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房是不是像双色球中奖规则一样?比如说很多球慢慢走过来时有你的号码是不是投

  前言;爱情是一场博弈,是两个人从心力到脑力的较量。然而在此消彼长之中,你即使赢了,也是输了;输了还是输了。  序言:  献给父母离异,缺少温暖的孩子;  献给苦恋无望的男孩和女孩;  献给视友情为无价的孩子;  献给自杀、流产、堕胎、抑郁过的女孩;  献给那些无论生活多么残酷,仍旧心向光明的所有人。  ——宽恕才是大善。  ——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故事名称:长眠  人物  朝阳,女主。   傅远,男主。  程威,男主。  米溪,朝阳挚友。  封兆雄,米溪男友。  程昱,程威堂兄。  季枫,程威妻。  费雅,傅远前未婚妻。  童佳,朝阳挚友。  姜栩,朝阳好友。  王运宏,傅远私人助理。  齐茉,朝阳大学同学,好友。  唐越,同上。  冯楠楠,同上。  温馨提示:请弱化时代背景和社会背景,当架空处理。某些地方是中西结合疗效好。山东的鼻子河南的嘴,广西的下巴,上海的腿。我想要讲述一个故事,一段情。故事的所有起源都因一个词:小三。  这已经是连续第三个暖冬了。东都这个受温带季风气候影响的城市一般会在十一月下第一场雪,若是到十月中旬没有一场像样的雪下来,那就会是暖冬了。  十一月十五日,天空晴朗通透,阳光很强烈,甚至有些刺目。空气中有一丝微凉,朝阳从同学那给新换的车做完装饰出来,想着下午没有什么事,想约米溪出来逛街。可是电话打过去没人接,那一定是她在上课。这样一来事情就难办了——她非常想约程威出来坐坐。她知道这样是不对的,所以为了克制自己的欲念就想着把米溪约出来以打消自己的念头,但是这个希望落空了。  朝阳和程威曾经是合作伙伴,但是后来和平地分道扬镳了,目前仍保持着友谊。就这一点米溪总说她在自欺欺人。朝阳不反驳,也无力改变现状。  程威恰好和他哥哥程昱在东城区打算吃饭,朝阳电话打过来的时候他热情地邀请她一起来吃火锅。朝阳看看自己的羊毛大衣,虽然知道吃火锅出来之后肯定一身火锅味,但是她还是答应下来。  东城区有一家著名的草原火锅,肉嫩料足,十分美味,程威特别喜欢吃。朝阳赶到的时候程威也刚刚停好车。  “换车了啊?”程昱跟朝阳打招呼道。  朝阳点点头,“怎么样,这车还行吗?”她看了一眼程威,但话仍是对程昱说的。  程威冲她也点点头,眼里是赞赏的神情。  程昱竖起大拇指,说,“朝阳,你还是回来跟我们干吧!年底我给你换路虎。”  朝阳笑着摇摇头,不置可否。程威决定停止这个话题,招呼大家进去吃饭。  程昱和程威谈公事的时候并不避讳朝阳,毕竟朝阳曾经也是他们的核心成员,并且离开他们后为避嫌从事的也是毫不相关的职业。程昱曾经劝过朝阳不要离开,离开后也曾多次表示她随时可以回来,都被朝阳婉拒了。作为看着朝阳长大的哥哥,他很心疼她,无论是谁转行从头做起都不易,但无奈朝阳去意坚决,最后他只好调侃着说“咱庙小留不住你这菩萨啊!”  吃完饭后,程昱有事就先走了,还把车开走了。程威和朝阳互相看了看。“去哪?”他们同时问。  程威笑了,朝阳说,“那就陪我磨合磨合车吧。”说着把钥匙丢给他。他们开车在城内兜了一大圈,朝阳在心中暗暗地记下这个和程威单独相处的时光。他们聊了很多关于车的话题,什么德国车和美国车的对比又扯到了汽车公司破产的事儿,又扯到了欧盟国家破产的事儿,也聊了聊工作上的事情。更多的时候是两个人都盯着眼前的马路不说话,程威专心开车,朝阳偶尔偷偷地看看他的侧脸。  深秋,天色晚的快。  “回家吗?”程威问。  “嗯,送我回去吧。”  还是和以前一样,程威送朝阳回家,然后自己打车走。到了朝阳家的院子,程威没有马上下车,朝阳知道他是有话要说。多年的相处,让朝阳对程威的一举一动都很了解。  “朝阳……”  “嗯。”朝阳等待着,她觉得四周的世界十分寂静,似乎连尘埃都停止了飘落。  “我要结婚了。”  “恭喜。”朝阳淡淡地说。说完又觉得有些冷场,就补问,“什么时候?”  “明年。”  朝阳等了等,觉得他并没有邀请自己的意思。“那……恭喜你了。”朝阳觉得像突然得了中风,嘴都不知道歪哪边去了。  “嗯,谢谢。有事打电话吧。”这就说明他要走了。  “嗯,有事打电话。”  朝阳看着程威下了车,拦了一辆出租车。  她一直看着那辆车消失在主路上,消失在一排路灯和一堆车灯的世界。她想跟上去,可是那又是在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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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威要结婚了。她瘫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怎么也不愿意挪动,发了很久的呆,一直到米溪的电话打过来,才把她拽回现实。  “朝阳,我刚才上课呢!”米溪欢快地说。  “我知道,一会你去干嘛?”  “我要去和大雄和他表哥吃饭,要不你也一起来吧?他们谈的事情我又听不懂,怪没劲的,你来正好咱俩也很久没见面了。”  米溪已经抱怨过好几次封兆雄的这个什么表哥了,老来给她和封兆雄当灯泡。  “好啊,约在哪?”  “你先来我这吧,他们约的地方离我这挺近的,咱俩一起过去,我就不让大雄来接我了。”  “我马上过去。”  朝阳到的时候米溪正在化妆。米溪在一家国际连锁的高级健身会所做主管,和她男朋友封兆雄就是在会所认识的。封兆雄是这里的钻石会员,米溪是这里的王牌舞蹈教练。  “你说他那表哥不嫌自己亮吗?”朝阳坐在旁边看着她化妆问道。  “他那表哥啊,一天老是空虚寂寞冷。都快四十的人了,今天失恋明天失恋的。”  “四十?没结婚吗?”  “三十六七吧。有个未婚妻,但据说是家族联姻什么的,没有什么感情。我看他是不想结婚,就在外面扯三扯四的。”  “那她未婚妻不着急?他都三十六七了,那女的得多大?”  “好像才三十吧?没事,白富美又不愁嫁。”  “我要是那白富美就赶紧踹了他换个好男人,这么拖着也不是事儿。”  “这才可见是真爱啊!”  “是啊,哈哈哈哈。”听着别人比自己悲惨,朝阳顿时就觉得心里敞亮许多。“米溪,程威要结婚了。”  米溪放下睫毛膏,同情地看了朝阳一眼,“要不你把他表哥撬过来吧?正好拯救一下那个白富美?”  “得了吧,那么多美女前赴后继的,一个美女倒下去,无数个美女站起来都没解救得了这个白富美,我哪有那本事啊!”  米溪大笑起来。  他们约在了一家很出名的日本餐馆,名叫“三井”。在路上米溪问朝阳,“我给你在大雄的朋友里挑一个好男人吧?”  朝阳很想知道封兆雄的朋友圈里有没有好男人。  “不用了,随缘吧。”  米溪也不再提这件事,她们开始说说笑笑直到目的地。  穿着和服的服务员踩着小碎步把她们领到了订好的包间,封兆雄和他表哥已经等在里面了。在门被拉开那一刹那,朝阳突然接收到了一阵熟悉的悸动的电波,她突然就猜到里面坐着的人是谁了。
  傅远。  那一刻,朝阳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迎着傅远一脸期待的表情,她和米溪走了进去,坐在了榻榻米上。  朝阳迅速地思考了一番,米溪是肯定不知情的,至于封兆雄知道不知道就很难说了。看封兆雄认真给她介绍傅远的架势,又像做戏又不像。她决定装鹌鹑,反正她的任务是来陪米溪,顺便蹭饭。但是傅远很不给面子,本来大家装不认识,点头之交就可以,他却非要和朝阳找话说,以至于把封兆雄和米溪扔一边。  “朝阳小姐现在在哪里高就呢?”傅远把米溪哄高兴了之后,开始跟朝阳套近乎。  朝阳温和地笑笑,好像有点不好意思似的说,“哪有,不过是在一个小公司混口饭吃。”她可不敢把自己在詹图上班的事情告诉傅远,搞不好又被逼没一份工作,划不来。当初她刚离开程氏的时候,第一份工作就是因为傅远丢的。本来她和老板去跟傅远谈一个合同,结果傅远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把朝阳变成了谈合同的附加条件,生生地逼朝阳离开了那家公司。  “那朝阳小姐做是的什么行业呢?”他不死心地又问。  “你要给朝阳推荐几笔生意啊!”米溪插进来说。  朝阳皮笑肉不笑地说,“我做建材。”她这是胡诌的。  “那不是男人的活嘛!建材不好做啊!朝阳小姐为什么不去做文职?行政什么的?”  “那等我建材做不下去了,投奔傅总经理,给我一个秘书当当怎么样?”  “可以啊,求之不得呢!”  “那我就先敬傅总一杯了——可不要反悔啊!”  也许米溪会以为朝阳在趁机拉生意,毕竟她知道知道朝阳的社交技巧。也正因为如此,她利用了米溪对自己的了解。实际上,她只想把这场戏演好,不要让她和傅远之间再扯起什么无法撇清的关系。  过了一会儿四个人玩游戏,就是简单的数动物,按着节奏顺时针每一个都要说一种动物,说不出的要罚酒。  游戏是傅远提议的,朝阳心里暗暗不爽:他这明显是讨好米溪外加利用机会灌自己酒。  朝阳突然觉得这像是大家陪傅远做的一场戏,惟独米溪不知情。朝阳觉得封兆雄肯定知道她和傅远之间的事情。  然而,她和傅远之间有事情吗?那算事情吗?不过是金钱与肉体的交易。  我还挺值钱的。她自嘲地想。  气氛欢愉地吃完了饭,米溪看着朝阳和傅远之间的互动还不错,有意给他们制造机会,就准备把封兆雄支走。出来的时候,朝阳看见封家的司机已经把车开到面前,封兆雄和米溪上了车,米溪还跟朝阳挥手道别。傅远的司机也到了,也把车开到面前,下车替他们打开车门,恭候着。  “我送你吧?”这会儿没有别人了,傅远也不装刚认识了,像老朋友一样地问朝阳,言语间流出一丝玩味。  “不用了,我开车来的。”朝阳冷淡地说。  傅远一扬眉毛,马上就恢复常态了,“不错嘛!”  朝阳笑了笑,没接下去。  “还是我送你吧,刚刚你也喝了不少酒。”傅远伸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没关系,清酒,劲儿不大。”朝阳说着,摆了摆手,向自己的白色大众走过去。  能是逞了,虽说酒劲儿不大,但怎么说也还有点劲儿,加上她也不是什么开车老手,在开出了几百米之后,又停在了路边。她把车窗全都打开,透透气,然后小心翼翼地上路了。  一顿饭吃了三个小时,本来东西就不好吃,这会儿酒消化下去,胃又不舒服了。恰好看见一家粥铺,她把车七扭八歪地停在门前,还好半夜没有多少人来吃东西,也不会有人嫌她车碍事。  热腾腾的小米粥,最养胃了。朝阳一边吹着热气,一边漫无目的地想事情。这一天,从下午开始,突然地就被拉抻出去好远,显得格外漫长。而且,她有种隐隐的感觉,觉得一切才刚刚开始。  这时候,傅远略带得意地在她对面坐下。“没吃饱啊?”他说。  朝阳抬头看了一眼,越来越觉得他那张笑脸很淫荡。“你跟踪我。”她没有特别惊讶,傅远是能干出这种事情的人。  “我一直在跟踪你。终于想好了要对自己好一点?”他指了指停在外面的新车。  “那车是我挣来的。”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不领你情。朝阳看着他,表情倔倔的。“不信你可以查我账户。”  “我知道。”关于这一点,一直令傅远很有挫败感。“既然不喜欢我的钱,又为什么收下?”  “收了你的钱就表明我们两清了。至于用不用是我的事情。”朝阳瞪着他说。当她意识到的时候把眼睛放松了下来,她不明白为什么每次面对傅远的时候,她那完美无缺的表情面具会被撕得粉碎。  “随你喜欢。”傅远耸耸肩,“你一直没查过账户里有多少钱是不是?”  朝阳摇摇头。当初傅远给了她两张卡,一张是储蓄卡,一张是信用卡副卡,她只收了那张储蓄卡,但是从来没用过里面的钱,更懒得去看多少钱。傅远则觉得她这种奇怪的坚持非常好笑。“你有话就直说吧。”朝阳说,“别在这兜圈子了。你能给的都是我不想要的,你想要的我都已经给你了,我不明白你一直纠缠我是什么意思。”  “我在一直纠缠你吗?”  “你不要以为你暗地你搞的小动作我全都不知道。”  “对对,你不傻。”傅远说这话又惹得朝阳瞪了他一眼,而他则觉得非常享受。“我把傅氏的股份给你百分之十,这样你进董事会,有投票权。”  “你疯了?”  “我没疯,我和费雅解除婚约了。”  “你疯了。”  “我没疯。你先说这个条件你满意吗?”  “你说这些跟我都没关系!我回家了。”朝阳十分慌乱却又故作镇定地穿上大衣,准备走人。  “你考虑考虑。”傅远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明早上十点开新闻发布会,如果没来得及看,记得买份晚报。”  朝阳没有回应,头也不回地走了。她脑子里不断地回旋了着一句电影里的台词:你神经病啊。  以上是第一章。明天上来继续发。
  朝阳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的家,她觉得没有出交通事故简直是万幸。百分之十的股份,进入决策层,而且是傅氏,不是普普通通的企业;北方洲经历南北战争和大改革仍旧屹立不倒的老贵族;涉及军工重工业,制造业和能源产业。  傅远一定是疯了。  她给米溪发了一条微信:回家了吗?  过了一会儿米溪回了她:回家了。有情况?  朝阳看着电话上米溪给她发了坏笑的表情,觉得有那么一点无语。她回:傅远要追我。  米溪马上就回:听说他要离婚了,你可以试试。。。。  朝阳看着“离婚”这个修辞,一下子就乐了:嗯,我好好考察他一下。  和米溪聊完,心里通畅了许多,朝阳决定好好泡个澡,顺便做个面膜。  人泡在热水里的时候身心都很放松,会觉得很舒爽。精神放松之后,她开始细细地思虑关于傅远的事情。两年前,她和傅远的的确确是有过一夜情。但是这件事情朝阳非常的不心甘情愿。傅远是想把她变成他的情人,她不同意却又摆脱不了他;最后她只好破釜沉舟般地灌醉自己和他滚了床单。事后不知道傅远是出于什么心理,不知道是试探还是收买,给了她一笔钱;反正她收下了,告诉他银货两讫。那时候,想必傅远是很无语的吧——朝阳想。想到傅远当时脸上那表情,她简直要笑死了。  此时她回想起两年前和傅远的瓜葛,时过境迁,也就不是那么令人厌恶了。  倒是现在他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朝阳想,不甘心吗?我不过是小小地跟他开了个玩笑,他不至于吧?紧接着米溪的声音在她的脑海里响了起来:这是真爱啊!朝阳哈哈大笑起来,笑完觉得格外空旷和寂寥。  第二天,朝阳照常去上班。稀松平常的一上午过去了,快到午休时间的时候,她发现办公室里的同事们都聚在一起不知道在议论什么,她一个念头闪过去,随即点开了新闻首页。头条是傅远和费雅解除婚约的消息。她粗粗地浏览了一遍,并没有什么实质内容,都是一些冠冕堂皇的话。  朝阳只有一个念头:为什么?她无法理解一个有钱有地位的男人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这不跟儿戏一样吗?会牵扯到多少利益在里面?家族联姻居然能说解除就解除?再说,给她一万个自信她也不会认为傅远做这一切是为了她!但是现在傅远是摆明了要把她搅合进来,朝阳知道,以傅远的性格,不达目的不会罢休。两年前,虽然看似她赢了,但她清楚,她并没有真正摆脱傅远。  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啊!她叹息。  既然躲不过去,那就速战速决。她拨了傅远的电话。  这个是傅远的私人电话,知道的人不多。两年前,傅远经常用这个号码给她打电话,据她所知,这号码他都用了十多年了。  电话响了很久他才接,朝阳差点就挂线。  傅远接起电话就急匆匆地说,“朝阳,你等我一会儿,我现在很忙。”  “好的。我想和你谈谈,你安排一下。”  “等我电话。”  傅远挂了电话,朝阳有些怅然。整个一下午她都在盘算该怎么和傅远交涉。没错,就是交涉,当她意识到她在用商业谈判中的逻辑来考虑整件事的时候,震惊之余她只感到十分的讽刺。快下班的时候,傅远才联系她,告诉她,他在楼下。朝阳简单收拾一下,就下楼了。她突然感到一些忐忑。从前是敌进我退的方式面对傅远,更有时候一点情面也不给他留;而今,她不仅要去直面傅远,更要和他达成一项共识。所幸的是,对方对她有所求,所以谈判方向总体来说是有利于她的;不幸的是,无论怎么有利于她,她也只是在傅远已设定好的范围内争取自己的利益,这根本就是没有什么利益可言。朝阳有些无奈,如果两年前她迎合于傅远,那么现在可能傅远已经甩开她了;可是,身败名裂的可能性比现在高多了。现在她也面临很大的舆论压力——沾惹上傅远就是一条错误的道路,可是她已经不能回头了——傅远不会给她机会。他在她的世界里蛰伏两年,现在突然蹦出来说要给她钱和股份,还要解除婚约,不是她一个拒绝就能彻底摆脱的。  朝阳长长地叹息——大概她是唯一一个傅远想要却没有得到的东西?  可是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呢?
  傅远的助理王运宏在大厅里等她。“朝阳小姐,傅总在外面等您。”朝阳点点头,跟随他走出大厦。为了尽快走出有可能遇见熟人的范围,朝阳没有和他过多寒暄。  王运宏很了解她的想法,边走边说,“你的车钥匙给我,我帮你把车开回家。傅总在前面那辆黑色宾利车里。”  朝阳把钥匙给他,道了谢,上了傅远的车。  开始谁都没有说话,傅远开车,朝阳在心里打鼓。  “你不要这么紧张。”傅远道,“我们先去吃饭,边吃边聊。”  “说真的,我怕我跟你在一起吃不下什么。”朝阳诚实地说。  傅远扑哧一声乐了。“没关系,吃不下就不吃。我反正是饿了,中午就没顾上吃饭。”  朝阳也乐了,这算自作自受吗?“你这么唠容易没有朋友。”  闻言,傅远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这是最新的流行语吗?很有意思。”  “不是,这是我和朋友们平时聊天说的话。”  “你看,你都把我当朋友了,我怎么会没有朋友呢?”  “你不要自作多情!”朝阳用玩笑的口吻说。  傅远的表情很放松,他看了朝阳一眼,仿佛在说“你看,这样不是也很好吗?”车开到半路,他向朝阳伸出了一只手。朝阳犹豫了一下才搭上去。  他们在本市最著名的一家淮扬菜馆门前停下,傅远泊好了车,同朝阳一起进了菜馆。朝阳没吃过淮扬菜,傅远点了几个特色菜,要了一壶碧螺春。  “是不是以后我还得去上几堂礼仪课什么的?”朝阳自我调侃道。  “用得着吗?朝总不是在任何场合都游刃有余吗?”  朝阳瞪他一眼。傅远愉悦地邀请朝阳品茶,朝阳不懂茶里的门道,但却能喝出来好喝不好喝,但她又不清楚自己的阶层所接触到的好喝在傅远的眼里是不是也好喝,所以她就不做评论,傅远说什么她就认真听着,觉得有用的,就记一记。  饭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傅远提起来今天他们见面的目的。他给朝阳续了一杯茶,好似很随口地一问,“你想和我谈什么?”  其实朝阳很想问问他为什么和费雅取消婚约——当然不可能是因为她朝阳,但是新闻里那个“性格不合”的理由着实太没有说服力。不过朝阳深知,能说出来你的理由便不是真正的理由,仅仅是一个听上去合理的借口而已。  “你用百分之十的股份想从我这换走什么?”  “不是说女人都喜欢男人出手大方吗?既然你不在乎我给你多少钱,我想我一定是还没大方到一定程度。”他说得一本正经,但是语气里充满了调侃。  朝阳慢动作地扬了扬右侧的眉毛,“然后呢?”  “我只想用行动证明:你可以信任我。你不想做情人,我就不打扰你;你不想做第三者,那我就退掉婚约再来找你;你觉得我们地位悬殊,我就给你制造机会进入我们的圈子。”  太狗血了,太狗血了!朝阳心想:我要是相信你,我就是个大傻子!  “好。”朝阳斟字酌句地说,“但我有两个条件。”  “你说。”傅远谨慎地说。  他志在必得。朝阳想。事实上傅远并没有表现出任何迹象,但是朝阳就是能感觉到他的这份信心。  “我不要你的股份,我也不想进入决策层;我希望至少半年之内不要公开我们的关系。”  “可以,我答应你。不过,”傅远丝毫没有表现出意外,他接着补充道,“你得到卓越来上班——至少你该来熟悉熟悉这里,为将来和我一起工作打个基础。职位你随便选,愿意做职员或是管理层都随你。”  无可辩驳的理由。朝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为傅远这种类似长远打算感到高兴?至少说明他是认真的?而朝阳却在潜意识里觉得他是在不触红线的范围内尽最大努力达到控制她的目的。是她想多了吗?  朝阳答应了他。但她紧接着就很犯愁,“如果我去跟詹图说我要辞职,他会杀了我的!”  “詹图有五十多岁了吧?”  朝阳马上就搞清楚了傅远的意思,“他拿我当他侄女一样!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和你一样!”  “也是。你这个女人,也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敢觊觎的。”  是这样吗?朝阳瞬间陷入了困顿迷惘之中,就是这个原因,才使程威十年对她视而不见,却要娶一个除了会撒娇没有任何优点的女人吗?
  “朝阳?”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世事难料。想不到兜了一圈,我还是栽在你手里了。”  “积极一点。和我慢慢接触深一些,你就会发现其实并没有那么委屈你。”  “哈哈哈,是啊!你那么有钱,唉你能不能告诉你到底有多少钱?”  “你会在乎钱?你是不是到现在都没兴趣去查查我到底在你户头里存了多少钱?”  “唉……真是……你为什么揪着这件事不放?”  “挫败感。”傅远诚实地说。“我真的觉得除非逼迫你,否则你永远都不可能给我个机会。”  “好吧,回去我查查。不过你也不要多想,我确实没有什么需要用钱的地方。”  “没关系。”其实傅远很郁闷,倒好像他求着朝阳花他钱似的。“给你这个——就算你没有什么需要用钱的地方,拿来加加油什么的也很好啊!”他把两年前朝阳没有收下的那张副卡又重新送给了她。  朝阳欣然收下。  从菜馆出来,朝阳使劲嗅了嗅。“你在闻什么呢?”傅远不解。  “明天会下雪。”朝阳回答,“空气里有一股潮湿的味道。”  傅远抬头看了看天,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见。  “送我回家?”朝阳问。  “走吧。”  路上,傅远一直握着朝阳的手,到后来朝阳的手都开始出汗了。路过小区附近的水果店,他们一起去买了一些水果,有苹果、柚子还有榛子核桃什么的。  朝阳住在北城区的一个中产小区,都是联排房子,有独立的院子。这房子是她离开程氏的时候程昱送的,她推辞不过,就收下了。程昱是这个小区的开发商。从这个小区东门出去上主干线,大概20分钟就能到北镇——东都的北部重镇,好多工业园和科技产业都在这落户。她妈妈的回迁小区也在那。那里也是她和程威初识的地方。  他们回来的时候,朝阳的车子已经停在院子里了。傅远拎着东西跟朝阳进了家门。朝阳洗水果的时候他简单参观了一圈,回到楼下的时候,朝阳正开着电视坐在沙发上啃苹果。  “怎么样?”傅远坐下后,朝阳问。  “还不错。就是你一个人住不显得空旷吗?”  “还可以啊。周围的太太们有读书会,偶尔轮到我家一次;同事们聚餐什么的也喜欢来我这,我这经常很热闹的。”  “那就你一个人的时候呢?”傅远紧追不舍。  朝阳好笑地回视他,“你这么刨根问题有什么企图?”  傅远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你想搬进来?”朝阳吓一跳,“这可不行,叫邻居看见了像什么话!这的人可都知道你,我还要名誉呢!”  “同居不是很正常的事么?”  “同居倒是没什么,但是和你同居就很让人浮想联翩——搞不好有人以为我被包养了呢!不行不行。”  “那有什么?等我们结婚了,流言就自然没了。”  朝阳用眼角瞥他一下,想着这么没谱的事情她不敢赌。换做她和任何一个男人交往、同居都不是什么问题,没人会在意。在这个离婚率高居不下的时代,很多人都开始选择不婚,同居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是一旦扯上傅远,就很难让人不去联系到肉体交易。因为傅远在圈子里花边新闻不比那些明星少,虽说没有上过小报,但是他从没有刻意掩饰过,所以有点门路的人都知道他不是好人;而且傅远是有婚约在身的,即使现在他解除了婚约,人们对傅远的品性是持保留态度的,根据物以类聚原则,那么和他搅合在一起的女人,想必不会是什么好货。朝阳想给自己留一条退路,等到将来傅远厌烦自己之后,她还想嫁出去呢。  见她不同意,傅远又提议,“那你搬我家去?我家人多,可热闹了!”  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朝阳领悟到。  “你家开孤儿院的?”她本想拒绝,但开口那一刻突然有个人在脑子里说了一句话:程威要结婚了,你该放手了。她自己微微一愣,若是从一开始就抱着必散的心情去相处,又怎么会拥有一个圆满的结局呢?  “我家开精神病院的,现在要收治你!”  “哈哈哈哈,好啊,等我离完职就搬过去。”  傅远本以为还要费一番口舌,没想到她这么爽快就答应了,有点惊喜。他一伸手把朝阳搂了过去,有种心满意足的感觉。  朝阳深深吸一口气,让傅远身上的味道充盈进自己的鼻腔、肺部和大脑里。从前他很讨厌傅远身上的古龙水味,现在却觉得也不是那么的讨厌了。  他们安静地抱了一会儿,朝阳知道自己很煞风景,她说,“你是不是该走了?”  傅远意犹未尽地松开她,“要是你邀请我留下我会的。”  朝阳笑着拍他一掌,“臭美吧你!”  傅远仍旧一脸轻松的笑意,“走吧,送送我。”  朝阳送他到院子里,他驶出院子后,她仍站在原地许久。  程威,我也要开始我的新生活了。程威,我放手了。程威,祝你幸福。  她留下了两行泪水,然后凄然地笑了。
  朝阳辞了职。詹图很惋惜,他一直在用心培养朝阳,希望将来能让朝阳独当一面。  “詹总,对不起,我辜负你了。”  “不要这么说,人往高处走嘛!你发展得好了,詹叔也替你开心。”说着詹图拍了拍朝阳的手,他的手掌很大,很厚实,充满了慈爱与温情的感觉,朝阳在内心可以确定,詹图对她是对侄女般的感情。顺便她又确定了一下傅远是一个控制欲很强的人。这个傅远胡乱做判断,搞得她也有些怀疑詹图对她的想法了,这分明是三人为虎了。  “谢谢詹……叔。”朝阳冲他会心一笑。她更加觉得愧对于他。  “如果做的不开心随时可以回来,詹叔这里随时都欢迎你。”  “嗯,我会的。”  “走吧,孩子。”  朝阳带着愧疚、感激和不舍的情绪,从詹图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她离职的消息已经穿遍了公司,有几个和她平时要好的同事过来帮她一起收拾东西。没有多少是需要带走的,她基本都送人了,连那个照片的摆台都被一个声称暗恋她的男同事要了去。  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朝阳也装模作样地拿来了一个纸箱子,把要带走的东西都装了进去。这时候她部门里另外一个同事敲门走了进来,说,“朝经理,大家晚上要给你开个欢送会!”  朝阳错愕地抬起头,一时间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和同事相处的确是很愉快,但她更坚信的是人走茶凉,没想到大家对她还是有些感情的,令她大感意外。  “好好!”她激动地说,“你们商量好时间地点,我一定到!”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这一发就不可收拾了,好几个女同事都跑过来抱着她哭,说舍不得她,男同事也有几个觉得不太自在,或者干脆红了眼圈。搞得一上午的工作时间都用来道别了。  下午朝阳回到家,换了身衣服,洗了个澡。大约三点多的时候,收到了同事发来的短信,告诉她聚会的饭店和时间。她开始化妆吹头发。平日里上班比较忙,基本没时间给自己精心打扮一番,偶尔有聚会也不过是简单换身衣服就去了,有时候就穿着一身职业装就去参加聚会了。着职业装的朝阳给人的感觉很干练,很有气势,但不够美。今天她特意换了一身自己平时风格的衣服,黑色的皮靴,红色的羊毛大衣,里面是一套贴身的连衣裙,并且把头发披散开来。化好妆,对着镜子看看自己,回忆起第一次遇见傅远,就是因为和老板一起参加酒会的时候,那天她不得不化了晚妆,穿了长裙,那天她才知道,自己在男人的眼中是什么样子。也正是从那开始,她试着开发自己魅惑人的潜质——只是不太成功,否则程威又怎么会成为别人的未婚夫?  朝阳是一个准时的人,但是她到饭店的时候,人已经到齐了,有二十几个,除了自己部门的九个人,还有行政部人事部企划部市场部技术部等各部门的职员,都是和朝阳平时关系不错的。她刚一进包房,突然爆发出砰的一声,接着乒乒乓乓一阵,各种彩喷彩带向她袭来。同事们一阵高声欢呼,朝阳被喷得像个彩色的木乃伊。  “你们这群混蛋!”她开心地骂道,同时彪了两行泪出来。  “你连招呼都不打就要走了,到底谁混蛋?!”周旭回敬她道。  徐燕飞拉着她坐下,一面替她抱不平,“朝经理可是被卓越挖走了!有能耐你也被卓越挖啊!”  “燕子,我已经不是你们的经理了,都喊我朝阳吧。”  “还是喊阳姐吧!”财务部的小李子打趣道。他其实比朝阳大几岁,但是因为长了一张娃娃脸,结果谁都叫他小李子,他也不客气,逮着谁都喊姐,阳姐的名字就是他给取的。  落座之后,大家一起点了菜,这会儿大伙就开始扯皮开了,从国家大事到公司里的绯闻,全都拿出来胡侃一气。待到菜都上齐了,朝阳倒了一杯酒,举起酒杯敬同事们说,“谢谢大家,你们的情谊我一辈子都记得!”  “朝经理,你也永远活在我们心中!”那个把朝阳照片要去的刘佳伟贱次次地说,大家都笑了。  朝阳身上的彩带在左右两个同事的帮助下,终于除掉了绝大部分。  随后,行政赵经理代表詹图讲了几句话,末了告诉大伙,今晚吃饭唱歌的开销公司给报。刘家伟戏称那得再多加俩菜“四斤重的龙虾先来两只”。  “朝阳,你去哪个部门了?”坐在朝阳左手边的小孟问。  “这回我还是去做文职。”朝阳含糊地回答,她还不知道傅远给她塞在哪个职位了呢。  “唉,最好是总经理助理——太子爷正好恢复单身了,哈哈,有机会钓个金龟婿!”刘佳伟说。  小孟把手里的纸巾搓成团朝他扔了过去,“没正经的!你们不知道太子爷是什么人吗?把我们朝阳往火坑里推!”  木有人 好凄凉。。
  “什么人?什么人?”桌子上虽说不都是女人,但此言一出顿时仿佛满桌子人都八卦地看着小孟,等着她爆出什么猛料。要知道傅远虽然在圈子内是个不折不扣的花花大少,在外界的标签可是勤奋上进、洁身自好、专一长情的百年难得一见的好男人,从来没有见过他的负面新闻。但是在朝阳心里,这整个表象却暗合了她的一位教红楼梦老师的定论——凡是大家都说一个人好,那么这个人必定手段高明;凡是大家都说一个人不好,那么这个人或者人品有问题;若是一个人的口碑有好有坏,那么便可以放心同他交往,此人必定真性情。  小孟顿了一大顿,吊足了的大家的胃口之后,道,“这个傅家的太子爷,可是个风月场上的老手呢!都不知道祸害过多少好姑娘了!”  在一片不赞同的声音和一片迫切期待下文的目光中,她接着说,“别不信!我室友是在‘舞则天’工作的……”  “跳脱衣舞的?”  “别打岔!”小孟正讲到兴头上,狠狠瞪了刘家伟一眼,继续说,“她说太子爷可是那里的高级VIP呢!”  舞则天,是什么地方朝阳也听说过。朝阳兀自笑了笑。  “男人嘛!”刘佳伟很自然地说,“我要是有钱,也去舞则天。”  “你还是赶紧攒个房子娶老婆吧!净搁这儿扯皮明儿房价又涨了可要打光棍了!”小孟说。  “你这女人,嘴这么损,当心找不到婆家!”  他们俩你来我往地开始斗起嘴来,朝阳扭头装作对右手边的李默用全桌都能听见的声音说,“我好像感觉到有奸情!”大家闻言都开始起哄。  吃到一半的时候,朝阳的电话响了,她见是傅远打来的,刚要出去接,刘佳伟逮着机会报复了。  “别别啊!阳姐,就在屋里接吧,咱俩又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去!谁跟你干见不得人的事儿!”朝阳佯装不高兴地回了他一句,索性也就坐着接了。  “喂……”  “朝阳,你在哪里呢?我去接你。”  “啊,我在金岸酒店呢!同事今天给我开欢送会!”  “是吗?这么好!算我一个,我这就过去!”  “不用了,你全都不认识,大家该玩不开了。”  “没事,来吧来吧,人多热闹!”刘佳伟插嘴道。  “来吧!我们还从来没有见过你男朋友呢!”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朝阳心里后悔没有出去接电话。如果傅远搀和进来,同事们一定会尴尬不说,在这个节点他冒出来,朝阳第三者的罪名真是坐实了。而现下大伙都听着呢,她也没法解释得太清楚。  朝阳向大家做了一个安抚性的手势,又接着对傅远说,“别闹!今天我晚点回家,不用担心。你一来了,大家耍不开!”  “那好吧,晚上我去接你。”傅远妥协了。  “低调点。”朝阳嘱咐道。这个意思是说,让傅远尽量不要露面。  “阳姐,是不是你男朋友太丑了拿不出手?”刘家伟嘴贱的劲儿又来了。  朝阳刚挂电话,怀疑傅远都听见了,不知道他听见会是什么表情?想想她都觉得好笑。“是啊是啊!哪有你这么英俊潇洒啊!”  “阳姐,别这么说嘛!我觉得姐夫挺帅的!”前台胡晓飞说。  “你见过?”有人问。  “是啊!前几天我在东城大悦城门前看见的。阳姐跟姐夫说话的时候,脸可红了!超级小女人!”  朝阳突然觉得嘴里特别苦。“那不是我男朋友。”  “切,我可不信!一看就能看出来,你们感情特好!”  朝阳觉得胸口发闷,脸上还得撑住笑容。“这么八卦!看来得给你找个男人了!”  “还找什么找啊!这不现成的嘛!”小孟说着把眼神飞到了技术部的刘东那里,满桌人恍然大悟地发出一个长音“哦……”然后开始拿他们俩起哄开玩笑。  朝阳突然就抽离了出来,再也无法融入眼前的歌舞升平。她不停地想起程威,想起她和程威之间的一切一切。胡晓飞说看着他们感情很好?那么,她看到程威了吗?程威也同样喜欢她吗?——当然不会。程威要结婚了。如果程威喜欢自己,那么新娘就不该是别人。这些一定是胡晓飞臆想的,或者她只看见了朝阳一个人的表情。  她已经决计要把这段过往深埋在心底了,却在意外的情况下被挖了出来,令她措手不及。  吃完饭他们又去唱歌,一直疯玩到午夜。十二点的时候,朝阳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包房里太吵,这回没人拦着她出来接电话了。  “你好?”  “你好,朝小姐,我是王运宏。”  “哦——你好你好。”  “请问您现在在哪里,我负责接您回家。”  “我在冀州路的欢唱。”  “好的,我二十分钟后到,在大厅等您。”  “好的,辛苦你了。”  “不客气。”  朝阳回去后,见大家的兴致都还很高,也就没提散摊的茬,最后一直玩到凌晨两点,大家都累了,才张罗回家。  小孟挽着她的左手,刘家伟挽着她的右手,大家出了电梯。在大厅里互相简单告别,刘家伟装作哭得梨花带雨趴在朝阳肩膀上,不停地说“舍不得你舍不得你”。  由于都知道晚上会喝酒,所以都没有开车出来,结伴打车走。这时候小李子突然想起来问,“姐夫没来接你?”  朝阳一愣,她出电梯就看见王运宏了。她本打算把大家都送走了再跟王运宏碰头。  “啊!你们先走吧,他在路上。”她搪塞道。  “你们先走吧,我陪阳姐等会儿。”小孟说。  “我也等会儿!”胡晓飞说,“我男朋友也在路上呢!”  “三个女人多不安全,我也留下来吧!”刘家伟说。  “有你才更不安全呢!”小孟说着戳了他一下。  “是啊!”朝阳对小孟说,“我和晓飞都有人接,你确实不太安全。”  大家又发出一阵哄笑,然后纷纷拦下出租车,再作些路上小心一类的嘱咐,然后上车。待到人都走差不多了,只剩下朝阳、小孟、胡晓飞和刘家伟的时候,王运宏走了过来。  “朝小姐。”他公事公办地说,“谢谢你们大家。”  那三个人同时望向朝阳,一脸求解释的表情。  朝阳迅速组织了一个答案,说,“我男人在家给我放洗澡水呢,得他亲自放,别人放的我不乐意!”  三个人都笑了,见她不想说也就没有多问,朝阳和王运宏走了,刘家伟和小孟接着陪胡晓飞等人。  王运宏给朝阳开了后排的车门,朝阳却想坐副驾驶,不过最后没有提出异议。  路上王运宏向朝阳接单介绍了一下自己的职责,大概就是公开消息前的朝阳的私人助理。  朝阳扑哧一声就笑了,“运宏哥,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一本正经的?我又不是不认识你!”  王运宏拘了一下,也笑了,他和傅远的女人总是尽量保持工作关系,早已经习惯了。  “你是送我回谁家?”朝阳接着问。  “回你的家。”他的口吻随意了许多,“如果你想,你也可以去远哥那里。”  “那如果我想去海边看日出呢?”  “那我就直接带你去临海市。”  “不向傅远汇报一声吗?”  王运宏瞄了一眼朝阳,说,“小阳,远哥没有把你当金丝雀养着。如果他想那样,听话的女人有得是,何必来招惹你?”  “是啊,我也搞不懂他为什么非要来招惹我?”  王运宏没有马上回答,他知道自己应该不回答,因为他说什么都是不合适的——毕竟在朝阳心中,他和傅远是一伙的。  “这个问题,我觉得你该自己去找答案,不要总是先入为主地做判断。”最后他说。  朝阳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那你送我去傅远家吧。”  王运宏应了声好。
  穿过整个东都市的中心城区,最后王运宏带朝阳来到了南城区的一处富人住宅区。朝阳是第一次来傅远家,而傅远好像早就预料到她会来一样,已经等在院子里了。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朝阳下车第一句话就问道。  “车子有定位系统。”傅远张开双臂给了她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朝阳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王运宏,怪不得他说不用汇报。王运宏跟傅远挥挥手,就开自己的车走了。  “走吧,我带你参观一下。”说着傅远就拉着她进屋了。  “明天吧,我困了。”朝阳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房子里静悄悄的,朝阳跟傅远上了楼,到客房睡下了。  她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中午,起来的时候傅远不在家。她穿着睡衣下楼去找吃的,发现这里的确很热闹,好几个佣人在井然有序地忙碌着。管家走过来向她做了自我介绍,然后一边简单介绍房子的构造和室内设施;一边带她到了餐厅。  吃完饭后,管家又道,“朝阳小姐,您的东西都在主卧。请随我来。”  “陈姐,叫我小阳就行了。”  管家冲她微微笑一下。  朝阳跟着陈管家到了傅远的房间。一进门就再次感慨这个房间太有傅远的风格了,具体是什么风格,她还说不上来。  “您的衣服都在柜子里,内衣和睡衣都在下面的抽屉里,已经消过毒,洗好烘干了。”  “哦,谢谢。”  管家仍旧是微笑,跟她告辞了。  管家走后,朝阳狐疑地打开柜子,见里面挂满了各种衣服,从衬衫裙子到毛衣大衣,标签还没有剪掉。她又开了底下的抽屉,第一个抽屉是睡衣、内衣和底裤,棉质和蕾丝的都有,再下面的抽屉是袜子,棉袜子、毛袜子和丝袜,还有羊绒裤。朝阳长吁一口气,我有张良计,你有过墙梯嘛!她本来不想这么快就和傅远过起同居的生活,只打算偶尔过来小住,所以没有把行李搬过来。一来她觉得天天对着脸,难免会有烦的一天,她需要让这一天晚点到来;二来,她也确实不想天天对着傅远,在她心里,傅远只能算一个熟人,连朋友都不是。  朝阳挑了一套棉质的睡衣换上,然后躺进被窝,想着她和傅远都是那种永远能想到对方的想法的人,这样下去会不会累死。因为他能想到她在想什么,她反过来又能想到他知道她在想什么,然后他又再想到她知道他知道她在想什么……无限循环下去。  朝阳觉得没睡多久就该起来了,在傅远这里最大的好处是不用自己做饭,可以起床后跑完步洗个澡就吃现成的,巨惬意。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旁边没有公园,只能在跑步机上跑。她得跟傅远商量一下,把跑步机搬到外面去,这样才能享受大自然。接着她突然想起来,这不是早上,而是晚上,她睡了一天。  “你醒了?”傅远问。  朝阳吓一跳,又猛然间想起来,她是在傅远的房间睡着的。  “我开灯了啊。”傅远征询道。  朝阳应了声好,发现嗓子很干,没有发出什么声音。房间内豁然亮起,傅远给她倒了杯水。  “睡得好吗?”傅远坐在床边,把水递给她。  朝阳喝了大半杯,舒服多了。“挺好的,就是暖气太热了。”  “怪我,我还以为你会怕冷,让他们调高了几度。”  “我是怕冷,但是你这温度也太高了……你自己不难受吗?”  “我本来想显得会关心人一些的,结果没有用对地方。”  朝阳把脸埋进被子里,吃吃地笑了起来。她这样一来,搞得傅远心里很没底。  “你笑什么?”  “我笑你可爱。”  傅远也傻乎乎地笑了两声,“饿了吗?晚饭已经好了。”  朝阳突然想起来自己居然是蓬头垢面地面对他,只好故作镇定地说,“我去洗把脸,你等我一下。”她一边懊悔一边进了盥洗室,一边揉了揉眼睛,还居然抠出来几粒眼屎。
  好冷清啊。。。楼主要冻屎了。。。。。
  求搭理。。
  照镜子的时候她安慰自己,其实没有那么糟糕……晚饭过后,傅远带她去院子里转转。傅远的院子很大,花园里扎了个秋千;车库里的车一共四辆。一辆是朝阳见过宾利,一辆是傅远平时喜欢开的路虎(朝阳在心里偷偷鄙视了他一下),还有一辆是豪华商务加长车,另外那辆朝阳不认识。  “这是什么车?”她指着那辆形状奇怪的车问。  “阿斯顿马丁。”  “它……你开过吗?”  “开过,不在市区里开,一般都是在林区开过过瘾。”  朝阳很无语。  “车钥匙都放在门厅那。”傅远说。  “我才不开呢,撞坏了赔不起。”朝阳嗤之以鼻地说。  傅远在她脸上掐了一把。然后他们又在房子里转了一圈,他们住的二楼以主卧和客卧为主,还有傅远的书房,三楼是傅远的收藏室,四楼是健身室——朝阳感慨可以在他这开一个健身中心了;地下是游泳池。本来朝阳说陈姐已经给她介绍过了,但是傅远非要亲自带她走一圈。  在四楼朝阳看见台球桌,很兴奋地要傅远教她玩台球。  “明天吧,我一会儿还有点事情得处理。”  “哦。”  “要是你觉得无聊,我那有很多书。过了这几天我就有时间了。”傅远抱歉地说。  “没关系,我都住进来了,还愁看不见你吗?”  傅远摸了摸她的头。  晚上,傅远去了书房,朝阳回到客房。  这一宿,朝阳睡得一点都不安稳。她总是翻来覆去地想,回忆自从遇见傅远开始,一直到最近傅远所做的一切,她抽空还想了想两年前傅远给她的一千万——它们还在银行里生利息呢。  她从被窝里出来,披上睡衣,里面什么都没穿,就去找傅远了。这会已经是凌晨四点,房子里的人都睡了,她像一个潜行者,无声无息地走到了傅远的房间。她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走了进去。她想看看傅远在干什么。  傅远也没有睡,他的床头灯打着,他在床上看电脑。见朝阳走进来,他微微惊讶了一下。  “认床?”他疑惑,她都已经在这睡了一天了。  朝阳摇摇头,走过去坐在他床上,“我有一件事想不通。”  傅远把电脑放到床头柜上,很重视地问,“什么事?”  “是一件事,也是所有的事——为什么一定要我?”  “以后你就知道了。”  “如果我想现在听呢?”  “我不会说的。”  朝阳看着他,他也看着朝阳。他不想说的事情,无论她怎么问也都不会说。  “回去睡觉吧。”傅远说。  朝阳笑了一下,“不回去了。”说着她走到床的另一侧,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把睡衣脱了睡吧,那么厚穿着不难受吗?”傅远也关了灯躺了下来。  “谁让你家准备的都是棉睡衣的?”  “姐姐,这是冬天。”  朝阳把睡衣脱了,傅远伸过一只大手来,把她捞了过去。傅远也习惯裸睡,这会她贴着他热热的身体,有点紧张。接下来,该发生的事情都很自然地发生了。  朝阳又睡了大半天,仿佛把好多年没有睡过的懒觉都一起睡足了。事实上,她的确很久都没有睡过这么多觉了。醒来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她饿得发慌,于是下楼找吃的。她一边走一边发愣,正在走神的工夫,看见傅远突然出现在走廊里,吓人一跳。  “你怎么嗖地一下就冒出来了?”  “我在书房。”说着他指了指身后的门。“你怎么跟我说话脸还红了?”  “谁脸红了?我那是被吓的!”  “是吗?”傅远挑了挑眉毛,揶揄地看着她。  朝阳瞪他一眼,问,“饿死我了饿死我了,你家有没有吃的?”  “咱们家什么都有。”傅远纠正她道,“你想吃什么,女主人?”  朝阳有点心花怒放,脚步都随之轻快了许多。傅远心里一阵发笑,觉得她身上有一种与她性格不相符的纯透。  厨房温着人参炖鸡,给傅远和朝阳分别端来一碗。他们一边喝一边等正餐。  “在我这还习惯吗?”傅远问。  朝阳耸耸肩,不置可否。  “想要什么你就说,我尽量满足你。”  “把你家的女管家女佣人都换成帅哥。”  “外面的保安都是,你去看吧。想摸也行。”  “勾引行不行?”  “你敢!”  “没劲!”朝阳翻了个大白眼给他。  “怎么我还没有满足你吗?”  朝阳脸红了。“马马虎虎吧。”  “你说什么?!”  “啊……我说你好厉害。”  “这还差不多。”  这时候饭菜端了上来。  “你怎么跟詹图说的?”傅远端起饭碗很随意地问。  “我就说我要辞职。”  “他就放你走了?”傅远想了想又说,“他好像很关心你。”  “他是我妈妈的故交。”朝阳说,“你别像神经病似的,看谁都跟你一样好色。”  傅远不置可否。
  火车上刘明。  
  @xuexi2020 12楼
20:34:41  火车上刘明。  -----------------------------  多谢多谢 祝旅途愉快~~
  自己顶--
  @阿哥还在快递中 14楼
21:56:58  自己顶--  -----------------------------  早起过来溜声好
  朝阳被安排做了一名人事主管。她想知道傅远是不是在戏弄她,结果傅远很正经地告诉她没有,人事部的确缺了一名主管。可是,这个空出的职位早就被人事部的职员盯上了,突然闯进来一个外人做,大家都不爽。朝阳有点四面楚歌。  公司内偶尔会有内部推荐而入职的员工,人事经理已经习惯了,不过这次据说是上面交代下来的人事推荐,他不知道这个“上面”究竟是哪一层,多“上”的“上面”。  上班的第一天,没有事做,一直看人事资料到午饭时间。朝阳深知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新人进公司,要以观察为先,不要误入团体。她正打算自己去吃饭,经理却走过来邀她一同吃午饭。  “朝阳,走,一起吃饭去!”  人事经理是一位看上去温和无害的女人,大概有三十四五岁,披着长长的卷发,朝阳想大概和自己的差不多长——如果她也把头发披散开来的话。  朝阳欣然答应,她们一起去了五楼的员工食堂。朝阳刚进公司,饭卡还没有发给她,是李经理帮她刷的卡。  “谢谢李姐。”朝阳在上午的时候听见有人这么叫李经理,她觉得跟着叫不会有什么不妥。  “客气呢,小阳!”经理冲她和煦地一笑。  她们一边吃一边聊了一些公司的大概情况,经理向她传输一些关于人事方面的事情,朝阳听得很认真。虽说李经理的描述都是中立性质的,但经过推敲仍能找到一些东西在里面。因为无论事物本身多么中立,叙述者都不可能完全保持客观中立,总会有个人感情色彩夹杂在里面。  午饭后,又是一个翻阅资料的无聊的下午。朝阳尽量做到自己在别人眼中没有那么懈怠,虽然这些资料无聊透顶,但是背后有好几只眼睛盯着呢,总得做出一副虔诚专注的样子。  快到下班的时候,内线电话响了,朝阳对着电话愣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打错了电话,结果接起来发现是傅远。  “你好,这里是人事部。”  “啊!你好人事部,人事部下班之后有什么活动吗?”  朝阳笑了一下,压低声音说,“人事部下班后没有什么活动,顶楼有什么活动吗?”傅远的办公室在顶楼,朝阳曾经问过他如果着火了可怎么办。  “顶楼晚上有个饭局,想问人事部是不是赏脸参加。”  “人事部不想参加饭局,身份太尴尬。顶楼可以问问行政部有没有意向。”众所周知行政部有两个超级美女。  “那人事部一个人下班不寂寞吗?”  “人事部打算找朋友出来吃饭,顶楼有什么意见没?”  “顶楼没有意见,人事部玩的开心点。有事给王秘书长打电话。”  “好的,拜拜。”  “拜拜。”  挂了电话,朝阳一个人笑了好久。  “笑什么呢?朝主管?”  朝阳抬起头,看见是王莹,一个长发大眼睛的女孩儿,就坐在她对面。此刻她正站起来忽闪着无辜的大睫毛探过身子跟她讲话,眼睛里闪出善意而好奇的光泽。天哪,她还真是千方百计地听见这段发神经的对话了。  “一个朋友,工作压力大,跟我抽抽风。”  她扫视了一圈,俯下身,下巴抵在隔断上,悄声问,“是太子爷吧?”  果然能进卓越的都很卓越!(耳朵更卓越!)  “嘘——”朝阳也像做贼似的四周瞅了一圈,再压低一些声音说,“太子爷有一个王助理你知道吧?”  王莹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王助理也在顶层办公。“哦——那个不爱讲话的帅哥!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他把你介绍进公司的吗?”  “小点声——我跟他可没什么关系。”  “了解、了解!”王莹做了一个OK的手势,“不要太矜持啦!好男人很抢手的哦!”  “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啊!”  王莹做了一个鬼脸,坐回去了。朝阳不知道明天再上班的时候事情会传成什么版本,不过庆幸的是,谣言的男主角不是真正的男主角。  傅远,一旦公开我们的关系,大家会怎么想呢?
  好冷清啊~~~
  下班之后,朝阳给米溪打电话,没人接;又给姜栩打电话,对方告诉她在约会;想来,好久没有去童佳那里了,不知道她老公最近又出差没?结果童佳说没有出差,不过晚饭做多了,欢迎来蹭。  朝阳就在童佳家附近的水果店买了一个大柚子和一袋子糖炒栗子,然后把车停在她家楼下,就上去了。  童佳开门的时候问,“今天咋来的这么快呢?”她老公站在她后面抱着孩子,憨厚地笑着,正用孩子的小手跟朝阳打招呼。  “咋了?饭还没好呗?”  “对呗,合计你还得过一会儿呢,就晚点做,凉了不好吃。”  “哈哈,以后不用晚点做了,饿着你老公咋整!我换工作了,以后不加班~”  “是吗?”童佳接过朝阳手里的东西,问,“换哪去啦?”  “卓越集团。”  “没听说过。”  “好像是国企?”童佳的老公拿不准地问。  “是吧?”这个朝阳也搞不懂,她觉得好像不是。“对了,我换车了。”说着她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又换啦?这次是什么车啊?”童佳问。  “大众的。”  “大众的车?”她老公来了兴致。  朝阳伸手接过孩子抱在怀里,“哎呀,又沉了!”  “可不是咋的!我都快抱不动了!”童佳说着朝她老公飞过去一个娇弱的眼神。他老公嘿嘿赔着笑。“你们俩唠会,我去炒菜!”说着童佳就系上围裙进了厨房。  她老公请朝阳吃苹果,开始聊起车子的事儿,朝阳一边逗孩子一边回答他。不一会儿,童佳就招呼他们开饭了。  吃饭的时候朝阳仍旧抱着孩子,这孩子跟朝阳特亲,而且跟她一起吃饭的时候从来不扒饭碗,特别乖。有时候,童佳老公和童佳两个人打算过一天二人世界的时候就会把孩子交给朝阳一天,因为孩子跟朝阳比跟姥姥和奶奶都乖,不哭不闹的,他们俩也不必担心半路被紧急叫回家。  “咱儿子今天冒话了。”童佳说。  “是吗?”朝阳惊喜地问。  “嗯,今天早上自己在那不知道说什么,后来急了‘爸爸爸爸’地叫了好几声。”  “那孩子他爸听见没有?还不得乐得像孙子似的啊?!”  “可不是咋的!”孩他爸立即承认。  “来宝贝!”朝阳跟孩子说,“叫干妈!”  宝宝扬起头,瞪着圆圆的大眼睛,很一本正经地对朝阳说,“啊……啊!”  “干、妈……”  “老、干、妈——”孩爸爸插话道。  三个成年人都笑了起来,孩子见大人笑了,他也笑了。  吃完饭,孩子爸爸把孩子抱走玩去了,留朝阳和童佳在厨房一边收拾一边说话。  “你老公什么时候还得出差?”朝阳坐在餐桌旁边问。  “不了,这回要在东都定下了。”  “升了?”  “嗯!”童佳一边洗碗一边高兴地应了一句。  “那太好了!以后有空多陪你了!”  “哈哈,那倒是。就是你又要落单了!”  “没事,我肯定还过来蹭饭。”  “来呗!以后也不用他一回来你就帮着带孩子了。”  “那都不是事儿!孩子跟我亲点我还挺高兴呢!”顿了一下,朝阳悄声问,“他和那个女人怎么样了?”
  “断了。”童佳把洗好的碗都放在碗架上,又用抹布开始擦灶台。“那个贱货,明知道人家有老婆还往上贴!”她把灶台擦得格外响亮干净。  回想起前一阵童佳家里鸡飞狗跳的事儿,如今解决完了,倒觉得蛮有意思的。  “男人嘛!”朝阳感慨地说,“哪有送上门还不要的道理!”  “哼!我这边挺个大肚子他在外面扯犊子,是有多不长心!”一提这事儿童佳就生气。  朝阳有的时候觉得自己是外星人,她特别能理解男人身体出轨,也不算特别介意。因此,她打算换个话题,关于男人出轨的问题上,和童佳的想法太不一致了,唠下去容易崩。  “程威要结婚了。”她说。现在再说出这个消息她已经从内心到表情都可以很平静了,因为开始的心理适应期已经过去了。  童佳猛地转过身,手里还举着抹布。“跟谁?”  “就是他处了三年的那个女人。”朝阳觉得童佳的眼神很复杂,她好像要说些什么重的话,又想憋回去。朝阳不想听她的数落,无论程威再怎么不值得,仍旧让她爱了十几年。人生有几个十年。“童佳,你听说过傅氏吗?”  “富士?”  “不是苹果!傅氏是一个北方的大集团,家族根基在东都。”  “不知道。”童佳又转过身去接着洗抹布。“我就知道严正邦。”严正邦是北镇的首富。  这事儿倒奇怪了,朝阳从来不知道自己家所在的北镇的各种名流和达人,倒是东都和北方大洲的显贵她了解得比较多。难道她是一个野心家?拜金女人?“那你听过傅远没?”  “知道!”童佳把洗好的抹布晾好,过来跟朝阳坐下了。“前几天新闻里全是他,‘世纪好男人,与未婚妻解除婚约’,哎呦!我看是出轨了吧!”  朝阳好一愣,这话可怎么接下去?最后她把心一横,说,“是出轨了,还出轨到我这来了。”  童佳的表情阴晴不定好一阵,最后嘟囔着说,“长得还马马虎虎,就是老了点,再说那么有钱,连门当户对的都踹了,你能保证他不踹你?这男人不可靠。”  “他已经在我户口上存了一笔钱了,就算将来分手,我也不吃亏。”  “你是那图钱的人?”童佳蔑视地说,“要是图钱能等程威十年?程威也不是什么好货,有钱就忘义!——要是图钱两年前不就跟那个富二代好上了!”  “那个富二代就是傅远。”朝阳说完看着信息在童佳的脑回路里传导。  “这么说你真是第三者!?”  “我可没想当第三者!是他没偷着惦记上了!”  童佳撇撇嘴,“真爱呗?他给了你多少钱?”  “不多,几千万吧。”  “几千万还不多?”  “多吗?他身家值至少得上百个亿吧!”朝阳默默地肯定一下自己的推测。  “别不知足!有几个人能挣来几百万就不错了!我这还有房贷没还完呢!”  “对,我还想跟你说这件事儿,我想给你买套房子,你别让你老公知道。如果你老公再起刺儿,最后我让他连孩子的抚养权都没有!但平时你们的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我就是想让你心理有个底。你们要是一直好好的,将来这房子就算我给干儿子的。”  “不着急,朝阳,以后有我们借你光儿的时候。”  朝阳摇摇头,“他都能踹了十年的未婚妻,我又算什么?趁他当我新鲜的时候,我能想到哪就做到哪。”  童佳感激地握住了朝阳的手,从她手心传来了微微颤抖的力度。朝阳知道,她是心疼自己。这坎坷的前半生,如果没有童佳和米溪跟她相扶持着,恐怕早就走不下来了。  朝阳在童佳这里没有逗留太久,孩子早早就睡了,她九点钟就告辞了。  十二月又如期而至了,公司进入了年终汇总的忙碌阶段,人事部门也得上报年终奖。朝阳的大学寝室同学几年没有见面了,张罗着要聚个会。另一边,朝阳在北镇的繁华地段给童佳买了一套房子,产权归属是自己和童佳两个人,为的是怕一旦有离婚那天童佳老公在婚后财产上做文章。房子简单装修之后就租出去了。  朝阳趁不太忙的时候,回家看了看妈妈。当年她和妈妈搬过来的时候买了一个农家小院儿,过起了田园生活,有时候爸爸过来,还有纯绿色蔬菜瓜果吃;如今北镇也发展了起来,菜地都变成了居民楼,她的妈妈就住在北镇西区的回迁小区里。程威、米溪和姜栩家也在北镇西区,她们是一个初中的同学,米溪和朝阳同班;童佳家在北镇东区,和朝阳在高中相识。朝阳目前住在北城区,前为市中心,后为北镇;而程威现在的家在西城区。  一个难得的周末,傅远没有加班,和她一起在家里睡了个懒觉。其实朝阳早就醒了,生物钟使然,不过看傅远睡的那么沉,就没有吵醒他,自己在床上玩起了手机,不然她一起床傅远肯定醒。  前一天下了一场大雪,今早天放晴了,明媚的阳光就连窗帘都挡不住,屋子里的光线明显比平日要强许多。  玩了一会儿手机,朝阳觉得没什么意思,索性躺在床上发起了呆。  只要她的脑子里一产生空闲,就会想起程威。
  能不能来个人跟楼主说句话啊,,,,写的好不好,,,,提提意见,,,,找找错别字啊。。。。。。T T
  她扭头看着熟睡的傅远。他和程威是两种人。她想,程威很迁就人,只要不提和他在一起这事儿,他什么事儿都能迁就你。  “你看着我干嘛?”傅远闭着眼睛问。  “醒了?”  傅远睁开眼睛,看着她说,“我早就醒了,知道你在玩手机,知道你叹了几口气。”  “我叹气了么?我是胸闷,做了几个深呼吸。”  傅远翻过身来,压在她身上,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仿佛都将她看透了。朝阳不知道他是想亲热,还是有话要说。过了好一阵,他还是没有什么行动,也没说什么了不得的话,姿势又这么暧昧,搞得朝阳身体都起反应了。她主动攀上去吻他,傅远马上掌握了主动权,将她死死地压在床上,在亲吻她的脖子的时候,突然用手狠狠拉扯她的头发。朝阳吃痛扬起了头,紧接着,傅远进入了她。那一瞬间,她感受到了巨大的愉悦,随着傅远的动作,她的愉悦在增强,渐渐地,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控制不了自己的意识,只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都聚集到某处,又忽地散开,随着波散开去的,还有无法抑制的喜悦……  吃过午饭,傅远带朝阳来禹都国际挑衣服。因着接下来有年会要出席,所以需要给朝阳买几套晚装。  “我一个人事部主管,穿的那么显眼不好吧?”禹都国际向来是国际奢侈品中心,朝阳只路过过几次,都没好意思进去过。  “你是以我女伴的身份参加的。”傅远告诉她,“每年年会我都会在本公司挑个女职员陪同,没有其他意思,大家都知道。”  “那也应该是工作出色的什么人吧!我才刚进公司。”她心想,那不就直接穿帮了——空降来的主管又陪同太子爷参加年会,傻子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吧???  “我就想带你,行不行?!”  朝阳不知道他搭错哪根筋,但是见他要生气的样子,也只好随他去了。  进了禹都国际的旋转门,迎宾对着对讲机说了一句什么,立即过来一位经理,把他们引到了贵宾室。  贵宾室很大,装潢很考究,主厅里是陪同休息区,里间是更衣室。落座后,贵宾室的主管亲自过来问好,并给他们倒了茶。很快,来了一位试衣顾问,问了朝阳的衣服尺码和脚的尺寸,她走后没多久,一排排衣架被推了进来。傅远对朝阳说,“你去挑吧,”  试衣顾问告诉朝阳如果有任何不合身的地方可以马上做微调。  朝阳强撑着内心的局促,脸上尽量做到从容。在更衣室,顾问站在她身边,每当有助理帮她换上一条裙子,顾问会做一些简单的介绍,礼服的品牌,材质,出自哪位设计师。这过程有点机械,朝阳看哪条裙子都很漂亮,毕竟都是大师手笔。但是这位顾问似乎比朝阳更了解自己,在试到某条裙子的时候,她会告诉朝阳这条裙子很适合她的身材或者很符合她的气质,或者颜色与她的肤色很相称。  最后范围缩小到四条裙子上。一条蓝色及膝礼服据顾问说穿在朝阳身上很完美;另一条浅紫色长裙朝阳很喜欢,觉得穿上显得优雅高贵;还有一条黑色抹胸短裙,穿上很有深沉的性感;最后一条是酒红色抹胸长裙,穿上端庄又美丽。  裙子试好后,顾问又帮她找来搭配的鞋子,和披肩或者手套。搭配好后,走出来让傅远品鉴。  她先穿着紫色那套出来的,兴致勃勃地走出来,却看见傅远正站起来和两个女人说话,其中一个朝阳认得,是费雅。  费雅也看到了朝阳,温婉地一笑,随即问傅远,“不给我们介绍一下吗?”  朝阳硬着头皮走过去。朝阳曾经只在一个商业活动中远远地看见过她一次,并没有交集,只是依稀觉得她温婉贤淑,很有大家闺秀的感觉,今日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觉得站在她身边,有种如沐春风般的舒适。  傅远远远地就伸出手,朝阳把手搭了上去,被他挽住,只听见他说,“这是朝阳,我今年年会的女伴。朝阳,这位是费雅,我前未婚妻。”  虽然朝阳比费雅高出去几公分,但是丝毫没有任何气势上的优势。  “你好,朝小姐。”费雅伸出手说。  “你好。”朝阳和她握了握。  “这位是我表妹,刘嘉。”费雅向朝阳介绍道。朝阳又同刘嘉握了握手,问声好。  “朝阳,只挑了这一件吗?”傅远问道。  “还有几套。”  “去换了让我都看看。”  朝阳知道这是他想支开自己,就和两位女人点头告辞了。
  好冷清啊。。。
  天涯著名的小三光我知道的就一只手数不过来呢,内地的还是港台的?李港姐?买房子可以这样办理产权吗?两个女的而且不是亲人?我以为必须是一家子才可以呢
  @kylinni 23楼
13:00:24  天涯著名的小三光我知道的就一只手数不过来呢,内地的还是港台的?李港姐?买房子可以这样办理产权吗?两个女的而且不是亲人?我以为必须是一家子才可以呢  -----------------------------  这个我没注意过唉
因为我也不熟悉房产制度 瞎安的
另外就是可以稍微不负责任地说,社会背景是架空的,所以我怎么安都行。这里还有议员、国会的东西出现。就不要纠结于这个了。  温习提示,这位亲,您留言的地方不是八卦版 是情感版,这个版里没提过您说过的事儿,别歪楼啊亲,去八卦版谈论小三的事儿吧。这个我就是纯粹当小说发的。
  朝阳走后,费雅也让刘嘉去外面等自己,把人都支开后,她对傅远说,  “恭喜你。”  傅远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只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费雅的眼里生出一丝了然,傅远是多么滴水不漏的人。她凄然一笑,让人心生怜悯。“她……很好,我真嫉妒她。”  “她只是我今年的女伴儿。”  费雅忽闪着大眼睛望了望傅远,有多少次夜里她醒过来,看见他在书房偷偷地、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烟?她太了解他了,但她从来没有戳破他的任何一次伪装。“我先告辞了。”  “好。”  “再见。”  “再见。”  朝阳在更衣室,有点心不在焉。她能感受到费雅对傅远那深沉到骨子里的爱,这让她产生了许多罪恶感。换好那套蓝色的,她小心翼翼地走出去,打算一旦发现他们还没聊完,就赶紧折回去。出来的时候,看见只剩下傅远了,坐在沙发上,在喝茶。  “这套怎么样?”  傅远抬起头,眼里闪过一瞬间的错愕,呆了,“Perfect……”  朝阳羞红了脸,把对费雅的罪恶感抛到银河系外了。“还有两套呢。”说完就赶紧跑回更衣室换了那套红色的。  自从费雅出现之后,朝阳总觉得傅远心不在焉的。问还是不问呢?朝阳一直在盘算着。她穿着红色的裙子出来后,看见傅远盯着茶杯出神,她走过去,清了清嗓子。傅远随即抬眼看了她一眼,好像刚刚出神的是别人。  “这条也不错。”他说。  朝阳想了想,把要问的话憋了回去。又转回了更衣室。  除了那套紫色的,另外三套傅远都很喜欢,于是将那三套都买下了。  从禹都国际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时值临近圣诞节,整个城市都装点一新,到处都是圣诞树和彩灯,还有各种圣诞老人的头像。每到晚上都能感受到比白天更浓的欢乐气氛。这种热闹和新年和春节的热闹都不一样,这是只属于年轻人的热闹。  开车回去的路上,傅远问朝阳想吃什么。  朝阳想了想,说,“我想喝酒了。”她想试试能不能趁傅远醉酒问出点什么话来——比如他和费雅是不是真的像他所说的,并没有太深的感情。  傅远扭过头来瞅她一眼,又继续专心开车。过了一会儿才问,“想喝什么酒?红酒?白酒?”  “傅远,我们不去外面吃好不好?就在家里顺便喝一杯。”  傅远皱了皱眉头,“你是不是……”他说了一半,没说下去。  “我是不是?”朝阳追问。  “怎么每次让你跟我出去吃个饭都得三推四推的?你到底拿没拿我当你男朋友?!”  “啊……”朝阳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总不能告诉他自己是在找退路吧?如果在他们公开关系之前他们就分手了,然后她还被很多人知道和傅远在一起过,那么大多数人会认为她曾经被包养过。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最安全的方法就是在公开消息之前低调行事,能不在公共场合露面就不要露。“别生气嘛!你带我去的那些地方档次太高,我总担心自己哪里做的不好,会不会丢人,吃饭也不好意思吃饱,累的慌。”她挑了一个自己觉得很合理的解释。  “你也有这时候?”傅远好笑地说,“总得适应着来嘛!以后你的生活大部分就要这些地方度过了。”  “那能不能先让我再自由一段时间?最起码得等我把掉饭粒的毛病改了吧?”  傅远憋住没有笑,“那好吧。——其实我觉得掉饭粒挺可爱的。”  朝阳白了他一眼,心想,这也就是新鲜劲儿没有过去。“那我们回家吃啦?”  “嗯,回家吃。”  朝阳窃喜,又躲过去一次。
  到了家之后,朝阳告诉厨房他们的晚饭计划,然后和傅远去楼上换了一套休闲的衣服,各自忙了一会儿自己的事情。七点的时候,管家通知开饭了。  朝阳和傅远一起下楼到了饭厅,看见桌子上摆了一个古色古香的酒壶和两只酒杯,她从来没有用过这些酒具。她举起酒壶看了一圈,问傅远,“是不是该烫一下?”  傅远愣了一下,“怎么想起来要烫一下?烫过的酒劲儿可大了,你能行吗?”  “你问我吗?一杯倒先生?”朝阳不服气地说,“你要是给我拿个玻璃瓶的酒,我就不张罗烫了。”  “好好!那就烫一下,千杯不醉小姐!”  于是他们坐下来先吃饭,等酒烫好。  酒再端上来的时候,是放在烫酒的酒瓮里的。  他们斟满碰了碰杯。平日里,朝阳在酒局上虽然都是喝白酒居多,主要是为了灌别人,她的酒量很好,不喜欢喝啤酒。今天是第一次喝烫酒。一杯下去之后,傅远问她,  “好喝吗?”  朝阳只觉得一股热辣的液体进入了胃里,迅速波散开来,整个人都热哄哄的。她咂巴咂巴嘴,傅远满意地笑了,又给她续了一杯。  “我看红楼梦里是这么喝的。”朝阳说。  “我看你和我爸爸能有共同语言。”傅远说着,又和她碰了碰杯。  朝阳有点狐疑,但是没多想,也跟着喝了下去。朝阳的寝室姐妹们相约在圣诞节晚上聚会,为的是避开平安夜的各种人潮。趁着这会儿傅远还没有喝多,她就把这件事情跟他说了。她知道最近傅远很忙,根本没有时间去跟她参加什么聚会。谁知道傅远告诉她忙完了,从现在开始,一直到过完农历新年,都没有什么大事儿要忙了,因为所有的上流社会都进入了假期。惹得朝阳跟他发了一大通关于社会分工和社会分配的牢骚,听得傅远啼笑皆非的。不知不觉,一壶酒喝光了,他们又让人烫了一壶。  “年会之后我们去度假。”傅远告诉她。  “去哪?”朝阳问。  “嗯,你可以好好想想,想好去哪我们就去哪。这几天我先给你把护照办上。”  “哪天走?什么时候回来?我得安排安排家里的事情。”她说的是妈妈那边,她得编一个像样的理由搪塞过去。  “嗯,元旦过后吧,一号我有一个婚礼得参加。”  “我想去的地方太多了,我都没有出过国。”朝阳看着酒杯,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晕乎乎的。她这么快就醉了吗?  “哈哈,那你可以拉一张清单,我们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去。”傅远说着又给她倒满一杯。  “真的吗?”朝阳两眼放光地问。“我一直想周游世界,先去东欧,去那里的小镇上看看,尝尝那边的奶酪和巧克力。然后去中欧,听说德国的香肠很好吃……嗯……去瑞士买表?对,一定要去买一块瑞士的表……还有法国的香水,其实我不太喜欢香水,尤其法国的太浓了,喷上后隔条街都能闻到……”朝阳说了一大堆,越说越想说,突然她住了口。“傅远,我是不是有点喝多了?”  傅远笑笑,“没事,反正是在自己家,我又不能把你怎么样。”  朝阳宽了宽心,自己又喝了一杯。感觉脑袋越来越晕,但是意识越来越清醒。不对,我是想灌醉傅远的,我不能再喝了,我还有话要问他呢。  傅远又给她倒了一杯。  “你的还没喝呢。”朝阳指出。  傅远端起酒杯,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朝阳,你还有什么愿望?”  朝阳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她的愿望是和程威有一个温暖的家。“我想有个温暖的家……我想给我的孩子一个温暖的家。”她睁开眼睛,又喝下一杯,然后说,“我想让我的孩子有一个温暖的家。”说着,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又一饮而尽。  傅远默默地陪她干了一杯。  “傅远,你能给我吗?”  傅远刚要续杯,发现没有酒了,于是让佣人再烫一壶来。  “我爸爸不要我们,我从小就没有爸爸,看着别人都有爸爸,我好羡慕啊……”朝阳知道自己有点絮叨,但是她的理智好像躲起来了,任由自己胡说八道。  “不要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从今以后你有我。”傅远握住她的手。  朝阳看着傅远,她的眼神有点集中不了、飘忽着,觉得傅远似乎还神色自如。从今以后你有我。这句话好耳熟啊!好像谁对她说过呢?啊!是程威……程威……不要想程威了,还是喝酒吧……  醒来的时候,朝阳有点蒙,什么事都不记得了。她看了看表,七点半,看样子傅远已经起来了,不知道是在吃饭还是在健身室,反正不在床上。她也起来洗漱,一面努力回忆昨晚喝酒之后都发生了些什么——最重要的是,她说没说过什么。  管家敲门走了进来,告诉她,傅远在游泳,吩咐如果她醒过来,请下去一趟。朝阳谢过管家,换了套衣服,叼着面包片就到地下室去了。  气氛有些不对,傅远不停地从一边游到另一边,再折返。空气沉了下来,有种窒息的感觉。朝阳心想,糟糕,她昨晚一定说了什么了。可是又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喝的不省人事呢?
  朝阳坐在椅子上吃面包,等着什么时候傅远发泄完。傅远又游了一会儿,才上岸。他垂着头,水滴从头上滑过脸庞,从脖子上顺下。朝阳看着气喘吁吁的傅远,心里惶惶然。她夹着浴巾过去给他披上,傅远瞅了她一眼,那眼神里带着一种不可名状的冷厉。朝阳一惊,低下了头,和他一起走到椅子上坐下,两个人都没说话。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好像真犯事了……  傅远坐下喝了点水,歇了一会儿,才开口。“昨晚你喝多了。”  朝阳嗯了一声,偷偷看他一眼,他的眼神很远,望着水面,没有看她。她等着他的下文。她第一次无法判断一个人的想法。无法判断即无法左右。  “我们生个孩子吧!”傅远又平静地喝了一口水,说。  朝阳差点被面包噎着。“你说什么?”她喝了一大口水才将面包顺下去。  “没什么。我再去游会儿,你上去吧。”  朝阳完全蒙了,这简直莫名其妙嘛!下来的时候她就做好最坏的打算了,如果她昨晚提起过程威,那么她就会告诉他,她曾经喜欢过那个人,毕竟喜欢过什么人又不是什么大罪。可是他什么都没问,这事儿咋办呢?我到底说什么了没?  她看着傅远走向游泳池,扑通一声跳进了水里。她想问个缘由出来,想想又觉得自己能想到缘由,而如果被问问题,她却不见得有一个令人满意的答案。她默默地踟蹰了一会儿,决定采取敌不动我不动原则。虽然她并不认为有感情史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儿,但是目前这种情况,还是装鹌鹑比较妥当,以退为进嘛。  回到楼上,听见自己的电话在嗡嗡作响。是齐茉打来的,通知朝阳聚会的地点。  “楠楠这次要带家属来,你带不?”齐茉问。  “啊?哪个?她带哪个?”  “我也不知道哪个!神神秘秘的!你有家属带来没?”  “我……我得问问我家属有没有空。”朝阳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台阶,正好可以借机会看看傅远生气到什么程度。“你等我问问我家属之后告诉你。”  “啊?你又有家属了?”齐茉把“又”字说得很重。  “是啊!从来不缺家属的!”  齐茉在电话另一端嗤之以鼻。“换的倒勤!你负责通知唐越,我要去上班了。”  和齐茉道了别,朝阳又给唐越去了电话。唐越正在挤地铁,没有功夫跟她多聊,不过答应了圣诞节的聚会。  朝阳看看时间,自己也该上班了,于是换好衣服下了楼。依照今天的情形,傅远是铁定不会和她一起上班了——这样倒好,省得她总是担心遇见什么同事。她于是拿了自己的车钥匙出了门。这一天的工作都是稀里糊涂地过去的,她一直在考虑要不要上楼去找傅远。她觉得有什么误会还是说开了比较好,但又觉得该采取绥靖政策。这摆明了就是傅远摆出的姿态,实际上并没有多大的事儿,应该是这样。就这样一直拖到了圣诞节。  圣诞节这天,全公司的年轻人都情绪不高,由于前一晚都出去疯玩到后半夜,导致上班没精神。年纪稍大些的,或者已经结婚的都还好,工作状态和往常一样。朝阳被这懈怠的情绪所感染,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尤其是到了下午,暖气充足,让人昏昏欲睡。  自从她喝醉那晚之后就和傅远之间产生了一些淡然的疏离,原本以为说开了就好了,可是接连几天傅远都对她很冷淡,气得她索性回自己家住去了。  快下班的时候,王运宏找到人事部来了。王莹看见他的时候,就马上敲了敲与朝阳之间的隔板。朝阳也看见他了。  王运宏显然是冲着自己来的,只是朝阳不明白傅远为什么有事不能打电话说?  “朝阳,你跟我过来一下。”王运宏像一个熟稔的老朋友一样跟朝阳说。  朝阳点点头,跟着他到了茶水间。   “朝阳,傅总让我转告你,今天晚上回家。”  朝阳满肚子的火却不能对王运宏发出来。“知道了。”她冷冷地说,准备回办公室。不过她不准备听话回家。  “朝阳……”王运宏欲言又止,朝阳只好站在原地等着他的下文:“远哥这就等于在跟你道歉了。”  朝阳眨眨眼睛,点了点头。“你告诉他,我晚上有个聚会,可能会很晚。”  王运宏似乎浑身的肌肉都放松下来,看来,这种和事老的角色也不好当。朝阳有点想笑,她再任性和不会和外人产生摩擦的,看来王运宏拿她当做那些女人了。  “走吧,我送你回去。”王运宏帮她开门时说。  “谢谢你,我自己回去就好。”  “绯闻男友嘛,总得像那么回事,是不是?”说着他笑了笑,还蛮好看的。  这是朝阳第一次看见王运宏笑,觉得很意外,仿佛一下子就缩短和他的距离。  “这么说,全公司都知道了?”朝阳终于笑了出来,“对不起啊,把你叫搅合进来。”  “没什么,反正公司里总会有事情传来传去的——反正搭配给我一个美女,我也不吃亏。”  他们小心翼翼地绕过傅远聊了一阵,说说笑笑到了朝阳的座位。  这一次,她又多了解了傅远一点。尽管平时他嘴上很会哄人,也不吝啬于说什么恭维人的话,或者道歉之类的,但是若他真的生气了,就会认真地跟你冷战起来。看来,那晚她还是说漏嘴了。只是,她怎么就会喝醉了呢?  朝阳回到座位上坐下,看着王运宏背影,突然冒出一种冲动,于是她追了出去。王运宏走路很快,朝阳又穿着高跟鞋,一直到他上了电梯才追上。在王运宏愣一愣的工夫,朝阳也跟着闪进了电梯。  “怎么了?”王运宏按着开门键问道。  “运宏哥,一个酒量很好的人为什么会突然喝醉了?和她一起喝酒的人酒量还没有她好?”  王运宏有点茫然,他略略思忖了一下,说,“我觉得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酒有问题,被人下药了……”他盯着朝阳瞧着,朝阳马上反应过来,说,“酒没有被下药,喝完没睡觉,说胡话来着呢!”  “那就好。”王运宏放心地说,“那就是另一种可能了,对方酒量其实比你好,但你不知道。”  电梯响了警报声,必须关门了。朝阳下电梯的同时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傅远酒量怎么样?”  “傅总酒量非常好,我从没见他醉过。”电梯门关上了。  朝阳看着电梯一层一层地向楼上去,心下终于明了了:傅远两年前是装醉酒,想放过她,但她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是她弄巧成拙了,他们俩之间原本可以什么都没有!这一次,又是她以为他酒量不好,想灌醉他套出费雅的事情,却反而被傅远灌醉了。  朝阳从来没有喝醉过,不知道自己喝醉到底会是什么样子。接着,她想到一个惊人的推断,会不会是傅远也想借酒套她话呢?
  既然是套话,就必定是怀疑了什么;既然起疑,就一定是哪里出问题了才让他起疑。那么,哪里出问题了呢?朝阳在脑海里检索了一下她与傅远平时的相处——非常和谐,偶尔也有小争吵,不过大都经过沟通解决了,就算沟通解决不了的也在床上解决了。朝阳清楚自己与人相处向来礼数周全,挑不出错处来;与傅远在一起更加了几分小心,知进知退,进退得体——到底怎么让人产生的怀疑呢?再说怀疑什么呢?怀疑她给他戴了绿帽子?她不过是有一段旧情,不至于吧?!  晚上和同学的聚会很愉快,吃了饭又去唱了歌,冯楠楠的新男友也都和大家相处融洽。散摊的时候冯楠楠的男朋友负责送唐越回家,朝阳负责送齐茉回家。本来朝阳自己是开车出来的,奈何中途王运宏打电话过来说接她,照例在大厅里等。众人见到王运宏以为是朝阳的男朋友,登时八卦了起来。  “小伙长得不错嘛!”齐茉说,“怎么没叫他来一起玩啊?”  “我不是合计今天老冯是主角嘛!下次让我男朋友一起来!”朝阳揶揄地说。  “关我什么事啦!别拿我当借口!”冯楠楠抢白道。  “那下回让阳姐夫请客!”唐越说,这里她最小,管谁都得叫姐,于是这些姐的夫就统统都成了姐夫。  “没问题。”  王运宏同一群女人打了一个简单的招呼,其他人正觉得他不够热情周到时,他贴着朝阳耳边告诉朝阳,“远哥今天亲自来的。”  朝阳想他来得正好,我还有话要问他呢!她把车钥匙递给王运宏,“你帮我送一个同学回家。”然后朝阳去跟齐茉解释王运宏负责送她。  齐茉马上就问,“怎么回事?你男朋友送我回家,你干嘛去?”  朝阳心想这事儿搪塞下去不太好,又都是很要好的同学,决定说实话了,“王运宏是我男朋友的助理,他替我送你回家。我男朋友在外面等着我呢。”  这话抛出去之后大伙都面面相觑,互相交换了眼神。  “太牛了!快叫进来让姐妹儿都看看!什么人物连脸都不能露个!”齐茉挑理道。  “万一是没长脸呢?!”唐越开玩笑地说。大家一阵笑。朝阳理亏,只能跟着赔笑。她让王运宏请傅远进来。  过了一分钟,傅远走进了大厅。败前一阵的新闻头条所赐,大家都认识傅远。在一片惊愕的表情中,朝阳给大家介绍道,“这就是我的男朋友,傅远。”然后又向傅远介绍了齐茉、唐越、冯楠楠和她男友。傅远笑着和每个人都握了握手。场面微微有些尴尬,最后齐茉打破了局面,她大笑着说,“行!下回妹夫请客!今儿咱就撤啦!”  “一定一定!”傅远笑着应承下来。  唐越在临出门的时候冲朝阳飞了一个眉毛,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朝阳点点头。  送走了大家,只剩朝阳和傅远了,她立即把脸冷了下来。傅远的表情也很冷,表示着他心情仍旧不是很爽。  开车一路无话,朝阳觉得气闷。“停车,我要下去走走。”既然是你来找台阶下,为什么还扔出一副讨债的样子?  傅远在路边停了车,朝阳下车了。已经是隆冬时节,地面被冻得鼓起来,夜里的寒冷深入骨髓,朝阳不由得打起了哆嗦。傅远也下了车,快步朝她走过来。  “回车上去吧,小心冻着。”  “让我走走,我心里堵的慌。”  傅远没有再坚持,只是陪着她。  “你为什么要灌醉我?”良久,朝阳问,此时车灯个光亮已经离他们很远了。她停下脚步,看着自己在路灯下的影子。  “我没有灌你,你自己没喝多少就醉了。”傅远迎到她面前,替她挡住了冷风。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那天你的精神很放松,喝着喝着就多了。”  “这么说你是无辜的了?”朝阳迎视着傅远,向他发出了挑战。  傅远抬眼看着朝阳头顶上方,说,“不是,我是想灌醉你的。”  “为什么?!”朝阳心里暗暗想着,本想算计人,不料却反被算计了!  “朝阳,我想要的是你整个人,不是你的身体。如果只想要你的身体,我干嘛费这么大周折?”  “灌醉我就能得到我整个人了?”她装傻充愣。  “至少我能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能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为什么你总是在清晨醒来一声接一声地叹气!为什么总是偶尔恍惚,偶尔失神!为什么就算你对着我笑的时候眼睛里都是冷的,一低头就满脸落寞!既然和我在一起那么痛苦,你为什么还要答应?!”傅远并不想让自己失控,但是他太生气了,说完又有些后悔。  朝阳觉得很冤屈,你可从来没有给过我拒绝的机会,一直都志在必得的样子,而我也一直在努力做好你女朋友的角色。  “我心里是喜欢你的。”朝阳说。她说的既是真话,也是情势需要。既然被算计了,就要扮演好无辜弱者的角色,然后利用对方的恻隐之心;既然选择在一起,就要好好地走下去;既然不能和程威在一起,那么对于她来说,和谁在一起都没有分别;既然和谁在一起都没有分别,那么傅远当然是最优选项————所以,她要把握住命运给的机遇。  “可是你爱他!”傅远教养很好,他没有吼出来,而是一字一顿地说,让这几个字重重地砸在了朝阳心上。  朝阳无言以对。她看着傅远的眼睛里闪着激动和愤怒,渐渐熄灭,再重新弥漫起浓雾一般的受伤的感觉。  “那我们分手好了。”朝阳低下头,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了下去,摔到地上,立即结成了冰。她的心悬了起来,不知道傅远会做什么决定。但无论他做什么样的决定,对她来说都是有利的。首先,如果傅远选择分手,那么,她什么都没有损失,毕竟嫁进豪门也未必就是什么好事,她也不稀罕,并且在尽人皆知之前和傅远断了关系也不耽误以后她的婚姻市场;其次,如果傅远没有选择分手,那么她也赚了,因为这说明傅远舍不得她——真心难得,有钱人还对你真心,岂不是所有女人的梦想?  良久,傅远叹息着将她搂在怀里,“朝阳,不要哭,你把我的心都哭碎了。”  朝阳一边啜泣——为她拙劣的演技,为她不得不放下的感情;一边告诉自己,她胜利了,她赌赢了。她哭了好一阵,为的是多折磨傅远一会儿,才小声地问他,“能给我时间忘了他吗?”  “好吧,不过不要让我等太久。”说这话时,傅远恨不得踢自己一脚。
  楼主预告:明天会贴出来一个小高潮
  朝阳得了重感冒,整整两天没起来床,第三天终于开始有力气了,也是昏昏沉沉的,其间唐越齐茉和冯楠楠轮番打来过几个电话,知道她感冒了,就没有八卦关于傅远的问题。一直到三十号,仍旧没好利索。年会去不上了,她懒洋洋地在家里躺着,傅远不出门的时候就会陪她呆着,给她削苹果,或者喂她吃药。一号早晨,朝阳醒来后终于觉得神清气爽了。她捅捅还是睡着的傅远,本想分享病愈的喜悦,结果被傅远收拾了一顿。  不管怎么说,大病初愈总是让人开心的,尽管还有些咳嗽和流鼻涕,相对于卧床不起,那可真是天上人间了。为了庆祝朝阳重获新生,中午傅远带她出去吃饭,这次她没有三推四推,于是他们去吃了口味清淡的浙江菜,餐馆的名字叫“小竹安”环境非常清新雅致。  下午回家的时候,管家告诉他们,造型师已经在等候了。  “造型师?”朝阳诧异地问。  “我们晚上要去参加一个婚礼,你还记得吗?”傅远从容地说。  “这么隆重,还要造型师?”朝阳明明记得他说的是“我”有个婚礼要参加,而不是“我们”。  “当然了,新娘是我其中一个前女友!”  朝阳横他一眼。  “别生气别生气!所以我必须带你去啊!”  “这还差不多。”  因着听说新娘是傅远的前女友,朝阳很不客气地选择了穿那条黑色的裙子。造型师于是根据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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