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个厂上班,昨天下午准备去工厂食堂一周菜谱吃饭,看见一个女的抽烟,旁边还有两三个男的

回复:自从那天晚上喝完酒看到3个男的在巷子里对1个女的。。。。【江都吧】_百度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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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劳资看的正来劲这个情节真的很像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挚爱的女人,唉,情债,孽缘,到底是她们上辈子欠我的,还是我上辈子欠她们的
楼主快更新啊,看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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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楼主,这小说叫啥名字啊?
楼主你个大太监
“谢谢你扶我上来。”我有气无力的说,伸手去掏口袋里的烟,才发现我现在穿的却是睡衣。
“我的衣服是谁帮我换的?”我抬起头问道。
君琪叹了口气,笑了笑说:“我帮你换的。你吐得到处都是,不换衣服你怎么睡觉?”
“啊?哦。谢谢你了。”我无力的仰着头,靠在门板上说。
君琪蹲了下来,手指轻轻的抚过我的眼角,替我把眼角的残泪擦去,柔声说:“天寒,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好心疼。雾儿走了,你不要太难过了,别折磨自己。”
我无力的摇摇头:“是我对不起她,是我伤了她的心,我是畜生…”
我又开始恨自己,恨自己的滥情,恨自己的犹豫和懦弱,我双手抱着头,狠狠的扯着自己的头发,哭泣着:“是我不好,是我没有好好珍惜她…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
“天寒…天寒…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君琪抓住我的手,把我抱着在怀里,说道。
君琪轻抚着我的背,温柔的说:“天寒,雾儿走了,她不会回来了,可是你还有我,你不要伤害自己好吗?”
我猛然一怔,推开君琪,激动的吼道:“不!雾儿会回来的!雾儿会回来的!我谁都不要,我只要我的雾儿!”
“天寒!”君琪重又抓住我的手说:“你冷静点,雾儿不会回来了!”
“你胡说什么!雾儿怎么可能不回来!她会回来的!会回来的!”我疯狂的大吼着,再次推开君琪。
“天寒!你接受现实吧,雾儿她不会回来了!”君琪也大声的说道:“你接受现实吧!她走了!”
“不!她没走!她一会就会回来的!”我红着眼睛,疯狂的喊。
“雾儿到底有什么好!她都走了,你别再想着她了!”君琪抓着我的胳膊,叫道。
“走了?她走了?”我在君琪的叫声中,瞬间变得无力,喃喃的说:“她走了?不,我要去找她,我去找她回来。”
“天寒,你醒醒吧,雾儿走了,她再也不会回来了!既然她抛弃了你,你就忘了她吧!你还有我,我再不会离开你的!”君琪重又抱住我。
“不会的,我相信雾儿会回来的,她说过她爱我的!”
“天寒,你相信我,雾儿不会回来了,她不爱你了!”
“你说什么!你胡说什么!雾儿怎么可能不爱我了?我不要听你胡说,你走!你给我走!”我冲着君琪吼道。
“天寒…”
“走!出去!”
君琪的眼泪哗的一下流了下来:“天寒,你赶我走?你赶我走?”
看着君琪的泪水,我渐渐的冷静了下来,叹了口气说:“对不起,刚才我太激动了,君琪,你先回去好吗?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可是…天寒,我想陪陪你…”君琪柔弱的看着我说。
我转身到床头拿了盒纸巾,抽出两张递给君琪,说:“君琪,你先回去好吗?我真的想一个人静一静,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天寒,你千万别做糊涂事…知道吗?”君琪擦了擦泪水,说。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把君琪送出了房间。
君琪走了后,我就靠在门角再次坐了下来,就那样呆呆的坐着,一动也不想动,一只小强不知从哪爬了出来,爬到我的身边,抬起它的脑袋,触角动了几动,似乎是在确认我是否还活着,从我身旁爬过去,会不会伤害它。
我想,我现在也基本上和死人差不多了,任由那只小强从我的腿上爬上来,随意让它在我身上周游、参观。
万念惧灰,我现在的状态可能就是万念惧灰的具体表现吧。
三天了,我再次找遍了整座城市,但是在这座据说有上千万外来人口的城市,想要找一个刻意躲起来的人,无异于上九天摘星一般的难。
我在找雾儿的时候,无力的喊过,无助的哭过,尽管我发疯一样的找她,但还是没有找到她,她走了,真的走了。
这几天很意外的,严芳也没有给我打过电话,可能那天晚上对于我的逃离,恐怕也是对我绝望了吧。
我颓丧的提着一袋子啤酒回到家,接下来的几天,我就像一个傻子一样,坐在家里的一个角落,一个人愣愣的喝酒,孤单的流泪。
我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上班了,什么念头都没有,雾儿走了,孩子没了,我还有什么奔头??这些天,我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我不记得自己有几天没有吃过一粒饭了,屋子里到处是啤酒罐,一片狼籍。
老胜给我打过很多电话,我一个都没有接,怔怔的看着手机发呆,直到手机没了电才扔在一旁,君琪来敲过几次门,我也没有应她。
就让我死吧,孤独的,发霉的死去吧!
如果不是老胜带着房东找了上来,我想我可能就真的这样死了。当老胜怒吼着从地上提起我,把我扯到镜子前,大声的呼喝着说:“tmd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你还是个男人么!你这么折磨自己,雾儿就会回来了?!我要是雾儿,看见你这软趴趴的样子,都会觉得恶心!你要是想死,就从这跳下去还爽快点!”
我看着镜子中那个脸色苍白,眼眶深陷,头发胡渣凌乱,沮着头的自己,怔怔的发呆。
老胜抓着我的衣领,狠狠的摇晃着我说:“你要还是个男人,就振作起来,好好对待自己,等雾儿回来!你明白吗?!”
“雾儿?”我坚难的开口说了这么多天来的第一句话:“她会回来吗?”
“会!她会回来的!”老胜大声的说道:“所以你要振作起来!你要努力挣钱,不然她回来了,你怎么养她!”
老胜把我扔进了卫生间,打开自来水狠狠的淋着我的脑袋,吼道:“你给我清醒点!好好洗个澡,明天给我滚回公司上班去!老子可没那么大的本事天天给你请假!”
老胜把我扔在了卫生间,关上门出去了,我隐隐的听到他打电话叫钟点工来收拾屋子。
天气依然冷,我就着冰冷的自来水慢慢的洗着,老胜说得对,雾儿会回来的,我不能就这样放弃了她,放弃了自己。我错了,我就去找她回来,找不到,我就等,等到她回来为止!
我收拾好自己,刮了胡子,出了卫生间,老胜和一个他叫来做钟点工的中年大姐,把屋子收拾得也差不多了。
老胜一把拉开窗帘,阳光刹时充满了整间屋子,明亮的阳光刺得我眼睛生痛。
“老胜,谢谢你!”我对叉着腰站在窗口远眺的老胜说道。
“活过来了?”老胜转过身来笑道:“活过来了就好啊,业务部少了你,还真是枯燥无趣,都没人和我说笑话逗乐子了。”
“走,下楼去吃饭!”老胜走过来,向平常一般勾住我的脖子,笑着说。
万念俱灰的人是不知道饿的,但只要还有一念还没灰,就会知道三天不吃饭会饿到什么程度,我在楼下小饭馆里,像饿死鬼投胎一样,干掉了四大碗米饭,半只烧鸭,一个梅菜扣肉,好像才是半饱。我还要叫饭时,老胜赶紧制止了,说:“再吃下去,你就得进医院了。”我方才做罢。
老胜是趁着中午下班的时间过来找的我,他说下午还要见客户,又没有得车开,坐公车来的,所以要尽快赶回去,临走时他告诉我,晴子已经到部门找过我好几次,还有一个他不认识的女孩找过一次,严芳去过公司一次,都问起过我的去向,但老胜只说不知道,什么也没有告诉她们。
“严芳到公司去找我?她怎么会找去公司?”我这才想起同样怀了我孩子的严芳。
老胜摇摇头说:“这个我不是很清楚,好像也不是专程去找你,听颜颜说,严芳过来签了一个大单,指定的业务员却是你,那份合同现在还在颜颜手里,只等你回去摁手印了。”
“她这是什么意思?她没有问起过我?”我疑惑的问道。
“应该是没有问起你,除了指定你是这单务的负责人外,什么都没有说。”老胜再次摇摇头:“严芳的举动很奇怪啊,她不会因为你在感情上伤害了她,她想在公事上报复你吧。”
“似乎又没这可能,那份合同我仔细看过,没有一丝的纰漏。”老胜分析道。
“不会的,严芳不会害我的,等下我打电话问下她。唉,这次我伤她也伤得不轻,我都不知该怎么面对她。”我叹了口气说。
“这的确是个难事!”老胜摇晃着脑袋,感慨着说。
老胜慌慌张张的赶公交车去了,我也回到被老胜和钟点工收拾得整齐的屋子。
沙发上丢着一本《胎教大全》,这是雾儿看过的,而如今只剩下这一本书孤伶伶的躺在沙发上。我看着这本被雾儿看过几遍的书,不由得又伤心起来,我暗暗的告诉自己,要振作,要努力,要等雾儿回来!
拿过早已没有电的手机,换了块电池,手机刚一开机,就有数十条短信飞了进来。有二十余条短信是老胜发的,全是一些关心和安慰的话,有三条是晴子发的,问我干什么去了,电话为什么打不通。还有一条是个陌生号码发的,仅只“谢谢”两个字,末尾属名却是曾怡磬。其他的就是一些告诉我银行卡在哪里刷了多少,为保证安全,让我发卡号和密码的,还有几条移动发来的所谓天上掉馅饼的优惠信息。
我看完信息,老胜刚来找过我了,自是不用回了,给晴子回了条,休假玩去了。给曾怡磬回了句不用谢后,这才拨了严芳的手机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查正后再拨。”电话里传来电脑的合成音。
我的心猛然一紧,严芳的电话居然是空号??一家大公司的业务主管的电话会是空号?这怎么可能??
记得初遇严芳时,严芳问我:“人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
这次严芳被我伤害得体无完肤,会不会做些什么蠢事??这很有可能,她居然还到我们公司给了我一大单业务,并且也没有再找过我……反常!和雾儿一样反常!
想到这,我慌了起来,把手机揣进口袋,套上皮鞋就往楼下冲!
尽管我不爱严芳,但她要是真因为我而有什么事的话,我同样不会原谅自己!
我慌慌张张的向楼下跑,却没想一不小心就撞到了上楼的君琪。
“哎哟…”
我和君琪都痛呼一声。
“天寒,你这么慌张干什么去?”君琪揉着被我撞到的胸口看着我说。
“君琪是你啊,你没事吧?对不起啊…”我抱歉的说。
“我没事?”君琪笑笑问道:“这些天你都去哪了?我找过你好多次了,你让我担心死了!”
我笑笑,回答道:“我很好,谢谢你了君琪。”
“天寒…”君琪看着我说:“还没吃饭吧,我买了好多菜,你…不如到我那一起吃午饭吧。”
“不了,我吃过午饭了……额,你快回去做饭吧,我还有事,先走了。”我说道。
“哦,”君琪失望的应了声,站那里却是没动。
我确实很急,也没在说什么就急急的下了楼招了一辆出租车向严芳的住处赶去。
在车上我不停的祈祷严芳要好好的,别出什么事才好。尽管我知道这种祈祷一点用也没有,但给自己不安的心一点安慰也是好的。
我不停的催促出租车司机开快点,再开快点,司机被我催得火了,这黑脸大个子冲我吼道:“这已经很快了,你当哥是开战斗机的吗!你会开那你来开,你会开嘛!”
……………………
出租车被我开得差不多快飞起来了,在拥挤的公路上左穿右插了一通后,嘎的一下停在了严芳住的楼下,副驾驶上的出租车司机,黑黑的脸上满是惊恐:“哥…哥们…你真开战斗机出身的啊…”
我懒得理他,丢下一百块钱在车座上,开了车门就朝小区的楼层电梯跑去。
我站在严芳的家门口,手放在门铃的位置,犹豫着迟迟没有按下去。我既怕按了门铃没人开门,又怕见到严芳后我又该怎么面对她?
正当我犹豫不决时,严芳的家门却开了,出来一个提着垃圾袋的女人。
“喂,你是谁?站在我家门口想干什么?”这个矮肥的女人一脸警惕的盯着我问道。
“咳,请问您……住这里的不是严芳吗?”我看着眼前这个一脸黄斑的矮肥女人问道。
“搬走了!”矮肥的女人不耐烦的挥挥手,准备把门关上下楼。
我赶紧拉住她,:“大姐,她搬哪了?这房子…?”
“她搬哪了我就不知道了,这房子是她卖给我的!”矮胖女人说道。
“老婆,谁啊?”屋子里走出一个中年男人来,对矮肥女人问道。
“不认识!这个人来找卖我们房子的那个女人的!”矮肥女人指了指我说。
“你是来找严芳的?”男人看了我一眼问道。
“是,是,请问您知道她搬哪去了?”我忙问道。
中年男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一番,问道:“你是天寒?”
“是,您认识我?”我疑惑的问道。
“不认识!不过严芳留了一封信给你,你等着我去给你拿。”中年男人说完准备转身回屋。
“你这个死鬼,那漂亮女人托你的事你就这么上心!还告诉你她的名字了,你说,你是不是和她有什么!”矮肥女人对中年男人叫道。
“闭嘴!房子过户难道不用写名字吗?真tmd遭罪,老子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2货!”中年男人朝女人吼了句,朝我不好意思的笑笑说:“你等下啊。”
我点点头,也笑了笑。
“嫌我是2货!没我这个2手货,你住得起这么好的房子吗?!”矮肥女人叫道,手一甩把垃圾袋甩在一旁,跟着进了屋子里,和那中年男人吵了起来,似乎还动了手。
好一会儿,中年男人才从门后面伸出脑袋,递给我一封信,他的脸上有几道鲜红的指甲抓痕。
中年男人把信递给我后,还没说话,我就听见类似花瓶的东西被砸烂了的声音中还夹杂着矮肥女人的怒吼声,中年男人赶紧呯的一下把门关上了,接着屋里就传出了古代战场两军对垒时才有的声音。
汗,看来这对夫妻喜欢在家练习行军布阵,两军撕杀之术。
我下了楼,坐在小区花园的石椅上,看着手里的信封,愣了好一会神才拆开了严芳写给我的信。
“天寒,你能够看这这封信,证明你还有点良心,还记得找到我曾经的家里来。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到了大洋彼岸,再也不会纠缠着你了。
天寒,我知道你不爱我,我也知道你的心里从来没有过我,可是我真的爱过你。
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你既然一意的选择和雾儿在一起,我再纠缠下去,只会让你更讨厌我。所以我选择退出,我愿意为了自己爱的男人而离开,我做出这个决定时,心真的好痛好痛,但我不后悔,因为我想你过得幸福!
孩子我不会打掉,我会把孩子生下来,我会养大他。
天寒,遇上你是我最大的幸运,也是最大的不幸,如果有天能再和你相见,我希望我能够笑着面对你。
没想到严芳就这样走了,而且她还坚定的要生下孩子,对于她的这个决定我多少还是有些吃惊的。对于孩子生下来以后的抚养问题,我倒是不多大担心,以严芳的能力应该可以很好的照顾好孩子,给他最好的教育。
只是将来孩子长大了,问起严芳,他的父亲是谁在哪时,怕严芳有些扛不住,她将会如何向孩子说起我,说起我这个曾经想要阻止他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狠心父亲?戓许他知道后会恨我吧,唉,如果将来有一天和严芳母子再见面,我又将如何面对?说到底那是我的种啊,身体里流着我的血。
戓许以后孩子回来了,若是他愿意认我,我会认的,只是不可能和严芳有什么结果吧,但这些都是很遥远的事,现在想来也是徒增烦恼。
我收好信,小心揣进口袋里,叹了口气,出了小区准备招辆车回去,回头看看严芳曾经住过的楼层,心里却突然有些怅然若失,不可否认,我虽然不爱严芳,但却是对她有好感的,一个痴情对待自己的女人,想对她没好感都不行,也许她不走依然呆在我身边的话,说不定我会真的爱上她也不是没可能,只是那时就真的麻烦了,到时严芳和雾儿两厢一夹,谁都割舍不下,天知道会闹出什么风波来。
想起雾儿,我不禁又难过起来,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孩子是否真的打掉了,她身上就千来块钱,这还是我这月初给的家用和零花钱,都不知道这么点钱,她怎么生活下去。
在路边准备招辆车时,口袋里的电话却响了,掏出来一看,却是我老爹的电话,赶紧接了,我老爹那特洪亮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过来:“小寒,在忙啥呢?”
“没忙啥,今天休假呢。老爸,啥事啊?”我问道。
“你这小子,没啥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老爸笑道:“你在那边咋样?过得好不好?”
“好,很好。”我勉强笑道,其实我很不好,但这话岂能对老爸说?自是不能的,想当初我睡大街那会,老爸老妈打电话来,我都说好,什么都好,怕他们担心哪。
父母年纪大了,而我又不在他们身前孝顺,就已经很不孝了,若再让他们整天替我担心,那真就有些大逆不道了。
“爸,你和妈身体都还好吧?”我问道。
“都好,都好,”老爸笑了笑,声音却突然低了下来:“我和你妈都好,你别担心。只是你曾祖母……”
“曾祖母怎么了?”我心里一紧问道。
“唉,你曾祖母今年九十五了,身体一直好好的,就一个月前走路摔了下…估计这个冬天熬不过了…”老父叹了口气说:“本来我和你妈准备去看看你和未来儿媳妇的,为这事也是去不成了…”
我这才想起,老爸老妈说要来看我和雾儿的,算算时间都早过了他们说要来的日子半个多月了。
“娃啊,你有时间就回来看看你曾祖母,她一直说要死也要看到玄孙才能死,”老爸叹了口气说:“可你小子又不争气,你就是现在给你媳妇填上种,估计你曾祖母也看不到你们的孩子出生了,你有空就带着你媳妇回来给她老人家见见,在她临死前也了了她的心愿。”
“这个…那个…”我支吾着:“我女朋友正上班呢,可能没时间…我一个人回去看看曾祖母吧…”
“忙?那可不行!这事没得商量!”我老爸提高了声音:“你曾祖父死得早,你爷爷也走得早,我是她的长孙,你是她的长玄孙,你弟弟又还小没到时候,你不带个媳妇回来,你怎么去给她一个交待?怎么让她安心把眼睛闭上!”
“可是…”
“没啥可是!就这么定了,你们尽快回来!”老爸专断的说完,再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就把电话挂了。
我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不禁苦笑,前一阵子倒还好说,可以带雾儿回去,可现在雾儿不知身在何方,我带谁回去啊。
其实这倒也不怪我爸专断,我家目前的情况是四世同堂,曾祖母九十几的高龄了,一直盼着我早点娶媳妇生个娃好五世同堂,曾祖母说,看到我这个长曾孙娶了媳妇生了娃,她去见我曾祖父也去得安心。
听到曾祖母摔倒,并有可能熬不了多久了,心里有些难受,当下就想明天买张票回去,可是我现在一时半会上哪去给找个媳妇……
一时半会,我也没了主意,过几天就回家去看看吧,媳妇我暂时带不回了,至少我这个做曾孙的也要回去看看曾祖母她老人家,别让她玄孙看不到,曾孙也看不到就不好了。
我回到家,看着少了一份温磬的屋子,疲惫的倒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的居然睡着了,很久没有再做的恶梦又冒了头,大冬天的,却硬是被个恶梦给吓得满头大汗,被梦惊醒后更觉无力。
天又黑了,一天就又这样过去了,我从沙发上挣扎着起来,到卫生间洗了把脸,让冰冷的自来水刺激了下,才算清醒了些,正打算到厨房弄点泡面填下肚子,却听到了君琪的叫声和敲门声,我立即屏了呼吸,停了动作不再弄出声响,不让她发现我在家里。
君琪敲了一会门,叫了几声后,没见我回应,便不再叫了,随后我就听见对面关门的声音,想来君琪回她自己屋了吧,我叹了口气,进了厨房。
君琪频频找我,我自然知道她的心思,但是既便雾儿严芳都走了,我依然不可能再和君琪在一起,对于君琪,我早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感觉。
吃过泡面,躺在床上,呆呆得睁着两眼等天明,手指轻抚雾儿睡过的枕头,心口阵阵的绞痛再次把我折磨得半死……
第二天早晨,我拧着公事包回到公司上班,老胜说得对,要努力要振作起来才行,颓废着总不是办法,再说从前也颓废得够久了。
不管我有多久没回来上班,大厦的电梯在早上永远都是拥挤的,我看着电梯门一打开就蜂涌而入的人群,苦笑一下,站在人群后只得等下一趟,若是也不管不顾的挤进去,以我挤电梯总是倒霉的运气,说不定又得整出个色魔事件来。
“早啊。”曾怡磬从我身后走过来主动打招呼。
“咳,早…”我看着第一次对我面露笑脸的曾怡磬,怔了怔后,点头应道。
其实大家都在一栋大厦上班,多少有些碰到的,只是每次碰到曾怡磬,她不是对我瞪眼就是装没看见,今天主动向我打招呼那还是头一回。
“上次在天桥,错怪你了,对不起哈。”曾怡磬笑着说。
“呵呵,没事,只要以后别再把我当色狼就行。”我笑道。
曾怡磬不好意思的笑笑,说:“前几天我到你们公司业务部找过你,只是没有找到你。”
原来老胜口里所说的陌生女孩,就是指曾怡磬啊,看来我的电话也是部门里的同事给她的了。
“呵呵,就一小事,还劳驾曾大美女亲自找上我们部门,小的愧不敢当啊。”我笑道。
曾怡磬歪着脑袋,上下看了我几眼,说:“人倒是长得很端正,不过油嘴滑舌的,说不色谁信啊?”
我翻翻白眼,说:“那会在医院你就够打击我的了,现在怎么说话越来越像红旗手了啊。”
“红旗手?什么红旗手?”曾怡磬一愣,问道。
“没啥,嘿嘿,没啥…”我嘿笑着回答。
我正和曾怡磬说笑间,一大抺鲜红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晴子抱着一大束的玫瑰走了进来。
看着晴子开心的抱着一大束玫瑰,我心里莫名的闪过一丝失落,但这丝失落仅仅是一闪而过。
电梯的门开了,人群陆陆续续的往里走,人依然很多,但相对刚才的拥挤,现在已经明显少了不少人了,挤一挤应该能上楼了,但我却站在那里没有动弹,想等下一趟电梯。
“电梯来了,还站在这干嘛,上去了。”曾怡磬叫了我一声。
“哦,你先上去吧,我再等等。”我应道。
“还等什么啊,人已经很少了,再等就迟到了。”曾怡磬说。
曾怡磬说的有点大声,引得很多人朝我们这看过来,我汗了一个,曾怡磬这丫头不但揍人猛,说话也似男人般的洪亮。
“走了,走了,”曾怡磬向前跑几步,冲进电梯按住电梯的门不让其合上,回头向我招手说:“喂,呆子,快点啊。”
唉,这曾怡磬要么冷起来像块冰,热情起来也让人无语,貌似我和她也还不是很熟,就算那晚在天桥上让她对我的看法有所改观,也不至于这么热情吧,川妹子的性格还真是不太一样。
曾怡磬的一声“呆子”不仅叫得我很无语,额头布黑线,电梯里的一些牲口居然也叫道:“二师兄,快进来,师傅老人家等着呢。”
“八戒,高翠兰叫你了,你就赶紧吧。”
“净坛使者大人,再不进来,耽误大家迟了到,佛祖会责罚的!”
我暗叹了一声,只得走过去,本来看见晴子抱着一大束玫瑰站在电梯里,我不知怎么的就不想打照面了,曾怡磬倒好,几部电梯同时开,她偏偏就钻进了晴子也在的这部电梯,还挡着电梯门对我高呼“呆子”,这下想不打照面都不行了。
“咳,晴子,这么巧啊。”我走进电梯,向晴子笑了笑打了个招呼。
“嗯,早啊。”晴子应道。
“哎…你不就是在医院照顾他…”曾怡磬这才认出晴子,指指晴子,又指指我,然后满脸惊讶的看着晴子手里的玫瑰,又再回头看看我,眼里有一丝歉意。
我笑笑,示意曾怡磬我没事。
“花很漂亮…”我对晴子笑笑说。
“额…一个…一个普通朋友送的…”晴子有些不自然的说。
“哦,呵呵,”我笑笑。
“这些天你去哪了?”晴子抬头问道。
“我休了几天假。”我应道。
接下来是沉默,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气氛有些尴尬,好在电梯很快就到了8楼,晴子抱着玫瑰,飞快的出了电梯,在电梯门关上的瞬间,回头看了看我后,朝她的部门走去。
“不好意思哈,刚才我没注意你是因为刚才那女孩才不愿进的电梯。”曾怡磬抱歉的对我说。
“没事,”我笑笑说。
当初我在医院躺着时,曾怡磬是见过晴子的,后来雾儿回来了,晴子再也没去过病房,曾怡磬还讽刺我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快来着。
其实今天我也不知怎么回事,看见晴子抱着一大束玫瑰,心里就有些难受,这样也好,晴子总归要寻找她自己的幸福的,总比喜欢我这个三心二意的人强。
我心里也暗暗责怪自己,雾儿如今下落不明,我心里却还因为别人的一束玫瑰而有些难受,确实很不应该。唉,收起心思,专心等我的雾儿吧,毕竟我最深爱的人还是雾儿。
电梯到了十楼,我朝曾怡磬点点头,招呼一下出了电梯,向业务部走去。
我到部门打了卡,回到我差不多一星期没挨过边的办公桌前坐下,对面的小张正把他的电脑键盘打得唰唰响,神情时而感伤,时而yd,时而窃笑,时而嘟嘴推眼镜,看他那丰富的表情都能和中戏出来的有得一拼。
“喂,小张,你是在练习绝技变脸,还是中风了,搞什么啊?”我敲敲桌子。
小张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笑道:“寒哥回来了啊,听说你休假生孩子去了,这么快就生完了?我这不没啥事,写小说呢。”
“靠,谁说我请假生孩子去了?谁瞎说,我拉他去卫生间爆了他!”我笑骂道:“你丫的写啥小说呢?叫啥名啊。”
“嘿嘿…瞎写,瞎写,《混在花丛中的日子》。”小张扶扶眼镜说。
“这个你会写吗?”我说:“你丫的就一个女朋友,还被管得像气管严一样,你还混在花丛中的日子?切!”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走路吧,我意淫一下不行啊?”小张翻翻白眼说。
“唉,花丛中不好混啊,花香有毒啊。”我感叹了一句。
“是《香水有毒》!”小张纠正道:“寒哥你是不是生孩子生蒙了啊?”
“靠,你丫的才生孩子生蒙了!写你的小说去!”我没好气的说。
小张呲着牙打了个哈哈,接着写他的小说去了,我打开电脑,翻了翻资料后也没啥心思工作,心里记挂着回家的事,看来这几天得勤快点多拉点订单,要不经常请假不干事洪老虎看老胜的面子上不说啥,别人也会说三道四的。更麻烦的是,我得找谁跟我回去见曾祖母啊,难题啊。
上午十点的时候,洪老虎打电话来让我去她的小办公室搞定那份严芳留给我的合同。我又不由得想起严芳来,她临走时也没忘照顾我的业务,唉,心里有愧啊,严芳一个人调到国外总部又要工作,又怀着孕,肯定辛苦异常。
我经过老胜的办公桌,老胜正趴桌子上睡着,流了一滩口水,那形象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也不知他晚上干啥去了,居然累成这样。
从洪老虎的办公出来,老胜还在睡,不但口水流得到处是,还打起了呼噜,“呼…嘘”个不停,我实不忍他的高大形象就因为睡了一觉就没了,我回到我的办公桌找出一根生日用的蜡烛,溜到老胜身前,左右瞄了下见没人注意我,点了蜡烛倒提着,:让蜡烛油一滴一滴的滴在老胜的爪子上。
老胜紧闭着眼眉头一皱,而后又笑出来声:“小骚娘们,还给我玩滴蜡,嘿嘿嘿…我喜欢…”
敢情这丫的正做着春梦,难怪流了一桌子口水,不知道要是洪老虎看见这一幕会不会暴走,就凭刚才他这句梦话,老胜若没有出去打野食,我就把名字倒过来写。不得不佩服老胜口风紧,连对我都守口如瓶,我还以为他有了洪老虎后就从良了呢,原来还是早先那只狼,不过披了件羊皮罢了。
我无语的熄了蜡烛,也没叫醒他,径自回了自己的坐位。
中午吃饭时,老胜摸着被烫红的手背,自言自语的说:“奇怪了,我就睡了一会,谁那么缺徳在我手背上滴蜡烛油?”
我忍住笑,说:“大概是周公吧,你是不是在梦里调戏他女儿了?”
“少胡扯!”老胜翻了翻白眼。
“喂,老胜过几天我准备回家一趟,”我认真的说。
“回家?回就回呗,又没人拦着你。”老胜扒了口饭说。
“但我这段时间总是请假,你媳妇会不会不高兴?”我说。
“你小子回家干嘛?这离过年放假还早呢,你等过年再回家不就没事了嘛。”老胜说。
“我要能等到过年放假,我还用跟你说?再说,过年我得在这里过,说不定雾儿过年时回来也不一定。”我叹了口气,把我曾祖母的事说了,老胜抬头看了我几眼,说:“好了,你说这么多不就是想我帮你吹枕头风嘛,咱俩兄弟,你直说得了,绕什么圈子!”
“胜哥,咱真没白叫你一声哥,我无以为敬,敬你一口白米饭吧。”我笑道。
“靠,还有敬白米饭的?喂,你曾祖母想看曾孙媳妇,你现在带得回去嘛?”老胜说道。
我叹了口气:“难就难在这了,唉,雾儿又不在……实在不行,我一个人回也得回。”
“我倒有个主意。”老胜嘿嘿笑了下:“保准管用。”
“什么主意?”
“租个回去啊?”
“租个回去?媳妇还有租的?”
“这有什么奇怪,现在不是很多人租临,找个人气旺的论坛发个贴,招招看啊。这标题你就写‘跪求女友一名回家看曾祖母’,内容你自己想,最重要的你得写上,管饭,不能写自带干粮…”
“胜哥,送你俩字!”我非常认真的说。
“啥字?谢谢就不用说了哈,咱俩兄弟,我不帮你帮谁…”
“白痴!”我低吼道。
老胜哈哈笑了几声:“这么好的法子你不用,那你就一个人回去吧,哎呀,这老人家都九十五六了,怕是没几年好活了……”
看着老胜摇头晃脑欠抽的样子,我正想狠狠鄙视他几句,却没想晴子从餐厅的一边走了过来:“天寒,胜哥。”
“咳,晴子。”我回了声,赶紧向桌子里面移了移,给晴让出个座。
“哎,晴子啊,几天没见越来越漂亮了。”老胜笑着说。
“哪有,胜哥又挖苦我。”晴子娇笑了着说。
老胜在桌子下面的脚踹了我一下,直向我呶嘴,眼睛眨不停,看他这表情,不会是想让我找晴子客串我媳妇吧。
找晴子客串那是绝对不行的,从早上的情形来看,晴子八成有男朋友了,我找她帮忙肯会惹别人误会,再说我原本就和晴子有些暧昧,现在她既然有了送玫瑰的人,我哪能再让晴子误会?
不管老胜把嘴呶的脸都变形了,我只当没看见,这事绝对不行。
“胜哥,你怎么了?脸扯得这么历害?”晴子奇怪的问。
“老胜这是病,脸部神经扭曲肌肉无力综合症,小问题,晴子你别管他。”我赶紧说道。
“脸部神经扭曲肌肉无力综合症?有这病?蒙我吧!以我对你们俩的了解,肯定有事!”晴子瞪着大眼睛扫了我和老胜一眼。
“其实…没啥事…没啥事…呵呵…”老胜被我瞪了眼,把原本想说的话给咽了回去。
“没事?真没事?”晴子怀疑的看着我和老胜。
“呵呵,没事,没事,真没事。”我赶紧点头。
晴子怀疑的眼神看着我们,刚想说话,她的手机却响了起来,晴子拿过挂在胸前的手看了看,没接就把电话挂了,看了看我,说:“我…有点事…先走了…”
“哦,好,你有事就先走吧。”我笑着点了点头。
晴子眼里闪过一丝失望,没在说话,站起身来出了餐厅。
隔着餐厅的落地玻璃,我和老胜看到晴子在公路边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功夫,一辆白色的跑车开了过来,在晴子身旁停下,一个男人下了车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晴子回头看了餐厅一眼,坐了进去。
“什么情况?”老胜瞪大了嘴问我。
“就那情况。”我笑了下。
老胜叹了口气,说:“难怪你不肯叫晴子帮忙…”
“呵,晴子终是要寻找她自己的归宿的,我若让她帮忙,到时搞得情况更复杂,你明白了吧。”我摇摇头说道。
“我感觉晴子刚才来,应该是想找你的。”老胜说。
“行了,别瞎猜了,吃饱没有?吃饱了上去干活了。”我站起来说。
下午我单独出去见了二个客户,一单生意也没谈成,挨到下班时间回公司打了卡,便准备收工回家了,老胜从后面赶上我,硬要拉我出去喝几杯,说是快年底了,洪老虎忙得像个机器,半夜都不睡,他一个人忤在家像个2b一样,还不如整晚点回去。
我对老胜一脸的鄙视:“你丫的就让你媳妇一个人忙半夜,你跑出去喝酒?”
“我倒想帮她,可她自己不让,怎怪得了我?少废话,走,找地儿喝酒去。”老胜一把勾住我的脖子,扯着就往公交车站走去。
和老胜在路边小饭馆喝酒喝到九点多,才各自散了,我喝得有点多,在路上吹了些冷风便头晕的历害,独自一个人拧着公事包在繁华的大街上左摇右晃,经过一家婚纱店的厨窗时,看着那些洁白的婚纱,不由又想起雾儿,如果不出严芳怀孕那事,我本打算过年带雾儿回家,向她求婚,让她为我披上这洁白的婚纱…可是现在…唉…
我看着婚纱店厨窗里的婚纱,怔怔发呆,在厨窗玻璃的反射下,我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雾儿!!
我赶紧回头,看到的却是满眼的陌生街景,哪有什么雾儿??错觉,酒喝多了就会产生错觉吧。
我沮丧的叹了口气,站在路边招了辆车回到小区,费了好大一番劲才爬上九楼,准备打开自己的房门时,却听君琪房间里传来很大的说话声,听声音似乎像君琪她妈和她哥的说话声。
这怎么可能?君琪的爸妈和他哥不是回老家了吗?怎么会在这说话?错觉,又是错觉。
我拍拍自己的脑袋,拿着钥匙准备开门,却不想君琪的房间门突然开了,君琪捂着嘴从房间里跑了出来,像是在哭,她看到我后怔了怔,头也没回的朝楼下跑去。
“都不知小君怎么想的,那唐国有什么不好,有钱又喜欢小君,人也大方,这样的男人打着灯笼也难找啊。”君琪屋里传来一个声音说道。
“妈,小君就是那脾气,我好好劝劝她,人家唐国除了长得难看点,那点都和君琪很配啊。”一个年轻的男人的声音传了出来。
这下我敢肯定是君琪的老财迷的母亲和她的势力眼哥哥又回来了,听刚刚那段对话,貌似他们又给君琪相了个有钱的主,唉,少贪点财会死啊!不过话说回来,谁不喜欢钱,谁不想自己的女儿钓个金龟婿?只是那也得看自己的女儿愿意不?多少父母因为钱的问题而打着为儿女好的口号毁了儿女的幸福?
自古以来这种轻贫爱富的角色从来都没绝过种,见怪不怪了。
我摇摇头,开了门进了自己屋,一头扎在沙发上,酒劲一上来,便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门外的一通吵闹声把我惊醒了,似乎是君琪和她的母亲,我摇摇有些痛的脑袋开了门,伸了头出去张望,却是看见君琪她老妈骑在九楼过道尽头的窗户上,君琪一边哭一边拉着,她哥哥也在一旁拉着。
“妈,你快下来,下来再说。”君琪哭着说。
“我不下来,你不答应我就不下来。”那老婆子叫道:“我养你这么大容易吗?到我老了你还不肯让妈过几天好日子?”
“妈!那个唐国我都不喜欢,你让我怎么嫁?妈,我求求你,就让我自己选择一回吧,我一样可以好好孝顺你的。”君琪哭道。
“你说,人家唐国有什么不好?要钱有钱,虽然长得难看点,但长丑是福啊,又喜欢你!妈求你了行不?!你要是不答应,妈不活了!”老婆子也边哭边说,说完还向窗外挣扎,大有一死之心。
“小君,你怎么那么不懂事,咱妈容易吗?为了你的事整夜整夜睡不着,你快答应妈,让妈下来先。”君琪的哥哥也一本正经的劝道。
君琪只是摇头,不肯出声,老婆子见君琪不肯出声,嗷嚎一声:“我怎么这么命苦啊,我不活了…不活了…”
md假!假得我都不能忍受!想来这老婆子当初就是这样让君琪离开我的吧!如今又用这套来诓君琪,看来最终君琪还是会妥协吧。
果不然,老婆子嗷嚎了几声,挣扎一番,君琪低头了:“妈,你别这样,我答应你,答应你…”
我暗叹了一口气,关上门重又倒在了沙发上,他们怎么折腾关我什么事呢?君琪也太不经吓了,我敢保证君琪要是扭头就走,那老财婆自然乖乖下来,贪贴的人自然怕死,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想到刚才那一幕,我觉得有些难受,也有些悲哀,为君琪悲哀,她面对她家里时没有一点自己的主见,和一个没有主见的女人谈恋爱是件危险的事,往往被家里一两句话而放弃自己的感情,当年我就是败在她家的认钱不认人和她没有自己的主见上,当然,后来她真正喜欢上光头佬和他的钱,那是后面才有的事了。
我想这么多干嘛,和我有关系吗?好像屁关系没有。门外的吵闹声没有了,可能那老婆子达到目的后,从窗户上下来了吧。
我洗了把脸,也没洗澡,径直倒在床上,把脑海中的所有的纷杂赶出去,关在门外……
第二天早晨,我依如往常般起床准备上班,没有什么特别的不同,唯一不同的是,领带得自己打,皮鞋得自己从鞋架上拿下来,没有了雾儿的日子,特别的不习惯,看看空荡荡的屋子,没有半点温暖的气息,我轻叹了口气,把领带死命一拉,差点把自己给勒死,不由得苦笑了声,没有了雾儿,似乎我连打领带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来了。
我拧了公事包,套上皮鞋挺了挺腰,告诉自己要精神一点,才开了门出去。
君琪家房门紧闭,没有任何的声音,也不知她妈和她哥是否走了,我对那老财婆和那势力仔没半分好感,也自是懒得想他们,自顾自的下了楼。
公交站台上人头攒动,手里拿着面包油条、豆浆牛奶等公车的上班一族,尤如像逃难的难民一样的多,每来一辆公交车时,又像太平天国时期起义的百姓抢官府粮仓一样的朝车门挤去,还好,公交车车门够结实,否则还真有可能被挤成椭圆形的。
我把衣袖一撸,领带扎进衬衣口袋中,拧着公事包也向刚停靠在路牌旁的公交车挤去,大家都是年青的上班族,自然没什么好谦让的,谦让就得等下一趟,等下一趟就得迟到,迟到就得被扣奖金,这年头谁会和钱过不去?
我在人群中挣扎一番,终于爬上了这和罐头不相让的公交车,不一会罐头就在司机的怒吼中关了罐头盖。
“咦?天寒?这么巧?”一个清脆的声音叫了我一声。
我顺着声音从人缝中看过去,只见曾怡磬在靠车后门的座位上对我笑。
“呵,幸会啊曾美女。”我费了一番劲挤到曾怡磬的座位前笑道。
“怎么这么巧?你住这附近?”曾怡磬问道。
“是啊,就在公车站牌附近的小区。”我回答道。
“曾美女怎么也坐这趟车?你也住这附近?这趟公车我天天坐,怎么以前没见你?”我问道。
“哦,我刚搬到这附近,才几天的事。”曾怡磬神色一黯,说道。
曾怡磬神色有些忧郁,我猜想可能是她以前和那个什么叫李子宇的男友住一块的吧,现在分手了自然就搬出来了,只是没想到搬到我家附近了。
“你家老爷子还好吧?”我问道。
“我爸?嗯还好,前阵子回老家了。”曾怡磬听我问起她老爸,笑着回答。
“哎呀可惜了,老爷子还约我喝几杯的呢,怎么这么快就回四川了?”我说。
“还喝什么呀喝,我爸现在戒酒了!”曾怡磬瞪了我一眼。
“戒酒了?不会是在这你管太严了,他才回的四川吧。”我笑道。
“我那是为他好!唉,我爸什么都好,就是爱喝酒…他回老家我妈会管着他的…”曾怡磬叹了口气说。
“哎,你站着累不累?累就坐会?”曾怡磬笑着问。
我愣了下,笑着说:“坐哪?坐你身上?你不怕我这个色狼?”
“你想得到美!你敢坐我身上,我直接把你扔窗户外面去!”曾怡磬呲着小虎牙哼了声,屁股向里面挪了挪,露出小半个座椅说:“坐这吧。”
我看了看那被短裙包裹着的两块圆肉以及圆肉下的半张椅子,怔了下,赶紧拒绝了:“别,还是算了吧,就剩几站路了,我站一会就行。”
最近我不知道怎么了,对女人,特别是漂亮女人特有自制力,若是放在以前,这种机会岂能放过?虽然曾怡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出于好心,但我知道自己是啥样的人,这一坐下去指不定我就得犯老毛病,还是不坐的好。
“哼,不识好,爱坐不坐!”曾怡磬轻哼了声,佯嗔的小脸配上可爱的小虎牙,加上玲珑身段,当真是诱人极了,我都不由得替那什么李子宇惋惜,那家伙肯定脑袋被驴踢了,这么漂亮的女朋友都舍得甩。
我正自胡思乱想着,却不料公车一个紧急刹车,我重心不穏,手又没扶好,扑的一下就扑在曾怡磬的怀里,手里的公事包因为下意识动作,狠狠的抽在我边上的一个眼镜男的后脑勺上。
“啊?!”
“哎哟,谁tmd抽我?!”
前一声惊叫是曾怡磬,后一声怒吼是那个被我公事包抽到后脑勺的眼镜男。
而我好死不死的不但扑曾怡磬的怀里,脑袋还就在她挺拔的咪咪下,汗,我似乎还闻到了奶香…这破公交把我害惨了,这应该是第三次扑住曾怡磬了。
曾怡磬惊叫声过后,一只手伸了过来…
我看着那快速伸过来的手,暗道,完了,今天又得尝一记曾氏耳光了。
谁曾想,曾怡磬的手并没有往我脸上扇,而是接过我手里的公事包放在了她的身旁,对我恼道:“还不快起来!”
我连忙爬起身,却看见那个被我抽了一公事包的眼镜男正满脸怒火的找抽他的人,我离他最近,他自然而然的向我看来,目光在我身上扫了几扫后,见我手上什么也没拿,还对他一脸无公害的笑,愤哼了一声,转过头去继续寻找犯罪嫌疑人去了。
“刚才,真对不起啊。”我不好意思的对曾怡磬说。
“刚才不怪你,没事。”曾怡磬笑笑,拉了拉衣服说。
“咳,不怪我就好,其实以前电梯那两次也是这种情况。”我笑着说。
“哼!电梯那两次你敢说是巧合?”曾怡磬哼了声:“那么多人,你两次都对我……你敢说是巧合?!”
“真是巧合…”
“谁信?男人说的话能信,这世上就有鬼了!”曾怡磬没好气的说。
“不是巧合是什么?难不成你以为我看上你了??”我翻翻白眼。
“哼!我说不是就不是!明明有企图才是!电梯男!”曾怡磬恼道。
我没有再和曾怡磬说笑,大喊一声:“司机!停车!停车!”
曾怡磬被我突如其来的喊给吓了一跳,拉了下我的胳膊问道:“你怎么了?生气了?我不是和你说笑嘛。”
“没有,和你没关系,我得赶紧下车,回头有机会再说。”我对曾怡磬说了句,便朝司机处挤去,一边挤一边喊:“司机停车!司机停车。”
公车司机连回头看都没看一眼,回吼了一句:“喊什么!没到站点能随便停吗!”
我挤到司机旁,急促的说:“司机大哥,你停下车,我有急事!”
“有急事也不行!”司机看了我一眼,一口拒绝。
“你停还是不停!”我没空和这家伙解释,直接问道。
“不停!咋的了?!”司机吼了句。
我再不管那么多,扒到车窗旁拉开窗户玻璃,叫道:“不停我就跳车了!”
司机见我探出窗外半个身子了,可能是见我来真的,一踩刹车便把车停了,吼道:“你找死啊,快缩回来!”
我见车都停了,哪还肯缩回来,干脆就从车窗钻了出去。
我这么急着下车,是因为我看到雾儿了!不是错觉,就在刚才我真的看见雾儿了!
我下了车,发狂一样往回跑,希望能找回离家已经差不多十天的雾儿。可是,当我跑回看到雾儿的那个位置时,除了满眼的陌生人群来来往往,却哪里有雾儿的影子?
我四下寻找着,我敢肯定雾儿就在附近,而且可能一直未曾远离!但是,我在附近来来回回的寻找了数遍,都没有能找到雾儿。
我不甘心,我的直觉告诉我雾儿一定就在这附近,可是我却找不到,这怎能让我甘心!但是不甘心是一回事,事实又是一回事,我一直在看见雾儿的地方徘徊到下午,但始终再没见到过雾儿。
我颓丧的坐在一个消防栓旁,无奈的看着人来人往的大街,我甚至又开始怀疑早上看到雾儿又是错觉,否则就这么大点的地方我怎么可能找不着?我都不记得还有什么地方没有找过,甚至连公厕我都蹲在边上守过二小时,差点被看厕所的老太婆当作有不良嗜好的特殊人群。
天渐渐的黑了,冷艳的霓虹取代了温暖的阳光,我沮丧着脑袋慢慢的往回走,一对对情侣从我身旁擦身而过,看着他们欢快且又甜蜜的笑脸,我突然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孤独,如此的落寂,可这一切又怪得了谁呢?雾儿的刻意躲避,源自于我深深的伤害。
一阵悠扬略带感伤的情歌传来,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
“你知道吗?爱你并不容易
还需要很多勇气
好多话说不出去
就是怕你负担不起
你相信吗?这一生遇见你
是上辈子我欠你的
是天意吧,让我爱上你
才又让你离我而去
轮回里早已注定
今生就该我还给你
一颗心在风雨里飘来飘去
一路上有你
苦一点也愿意
就算是为了分离与我相遇
一路上有你
痛一点也愿意
就算这辈子注定要和你分离……
张学友感伤的声音,让我想起我和雾儿以前的种种,她的好,她的温柔,她的体贴。一路上有你,一路上有你,可是我现在却一个人孤伶伶的走在繁华热闹的大街上,一路上有你,一路上有你,雾儿,求求你你快回来吧,我的路上不能没有你!
记得至尊宝说的那句经典台词:曾经有一份真挚的爱情放在我的面前,我却没有好好的珍惜,当失去以后,我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此……
以前曾觉得这段话太矫情,不适合现实中的男女,现在才发现这段话用在我身上却是如此的合适,雾儿,只要你回来,我一定会好好珍惜你,爱护你,再也不让你哭着离开。
一阵破响的手机铃声把我从失落后悔的情绪中拉回现实,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是老胜打来的。
“喂,老寒,你今儿上哪了?怎么一天没见人影,你没事吧?”老胜在电话里问道。
“我没事,你别担心。”我勉强的笑了一声,应道。
“没事就好。我还真担心你小子又有啥事,这才回来上了一天班又没影了,真没事?”老胜笑道。
“真没事。”我笑了下说:“今天我没上班,你家那位没发飙吧?”
“额…没有。有我在这压着呢,放心吧,没事。对了,我昨天和颜颜提了提你回老家的事,颜颜说可以给你一个星期时间,你知道的,年底了比较忙……你什么时候回去,打个假条递给颜颜就行了。”老胜说。
“后天吧,后天我就回去。”我想了想说。
“你一个人回去?”老胜问道。
我苦笑了下,说:“没法子了,只能一个人回去。”
“一个人回去也行,编个好点的谎言,别气着老人家。”老胜叮嘱道。
我应了声,挂了电话,唉,事到如今也只能回家编谎话了,想不到自己在外面打拼整天戴个面具,现在回家也要编个谎言,做人做到我这一步,恐怕没有谁比我更失败了吧。
我刚把手机揣口袋里,手机却又响了起来,这次却是曾怡磬打来的。
“呆子,你的公事包准备送给我了?”曾怡磬笑道。
我这才想起早上公事包被曾怡磬给拿走了,我说我怎么老觉得忘记了点什么东西在车上了,原来就是这公事包。
“呵呵,早上赶得急,忘了,还好你替我拿了,谢谢你啊。”我笑道。
“哎呀,谢谢不值钱啊,就这两字就想要回公事包了?”曾怡磬拉长声音说。
“那您说怎么着?要不我拿两块钱赎回来?”我笑道。
“两块钱?捡个垃圾也没这么少吧!既然你都说赎了,嗯,说钱太俗了,不如请我吃酸辣粉好了。”
……………………
我以为自己很能吃辣的了,但这川妹子吃辣的本事可不是做假的,我看着一桌子的辣椒,还没吃,就被刺激得额头冒汗了。
本来曾怡磬让我请她请酸辣粉的,但跑了几条街也没找到一家重庆酸辣粉,所以干脆请她到一家路边的小川菜馆吃饭了,曾怡磬还真够狠,拿了菜单点了一桌子的菜,好像我的钱是捡的一样,但没办法,都请人家了,咱总不能装作没带钱包什么的输了脸面。
“来,天寒,干了!”曾怡磬又举起杯子伸过来说。
“还喝?再喝就醉了。”我无语的看着桌子上的七八个空酒瓶无奈的说。
“喝!今朝有酒,今朝醉,额…”曾怡磬喝得有点多,打了个嗝说:“你不是心疼这饭钱吧,咱不心疼,今儿姐请你!”
“说啥话呢,我还请不起一餐饭?”我说:“今儿你喝太多了,要不明儿咱再来喝?还是我请你。”
曾怡磬今天明显有些不对劲,喝起酒来像喝水一样,女孩能喝酒的我见多了,但没见过像她这么拼命的。
曾怡磬一仰脖子,一大杯啤酒又见了底,睁着有些血红色的眼睛对我说:“哎,你说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口是心非?早上说一套,晚上说一套,到底哪套是真的?”
“曾美女受啥刺激了?你没事吧?”我担心的说。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男人虚伪,这个世界也虚伪,什么都是假的!全是假的!”曾怡磬抓过酒瓶子又给自己满上,高举着杯子说:“为这个虚伪的世界干一杯!”说完又一口喝了。
看曾怡磬这架势,不会前几天受的情伤发作了吧,这也发作的太慢了吧,今儿才想醉上一醉,发泄发泄?
曾怡磬拼命的喝,我拦都拦不住,最后喝得吐了,也哭了,从她不是很连贯的醉话里,我听出了个大概,貌似那李子宇又回来找她了,还厚颜无耻的让曾怡磬等他个三二年,让他捞一票后就回来娶她,暂时让她转入地下先。
曾怡磬说她和李子宇是打中学起就在一起的了,不想付出了十二年的感情就得到个地下情人的名份,曾怡磬自然很伤心,也很愤怒李子宇的无耻,又是几耳光招呼在李子宇的脸上,把李子宇给轰走了。
看着哭一会笑一会的曾怡磬,我也跟着有些忧伤,痴情的人会受伤,像我这般滥情的人其实也会受伤,区别只在于痴情的人只被人伤,而滥情的人除了伤人还伤自己。
我好不容易把醉醺醺的曾怡磬弄出了饭馆,却愁于怎么找到她家把她送回去,连站都站不穏曾怡磬自然什么都问不出来,还时不时的干呕一阵,没办法了,先扛自己家吧,总不能让她睡大街不是?这饭吃的,又吃出个麻烦。
好在这离我住的地方不远,走一会就到了,还不算很麻烦。
曾怡磬几乎软倒在我身上,虽然她是个女孩,身材看起来也很苖条,但重量却一点不含糊,加上她又时不时闹腾几下,没扶多远,我就累得够呛。
曾经陪雾儿看过一部泡泡剧,叫《转角遇到爱》,我扶着曾怡磬转过街角时,却遇上了正在缓步走过来的晴子,她的身旁还有一个帅气的男人。
“天寒?!”晴子看见我和醉醺醺的曾怡磬,惊呼一声,眼神像刀一样看着我和半靠在我身上的曾怡磬。
“晴子…呵呵…这么巧…”我有些不自然的笑笑。
“你们…你…”晴子声音颤了颤。
“晴子,额…曾怡磬喝多了点…我…”我本能的想解释,但看看她身边的帅气男人,我的话又咽了回去,这个没什么好解释的,唉,也许被误会了会更好。
“你…你不是和雾儿在一起吗?你怎么会和她在一起喝酒!”晴子质问道。
“雾儿…呵,雾儿…她走了…”我干笑了下答道。
“走了?”晴子怔了怔,又是失望又是期盼的看着我。
我回避着晴子的眼神,看着那个一直没说话的帅气男人,问道:“这位是?”
“你好,我是晴子的朋友,这是我的名片。”帅气男人听我问到他,笑了下从怀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我。
吴恒,***广告公司艺术总监。名片上这一行字很是耀眼。
“我想吃玉米。”晴子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打断了我和吴恒的客套。
“玉米?”吴恒眉头皱了下,关心的对晴子说:“晴子是不是饿了?刚才是不是没吃好?不如我们去吃日本料理吧,正好你同事也在,一起去吧,我知道一家日本料理…”
“不,我就喜欢吃玉米,可是吃不到了。”晴子叹了口气幽怨的看着我。
“嗯,好吧,我去找找看哪儿有玉米卖。”吴恒说,看得出来,吴恒很喜欢晴子。
我暗叹了口气,这吴恒从样貌到事业都比我强,也许他能给晴子幸福吧,而我,有了雾儿,再不做他想,继续等待吧。
“过了这条街,有一家小吃店有玉米卖,你们过去看看吧。”我强笑了下:“我朋友喝得太多,我先送她回去。”
晴子看了我一眼,什么话也不再说,径直向街对面走去,吴恒对我说了声谢谢,赶紧追了过去赶上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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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扶着曾怡磬回到我住的小区,抬头看看我住在九楼的房间,不由得苦笑。我把曾怡磬扶到墙边靠好,我休息了几分钟,深吸了两口气,把曾怡磬像扛麻袋一般的扛在肩膀上,呼哧呼哧的往楼上爬。
爬上九楼回到家,我几乎累得快昏倒,我把曾怡磬一把摔在沙发上后,蹲在地上猛1喘粗气,蹲了好一会才站起身到厨房倒了杯开水喝了,才感觉好受一点。我来自农村,在家时也没少干农活,但出来得几年,身体就虚了很多,扛重点的东西就直喘气,用我老妈的话说就是,生在贫寒家庭,却是少爷的命,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
曾怡磬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高耸的胸脯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的,证明她还没醉死。
我扯了条毛毯想给她盖身上,但想想还是让她睡房间吧,晚上我也就只能在沙发上将就一晚了。上次睡沙发应该还是刚和雾儿认识那会,直到后来两人都喝醉了后,我才结束了睡沙发的日子,今儿没想我又得睡一回沙发。
我抱起曾怡磬走进房间,把她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曾怡磬喝醉了后倒也安份,不吵不闹,老实的睡着,我看着她熟睡后有些血红的脸,不由轻叹了一声,其实曾怡磬也是个可怜的女子,平时在人前嬉笑,谁又曾想过这样开朗的女子却因为情而喝酒喝得泪流满面。
一个暂时独身且又孤独的男人,把一个醉得不醒人事的漂亮女孩带回家,自然是危险的,幸好,我今天晚上没喝多少酒,脑袋非常清醒,否则天知道我的老毛病会不会发作而爬上曾怡磬的身体。
我轻轻的带上房门后,走到沙发上刚躺下,门外就有人敲门。
“这么晚了谁会找我?”我自语了句,极不情愿的从沙发上爬起来过去开门。
“君琪?”我打开门看着门外一脸泪水的君琪,怔了下。
“天寒…”君琪哽咽的叫了一声,扑进我的怀里。
“怎么了?君琪?”我被君琪抱得有点蒙。
“天寒,你带我走吧!带我走!”君琪哭着说。
“怎么了这是?”我彻底蒙了,这唱得哪一出?
“我妈我哥明天要带我回去了,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嫁给那个丑男人。”君琪哭道。
原来是因为君琪她妈给她介绍对象的那事,我说什么事呢!只是昨晚那老财婆才演了一出跳楼的戏来逼君琪,今儿君琪来让我带她走又是哪一出?
“君琪,你二十六岁了,你该有自己的主见,不想回去就不回,不想嫁就不嫁,怎么能听家里的?”这话我三年前便想对君琪说的了,但那时一直没说,她也没给过我说的机会,现在才说出来,却完全没有了当年的那种心情,更多的感觉却是像开导一个比较熟点的朋友。
“天寒,我只问你,你愿意不愿意带我走,只要你带我走了,我家里就逼不到我了,我妈也不用觅死觅活的来逼我。”君琪抓着我的手,抬起头看着我说:“只要你愿意带我走,天涯海角我都跟你去!”
我轻叹一声,她这句话三年前对我说多好,我一定会带着她走,去到哪都无所谓,只要她愿意跟着我。可是,这不是三年前,君琪也早已不在是我生命中的那个女人,所以我只能轻轻的,坚决的摇头。
“为什么?!”君琪抬头看着我颤声问:“你还在恨我?还是讨厌我以前的所作所为?”
“天寒,我已经改了,你相信我!”君琪重又扑回我的怀里哭着说。
相信你?不,我从来到这座城市起,我就已经不再相信你了,也不再爱你了,有些事谁也无法回头的!我心里暗暗的想着,却没有说出来,只是淡淡的说:“君琪,自己的路得自己走,根本就不需要谁来给你安排,更没有谁有权力拿你的幸福去换取他的物质享受,所以,你大可不用听你妈1的,不想嫁就不嫁。”
“君琪,我不可能带你走的,我现在只属于雾儿一个人。”
“雾儿都走了!你还在想着她干什么!”君琪突然大声叫道:“雾儿,雾儿,你心里难道只有雾儿了吗?!你知不知道我也很爱你!”
“雾儿会回来的!”我依然轻轻的却坚定的回答。
“你的路,你自己可以选择时,就不要怕家里给你做什么决定,这都是了!好晚了,你回去吧。”我叹了口气说。
君琪怔了怔,后退几步,脸上上的泪像断线的珠子一般,流个不停:“天寒,你怎么可以这么绝情!”
“君琪,不是我绝情,而是我们彼此都已经错过了,而且错过很久了。”我叹了口气说:“回你自己屋吧,不用管你妈,走你自己的路。”
我轻轻的把门合上,君琪还在门外哭,可是我知道我不能再开门了,既使她的哭声让我有些心痛,但我还是不能开。
但愿君琪能选择她自己的路,有自己的主见,不要一味的任凭家里摆布,否则既便我真的带她走了,也是把从前的悲剧再重演一遍罢了。
对于君琪刚才的那些话,我也就是听听就过了,她的话又有多少能信呢?既便我现在没有雾儿,我也不可能带她走,因为在心底最深处我不但不再爱她,也不再信任她了,我说过,我可以不恨一个曾经被叛过我的人,但我也绝不再相信那个背叛过我的人!不是我心胸狭窄小男人气,我不是什么圣贤,我只是一个凡夫俗子,章法行事自然按凡俗世里的大众心态来对待。
这一夜,再无他话,曾怡磬在房间里睡得很安穏,我则在沙发上缩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我早早就醒了,赖在沙发上也不想怎么动,睁着两只眼睛看天花板。今天准备去公司把假条递了,明天收拾一下回老家吧,终归是要回的,一个人回就一个人回吧。
我又小躺了一会才起身到卫生间洗漱,曾怡磬还没起来,昨晚的确醉的不轻。
我洗漱完后,到阳台上取下晾干了的衣服,准备在客厅里换了去上班,至于曾怡磬就让她在家睡着吧,估计她现在就是醒了也上不了班。
我正准备换衣服时,曾怡磬捂着额头开了房间门走了出来,脸色比昨晚好看了很多。
“起来了啊。”我放下衣服笑着问道。
“嗯,昨晚真不好意思,麻烦你了。”曾怡磬不好意思的笑笑。
“没事。”我笑了下。
曾怡磬打量着客厅,说:“你一个人住的?你不是有女朋友吗?收拾得还挺干净。”
我苦笑了笑,没有回答。
“现在几点了?”曾怡磬见我没有回答,也没再问下去,转而问我几点了。
“七点一刻。”
“哎呀,遭了这么晚了,我还要上班呢!”曾怡磬慌张的说。
“就你这状态还能上班?我看你还是请假吧。”我笑道。
曾怡磬摇摇脑袋,说:“那不行,我的报表还没弄好呢,今天必须得去,不然老总会杀了我的。”
“这么严重?那随便你吧。”我说:“你到卫生间洗把脸,我回房换件衣服。”
我和曾怡磬出了家门,正碰上君琪和她老妈还有她哥,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准备下楼,君琪和她妈看见我和曾怡磬一起出的房门,君琪呆呆的看着我,没有说话,眼里却满是幽怨和伤心。
“真的要回去了?”我对君琪问道。
“嗯!”君琪低低的应了声。
“就这样听她们的安排了?”我继续问。
君琪抬起头,看了看我什么也不说,扭头跟着等得有些不耐烦的老财婆向楼下走去。
我暗叹了一口气,靠着楼梯扶手点起一只烟狠狠的吸了口,看着君琪最终还是听她家里的,不由得摇头笑笑替她感到一阵悲哀,连自己要走的路都无法自主,怎么敢说爱?昨夜她让我带她走,其实她自己若是对她家里心肠狠点,根本不需要任何人带她走,自己不愿意,谁也强迫不了。
我和曾怡磬也下楼,远远的看见君琪和她妈还有她哥上了一辆出租车,我心里暗暗的说,但愿下次再遇见你时,能看到你幸福吧,尽管我们差不多形同陌路了,但还是希望你过得好点。
曾怡磬看看已经朝火车站方向开去的出租车,又看看我,说:“你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怎么那个是你的新欢,看她走了你舍不得?”
“不是新欢,是旧爱!”我叹了口气说。
“旧爱?原来如此,我说呢,你怎么好像有些不舍的样子。”曾怡磬挑了挑细长的眉毛说。
“谁不舍得了?”我翻翻白眼说:“这个事说来话就长了,不提这个。”
“照我看啊,刚才那个女人可不能和在医院里,照顾你的那两个女孩比。”曾怡磬晃晃脑袋说。
“你怎么知道?”
“女人的直觉啊。”曾怡磬笑了笑,又问道:“哎,在医院照顾你的那两个女孩呢?你一个没把到手?”
“喂,美女你三八够了没有?你要不要上班啊。”我郁闷的说,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嘛!
“啊?上班!”曾怡磬大叫一声就向小区外面跑去,边跑边说:“你自己先去吧,我得回家换身衣服!”
我看着一溜小跑的曾怡磬,不由恶意的想:“肉球晃得这么历害,可别甩自己脑袋上,把自个砸晕了就难堪了。”
我到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打了假条,找洪老虎签字,洪老虎什么话都没有就给签了,还问我一星期时间够不够,不够再多给几天。洪老虎如此这般的好说话,还多亏了老胜啊,都说朝中有人好做官,看来这职场也是如此,别的不说,自从老胜和洪老虎勾搭成奸后,就再没给过我脸色看,想请假就请假。
上午我和小张出去跑了跑,运气不错,签回了两张小单,午饭也是在外面吃的,下午小张跷了班,说是给他女朋友买个戒指,趁热把婚求了,过年带回去见爷娘,让我回公司帮他盯着点,这种小问题我自然答应。
下午回到公司也没什么事,至少我是没什么事,别人忙得头昏我都是清闲的,躲在茶水间抽了几根烟,找老胜侃了侃大山,就混到傍晚下班时间了。
晚上下班后,我拒绝了老胜说要去喝几杯给我送行的提议,因为我想再到昨天看到雾儿的地方蹲几个小时的点,希望能再次碰到雾儿,老胜也不坚持,说,反正个回去个把星期就回来了,回来了再喝。
我晚饭也没有吃,像个傻子一样在街头徘徊到深夜,但是雾儿再没有出现过。
…………………………
…………………………
“旅客朋友,由深圳开往桂林方向的**次列车即将到达终点站桂林站,请旅客们做好下车准备……”列车的广播里传来列车员甜美的声音,将发了近十几个小时呆的我从乱七乱八的思绪中唤醒。
列车终于缓缓停在了站台边,我下了车从车站里出来,站在火车站的门口,看着这座离别三年的美丽城市怔怔的发呆。
………………
我终究是一个人回来了,并没有像老胜说的那样,租个什么临时女友回家,只是老爹老妈看一个人回来会不会很失望?雾儿的存在他们是知道的,我到时又得如何向他们解释?更重要的是,我怎么面对一直希望抱玄孙的曾祖母?
桂林南站依如我当年离开时的那般热闹,我夹杂在匆匆而行的行人中,向汽车站走去,我还需要坐一个半小时的直达班车到距离桂林市六十公里外的小县城,然后再从县城转乘城乡公交,下了公交还得步行半个小时才能到我们那小山村,现在已经是下午,我必须得赶在天黑前回到村里,否则就得在县城过夜。
冬天的桂林的汽温不比南方,刚进桂林时收到10086的信息说今天的气温只有0到2度,我抬头看了看阴暗的天空,恐怕还会下雪吧。
刚上回县城的汽车,果真下起了雪,一粒一粒的雪珠砸在车窗上。
记得三年前离家去深圳的那天,下着很大的雪,大雪把乡道掩盖了,我是踏着半尺深的积雪走了20公里的山路走到县城的,那时候觉得很孤独,也很迷茫,所有人都在家围着火炉烤着炭火让温暖包围着,而我却顶着漫天风雪背井离乡,那种心情和感受不是谁都能体会的。三年后的今天,再次回来首先迎接我的还是风雪,只是却不在有那种孤独无助的感觉,因为我正在向宁静的小山村靠近,即将回到温暖的家。
二个小时后,转了一次车,夜色来临前我终于站在了回小山村的山路口,雪已经下得有些大了,山路两旁已经有了少许积雪,我对着被冻得有些麻木的双手呵了口白气,紧了紧背上的包裹,踩着积雪向家的方向走去。
小山村依如往昔的宁静,这里没有城市的喧嚣,没有漫天的灰尘,只有宁静与平和。我站在村口看着村里错落有致的红砖瓦房和房顶升起的缕缕饮烟,突然想大喝一声:“我回来了!”可是我还没来得及高声呼喊,一条不知谁家的黑色的小狗从一旁冲出来,呲着牙冲我直叫唤,仿佛若我敢踏进村里一步,它就准备给我点颜色看看。
眼前这条黑狗实在太小了,大概也就三四个月的样子,尽管它做的样子很凶,但在我看来那还是和商场里卖的玩具差不多,我不由得童兴大发,从路边捡了根枯树枝想和它比划比划。
狗是很聪明的一种动物,我们村养的大多是猎狗,自然比一般的土狗要强上一些,小黑狗见我拧着棍子朝它走去,它也知道历害,掉头就跑,我在后面大喝一声赶上去吓唬它,小黑狗钻进一个草垛子里,仰着脖子居然像狼一样嚎了起来,我猛然记起村里的几十条猎狗都是从来不拴的绳子的,小黑狗这一阵叫唤自然是找帮手了,当下我那还敢再逗小黑狗,扔了棍子就朝我家的方向跑。
戓许很少人尝过被几十条猎狗当成猎物追是什么样的慈味,很不幸,我现在就被小黑狗引来的不下二十条狗狂追。
“胖子!胖子!”我的速度根本跑不过狗的,没跑多远便被群狗围在了中间,一条条狗呲着牙伏着脑袋低吼着,好在这些大多是猎狗,不会轻易的袭击人只是围着,但我也不敢乱动,畜生的心理没法琢磨的,若是有一条狗一时冲动扑了上来,那其余的狗也会扑上来,虽然不至于被咬死,但刚进村还没回家就被这群狗把衣服扯成布条,传出去那还不得被十里八乡的乡亲笑死。
“胖子!胖子!”我站在狗群中高声呼喝。片刻之后,一只雪白的大狗向我的方向飞奔而来,我家的狗胖子站在离狗群二米外并不靠前,歪着脑袋狐疑的看着我。
“死胖子!看什么看,连我都不认得了么!”我大声喊。
胖子终于认出了我,欢喜的叫唤一声冲进狗群,最终是胖子弄开了狗群,才得以让我脱身。还记得这条叫胖子的狗是君琪抱过来养的,我和君琪恋爱四年,胖子就跟了我们四年,按我老爸老妈的说法,胖子早已是我家的一员,和人没什么区别。
当年和君琪分手后,我离家时胖子跟着我一路跑,当时我也是发疯了,狠狠的踹胖子,似乎要把所有的愤恨和怨气发泄在胖子身上,胖子趴在雪地里任我踹,差点被我踹死。后来我老妈打电话给我说,胖子整整一个月动弹不了,差点就死了,让我愧疚了很久。如今胖子已经有些老了,但仍像当年看见我一般兴奋的围着我转来转去,欢喜的叫唤,丝毫没有记起当年我差点踹死它
有时想想,人有时候还真不如狗,至少狗永远是忠诚的,而人却不一定是。
胖子在前面欢快的来来回回的跑,我跟在它的后面心情前所未有的好,只是我回到家门口时家里大门紧闭,老爸老妈都不在家,天已经快黑了,又下雪,家里怎么会没人?
我正奇怪着,却听见不远处曾祖母住的老屋传来一阵鞭炮声,这突如其来的鞭炮声响得我心里一紧,赶紧把背包往堆柴禾的屋子里一丢,便向曾祖母住的老屋跑去。
没想到我还是晚回来了一步,刚才那阵突如其来的鞭炮声告诉全村的人,我的曾祖母走了,我都没来得及再看她最后一眼,她就这样驾鹤西去了。
曾祖母的老屋中很多人在说话,一些长辈们在安排着谁谁去请村民们来帮手,谁谁去通知近亲远戚,而我呆呆的站在曾祖母的老屋门口。终是晚回来了,如果当时我接到老爸的电话就回来,就不会连曾祖母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我懊悔的站在老屋门口,任凭雪粒砸在脸上,和着滚热的泪融化。
“小寒?回来了?”七十多岁的奶奶和父亲从老屋里走出来,看见站在雪地里的我,父亲愣了愣叫道。
“爸,奶奶,我回来了,曾祖母她……”我有些哽咽。
“小寒?是小寒?小寒你回来了?”眼睛有些昏花的奶奶已经有些认不出我了,听到父亲叫我和我的回答声,才认出是我。
“小寒,你可回来了…”满头白发的奶奶松开父亲扶着的手,颤魏魏的走到我身前,伸出枯瘦的手抓着我的手,哽咽的说:“小寒,你一走就是三年,你总算回来了。”
“奶奶,我回来了…”我哽咽着扶着打小就痛爱我的奶奶走进屋。
“小寒,去看你曾祖母最后一眼吧,”父亲抺了抺有些发红的眼睛,说:“你曾祖母临终前还惦记着你…唉…”
我点点头,向曾祖母的房间走去…
曾祖母的后事操办了三天,这三天父亲和母亲都很忙,忙着招待前来悼念曾祖母的远亲近邻,也没记起问我怎么是一个人回来的事。倒是我的奶奶一直在问我这些年在外面过得好不好,叮嘱我回来了就要多住些日子,我都说好,都答应。
办完了曾祖母的后事,老爸老妈终于问我了,“你媳妇呢?怎么不和你一起回来?”老爸问道。
“爸,她工作忙…”
“忙?!就差这几天吗?!还是她嫌我们这乡下小地方不肯来,还是你小子不肯带人家回来!”老爸紧盯着我问。
“咳,不是您想的那样……”我当然不能把气跑雾儿的事说出来,要是让我爸妈知道我把怀着孕的雾儿给气跑了,估计我爸立刻会操着扁担给我演练一套罗汉棍法,当然更不能说还有个女人也怀着我的种去了国外,否则今晚上我就得住八毛家去避难。
任凭我老爸老妈怎么问,我都说女朋友工作忙,其他的一概不说。
老妈把我拉到一旁,问我:“小寒,你老实对我说,你是不是和女朋友吹了?”
“你看他那样!肯定是吹了!”老爸瞪着眼睛说:“还糊弄我们什么工作忙,再忙也要回来见公婆的,你小子都快三十了,你连个媳妇都把不住,你说你在外面怎么混的!”
我老爸的脾气本就非常火爆,又加上曾祖母的去逝给受了点刺激,脾气当然更火爆,而我又在他千叮咛万嘱咐下却是一个人回来的,我只能闷着脑袋不吭声,触了他的火,我估计我回来这几天都没好日子过。
“你嚷什么!吓唬儿子做什么!”我妈回头瞪了一眼我爸,我爸立即禁声了,唉,老爸都五十多岁了,还是怕我妈。
“小寒,没事,吹了就吹了。”老妈笑着柔声说。
老妈向来比我爸还急我的终身大事,这会怎么这么好说话?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小寒,隔壁村的王婶有个外甥女…”老妈笑吟吟的说:“改明儿让王婶帮你约她外甥女出来见见?”
“相亲?!”我惊了下,赶忙说:“妈,相亲那是六十年代才有的事,你看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相什么亲啊。”
“也不完全是相亲,就是介绍你们认识,成不成那是另一回事…”老妈诱导着说。
“妈,还是算了吧,相亲这事我看不靠谱…”我郁闷的说。
“什么叫不靠谱?”老爸吼了句:“叫你去相,你就去!”
“当然不靠谱,相亲那都是别人挑剩下的了…”我嘟囔一句。
“你现在就是别人挑剩下的了,人称剩男!你看看你,过了年都二十七了,我和你妈年年盼抱孙子,本以为你这次回来会带个媳妇回来,可你倒好,光棍得不行!”老爸没好气的说。
“小寒,明儿你就去看看,看看又少不了一块肉,万一真对上眼了呢?”老妈劝道。
“等下我就打电话给王婶,明儿让你弟陪你去!”老爸靠在沙发上点起一支烟,专断的说。
“叔,婶子,说什么呢,这么热闹?”八毛从门外探了个脑袋进来问道。
“八毛啊,你来了啊,快进来坐。”老妈热情的招呼八毛。
“不了,婶子,我找天寒去我家吃饭。”八毛站在门口笑着说。
“好咧,这就去,这就去。”我从椅子上腾的一下站起来,拉着八毛就往外走,八毛来得太及时了,否则还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应付老爸老妈。
“小子,晚上别喝醉了,明儿给我老老实实去相亲!”老爸在身后高声叫道。
“天寒,你要去相亲?你不是有女朋友吗?”八毛边走边问。
“唉,一言难尽啊。”我叹了口气。
八毛拍拍我的肩膀,说:“本来明天想叫你一块进山打猎的,既然你要相亲,那就算了。”
“什么算了,明儿你叫我,我跟你进山,反正我是不会去相什么亲的。”我说。
“别,你明儿还是去相亲吧,要是让你爸知道我拉你进山打猎误了你相亲,你爸会劈了我的。”八毛笑道。
我和八毛边走边说,不一会到了八毛家。八毛自从和丽丽结婚后便与他父母分开了过的,这时他的屋子里也就只有他儿子和他俩人了。
“天寒叔叔,你坐。”八毛的儿子费力的搬着一张小板凳放在我面前,奶声奶气的说。
“好,真乖。”我弯下腰抱起小家伙,从口袋里掏出二块巧克力递给小家伙,小家伙欢喜得不得了,伸出两只黑乎乎的小手来接。
小家伙两只小黑手上,全是冻疮,有的还流脓了,看得我的眉头都拧得紧了紧。冻疮这玩意我长过,不但痛而且还痒,化了脓会很麻烦,这么小的孩子,唉。“八毛,你怎么不管管你儿子,你看他手上都长冻疮长成这样了。”我皱着眉对正在火堂忙着切菜的八毛说。
八毛愣了愣,叹了口气说:“最近我也是比较少管他,我在后山包了三百亩荒山,天天吃住在山上,娃娃也跟着我在山上,这天气实在太冷,让他一个人在家我又不放心。”
看着八毛难受的样子,我不由得想起丽丽那个抛夫弃子的女人,可能这会她正和那个小包工头在开着空调的房间里打情骂俏吧,却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如此的可怜,戓许像丽丽这样的女人就算知道也不会有半丝后悔和怜惜的。
我看看八毛住的这间比危房还要危的屋子,叹了口气,抱着小家伙走到堂屋的炭炉边坐下,从一旁拿过一块生姜,用小刀削了一块放在炭火上烤热了,拿起小家伙的手给他轻轻的擦冻疮。
“天寒叔叔,好疼。”小家伙呲着牙缩了缩手。
“不疼哈,叔叔轻点擦,擦几下就好了。”我摸着小家伙的脑袋说,“你要是忍着不哭,叔叔就再给你二块糖好不好。”
“嗯,勇勇不哭。”小家伙听说有糖,眼睛眨了眨高兴的说。
我心里叹了口气,轻轻的给小家伙擦冻疮,八毛站在火堂门口抺着眼泪……
“天寒,在深圳时多亏了你…来,哥敬你!”八毛端起一大碗酒说。
“说啥呢,咱们穿着开档裤起就混一块了,说那些见外了哈。”我端起碗和八毛碰了下,小小的喝了一口米酒。
“唉,丽丽走了倒也没啥,就是苦了娃娃了。”八毛一口气喝干了碗里的酒,叹了口气说。
“你现在有什么打算?”我说,“要不再找一个女人过日子吧。”
八毛摇摇头,笑了下说:“现在没那想法,你看看我现在穷得跟什么似的,哪个女人愿意跟我?再说,再找个女人,万一对我的娃娃不好可怎么是好。我也想明白了,女人要跑,关键是我穷,我也没什么文化搞不来别的,就会种地,所以我承包了三百多亩荒山,准备种果树。”
“种果树倒是不错,现在种一亩地国家也有补助的,只是三百亩地,你一个人忙得过来?”我问道。
“不就是累点么,咱山里人什么时候怕过累?”八毛笑着说:“不管多累多苦,要想富起来这是必须得先苦的,我累点就是想不让娃娃将来再走我的老路。”
“比我有志气,来干了。”我笑着端起酒碗说。
我和八毛喝得有点多,八毛打着手电硬要送我回去,我没让,八毛抱着他儿子站在他家屋门口对我挥手,我回头看了看那个抱着孩子的坚毅汉子,默默的说了句,愿你成功吧。
我终是没有对八毛提起遇见过丽丽的事,我知道丽丽已经是八毛心底的一根刺,狠狠的扎伤了他,再提起丽丽除了让八毛疼上一阵,什么用都没有。
第二天,我在爸妈的威压下和老弟的监督下,被迫去见那个什么王婶的外甥女,不见不知道,一见吓一跳,那妞露牙一笑,狰狞得无法形容,树上的积雪都纷纷往下掉,连一向神经比较粗条的老弟都不自觉的后退几步,其形态可见一斑。
回来的路上,老弟一路大骂那王婶鬼话连天。“什么人见人爱,什么身段好,能生儿子,温柔体贴,狗屁!”老弟愤愤的呸了一口,“就她那外甥女的模样,难怪二十五了都嫁不出去,还来哄骗我们!”
“行了,不成就不成,回家也有个交待了。”我笑着对老弟说。
“嗯,回家我帮你对爸妈说。你说今天这什么事啊这是…”老弟依然愤愤的。
我心里倒是挺乐呵,要是这王婶的外甥女长得像花似的,那我还不得给家里给强按着低头,虽然我能坚持自己的意思,但多少会惹爸妈伤心,这样的结果再好不过了。
老弟挺卖力,回家就把我相亲的对象给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番,老爸老妈叹息了一声,倒也不再提王婶的外甥女了,只是老妈又开始到处托人给我介绍女孩子,我一看这情形,还是早点收拾行李准备开溜吧。
偏远的小村庄远离了城市的喧嚣,独有的宁静让我内心的浮燥暂时平静下去,第二天八毛拉着我去打猎,迎着风雪在山林中奔跑,在高崖上大声的呼喊,仿佛又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少年时代,什么都不用去想。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十年的话,我想我会对现在的我极度失望,因为现在的我遗失了曾经那份特有的纯真,变得浮燥与堕落,如果时间能突然前进十年的话,不知道未来的我会不会对现在的我也很失望,因为,现在的我迷失了自己。
我回深圳的那天,已经没有再下雪了,但积雪依然很厚,老妈哽咽着给我收拾东西,一边不舍的嘟囔:“才回来这么几天,又要走了,唉。”
我站在出村的路口,向老爸老妈挥手告别,爸妈真的老了,曾经满头黑发如今已经斑白,我强忍着不舍,对爸妈说:“爸妈,我走了,你们要多保重身体。”
“小子,明年再回来一定要带媳妇回来,否则小心我揍你!”老爸笑着朝我吼,眼里满是担心。
我点点头,说,一定。
“小寒,到地方了就给家里打电话,在路上要注意安全,想吃什么买什么,别舍不得花钱。”老妈反复叮嘱,我笑着点头。
我接过老弟手里的行李,转身红着眼向村外走去,没走多远就听见***喊声:“小寒,小寒,等等奶奶。”
我回头,看见年迈的奶奶拄着拐杖在雪地里颤魏魏的向村口走来,手里提着一个红布包。
“小寒,奶奶给你蒸了几个熟鸡蛋,带着路上吃。”奶奶把红布包塞我手里,红布包还暖暖的。
“奶奶…”我看着奶奶苍老的脸,哽咽着叫道。
“小寒,有空就多回来看看奶奶,别和上次一样一走就是三年,奶奶年纪大了,没几个三年了…”奶奶抺着眼泪说。
告别了父母,告别了年迈的奶奶,带着满心的不舍,我再次走上满是积雪的山路,胖子依如三年前一样一直跟在我的身边,我怎么赶它,它都不回去,直到它送我到乡道上,才恋恋不舍的朝我叫了一阵,发狂般的往回跑。
列车缓缓的开动了,我靠着车窗,看着渐渐远去的家乡,心里突然很多惆怅,就像当年我第一次离家去上大学一样,有些不舍,有些倦念,也许在我的心底最深处,我不喜欢外面浮燥的世界,如果可以,我宁愿留在小山村中平淡的过日子,可是当我有这种想法时,我又突然觉得很茫然,在外面漂了这么多年,我还能静下心来在这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小山村过那种平淡无味的日子吗?
我想,至少目前我还做不到,就像一个还未看破红尘的人不可能出家当和尚一样。外面的世界灯红酒绿喧燥浮燥,而我早己在迷失在其中。
虽然只离开深圳十天不到,再次回来却恍若隔了几个春秋,我虽然在这座繁华喧嚣的城市呆了三年,但从前却从不曾留恋这里,甚至对这座城市有些抗拒,只是为了生活而不得不在这里停留,可是现在我却迫切的想要回到这里,因为有牵挂,因为我的女人可能还在这座繁华的钢铁丛中。
老胜本来打算过来接站的,在我即将到站时,老胜却突然说有急事来不了了,我说我又不是三四岁,接不接我都能找得到家,实在找不到家就找警察叔叔。
走出火车站,招了辆车直奔我住的小区,费力的爬上九楼,对面君琪住的屋子已经另租了出去,租客是一对年青的小情侣。
我开自家门的时候,那对小情侣正吵得不可开交,男的似乎还给了那女的一巴掌,大喝着让那女孩滚。
我摇头笑笑,暗道,打吧打吧,打死一个少一个。
我开了门进屋,把包裹扔在沙发上,跟着也一屁股坐下,伸手抓起那个以前经常被雾儿抱在怀里的抱枕抱在怀里,仰头靠在沙发上,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还真有些吃不消。
屋子里没有一点生气,丝丝霉味夹杂空气中,几只小强完全忽视了我这个突然回来的主人,在我面前慢悠悠的爬过,我想它们也许正在准备搬家吧,顺带鄙视我出去这么久也不给它们留点食物虐待了小动物。
在火车上折腾了十几个小时,累到虚脱,也没有心情去打扫屋子,倒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已是华灯初上,在卫生间洗了个冷水澡,换了身衣服,出门给自己找点吃的。
住我对面的小夫妻,早上上演的是武戏,到晚上就换成了柔情戏了,老公老婆的叫来叫去,那股子情浓得像化不开的蜂蜜,md亲来亲去也就算了,居然还不关门,这不明显的让我受刺激嘛!我叹了声,赶紧下了楼,再看那对小情侣多亲几下,寒毛都要倒立。
我到小区门口的饭馆找了个座位,正准备点菜,老胜的电话跟着就来了。
“老寒,是不是正准备吃饭?”老胜在电话里扯着嗓子嚎。
老胜总有先知的本领,总会在我准备做某一件事时打电话来,也不知多少次在我从酒吧里勾了女人出来开房,脱了衣服正准备扶枪上马当口打电话来扫我的兴,我吃饭的时间他掐得比我头顶上的神明还准时。
“正准备吃。哥还没到僻谷的境界,坐了十几个小时的车什么都没吃,再不吃你就得过来帮我安排后事了。”我笑道,“要不过来喝点酒?”
“喝酒也是来我家喝啊,我正做着菜呢。”老胜说。
“不错啊老胜,你那厨房终于等到你的光顾了,你小子居然还会做饭?锅铲怎么拿的都不知道吧?”我还真不信老胜会做饭,至少我认识他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他进过一次厨房,用他的话说就是,大老爷们的围着围裙拿着一大锅铲的样子特傻逼。
“我说,你要来就来,不来算了,这么多废话!”老胜道。
“行,有白吃的不来是孙子!”我挂了电话,对站在我边上等着我点菜的服务员妹妹抱歉的笑了笑,拧着外套出了饭馆,准备拦一辆车去老胜那,就在这时,一辆白色宝马从我身旁开了过去,刚好路上有个小水洼,车轮子滚过去,溅一起片染水,将我纯白的休闲裤打上了黑色的马赛克。我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大声的说操,因为我透过那快速开过的宝马车的车窗中看到一张精致的脸和一个猥琐的秃头。
“我眼花了吗?”我一怔神之间,宝马车已开出了一段距离,我连忙拦了一辆出租车,车还未停稳便拉开车门钻了进去,对开车的师傅急道:“跟上前面那辆宝马!”
开车的是个年轻小伙子,一听让跟上前面那辆宝马,兴奋的说:“哥们,你不会是便衣吧,在办案?”
我严肃的点点头,说:“这个不能告诉你,你只要不要跟丢了就行。”
开车的小伙子一听我这样说,激动的说:“我就猜您是便衣,不然跟别人的车做什么?!哥们您坐好了,保证跟不丢。”说完猛的一踩油门,把大街当f1赛道了。
由于在市区,白色的宝马速度并不快,开出租车的小伙子拉着我瞬间赶上,然后跟在后面三十米的距离,不远不近。
白色的宝马一直往南城方向开,十分钟后停在了一家四星级的酒店的门口,我坐在出租车里面远远的看着,晴子果然从宝马车里下来了,随后那个开车的秃头胖子也下了车,正是我们公司采购部的宋胖子。
睛子挽着宋胖子的手笑脸如花,宋胖子笑得无比猥琐,伸出一只胖得像猪蹄的胖手拔拉了几下头顶上那几根如大罕天稻田里的稀稀拉拉枯草般的头发,笑着对晴子说着什么,走进了酒店。
看着他们走近酒店,我突然觉得脑袋一阵眩晕,心头一阵刺痛,那天小张在茶水间对我说的话和眼前看到的事实交替着出现,刺痛着我的耳膜,撕裂着我的眼眶。
我不知道睛子怎么会这样,我宁愿看到她和吴恒走进酒店,也不愿看到和她在一起的是宋胖子这头肥猪。
我从车上下来冲进酒店大堂,但早不见了睛子与宋胖子的影子。
“md,还真是去开房了!”我恨恨的骂了声,直冲酒店大堂前台。
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离奇的愤怒,也许是因为晴子在我心里一直是阳光而又清纯的,就像一张白纸,现在却突然看到她居然和宋胖子一起来开房,怎能不怒!
当然,我的愤怒也和我对晴子的心态有关,是的,我是喜欢她的,只是因为雾儿的出现,我不得不在她们之中做一个选择,如果说晴子和雾儿之间我更爱谁多一点,那么,自然是雾儿多一点,但是晴子多少在我心里占了一块位置,我希望她能幸福,但绝不希望她去做别人的二奶!
我怒气冲冲的冲到前台,对前台小姐问道,刚才那一男一女去了哪个房间。前台小姐见我满脸怒色来意不善,不管我怎么问都不肯告诉我宋胖子和晴子开的是哪间房,说是酒店有规定,不能随便透露客人的信息。
我大怒,说,我是来捉奸的,我老婆和上司偷情,你们要不告诉我他们在哪个楼层,我就报警,让警察来找!
前台小姐根本不吃我这一套,死活不说宋胖子和晴子在哪个楼层开了房。酒店的保安提着棍子在大厅走来走去,想是我若闹事就给我一棍子。
正当我无计可施无可奈何时,老胜打电话来了:“老寒,你***怎么还没到!再不来就只有骨头没有肉了!”
我吼道:“你md的就知道吃,小心吃到你阳1痿!”
“老寒你吃炸药了!火气这么重,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了?在路上被人劫色了?”老胜永远这样,你朝他再怎么发无名火,都不会生气。
“少废话,快来**酒店,md,来帮老子捉奸!”我酒店大堂吼着,一些住酒店的人经过我身旁时都是绕着走的,谁都能看出来我火气大得能把鸡蛋煎熟了。
老胜来得很快,十分钟不到就赶到了酒店,一把拉住正怒火攻心的我问:“怎么了?捉谁的奸?”
“晴——子!”我咬着牙一字一字的说道。
“晴子?”老胜吃了一惊:“和谁?”
“宋胖子!”
“这怎么可能?!你是不是看错了?!”老胜不相信的问道。
“我能看错吗?!走,我们上去找,一个楼层一个楼层的找!”我拉着老胜就向电梯走去。
“找个屁啊,你不看看这酒店有多少层,你就是找上一夜能找出来吗!”老胜一把拉住我道:“就算找到了,我问你,你凭什么来捉奸,晴子的事和你有关系吗?你是她什么人?她和谁来开房碍着你什么事了?到时见到她你要怎么问?”
我愣在了原地,是啊,我和晴子是什么关系?男朋友?那个叫吴恒的才是,她来和谁开房我有什么权力去管?
“好了,老寒,哥知道你心里一直有晴子,但你就这样认定她和宋胖子有什么奸情,也许太武断了,晴子不是那样的女孩。消消气,也许他们是淡工作呢?”老胜把我拉到大厅的沙发上坐下说道。
我一听老胜这样说,刚坐下的屁股立即像针扎了一般,跳起来骂道,谈毛工作,谈工作用得着来酒店开房谈,那要不要把衣服脱了,坦诚相对的来谈!你妹的,你平常和女人来酒店,你谈的什么工作?用你的老二想想吧!
“不管怎样说,反正我不信!我都说了,像晴子那样的女孩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老胜不温不热的靠在沙发上点起一支烟。
“可我明明看到了……”
“有时眼睛看到事它未必是真的,好了,老寒。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晴子,也希望她过得好过得幸福,找一个好的男人,但是你这样无端的怀疑她,让她知道了,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我看哪,我们还是回去吧。”老胜站起来拍拍我的肩膀,强拉着我出了酒店。
我不甘的出了酒店,脑子里出现的全是宋胖子那猪一样的身体压在娇小的晴子身上的画面。
老胜见我一步三回头,道,你小子现在是不是正无耻的想着宋胖子那猪一样的身体正压在晴子身上?
我讶然的回过头看着老胜,这小子连我想些什么都知道。
老胜笑笑说,不要这么深情的看着我,哥受不了你那崇拜的眼神,我和你相处这么久了,你想的什么哥会不知道?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喜欢用自己龌龊的思想去看揣度别人。
我反讥道,我龌龊也是从你那学的,想当年我初来这座城市时,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桑拿推1油,你坑蒙拐骗的将老子骗了进去,还说这叫三温暖,你妹的,我多好的青年,就这样被拐进了岐途。
老胜扔给我一支烟,笑道,你小子得感谢我啊,要不是我,你现在还沉浸在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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