从何来?我心里这个美!我就差吼两嗓子郭峰的《抱一抱》了。推开纱门,我见驴三儿手里正揉着据他自己说能值八千块钱的核桃,不过脸色不太好看,鼻孔里正呼呼地喘着粗气。我强按住心里的爽,说:“爸妈,我女朋友聂小丽。”“叔叔好!阿姨好!”我们两个A、B角儿把备好的台词刚念完,就发现驴三儿的气消了一大半儿。后妈的脸色虽然没有驴爸转换得那么快,但还是把一脸笑容强挤了出来。“聂姑娘是做什么工作的?”我就知道驴三儿不放心,这不他就像影视剧里的狗特务那样开始盘查了。面对“狗特务”的盘问,我必须冲在前边,说实话,我也是怕她把戏演砸了。我立刻替她抢答了驴三儿提出的问题:“我同学。目前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学院’表演系学习。”
&&&&“几本?”这川女真他妈的可恶,狗拿耗子,她居然看出了破绽。
&&&&我没好气地呛了她一句:“悬梁自尽的‘血本’。”
&&&&驴三儿见我与后妈翻了脸,急忙说:“姑娘,应该说你比我还了解小伟,看好他,别让他在外面惹事儿。过些日子,我准备给他开个汽修厂,让他经营。”我趁机乜斜了一眼聂小丽,她倒从容,脸上始终挂着微笑,就是不肯多言半句。驴三儿终于大方了一回,他从手包里抻出一叠老头票,数也没数,摔在我面前,说:“姑娘第一次来,你妈在午饭上面也没准备,你带小丽出去吃吧,改日来家里提前打招呼。记住,把自己往前走的道儿扫干净,钱不够给我打电话。”天助我也!我也干成了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儿。来到隐秘处,我也学着驴三儿的样子拿出那红红的人民币,数也没数,扔给了她一半儿。她却对我说:“这点儿钱就想打发我走人呀?你也太小气了吧!你先给我攒着吧,日后咱俩算总账。”说完,对着傻不愣登的我还抛了个媚眼,与我要了手机号后便推起自行车脚底下抹油——溜了。
&&&&我还真读不懂她,就像当年我挨她的那记耳光,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整个下午,我的身子躺在床上,可脑海里晃来晃去地全是她的影子。妈的,可恶,勾魂鬼、美女蛇!不行,我需要换个环境设法摆脱她。我来到广安门附近的一家小宾馆,要了个单间,然后打开电视,企图用静音画面唤起我的困倦。可是我的努力失败了,她就像魔女那样,不管我采用何种办法,始终赶不走她的倩影。如果不是天气预报说夜间有雨,我还真不能从单相思的困境中解脱出来。
&&&&那天傍晚,我就像吃了药的老鼠,满街乱蹿起来。直到临近上班的那个钟点儿,我的希望才被闷雷和刺眼的闪电震醒、击穿了!人家不要我的钱,就是婉言拒绝了我。至于人家说让我先给攒着,其实就是一个美丽的谎言。我还真拿着她赐给我的棒槌认了多半天的针(真)。哎!聂小丽呀聂小丽,你为啥在我害青春饥渴病的危难时刻,偏偏送给我的是一瓶盐水?我心灰意冷地拿了把雨伞,怀揣着防身用的两样“武器”出了家门。
&&&&一阵风儿从我家胡同口吹了过来,给这沉闷、燥热的环境里带来了一阵凉爽。我刚走出家门,后妈则提着根洋镐把子急急忙忙地从家里追到大门口,她喊了我一声:“小伟,你回家来的时候提前打电话,千万不可像往常那样不知会一声便乱敲门。”看到她手里提着的家伙,我明白了,我心里也甭提有多爽了!我回头看了一眼“娼极一时”的川女,嘴角里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随后走出了胡同。
&&&&为今天晚上能够顺利地完成任务,我做了两手准备:既有应对老天爷的手段,也准备了与犯罪分子周旋的技巧。不知为何?此时的我心里突然涌来一股酸楚,这股酸楚竟莫名其妙地把我的泪水催落下来。为抵御它,我禁不住又吼了起来:“也许我倒下,再不会回来,你是否理解,你是否明白……”
&&&&徐良这段上战场的名曲我还没唱完,后面汽车的灯光和喇叭就向我提出了严正抗议。我赶紧向右躲避,谁料汽车在马路没人的情况下,竟然把我挤到了墙根底下。我怒了,正要张嘴骂娘,一声炸雷给我提了个醒:不好!QQ车后面没有车牌,驾驶员对我采取的行动是蓄意的。莫非昨天晚上我蹲坑的事情败露了?莫非今天市局给那男女青年拍照时,人家附近还藏有暗哨?被人家反侦查到了我的住处?还有,QQ车极有可能早就伏在附近等候我了,其目的是趁夜色和今天的特殊天气置我于死地,然后逃逸。想到这里,一股凉气从我的后背直冲头顶,前面不远处就是韩老黑家的小卖铺,我得暂时避避险情。
&&&&我打着雨伞从小卖铺走出来,一双眼睛四处打探着。好盼望马队打来电话,以下雨为由让我取消今晚的行动。我失望了!当我拐进南北通向的太平桥路时,惊恐的心里才算有了些平稳,这里的人与车辆多。手机终于在我默默的企盼里响了起来,但不是马队长,而是一组我不认识的号码。是谁呢?不会是恐吓电话吧?我心里竟怪怪地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电话嗡嗡地叫着,我的手指却还在手机按键上犹豫着。电话断了,但不一会儿又响了起来。我一看还是那个号码,心一横将手指按了下去:“喂!是吕朝伟吗?我是聂小丽呀。”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按住心里陡然上升的激动,问:“宝贝儿,你终于想起我来啦,你现在在哪里呀?”聂小丽的回答出乎了我的预料,她说,她目前在太平桥路向北方向,一十字路口东侧的路边上。我心里顿时溢出一股幸福的暖流,赶忙说:“宝贝儿!你站在原处别动,我马上就赶到。”在“激情澎湃”一词的驱使下,我加快了脚步。
&&&&我几乎是跑着到达了她给我指定的位置。就在我的目光与昏黄路灯下、在雨里沐浴着的红色QQ汽车相撞时,我的头似挨了一闷棍。一股冷气从我的后背处流窜开来,手里的雨伞还差点儿掉在地上。刹那间,汽车的马达声和汽车的灯光几乎同时向我开了火。我下意识地迅速窜到了路边,把手迅速伸进挎包里。随着QQ车电动车窗的落下,一个熟悉、好听的声音总算是给我那极具紧张的心里注入了镇静剂。“吕朝伟,快上来。”她的话让我恐惧到极致的内心世界体会到了百感交集的感触。
&&&&聂小丽就像没见到过我似的,或者说,不知我的哪个部位撩起了她的兴趣,她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这才问:“去哪里?”我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离我上班不到一个小时了。我不想直接指挥着她达到我自己的目的,需用些策略才是。我说:“先在附近转一圈儿熟悉一下环境,省得日后你嫁到我们家,附近有几条街道几条胡同,哪条胡同里住几户人家,这些人都姓什么……你都说不上来。”
&&&&“哎,让雨淋发烧了吧?”她瞪我一眼,一脚油门驶向了太平桥路,车里顿时流窜出她肌体里散发出的那股淡淡的青春女儿香。
&&&&我先让她开着车围着目标转了两圈儿,可心里却为我的下一步做着打算。她倒也乖,没有我想象中的诸多不情愿,最后我让她把车子开进了潜伏地点,并对她说:“就这儿吧,别转悠了,七块多钱一升油呢!”她没吱声,只是用非常娴熟的动作完成了泊车。外面雨点儿敲击车顶的声音让我心里痒痒的,我瞄她一眼,而她的目光竟然也和我打了个擦边球,然后迅速躲开了。雨小了,我想起了任务,并猛然发现,车子现在停靠的这个位置对我非常的不利。我没法下车不说,如遇紧急情况或不测,她竟然成了我的保护伞,这可不是我吕朝伟所为。“不行,我们必须把车开到厕所西南侧的台子上,车头朝东南。”我说这句话的语气是那样的果断、坚定、紧迫。
&&&&雨,竟然在电闪雷鸣中悄然停止了。在这样的环境里,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在她身上凝固了
&&&&究竟是我和她之间心有灵犀,还是她就属于那种唯命是从的个性?她再次无声地执行了我的命令。我暗想,看来横在我俩之间的鸿沟并不是不可逾越。我若再做一番努力,她很可能就像熟透了的苹果,稳稳当当地掉在了我的手心里。车头右前方有一个水泥杆路灯,它的任务可能就是为厕所周围照明。可是这东西今天晚上对我的工作构成了不利因素,有它在,我的一举一动很可能会被嫌犯窥视到。干掉它!
&&&&我重新钻进QQ车里时,暗淡下来的光线里,她正用一双吃惊的眼睛望着我,好一会儿才问:“哎!你这样做不会是想对我图谋不轨吧?”我反问她:“我有这么坏吗?”她回敬我说:“不好说。”我嘿嘿一乐,说:“这也难怪,我姓吕的毕竟在你手里有短处,哎!随便怎么想吧!其实月下老人在你、我出世前就把红绳给咱俩拴好了,这辈子你逃不出我的怀抱,月下老人也不会答应。”
&&&&雨,竟然在电闪雷鸣中悄然停止了。在这样的环境里,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在她身上凝固了。我浑身渐渐萌动着一股我无法抗拒的欲望,这种欲望在我体内的各个细胞里燃烧着、燃烧着……忽又转化成能量,伴随着我呼吸的急促,伴随着我下身的膨胀。她竟然把刚才还目视窗外风景的俊眼俏眉埋在了她那鼓鼓的双峰前。就在我准备冒险的一刹那,手机响了。
&&&&来电话的是马队长,我从心里骂了他一句:“你丫的真会看时候,我要非礼的又不是你老婆。”他在电话里交代我说:“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今天晚上务必要坚守岗位。”由于聂小丽在场,我只能“嗯嗯”地应着,可不敢把我和聂小丽在一起的事情通报过去。我估摸着马队这臭丫的就在附近转悠,他极有可能是在没有发现我的情况下,给我打了这个电话。我认为,我有必要也必须把自己的准确位置暴露给他,于是下车在厕所附近站了一会儿,又在昨晚那个伏击点来回走了两圈,可我的视线里仍寻觅不到任何人影。
&&&&回到车里时我才发现,朦胧、阑珊的夜灯下,她那掺杂着灯光晕色的鸭蛋脸上挂着问号。长睫毛怎么也掩盖不住杏仁眼里透出的疑惑。我该给她个看上去合理的解释:“嗨!一个哥儿们说他刚交了个女朋友,张嘴跟我借钱。我让他来这里拿,所以才在外面转悠了一圈儿。”说完这句不着边际的谎言,我自己都惊呆了!半个小时前我还为找不到合适的借口而苦恼,只是一个电话,一瞬间里就让我吕朝伟茅塞顿开了,就是嘛!我的这个“哥儿们”他可以彻夜不来,但仗义为人的我,不可以不在这里等。
&&&&听到我这样的解释后,她丢给我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一对黑黑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我,也不管我愿意不愿意,愣是把这个“双镜头”特写硬塞给了我,我心里甭提多美了!她没有追究此事的真伪,而是拿出手机看起了电子书。“嗨,看啥呢?”我问了一句。她头也没抬,回答道:“一部网络小说,一个朋友推荐的,挺好看。”
&&&&强大的摩托轰鸣声把她惊着了!她迅速把目光投向窗外,问:“你朋友?”我还没来得急寻思是和她说真话,还是继续忽悠她?南面又过来四辆这样的摩托车。他们的车型、服装、头盔都是统一的。我摇摇头否认,尽管晚了半分钟,还是庆幸没有暴露我一贯吹牛的绝技。五个人聚到一起不知说了些什么,就按顺序从我监视的目标胡同里向东蹿去。车走了,人也不见了踪影,但是那五辆车的轰鸣声依旧是那么刺耳、震撼。我看了一眼手机,此时已近午夜十二点了。
&&&&摩托车的轰鸣声越来越刺耳,不一会儿,几个人又回到了昨夜我潜伏的地点。几个人撩起头盔纷纷说:“没有,没有。”只听一个沙哑的声音说:“你们俩向南逆时针返回去,咱们三个向东再转一圈儿,有情况及时联系。”听到这句话,我心里一哆嗦!再看她,她的脸也变成了土色。我明白了!这伙人说不准是在找她,她极有可能与其中的某一位大哥有着不小的关联。随着摩托车的离去,我的大脑里突然冒出来一个果敢的决定:不行,我必须保护她,无条件地,即便舍命也要保护她。我立刻用命令的口吻说:“快,咱俩赶紧挪到后面去,把车锁好,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动。”我的话让她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她都没问我为什么,就迅速躲在了车后面,由此我更加坚定了判断。
&&&&我们刚刚来到车后面把门锁好,几辆车又蹿到了跟前,那沙哑的声音又说:“再来一圈儿。”轰轰隆隆的声音再一次由近及远而去,她仍旧在默默地执行着我的命令。我的目光也无暇顾及她了,全部注意力都投入到了车外面那轰隆隆的声音中。就在这时,我的手机振动了,我急忙拿出来一看,是马队长给我发来的短信:“你在哪里?”我哆嗦着手给他回了“我在岗位上”的信息。刚把手机盖儿扣上,那伙人又转了回来。还是那沙哑的声音:“把车灭了,进厕所找。”
&&&&这句话与突然降下来的寂静,让我的神经绷到了极致,那三个人的脚步声更像步步踩到了我的心尖上。我拍拍她的后背,示意她躲在我的大腿下,她看了我一眼,无声地拒绝了。我在心里埋怨她:“都到什么时候了,还逞英雄。”我眼睛紧盯着车外三个人的行踪及他们每一个人的动作,他们居然钻进了男厕所。我的头再一次像被木棒敲击了似的,用北京人的话讲——晕菜啦!莫非他们的目标是我?我暴露了?果真如此的话,那她可就真成了我吕朝伟的大救星了。突然间,三个人从厕所里钻出来直奔小车而来,我也不管她愿意不愿意,就急忙把她压在了身子底下。汽车在有人敲击的情况下,报警器开始了工作。就在这时,胡同里传来了骂街的声音:“操你妈的!你们这帮该死的,大半夜骑着‘死得快’满街浪,你们还让人睡不睡?”骂声里掺杂着的怒气,生硬地撞在了车体上。哪承想,这深夜突如其来的叫骂声立刻为我解了围,三个人已停止向车里窥视,迅速跑了过去。
&&&&我缓缓起身,赶忙向她作揖谢罪,这时,外面传来了救命声,我俩对视的目光迅速被车外那一幕召唤了过去。五个车手正拳打脚踢地恶殴那个骂街的男子,救命声音是从那男子嘴里呼出的。我虽然看不见挨打男子的容貌,但男人的声音已经由呼救到求饶。最后那个沙哑的声音又出现了:“小子!你敢报警,我就让你这辈子生不如死。”最终,对方的求饶和保证催响了五辆摩托车的马达,随着轰鸣声的远去,我想他们是不会再回来了。
&&&&外面的人渐渐多了起来,男男女女的议论声最后都归到了报警这个大主题上。可是这一切都被那个男子以及男子的家人谢绝了。大街上留下了人们对社会治安混乱的抱怨声,留下了人们对现实社会的诸多不满。联防队员过来了,我心里一颤,当事人不让报警,是谁横插了这一杠子?我急了,这样做目标趁混乱跑了怎么办?谁的责任?不行,我得想办法阻止他们在此地长时间逗留,于是我以去厕所小解为由下了车。在厕所里,我偷偷地把我看到的、听到的以及我的想法用最快速度给马队发了短信。我还特意向马队请求:千万别让警察介入,否则前功尽弃不说,今后我在此地搞“小动作”恐怕会危险重重。
&&&&马队对我的请求没有具体回应,这也难怪,一个联防队员怎能对他的上级吆来喝去?从厕所里出来的时候,我发现,战友们果然立刻撤离了,这对我来说,是个莫大的安慰。我庆幸,我碰上了英明的领导。当然,我更庆幸老天爷赐给了我与她今后继续保持联系的大好机会。虽然穿制服站在她面前的想法纯属个人一厢情愿,其结果也是个未知数,但我必须努力去争取。
&&&&回到车里,我装作着急的样子在她面前重复着一句话:“丫的怎么还不来呢?”她听到我的话一乐,我想:“不好!是不是我露馅儿了?”我试探性地问:“你笑我?”她点点头竟又笑了。我问:“我有这么好笑吗?”她这才说:“我可没见过像你这样的,人家找你借钱的人都不着急,你急得哪门子?”也对,我又演砸了。我挠挠头皮说:“我是不是属于傻憨傻憨的那种人?”她用摇头代替了回答。我也吃不准她送给我的这个摇头是不知道呢,还是否认我属于那种人?
&&&&深夜那让我牢记于心的铁门声又传了过来,我身上全部的神经立刻绷紧起来。果然,也就是一分钟时间,一男一女我的那两位“老相识”从里面冒了出来。他俩每人一个手拉行李箱,外带一把伞,俩人走出大门后第一个动作,就是左右张望一下。“不好,想溜!”这是他俩给我的第一感觉。只可惜由于我高度紧张,我心里的这句话,未经大脑组织批准,就从嘴里溜出口了。“你认识他们?”聂小丽的疑问让我惊醒了!我不假思索地说:“这俩人就是烧成灰我都会认识。妈的,借了我的钱不还,还想溜。”迅速的谎言再次成全了我。
&&&&我准备再次下车去厕所里给马队打电话,聂小丽拉住了我。“别急,沉住气。”她的这句话还真蒙对了,两个目标原本直接向东走,可不知为什么却直接向西边而来。是内急,还是别有用心?这时的聂小丽竟然成了我的指挥员,她向后面的座位指了指,我顿时领悟了。趁目标距离我们还远,她把中控锁解了,随即下车直奔厕所而去。我则利用这个机会隐在了车的后座位上,趁她不在给马队发了“目标准备逃跑”的短信。马队给我的命令是悄悄跟踪目标,不要打草惊蛇。聂小丽回来后,被我监视的两个目标也走到了厕所前面的夜灯下。
&&&&目标并没有急着去厕所,而是在厕所门前小声嘀咕着什么?突然,那个臃肿女人直奔红色轿车而来,我顿时产生了一种不祥的感觉,条件反射般的把手伸进绿色挎包里,握住另外一件武器。聂小丽头也没回,再次对我小声嘱咐:“沉住气。”因我的隐蔽,臃肿女人失去了目标。“砰砰砰”的敲门声后,是聂小丽启动电动车窗的声音。“干吗?有事吗?”“你好,想去厕所忘了带纸。”一问一答,聂小丽从驾驶台上面的纸盒里抓了几次,满足了对方的请求。臃肿女人脚步声渐渐听不到了,我从后面直起腰来狡辩说:“你什么意思?我是债主,哪有债主躲避欠债人的道理?”她回报我一个冷笑,说:“他俩人,你一个人,好汉不吃眼前亏。况且他们是有准备的逃债,你若贸然行动对你十分不利。悄悄跟踪,在人多的地方行动,毕竟正义在你这边,放心,我不会撒手不管的。”多好的姑娘!
&&&&两个目标拉着行李,慢悠悠地钻进了厕所东边的斜胡同里。失去目标的责任我可担当不起,人家马队在短信中对我是说得明明白白。我推开门下了车。“等等我,咱俩一块儿去。”她说这句话的语气如此坚定,没有一丁点儿犹豫不决。我可不想让她为我挡子弹,更不想让她过早地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我说:“别!这是我的私事,我不想连累别人,更何况是你。你赶紧开车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对不住了!我不能送你,钱的事情,咱日后再说。”
&&&&万万没想到,她比我还犟,当把拿包、锁车等一连串儿的动作完成后,她追上来,并义无反顾地挽住了我的胳膊,那举动就像我是她的恋人。我极力想稳住我突突乱跳的心脏,也极想让丢失的目标尽快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和她的步伐并不慢,但在这十多米深的斜胡同里,仍没发现我丢失的目标。莫非他们在胡同里上了车?“咔”的一声炸雷响过之后,从闪电的光亮中,我发现我俩的正前方,突然从胡同的房角处闪出仨人拦住了我们的去路。“不好!”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挣脱开聂小丽,然后说:“快跑。”
&&&&她本能地后退了几步,“不!”应该是我推她时的惯性造成的。等我从挎包里拿出板砖冲向前面三个人的时候,她却在我身后绝望地大喊一声:“朝伟!”我停下脚步回头,妈的,我都悔死了!万万没想到,慌乱中的我,竟把她推到了躲藏在我们后面的敌人跟前。她的一双胳膊已经被两个秃头男人死死地反拧住了。尽管她奋力挣扎着,嘴里喊着:“警察,我是警察。”可是对方却嘲弄她道:“你是警察?我看你是警察的婊子还差不多。”一阵闪电滑过后,又是一声惊雷。我的眼睛都红了,瘦秃头男人竟然用另一只手撕她的衣襟。我握着板砖冲了过去,尽管后面三个恶徒猛追我,但他们还是慢了一步。我抡圆了手中的板砖,首先把撕开聂小丽衣襟的那个恶棍开了满脸花,他抱着头蹲在了一边,另一个见状则吓得松开了手。
&&&&就在我准备对另一个秃头男人下手时,我的后腿被猛击了一下,我“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疼痛把我身上的冷汗都逼了出来。“把这个婊子做了!”一个熟悉的沙哑声音发出了命令。无需多问,盐打哪儿咸,醋打哪儿酸,我心里最清楚。这几个恶徒今晚的目标果然是冲我而来。“我操你妈!”我骂着挣扎着想站起来,可双腿已经不能听指令了。我在站起来无望的情况下,举起板砖狠狠地砸向胖秃头的脚面。只听嗷的一声惨叫,胖秃头抬着受伤的脚,在原地转起了圈圈。我向呆站着的她喊了一句:“你快跑呀!”随后我被击倒了,一阵乱棒过后,我失去了知觉。
&&&&我终于如愿了!我穿上那身制服在田野里奔跑着,头上的小鸟也竞相追逐着我。我的身躯竟然飞了起来,蓝蓝的天空、白白的云朵,还有那微微的柔风。呀!我怎么飞回了周口店我姥姥家?半山腰上,一个山泉旁,我落下了脚步。一洼水像一面镜子镶嵌在那里,我俯身一照,一个英俊威武的小伙子出现了:帽徽、肩章、领章、警号,我陶醉了!“小伟!”有人叫了我一声,这声音太熟悉了,这声音也久违了!我回头一看,竟是妈妈。她的声音依然那么温柔,容貌依然是那么靓丽。我哭了,泪如涌泉。我只记得,是我的泪水模糊了妈妈慈祥的容貌;我只记得,是我的泪水让妈妈的倩影在我的视线中消失了。一阵疼痛过后,传来姥姥呼唤我的声音。我艰难地睁开眼睛,姥姥那浑浊滚烫的泪水正好滴在我的脸上。
&&&&在花香的诱使下,我又艰难地睁开眼睛,姥姥躲在了一旁,凑到我面前的是一位年轻女警官。她浅蓝色的短袖警服,还有与电视连续剧《重案六组》里季洁一样的短发。她微黑的鸭蛋脸上虽少了些同龄女性的妩媚,却多了几分成熟女性的庄重。微弯的眉毛、炯炯有神含着泪花的杏眼,再加上威武不可侵犯的气质,让我心生敬畏。见到醒来的我,她激动了,就好像我是她的亲人,有许多话要与我倾诉。我艰难地再次睁大眼睛,她像明白了我的意思,用她的另一只手轻轻按了我一下。
&&&&是她——那个在雨夜里陪伴着我的姑娘。尽管她换了装束,但我嗅到了她身上飘来的清香。是她——那个在歹徒面前高喊“我是警察”的姑娘。虽然换了发型,但那与生俱来的威严没有改变。回想起与她重逢时我的那些轻浮举动和语言,一种失落感胜过了我身上的疼痛,我心里产生出的自卑、自责、愧疚的苦药味儿,通过喉咙涌了上来。我张开口,想对她说声“对不起”,却没有成功。她俯下身来,贴近我的脸,柔声说:“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可是我偏不说,因为我爱你!好好养伤,局里特批了我假,让我来照顾你。”听到这些话,我的眼睛和她一样开满了泪花。
&&&&我醒来的消息,在病房外面的走廊里相互传送着:书记,我是关怀,朝伟醒过来了;姐夫,你快点儿过来吧,小伟醒过来了……
&&&&父亲驴三儿和继母带着小妹拿着我的制服赶到了病房,看到驴爸那红肿的眼睛,我知道我是在阎王爷门前用板砖砸过门的主儿。不管我们爷俩过去的关系有多么紧张,我估摸,当这家医院里的大夫把我的伤情介绍完后,他肯定动心了。这也难怪,已过不惑之年的他,打死也不想、也不肯接受即将丧子这个严酷的现实。后妈抱着那身制服的手在微微颤抖着,是制服的威严所致,还是我的这身制服本来就沉重?我不愿替她分析。小妹看到我后哭了,嘴里不停地叫着“哥哥”。我多想抬起手来给她擦去挂在小脸蛋上的泪水,我努力了,可又一次失败了。我的这个愿望还是聂小丽帮我完成的。她弯腰把小妹抱起来,完成给她擦泪的动作后,对她说:“你哥哥非常勇敢。是个值得你我尊敬的男子汉!”
&&&&换装后的聂小丽和她对小妹说出的话,让刚刚到来的驴爸和后妈吃惊不小,他问:“姑娘,你是警察?”聂小丽放下小妹,回答道:“叔叔,阿姨,请原谅!我不该在某些地方瞒你们。不过,我确实是朝伟的女朋友,我俩曾经是高中时期的同学。请您二老相信,朝伟在我的照料下一定会好起来的。”这样的表态,让我姥姥激动得频频用手擦着涌出的老泪。
&&&&村里的一、二号领导带着慰问金、慰问品来了,“两毛一”和“两毛二”也来了,紧随其后的就是三位我叫不上名字的刑警。他们把我的手机取走,说要查询这几天内的通话记录和信息。联防队的副书记、关队副几乎一天两次来探望,在目送走一个个前来探望我的领导后,我的心里藏满了疑惑:为什么马队没来?莫非他仍在责怪我没有把带“女朋友”这件事告诉他?若真是这样,就是我出院后顺利穿上这身制服,日子恐怕也不好过。难道这起案件出现了意外?是不是我监视的两个目标成功逃脱了?出现意外后,警察会找原因,莫非警察怀疑我?怪不得把我的手机收走了。对!我想起来了,我与毒犯房东是亲戚,在警察眼里我就是最大的嫌犯。还有,为什么“两毛一”、“两毛二”派聂小丽暗中监视我?这显然不是合作。另外,我背着聂小丽在厕所里给马队打的那些电话,发的那些短信说不定在警察眼里就是疑点。她是警察,我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她的慧眼。那她说出爱我之类的话是什么意思?
&&&&因我的心理作用导致病情出现了反复。当我再次醒来时,灌入我耳膜的是呜呜的哭泣声,男女老幼皆有。第一个映入我眼帘的是聂小丽挂着泪水的脸,她正焦虑地凝视着我。这次,她没穿警服,而是一件红色连衣裙。我的醒来立刻改变了她焦虑、悲伤的忧容,欣喜之下,她竟不顾众人在场亲吻了我的脸颊。随着亲人们的惊喜,大夫匆匆赶到。我明白了,我吕朝伟又去了一趟丰都城。
&&&&与阎王爷这一仗,我打胜了。一天下午,正是探视的日子,大夫对聂小丽和我的家人说,我的生命体征平稳了,各处的伤情恢复得也不错,并说了我不会落下残疾之类的吉祥话。大夫的话犹如一阵春风,把围在我身边的亲人们脸上那多日不肯散去的阴霾给刮走了。由于聂小丽特殊的身份,医院并没有严格地按探视时间来约束她。我想,随着我伤情的好转,她终究会把案情告诉我的。
&&&&常言道,人贵有自知之明。用我姥姥的话讲:小两口搭伙过日子,不但讲缘分,还得讲究个门当户对。随着伤情的一天天好转,我心里做好了拒绝她的思想准备。可是,她还没等到我说绝情的话,就采取了让我们一家,特别是我姥姥茫然不知所措的举动。
&&&&出院的那天上午,她开着那辆红色QQ车,拉着她母亲来到了医院。一进病房,这位和我妈妈有着同样慈祥面容,同样俊美容貌的母亲,径直奔向了我,聂妈妈拉着我的手说:“朝伟,让你吃苦了!有你在,小丽这里我也就放心了!”就是这句话,让我和我的家人们听后先是一惊,继而脸上都呈现出了欣喜的容色。驴三儿高兴得在西三环外的鸿宾楼里还摆了一桌。那时的我觉得就像生活在梦中一样,刚逃出地狱,突然又一脚迈入了天堂。这反差大得让我一连三天都寝之不寐,食之无味。直到有一天,驴爸和姥姥催我去她家看看,她母亲趁她在厨房里忙时,这才向我道出了同意我俩结合的原委。
&&&&小丽是单亲家庭,这一点我并不知道,她也从没有向我提及过。来到她家,她让我看了许多关于她和她亲人们的照片,其中有姥姥、姥爷,姨和姨夫,唯独没见到她的父亲以及父系家族的成员。若说她父亲过早地离开了人世的话,按北京人的习俗,我并没有看到他父亲的遗像。那时我就想,他父亲说不定就属于驴三儿那种见异思迁的人。临近中午,她出去买酒,聂妈妈问:“朝伟,你知道你是怎样赢得小丽的心吗?我很自然地摇摇头。”
&&&&我不是自卑,凭长相,我属于癞蛤蟆那一类。论家庭,我还属于父辈有过家庭裂痕的那种。论职业,她是警察,响当当的国家公务员。我是“农字辈”,社会地位最低的那一类。“傻孩子你没问过她?也没看出来?”我的再次摇头招来了聂妈妈一声叹息:“哎!那天她一回到家,就哇哇放声大哭起来,边哭边说‘妈,妈,我找到了,我找到了!’我细问根由这才明白,她在执行任务时,差点儿出了事。如果不是你的奋不顾身,很难保住完完全全的她,甚至会把性命搭上。如果因你的怯懦,她真的在那天晚上出了事情,她的这辈子也就和我一样,始终生活在阴影里见不到阳光。我想小丽肯定没和你提及过她父亲,对吗?”我点点头。
&&&&聂妈妈说:“小丽的爸爸是退伍军人,当时我看中他的也正是这些。小丽五岁那年的一个夏天,村里的一个恶霸醉酒后闯到家里,说是找小丽的父亲算旧账。我当时害怕极了,抱着小丽缩到了炕头上。你可能想象不到小丽父亲的样子,他就像老鼠见了猫,哆嗦着给那人点烟,骨子里见不到一丁点儿军人气息。我发现那人看我的眼色不对,还没来得及躲避,他就蹿到炕上,一把把小丽从我怀里夺过去,扔到了炕的那一头,然后撕开我的衣服就把我压到了下面。我拼命挣扎,喊着小丽父亲的名字,窝囊透顶的他抱起哭着的小丽,跪在一旁求那恶人放过我。就这样,他跪在那里眼睁睁看着我被恶人糟蹋了。后来,我把那恶人送进了监狱,与他父亲也办了离婚之后回到了娘家,就是现在这个家。因我的教训,小丽必须找一个舍得为她拼命的男人,这是我们娘俩用痛苦代价换来的共识。”
&&&&聂妈妈给我讲述她过去的不幸遭遇,让我看到了兵者的另类。原本在我心目中,当过兵的人都是一个个的钢铁硬汉,就像我们马队长,现在他的身上仍保留着军人那种谈吐干脆、办事果断,面对任何人和任何事情都有着目空一切的胆识。就拿我来说,进联防队实习那会儿,十个人里有九个人说我就是来凑数的。结果他把那有着深刻背景的五个人,同其他十个社会“贤达”的后代一并扫地出门,最终留下了我们。这就说明,我们马队长有着无所畏惧的军人气质。
&&&&我的病假还未结束,付书记就亲自给我打电话,让我明天上午九点着装来联防队开会。我猜测着会议的内容,莫非是案子侦破了开庆功会?有可能。大概庆功会属于政治工作,理当由付书记主持。我是侦破这起案件的参与者,我也不是在这里吹,如果没有我吕朝伟在场,他付书记再能侃,也没了借机进行政治思想教育的典型。我断定,明天这个会议,马队长定会以极其骄傲的姿态高调出场,并借此展示他的政绩。什么是政绩?这就是政绩,马队才四十来岁,正值仕途黄金年龄期,我只有跟着这样好领导踏踏实实地干,才能有升迁机会,也只有这样我才能对得起聂小丽对我的这份情谊。
&&&&来到联防队,队员们个个向我投来了怪异的目光,就好像今天来到联防队的不是我吕朝伟,而是鬼。我径直来到会议室,发现两个女警察在那里布置投影仪等一些会议器材,我断定这次会议肯定不一般。当我正要往联防队员的值班宿舍走时,一位娃娃脸的女警察对我说:“哎,帮一下忙。”就这样,我在会议室被两个女警察呼来喝去地使唤到开会时间。
&&&&联防队员们都入场了,我也随之进入了队友们的行列。队员们在关队副的指挥下,一切按规范化程序进行着。当一行人从会议室主席台上的侧门里出来时,我们全体队员在关队副的带领下鼓起了热烈的掌声。在村里党、政两位大员的陪同下,“两毛二”、“两毛一”,继而是联防队的付书记,还有三位女警官登场了。我的脸一红,为啥?有她。为什么不见马队长?我望一眼坐在联防队员前面的关队副,一连串儿的不解就像糖葫芦等着我逐一去咀嚼、破解。
&&&&会议由付书记主持,我给他的开场白总结了四点:一、因这起大案主犯的居住地在我们村,区、乡领导责成我们联防队协助有关部门侦破此案。二、罪犯狡猾、狠毒。三、在双方侦查员的紧密配合、共同努力下,我们终让犯罪分子及其同伙全部落入了法网。四,请市局派来的聂小丽同志也是这起案件的公安侦查员讲述这起案件的侦办过程。
&&&&付书记讲完后,看了一眼坐在台上的几位领导,只见“两毛二”与村总支——关书记交换一下意见后“两毛二”对她说:“小聂,开始吧!”她站起身来,顿时显现了她那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势。由于投影布挂在了后面,我们联防队员需调换座椅的方向才能看到。她在走下来经过我们队员的中间过道时,与我的目光相撞了。虽然只是一瞬间,但她送给我的那个飞眼儿很快被这帮嘎小子们捕捉到了。我的脸红了,却把队员们的情绪调动了起来。她用微笑配合着队友们高亢的情绪。娃娃脸的女警察在下面用电脑操控着桌子上的投影仪配合她。聂小丽便开始了她的讲解,屏幕上也出现了一个四四方方、约有航空行李箱大小的白布包裹。
&&&&“同志们,五月一日上午,我们从首都机场海关截获了一件发自新疆乌鲁木齐的烤制羊肉制品的佐料。经过我们海关缉毒人员验证,发现里面夹杂着大量的海洛因以及罂粟壳粉末,我们把它叫做‘501毒品案件’。于是我们对包裹进行了监控。五月二日中午,大家请看这个人,”画面上出现了一位留着黑色小胡子的高个子男人,约有四十多岁。“是他拿着取货单用一辆京F×××××白色捷达车取走了货物。这是沿途监控拍摄到的图像,但是这辆白色捷达车在行驶到山西大厦对面的胡同里时,我们失去了目标。根据我们从市交管局的调查,这辆白色捷达车的主人名叫胡连奇,河南人,居住在马家堡,平时在马路边上靠拉黑活为生。据他回忆,货主是自己找上门来的,他并不认识。只可惜他把货物拉到地点,钱物交割完毕后,他又出车了。货主用什么工具弄走的东西,弄到了什么地方,他一概不知。这个马路边又没有监控,线索就这样断了。
&&&&“我在大学上侦查学这门课的时候,老师说过这么一句话:‘一起案件发生后,犯罪者的大脑与侦查员的大脑在同时赛跑,只要侦查员的思维能够跑赢对手,那就离破案不远了。’当时我们唯一的办法就是通过黑车司机给货主画像。我们断定,货主很有可能就住在洋桥附近,只要通过附近的街道、居委会逐一排查,罪犯就会浮出水面。但是我们错了!
&&&&“我们错了,就说明这个犯罪嫌疑人非常狡猾。货主没住在附近,那么他把货物卸到洋桥的目的是什么?经过分析,无外乎两点:一,犯罪嫌疑人之所以远距离地跑到洋桥附近雇用黑车,就是刻意制造住在洋桥附近的假象。这里需要说明的是,当时多亏‘501’专案组人员没有驱车从首都机场跟踪下来。大家想,为什么犯罪嫌疑人要在胡连奇趴活儿的地方卸货?”
&&&&队员们说:“担心跟踪。”
&&&&聂小丽随即笑了,说:“看来咱们联防队里藏龙卧虎呀,个个都是大侦探。”一句奉承话过后,画面上,货物和货主被一个大大的问号圈住了。
&&&&聂小丽接着说:“难道货主和货物就在洋桥附近蒸发了吗?不能!于是我们就把侦破重点放在了人力三轮车上。果然,一个板儿爷认出了货主,正是这位板儿爷把货主连同货物一同拉到了南四环外槐房村的一个大院里。这个大院有几家物流公司,根据板儿爷的回忆,货主说是往云南发货,但是问了几家物流公司,货主都以费用高为由,拒绝了。他让板儿爷把货物卸到了大院外面的马路边上,说是打车去新发地附近的翰龙物流站发货。你们信吗?对!不信,这些都是他的一派胡言。与洋桥附近一样,附近的马路边上也没有监控设备,线索又断了。”
&&&&画面上出现了一辆出租车。聂小丽说:“槐房村附近有蔬菜大棚,一些菜农往往把新鲜蔬菜放在马路边上出售。板儿爷在这里买菜的时候,他的三轮车堵住了一辆出租车的路。出租司机按了一下喇叭,板儿爷在挪车时,无意中看到了坐在车上的货主正在闭目养神。心细的板儿爷记住了出租车公司的名字。根据出租车司机的叙述,货主上车第一句话就是丽泽桥。不用我说,大家也知道真正的收货地点了。”
&&&&“锁定目标后,‘501’专案组领导来到东莞台村联防队,请求协助破案。联防队派出的侦查员是吕朝伟,他在第一天晚上就收到了专案组全体工作人员都意想不到的效果。请看这四个人,她与他就是居住在咱们辖区内的贩卖毒品的头目,也就是首都机场货物的真正货主。这一女一男两个年轻人是货主设在西城的中转站。这对青年人在第一天夜里来进货时就没有逃过吕朝伟的眼睛,从而使‘501’专案组顺藤摸瓜挖出了本市在西城区的毒窝以及众多瘾君子。这样的战果完全出乎专案组所有人的预料,当然更出乎另一个人的意料。在这个人还没浮出水面前,请允许我根据案情进展暂时保留这个悬念。”
&&&&“我们根据吕朝伟提供的一女一男提货人乘坐的电动车牌号,用隐秘的方式找到了他们,又以隐秘的方式对其进行了拍照取证。等我们把照片拿回来找吕朝伟辨认时,无意中惊动了一个人,这个人坐不住了。他从商店里买了一个新的手机卡,给监视目标发了这样一条短信:你已暴露,尽快离开此地!知音。这是我们运用高科技手段在咱们东莞台地区对监视目标进行监控时捕获的。被监视目标接到信息后,随即给西城的下线也就是那对青年男女,发了同样的短信。就在那对青年男女准备逃跑时,被我们专案组秘密控制了。大家想想,这说明什么?这说明“501”专案组内部有罪犯的眼线。
&&&&“我这句话绝对不是危言耸听,这虽然是我们只是通过高科技手段作出的推断,但可能性极大。鉴于出现了这种意外,专案组领导找我谈话,并派我秘密协助吕朝伟继续对目标进行监视,当然也包括对吕朝伟的监视。我的上级让我潜入吕朝伟的居住地附近,安排我以偶遇的方式与他相逢,并以谈朋友为由与吕朝伟接触。你绝对想不到,不!连我都没想到,领导让我接触的这个联防队员,竟然是我高中同学吕朝伟。和我一样,吕朝伟也对我隐瞒了他的真实身份。再说那两个被监视目标,自从突然接到代号“知音”的短信后,当天中午就让女房东帮忙去西客站买了第二天去广州的火车票。
&&&&目标的所作所为,一切尽在‘501’专案组的掌握之中。当时我们最主要任务就是尽快查出谁是‘知音’?第二天晚上,也就是我与吕朝伟接触的当天晚上,是个雷雨天气。我开着红色QQ车出现在了东莞台辖区。当然,吕朝伟并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而我却知道他那天晚上约我出来的目的。我们刚刚到达潜伏地点,联防队的马队长就给吕朝伟打来了电话,大家请看大屏幕上的电话内容: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今天晚上务必要坚守岗位。接完电话,吕朝伟下车在监视地点周围转了一圈,然后又上了QQ车。他这样做的目的大家应该明白。
&&&&“关于马队打给他的这个电话,吕朝伟给我的解释是:他的一个哥儿们找他借点儿钱,他让他的这位哥儿们到我们潜伏所在地来取。就这样,他用这个借口为我在那里长时间陪伴他潜伏找了个不错的理由。当然,他的这个借口我也趁他不注意的时候,通过短信传给了我的领导。我们的电子测向车就在他回到QQ车的时候,截获到一个可疑的信号,并且这个信号是在当晚‘501’专案组人员身边传出的,且与本案有关。请看大屏幕:他就在那里,见机行事。老大。这个‘他’是谁?‘见机行事’又是什么意思?这个‘老大’又是谁呢?
&&&&“从天而降的三个疑点,让领导还未来得及提醒我注意,我和吕朝伟所在的监视区就传来了隆隆的摩托车声。五辆赛车级摩托车先后在我俩潜伏的地点区域转了三圈儿,并且还去了男厕所找人。突如其来的大动静,把我俩打了个措手不及。当然,我和吕朝伟伏在QQ车里没敢轻举妄动。隆隆的车声引起了一位当地居民的不满,而这个居民也招致了这五个车手的围攻。当时我就认定:这五个人是来找吕朝伟的,并与501案有关。这一切刚刚过去,我们又捕获到这样一条信息:我已派人去了现场,没有发现目标。请慎行!知音。我的两位领导一致认为这个‘老大’与‘知音’系同一个人。这个信号的发射位置就在东莞台附近。
&&&&“常言道:百密一疏。五个打手作案后威胁受害人说:‘你敢报警,这辈子就让你生不如死。’听到呼喊救命声的群众围过来纷纷劝受害人报警。当事人明确表示不让报警,为什么咱们的联防队员们风风火火来到了现场?难道联防队员们个个都未卜先知?错!请看大屏幕,电话:赵新营地区发生了群殴事件,赶快去处理。短信:千万别让警察介入,否则前功尽弃不说,今后我在此地搞“小动作”恐怕会危险重重。短信是吕朝伟背着我在厕所发给马队长的,但还是被我们截获了。
&&&&“我所说的‘百密一疏’就是指这五个打人的车手。如果他们在此飙车也好,打人也好,就是为了制造混乱,掩护两个目标顺利撤离,那么他们不让受害者报警简直就是昏了头,这说明他们的大脑还没有吕朝伟清醒。为什么?试想,如果警察、联防队员都聚集到这里,再加上围观的群众,是不是给了两个被监视目标趁乱逃脱的机会?我想,这肯定也是吕朝伟所担心的。至于那个给联防队报案的电话,就是那个自称‘老大’的号码。
&&&&“打人事件刚过,我们的监视目标就出现了:一男一女两个人拉着行李箱向我们这边而来。我率先下车去厕所打了电话,向领导报告了这一重大发现。与此同时,吕朝伟在车上也给马队长发了‘目标准备逃跑,请指示’的短信。这是马队长给吕朝伟的回复:悄悄跟踪目标,不要打草惊蛇。紧随这个短信这一地区又出现了‘知音’与‘老大’的两条短信:一条是发给被监视目标的:‘放心走,有人掩护。知音。’另一条是发给车手的:‘去东斜胡同里伏击,务必做到干净利落。老大。’就在这时,女犯罪嫌疑人来到我车前,她以去厕所忘记带手纸,向我借手纸为由,对我和车进行了反侦查。危险呀!同志们。女目标往车里望了一眼,她没有看到吕朝伟,这才与男目标拉着行李箱钻进了斜胡同里。
&&&&“面对目标的消失,吕朝伟当然非常着急,他跳下车,背着绿挎包追了下去。他火急火燎的动作,让我都没来得及把这情况汇报给领导,便随他一同钻进了这雷电交加、阴森恐怖的黑胡同。请看下面几个动画片,这是当时我与吕朝伟遭遇到的情况。”
&&&&画面上出现了他们两人被五个歹徒围堵在中间的不利情况,以及后来吕朝伟为掩护聂小丽、救她脱险,与歹徒搏斗时被乱棍击倒,她拼命逃出险境,带着警察将吕朝伟及被吕朝伟击倒的两个歹徒送到医院时的画面,这里她没做讲解。
&&&&聂小丽也正极力地控制自己的感情。终于,她用极其深沉的口吻断断续续地说:“各位领导、队员们,请原谅我方才的情绪失控。这会儿大家总该明白这个代号‘老大’给五个歹徒下达的‘干净利落’的命令是什么意思了吧?我们从当晚信号频频出现的地方找到了一个丢弃的手机卡,通过验证遗留在上面的指纹,我们锁定了‘老大’、‘知音’这个隐藏在我们身边的犯罪团伙内线。大家看看吧,就是他,东莞台联防队的马队长。”
&&&&“啊”我的惊讶声比队友们还强烈!聂小丽说:“请大家冷静!我们‘501’专案组非常理解联防队员们此时的心情,别忘了公安办案注重的是证据。听听五个车手的口供吧。”
&&&&大屏幕上出现了审讯人员讯问车手的画面问:“老大是谁?”答:“告诉你也无妨,老大是东莞台联防队的队长,有很深的背景,你们惹不起的;如果不是那位漂亮妹妹突然出现并及时逃脱,你们输定了!我们都为那小子准备好了装尸袋、坟坑。我做事一向干净利落,谁想到在这小胡同里栽了跟头。不过,这小子的性子比我还烈,连死都不怕。我佩服!天下又多了一条好汉……”
&&&&我的大脑木然了!看来我确实是捡了一条命,但我不明白,我和他上世无怨今世无仇,他为什么?这时聂小丽说:“光别人说不行,看看你们马队长是怎么交代的吧。”画面上立即出现了马队长被提审时的画面:“马跃然,你是通过什么途径认识的买买提和阿依古丽?”答:“我在乌鲁木齐服兵役时认识的。”问:“你们是战友吗?”答:“不是,我们的关系比战友还亲密。”问:“说具体点儿。”答:“那一年我和另外一个河南籍战友在乌鲁木齐大街上执勤时,遭到了一伙歹徒的围攻,是他和阿依古丽奋不顾身,冒着生命危险把我和我的战友救了下来。”
&&&&我明白了,他是要报当年的救命之恩。
&&&&正巧提审员也是这样问的。问:“你这样做是要报恩吗?”答:“也可以这样说。”问:“你可以选择多种方式报恩,但你为什么非得采用不惜杀戮你手下队员性命,这样毒辣的手段?”答:“我说了你们也不信,开始我并不想这样,那天下午专案组领导找到我,把来联防队的目的讲出来后,我就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于是我就把关队副叫过来陪他们,以内急为借口去卫生间里给他打电话,通知他立刻逃走,没想到天不佑我,他的手机关机了。”
&&&&“我也知道,做这样的危险事情绝不能重复,可是‘赌’的念头让我继续铤而走险。在与买买提合作前我思考过:中国的大小贪官们,无论是贪财、贪色,或者两者俱贪,都想到过事情败露的后果,可为什么还是前仆后继?因为他们都和我一样有‘赌’的心理。我选择小吕这样一位在社会上游荡多年、愤世嫉俗、没有经验的新队员来执行这个任务,就是想在这件事上赌一把。”问:“你是希望他把案子搞砸?”答:“是的。只要他在侦查期间出现纰漏,我就立刻把通风报信的嫌疑转嫁给他。没想到的是,这小子竟然把蹲守监视的活儿做得滴水不漏,这家伙天生就是干警察的材料。他的那些招儿,连我都自叹不如。更让我没想到的是,第一天就让他抓了两条大鱼,是他把我逼上了绝路。”问:“这么说你对你在‘501’案件中所犯下的罪行供认不讳喽?”答:“当然,愿赌服输嘛!只有这样,我的良心才得以安生。”
&&&&马队的回答,让我心里好不是滋味。想当初我不也是用“对得起良心”这句话来回报马队长对我的器重和信任吗?可我在践行这句承诺的过程中,险些被所谓的器重、信任夺去性命。是我吕朝伟错了?还是马队错了?这个社会怎么了?不知为何,这套看上去很神气也很神圣的警服,反不如从前那样对我有吸引力了。
&&&&长时间的困惑与不解,不但冷落了刚刚融洽了的家庭关系,自然也冷落了用鲜血换来的爱情。直到那天下午,后妈带着放学的小妹来队里找我,我才发现手机没带在身上。“哥哥!小丽姐说下班后来咱家吃饭,她还说给我买了一件花裙子呢!”小妹这句话,使得队友们即对我偷来了艳羡的目光。
&&&&聂小丽的如约到来,给我们这个平时缺少和睦气息的家庭带来了喜气和吉祥。后妈更是忙得不可开交,她或是想借用这种方式来向我赔罪。我虽然在鬼门关与阎王爷打了一仗,但也从此让驴爸改变了对我的看法。尤其是聂小丽的光临,驴爸看我的眼神由过去的厌恶变成了现在的赞赏和嘉许。这也难怪,毕竟我是他驴三儿未来的希望与骄傲,他比谁都想让我扬眉吐气、光宗耀祖。我这头一炮就在东莞台拔了头彩,现在又有一个当警察的儿媳即将登门,我猜,他驴三儿夜里睡觉都得笑醒了。
&&&&吃完饭,后妈叫走了缠着聂小丽的小妹,与驴爸一家三口遛弯去了(说是遛弯儿,还说不定去哪里炫耀、吹嘘去了)。聂小丽问我以后的打算,我茫然摇摇头。她说:“你的文字功底我是知道的,我觉得你完全有能力把咱们这次‘501’专案行动写成作品,闯一闯文学创作这条路。”我还是没有信心,问:“行吗?”聂小丽攥着小拳头,给我鼓劲说:“行!说干就干。”我翻箱倒柜,除去找出了几部旧手机外一无所获。她看后抿嘴一笑从她的坤包里拿出来一只新钢笔,和一沓稿纸递给我说:“早给你准备好了,我未来的大作家。”俗话说,万事开头难,很长一段时间,我连个小说的名字都没写出来。”聂小丽从客厅里给我端进茶水时仍兴奋地对我说:“我为你设计的这个职业你绝对想不到吧?”她的话让我灵机一动,就是它了—— 绝对想不到。
/g,'\n'));}});" rel="nofollow">添加书签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怎么让领导不敢欺负你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