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种兵怎么样.参谋长说车十万姐照片说特别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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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中国特种部队生存实录:狼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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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志军戴着“值班首长”的臂章在大队值班室查看着总参作战部、军区情报部的两级情况通报,对讲机就在桌子上。
  内线电话响,何志军抓起来:“喂,我是何志军!”
  “大队长,我是警通连小汪。”
  “讲!”
  “您爱人来了。”
  “什么?!”何志军脑袋发蒙,“你再说一次?”
  “您爱人来了!”小汪的语音是激动的,“还有您的两个女儿,现在在门口。我要开门必须有您的命令!”
  “不可能吧?没打电话跟我说啊?”何志军说着已经戴上军帽,“我马上过去!”
  林秋叶站在警戒杆外面,看着何志军庞大的身躯一路飞奔过来。
  司机笑:“林经理,这是你爱人啊?”
  林秋叶点头苦笑:“跟头熊似的!”
  穿着便装的何小雨和方子君下车,警卫哨兵立即觉得眼前一亮。但是都不敢动,抓着步枪还是站军姿。
  “我说你们来咋也不给我打个电话啊?”
  何志军跑步到警戒杆以外站住,喜不自胜:“哎呀!一把年纪了你跟我搞突然袭击啊?”
  哨兵们忍着笑。
  “打开打开!”何志军挥挥手,“把这破杆子给我升起来!”
  汪连长急忙升杆子。
  “林经理,我就不进去了。”司机说,“我也得回家过年!”
  “好,你赶紧去吧。”林秋叶说,“真麻烦你了,替我问家人好!”她拿出红包给司机。
  “谢谢林经理!”司机收好,倒车转弯走了。
  “哎呀!哎呀!”何志军搓着手围着一个老婆俩女儿转,“过年了啊!来两个兵帮忙拿东西!走走,咱们进去!”
  大队长的爱人来了,兵们都从窗户伸头看高叫:“嫂子好!”
  “这帮混小子!”何志军摆摆手。
  林秋叶也摆摆手:“你人缘还可以啊!”
  “那是,这都是我的兵!”何志军笑,“我爱兵如子么!”
  方子君和何小雨在寻找着各自想看见的人。
  “走走,先去家休息。”何志军说,“晚上一起吃年夜饭!”
  “爸,我想跟子君姐随便转转!”何小雨说,“你这儿没啥保密的吧?”
  “保密啥啊又不是二炮部队,几个破人几杆破枪!”何志军说,“随便转,完了找个兵领你们回家!”
  “哎!”何小雨拉着方子君跑了。
  “我说!”何小雨喊一个兵,“看见刘晓飞了吗?”
  “刘晓飞?”那个兵摸摸脑袋,“不认识!”
  “陆院的,来这边搞战术试验分队的!”
  “哦,刘助理啊!”那个兵一指。“在后院训练场呢!”
  “走!”何小雨拉着方子君就跑。
  “跑那么快干吗?”方子君不好意思了。
  “你说呢?”何小雨眨巴眨巴眼。
  方子君低下头。
  训练场的哨兵远远看俩女孩跑过来以为自己眼花了。
  “不用敬礼了!稍息——”
  何小雨跟他摆摆手就拉着方子君冲进去了。
  哨兵揉揉眼睛,以为自己做梦。
  训练场一片热闹,战士们都在围成各自的圈子搞自己的竞技运动。俩人进去找了一圈没找到,倒是被战士们看了个够。
  “站住!口令!”刘晓飞和林锐突然从她们身边的人群当中跳出来。
  “我的妈呀!你想吓死我啊?!”何小雨踢了他一脚。
  方子君只是笑笑。
  “你们怎么来了?”刘晓飞问。
  “我们怎么不能来?”何小雨说,“张雷呢?”
  刘晓飞看看方子君,有点不明白,指着天上:“那不!”
  方子君看去,一架三角翼正在降落,直接冲向训练场中心的柏油马路。
  “嘿!好玩啊!子君姐,我们也去坐坐!”何小雨拉着方子君就跑过去。
  “我说!”刘晓飞急了,“你先跟我说清楚!”
  “说什么说!这么好玩你别拦着我!”何小雨头也不回。
  “完了完了!”刘晓飞痛心疾首。
  “怎么了?”林锐不明白。
  “撞车了!”刘晓飞喊。
  “哪儿有车?”林锐左右看看。
  三角翼滑行停稳,张雷跳下来摘下钢盔和风镜。
  方子君脸上现出红晕,脚步慢了。
  随即张雷伸手,很绅士地接住一个女孩的手。女孩也是穿着迷彩服,跳下三角翼很兴奋,摘下钢盔和风镜。
  方子君的脸就白了。
  何小雨也站住了:“芳芳?!”
  刘芳芳笑着看她们俩:“你们也来了啊!咱们三姊妹齐了,今年过年热闹了!”
  张雷看见方子君,手松开了。
  方子君挤出笑容:“我身体不太舒服,先回家了。”
  转身就跑。
  张雷看着方子君,想喊没喊出来。
  刘芳芳奇怪地看着何小雨:“怎么了?”
  何小雨看着他们,呆了半天一挥手:“你们都别问我!”
  掉头跑去追方子君。
  张雷呆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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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子君跑到没人的后山,何小雨在后面追她:“子君姐!你别跑那么快!你身体还没恢复!”
  方子君跑着跑着,腿一软,扶着一棵树慢慢靠着喘气。
  “子君姐!”何小雨跑过来,“事情是我搞砸的,我去跟他们说!”
  “你不许去!”方子君拉住她,“我成什么了?”
  “那你说怎么办啊?”何小雨比谁都着急。
  “我说过他和刘芳芳挺好的,我根本就不该来!”方子君咬着牙说,“非要我来,好!现在丢丑的是我,是我!”
  “子君姐,都是我的错!”何小雨说,“我去跟刘芳芳说,要骂就骂我一个好了!”
  “你站住!”方子君厉声说,“你去了,我就不认你这个妹妹!”
  “那到底怎么办啊?”何小雨快急哭了。
  训练场上,张雷闷闷不乐。刘芳芳看看他,看看远处,明白了什么。刘晓飞走过来,张雷看看他,没说话。
  “你还有闲心坐下?”刘晓飞顾不上那么多了,“赶紧去追!”
  张雷被刘晓飞拉起来。
  “追啊!”林锐过来一踹他,“怎么比田小牛还木?!”
  “到!”田小牛起立,“班长你叫我?”
  “没你的事儿坐下!”林锐一挥手。
  张雷反应过来,把钢盔塞给林锐,接过刘晓飞递来的作训帽掉头就去追。
  刘芳芳看着他的背影,没说话。刘晓飞内疚地看着刘芳芳:“芳芳,我和小雨……”
  刘芳芳挤出笑容:“我回医务所值班去了。”
  林锐看着刘芳芳的背影:“看来这个年很多人不好过了……”
  陈勇坐在地上,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
  “这都什么事儿啊?”刘晓飞一脚踢飞手里的钢盔。
  张雷跑到后山,远远看见方子君和何小雨站在那里,高喊:“小雨!子君!”
  方子君看见张雷,掉头就走:“告诉他,我不想见他!”
  何小雨为难地:“子君姐,这个话我怎么说啊?”
  “就照我说的说!”方子君说。
  张雷跑过来,何小雨拦住他:“子君姐说,她不想见你!”
  张雷一下子敏捷绕开她的胳膊过去了。
  “子君姐,这不怪我!他太快了!”何小雨喊,完了自己下山了,嘴里念叨:“拦得住我也不拦!你们的破事儿自己解决去,我再也不管了!”
  方子君站在树林边上,背对张雷。
  张雷跑过来,站在她身后:“子君。”
  方子君直接就开走。
  张雷一把拉住她:“方子君同志!我能不能和你说几句话?”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我和刘芳芳是纯洁的同志关系!”
  “你的意思是我和你不纯洁了?”
  张雷被噎住了。
  “放手!”方子君厉声说。
  张雷放手。
  “我警告你,张雷!以后不许再找我!”方子君说完就走。
  “可是我爱你!”
  张雷高喊。
  方子君站住:“我不值得你爱。”
  “不!”张雷真诚地说,“我爱你!在我心里,你是纯洁的天使!”
  方子君抬起头忍着眼泪:“可能我对你有过一些错觉,但是都结束了。”
  “还没有开始怎么能结束!”张雷坚决地说,“我是个普通的军人!我没有什么更多的想法,我只是爱你!我愿意和你在一起,走过人生的日日夜夜!你等我毕业,等我毕业我们就结婚!”
  方子君摇头:“这是不可能的,那时候我都28了!你还年轻,你应该拥有象刘芳芳这样的女孩。”
  “年龄是什么差距?”张雷大声问,“在我眼里,除了死亡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构成你我之间的差距!死亡会把我们的肉体分开,但是我们的精神还在一起!我爱你,子君!”
  方子君的肩膀在颤抖着。
  “我是张雷,我不是我哥哥的替代品!”张雷站着大声说,“我爱的是一个叫方子君的女孩,她是我心中的梦!白云一样纯洁,蓝天一样广阔!那就是你的心,我看得见!”
  方子君捂住脸。
  张雷摘下自己的作训帽举在头顶:“我对军徽发誓——我爱你!”
  方子君哇哇大哭。
  张雷慢慢走过去:“现在,希望你可以接受我的爱!”
  “你别过来!”方子君突然回头伸出右手阻止。
  张雷急忙站住,小心地:“子君?”
  “我需要时间,我们之间需要时间!”方子君哭着说,“我心里有疙瘩,你等我解开好不好?”
  张雷戴上作训帽:“好,我等下去!我会一直等!”
  方子君痛苦地哭着。
  张雷默默地站着。
  “我会等下去的,无论有没有希望。”张雷低声说。
  方子君蹲下哭着。
  张雷看着她,保持着距离。
  医务所值班室。刘芳芳趴在桌子上哭着,门开了。何小雨探头进来:“芳芳?”
  刘芳芳抬头看是她,接着哭。
  “我说你怎么也哭啊?”何小雨为难地坐在她跟前,“大过年的,怎么你们都哭啊哭啊?”
  “小雨,你跟我说过他没女朋友的?”
  “他是没女朋友啊?”何小雨说。
  “我该怎么办?他是我第一个喜欢的男孩!”刘芳芳哭着说。
  “现在都乱了!”何小雨打了自己脑袋一下,“我说你能不能先不哭啊?这是在特种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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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雷走在前面,方子君和他保持距离走在后面下了山。
  林锐在跟后门的哨兵说话,刘晓飞在焦急等待着。看见俩人下山,他急忙迎过去:“我说你们俩,大冬天跟山上晃不怕冻着!”
  他把军大衣给方子君裹上,方子君道谢。
  “他没惹你吧?”刘晓飞问,“他要惹你了我揍他!”
  方子君摇头:“没。我去何叔叔家,找个人带我过去吧。”
  林锐招手,跑过来一个兵。
  “带她去大队长家!”林锐说。
  “是!一班长!”那个兵立即带方子君过去了。
  “怎么样?”刘晓飞问。
  张雷装傻:“什么啊?”
  “我说你跟我卖什么关子啊?”刘晓飞问。
  “没成,也没不成。”张雷说,“她说了,需要时间。我们之间需要保持距离,也需要时间。”
  林锐笑:“感情这种东西,别着急!”
  张雷苦笑:“现在,我只有等了。”
  “你个红牌怕什么?”林锐说,“毕业还有两年多呢!”
  “我说你个兵现在当成油子了啊?”张雷说,“跟干部这么说话?”
  “球!”林锐甩给他一根烟,“官兵平等!”
  三人哈哈大笑,回去了。
  方子君来到何志军家,心里已经舒服很多。林秋叶双手肥皂泡从洗手间出来,咨询地问:“怎么样?”
  方子君看见林秋叶,还很不好意思。林秋叶笑笑,没说话,去洗衣服了。何志军坐在沙发上看资料,都是林秋叶带来的军事杂志。
  “何叔叔,怎么大过年的阿姨还洗衣服?”方子君坐在边上。
  “她不洗谁洗?”何志军头也不抬,“我洗啊?坏规矩啊?”
  “你不是有公务员吗?”
  “这都是内衣,能让公务员洗吗?”何志军一点都没不好意思,还是看杂志。
  “我说你也太不象话了!”林秋叶从洗手间探头,“你自己来看看你这个袜子?有你这样当大队长的吗?你教育战士要自力更生,要学会自立!你倒好,你这个袜子都能自立了!”
  方子君哈哈大笑。
  “他们不是没老婆吗?有老婆当然老婆洗!你嚷嚷什么?”何志军说。
  林秋叶甩手出来:“老婆就是给你洗袜子的啊?”
  “就是!”方子君说,“何叔叔也太军阀主义!现在阿姨是经理了,不比你官小!”
  “她就是总理也是我老婆!”何志军说。
  “拿你没办法!”林秋叶叹口气回去洗袜子,“子君,我告诉你——嫁给谁,也不能嫁给你叔叔这样的侦察兵!”
  方子君脸红了一下,笑了。
  “我大闺女这么高兴很难得啊?”何志军眨巴眨巴眼睛,“有什么高兴事儿?”
  “没啊!”方子君说,“什么事儿都没有!过年了我高兴!”
  “哦。”何志军继续看资料,“侦察兵,侦察兵有什么不好的?侦察兵才是真正的男人!身临险境出生入死,信仰坚定作战果敢!我半辈子都是侦察兵,也没人敢说我不是男人!”
  门开了,何小雨拉着换了便装的刘芳芳进来。
  “哟!二闺女三闺女都回家了?”何志军起身,“我们家仨丫头都齐了啊!这个年好,是我过过最热闹的!”
  “何叔叔。”刘芳芳说,眼睛还红着。
  她和方子君对视一眼,都互相闪开。
  “好了没?好了我们去大食堂!该吃年夜饭了!”何志军对洗手间喊。
  “马上马上!”林秋叶出来擦着手,“你就穿这个啊?”
  何志军看看自己身上的常服:“啊?不穿这个穿什么!”
  “过年了!换身衣服!”林秋叶打开自己的包,拿出一套黑色唐装。“穿上试试!”
  “不行不行!这跟地主老财似的!”何志军急忙摆手。
  “你懂什么?这叫中国传统文化!”林秋叶说,“赶紧穿上!”
  何志军还在摆手,三个丫头一起上来拽他:“你就穿上吧!过年了!”
  “好好!”何志军乐得合不住嘴,“我们丫头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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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队长!是大队长!”
  何志军穿着一身黑色唐装后面跟着一个红色唐装老婆还有仨穿着各色便装的丫头一出现,立即引起官兵们一阵惊呼。
  “大队长你真帅!”一个小兵高喊。
  “帅个鸟!”何志军哈哈乐着,“过年了!咱也过年!”
  郑教员大老远走过来:“我的老天爷啊!我还以为谁要结婚呢!”
  “你个老郑,一把年纪了说话也没遮拦!”林秋叶说。
  “我认识你这么多年,好像是你第一次不穿军装啊?!”郑教员惊讶地说。
  “非逼我换上的!”何志军说。
  “过年么!”林秋叶说,“你今天又不值班,穿穿便装有什么不行的?”
  参谋长跑步过来惊讶地:“大队长,都在大食堂呢!就等你了!嘿——真帅啊!”
  “帅个鸟啊帅!”何志军说,“通知常委,11点准时都去站岗!”
  “是!”参谋长敬礼转身去了。
  “怎么了?”林秋叶问,“什么站岗?”
  “我的规矩。”何志军说,“11点开始守岁,所有常委全部去站岗,把战士换回来!让他们过年!”
  走进大食堂,一片惊呼声。
  何志军穿着唐装笑着举手作揖:“过年好啊过年好!同志们都辛苦了!”
  战士们好奇地看着穿唐装的大队长,嘿嘿笑着。
  耿辉差点没栽一个跟头,哈哈笑着:“有你的啊老何!过年的气氛一下子就有了啊!”
  何志军笑着挥手,走上讲台。
  立即逐渐安静下来。
  何志军穿着黑色唐装站在讲台上,背后的幕布是一个巨大的狼牙臂章标志。左联是:恭贺新春特战神勇所向无敌合家欢,右联是:热爱祖国军号嘹亮坚守岗位呈英豪。横批是:新春快乐。
  干部来队家属在前面的桌子旁,各个单位按照次序排在后面都站在圆桌旁。
  何志军咳嗽两声,全场安静。远远有鞭炮传来,间或礼花。
  “同志们!”何志军高声说,“过年好!”
  “过年好!”官兵们齐声喊。
  “又是新的一年即将到来,在这个中华民族的传统佳节,我代表大队常委向战士们拜年了!”何志军举手作揖,“没穿军装就不行军礼了,同志们辛苦了!”
  底下战士们哄笑:“大队长辛苦!”
  “今天,我们在一起度过新年!同志们,我们都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走进这个绿色的营盘!这是缘分啊!”何志军深情地说,“作为狼牙特种侦察大队的一员,我们走过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坚守在祖国的战备岗位上!此时此刻,已经是万家团圆,但是我们还在这里,在这个深山里面,在这个远离城市热闹喧哗的山沟深处!我们的人生价值,就体现在这里!因为我们是军人,是中国陆军特种兵,我们随时等候着祖国的召唤!等候着祖国一声令下,妈拉个巴子的我们就冲上去干!管他是谁,只要敢侵犯我们的祖国我们就跟他刺刀见红血战到底!同志们有没有信心?!”
  “有!”战士们齐声高喊。
  “好!我听见了,祖国没有听见!”何志军高声问,“有没有信心?!”
  “有!”声音地动山摇。
  “好!今天没有酒,因为我们是应急机动作战部队!我们随时等候作战的命令,所以我们不能喝酒!”何志军端起饮料,“我们把饮料当作酒,来干一杯!庆祝新年,干!”
  一片响亮的喝饮料声。
  “痛快!”何志军高喊,“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同志们,在新的一年,让我们继往开来,为了祖国!努力!”
  林秋叶在底下笑:“这个家伙,还那么能煽呼!”
  耿辉眨巴眨巴眼睛:“他这一手我还真学不了,我来真功夫。”
  方子君看见了一直在注视自己的张雷,低头躲开了。张雷笑笑,看台上。
  “吃饺子了!”耿辉高声喊,“炊事班上饺子!”
  热腾腾的饺子端上来摆在每个桌子上。
  “这不是普通的饺子!”耿辉高声说,“你们知道这都是谁包的?——是她们!”
  耿辉将手指向前排桌子旁的军嫂们。
  战士们看着军嫂高声喊:“谢谢嫂子!”
  “这个饺子,叫军嫂饺!”耿辉高声说,“我们的十几个军嫂,用了整整一下午来给大家包饺子!为什么?因为你们在军嫂们的眼睛里面都是小弟弟!都是刚刚离开家的小弟弟!同志们,让我们高举手中杯,来感谢我们的军嫂!”
  “感谢嫂子!”战士们齐声吼。
  军嫂们震了一下,有的就开始抹泪。
  “厉害啊!”何小雨感叹,“特种侦察大队的军政主官都不得了啊?!”
  “皮毛!”何志军站在她身边,眨巴眨巴眼睛。
  “文艺演出开始!”耿辉高喊。
  一个班的威风锣鼓队高喊着上台,把会场的气氛掀到高潮。
  “你的节目呢?”耿辉问刘芳芳。
  刘芳芳正在召集孩子们,来了这个跑那个。
  “马上好——小壮,你给我过来!”刘芳芳拉住耿小壮,“马上上台了知道不知道!”
  威风锣鼓队高喊一声,一起来了个前空翻落地终场锣鼓响。
  刘芳芳一拍耿小壮:“去,带小朋友们上去!”
  拿着鲜花画着红脸蛋的七八个很小的孩子就跑上台了,最后一个刚刚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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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吃饺子!”
  张晓敏的妈妈热情地把刚刚出锅的饺子夹到廖文枫碗里。
  “谢谢伯母。”廖文枫尝了一下,“哟,是虾馅?”
  “晓敏说你是台湾人,吃不惯我们大陆的猪肉韭菜,我们就给你准备了虾馅的!”张母笑着说。
  晓敏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廖文枫的眼睛火辣辣的。
  “来我们穷家过年,也没什么好招待的!”张父拿出一瓶五粮液,“这是我一直藏着的,没舍得喝!今天过年,咱们就把它给喝了!”
  “您太客气了,伯父!”廖文枫笑着说,拿出一瓶人头马。“我也给您准备了礼物!人头马一开——好事自然来!祝愿伯父伯母在新的一年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你说你还这么客气,准备什么礼物啊?”张母说,“快收起来,你是生意人,有场面要应付!留着在场面喝吧!”
  “酒逢知己千杯少嘛!”廖文枫打开人头马给张父倒上,“不知道伯父是不是喝得习惯,算是小侄的一点心意,尝尝新鲜!”
  “好,尝尝!”张父品了一口,味道怪怪的,但是还是说:“不错不错!”
  “伯母,这是给您准备的!”廖文枫拿出一件大衣,“也不知道您喜欢不喜欢。”
  “还给我什么啊?”张母的脸笑成一朵花,“这么年轻的颜色,我穿不出去穿不出去!”
  “伯母,谁说您老?”廖文枫说,“谁说您老我跟他算帐去!”
  晓敏看着廖文枫左右逢源,脸上露出笑容,带点羞涩也带点自豪。
  “这是给晓敏的。”廖文枫又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
  晓敏打开眼睛一亮,是一条钻石项链。
  “怎么能送这么贵重的礼物?”张父赶紧说,“这不合适。”
  “没什么没什么。”廖文枫说,“伯父您不知道,我旗下有个珠宝行,这个没多少钱。只是一点小小的心意罢了!”
  晓敏想还给他又舍不得。
  廖文枫笑:“晓敏,你戴上吧。”
  “爸。”晓敏看张父。
  “既然廖先生这么说,你就戴上吧。”张父只好说。
  晓敏高兴地戴上,美丽的钻石项链在她修长的脖子上更显动人。
  12点的钟声响起,外面一阵鞭炮礼花。
  “我想出去看看!”廖文枫兴奋地说。
  “那,晓敏你陪廖先生去吧!”张父说,“路上黑,注意安全!”
  晓敏和廖文枫走到家属院外面的护城河旁,看着满天的礼花。
  “真漂亮!”晓敏激动地说。
  “晓敏!”
  廖文枫一把拉住她的手。晓敏红着脸低下头:“廖先生,你,你抓疼我了。”
  廖文枫一把把晓敏抱在怀里对着她的眼睛:“我喜欢你。”
  晓敏低下头:“我是个平凡的女孩,你怎么会喜欢我呢?”
  廖文枫托起她的下巴嘴唇凑上来,晓敏躲没躲开于是闭上眼睛。
  满天都是礼花。
  大年初一凌晨4点,战备警报拉响了。
  守岁回来已经睡下的战士们都被惊醒,随即就是一片嘈杂声。
  刘芳芳爬起身就去摸迷彩服,刚刚穿上就去摸钢盔,一不小心踩了自己的靴带倒下了。额头在桌子角磕了一下丝丝疼,她顾不了那么多,套上靴子系好快系扣戴上钢盔就从上铺没人的床上拉下自己的背囊背上了。
  出了门秦所长已经把她的武器都取来了,帮她都披挂好,借着月光发现她额头流血了。
  “哎呀!你受伤了!”秦所长从兜里取出一个急救包撕开给她按上。
  刘芳芳接过手:“我没事!走吧!”
  林秋叶披着外衣站在阳台上看大院一片热闹,苦笑。何小雨揉着睡眼出来:“妈,怎么了这是?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了?”
  “紧急拉动——你爸爸又痒痒了。”林秋叶苦笑。
  方子君从窗户往外看,看见一片跑动的人影。车库那边车灯亮了,有干部就骂:“关上!给轰炸机指示目标是怎么的?!”
  战争气氛让她紧张,脸色发白。林秋叶走进来,扶着她的肩膀:“没事,是紧急拉动。”
  “他们不会上前线吧?”方子君紧张地问。
  “不会的,现在是和平年代。”
  林锐把枪扔给张雷和刘晓飞:“走了!年也过不安生了,咱们是先头分队!”
  战术试验分队跟兔子一样从楼里冲出来,匆匆点名以后就跑向训练场登车。医务所的队伍和他们擦肩而过。张雷眼尖,一眼看见刘芳芳额头捂着白色的绷带:“你受伤了?”
  刘芳芳没搭理他,径直跟队伍跑了。
  “跟上队伍!”陈勇在前面喊。
  一直折腾到天亮,各个单位的车才陆续从集结地域回到大队。还不算完,在训练场集合听何志军训话。
  “过年了,拉拉大家的战备弦!”何志军也戴着钢盔站在观礼台上,“还不错,没因为过年就都忘了自己是干什么吃的!各单位带回,搞下卫生!上午军区领导会来慰问大家。解散!”
  于是都散了。
  刘芳芳回到宿舍,摘下钢盔看着镜子里面自己额头的绷带委屈地趴在枕头上哭了。
  军区领导们的车队鱼贯停在主楼前。何志军和耿辉出来迎接,老爷子带队。老爷子也没上去:“你们那闲话我不扯,走!去看看各个部队!”
  刘勇军也跟在里面,谁都知道他年后就是军区参谋长。他左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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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勇穿着崭新的常服,下巴刮得泛青,站在家属楼底下来回转。不时有干部和家属经过:“陈排长,新年好啊!”陈勇就赶紧说:“新年好新年好!”一直磨到快吃晚饭,他才打定主意转身回自己的排里去。
  “哟,陈勇?”何志军正好走回来,“你跟这儿干什么啊?”
  “我,我来拜年。”陈勇急忙立正。
  “你小子现在也学会拜年了?”何志军笑,“一直以为你根本就不懂得人情世故呢!我家去了没?”
  “没。”陈勇说。
  何志军脸上就不好看了:“怎么?给别人拜年不给我拜年?”
  “不是不是,大队长!”陈勇急忙说,“我谁家都没去,就是想给您拜年!”
  “那怎么不上去啊?”何志军纳闷。
  “我,我不敢……”陈勇说实话了。
  “走走家去!”何志军说,“我家又不是雷区死不了你!”
  陈勇答应着跟何志军进了楼道。
  林秋叶正在让两个丫头摆桌子,门开了。何志军进来冲外面喊:“进来进来!”
  林秋叶就纳闷地过去:“谁啊?哟,陈勇啊!你怎么不进来啊?进来进来!”
  陈勇不好意思地笑着就进来了:“嫂子好!新年好!”说着就敬礼。
  “我说你这孩子到家了还敬礼干什么?”林秋叶哭笑不得,“大过年的你再把我吓着!”
  陈勇嘿嘿笑着满头是汗。
  “进来进来!”何志军就进来坐在沙发上,“大闺女,倒茶!”
  陈勇小心地进来坐在沙发上,双手接过方子君的茶:“谢谢!”
  方子君就笑:“我说何叔叔,你对部下也太厉害了吧?看陈勇这一头汗!”
  “把帽子摘了!”何志军说,“屋里暖气热。不过你出这么多汗干什么?”
  “大队长,这是我第一次,第一次给别人拜年。”陈勇尴尬地笑着说。
  “好事啊!你成熟了!”何志军说,“在部队混,千万别学我!要多去首长家转转,逢年过节露个头。不是什么走不走关系,这是正常来往!”
  “你什么都明白,你怎么就做不到啊?”林秋叶苦笑,“看看你现在,这么长时间不才是个团级?”
  “我已经这样了,这不能让陈勇走我的老路吧?”何志军哈哈笑,“难得有个和我对脾气的干部,我不教他谁教他?”
  陈勇点头笑:“是,大队长,您说的对!”
  “现在过年,部队要……”何志军就要讲话。
  “得了得了!”林秋叶说,“有工作,办公室说!现在还是过年呢!赶紧都过来吃饭!”
  “提抗议了!”何志军起身,“吃饭!”
  “大队长,我回去了!”陈勇急忙起身。
  “回去干什么啊?到点了就在家吃吧!”林秋叶说。
  “怕啥啊?怕影响?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何志军还不怕别人说我拉嫡系搞山头!你个排长能算什么气候?坐!”何志军说。
  陈勇只好坐下。何小雨发筷子,方子君大大方方坐在陈勇身边。一股芬芳袭来,陈勇急忙坐直。
  “不听说你是少林俗家弟子吗?”方子君纳闷,“怎么胆子那么小啊?”
  “陈勇可是战场上的一把好手!”何志军严肃地说,“可不敢小看他!有名的孤胆英雄,敌人可是出过20万人民币买他的头!”
  “你的头那么值钱啊?”方子君笑,“改天我割了卖钱去!”
  “你要,就拿去!”陈勇认真起来。
  何小雨和方子君都是哈哈大笑,林秋叶也忍不住了。何志军忍了半天还是笑了,数落方子君:“你知道我的干部实在,没事要人家脑袋干什么?吃饭!”
  就都吃饭。
  “子君姐,明天是初二,咱们去山上玩去!”何小雨边吃边说。
  “大冬天的山上有什么好玩的?”方子君说。
  “好玩!”陈勇抢着说,“往南走十五公里,有一段古长城!那段长城没开发过,有一种天然的美!那个地方就得冬天去,夏天去绿油油的不好看,冬天去站在长城上听风声,特别苍凉!”
  “是吗?”何小雨眼睛亮了。
  “对!”陈勇说得来劲了,“那里还有野兔子!我们训练的时候下套子,抓住过不少,石板烤兔子你们没吃过吧……”
  “我说什么来着?”何志军笑,“你们这帮浑小子训练的时候又玩来着吧?”
  陈勇不好意思地笑。
  “我看看值班安排啊!”何志军顺手抄过一个夹子,“明天是老耿的班,晚上是我。陈勇明天你们排是不是战备?”
  “不是,初四是我们。”陈勇说。
  “成,明天陈勇开车。”何志军说,“我们全家都去古长城玩去!”
  “爸!你太伟大了!”何小雨乐了。
  “伟大啥?这不你们来了吗?我不也得好好陪你们玩一天吗?”何志军苦笑,“何况这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情。”
  林秋叶就觉得好感动。
  “那把芳芳也叫来!”何小雨说。
  “成!”何志军说。
  “还有刘晓飞和张雷,一起叫上吧!”林秋叶心细,说。
  “可以,他们都是陈勇一起的,他不战备他们也不战备。”何志军说,“那就得两台车了?那台车谁开啊?”
  “他们俩侦察兵还不会开啊?”何小雨说。
  “他俩没驾照!”何志军一本正经地说。
  “那叫上林锐吧。”陈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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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芳芳在值班室自己坐着出神,门开了。刘芳芳看,是田小牛:“进来!探头探脑干什么?”
  “刘大夫!”田小牛嘿嘿笑,“张助理让我把这个给您。”
  刘芳芳接过来,是一封信。
  她急切地打开,看田小牛还在这里,就急忙说:“你回去吧!”
  “是!”
  刘芳芳起身关上门,抽出信。
  “芳芳妹妹:
  请你允许我这样称呼你,毕竟我比你要大。
  从我认识你开始,我就一直很欣赏和喜欢你这个小妹妹。你出身将门,却为人随和,善良可爱。你为了锻炼自己,到特种侦察大队这样一个艰难的环境自我磨炼,这种精神是可贵的,这种行为是值得赞赏的。
  但是,我一直把你当作妹妹,从未有过任何非分之想。
  也许我是自作多情,如果是这样请你千万不要介意。
  最后希望你可以得到自己理想的爱情,我和子君会真心祝福你!
  哥哥 张雷”
  眼泪哗啦啦下来,刘芳芳扑在桌子上。
  哭了一会,她起来哭着说:“张雷,张雷!我告诉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我喜欢你……”
  又扑下去哭起来。
  地方慰问团敲锣打鼓进了大门,徐公道和徐睫走在中间。徐公道和迎接上来的何志军握手:“老连长!我和闺女来看你了!”
  大家走向主楼,徐睫跟何志军说:“何叔叔,我想去看看林锐可以吗?”
  何志军挥手叫过崔干事:“你去把林锐叫来!”
  “别叫别叫!”徐睫笑着说,“我就去看看就可以了!”
  崔干事领着徐睫走到一班门口:“我叫他?”
  “别叫了!我看看他!”
  “别吓着啊!”崔干事笑着说。
  徐睫轻轻推开门:“哎呀妈呀!”
  林锐从床上坐起来:“徐睫?你怎么来了?”
  徐睫拍着心口:“我说你们这都是干吗啊?躺着跟装死似的?”
  “战备。”穿着迷彩服的林锐满身都是装备,脸上也画了迷彩。
  徐睫看看一个班的战士都坐起来嘿嘿冲她乐。
  林锐把放在身边的81步枪背起来:“出去说吧。”
  徐睫站在门口看着满身武装拿着钢盔的林锐出来:“嘿!现在还真的看不出来了!谁能知道你这个特种兵还养过猪呢!”
  林锐笑笑:“我现在当班长了!”
  “不错不错!”徐睫满意地点头,“你要当军长才有面子!”
  “林锐,我去了啊!那边还得照相!”崔干事笑笑,“一会你派个兵送徐小姐回去!”
  “是!”林锐敬礼。
  徐睫拍拍他的胸脯:“行啊,长得很壮了啊!”
  林锐笑着:“我今天不能陪你下去了,我战备必须在班里呆着。”
  “没事,我就是看看你!”徐睫笑着说,“对了,跟你说一声,我可能要出国了。”
  “出国?”林锐惊了一下。
  “我爸的生意需要我帮忙,我半年在国内半年在国外吧。”徐睫说,“国外读学位比较灵活,我就可以帮我爸打理生意了!”
  “不错啊!”林锐真心说,“哪儿象我,是个傻大兵!”
  “知道自己傻就行!”徐睫笑了伸手,“给我留个纪念吧!给个纪念品!”
  林锐想想,摘下自己的臂章:“这个送给你!”
  “这什么破玩意啊?”徐睫失望地说。
  “特种兵的臂章,特种兵的荣誉和勇气的象征。”林锐说。
  “对了,老薛呢?”徐睫问。
  “去年年底复员了,我去送他了。”林锐说,“老薛一直戴着这个臂章,复员了也没摘下来。”
  徐睫不语,收好臂章:“我收下了!这是我给你的!”
  林锐接过来,是本英语书,他看了一眼,只是拼出了“莎士比亚”这个单词。他苦笑:“我,我看不懂啊!”
  “看不懂学啊!”徐睫说,“等你学会了,考军校那是小意思!”
  “谢谢!”林锐真诚地说。
  “战备拉动!”值班员突然从屋子冲出来吹哨子。
  “我走了!”林锐推徐睫站在楼道边,“我们练习反应速度!你靠边点别被撞着!”随即他一阵风一样冲出去了。
  徐睫还没明白,满楼道几乎一瞬间都出现武装战士,神情严肃地冲出屋子往楼梯跑。徐睫躲在边上,看见这些战士跟迷彩色的风一样从眼前掠过,军靴在楼道里面踩出纷乱的节奏。
  她从楼道窗户往下看,看见林锐在命令战士报数。
  徐睫笑了。
  林锐抬头看她一眼,笑笑带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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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连长,我这次来也是和您道别的。”徐公道坐在大队长办公室的沙发上,留恋地说。
  “道别?道什么别?”何志军喝口茶,纳闷地问。
  “我的生意重心要全部迁移到国外了,可能回国的机会少了。”徐公道说。
  “这是好事啊!”何志军笑,“我们中国的商人把生意做到国外去,好事!走出亚洲,冲向世界!这是值得庆祝的!我给你预备茅台,看见你的名字在报纸上,我等你回来庆功!”
  “老连长,从我当兵开始,你就一直照顾我。”徐公道眼泪汪汪诚恳地说,“如果没有你的栽培和照顾,我徐狗娃也找不到人生的方向。是你教育我成为一个革命战士,对党和人民绝对忠诚的革命战士!无论我走到哪里,都不会忘记你对我的教导!”
  何志军看着他:“狗娃,你怎么这么奇怪啊?大过年的,怎么说的话都这么沉重?”
  “我只是舍不得。”徐公道笑着擦去眼泪,“老连长,我还有一个请求——你看是不是过分。”
  “讲!”
  “我想让你再给我喊一次*。”徐公道说,“有你给我喊*,我走到哪里都踏实,都忘记不了革命战士的本色。”
  扎着武装带的何志军大步走到观礼台上。
  徐公道穿着没有肩章和臂章的迷彩服扎着腰带,右手持上着刺刀的81步枪站在他的面前。
  “徐狗娃!”
  “到!”
  “知道不知道军人的天职是什么?”何志军眯缝着眼。
  “服从命令!”
  “对!”何志军说,“服从命令!祖国和人民的一声命令,前面就是刀山就是火海,你也要给我闯!”
  “报告连长!我知道了!”
  “你说一遍!”
  徐狗娃嘶哑着嗓子:“祖国和人民的一声命令,前面就是刀山就是火海,我也要给你闯!”
  “不对!”何志军断然,“不是给我闯,是给国家闯!”
  “明白!”
  “把这个给我牢牢记在心里!”何志军高喊。
  “是!”徐狗娃高声喊。
  “开始出*!”何志军高喊,“军人,要行得正,站得直!军姿怎么站,还用我教你吗?看看你现在这个腐败的肚子,给我收回去!胸脯给我抬起来,你是我的兵,不要丢我的人!”
  “是!”徐狗娃高喊,挺胸收腹。
  “肩枪——”何志军喊。
  徐狗娃利索地肩枪,动作有些生疏,但是还是很快。
  “齐步——走!”
  徐狗娃摆臂齐步走。
  “向右——看!”
  徐狗娃高喊:“一——二——”
  同时哗地出枪,齐步变正步,落地有声。
  “向前——看!”
  徐狗娃正步变齐步。
  “立定!”何志军满意地点头,“脱下军装这么长时间,难为你还记得!”
  “老连长!”徐狗娃高喊,“我就是脱下军装,也忘不了是你的兵!”
  “刺杀还记得不记得?”
  “记得!”
  “准备用——枪!”
  “杀——”
  “弓步上刺!”
  “杀——”徐狗娃起右脚原地猛力下踏,左脚向右侧跨出一步,左转身同时,左臂上挡后摆,右手挥刀猛力上刺,成左弓步。
  “马步侧刺!”
  “杀——”徐狗娃满头大汗转身扭腰,右手翻腕猛力侧刺,成马步。
  家属楼和训练场门口站满了官兵和家属。
  “上步侧刺!”
  “杀——”
  “好——结束!”
  徐狗娃收枪,右脚靠拢左脚,恢复立正姿势,后手正握刀,看着何志军。
  “你是我见过最出色的老兵!”何志军的嘴唇在颤抖,“这么多年来,你没有忘本!你一个动作都没做错!”
  徐狗娃的眼中有泪花在流。
  “我要给你授勋!”何志军高声说,大步走下观礼台。
  徐狗娃看着何志军站在自己面前。
  “你是我大队第一个荣誉特战队员!”何志军摘下自己的臂章,给徐狗娃戴上,“第一个!”
  徐狗娃敬礼。
  徐睫在训练场门口看着,擦去眼泪。 “连长!无论我走到哪里,我都不会忘记这个荣誉称号!”徐狗娃高喊。
  “好好干!”何志军拍拍他的肩膀,“把生意做到全世界,让老外看看,咱们徐狗娃不是吃素的!”
  徐狗娃张张嘴,想说没说出来。
  “有话你就说!”何志军不满意了。
  “连长!”徐狗娃忍着眼泪,“我徐狗娃无论走到哪里,都不会忘记自己是一个革命战士!我对党绝对忠诚,绝对……忠诚!”
  何志军点点头:“好!你徐狗娃是个好兵!你致富不忘本,牢记我对你的教导!有你这样信念的商人,我就见过你一个!你会是我们老侦察一连的骄傲,也会是我们狼牙特种侦察大队的骄傲!——收*!”
  “是!”
  “跑步走,把枪还给警通连小汪!”
  “是!”徐狗娃自己喊着番号去了。
  徐睫默默擦去眼泪,低下头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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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安静的小院,院子里面都是家具和各种居家用品。几个干部和战士在忙活着,一辆奥迪停在院门口,刘军长——刘参谋长从车里下来。这几个兵急忙立正:“参谋长!”
  刘参谋长还礼:“这是搞什么?”
  “阿姨在搬家。”一个干部回答。
  刘参谋长没说话,走进客厅,一片忙乱。老婆萧琴跟个陀螺一样带着保姆转来转去,满屋子灰。
  “放那儿放那儿!”萧琴指挥着把一个老鹰标本放在茶几边上,“可不敢给他弄坏了,这是俄罗斯的一个军长送的!跟宝贝似的!”
  “呵,这就开始忙家了?”刘参谋长苦笑,“公务班是你叫来的吧?这不胡闹吗,赶紧让他们回去。”
  “那你说找谁搬家?”萧琴问。
  “搬家公司啊!”刘参谋长说。
  “得了吧!”萧琴说,“找搬家公司你又开始叫唤了!说你是重大涉密人员,怎么能随便找地方的搬家公司?给你安个窃听器什么的可不得了!你这套啊,我都知道,就是觉得我累不死吧?”
  刘参谋长苦笑,想想老婆说得也对:“那一会作几个好菜,我请这几个战士吃顿饭。”
  “还用你说?”萧琴说,“都安排好了,一会我亲自下厨!”
  “书房收拾好没有?”刘参谋长问。
  “第一个收拾的就是书房!甩手大掌柜,赶紧去书房看你的文件去!别在这儿碍手碍脚!”萧琴就轰他。
  刘参谋长苦笑,提着公文包上楼了。
  刘参谋长正在书桌前看文件,手里拿着点燃的烟。一杯绿茶放在他手边,萧琴轻轻拿去他手中的烟在烟灰缸掐灭:“芳芳不在,你就不得了啊!”
  刘参谋长笑笑,合上文件夹,封面的“绝密”两个字就现出来了。他打开保险柜放进去:“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的书房不能随便进。进要敲门。”
  “你老婆能是特务?”萧琴嗔怪。
  “这是起码的规矩。”刘参谋长锁好保险柜坐回去,“说吧,我知道你又要跟我念叨一下闺女的事儿。”
  萧琴坐在刘参谋长对面:“老刘,春节芳芳不能在家,十五怎么也得回来吧?”
  “她去特种侦察大队见习,怎么好十五回家?”刘参谋长为难地说,“别说我张不了嘴,就是芳芳的脾气你也知道,她根本不会回来。我要下命令,她肯定跟我翻脸。”
  “当初不让她考军校,你可倒好!”萧琴说,“非要她考!还是我坚决,没让她报通讯专业!不然以后被分到山沟通讯连,我哭都不知道去哪儿哭去!学医,我觉得怎么也能进个医院啊?怎么还没毕业你就把她扔特种侦察大队去了?那是女孩去的地方吗?”
  “怎么是我给她扔特种侦察大队的呢?”刘参谋长说,“明明是她自己要求的吗?关系也是她自己找的,我没帮她半点啊!”
  “那你也有责任,你为什么不拦着她!”
  “萧琴,孩子大了!”刘参谋长说,“去基层部队锻炼锻炼,对她以后有好处!”
  “那也不能去特种侦察大队啊?!那都是一群牲口啊!”
  “怎么说话呢?!”刘参谋长一顿杯子,“那是我的战士!我的兵!”
  萧琴不敢说了,嘟囔着:“又不是我说的,大家都这么说。”
  “谁说的也不对!”刘参谋长起身背着手生气地踱步,“那是我麾下的一支部队!特种部队是艰苦,是训练严格,但是他们都是人!都是一样的解放军官兵!你萧琴,今天晚上给我写个深刻检查!”
  “我写还不行?”萧琴急忙起身,“你别生气,一生气你心口疼的毛病又犯了。”
  刘参谋长无奈:“我说你这个萧琴,你也是当过兵的人,怎么就一点四六都不懂呢?别人能说,你能说吗?传出去,特种侦察大队的官兵怎么想?刘参谋长的爱人说我们一群牲口?”
  “那不大家说他们体力好吗?”萧琴说,“都说——特种侦察大队的女人是男人,特种侦察大队的男人是头牛,是牲口!”
  刘参谋长噗哧笑了:“还有什么?”
  “战场上最后一个倒下的,就是特种侦察大队的。”
  “这是好话啊原来?”刘参谋长笑,“我跟你道歉。”
  萧琴委屈地:“你怎么一点都不等人家把话说完?怎么跟茶馆里面坐不住的听评书的,还没完就起来叫唤。有什么好叫唤的,我说完了吗?”
  “好好,我道歉!”刘参谋长忙安抚妻子。
  “道歉就算了,我哪儿惹得起你?”萧琴说,“说真的,芳芳什么时候能回家?”
  “过完十五,开学前吧,回来住两天休息休息。”
  “啊?!”萧琴急了,“那才能住几天啊?她上学你不让我去看,现在放假也见不着!你怎么那么不顾别人的感情!不行,我要去看芳芳!”
  “胡闹!”刘参谋长脸一黑,“有你这么胡闹的吗?你去特种侦察大队,还让不让人家过年了?那不都围着你转吗?”
  “我不说我是刘参谋长的老婆还不行!”萧琴快急哭了。
  “不行!”刘参谋长说,“就你那个嘴,没几句就得摆出官太太的架子!为什么我让你转业你就没想过?虚荣心太强!”
  萧琴抹泪:“你当了师长,我就得转业;你当了军长,我连工作都不能找,说我贪图小利,怕被人策反;你现在当了军区参谋长,我居然连女儿都见不着了?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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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锐坐在桌子前查着英汉字典,旁边放着那本莎士比亚戏剧精选。刘晓飞拿着篮球进来:“林锐,走!打球去!”
  “你们去吧,我看会书。”林锐头也不回在书上写着单词汉语。
  “看什么呢,情书吧?聚精会神的?”
  刘晓飞走进来,拿起书一看:“我*!没搞错吧?莎士比亚原版?!”
  林锐把书抢过来:“别闹,我这刚刚查个单词,就不知道在哪儿了!”
  “我说你什么时候对戏剧感兴趣了?”刘晓飞纳闷地说,“还直接就看英文的?”
  “徐睫送的。”林锐查着字典。
  “就是你救过的那个女孩?”
  “对。”林锐头也不抬。
  “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刘晓飞开玩笑,“那可是老板的女儿!你跟她结婚,以后可吃香的喝辣的!”
  “对于你这种行为,我只有一个单词来形容!”
  林锐抬起头认真地看他。
  “什么?”刘晓飞问。
  “Philistinism(庸俗)!”
  刘晓飞想想,笑了:“你现在可以啊!口语还不错啊!”
  “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林锐头也不抬,“你玩去吧,我还得查完今天的100个英语单词呢!你别说,《罗米欧和朱丽叶》还真好看!我现在快爱上莎士比亚了!”
  “你慢慢学习吧,我玩去了!”刘晓飞出去了。
  林锐继续看书,查字典。
  “报告!”
  “进来。”林锐头也不回,“说,什么事儿?”
  “你现在班长架子蛮大的啊?”
  林锐一听,蹭地起身转身惊喜交加:“乌云!”
  乌云背着背囊笑着:“看什么,不认识了!”
  林锐急忙抱住乌云:“我*!你怎么连个信都不写?”
  “写啥啊?”乌云卸下背囊,“工兵教导团跟这儿有多远啊?”
  “赶紧坐下,田小牛!田小牛!”林锐喊着,出去找,“田小牛?你死哪儿去了?!”
  又回来,骂:“这个家伙死哪儿去了?我给你倒水!”
  “到!”
  满头大汗穿着短裤和迷彩短袖衫的田小牛从窗口冒出来,双手抓着窗框子:“班长你找我啊?”
  “你怎么爬上来了?!”林锐大惊,“让参谋长看见咱们班又得挨训!”
  “我爬楼梯还不如这个快!”田小牛嘿嘿笑着翻身从二楼窗户上来,“班长,你找我啥事儿……乌云班长!”
  田小牛跑过去:“我可想死你了!”
  乌云哈哈笑着:“你个小牛啊,越来越厉害了!现在连楼梯都不用了!”
  田小牛嘿嘿乐着:“我刚刚挨了批评。”
  “怎么了?”乌云问。
  “我训练休息的时候上厕所,每回都爬楼。”田小牛不好意思地说,“被参谋长抓住了。”
  林锐哭笑不得:“还好意思说啊?那楼梯不是让你走的?”
  “咱不是特种兵吗?”田小牛说,“特种兵上厕所走楼梯象话吗?”
  “少废话,赶紧倒水!”林锐说。
  “是!”田小牛急忙倒水。
  “年后咱们就是93春雷演习,咱们班就等你回来呢!”林锐帮乌云铺上被褥。
  “咱们排还是尖刀吗?”
  “当然,而且咱们现在是战术试验分队,这回啊有很多新战法我们都要实践!”林锐说,“给兄弟部队一个好看!”
  “那敢情好!”乌云放下杯子,“可我什么都没跟你们一起练啊?走走,带我补课去!”
  “你先休息休息,明天再说!”林锐说。
  “休息什么?力气是草原上的泉水,舀了就有!”乌云一拉他,“走!”
  田小牛抓起自己的迷彩服:“等等我,我也去!”
  三人跑出去,桌子上放着英汉字典和莎士比亚戏剧精选
(男) [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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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已被作者于日9时59分44秒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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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就忍着点发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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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队敌情控制室。诺大的93春雷战术沙盘已经做好,何志军站在沙盘前面仔细看着,耿辉站在他身边。参谋长的指示棒落在沙盘上:
  “93春雷演习,是我军区第一次三军联合渡海登陆实弹演习。根据军区通报,参演部队将包括陆军A集团军和B集团军,以及军区直属电子对抗团、防化团、陆航大队和特种侦察大队,空军第A军和第C强击机师,海军一个驱逐舰支队、扫雷舰等保障舰只若干、海军陆战旅和海军航空兵一个师。此外,还有二炮A基地参加,他们会出动一个战术导弹旅。目前所知道的情况就是这样,还不清楚他们在演习当中的部署和任务范围。”
  “连我们是红军还是蓝军,现在也不知道。”何志军苦笑。
  “93春雷演习意义重大,我们必须在这里有出色的表现。”耿辉脸色严肃地说,“军委和总部首长也会莅临演习现场,展现特种部队战斗力的机会就在我们眼前,我们一定要把握好!”
  “我看这样。”何志军说,“我们自己先纸上演习一次——郑教员你辛苦一下,和参谋长一起拿出两套方案来。一个是红军,一个是蓝军,作为特种侦察大队在登陆和抗登陆当中的作用都要谋划出来。然后在你们的方案的基础上,组织参谋人员和各个单位军事主官进行沙盘推演,互相对抗!这样,到命令下来的时候,我们才会游刃有余!”
  “好。”郑教员点头。
  “时不我待,争分夺秒。”何志军一挥手,“全大队要做好随时出发的准备!”
  “是!”
  何志军大步出了敌情控制室,耿辉跟着:“今天是家属陆续回去的开始,你要不要去送一下?”
  “我送不了了,你去吧。”何志军停在作战指挥室门口,“替我送送老婆和闺女!”
  “对了,刘芳芳的母亲可能中午过来,要不要见一下?”
  “一个丫头片子,老娘来看看很正常。”何志军说,“见什么?这对她成长没好处!”
  耿辉笑笑:“也好,那我也不见了。让秦所长安排吧,吃住都在大队招待所。毕竟这是咱们第一个女特种兵。”
  “你安排吧。”何志军说着进了作战指挥室。
  耿辉下去了。
  林秋叶带着何小雨、方子君在上来接她们的轿车,耿辉快步跑过来:“嫂子!丫头们!”
  “哟,大政委亲自来送啊?”林秋叶说。
  “别埋汰我了,嫂子!”耿辉说,“大队长在作战室,部队的年已经过完了,马上就要准备演习,事情比较多。他让我告诉你,千万别生气,等他回家给你赔罪!”
  “最后一句是你的话吧?”林秋叶说。
  “是。”耿辉笑。
  “你要是方便,就叮嘱他按时吃药。”林秋叶说,“我那边工作也多,你们出去演习我也跟你们联系不上。你当政委的就多费心。”
  “我的分内之事!”耿辉说,“俩丫头,也不跟叔叔道别啊?”
  “叔叔再见!”何小雨说,“没事我就来找你玩!不找我爸爸,他太凶!”
  “好!”耿辉说,“我跟李东梅说,咱家小壮有姐姐了!”
  众人大笑。
  “耿叔叔,你也注意自己的身体。”方子君说,“你去总院偷偷体检的事儿我就不跟何叔叔汇报了,你自己多注意。”
  耿辉笑笑:“我没事,你多休息多保重!”
  一辆普通的桑塔纳轿车停在大队门口。
  哨兵敬礼:“同志,请问您找谁?”
  “我找刘芳芳!”萧琴摇下车窗,“我是她的妈妈!”
  “请您出示证件!”
  萧琴摸,没带:“我没带!”
  “不好意思,来客要登记,需要证件。”哨兵说。
  “他确实是刘芳芳的母亲。”穿着便装的宋秘书有点不高兴。
  “我知道。”哨兵礼貌地说,“但是按照规定,没有证件我不能放行。您的证件也可以。”
  宋秘书从兜里一摸,是军官证,想想参谋长的规定就不敢拿出来:“我也没带。”
  “那我不能放你们进去!”哨兵敬礼,转身回去。
  “哎!”萧琴喊,“你这个小同志怎么这么不讲道理?”
  哨兵为难地:“这样吧,我打电话给医务所,让刘芳芳来签字,这样您就可以进去了。”
  “好吧好吧!”萧琴压着火。
  林秋叶和俩丫头和耿辉告别,车出门了。
  “她们的车怎么能进去?”萧琴问。
  “哦,那是我们大队长的家属。”哨兵说。
  “大队长?”萧琴嘴里嘟囔着,“多大的官儿啊!”
  耿辉看见了,走过来:“怎么回事?”
  “报告政委!这是刘芳芳的母亲,没带证件!”哨兵敬礼。
  耿辉走过来,萧琴急忙下车:“政委,您看我这怎么整啊!我真的是她妈妈啊,我出来的时候着急,没带证件!”
  “司机带了吗?”
  “我也没带。”宋秘书说。
  “驾驶证也可以。”耿辉说。
  宋秘书不好说连驾驶证都没带,掏出军队驾驶证递过去。
  耿辉打开,上面写的是军区司令部机关,照片上是少校。他抬头看看司机,又看看萧琴,车是地方牌照,心里觉得不好。他摆手对哨兵说:“放行!”
  他交还驾驶证,宋秘书收好,开车进去了。
  “政委,不用登记啊?”哨兵看着很不明白。
  耿辉看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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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芳芳正在值班室坐着,对面是秦所长。她干净利索地在给秦所长交代工作,秦所长看着记录点头:“别说,我现在还真的舍不得你走呢!干脆毕业了来我们特种侦察大队算了!虽然这里跟大医院比艰苦点,但对于学野战救护的医生来说,这可是一块宝地!而且我们大队干部男女比例严重失调,也不利于工作开展啊!”
  后面半句是开玩笑了,刘芳芳只是惨淡的一笑,接着交代工作。敲门声,秦所长头也不抬:“进来!”
  门轻轻推开了,表情复杂的萧琴站在门口,声音颤抖:“芳芳……”
  刘芳芳抬头,站起来:“妈!”
  萧琴扑上来:“我的宝贝女儿啊——”
  刘芳芳抱住母亲也哭了:“妈!你不是中午来吗?怎么现在就来了?”
  “我哪儿等得了啊?”萧琴拉着女儿仔细看,“你爸说他的车不给我用,非让我打车,还是你宋哥借了朋友一辆车我们才来的!”
  “妈!”刘芳芳拉着母亲,“我爸身体还好吧?”
  “好好!就是你不在家没人管他了,他就一直对我呼来唤去的!”萧琴擦着眼泪,“让妈看看,我的宝贝女儿怎么现在这么黑了?瘦了?”
  秦所长笑容可掬:“你好。”
  “妈,这是我们秦所长!”刘芳芳介绍。
  萧琴伸出手:“好好!”
  “芳芳在这里表现很好,不怕苦不怕累!”秦所长说,“官兵们都很喜欢她,很舍不得她走啊!”
  “哦。”萧琴脸上露出习惯的微笑,“秦所长,多谢你这段时间对芳芳的照顾。你们有什么困难尽管提出来,我会跟我们老刘说。”
  秦所长睁大眼睛,看看刘芳芳又看看萧琴。
  “妈——你说什么呢?!”刘芳芳急了,“这是我领导!”
  “哦,忘了忘了!”萧琴一拍额头,“对不起啊秦所长,我一激动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爸是后勤干部,求他的人多,所以我妈也就这个样子了!”刘芳芳气呼呼地说,“秦所长你别搭理她,她是人来疯!”
  秦所长笑:“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秦所长,我先跟我妈去宿舍一会。”刘芳芳拉着母亲说,“我回来再跟您交接!”
  “去吧去吧!”秦所长急忙说。
  人走了,秦所长还跟那儿纳闷,这什么人啊这么牛?
  回到宿舍,宋秘书把车上的东西都搬下来送进来,刘芳芳房间立即成了零食的海洋。
  “妈,你给我买这么多零食干什么?”刘芳芳抓起巧克力就吃。
  萧琴坐在她对面,看着刘芳芳变得消瘦的脸,心疼地抚摸着她额头隐隐的伤疤:“这是怎么回事?”
  “没事,我们拉动的时候我磕了一下。”刘芳芳大大咧咧地说。
  “萧阿姨,我在车上等您。”宋秘书说,“芳芳,我在外面啊!有什么要帮助的你就说话,我跟情报部的那几个干部还是比较熟悉的。没人欺负你吧?”
  “他们谁敢啊!”刘芳芳站起来摆个姿势一踢腿,“宋哥!你现在未必打得过我了!我是女子特种兵!”
  宋秘书笑:“好好,你厉害!我在外面,有事说话。”
  “赶紧坐下赶紧坐下!”萧琴看宋秘书关上门,招呼刘芳芳坐在腿边仔细看,抹眼泪。
  “妈,你别哭啊。”刘芳芳说着说着自己也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别哭啊……”
  萧琴看着刘芳芳手腕摔出来的紫青泣不成声:“芳芳,咱回去吧!咱不在这儿吃苦了……你在这儿吃苦,妈受不了啊!”
  “妈,我真的没事……”刘芳芳擦着眼泪,“我长大了,我没事……”
  “芳芳,跟妈回家!谁也不能让你再吃苦了,妈发誓!”萧琴抱住女儿,“我去跟你爸拼命!我不让你再来特种侦察大队了!”
  “妈,我是不想再来了——”
  触到伤心处,刘芳芳哇哇大哭抱住母亲。
  “怎么了?!”萧琴一惊,“谁欺负你了?!”
  “没有没有,我就是想你……”刘芳芳抱着妈妈大哭。
  “孩子你告诉妈!”萧琴很严肃,“谁欺负你了?!”
  “真的……没有!”刘芳芳大哭着摇头,“妈——我心里难受啊!……我喜欢他,我就喜欢过他一个男孩子啊……”
  “谁?!”萧琴跟老虎一样精神起来,“谁欺负你了?哪个男兵?!妈收拾他!”
  “他没欺负我……”刘芳芳说,“他不喜欢我……妈,我心里难受啊……”
  萧琴脸上的表情平静下来:“你跟妈说,你最信任妈妈。告诉妈妈,怎么回事?”
  刘芳芳哭着点头,一五一十跟妈妈说起来。
  宋秘书在车里抽烟,萧琴走出来,后面是刘芳芳。萧琴对刘芳芳说:“你等一下,我跟你宋叔叔说一声。”刘芳芳点头,等在边上。
  萧琴进车关上车门压低声音:“小宋,你帮我查两个人。”
  “谁?”宋秘书说。
  “一个是方子君,军区总医院的大夫;一个是张雷,陆院侦察系17队的学员。”萧琴说。
  宋秘书挠挠头:“这个倒是不难办,军区总院的政治部副主任和我是哥们,陆院也有几个熟人。只不过我查他们什么啊?为什么查?通过什么手续?”
  “私人关系查,不通过组织。”萧琴叮嘱,“什么都查,历史、家庭背景、社会关系。”
  宋秘书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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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雷!大队长和政委找你!”崔干事跑到训练场喊。
  “来了!”张雷跑过来。“找我?稀罕啊,找我什么事情?”
  “我怎么知道,我要知道都当政委了!”崔干事笑,“快去吧!”
  张雷到水龙头洗把脸,喝点凉水大步跑过去了。
  远远在路上看见刘芳芳和她的母亲,笑着打招呼:“芳芳!”
  刘芳芳挤出笑容:“训练完了?”
  “我去趟办公楼!”张雷笑着跑过来,“这是你母亲吧?阿姨好!”
  他敬礼:“我手脏,就不和您握手了!我去了!”
  萧琴看着张雷的背影:“他就是张雷吧?”
  “嗯。”刘芳芳低头,“妈,是我不好,我不该胡思乱想。我应该听你们的话,毕业了再谈恋爱。”
  “别多想了。”萧琴说,“以后再说吧。”
  “嗯。”
  张雷跑步到办公楼门口,对敬礼的哨兵随手还礼跑进去了。
  何志军和耿辉都在作战指挥室,张雷高喊:“报告!”
  “进来!”何志军头也不抬。
  张雷进来,敬礼:“大队长,政委!张雷奉命来到!”
  “稍息。”何志军看着他。
  张雷跨立。
  “你是伞兵世家?”耿辉问。
  “对。”张雷说,“日,我祖父所在的部队改编为空军陆战队第一旅。同年9月29日,刚刚训练了十一天的中国空降兵便组织了中国伞兵的第一个跳伞日,我祖父是第一批从天而降的解放军战士,我祖父所在营营长崔汉卿第一个跃出机舱,他被称为‘天下第一腿’。我父亲1963年参军,在湖北黄陂空降兵神鹰师服役至今。我哥哥张云1983年参军,在湖北孝感军直侦察大队服役,牺牲在南疆保卫战前线。我1989年参军,也在军直侦察大队,1991年进入陆军学院侦察系学习至今。”
  “光荣的伞兵世家——你父亲现在什么职位?”耿辉突然问。
  张雷一愣。
  “讲。”何志军面无表情。
  “空降兵神鹰师大校师长。”张雷很纳闷,问这个干什么。
  “我要找你走个后门。”何志军说。
  “大队长?”张雷眨巴眨巴眼睛。“您在说什么?”
  “找你走个后门。”何志军低声说,“找你父亲帮忙,借点东西。”
  “什么?”张雷不明白。
  “三角翼和动力伞,各借10个。”何志军看着他的眼睛。
  张雷很为难:“大队长,您也明白,这是部队的装备啊?怎么可能借呢?”
  “所以要走后门。”何志军说,“我可以交押金,损坏了我原价赔偿。”
  “我们大队可以开个正式手续给你,”耿辉说,“你要完成这个任务。”
  “我不可能完成!”张雷想到自己老子的那张严肃的脸就害怕,“我爸爸原则性太强了!何况这是军队特殊作战装备,又不是车!”
  “完成不了也要完成!”耿辉说,“你们‘猫头鹰’战术试验分队能不能展现自己的研究成果,就在此一举!”
  张雷张着嘴,这个任务太不可思议了,两个严肃的主官要求自己找父亲走后门?
  “我要给我爸爸先挂个电话。”张雷说,“先跟他商量商量。”
  “可以,晚上你可以在大队作战值班室打军线长途。”何志军说,“但是任务一定要完成,还要尽快完成!我们从接触新装备到可以掌握作战,也需要时间!有点眉目,我立即派人去湖北接装备!去吧,回去好好想想怎么说!”
  “是!”张雷敬礼,转身出去了。
  张雷走在路上满脑子情况,真不知道怎么说。
  中午,作战部队唱着歌在各自食堂门口等待开饭。
  机关干部三三两两进入机关食堂。萧琴、刘芳芳和宋秘书走进机关食堂,耿辉坐在里面吃饭,看见刘芳芳过来打招呼:
  “芳芳,你母亲啊?”
  “对啊,政委!”刘芳芳说,“这是我妈妈,这是耿辉政委!”
  “我们已经见过面了。”萧琴笑。
  “我们特种侦察大队条件不好,但是芳芳表现很好。”耿辉笑,“不愧是军人世家啊!”
  “老刘也常常这么说。”萧琴习惯地微笑,“我看你们特种侦察大队精神面貌和营房建设都很好,是军区直属部队的楷模。老刘在下面军里的时候,常常在说一个部队好不好,从这些就可以看出来。”
  耿辉注意观察萧琴的言谈,也笑:“谢谢了,我们还有很多工作作得不够——来了,我们就一起吃吧。我吩咐炊事班开个小灶,我们在里面吃。”
  “不用了,政委!”刘芳芳笑着说,“我和我妈妈随便吃点就可以了!我们还着急回去说话呢!”
  “那好吧。”耿辉笑。
  “政委我们过去了!”刘芳芳拉着母亲走去坐在桌子旁边。宋秘书去打饭,在宋秘书面前,芳芳很悠然自得,显然已经习惯宋秘书打饭了。
  耿辉注意看着,嘴里念着:
  “在下面军里的时候?——哟!”
  耿辉一拍额头,想起来了,他匆匆走了。
  “妈,这是特种侦察大队的饭菜,我吃着还挺香的。”芳芳边吃馒头边说。
  萧琴数着菜的种类:“小宋,特种兵的伙食标准是多少?”
  宋秘书想想:“在我们军区陆军单兵是最高的。”
  “你看看这个伙食标准是多少呢?”萧琴对桌子上的饭菜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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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张雷坐在作战值班室,想了半天要了家里的号码。是老妈接的,也顾不上寒暄,张雷就问:“我爸在吗?”
  “你爸在部队呢,过年都战备!”
  “好,我知道了。”张雷跟妈随便说了几句就按下电话。
  往部队值班室打电话是张雷从小的大忌,他太熟悉这个老子了。但是想想没办法,拿起电话又要了父亲部队师值班室电话。
  “喂,哪里?”对方可能是个参谋。
  “我找张师长。”
  “你是哪里?”
  “我,我是张雷。”
  “张雷是谁?”
  “你就告诉他,我是张雷。”
  “好,等一下。”
  过了一会,参谋回来说:“你打这个号码找他吧。”
  “谢谢!”张雷接着要了刚才给的号码。
  电话响了两声,张师长接起来:“喂?”
  “爸!是我。”
  “你个小子怎么过年连个电话都不打啊?陆军特种侦察大队那么好玩啊?乐不思蜀啊?”张师长笑道,“现在想老子了?怎么样?没给空降兵丢人吧?”
  “没有没有!”张雷说,“爸,我有个事儿找你帮忙。”
  “找我帮忙?哪个你认识的兵又捣乱了?”
  “不是不是,我想找你借点东西。”
  “什么东西?”张师长很纳闷。
  “三角翼,还有动力伞,各要10个。”张雷咬着牙说。
  张师长沉默半天:“你脑子进水了?那是我的吗?那是军队的!是国家的!胡闹!”
  “爸,也是军队借!”张雷苦笑着说,“他们特种侦察大队的何大队长和耿政委想借,演习用。”
  “这不是胡闹吗?”张师长急了,“部队的作战装备是随便借的?都是军政主官了怎么那么不明白?我有这个权力吗?”
  “爸,这个忙你就看能帮不?”张雷说,“他们大队长和政委开口肯定也是不容易,也和我们战术试验分队的研究成果有直接关系!爸,你就想想办法吧!反正都是为了军队建设,为了军队发展……”
  “这个忙我帮不上!”
  电话挂了。
  张雷拿着电话苦笑自语:“我说什么来着?找他走后门,没戏!”
  他放下电话,想了想拿起来:“我要军区总医院。”
  那边电话响了半天,方子君才拿起来:“喂,妇科。”
  “方大夫,由于你太漂亮,所以我病了!”张雷笑着说。
  “贫嘴!”方子君在那边笑,“怎么找着机会给我打电话了?拿下作战值班室的参谋了?”
  “没,是大队长和政委亲自批准我到作战值班室打电话。”
  “胡说吧你就,谁信啊!”
  “真的。不过任务没完成,我现在还不知道怎么说。”张雷黯然下来。
  “什么任务?”
  张雷不说话。
  “哦,那我不问了。你注意身体,回来再找我吧。我这有个孕妇需要临床观察,我先去了。”
  那边电话挂了,张雷慢慢放下电话。
  电话马上炸铃一样响了。
  张雷吓了一跳,拿起来:“喂?哪里?”
  “是A军区特种侦察大队吗?”是父亲的声音。
  “爸!是我啊!”张雷喜出望外。
  “你个浑小子,刚才怎么电话占线?”
  “我,我打个电话。”
  “这样,我长话短说——我刚才跟空降兵研究所你赵叔叔联系过了,他们有一批最新研制的三角翼和动力伞,已经通过鉴定。我把情况说了一下,他们答应借给特种侦察大队演习使用,但是条件是要派科技干部来跟踪采数据!这个费用我估计得特种侦察大队出了,你去问问何志军,他愿意不愿意出?”
  “好好!”张雷说,“我敢说他肯定愿意!好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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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锐带后门晚上2点的夜哨,这个时间最安静,他总是在路灯下看书。《罗米欧和朱丽叶》看了一半了,他真是被这个剧本迷上了,翻着字典找来找去。田小牛抱着81自动步枪站在后门发呆,看看班长,看看天,把脸缩在军大衣的领子里面哈气:
  “班长,看啥呢这么仔细?还是那本洋文啊?”
  “嗯。”林锐站在不远处的路灯下闷闷地说。
  “班长,啥时候我也能看懂洋文书啊?”田小牛好奇地问。
  “每日一句的英语你都记住了吗?”林锐说。
  特种侦察大队鼓励战士要学习英语和闽南语,所以每天吃晚饭前都组织战士学那么一句英语常用对话。田小牛睁大眼睛:“学会了,班长!”
  “你叫什么名字?怎么说?”林锐问。
  “卧死油儿内幕!”田小牛一本正经地说。
  林锐噗哧一乐:“你这叫什么英语?你抓了俘虏,俘虏都能被你气死!”
  “抓了俘虏他还气死!”田小牛摘下步枪上刺刀,“班长你看我的!——一点他胸口胸条的位置,他马上得说名字;一点他的右手,他马上得说什么兵种;一点他脑门,他马上得说他都知道啥!——怎么样,我这招肯定行!”
  林锐笑:“我说——就算他说了,你听得懂吗?”
  田小牛睁大眼睛想想,笑了:“我把这个给忘了!”
  “那不白说吗?”林锐继续看书。
  林锐翻过一页,一张精致的书签掉下来。他低下头捡起来,上面写的不是英语,曲里拐弯的是一行别的洋文。他看半天,没明白。
  “口令!”田小牛拿着步枪一个激灵高喊。
  “冰山!”耿辉拿着手电走过来:“林锐,你这个哨怎么带的?!”
  林锐急忙立正。
  耿辉走过来拿过他的书:“莎士比亚?你学外语我没意见,但是你不该带哨的时候学!”
  “是!政委!”林锐说。
  耿辉拿过他手里的书签:“这是什么?”
  “书里面的。”
  耿辉看看:“这是俄文,你看得懂吗?”
  “看不懂,政委。”林锐说。
  耿辉拿着念出来一串外国话。
  田小牛听傻了:“政委,这是写得啥啊?”
  “你们的名字无人知晓,你们的功绩与世长存。”耿辉翻译过来,“是刻在莫斯科红场无名烈士纪念碑上的铭文——你从哪儿弄来的?”
  “报告政委,这本书是徐睫送的。”林锐说。
  耿辉拿过书仔细翻翻,没什么异常,把书还给他。
  “徐睫还懂俄语,不简单啊!”耿辉仔细对着灯光看看书签,也没什么异常,就还给林锐。
  “我也不知道。”林锐说。
  耿辉点点头:“你们继续站岗吧。林锐,以后值勤的时候不许看书,明白不?”
  “是!”林锐把书放在兜里,挂上枪跑步去站岗。
  耿辉嘴里念叨一句:“你们的名字无人知晓,你们的功绩与世长存?”
  林锐心里也在念叨。
  耿辉想想,没想出来什么问题,走了。
  林锐在思考着,也没什么答案。
  耿辉走了几步回来:“对了,明天你们排跟我去省城车站接张雷,他去湖北空降兵研究所带设备和研究人员回来了。晚上来的电话,我就没通知陈勇。你明天早上起来就去找他,让他带车带人7点去主楼前集合。”
  “是!”林锐说。
  耿辉走了,林锐开始念叨:“你们的名字无人知晓,你们的功绩与世长存?——是说我们吗?我们好像还没什么功绩啊?”
  “班长,你念叨啥呢?”田小牛在对面问。
  “没事,站岗!”林锐闷闷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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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色渐起,穿着睡衣的廖文枫站在落地窗前发呆。屋里没有开灯,他的背影站在窗前显得很孤独。窗外可以看见火车站的车来车往。
  晓敏揉着惺忪的睡眼从床上起来:“文枫,你怎么醒了?”
  “我失眠,你睡吧。”廖文枫回头淡淡笑着说。
  晓敏披上睡裙起来,赤着脚走在地毯上,从后面抱住了廖文枫还在打盹。廖文枫笑笑,拍拍她的手:“睡不着了?”
  “你起来了,我就睡不着了。”
  廖文枫把她抱到前面,吻她的额头一下:“我的乖宝宝,怎么那么淘气?”
  “就赖着你!”晓敏抱住他的脖子。
  廖文枫一把抱起她,走到床前:“那你就别怪我折腾你了!”
  8点半,晓敏还在酣睡,廖文枫已经洗漱完毕。他打着领带拿起柜子里面的一个手提箱,打开取出一个相机包。他看看晓敏还在睡觉,笑着走过去吻了她一下,起身出去了。
  对面的家属院楼顶,廖文枫穿过密密麻麻的电视天线大步走到边沿。他蹲下,打开相机包,取出长焦镜头装在相机机身上,对着车站广场和车站里面寻找着。
  一辆三菱吉普和几辆军卡已经徐徐开进车站,停在货运出口前。
  廖文枫的手按动快门,采用连拍。
  林锐从第一辆卡车跳下来,耿辉已经在和张雷带来的两个研究员握手了。
  “这是A军区特种侦察大队的耿辉政委!”张雷介绍,“这位是空降兵研究所的赵研究员,谢副研究员!”
  “欢迎欢迎!”耿辉急忙敬礼,“你们是雪中送炭啊!”
  “哪里,都是解放军都是一家人!”赵研究员穿着便装笑容可掬,“我们还应该感谢你们,给我们一个难得的产品实践机会!”
  “大队长已经安排,在大队给你们接风!”耿辉急忙伸手,“走走!都上车!”
  他带客人上了三菱吉普车。
  廖文枫的相机在聚焦车牌,却发现牌上罩了个迷彩罩。再去看军卡,也是在车牌上罩着迷彩罩。他无奈,只好拍摄战士卸货装货。
  “班长!”田小牛兴高采烈,“有这个东西我们是不是就能飞上天了!”
  “对!”林锐说,“你就可以跟你们村老民兵们说——现在你不仅是陆军了,还是空军了!”
  “那敢情好!”田小牛乐得合不上嘴。
  “等夏天海训,你再潜水,你就海陆空俱全了!”董强开他玩笑。
  “哎呀妈呀!”田小牛激动极了,“这兵当的,值啊!三年兵把海陆空三军都给当了!”
  众兵哈哈大笑,乌云却眯缝着眼睛蹲在地上不说话。
  林锐走过去:“怎么了?乌云?”
  “你别动。”乌云低声说。
  林锐站着面对他。
  “我们说话,你给我根烟。”乌云说。
  林锐递给他烟帮他点着,乌云抽了一口:“有人在拍照。”
  林锐一激灵。
  “在那边家属楼楼顶,方位角东南,顺光对我们。”乌云低声说,“距离70公尺,他看我们很清楚。”
  “你确定?”
  “你应该相信老狙击手的眼睛。”乌云低头抽烟,“我们现在不能乱动,一动他就会发觉。”
  林锐也蹲下抽烟:“排长,过来抽颗烟吧?”
  “我不抽烟!”陈勇摆摆手。
  “这颗烟——你得抽!”林锐拿着烟喊。
  陈勇觉得奇怪,就走过来:“你不是知道我戒烟了吗?”
  “排座,恐怕你得开戒了。”林锐不回头说,“蹲下点着吧。”
  陈勇看看他,不知道他是不是活腻歪了。但是他还是蹲下,接着烟点着。远远看去,就是三个兵蹲在一起抽烟。
  “有拍照的。”林锐低声说。
  陈勇不动:“方位?”
  “东南,70公尺。”乌云说。
  “长焦照相侦察的话,他看我们非常清楚。”陈勇吐出一口烟。
  “怎么办?”林锐问。
  “货物都有包装,他拍不出来什么。”陈勇说,“你看准了?”
  “没错,他采取顺光,我们是逆光。”乌云说,“只有两种可能,第一是凑巧,不过这个几率不大;第二,就是照相侦察老手!”
  “我明白了。”陈勇在琢磨。
  “我们现在问题就是不能动,一动他就会跑。”林锐说。
  陈勇寻思着,林锐转转眼睛:“排长,对不起了。”
  陈勇抬头看他,还没明白过来。林锐一个耳光就上来了。陈勇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反了你了?!”
  乌云也凑进来,上来就给林锐一脚。林锐闪身躲开,三个人打成一团。
  兵们和周围的车站工作人员都惊了。
  陈勇没用功夫,就是乱打:“差不多了,你跑!”
  林锐掉头就跑,陈勇和乌云就上去追。
  廖文枫在上面看着他们追打,很纳闷。
  林锐翻过车站墙头,陈勇和乌云也翻过去了,三个人出了车站就贴着墙猛跑。
  “快!把军装脱了!”陈勇边跑边喊,“贴着墙根走,人多的地方穿过去!”
  突然斜刺里面出来一辆车差点撞着他们。陈勇三人被挡了一下都敏捷躲开了,司机伸出头怒喝:“你们找死啊?!”
  “明明是你超速!市区让这么开吗?”林锐就骂。
  “算了算了,走走走!”陈勇叫他们赶紧走。
  下面的动静吸引了廖文枫,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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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登喜路领带放在办公桌上。
  冯云山坐在何志军和耿辉的身边,听完了陈勇等三个兵的汇报。
  “老冯,你有什么看法?”在抽烟的军区政治部保卫部长问。
  “你先说吧。”冯云山淡淡地一笑,“我抽颗烟理一下思路。”
  “我看,这应该是个特嫌事件。”保卫部长说,“何大队长,耿政委,你们的兵警惕性很高,值得表扬。”
  “保卫祖国安全,这是应该的。”耿辉说。“就看你们有什么想法,需要我们大队怎么配合。”
  “从我们军队的角度看,要抓紧防谍保密教育。”保卫部长说,“特种侦察大队技术含量高,人员素质高,军内地位高,在常规陆军部队里面算是一个出其不意的杀手锏。境外特务组织把特种侦察大队当作情报搜集的要点完全不出乎我们的意料,我们的内部保卫工作要做好,官兵要树立国家安全意识,对外接触要保持清醒头脑——尤其是涉密人员更要做到一切都要向组织汇报!”
  “我们的安全保密教育每个月都会进行,”何志军说,“这次我们会专门再抽出时间进行集中教育。”
  “保密工作要作为你们常委日常工作的重头来抓,要专人负责。”保卫部长说,“我们要排除一切特嫌隐患,这次的三个同志我看可以报军区嘉奖。同时,重大演习在即,我们要配合地方国家安全机关的同志搞好这方面的工作。需要配合调查的一定要配合,做到随叫随到——老冯,你说说吧。”
  “刚才成部长已经说了,我就不多嘴了。”冯云山看着登喜路领带,“这个事件,我们已经立案专项调查。部队这方面,加强保密教育,配合我们调查都是必须的,不过更多的侦察工作还是交给我们。你们专心搞好军队的训练和演习,我们军地一起来努力。对于我们,处理这种事情更是义不容辞的职责。”
  “冯处长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何志军点头,“部队在做好防范工作的前提下,要搞好训练。”
  “对!”冯云山说,“特种侦察大队密级高,所有关于你们特种部队的特嫌事件都由我来专项负责。我们以后可能会经常打交道,老何老耿,希望我们紧密合作!你们安心搞训练,这种拍苍蝇的事情,交给我!”
  何志军笑:“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不过要是需要,我可很乐意再帮你抓特务!”
  冯云山淡淡地笑:“如果需要,少不了麻烦你们。”
  “你们回去吧,这个事情先不要乱说。”耿辉说,“大队常委开会以后会专门布置,注意保密!”
  “是!”三个兵敬礼。
  出了主楼,陈勇就开始懊恼:“我怎么就那么笨呢?为什么不留个人呢?”
  “算了,排长。”林锐说,“吃一堑,长一智!”
  “到手的军功章哦!”乌云拍拍林锐的肩膀苦笑。
  “干脆这样,你给我踹河里去,然后救我。”林锐说。
  “我倒是真想!”乌云笑着,“但是政委也得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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