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哥兵妹电视剧怎么哪里怎么能看到tvb电视剧

帖子主题:★★[原创]电视连续剧《野三关》持续更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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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电视连续剧《野三关》持续更新中★★
文章提交者:罗学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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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学蓬简介作者在家中接受记者采访姓名:罗学蓬,写作人。小眼睛,大视野,其貌不扬,特立独行,性偏狂悖,跳出官场,背对文坛,巳在海内外书刊上鼓捣出八百余万方块字。长篇《大国之师》、《通天大案》、《风月谜案》、《首善人家》、《杀机四伏》、《华勇营》、《红色带刀侍卫――卫队长自述》(港版)、《风流无毁》(港版)读者还不算讨厌。发表在《人民文学》上的《山魂》被重庆市话剧院改编成6幕大型话剧,在全国话剧汇演西南片区调演中获9项大奖。最近又由重庆出版集团推出80万字长篇《》(上下卷)。日,连战访问重庆时,市委书记薄熙来将此书作为礼物送与客人。首次“触电”,30集电视连续剧《山河呼啸――在晋察冀》日巳与帝都影视公司签约。《野三关》属笔者创作的第二部电视连续剧。目前巳写至第25集。通讯地址重庆江津向阳小学胡晓红转罗学蓬邮编402260宅电手机…………………………………………………………30集电视连续剧野三关编剧 罗学蓬…………………………………故事梗概巴山青年猎手麻山(十七岁)独自打死一头斑斓猛虎,被山民们披红挂彩,抬着在野三关游街招摇扬威。“川北首善”聂瘦石以高薪雇麻山做了金盅坝农场的猎头,带领一帮猎户,专门进山捕捉用以取胆液的马熊。在农场,麻山碰到了自小一起长大,半年前拒娶“大婆娘”而逃婚出走的落难书生关平(十六岁),也认识了流氓无产者典型潘莽娃。潘莽娃躲在树上偷看聂瘦石的籍二姨太儿玉鹤子在后花园池塘洗澡,被聂家大少爷昆山割耳逐出农场后,遂上山为匪,不久遭野三关保民团团总许厚斋剿灭,死里逃生沦为巴河上一运煤工。入川,巴山绅粮大户,纷纷逃往白区避难。川军黄云湘出身贫寒,少时免费在聂家创办的兴仁书院,后作为优等生被选送留学,所需费用全由聂家提供,黄感念聂家对其有再造之恩,故对前来巴川城避难的聂瘦石与儿子昆山待若上宾。驻扎野山关的沈冠英(系川东游击军改编。二十三岁。)幼秉庭训,家学深厚,又毕业于武汉光华大学,与妻子胡秋萍均在舟创办的宏文学校任过教师,故而对聂家历代善举久仰在心,在打土豪时力排众议,对聂家网开一面,坚持将其列为开明士绅对待。留在家中观望的聂仲文感激不尽,不遗余力为效力。在重庆因参加反对游行被开除回家的孙女聂昆鹤(十五岁),更是带头投身革命队伍,一跃成为苏区鼎鼎大名的的“红色孩子王”。潘莽娃得知野三关改朝换代,火速赶回家乡寻仇。潘骗取沈冠英信任,始当赤卫队长,继任县农会主席,从此假革命之名,霸占了巳经逃到山中与红军作对的许厚斋四房大小太太,又设计毒死聂家农场的几十头胆熊,气死聂仲文,还率赤卫队员抓捕儿玉鹤子,以图奸淫。紧要关头,沈冠英飞马赶到将儿玉鹤子救下。聂瘦石闻家中遭此大难,痛不欲生,误以为是沈冠英所为,不仅同意昆山到黄云湘帐下效力,还捐巨资给黄云湘作军费。初时,麻山对沈冠英夫妇动员他投红无动于衷,可当他亲眼目睹沈冠英把儿玉鹤子从潘莽娃手中救出后,出于对沈冠英个人人格的敬重,同时也意识到若要有效地保护聂家,唯一的办法就是参加红军。于是,在征得儿玉鹤子同意后,麻山率领手下猎户集体参加红军,担任了团部警卫,立下一连串骄人战功:打入神兵老巢,击毙指挥巴山神兵死心塌地与红军为敌的杨仙长,成为名震苏区的大英雄。不料,成为红军大英雄的麻山却又演出了一连串令人啼笑皆非的奇事:刚当上英雄,便在押运途中遭许厚斋袭击的危急关头,擅自下令沉掉一船军粮;白军攻打野三关时,扼守城外险要之处观音岩的麻山因关平误传沈冠英命令,在紧要关头放弃阵地,导致红军防线崩溃,白军攻入野三关。入监待斩期间,因东窗事发被沈冠英关进大牢的潘莽娃趁白军攻城之际带头暴狱,麻山率领几十名在肃反运动中被关进大牢等待处决的红军囚犯奋起平暴,麻山在大殿屋脊之上力战潘莽娃,将其从房顶打下庭院。沈冠英率人赶来,击毙腿巳跌断的潘莽娃,并给了麻山一个待罪立功的机会。遵照二十军命令暗中与红军代表沈冠英等密谈合作的白军杨猷轩(堂兄,谈判成功后将自己的佩枪与斗篷送与沈冠英),与田颂尧属下的黄云湘曾互为对手。红军入川之前,杨猷轩率部攻打黄部控制的野三关,遭黄重创,此时为了对付共同的红军,则不得不暂时结盟。杨猷轩为抢占野三关,也率部前来参战。然杨、黄各怀鬼胎,貌合神离,都希望借红军之力,削弱对方的力量。刘湘六路大军汹汹杀来,苏区大战在即,率机关人员与红军剧社从通江总部疏散到野三关的省苏常委、省红色童子团总指指兼妇女部部长的聂昆鹤,在聂公祠举行慰问演出,不料白军突然夜袭野三关。攻城的枪炮声一响,城中的反动地下组织“盖天党”也立即举行暴乱。聂昆鹤带着剧社同志匆匆赶回城中驻地关帝庙,被沈冠英邀请前来看演出的聂瘦石与儿玉鹤子,以及十来位地方商绅名流则被困在了聂公祠。天亮后,白军攻进野三关,沈冠英率师部人员死守城中制高点聂公祠。许百骧(驼背子)率领还乡团连夜攻打关帝庙,没想和自己激战一夜的对手竟是自己的亲表妹聂昆鹤。聂瘦石不单是许百骧的亲姑爷,而且前不久还从潘莽娃手中救了许百骧一命。许百骧正欲将聂昆鹤送回金盅坝,却遇杨猷轩的部下抢功,仗着人多势众,将聂昆鹤强夺过去。杨猷轩久攻聂公祠不下,竟将聂昆鹤作为人质,推到两军交战的火线上。聂瘦石与儿玉鹤子趴在红军的工事后面,亲眼目睹十六岁的女儿是何等的宁死不屈,又如何倒在了杨猷轩的枪口之下……麻山带着因平暴有功被沈冠英释放的几十名红军囚犯刚到一团,急于“政治表现”,一团主官因受肃反狂潮冲击发生异动,不明真相的麻山主动请战,奋勇争先打死了总部派下来的肃反特派员。麻山率部投红后,三进三出监狱,还差点被沈冠英军法从事,但当他真正死到临头时,却又是沈冠英冒着极大的风险救了他……本文内容于 9/2/:36 PM 被mondy911编辑转载请注明出自铁血tiexue.net, 本贴地址: http://bbs.tiexue.net/post_.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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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引用良君
在第43楼的发言:我还以为是电视剧哩。呵呵这不就是电视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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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三关。夜/外城里枪声大作,街面上死尸横陈,四处烈焰冲天。‘盖天党’分子与红军进行激烈枪战,逐屋逐街地展开争夺。‘盖天党’分子砸开房门,冲进红属家中大开杀戒,无论男女老幼,见人便砍,逢人便射,还四下里放起火来。‘盖天党’分子杀气腾腾满街大嚷:“暴动暴动,‘盖天党’大暴动!我们专杀赤匪和家属,其它人好生在家呆着,‘盖天党’不动一根毫毛!”5
野三关。关帝庙。夜/外关帝庙前面的房屋顶上,晃动着无数幢幢黑影。枪声响得像爆豆子,子弹打在墙上发出“噗噗”的声响。‘盖天党’分子大呼小叫着向关帝庙大门冲来,被房顶上飞下来的一阵手榴弹砸了回去。战场一下子静了下来,随即,便响起了‘盖天党’头目的喊话声:“投降吧,我们是‘盖天党’的队伍,缴枪不杀,优待俘虏!”‘盖天党’分子也哇哇地跟着吼开了:“乡亲们,田军长的二十九军攻下了武城山,马上就要进城了,共产党要垮台啦!”“共产党搜刮民脂民膏,害得老百姓莫法活了,国军是来救你们出苦海的!”“弟兄们过来啊,跟着国军干,白米干饭回锅肉敞开肚皮胀!”6
野三关南门外。黄云湘前指。夜/外黄云湘从设在帐篷里的前敌指挥部出来,站立在山坡上,用望远镜观察着部队攻打武城山阵地的情形。参谋长也跟了出来:“师座,武城山山高坡陡,沈冠英经营年余,山上战壕纵横交错,工事坚固,还挖了许多避弹洞。我军炮火复盖时,赤匪退进洞里,炮声一停,他们又像耗子似地钻出来,难以对他们造成大的杀伤。我担任主攻的部队伤亡巳高达三四成,再这样强攻不止,我担心士气受损,后面的仗就更难打了。”黄云湘:“参谋长的意思是让我鸣锣收兵,半途而废?”参谋长:“那倒不是,我的意思是,得厚着脸皮向军座开口,要求他给我派援兵。”黄云湘:“军座率主力与刘湘的大军巳经到了空山坝一带,马上就要和赤匪展开大决战,现在去向他求援,我黄云湘今后怎么有脸在军中立足?”参谋甲:“许百骧巳经率还乡团从北门进入野三关,与‘盖天党’汇合,正在城里放火烧街,消灭苏维埃分子。”黄云湘:“好啊,这个许驼背,人残志不残,真能干大事。马上通知许百驹,告诉他,弟弟巳经为二十九军立下头功,现在就看他这当哥哥的啥时候能把野三关给我拿下来了。”一军官匆匆奔来:“报告师座,二十军杨猷轩师长前来拜访。”黄云湘一惊:“杨猷轩,这个老狐狸咋个冒出来了?”一串声音飞来:“云湘兄,兄弟这次是率兵前来助战,不是和你交火,莫非你哥子也不欢迎么?”话音刚落,杨猷轩巳走到黄云湘跟前。黄云湘神情高傲地:“野三关巳成黄某囊中之物,我军进城,倚马可待。杨森派你匆匆赶来,是想兵不血刃,松松活活捡个落地桃子吧?”杨猷轩:“云湘兄,过去我俩各为其主,沙场数番交手。如今,我们杨田两军共同的宿敌刘湘挂帅,统领全川军队来对付我们共同的新敌共产党,我二十军也不甘心落在人后,受人垢病。哈哈,还是外国佬说得好,这世间原本就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嘛。”黄云湘:“你们杨军长肚子里那把小算盘,还能瞒过我。你们这么长时间与红军隔河对峙,彼此相安无事,现在眼看刘湘大军压境,红军指日可灭,就赶快出来故作英勇壮,添上两记顺风锤,以图分一块骨头啃。”杨猷轩:“黄师长如此言语,也太小瞧我二十军了。我告诉你,我知道你手下的一支还乡团从北门进了野三关,和暴动的‘盖天党’在城里四处放火。可是你恐怕不知,单是你这个还乡团和盖天党,还不被沈冠英当做下饭菜一口吞了,他们这一帮虾兵蟹将,还能搅起掀天巨浪?”黄云湘:“杨师长此话是啥意思?”杨猷轩:“眼下正在城里骚扰得沈冠英焦头烂额的,恐怕不单单是你的还乡团,也不是什么盖天党,还有我手下的特务营。”黄云湘:“来者是客,猷轩兄,请到里面说话。”7
郑公祠。师部。夜/内沈冠英:“听枪声好像是粮库。难道敌人攻到我们的粮库了?”杜伏威大步流星进来。杜伏威:“师长,出现了紧急情况,许百骧率领还乡团进了野三关,暗藏的‘盖天党’也举行了暴动,现在,他们里应外合巳经占领了粮库,还在城里大肆屠杀红属和苏维埃干部家属。我们现在除了守水云庵监狱的保卫连,再也派不出部队了,怎么办?”沈冠英:“粮库是重中之重,敌人是冲着我们的粮食来的!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夺回粮库,保住粮食!我命令,师部所有的人,警卫、参谋、通讯兵,包括卫生员,炊事员,全都拿上武器,马上在院坝上列队集合,跟我去粮库!一定要抢在敌人放火前把粮库夺回来!”杜伏威对黄良才道:“黄副营长,我们没有权力管保卫局的人,可是,眼前出现的异常情况你也看到了,你们保卫局不是来了一百多人吗?能不能立即命令所有还没有派下去的保卫局人员,全部随沈师长参加战斗?”黄良才:“我们的人大都巳经派下部队了,只剩下派到县苏的傅全他们十几个人。”沈冠英:“马上把警卫营调回城里平暴,观音岩地势险要,留一个连就行了。”8
师部门前坝子。日/外沈冠英大步出门,在院坝上用望远镜观察城里城外的情形。杜伏威也跟了上来。他们居高临下看去,只见县城里巳有好几处地方燃起了冲天大火。沈冠英的望远镜移向了粮库:“奇怪,他们居然没有在粮库点火?……我明白了,这肯定是因为麻山烧了他们的弹药粮秣,敌人比我们更需要这批粮食。”杜伏威:“只要他们不放火,我这心里就松了一大半。”小孙跑上来:“报告师长,师部人员在院坝上列队待命。”沈冠英:“老杜,我两个分分工,你带一路消灭放火烧街的暴动分子,我带一路夺回粮库。”杜伏威:“行。”9
郑公祠。大门。夜/外管青海率师部警卫营匆匆赶到。沈冠英:“管青海,我们回来得好,跟我走!”沈冠英带着临时因警卫营的回归而被加强了的师部人员刚刚跑到大门前,只听见外面枪声暴响,一群赤卫队员惊慌失措地逃了下来。沈冠英举枪堵住去路:“都给我回去战斗,谁敢临阵脱逃我毙了谁!”一赤卫队员:“师长,外面敌人太多了,我们挡不住!”沈冠英:“赶快上房,占领制高点!不能让敌人攻进郑公祠大门!”战士们涌向大门两侧,攀房爬屋。10
南门外。黄云湘前指。夜/内黄云湘:“坦率地讲,这么多年来,我们彼此互为仇敌,如今出于各自的生存利益考虑,不得不暂时聚合在草字头这面百孔千疮的破旗之下。要让我黄云湘摒弃前嫌,视贵军为盟友,我暂时还做不到。既然你主动登门,出于礼貌,我也不能对兄来个闭门不纳。说吧,真话假话都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过,你也看见了,武城山上炮声正隆,我最多只能给你十分钟的时间。”杨猷轩连连鼓掌:“好!好!好!云湘兄果真是快人快语,不藏着掖着,在下受其感染,也就不能不开诚布公,推心置腹了。的确如云湘兄所言,我们今天能走到一起,都是为了自各的生存和利益,这川北的红军一旦剿灭,杨田两军是否会重新兵戈相向,也是未定之天。”黄云湘:“看来,你这脑瓜子和我一样清醒。”杨猷轩:“不过,既然我们眼下巳经阴差阳错地成为了盟友,那也得做点短线生意不是?”黄云湘:“你肚子的算盘拨得嘀嗒响,我这耳朵都得清清楚楚。你说,这短线生意咋个做?”杨猷轩:“野三关落到沈冠英手里巳经一年多了,他们没少在武城山上下工夫,单凭云湘兄的人马要啃下这块硬骨头,不是容易的事,兄弟我率部前来,就是助你一臂之力。两部合力猛攻,武城山他还守得住?武城山一拿下,野三关这块肥肉,就是你我盘子里的菜了。”黄云湘轻蔑地哼了一声:“开价吧。”杨猷轩嘿嘿一笑:“云湘兄知道,我二十军近年来连遭重挫,始败于刘湘,继败于贵军,如今只剩下五个山区穷县在手,连军饷都发不下去了。俗话说人穷志短,毛瘦毛长,我这次率部前来野三关,无非就是想打点秋风,补充一下供给。兄弟的意思是,抓获的所有俘虏,包括沈冠英之流的头目,全归贵军,只要把他们往上一送,成都的、南京的奖金,定然不是一个小数。这野三关嘛,就请云湘兄高抬贵手,让给兄弟拿回去向军座邀功请赏了。”黄云湘:“人说无商不奸,我看你杨猷轩的算计,再大的奸商也会自愧弗如。”杨猷轩:“虽说前不久贵军受重挫于赤匪,但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加之地盘辽阔,物资兵源充足,要不了半年一载,便能翻过梢来,又岂在乎这小小一个野三关?”黄云湘:“好吧,我也不给你算小帐,我们就一言为定,谈谈如何协同攻击武城山的具体事宜吧。”杨猷轩:“痛快痛快!云湘兄既然如此浩气干云,兄弟我必当掏心捧肝,与你协力攻下武城山,收复野三关!”11
郑公祠。房顶。夜/外沈冠英登上房顶,趴在房脊后面往外一看,不禁皱紧了双眉。只见郑公祠大门附近的房顶,均被暴动分子占领,暴动分子们趴在房脊后面正猛烈地向着坚守在大门工事中的红军和赤卫队员开火。沈冠英:“给我狠狠地打!”子弹密雨般向敌人泼去,巳经冲到郑公祠大门不远处的暴动分子丢下一地尸体,被打了回去。趁敌人溃退的机会,杜伏威率领一支队伍冲出大门,在浓重夜色掩护下冲过大街,攀房爬屋,在房顶上与暴动分子展开激烈枪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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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三关。(夜/外)城里枪声大作,街面上死尸横陈,四处烈焰冲天。‘盖天党’分子与红军进行激烈枪战,逐屋逐街地展开争夺。‘盖天党’分子砸开房门,冲进红属家中大开杀戒,无论男女老幼,见人便砍,逢人便射,还四下里放起火来。‘盖天党’分子杀气腾腾满街大嚷:“暴动暴动,‘盖天党’大暴动!我们专杀赤匪和家属,其它人好生在家呆着,‘盖天党’不动一根毫毛!”5
野三关。关帝庙。(夜/外)关帝庙前面的房屋顶上,晃动着无数幢幢黑影。枪声响得像爆豆子,子弹打在墙上发出“噗噗”的声响。‘盖天党’分子大呼小叫着向关帝庙大门冲来,被房顶上飞下来的一阵手榴弹砸了回去。战场一下子静了下来,随即,便响起了‘盖天党’头目的喊话声:“投降吧,我们是‘盖天党’的队伍,缴枪不杀,优待俘虏!”‘盖天党’分子也哇哇地跟着吼开了:“乡亲们,田军长的二十九军攻下了武城山,马上就要进城了,共产党要垮台啦!”“共产党搜刮民脂民膏,害得老百姓莫法活了,国军是来救你们出苦海的!”“弟兄们过来啊,跟着国军干,白米干饭回锅肉敞开肚皮胀!”6
野三关南门外。黄云湘前指。(夜/外)黄云湘从设在帐篷里的前敌指挥部出来,站立在山坡上,用望远镜观察着部队攻打武城山阵地的情形。参谋长也跟了出来:“师座,武城山山高坡陡,沈冠英经营年余,山上战壕纵横交错,工事坚固,还挖了许多避弹洞。我军炮火复盖时,赤匪退进洞里,炮声一停,他们又像耗子似地钻出来,难以对他们造成大的杀伤。我担任主攻的部队伤亡巳高达三四成,再这样强攻不止,我担心士气受损,后面的仗就更难打了。”黄云湘:“参谋长的意思是让我鸣锣收兵,半途而废?”参谋长:“那倒不是,我的意思是,得厚着脸皮向军座开口,要求他给我派援兵。”黄云湘:“军座率主力与刘湘的大军巳经到了空山坝一带,马上就要和赤匪展开大决战,现在去向他求援,我黄云湘今后怎么有脸在军中立足?”参谋甲:“许百骧巳经率还乡团从北门进入野三关,与‘盖天党’汇合,正在城里放火烧街,消灭苏维埃分子。”黄云湘:“好啊,这个许驼背,人残志不残,真能干大事。马上通知许百驹,告诉他,弟弟巳经为二十九军立下头功,现在就看他这当哥哥的啥时候能把野三关给我拿下来了。”一军官匆匆奔来:“报告师座,二十军杨猷轩师长前来拜访。”黄云湘一惊:“杨猷轩,这个老狐狸咋个冒出来了?”一串声音飞来:“云湘兄,兄弟这次是率兵前来助战,不是和你交火,莫非你哥子也不欢迎么?”话音刚落,杨猷轩巳走到黄云湘跟前。黄云湘神情高傲地:“野三关巳成黄某囊中之物,我军进城,倚马可待。杨森派你匆匆赶来,是想兵不血刃,松松活活捡个落地桃子吧?”杨猷轩:“云湘兄,过去我俩各为其主,沙场数番交手。如今,我们杨田两军共同的宿敌刘湘挂帅,统领全川军队来对付我们共同的新敌共产党,我二十军也不甘心落在人后,受人垢病。哈哈,还是外国佬说得好,这世间原本就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嘛。”黄云湘:“你们杨军长肚子里那把小算盘,还能瞒过我。你们这么长时间与红军隔河对峙,彼此相安无事,现在眼看刘湘大军压境,红军指日可灭,就赶快出来故作英勇壮,添上两记顺风锤,以图分一块骨头啃。”杨猷轩:“黄师长如此言语,也太小瞧我二十军了。我告诉你,我知道你手下的一支还乡团从北门进了野三关,和暴动的‘盖天党’在城里四处放火。可是你恐怕不知,单是你这个还乡团和盖天党,还不被沈冠英当做下饭菜一口吞了,他们这一帮虾兵蟹将,还能搅起掀天巨浪?”黄云湘:“杨师长此话是啥意思?”杨猷轩:“眼下正在城里骚扰得沈冠英焦头烂额的,恐怕不单单是你的还乡团,也不是什么盖天党,还有我手下的特务营。”黄云湘:“来者是客,猷轩兄,请到里面说话。”7
郑公祠。师部。(夜/内)沈冠英:“听枪声好像是粮库。难道敌人攻到我们的粮库了?”杜伏威大步流星进来。杜伏威:“师长,出现了紧急情况,许百骧率领还乡团进了野三关,暗藏的‘盖天党’也举行了暴动,现在,他们里应外合巳经占领了粮库,还在城里大肆屠杀红属和苏维埃干部家属。我们现在除了守水云庵监狱的保卫连,再也派不出部队了,怎么办?”沈冠英:“粮库是重中之重,敌人是冲着我们的粮食来的!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夺回粮库,保住粮食!我命令,师部所有的人,警卫、参谋、通讯兵,包括卫生员,炊事员,全都拿上武器,马上在院坝上列队集合,跟我去粮库!一定要抢在敌人放火前把粮库夺回来!”杜伏威对黄良才道:“黄副营长,我们没有权力管保卫局的人,可是,眼前出现的异常情况你也看到了,你们保卫局不是来了一百多人吗?能不能立即命令所有还没有派下去的保卫局人员,全部随沈师长参加战斗?”黄良才:“我们的人大都巳经派下部队了,只剩下派到县苏的傅全他们十几个人。”沈冠英:“马上把警卫营调回城里平暴,观音岩地势险要,留一个连就行了。”8
师部门前坝子。(日/外)沈冠英大步出门,在院坝上用望远镜观察城里城外的情形。杜伏威也跟了上来。他们居高临下看去,只见县城里巳有好几处地方燃起了冲天大火。沈冠英的望远镜移向了粮库:“奇怪,他们居然没有在粮库点火?……我明白了,这肯定是因为麻山烧了他们的弹药粮秣,敌人比我们更需要这批粮食。”杜伏威:“只要他们不放火,我这心里就松了一大半。”小孙跑上来:“报告师长,师部人员在院坝上列队待命。”沈冠英:“老杜,我两个分分工,你带一路消灭放火烧街的暴动分子,我带一路夺回粮库。”杜伏威:“行。”9
郑公祠。大门。(夜/外)管青海率师部警卫营匆匆赶到。沈冠英:“管青海,我们回来得好,跟我走!”沈冠英带着临时因警卫营的回归而被加强了的师部人员刚刚跑到大门前,只听见外面枪声暴响,一群赤卫队员惊慌失措地逃了下来。沈冠英举枪堵住去路:“都给我回去战斗,谁敢临阵脱逃我毙了谁!”一赤卫队员:“师长,外面敌人太多了,我们挡不住!”沈冠英:“赶快上房,占领制高点!不能让敌人攻进郑公祠大门!”战士们涌向大门两侧,攀房爬屋。10
野三关南门外。黄云湘前指。(夜/内)黄云湘:“坦率地讲,这么多年来,我们彼此互为仇敌,如今出于各自的生存利益考虑,不得不暂时聚合在草字头这面百孔千疮的破旗之下。要让我黄云湘摒弃前嫌,视贵军为盟友,我暂时还做不到。既然你主动登门,出于礼貌,我也不能对兄来个闭门不纳。说吧,真话假话都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过,你也看见了,武城山上炮声正隆,我最多只能给你十分钟的时间。”杨猷轩连连鼓掌:“好!好!好!云湘兄果真是快人快语,不藏着掖着,在下受其感染,也就不能不开诚布公,推心置腹了。的确如云湘兄所言,我们今天能走到一起,都是为了自各的生存和利益,这川北的红军一旦剿灭,杨田两军是否会重新兵戈相向,也是未定之天。”黄云湘:“看来,你这脑瓜子和我一样清醒。”杨猷轩:“不过,既然我们眼下巳经阴差阳错地成为了盟友,那也得做点短线生意不是?”黄云湘:“你肚子的算盘拨得嘀嗒响,我这耳朵都得清清楚楚。你说,这短线生意咋个做?”杨猷轩:“野三关落到沈冠英手里巳经一年多了,他们没少在武城山上下工夫,单凭云湘兄的人马要啃下这块硬骨头,不是容易的事,兄弟我率部前来,就是助你一臂之力。两部合力猛攻,武城山他还守得住?武城山一拿下,野三关这块肥肉,就是你我盘子里的菜了。”黄云湘轻蔑地哼了一声:“开价吧。”杨猷轩嘿嘿一笑:“云湘兄知道,我二十军近年来连遭重挫,始败于刘湘,继败于贵军,如今只剩下五个山区穷县在手,连军饷都发不下去了。俗话说人穷志短,毛瘦毛长,我这次率部前来野三关,无非就是想打点秋风,补充一下供给。兄弟的意思是,抓获的所有俘虏,包括沈冠英之流的头目,全归贵军,只要把他们往上一送,成都的、南京的奖金,定然不是一个小数。这野三关嘛,就请云湘兄高抬贵手,让给兄弟拿回去向军座邀功请赏了。”黄云湘:“人说无商不奸,我看你杨猷轩的算计,再大的奸商也会自愧弗如。”杨猷轩:“虽说前不久贵军受重挫于赤匪,但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加之地盘辽阔,物资兵源充足,要不了半年一载,便能翻过梢来,又岂在乎这小小一个野三关?”黄云湘:“好吧,我也不给你算小帐,我们就一言为定,谈谈如何协同攻击武城山的具体事宜吧。”杨猷轩:“痛快痛快!云湘兄既然如此浩气干云,兄弟我必当掏心捧肝,与你协力攻下武城山,收复野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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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是电视剧哩。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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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三关。(夜/外)城里枪声大作,街面上死尸横陈,四处烈焰冲天。‘盖天党’分子与红军进行激烈枪战,逐屋逐街地展开争夺。‘盖天党’分子砸开房门,冲进红属家中大开杀戒,无论男女老幼,见人便砍,逢人便射,还四下里放起火来。‘盖天党’分子杀气腾腾满街大嚷:“暴动暴动,‘盖天党’大暴动!我们专杀赤匪和家属,其它人好生在家呆着,‘盖天党’不动一根毫毛!”5
野三关。关帝庙。(夜/外)关帝庙前面的房屋顶上,晃动着无数幢幢黑影。枪声响得像爆豆子,子弹打在墙上发出“噗噗”的声响。‘盖天党’分子大呼小叫着向关帝庙大门冲来,被房顶上飞下来的一阵手榴弹砸了回去。战场一下子静了下来,随即,便响起了‘盖天党’头目的喊话声:“投降吧,我们是‘盖天党’的队伍,缴枪不杀,优待俘虏!”‘盖天党’分子也哇哇地跟着吼开了:“乡亲们,田军长的二十九军攻下了武城山,马上就要进城了,共产党要垮台啦!”“共产党搜刮民脂民膏,害得老百姓莫法活了,国军是来救你们出苦海的!”“弟兄们过来啊,跟着国军干,白米干饭回锅肉敞开肚皮胀!”6
野三关南门外。黄云湘前指。(夜/外)黄云湘从设在帐篷里的前敌指挥部出来,站立在山坡上,用望远镜观察着部队攻打武城山阵地的情形。参谋长也跟了出来:“师座,武城山山高坡陡,沈冠英经营年余,山上战壕纵横交错,工事坚固,还挖了许多避弹洞。我军炮火复盖时,赤匪退进洞里,炮声一停,他们又像耗子似地钻出来,难以对他们造成大的杀伤。我担任主攻的部队伤亡巳高达三四成,再这样强攻不止,我担心士气受损,后面的仗就更难打了。”黄云湘:“参谋长的意思是让我鸣锣收兵,半途而废?”参谋长:“那倒不是,我的意思是,得厚着脸皮向军座开口,要求他给我派援兵。”黄云湘:“军座率主力与刘湘的大军巳经到了空山坝一带,马上就要和赤匪展开大决战,现在去向他求援,我黄云湘今后怎么有脸在军中立足?”参谋甲:“许百骧巳经率还乡团从北门进入野三关,与‘盖天党’汇合,正在城里放火烧街,消灭苏维埃分子。”黄云湘:“好啊,这个许驼背,人残志不残,真能干大事。马上通知许百驹,告诉他,弟弟巳经为二十九军立下头功,现在就看他这当哥哥的啥时候能把野三关给我拿下来了。”一军官匆匆奔来:“报告师座,二十军杨猷轩师长前来拜访。”黄云湘一惊:“杨猷轩,这个老狐狸咋个冒出来了?”一串声音飞来:“云湘兄,兄弟这次是率兵前来助战,不是和你交火,莫非你哥子也不欢迎么?”话音刚落,杨猷轩巳走到黄云湘跟前。黄云湘神情高傲地:“野三关巳成黄某囊中之物,我军进城,倚马可待。杨森派你匆匆赶来,是想兵不血刃,松松活活捡个落地桃子吧?”杨猷轩:“云湘兄,过去我俩各为其主,沙场数番交手。如今,我们杨田两军共同的宿敌刘湘挂帅,统领全川军队来对付我们共同的新敌共产党,我二十军也不甘心落在人后,受人垢病。哈哈,还是外国佬说得好,这世间原本就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嘛。”黄云湘:“你们杨军长肚子里那把小算盘,还能瞒过我。你们这么长时间与红军隔河对峙,彼此相安无事,现在眼看刘湘大军压境,红军指日可灭,就赶快出来故作英勇壮,添上两记顺风锤,以图分一块骨头啃。”杨猷轩:“黄师长如此言语,也太小瞧我二十军了。我告诉你,我知道你手下的一支还乡团从北门进了野三关,和暴动的‘盖天党’在城里四处放火。可是你恐怕不知,单是你这个还乡团和盖天党,还不被沈冠英当做下饭菜一口吞了,他们这一帮虾兵蟹将,还能搅起掀天巨浪?”黄云湘:“杨师长此话是啥意思?”杨猷轩:“眼下正在城里骚扰得沈冠英焦头烂额的,恐怕不单单是你的还乡团,也不是什么盖天党,还有我手下的特务营。”黄云湘:“来者是客,猷轩兄,请到里面说话。”7
郑公祠。师部。(夜/内)沈冠英:“听枪声好像是粮库。难道敌人攻到我们的粮库了?”杜伏威大步流星进来。杜伏威:“师长,出现了紧急情况,许百骧率领还乡团进了野三关,暗藏的‘盖天党’也举行了暴动,现在,他们里应外合巳经占领了粮库,还在城里大肆屠杀红属和苏维埃干部家属。我们现在除了守水云庵监狱的保卫连,再也派不出部队了,怎么办?”沈冠英:“粮库是重中之重,敌人是冲着我们的粮食来的!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夺回粮库,保住粮食!我命令,师部所有的人,警卫、参谋、通讯兵,包括卫生员,炊事员,全都拿上武器,马上在院坝上列队集合,跟我去粮库!一定要抢在敌人放火前把粮库夺回来!”杜伏威对黄良才道:“黄副营长,我们没有权力管保卫局的人,可是,眼前出现的异常情况你也看到了,你们保卫局不是来了一百多人吗?能不能立即命令所有还没有派下去的保卫局人员,全部随沈师长参加战斗?”黄良才:“我们的人大都巳经派下部队了,只剩下派到县苏的傅全他们十几个人。”沈冠英:“马上把警卫营调回城里平暴,观音岩地势险要,留一个连就行了。”8
师部门前坝子。(日/外)沈冠英大步出门,在院坝上用望远镜观察城里城外的情形。杜伏威也跟了上来。他们居高临下看去,只见县城里巳有好几处地方燃起了冲天大火。沈冠英的望远镜移向了粮库:“奇怪,他们居然没有在粮库点火?……我明白了,这肯定是因为麻山烧了他们的弹药粮秣,敌人比我们更需要这批粮食。”杜伏威:“只要他们不放火,我这心里就松了一大半。”小孙跑上来:“报告师长,师部人员在院坝上列队待命。”沈冠英:“老杜,我两个分分工,你带一路消灭放火烧街的暴动分子,我带一路夺回粮库。”杜伏威:“行。”9
郑公祠。大门。(夜/外)管青海率师部警卫营匆匆赶到。沈冠英:“管青海,我们回来得好,跟我走!”沈冠英带着临时因警卫营的回归而被加强了的师部人员刚刚跑到大门前,只听见外面枪声暴响,一群赤卫队员惊慌失措地逃了下来。沈冠英举枪堵住去路:“都给我回去战斗,谁敢临阵脱逃我毙了谁!”一赤卫队员:“师长,外面敌人太多了,我们挡不住!”沈冠英:“赶快上房,占领制高点!不能让敌人攻进郑公祠大门!”战士们涌向大门两侧,攀房爬屋。10
野三关南门外。黄云湘前指。(夜/内)黄云湘:“坦率地讲,这么多年来,我们彼此互为仇敌,如今出于各自的生存利益考虑,不得不暂时聚合在草字头这面百孔千疮的破旗之下。要让我黄云湘摒弃前嫌,视贵军为盟友,我暂时还做不到。既然你主动登门,出于礼貌,我也不能对兄来个闭门不纳。说吧,真话假话都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过,你也看见了,武城山上炮声正隆,我最多只能给你十分钟的时间。”杨猷轩连连鼓掌:“好!好!好!云湘兄果真是快人快语,不藏着掖着,在下受其感染,也就不能不开诚布公,推心置腹了。的确如云湘兄所言,我们今天能走到一起,都是为了自各的生存和利益,这川北的红军一旦剿灭,杨田两军是否会重新兵戈相向,也是未定之天。”黄云湘:“看来,你这脑瓜子和我一样清醒。”杨猷轩:“不过,既然我们眼下巳经阴差阳错地成为了盟友,那也得做点短线生意不是?”黄云湘:“你肚子的算盘拨得嘀嗒响,我这耳朵都得清清楚楚。你说,这短线生意咋个做?”杨猷轩:“野三关落到沈冠英手里巳经一年多了,他们没少在武城山上下工夫,单凭云湘兄的人马要啃下这块硬骨头,不是容易的事,兄弟我率部前来,就是助你一臂之力。两部合力猛攻,武城山他还守得住?武城山一拿下,野三关这块肥肉,就是你我盘子里的菜了。”黄云湘轻蔑地哼了一声:“开价吧。”杨猷轩嘿嘿一笑:“云湘兄知道,我二十军近年来连遭重挫,始败于刘湘,继败于贵军,如今只剩下五个山区穷县在手,连军饷都发不下去了。俗话说人穷志短,毛瘦毛长,我这次率部前来野三关,无非就是想打点秋风,补充一下供给。兄弟的意思是,抓获的所有俘虏,包括沈冠英之流的头目,全归贵军,只要把他们往上一送,成都的、南京的奖金,定然不是一个小数。这野三关嘛,就请云湘兄高抬贵手,让给兄弟拿回去向军座邀功请赏了。”黄云湘:“人说无商不奸,我看你杨猷轩的算计,再大的奸商也会自愧弗如。”杨猷轩:“虽说前不久贵军受重挫于赤匪,但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加之地盘辽阔,物资兵源充足,要不了半年一载,便能翻过梢来,又岂在乎这小小一个野三关?”黄云湘:“好吧,我也不给你算小帐,我们就一言为定,谈谈如何协同攻击武城山的具体事宜吧。”杨猷轩:“痛快痛快!云湘兄既然如此浩气干云,兄弟我必当掏心捧肝,与你协力攻下武城山,收复野三关!”11
郑公祠。房顶。(夜/外)沈冠英登上房顶,趴在房脊后面往外一看,不禁皱紧了双眉。只见郑公祠大门附近的房顶,均被暴动分子占领,暴动分子们趴在房脊后面正猛烈地向着坚守在大门工事中的红军和赤卫队员开火。沈冠英:“给我狠狠地打!”子弹密雨般向敌人泼去,巳经冲到郑公祠大门不远处的暴动分子丢下一地尸体,被打了回去。趁敌人溃退的机会,杜伏威率领一支队伍冲出大门,在浓重夜色掩护下冲过大街,攀房爬屋,在房顶上与暴动分子展开激烈枪战。12
野三关南门外。黄云湘前指。(夜/内)黄云湘与参谋长将杨猷轩送出帐篷。杨猷轩双手一拱:“彼此军务倥偬,兄弟就告辞了。”黄云湘:“且慢。”杨猷轩:“云湘兄还有指教?”黄云湘:“指教不敢,云湘只想提醒猷轩兄一句,贵军在四川折腾多年,合纵连横,可谓驾轻就熟,旦凡与你们杨军长结盟者,到头来总是血本无归,好处尽落到贵军手中。但愿这一次,猷轩兄能以实际行动,洗涮一下你们的不雅名声。”杨猷轩正色道:“老兄把这么大一砣肥肉让给我,就算纯粹冲着这利益的份上,兄弟也当尽心尽力,拼死向前嘛,猷轩岂能做出既伤盟友,又害自己的蠢事?”黄云湘:“好,冲着利益的份上,那我就信你一回。”杨猷轩:“凌晨六时,我三个团同时向武城山发起进攻,争取进野三关吃午饭。”黄云湘:“一言为定。”杨猷轩:“告辞。”黄云湘:“不送。”看着杨猷轩一行隐入黑暗之中,黄云湘冷冷一笑:“想把我黄云湘当烫瘟猪子烫,你姓杨的还嫩了点。参谋长,传我命令,我一线部队立即停止攻击,抓紧休息。凌晨六时,等杨猷轩部向武城山展开攻击后,再派出小股部队配合杨部行动,其余部队,引而不发。只要杨部一旦攻占武城山,我部则抢先进入野三关。”13
野三关南门外。杨猷轩前指。(夜/内)杨猷轩前指设在一农家小院里。杨猷轩一进院门,何之奂与三位团长赶紧围上来:“师座,谈得怎样?”杨猷轩得意地:“本师长亲自出马,他黄云湘一个武棒棒,还能不乖乖听我摆布?我巳与他约定,凌晨六点两军同时向武城山发起攻击。”一团长:“真和红军开战啊!我们二十军不是和红军签了互不侵犯协议吗?”杨猷轩:“口头协议算个屁!就算白纸黑字写下来,没用时拿它擦屁股还嫌太糙。我们和红军的协议不过是为了保住二十军的生存,现在全川二十万大军都压过去了,红军全军复没就是这几天的事,我们再不赶上去帮着刘湘打几砣边锤,不仅论功行赏时吃不上果子,我们和红军在金盅坝密谋成立联军的事要让康泽的别动总队探得点蛛丝马迹,连军座的脑壳都要落地,遑论二十军两万多弟兄。”杨猷轩在会议桌上首位落了坐。军官们也全都坐下了。杨猷轩:“我命令,凌晨六时,炮火准备十分钟后,二团三团等黄云湘部向武城山发起攻击后,你们随即跟进,尽量虚张声势,造成雷声大雨点小的阵仗。”二团长:“师座放心,玩这种把戏,我们早巳是百炼成精了。”三团长:“弟兄们就喜欢打这种松活仗。”杨猷轩眼睛落到何之奂脸上:“之奂老弟,协同黄云湘部攻打武城山这场假戏,我就交给你这个新上任的参谋长来导演了。”何之奂:“师座放心,我会尽量做得天衣无缝,让黄云湘抓不住把柄。”杨猷轩:“等武城山炮声一响,我立即率一团绕开战场,轻装疾进,从下游向野三关防守薄弱的东门进攻,和先期进入的特务营将沈冠英等红军头目抓获,并占领所有重要机构,控制城内制高点。古人说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我杨猷轩就不信这一套,连骨头渣渣都不给姓黄的留一点!”何之奂:“师座,这么做,姓黄的进城后不会善罢罢休的。”杨猷轩:“到那时他在下风,我在上风,就是他伸起手板向我讨果子吃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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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安。陕甘宁边区政府。王明带着警卫员前来看望张国焘。王明:“国焘同志,过两天我就要到武汉主持长江局的工作去了。我现在是挨着拜望你们几位老同志,想听听你们对中央未来工作的意见。”张国焘:“我现在是正在接受批判之人,说多了,恐怕不太妥当吧?”王明:“你不要有什么顾虑,我听说让你代理林伯渠的边区政府主府你不太乐意,这不好,你现在在政治局里仍然排名第四嘛,只要把自己的心胸放开一些,今后就仍然有机会为党担任更加重要的工作嘛。”张国焘:“闻天同志自遵义会议后,一直在中央负总责,可你却把他排到了第七。我知道,我能在政治局里排名第四,这和你的坚持是分不开的。我也非常感谢你。可我不明白的是,以你目前的身份和声望,理应排在第一啊,为什么让老毛坐了这头把交椅?”王明:“谁排第一谁排第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事实将会很快证明,谁才是莫斯科政策的最正确的领会者与执行者。何况,老毛对我的意见还是相当尊重的。比如在对待陈独秀的问题上,虽然一开始有分歧,但最后大家仍然统一到我的意见上了。国焘同志,我看过你给中央写的检讨,也征求过其他同志的意见。我想请你坦率地告诉我,毛儿盖分裂的主要症结是什么?”张国焘考虑了一下,字斟句酌道:“我巳经在接受批判时明确承认了,否定中央的政治路线是名,实际上,是为了争夺红军的最高指挥权。”王明摇着头说:“不尽然吧,我看还有托派在暗中作怪的重要问题。”张国焘:“托派!你是指……”王明以肯定的语气说:“你当时的副参谋长李特、秘书长黄超都是托派分子。我这次回来路经迪化时,叫邓发同志把他们抓起来了。”张国焘大为震惊:“我西路军两万二千多人,血战数月打得来只剩下四百多人。他们在李特、黄超、李先念的率领下好不容易才突破重围到了星星峡,李特和黄超怎么会是托派?”王明:“这一点不用置疑,他们经邓发审问后,均巳供认不讳。我巳经下令把他们枪毙了。”“什么?你把李特黄超枪毙了!”张国焘这下沉不住气了,猛地起身冲动地嚷道:“李特、黄超是托派,那任何人都可以被认为是托派!你甚至可以说张国焘也是托派,把我也抓起来枪毙算了!”王明冷静地说道:“不,你不是托派。但是,中央有充分的证据证明你受到了托派的利用。李特、黄超在供词中巳经承认了这一点。”张国焘:“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们在过去的内部斗争中发生的苦打成招的事例难道还少了吗?在甘孜时贺龙就告诉我,夏曦在湘鄂西肃反时,采用刑讯手段逼供,冤杀了段德昌等一大批好同志,差点把他也当反革命杀掉了。后来不少供词中涉及到夏曦,说他是‘AB团’、‘改组派’的头子,这才使他醒悟过来,知道供词是不可全信的。我们为什么这样缺乏自信,总觉得党内到处都是暗藏的阶级敌人呢?”张国焘的态度激怒了王明,他板起面孔严肃地说道:“国焘同志,我认为你目前这样的情绪是不利于党的建设的,也是相当危险的。我再强调一次,中央至今认为你还不是托派分子,还仅仅是受到了托派分子的利用。”张国焘仍然执拗地说:“我承认我在毛儿盖犯了严重的错误,但是,我所犯的错误和托派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仍然坚持,巳经被你杀掉的李特、黄超不可能是托派分子。”王明脸上露出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我看你党内斗争的意识还得加强才行,内部的敌人,他们总是隐藏得很深的。在这一问题上,斯大林同志是我们最好的老师。你过去在莫斯科时和你很亲近的俞秀松、周达文、董亦湘,在莫斯科隐藏很深,经过几次清党,都没有暴露,我对他们一直存有怀疑。这次在新疆,我叫邓发把他们抓起来一审问,果然全都承认自己是托派……”王明张国焘又是一惊,急着问:“你把俞秀松他们怎么样了?”王明:“对托派分子,我们决不能有半分的同情。他们这批同志与延安没有组织上的关系,是联共中央直接派到新疆的人,我巳经派人把他们押送回莫斯科,等待他们的,自然是法律的严厉惩处!”张国焘猛地闭上眼睛,长吁短叹一阵后才说道:“我万万想不到,你居然会对俞秀松这样的中共创始人下毒手!你了解俞秀松多少?你知道他们为创建中国共产党做了多少工作?民国九年,陈独秀去广州任广东省教育厅长后,由俞秀松负责上海共产主义小组,指导全国的建党工作。第二年,受共产国际的邀请和上海党团组织的委派,俞秀松到莫斯科出席共产国际第三次代表大会,因此未能参加中共一大会议。俞秀松回国后,继续从事工人运动和赴各地抓建党建团工作。民国十四年冬,受党中央派遣,率领一百多名党团员赴苏留学。先后在莫斯科中山大学、列宁学院任教。我任中共驻共产国际副团长时,与俞秀松过从甚密。民国十五年六月,联共中央派俞秀松等二十五人进入新疆做盛世才的统战工作。俞秀松化名王寿成,出任新疆学院院长,并娶盛世才之妹盛世同为妻,利用特殊关系,和延安派去的毛泽民、陈潭秋、林基路、徐梦秋等人相互配合,出生入死为党工作。这样的同志,怎么可能是托派分子?而且你还把他们抓起来送到了莫斯科?”王明没有耐心听下去,起身告辞:“国焘同志,看来我们这次谈话很不投机,将来有机会再接着谈吧。”张国焘受到剧烈剌激,显得心神不定:“好,好吧……王明同志,你今天告诉我的这些情况很突然,对我思想上震动很大,我需要……认真地想一想。”延安。凤凰山中央机关驻地。毛泽东窑洞。张国焘带着警卫排长小何与警卫员小李来到窑洞门外,问毛泽东的卫士长:“小高,主席起床了吗?”小高压着嗓子道:“就为了写你要的那篇祭文,主席赶了一个通宵,鸡都叫了才上床睡觉,睡了还不到四个小时哩。”窑洞里响起了毛泽东的声音:“四个小时足矣。国焘同志来了吗?快请进来吧。”张国焘走进毛泽东办公室,刚坐下,毛泽东从卧室里穿着衣服就出来了。毛泽东:“为你这篇祭文,耗掉我两包半烟卷,这烟你可得赔我哟。文章在我桌子上,你过过目,有不妥之处,再大加斧正。”张国焘拿起稿子,匆匆浏览了一遍,赞道:“好,好,主席的雄文华章,真是立马可待,这文彩气势,更是没说的!和当下抗战的形势结合得也很紧密,我看蒋鼎文手下那帮御用秀才,是绝难望其项背的!有这篇祭文在手,我想我会不辱使命的。”毛泽东:“虽然我们现在和国民党是友党,可两党在黄陵联合祭祖,也多少有一点同台竞技的意味吧,总不能让人以为我党无人啊。国焘兄,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发?”张国焘:“祭祖是四月五号清明节,今天才三号,我明天一早就出发。”毛泽东:“那好,我祝你一路顺风,早去早回。”一九三八年张国焘逃离延安之前与毛泽东最后的合影延安。陕甘宁边区政府。何排长来到张国焘的办公室:“张主席,公路局派来的一辆大卡车巳经在院里等着了,政治保卫局也派了一个特务班来担任你的临时警卫。”张国焘起身:“叫上陆秘书,我们马上走。”张国焘与陆秘书,警卫员小何、小李来到院坝上。张国焘与陆秘书上了驾驶室。小何带着特务班登上车厢。大卡车轰响着驰出延安城,卷起满地黄尘,向着南面驰去,武汉。双柏庙街陈独秀临时居所。陈独秀生气地冲包惠僧嚷道:“惠僧你实在不会办事!你知道你那位省主席朋友派了个什么东西来接船?”潘兰珍刚把茶水端上来,在门外听见陈独秀盛怒的声音,吓得伸伸舌头,不由停住脚步。陈独秀:“他居然派双手沾满了共产党人鲜血的公安局长蔡孟坚来接船!民国二十年,正是这个蔡孟坚带着叛徒在江汉关码头活捉了顾顺章,从顾身上打开缺口后,又顺藤摸瓜逮捕诱降了当时的共产党总书记向忠发,导致恽代英、蔡和森、殷夫、柔石等二十多人被杀害……我要让他接去,岂不是把我送进虎狼窝了!”包惠僧望着怒火冲天的陈独秀,一脸苦笑,不知如何解释。潘兰珍赶紧进屋劝道:“老先生,这事也不能全怪惠僧嘛,他只是托省主席安排你在武汉的生活,并不知道那主席会派这样一个人来接你呀。”把茶杯放在包惠僧面前,“惠僧,你喝茶,别生老先生的气。”延安通往中部的公路上。张国焘等人乘坐在大卡车翻过翻过大劳山后,沿途一马平川,尽显黄土高原的独特景致。大卡车“吭哧吭哧”响着,就在众人昏昏欲睡时,前面一处绿色陡然扑入眼帘!平川里突兀起一堆翡翠。远远望去,就像墨绿色的核,外面包裹着一层水灵灵的雾汽,袅袅地向上蒸腾。大卡车越来越近了,那些黛青翠绿渐渐活起来,竟是满山的苍翠古柏,直向车上的人拥来。在这满眼一片土黄的高原旷野,乍见如此奇景,令车上人精神一振!陆秘书惊奇地问:“嘿,这是什么地方?”张国焘回答:“桥山!黄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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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三关。关帝庙。(夜/内)沈冠英一见郑昆鹤的面,就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郑部长,不知道你们要来,我今天一早就下部队检查工作去了。刚回到野三关,听说你带着省苏部分机关撤到了这里,我马上赶来看看。”郑昆鹤:“沈师长千万别这么客气,你不仅是我的老上级,还先后救了我母亲,我父亲的命,我一直找不着机会向你表示感谢,这心里还老欠挂着哩。”沈冠英:“你可不能把这笔帐算在我沈冠英身上,那是我们的工作出了偏差,我只不过在可能的情况下纠正了一下。”郑昆鹤:“我们工作中出现的偏差还少了么?有多少领导人有勇气,有能力出来纠正啊!”沈冠英:“郑部长身居高层,了解的情况不少,我听着这话里有音啊。”郑昆鹤:“对沈师长,我心里可以完全不设防。实话说吧,我指的就是眼下正在全苏区红军和苏维埃中搞得声势浩大的肃反运动。我不清楚到底巳经杀了多少人,也不知道被杀的人有多少是货真价实的反革命,但我可以肯定的是,蒙冤受屈的自己同志绝不会少?”沈冠英:“我虽然处在偏远的野三关,对肃反运动还是多少知道一些情况的。昆鹤妹妹,不客气地讲,我比你年长十来岁,参加革命的时间又比你长,站在兄长和革命战友的角度,我只想忠告你一句,对党内的一些重大问题可以有自己的想法,却不能有半点怀疑,必须和革命领袖保持绝对一致。更重要的是,对于革命斗争的残酷性,包含着革命队伍自身也会犯错误甚至严重错误这一方面,我们必须要具备清醒的认识和足够的心理承受能力。否则,无论处在什么位置上的同志,无论为革命曾经立下过多大的功劳的同志,都有可能被汹涌而来的政治洪流无情的淘汰。”郑昆鹤:“沈师长,你这番忠告太让我震撼了!”沈冠英:“一个想实实在在为革命事业做点事情的人,如果连自己的生命也保护不下来,那你还能做什么?你的一切愿望,你的雄心壮志,只能成为永远无法实现的幻想。你只不过是第一次经历肃反,而我,历经多次肃反迄今能活下来,就巳经是很不容易的了。”(加郑荣臻对肃反的一段议论)郑昆鹤:“沈师长,在这次肃反运动中我看到的,和我参加革命之初的想像,反差太大了,你告诉我的这一切,我真需要点时间来消化……昆鹤……真诚地谢谢你!”26
关帝庙。(夜/外)郑昆鹤陪着沈冠英,由前院进入后院,看望刚撤到这里的省苏干部,介绍主要领导。郑昆鹤:“这是方面军政治部前进剧社的社长方华同志,这是剧社的指导员白正文同志。这就是红一师的沈冠英师长,专门赶来看望大家。”两位剧社领导向沈冠英敬礼。沈冠英:“同志们这一路上辛苦了,到了野三关,好好休息几天。”女社长方华:“休息可不成,郑部长要求我们明天晚上就为官兵们举行首场演出。”沈冠英:“这是大好事啊!让官兵们在开赴前线之前看一场文艺演出,这会极大的减轻他们的思想压力,振奋他们的精神。”方华:“郑部长还要求我们抓紧排练,尽快到前线去为官兵们演出。”白正文:“部队马上就要打大仗了,我们剧社的同志不能上阵杀敌,到前线为战友们鼓鼓劲,尽尽我们的本分嘛。”沈冠英问郑昆鹤:“你这省苏的妇女部长,怎么管起方面军剧社的事来了?”郑昆鹤:“我哪儿有资格管野战部队的事?这次从通江撤出来,机关太多,也就军政不分了,常委们分工,我就带着妇女部和前进剧社、禁烟局到野三关来了。”沈冠英:“你们为我红一师的官兵鼓劲助威,我也给剧社的同志加加油,明天让人给你们送头猪过来,让大家打个牙祭再上舞台。”郑昆鹤:“那我就代表剧社的全体同志谢谢沈师长了。”郑昆鹤刚说到这里,只听外面“咚咚咚”接连几声巨响,夜幕中霎时爆闪出几团火光。满院子一片门响,刚撤到这里的干部们纷纷提着长枪短枪跑出屋,惊惊惶惶地问出了什么事。沈冠英:“不要慌!肯定是白军开始进攻县城了。请同志们放心,我们巳经做好了充分的备战工作,他们打不进野三关!”转脸对郑昆鹤道,“郑部长,对不起,我不能陪你了。”郑昆鹤:“沈师长,我这里也有五六十条枪,要用得着,下道命令就成。”沈冠英回头一笑:“郑部长放心,我对付得了。”27
郑公祠。庭院上。(夜/外)庭院边上搭起了临时戏台,台子经剧社的人用花花绿绿的围罩、幕布装扮起来,倒还蛮像个样子。台口上方,大横幅上写着“慰问演出”四个大字。剧社自己带来的两盏煤气灯,把整个舞台、庭院照得光亮堂堂。红军战士们坐长板凳,而在靠前正中处,留下了几排长凳,供首长和佳宾坐。沈冠英、杜伏威、黄良才陪着郑蟾秋、儿玉鹤子,以及十来位地方名流商绅到来。沈冠英:“各位先生,野三关难得有如此隆重盛大的演出,前进剧社是我们方面军总政治部的剧社,他们的演出水平相当高,在苏区极受欢迎。所以,今晚我们特地恭请各位前来观看,来一个军民同乐。”郑蟾秋等名流热情鼓掌。28
野三关。(夜/外)老百姓家家关门闭户,街道上空无一人。一支红军巡逻队刚刚从大街上经过,一群蒙面汉子腰插手枪,手提大刀钻进水巷子,向着临江的北门城门洞子处飞快摸去。两名正在站岗的赤卫队员被蒙面汉子们悄无声息地放翻在地,蒙面汉子们随即向着城楼上亮着灯火的阁楼摸去。蒙面汉子们贴窗观察屋里动静,见五六名赤卫队员正围在桌子四周推牌九。蒙面汉子们一声不吭,从大开的房门直冲而入,抡起大刀便是一通乱砍乱剁,眨眼工夫,赤卫队员们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29
巴河上。(夜/外)巴河上夜色如墨,大雾如帐。江心出现了三艘大篷船,桡手们沉默无语,拼命划动着桡片,篷船像离弦之箭般向着下游野三关蹿来。船舱里,密密麻麻满满站满了手持武器的还乡团团丁,一个个神情紧张。许百骧手提双两支驳壳枪站立在船头上。船舱里突然响起枪支碰撞发出的声响。许百骧回头压着嗓子喝斥道:“不想活了?别弄出响声!”30
郑公祠。庭院上。(夜/外)一个节目演完,全场掌声雷动。沈冠英对坐在旁边的郑蟾秋夫妇道:“前进剧社还是你们的宝贝女儿带到野三关来的哩。”郑蟾秋:“这个我知道,昨晚小女回过一趟家。”正在这时,只听城外“咚咚咚”接连几声巨响,漆黑的天空中霎时爆闪出几团火光。沈冠英起身吼道:“敌人进攻县城了,大家不要慌,武城山、观音岩都有我们的部队,敌人打不进来的!”指挥员们也一片声发令:“三连集合!”“保卫连集合!”观看演出的部队片刻间开走了。沈冠英对郑蟾秋等商绅道:“用不着紧张,我沈冠英既请诸位前来做客,就一定会保证你们的安全。现在请大家跟我一同去师部。你们先在会议室休息一下,等打完这一仗,我再接着请你们看演出。”郑蟾秋:“不碍事,不碍事。沈师长,你指挥打仗要紧,这帮子人,就由我来替你照应吧。”第11集1
郑公祠。庭院上。(夜/外)郑昆鹤拔出手枪大喊道:“剧社的人集合!动作快一点!”四十多名男女倾刻间站立在郑昆鹤面前。许多演员连脸上的油彩也来不及抹去。郑昆鹤:“我们把枪全带出来了,禁烟局和妇女部的同志们赤手空拳留在驻地,一定会遭到敌人屠杀的,现在大家马上跟马上赶回关帝庙去救他们!出发!”郑蟾秋和儿玉鹤子在一旁目睹着即将率领战士们奔赴战场的女儿,脸上充满担忧的神情。郑昆鹤经过身边时,儿玉鹤子不禁失声叫道:“昆鹤――”郑昆鹤回头一笑:“没事,爸,妈,我不是第一次打仗了,你们放心吧。”2
南门城墙上。(夜/外)半轮银月在天上浮游。地面上,枪炮声震耳欲聋。沈冠英用望远镜观察着城外的情形:“敌人这次来势汹汹啊,黄云湘和杨猷轩为了在刘湘面前争抢头功,今晚都凑到野三关来了。”三团长:“我们占据着城外的有利地形,就算被压缩到城里,野三关墙高城固,我量他们也吞不下去。”沈冠英:“战略上藐视敌人没错,可战术上轻视敌人,那就会出大问题了。敌人这次来的有可能是两个师,而我们的一团巳经去了古家沱,在野三关只有两个团,没有打恶仗,硬仗的恩想那可不行?”三团长:“官兵们士气很高,战斗动员会上一个个都争着求战哩。”沈冠英把望远镜移向了月色下的观音岩:“现在麻山不在,观音岩就一个百多人的警卫营……”三团长:“师长放心,我巳经把二营的一个连调上去了,不会有事的。3
水云庵。监舍。(夜/内)囚犯们听到外面枪炮声震天动地,看到漆黑的夜空不时有火光闪烁。几名囚犯在牛肋巴窗口下搭起人梯,偷看外面的动静,更多的则聚集成几个人堆,议议纷纷:“又打起来了,这次又是哪儿来的队伍?”“听,还有大炮,那声音好凶!”石茂林和周喜子也凑到了麻山跟前。石茂林:“麻连长,你进来得迟,你估计是啥子部队在攻打野三关?”麻山:“武城山和观音岩一带在打得厉害,我想因该是田颂尧的二十九军,几天前我还和他们打过哩。”4
野三关水码头。(夜/外)三艘大篷船悄悄靠上了野三关水头,两百来名团丁手持长短家伙,轻手轻脚地从船上下来,登上码头,径直向北门城门洞子摸去。蒙面汉子们打开城门,将许百骧等团丁放了进去。为首的蒙面汉子拉下面罩:“我们是野三关‘盖天党’分部的,特来迎接许团总的队伍进城。”许百骧:“城里有多少盖天党弟兄?”汉子:“一千多人,参加今晚行动的不下三百人。”许百骧:“还乡团和你们‘盖天党’的任务有两条,一是攻下粮库,夺取他们的粮食。再有就是在城里杀人放火,分散赤匪的兵力。”汉子:“我们巳经有一百来人埋伏在粮库外面了,就等许团总一声令下。”许百骧:“好,还乡团跟我去粮库!‘盖天党’弟兄留在这里,等我们在粮库一动手,你们马上涌进城去点火烧房,消灭苏维埃骨干,让沈冠英顾东顾不了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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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部门外坝子上。(日/外)麻山冲到门外大吼:“关平,你他妈的快滚过来!关平还没露影儿,二团长巳经一阵风扑了过来,怒火万丈给了麻山重重一耳光,掏出手枪地准麻山就要放。沈冠英与郑天成闻声从屋里出来。沈冠英:“二团长,住手!”二团长眼泪汪汪:“师长,你晓不晓得狗日的麻山害死了我二团多少弟兄?一百多个啊!我今天不杀他,天理难容!”郑天成也喝斥麻山:“麻营长,师长派你守住观音岩,配合二团阻击敌人,你倒好,连招呼也不给二团打一个就脚底板抹油溜了!”关平跑过来:“啥子事?营长。”麻山像拎小鸡似地将关平拎到沈冠英跟前:“沈师长,你问问这家伙,到底是咋个回事?”沈冠英:“关平,我问你,我给你下的什么口令?”关平胸脯一挺:“沈师长命令:阵地守得住就守,守不住就赶快走!”沈冠英:“浑帐!我说的是阵地阵地守得住要守,守不住也要守!”关平魂飞魄散:“啊,我听岔了么?不会呀?我真记得师长说的是,阵地守得住就守,守不住就赶快走啊!”郑天成:“假传命令,造成二团重大伤亡,来人呐,把这两个内奸立即就地正法!”几名警卫一拥而上,下了麻山和关平的枪,将二人反扭双臂,往坝子边上架去。麻山:“沈师长,你给郑特派员说说,别让我死在自己手里啊!让我和关平去当敢死队,要死也死在白军的枪口下呀!”沈冠英牙齿咬得嗒嗒响。警卫员将麻山关平架到坝子边。小孙拔出枪,将子弹推上红槽:“麻营长,到了阎王爷那儿可别怨我小孙,你这罪,犯得太大了。”关平哇哇哭喊:“沈师长别杀我和麻营长啊……我们不是内奸……我不是故意的啊!”麻山:“沈师长,我是一营之长,天塌下来我这高个顶着!只求你高抬贵手放了这人毛还没长全的娃娃,关平他没有传错你的命令,是我自作主张改了你的命令。”沈冠英:“你好大的狗胆,为啥改我的命令?”麻山:“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敌人太多了,阵地没法守住,我不忍心看着全营弟兄送死。”沈冠英:“你难道不清楚,私改命令,擅自放弃阵地,是要掉脑袋的?”麻山:“横竖不就是个死么!能用我一条命去换百十条弟兄的命,值!麻山不怕死,可让我难受的是,我麻山竟然会死在满世界我最敬重的沈师长手上!”关平:“师长,麻营长打胡乱说,不是他改你的命令,是我传错了你的命令,要枪毙你枪毙我吧?麻营长比我有本事,留下他多打几个白狗子!”正在这时,睛空中突然传来激动人心的冲锋号声。所有的人全楞住了。郑天成向着城外方向看了看,惊喜不巳:“是师主力,我们的主力部队终于赶到了!”沈冠英:“把关平放了,麻山先给我关起来,打完这一仗再枪毙!”20
郑公祠。师部。(日/内)沈冠英主持召开军事会议。沈冠英:“现在情况巳经很清楚了,我们目前面临的敌人,远不是许百驹率领的一支突击队,杨森背信弃义,悍然派杨猷轩部夜渡巴河,与昔日宿敌田颂尧之黄云湘部阻截向野三关增援的我一团三团。现在,野三之危虽暂时得以缓解,但黄云湘,杨猷轩合流后仍盘踞在我苏区土地上,我们当面的敌情,依然十分严重。”郑天成:“这两股敌人随时都有可能向我红一师发起攻击,野三关面临的局势虽然险恶,但是,我要向大家通报一个足以振奋我们士气民心的消息。从苏区全局来看,我们四方面军的主力部队巳经收缩到位,最近几天就要向刘湘的各路清剿部队发起猛烈的大反攻。红一师的当务之急,就是不惜一切代价牵制敌人,减轻主力红军的压力。”沈冠英:“现在全师主力集中在野三关,被动防御,只能处处挨打,我们必须主动出击。我命令,武隆贵团长――”武隆贵:“到。”沈冠英:“一团是我红一师最锋利的一把刀,你立即率一团星夜疾进,占领下游古家沱,相机渡河进入二十军辖区作战。杨森既然派杨猷轩过河来攻击我们,我们也要还以颜色,让他付出背信弃义的沉重代价。”郑天成:“部队面临激战,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提高每一个官兵对党的忠诚度。为确保一团的革命纯洁性,我将率领一个由保卫局人员组成的工作队,深入到一团工作。刚才沈师长说了,一团是红一师最锋利的一把刀,我们政治保卫人员的责任,就是把这把刀磨得更亮、更快。”武隆贵愣了片刻,挤出丝苦笑挂在脸上:“啊,我们一团的所有干部……欢迎特派员下……下去指导工作。”沈冠英脸上则布满阴云。21
水云庵。监舍。(日/内)被摘去红星领章领章的麻山被钱左几名赤卫队员押着走进了监舍。囚犯们挤在木栅栏里,好奇地看着他。钥匙在铁锁上碰击出“哗哗”的声响。赤卫队员在后一掀:“进去。”门“哗啦”一响关上了。只有牛肋巴窗口投进一团不大的光团,牢房里光色昏暗。两侧靠墙地上铺着席子,上面或躺或坐着二十来个囚犯。几名囚犯站了起来,成弧形围住麻山。“喂――”有人招呼他。麻山无心理睬,挪到席子上,靠墙坐下了。“你是犯了啥事被抓的?”一个身材粗壮的囚犯蹲在麻山跟前问。“喂,喂喂――听见没有?问你话哩。”另一囚犯敲了敲麻山的脑袋。麻山睁眼冷冷道:“别给自己找麻烦。”囚犯给了麻山一掌:“龟儿子讨打……”话音未落,巳经双手紧抱着脚杆惨叫起来。麻山:“我说过,别给自己找麻烦。”墙角里突然响起一个粗拙的声音:“好个麻山,进了大牢,还这般威风八面。”两名与麻山同样被摘去领章红星的红军囚犯叫了起来:“麻山,嗨,听见了么,他是麻山!”“不会吧,大英雄麻山也成反革命了?”麻山一眼看见了躺在草铺上的潘莽娃:“是你这坏蛋!”潘莽娃虎地坐直了身子:“是,我潘莽娃是个货真价实的坏蛋,可你麻山是个好人呐!这我就弄不明白了,你这好人,咋个也被沈冠英弄来和我这坏蛋关在一间死牢里了?”麻山:“我麻山坐牢也坐得光彩正派,不像你,连自己胯底下一根鸡巴也管不住的东西,你有啥脸面当农会主席?你以为当上苏维埃政府的官就可以随随便便抱到别人的婆娘乱日呀?呸!你这种脑顶上生疮脚板心流脓的坏种,莫说是红军,就是在混水袍哥的棚子里,也要戳你个三刀六洞!”潘莽娃不仅不恼,反而摇头晃脑满脸得意:“我晓得我该死,可老子死得值!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还是想想你吧,你不是刚刚高升成个红军营长么?对沈冠英那么巴心巴肝,咋?他还不是照样要砍你的脑壳!”犯人们冲着麻山“嘎嘎哈哈”地笑起来。麻山神情痛苦,无言以对。一位红军军官神情威严地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两名赤卫队员。红军军官隔着栅栏喝道:“潘莽娃,你大声高气吼什么?皮子又痒了是不是?”潘莽娃赶紧放低了声音:“傅科长,不是我,是麻山。”军官看了一眼麻山:“都给我放规矩点,进了水云庵,就别在我傅全面前充英雄好汉!”22
关帝庙。师部。(日/外)郑昆鹤骑着马,率领一队身背背包,手提各种乐器的男女红军,和一群犹如逃难的苏维埃干部来到庙门前停下。看上去巳经成熟干练了许多的郑昆鹤大声安排驻地:“妇女部和禁烟局住前院,前进剧社人多,住后院加大殿。安顿下来后再在院坝上搭个蔑席棚子,这样不管天晴下雨都可以排练节目了。我提醒妇女部和禁烟局的同志们一句,拿出点精神头来,不要死眉闭眼的,要像剧社的同志们学习。我们的主力红军正在主动收缩,等到胜利的捷报一传来,我们马上就能返回通江了。”23
水云庵。监舍。(日/内)看着傅全与赤卫队员扬长而去,麻山问凑到自己跟着的两个红军囚犯:“姓傅的是个啥人呐?这么大的派头。”红军甲:“这家伙是上面派到野三关县苏的保卫科长,官不大,权力可不小,让谁死让谁活,连县苏的罗主席都得听他的。麻山看着另一位小红军:“小东西你叫啥?多大了?还是个没长醒的青勾子娃娃嘛,咋把你也抓进来了?”红军乙:“我叫周火,大家都叫我火娃子。我被关进来的第二天才满十五岁,保卫局下来的人给我定了个罪名,说我是啥……啥取消派,反正我至今也没搞明白。”红军甲:“托陈取消派,那可是杀头的罪名啊,你这脑壳还长在自己颈子上,就算上辈子烧了高香了。”麻山:“啥叫托陈取消派啊,这些日子经常听人说起,我也把它搞不醒豁。”红军甲:“知道我们党内有个陈独秀吗?”麻山和红军乙均摇头。红军甲:“共产党就是这个叫陈独秀的人为首建起来的,后来,陈独秀受了苏联一个叫托洛次基的大人物的影响,赞同这个姓托的大人物的政治观点。这个观点呢?偏偏又受到党内多数人的反对,再后来,就把陈独秀从共产党里给开除出去了。这次肃反运动一来,凡是赞成陈独秀观点的,都被当作托陈取消派,遭大难了。”火娃子:“你这么一说,我才晓得我冤在哪里了。我连那姓陈的听也没听说过,认也认球不得,咋就把我也弄成他那一派的了?”麻山:“照你说来,这姓陈的不就是共产党的开山老祖么?这帮人好大的胆子,敢开除开山老祖,这不就是欺师灭祖么,大逆不道么?”红军甲:“就凭这句反动话,你麻山就算长得有一万个脑壳,在这次肃反运动中也不够砍。”麻山脑壳直摇:“搞不懂,搞不懂!这咋也成反动话了?你到外面问问各个公口码头,下面的袍哥弟兄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公开起来反对舵把子啊……呃,请问兄弟贵姓,看样子肚皮头装的墨水不少,你不是个大头兵吧?”红军甲:“我叫石茂林,被抓进来之前是红一师三团二营一连指导员。”24
观音岩阵地。(日/外)上百名肩扛各种劳动工具的囚犯被手持武器的赤卫队员们押着,向着观音岩上络绎而来。囚犯们刚刚登上岩顶,驻守在这里的警卫连战士便惊呼起来。“麻营长――”“快看快看,麻营长也来啦!”管青海赶紧从战壕里跑出来。傅全:“谁是指挥员?”管青海:“我是,我是师部警卫营副营长管青海。”傅全:“我今天奉命把这一百二十七名犯人带来帮你们挖战壕,修工事。安全警戒由我负责,你和你的兵好好休息一下,准备打仗。”管青海:“哈,这可是天大的好事!那我就代表警卫营的战士们,谢谢县苏领导对我们的关心了。”关平一路飞奔过来,喜泪夺眶而出:“麻哥……麻营长你还没死啊?”管青海也惊喜地盯着麻山:“麻营长你回来啦?”傅全冷声道:“这里没啥营长,全是犯人。快,都给我下去挖战壕!”关平不管不顾,跳起双脚狂吼:“妈哟,哪个说麻营长巳经被枪毙了!弟兄们看呐,这不就是我们的麻营长吗?他还活鲜鲜的呀!我说过,沈师长绝对不可能枪毙麻山的!”麻山铁青着脸,陡地跳进战壕里喝道:“听我的,大家给我挖,壕沿必须挖到齐胸高!”吼罢,麻山抡起十字镐,拼命挖土。警卫营的战士们全都聚集到战壕上,默默无声地看着他们的连长。麻山咬紧牙关,瞪大虎眼,十字镐啄和土石乱溅。关平提起军用铲跳进战壕,紧靠着麻山不断铲土。更多的战士抄起工具争先恐后跳进了战壕……傅全:“呃呃,你们这是干啥?谁让你们帮着犯人干活的!”管青海掏出香烟递上:“兄弟,管球他们哩,想干就让他们干,咱哥俩呆一边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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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岩阵地。(夜/外)夜浓如墨,田坝上蛙鸣如鼓。关平和几名战士借着夜色掩护,悄悄溜到山脚小河边上,从被炸死的川军官兵身上剥回来几大捆军装皮带。关平得意地拿起一套军装:“营长,看,两杠一星,和你一样,差不多也是个营长,就是胸膛上糊了好多血。”麻山一把抓过,边穿边道:“要是个团长就更好,我自己升它一回官,先当回团长过把瘾再说。”2
五里坡镇。(夜/外)一川军军官带领一队士兵大摇大摆地来到来到五里坡镇口。守卡子的川军见来的是自家人,赶紧移开栅栏,让队伍通过。守卡士兵:“弟兄们,打了都大半天了,武城山还没拿下来么?”军官毫不理睬。跟在身后的关平回道:“你以为赤匪是豆渣和屁捏的呀!狗日的,一个个像喝了鸡血,打起仗来妄命得很!”3
五里坡镇。(夜/外)麻山领着队伍穿过小街,来到川军突击队的弹药粮秣队驻地门前。关平上前拿出证件扬了扬:“我们是奉许团长之命前来领取弹药军粮的。”哨兵上前刚要查验证件,一枚手榴弹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脑门上,哨兵连嗯也没来得及嗯一下,就“噗”地倒了下去。与此同时,另一名哨兵也被麻利地抹了脖子。麻山拔出盒子炮,和战士们悄无声息地进了院内。4
院内。(夜/外)麻山以手势指示队伍一分为二,各自贴着墙根蹑足而行。麻山听见屋里传出阵阵鼾声。向身后的战士做了个行动的手势,十几支枪托同时捅碎窗上的玻璃,十几枚手榴弹扔了进去,随着一连串巨响,屋里顿时响起了一团鬼哭狼嚎声。紧跟着,机枪步枪从窗台伸进去,向着屋内凡有叫喊声的地方猛烈开火。战士们四处点火,很快,弹药粮秣燃起了冲天大火。5
五里坡镇。(夜/外)镇上一片大乱。麻山与战士们趁乱一边朝着没头苍蝇似的川军士兵和团丁开枪,一边狂呼乱叫。他们喊的居然是:“打虎英雄麻山在此!”关平喊的更有意思:“我们是红军师长沈冠英手下二十八宿,刀枪不入,人挡杀人,佛挡杀佛!”6
山林中。(夜/外)麻山率队伍出了五里坡,顺着大道疾奔。担任尖兵的战士赶回来报告:“营长,一队川军押着几十名二团被抓的弟兄过来了。”麻山手一挥,队伍钻进了密密的丛林之中。队伍到僻静的山坳里停了下来。麻山:“弟兄们,咱们巳经顺顺当当地把敌人的弹药粮秣干掉了,现在回路上又碰见敌人押着我们被俘的兄弟。我决定再干它一把。把被俘的弟兄解救出来。”“顺手牵羊的事,干!”“对,说啥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咱们的弟兄落到敌人手里。”麻山:“一连长,你带几个弟兄到大道边去跟着川军,这夜半更深的,前面又是大火又带响,他们不知道五里坡出了啥情况,不敢再往前走的。”一连长立即带着几名弟兄去了。麻山:“大家原地休息,抓紧时间打个盹。”7
山林中。(夜/外)麻山靠在树身上,惬意地闭上了眼睛。关平凑上来:“麻哥,在想啥子?”麻山睁开眼:“你这家伙,咋不睡?”关平:“我没睡,我断定你也没睡着啊。”麻山:“嗨,这才怪了,你是我肚皮里的蛔虫啊,你咋知道我没睡着?”关平:“我还不知道你想的啥?”麻山:“想啥?”关平:“你连做梦想的都是上了战场如何漂漂亮亮露上几手,让师长夸你个好字。我敢说,师长夸你啊,比总部发给你一张立功奖状还值得你金贵。”麻山得意地:“我这人就这样,谁对我好一分,我就非还他十分不可!对郑老爷,对沈师长,还有二太太,我都还欠着情哩。关平,有句文词怎么说的,啥得人啥恩……”关平:“得人滴水之恩,须当涌泉相报。”麻山:“对对!我麻山天生就是这么个人!”几条黑影跑了过来:“营长,一连人派人送信回来了。”麻山虎地蹦了起来:“怎么样?”战士:“敌人的押送队巳经在前面七八里处的田坝上露营了。”麻山:“有多少人?”战士:“一个排,三十几个。”麻山:“够我们二十八宿打个小牙祭的了。出发。”8
大道边丛林。(夜/外)麻哥等人藏身的地方离火堆约有百米远近。此时,他们看到谷底大道边的田坝上燃起了两堆熊熊大火。麻山趴在半山坡上的草丛里观察敌人的情况。在火堆左侧约三四十米的地方,影影绰绰看见地上坐卧着一大群被俘的红军战士。麻山:“你们注意到了么?坝子落在两座很陡的山头之间,只要将两头一堵,这三十几个敌人就成了盆里的乌龟没法逃了。”一连长:“我都看清楚了,被俘的弟兄全都被反捆着手腕。押他们的不到四十个,好对付得很。”麻山:“不要轻举妄动,等敌人睡死了再动手。弟兄们也原地打个盹。”9
大道边丛林。(夜/外)一弯指甲般的月牙儿在苍蓝深遽的夜空中若隐若现地浮游,在柔和的月色下泛着青光的驴子溪变得迷朦绰约。终于,坝子上的火堆熄灭了。麻山向弟兄们交待行动计划:“看样子现在差不多睡死了,三个小组,分左、中、右神不知鬼不觉地摸下山去,听我枪声一响,同时对敌人进行合击。清楚没有?”众人:“清楚了。”麻山:“行动。”10
川军宿营地。(夜/外)几名战士像蛇一般爬到田坝上,麻利地摸掉了两个游动哨。麻山立即带着战士们从黑夜中突然杀出,惊醒过来的敌人连枪也来不及放便送了命。不少敌人被剌刀捅穿,脑袋被手榴弹砸碎时还在梦中。11
观音岩。(晨/外)麻山率队伍和被解救的二团战士回到观音岩阵地上。一轮红日刚刚从西边的山头上冉冉升起,天边一抹红霞。麻山向列队而立的被救战士们训话:“弟兄们,认识我不?”“谁不认识你呀?你不是师部警卫营营长、有名的巴山打虎英雄麻山么?”“啊,救我们的人就是麻山呐!”“麻山!前次杨仙长就是他杀死的,麻营长,你是我们红军的大英雄啊!”麻山神彩飞扬:对,我就是麻山!名不虚传吧?二团的弟兄们,我现在把你们人救回来不说,连枪,你们也全都有了,你们该咋个谢我啊?战士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答。麻山“嗬嗬”一笑,朗声道:我麻山一不要你们的钱,二不要你们的物,就要你们回去给我和我手下的这帮弟兄们传传名!川戏《孙悟空大闹天宫》你们看过吧?知道二十八宿么?那是玉皇大手下的二十八个天兵天将。昨晚救你们的,就是红一师沈师长手下的二十八宿!这二十八条好汉,个个都是刀枪不入的英雄,我麻山一个人英雄不算啥,带出的弟兄个个英雄那才算真本事!这就是咱红军要的集体英雄主义?你们懂么?关平在一旁哭笑不得,听得直摇脑袋。麻山沉下脸喝道:“关平你那猪脑壳摇个球!莫非本营长说得不对么?马上给我赶回师部,把我们昨夜的战果不打折扣地向师长报告,让师长也高兴高兴。”关平:“麻营长,你想扬名立万,我关平可以帮你的大忙啊?”麻山:“你帮?你咋个帮?”关平:“等这一仗打完了,本秀才来写一篇战地报道,把昨夜里你带着我们烧敌人军火粮食,解救被俘战友的经过绘声绘色全写下来,这样的文章,总部的报纸,省苏的报纸还不争着抢着在头版头条上登出来呀!”麻山:“你真要能把这样的文章写出来,我麻山掏钱请你上饭馆,让你把回锅肉吃个够!快回去报信,先让师长高兴高兴再说。”12
郑公祠。师部。(日/内)沈冠英和郑天成站在军用挂图前研究敌情,商量对策。郑天成:“刘湘这次来势汹汹,总部的电话巳经打不通了,我军主力肯定巳经全面收缩,总部很可能巳经撤出了通江城。沈冠英:“许百驹带领的突击队不过一千多人,他奈何不了我。不过,我最为担心的是,眼下前来攻打野三关的仅仅是黄云湘的一支突击队,黄云湘的主力出动了吗?如果他的带着主力也过了巴河,那么,为什么迟迟没有他们的消息,黄云湘去了什么地方?我们一点也不清楚。”关平突然闯了进来:“报告,师部警卫营文书关平,向师长汇报警卫营战果。昨天夜里,麻营长带领我们当初随他从郑家农场一起投红的二十七个猎户,化装成川军,袭击了夜宿五里坡的许百驹的辎重队,把军火粮秣全部烧毁了。”沈冠英喜出望外:“哈,这个麻山又立大功了,敌人没了供给,我看他们还能在这里打多久?”关平:“返回观音岩阵地的途中,我们碰见一队敌军正押着二团在武城山战场被俘的三十几个战友,麻营长当机立断,率领我们把这股敌人全灭了,三十几个被俘战友,也全都救出来了。”郑天成也吃惊了:“你这个警卫营长,真是神了啊!好果子怎么全让他捞着了?”关平:“麻营长还说了,他现在当营长了,打仗不再搞个人英雄主义,要搞沈师长教导的集体雄主义,让全营官兵都成英雄。。”沈冠英:“这个麻山,还知道活学活用啊。”13
观音岩阵地。(日/外)“轰隆、轰隆…”炮弹不断地在岩顶上爆炸,每一枚炮弹炸开,顿时掀起一团碎石泥块,一片血肉模糊,天空中飞舞着残肢断臂。脸上巳经被硝烟熏得像个黑人似的麻山与他的警卫营战士凭险据守,每一个人都杀红了眼。岩顶东侧的蛇形壕出现了混乱,有的战士提着枪往回跑。关平大呼:“营长,敌人的军官敢死队上来了!”麻山提着盒子炮,管青海提一把大刀,带着十几个同样手提大刀的战士大步向东侧奔去。川军军官敢死队员们人人手提大刀,不顾死活地冲过火力网,“咚咚”跳进蛇形壕,与麻山的警卫营短兵相接,搏杀在一起。喊杀声惊天动地,乱成一团。一颗手榴弹在麻山身后炸开,麻山回头望去,一名战士已经倒在血泊中,颈腔里汩汩地喷着亮旺旺的鲜血。麻山两眼喷出杀气,蓦地将手枪插进套里,抓起阵亡战士的大刀,率领战士们跳进蛇形壕,向着人影最密集的地方飞快奔去。刚转过一个拐角处,突然迎面碰上两个手提大刀的川军敢死队员。狭路相逢,近在咫尺,麻山大吼一声,挥起大刀猛扑向一个敢死队员。对方但见麻山气势逼人,吓得往后一退,麻山趁势一个箭步扑上去,大吼一声“杀”,一刀劈掉了对方的脑袋,麻山还未来得及收刀,另一个敢死队员已经窜到身边,“唰”地一刀劈将下来,麻山想扬刀招架对方的大刀已然来不及了。情急中他放手撒刀,身体一侧,躲过对方的劈杀。在这一瞬间,麻山右手抓住敢死队员的脚踝顺势一拽,“扑通”一声,敢死队员摔了一跤,还没有爬起来,被麻山拔出的手枪一枪击毙。紧接着,几名敢死队员也倒在了他的枪口之下。弹匣打光了,一个敢死队员举刀向他砍来,麻山手无寸铁,急忙用左手顺着来势,敏捷地把敌人斜劈下来的大刀按在地下,右手迅速抓住对方咽喉,瞬间发力,他的五个手指立即变成了五支钢钩,戳通了敌人的喉管。麻山勇猛如天神,士兵们人人奋勇当先,杀得川官敢死队员丢魂落魄,大部横尸蛇形壕,剩下几十人,没命地逃了回去。14
观音岩阵地。(日/外)川军的又一轮攻击被打退了,阵地上,茂密的丛林面目全非,只剩几株光秃秃的树干,蛇形壕里东倒西歪着牺牲战友的尸体。而在阵地前面的岩脚直至延伸到小河边的坡地上,川军的士兵的尸体更是铺了厚厚一层。可是,武城山方向枪炮声依然轰响不停,从观音岩远远望去,黄煞煞的川军像遍地蝗虫似地向着山上的二团阵地冲杀而去。关平观察着战场的情形:“这不对啊,打了两天两夜了,许厚驹的一千多人马咋个这么厉害,越打越多啊?”麻山:“我也觉着纳闷哩,我们不是早就把许百驹的军火粮秣烧掉了么,他们孤军深入,哪儿来的补充?”关平:“营长,你看看河对岸的帐篷,我觉得好像比昨天还多了好多啊。这许百驹,难道跟着刘神仙学会撒豆成兵的法术了?幸亏我们从敌人手里救回来三十几个二团的战士,帮了大忙,要不,观音岩能不能守住,还真悬。”麻山:“敌人组织军官敢死队,一拨又一拨地往上冲,我们的兄弟巳经伤亡了快一半。敌人来了这么多,再这么冲两下,我还硬是顶不住了。师长命令我守到师主力赶到,这都过了一夜大半天了,主力也没露个脸,真他妈的出鬼了!关平你快回师部,问主力啥时候到?还要我守,就给我派点援兵来,没部队,给我调两百赤卫队也凑合。”关平:“好,那我马上回去搬兵。”15
郑公祠。师部。(日/内)关平飞马跑到师部门前,蹁腿下马,大步奔入。郑天成怒色满脸,冲几名前来搬兵的通讯兵喝道:“告急!告急!各处阵地全都跑到师部来要人?你们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官,师主力马上就会赶到,大家再坚持坚持!谁敢擅自放弃阵地,我枪毙谁!”通讯兵和参谋们全都愕然瞪着郑天成。沈冠英大步从旁边机要室出来。郑天成赶紧上前,压着嗓门问:“怎么样,主力联系上了吗?”平时一身书卷气一口文明腔的沈冠英此时也着急上火了,吐出一句粗话:“真他妈出鬼了!这一团三团上天了,还是入地了?”郑天成:“接到增援野三关的命令二十多个钟头了,一百来里地他们居然还赶不到!等打完这一仗我必须下去严查,这里面肯定出了问题,出了大问题!”关平鼓起勇气:“沈师长,麻营长派我来报告情况。”沈冠英:“麻山不会也跑来凑热闹,向我搬救兵吧?”关平:“沈师长,麻营长真是派我来搬救兵的,川军组织军官敢死队冲上来好几回,都被我们打回去了,可我们的人死伤快一半了。麻营长说,师长再不派兵增援,我们就顶不住了,警卫营有被敌人全部吃掉的危险。”沈冠英脸青面黑地一拍着桌子:“红军还能被川军打垮?混帐!马上滚回去向麻山传我的命令,阵地守得住要守,守不住也要守!”关平:是!16
观音岩阵地。(日/外)关平奔上岩顶,冲麻山大叫:“营长,营长,沈师长命令:阵地守得住就守,守不住就赶快走!”麻山:“啥?你再说一遍?”关平胸脯一挺:“师长命令:阵地守得住就守,守不住就赶快走!”麻山:“师长真这么说的?”关平:“这还有错?”麻山:“我们这高处一撤,低处的二团也没法守了,师长没叫二团也撤?”关平:“这我就不晓得了。沈师长下完命令,就叫我马上滚回来向你传令。”麻山果断下令:“立即执行!弟兄们,往城里撤!”队伍抬着伤员,一呼隆从岩音岩上撤下来。17
武城山。二团阵地。(日/外)从观音岩上居高临下陡然倾泻而来的猛烈火力压得坚守在武城山蛇形壕里的二团官兵抬不起头来。战士们惊呼:“团长,敌人攻上了观音岩!”二团长和两名军官透过不断腾起的硝烟,看见观音岩上,青天白日旗正迎风飘扬。军官甲切齿怒骂:“狗狼养的麻山,还大英雄哩!连个观音岩也守不住!”二团长:“他麻山要战死了,老子不怨他,他要守不住带着队伍逃掉了,我和这狗日的没完!”军官乙:“他要逃也总该先派人告诉我们一声嘛,连个招呼也不打就跑了,也太他妈的不是东西了。”军官甲:“团长,头上有敌人压着,当面的敌人再一冲,我们二团就完啦!”二团长:“通知部队,撤!撤进野三关去和他们打巷战!”18
郑公祠。师部。(日/内)一身血迹,脸膛被硝烟熏得黑糊糊的麻山一头闯进师部。麻山:“沈师长,我撤下来了。快给我新任务吧。”沈冠英大惊:“麻山,谁让你撤下来的?”麻山:“不是你让关平传的口令,叫我撤下来的么?”沈冠英大怒:“我啥时候命令你撤下来了?”麻山急了:“呃,你不是让关平滚回来向我传达你的口令,阵地守得住就守,守不住就赶快走么?”沈冠英:浑帐!我沈冠英昏头了,会下这样的命令?你知不知道岩音岩一丢,武城山就没法守了?关平呢?他要还没被打死就给我马上给我滚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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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电视剧还是剧本呀,作者不简单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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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厚斋家后院。(夜/外)钱左陪着潘莽娃,打开院门进入后院。潘莽娃大模大样地吩咐道:“烟灰,一会完了事自己先回前院去,莫等我。”钱左闷着头不吭声,满脸不高兴。潘莽娃:“烟灰,咋气鼓实胀的,哪个把你惹毛了哟?”钱左鼓足勇气道:“今晚上你把二姨太让给我尝口鲜吧!”潘莽娃愕然盯着钱左:“烟灰,给你个手指头你就顺势啃扰手倒拐,你娃娃也太贪了吧!”钱左色胆包天:“潘莽娃,你吃肉连汤喝,只扔给我一根光骨头啃,我鞍前马后帮你做了那么多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你这么待我,也实在太过份了。”潘莽娃:“你娃娃是看我眼下落马了,想打翻天印了是不是?我告诉你,我潘莽娃是英雄蒙难,要不了多久还会一个筋斗翻上去,只要你老老实实跟着我,有你好果子吃的。”钱左:“我没那么想。我就想搂着二姨太睡一回。我晓得你最喜欢四姨太舒花云,我不敢夺你的爱,可可白白胖胖的二姨太,总该让我啄上一口嘛!那大太太,全身除了骨头就是皮子,摸在身上就像摸搓衣板,硌得老子手痛。”潘莽娃:“烟灰你也不屙泡尿照照你这副蔫巴拉叽的糟样儿,还有脸在我跟前挑肥捡瘦!”钱左恼了:“潘主席,这许家大院的三个小婆娘加上几个嫩水水丫头全都遭你挨着睡完了,就让我每回搂着许家大老婆那几根干骨头啃,白眉白眼的啥味道也没得,求你把二姨太赏给我换个口味吧!”潘莽娃:“姓钱的,二姨太那张描龙绣凤的大牙床,也是你这种连红苕屎都没有屙干净的东西能上的么?我看你娃硬是癞格宝想吃天鹅蛋!”训斥完,潘莽娃扔下钱左,一头钻进了四姨太的卧房。钱左像根木桩子般立在廊道上,咬牙切齿道:“妈哟,你这落毛的凤凰还不如一只鸡哩,咋还在老子面前抖主席的威风,我钱左这只癞格宝,今晚上就偏偏要吃一回二姨太那个天鹅蛋!”14
许厚斋后院。二姨太卧房。(夜/内)钱左手持梭标,雄纠纠气昂昂进了二姨太的卧房,也不说话,扔下梭标搂着二姨太便要上床。二姨太吓坏了,双手拍打着钱左的脑壳面门大叫:“钱左,你狗日娃娃想干啥子?快些给老娘滚出去!老娘这卧屋又不是开的窑子,是人是鬼都可以随便钻进来!”钱左欲火如焚猛地将二姨太掀在大牙床上,便去脱她衣裤。二姨太双拳双脚并用,又是乱蹬又是乱打,钱左脸上身上着着实实地挨了好几下。这下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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