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中国地缘格局局 印度距离亚洲第二强国还有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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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南与朝鲜,都是历史上深受中国影响的国家,朝鲜被海洋夹持,越南则被山脉与海洋夹持两者,人口规模差不多。所不同者,朝鲜半岛分裂,而越南成功统一;朝鲜旁边有日本,而越南旁边则没有,两者亦各有各的生存之道。今天,我们讲讲越南的生存之道。
  “一根扁担挑两个米筐”
  越南位于印度支那半岛东部,濒临泰国湾、北部湾和南海,与中国、老挝和柬埔寨接壤,国土形状呈S形,南北距离长达1650公里,但是东西最狭窄处只有50公里宽。南北狭长的国土特点,使得越南南北方存在着一定的差异性,同时也在国防上比较脆弱,越南的南北统一只是很晚近的事。
  越南在东南亚
  曲折狭长的越南
  越南地形大概分为三个重要部分,北部的红河平原,中部的山地丘陵,南部的湄公河三角洲。红河和湄公河两条大河形成的肥沃冲积平原,为水稻种植业提供了得天独厚的条件,湄公河三角洲也成了东亚农业单产最高的地区,越南养活近一亿人口(九千万)才成为可能。中间山脉+两边平原如同一根扁担挑两个米筐。总体上,越南的政治中心在红河平原,经济中心在湄公河三角洲。
  东亚东南亚人口分布——红河三角洲、湄公河三角洲
  富饶的湄公河三角洲
  民族构成上,越南可以看作是个微缩版中国。越南有54个民族。主体民族越族(中国称为京族)占总人口的87%,占据了肥沃的冲积三角洲和沿海平原地区,而山地丘陵中民族分布颇为散乱,这一方面是中国南方众多少数民族的延续,一方面是由于越南南侵是晚近的事,原土著民族避入山地则难以同化。
  越南是中国东部沿海与中南半岛的连接点,由于长山山脉的阻碍,狭长的越南平原就成为古代中华文明向东南亚扩张的主要方向,当红河流域的越南政权独立后,也成为了一个农业基础的官僚制国家,是东南亚汉化程度最深的国家。
  脱北向南的历史
  十世纪之前,越南北部长期作为中国领土的一部分。自两汉开始,历经六朝至隋唐,越南北部作为中华帝国的南部边疆。
  因为距离中国核心区遥远,越南北部时有叛降,历朝历代都曾出兵越南。我们熟知的两个成语“马革裹尸”的主人公——马援和“乘风破浪”的主人公——宗悫都曾带兵在越南打仗。因此从公元前后到十世纪的越南史被越南人称为“北属时期”。
  西汉帝国的交州
  中华帝国的数次南进
  五代十国时期,中原分裂,两广地区建立了南汉政权。939年,南汉静海军节度使之婿吴权击败南汉军队自立,开始独立,之后便是一连串的越南王朝,可称为藩属时期:
  吴朝(939—967)
  丁朝(968—980)
  前黎朝(981—1008)
  李朝()
  陈朝()
  胡朝()
  明属时期()
  后黎朝()
  西山朝()
  阮朝()
  因为尽管越南独立,但是北方强大邻居的威胁始终存在。北宋、元朝、明朝、清朝都曾与越南交兵。为了保存国力,专注南向拓展,因此越南政权也接受中华宗藩体系,接受册封,但是实质上保持独立,对外宗藩、对内天子。越南封建政权肇兴于红河三角洲的北部。随着国力的不断增长,自陈朝开始,不断沿海南下,时有征讨。
  到后黎朝时期的1697年,消灭了南方的占城国,随后吞并了湄公河三角洲,完全占领了南方。但是后黎朝内部仍然南北分裂,南方为权臣阮氏占据,北方为权臣郑氏占据。直到1802年,阮氏后人阮福映在法国的帮助下,统一南北。随着近代西方殖民者来到东亚,越南也与中国、朝鲜一样,难以独善其身。
  越南人的南进
  西方列强之一法国瞄上了越南,通过步步蚕食,在中法战争中击败越南宗主国中国后,正式吞并越南。二战时期,日本南下东南亚,占领越南。
  总结起来,越南的历史进程就是努力摆脱北方强大邻居的控制,在东南亚不断开疆拓土,这一战略奠定了越南今日的版图,但是也在越南人骨子里形成了对中国的恐惧感。
  瓜分中南半岛的法国和英国,以及夹在中间的泰国
彼时所谓的大日本帝国
日军入侵越南
  越南的霸权梦
  二战之后,法国重回印度支那,扶植阮朝末代君主保大帝作为傀儡。但是此时的越南局势风起云涌,中国驻军、法国人、地方实力派等各方力量相互牵制。法国重回越南建立殖民统治遭到以越盟为首的激烈反对。历经9年抗法战争,在新中国给予大量支持情况下,在奠边府战役中取得决定性胜利,迫使在1954年,苏、美、中、英、法五国在日内瓦召开和平会议,法国撤出越南。
保大帝,名字跟人一样土气
  失去越南的法属印度支那
奠边府局势。。。这个似乎应该专门来一期
  但是法国被逐出越南令美国颇为紧张,如果越南统一,并以此为跳板向东南亚国家输出革命,那么社会主义阵营将从东德到印尼,控制大陆岛的绝大部分,这是美国不能容忍的。
  事实上,这是美国的一次战略误判,美国长期认为越南是中国的延伸,越共背后是中国,所以越南统一意味着中国控制整个越南。但事实上,越南一旦统一将不受中国控制,甚至与苏联联合敌对和夹击中国(这也是越战之后发生的)。
  表面上的意识形态战友并不能克服地缘上的远交近攻。美国发起越南战争反而将中国与苏联推向一起支援北越,这对美国是很不利的。
  1949年世界局势。红色为社会主义阵营,蓝色为资本主义阵营,看似是亚洲大陆一片红,实则,苏修帝国主义即将成为比美帝更严重的敌人。
  在这种战略误判下,美国支持南部吴庭艳发动政变,成立越南共和国(南越),与胡志明的越南民主共和国(北越)对峙,越南恢复到历史上郑阮之争时期的南北对立局面。北越在中国和苏联的支持下,南越在美国的支持下,战争从1955年持续到1975年,美国深陷越战,国力被削弱。
  60年代末,随着苏美争霸中苏联的强势扩张,美国实施战略收缩,逐步从越南撤军,同时改善与中国关系,此时美国才想明白亚洲大陆的远交近攻格局。
南越与北越
残酷的越南战争
  失去美国支持的南越于1975年被北越消灭。统一后的越南,意识形态上属于社会主义,军事上继承了中国、苏联支持以及美国遗留下来的大量武器,并且拥有一支经历了20多年战争训练有素的军队。此时的越南,梦想成为法国殖民者的继承人,成为地区大国。于是,越南在军事上积极备战,在外交上对苏实行“一边倒”政策(俄国需要越南的金兰湾)。越南的小目标首先是吞并印度支那(前法国殖民地)。
  当年中国人民是怎么想的?
  老挝由于实力弱小,首先被越南控制。柬埔寨此时由恐怖的红色高棉统治。两国小摩擦不断。1978年,越南派兵入侵柬埔寨,由于实力占绝对优势,很快占领金边。就在越南称霸小目标即将实现之际,中国在越南北部发动自卫反击战,牵制了越南。80年代,越南形式上完成对印度支那的控制。
  关于红色高棉,大家可以参考一部电影——战火屠城
  但是外部,中国对越南始终保持压力,越南由于意识形态和地区霸权主义,遭到东盟各国的抵制。随着苏联衰落走向解体,越南外部重要支持消失,加之内部由于长期战争经济困难,因此越南在外交上开始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外部从柬埔寨撤军,内部仿效中国开始“革新开放”,发展经济,同时努力融入东盟。
  越南奉行务实的外交政策,积极改善与中国紧张局面,同时主动发展与美、俄等大国关系,为发展经济营造稳定外部环境(以及牵制中国)。对内积极参与国际分工,发展劳动密集型产业和出口加工业,经济稳步发展。纵览越南历史,巧妙周旋于大国之间,借助大国之间力量进行博弈牵制,实现自身利益最大化,是其拿手好戏。
经历了1992年的低潮后越南发展迅猛
  整个冷战时期,越南在中美苏三大角中左右逢源,先是在美苏之间两面下注,接着利用两大阵营的对立选边站,借助美苏冲突、中越友好,来加速实现国家统一,统一后又借助苏联妄图控制中南半岛。苏联解体后,越南又巧妙地挤进东盟,立足这个新平台,先找到栖身之地,同时向远方强国借力,谋求地缘扩张和军力发展。近处与中国搞好经贸关系,逐步改善民生,提升国力。
  中美俄之间的越南
  历史上越南奉行朝贡远方大国,蚕食周边小国。其扩张分别在海陆两方面进行,消灭南越,控制老挝,入侵柬埔寨;在南海争夺岛礁,形成对南海资源和国际航道的影响力。这个策略,实际上却是以左右逢源掩饰其野心,以远近兼顾伪装其远交近攻的基本国策。2015年,越南加入美国提倡的TPP,成为TPP中唯一的社会主义国家。
  然而TPP已经没戏了
  2016年,美国全面撤销对越南武器禁运,标志着美越关系进一步加深。在越南看来,尽管中国是其最大贸易伙伴(至2015 年,中国已连续11 年成为越南最大的贸易伙伴国),但是从历史和现实角度看,中国是其潜在最大威胁,借助美国,可以抵消对中国的依赖。
  2014 年,因“981”平台事件,越南国内掀起大规模的暴力反华示威游行,在越南南部及中部地区打砸中国企业,是越南对中国态度的一个缩影。未来,大国博弈的棋局中,越南必定将继续玩弄平衡术,最大程度谋求自身利益。
美国总统奥巴马和越南国家主席陈大光
越南出口结构
越南进口结构
  集装箱车聚集在谅山省新青口岸停车场等待办理入境中国的手续。
首都河内的反华游行
  南海争端
  地理位置上,南海连接着印度洋与西太平洋,转承着马六甲海峡、桑达、龙目岛以及望加锡海峡,全球商船年吨位的一半以上以及世界海上运输的三分之一,都是借道于这片咽喉之地。从印度洋通过马六甲海峡借道南中国海,往返于亚洲的石油航运,是通过苏伊士运河数量的三倍,15倍于巴拿马运河通过量。
  波斯湾——马六甲——南海——东亚诸国
  南韩能源供给近三分之二、日本与台湾近60%的能源供给、中国原油进口的近80%取道南海。在能源储备上,南海也蕴藏着70亿桶原油和约计有900万亿立方米的天然气。这种背景下,注定南海不会是一片平静的海洋。现今南海四大群岛中,东沙群岛被台湾控制,中沙、西沙群岛为我国实际控制,南沙群岛被中、越、文、马、菲等过分别占据。
  中国九段线,以及某些国家企图霸占与主权声索的海域
  其中中国在南海实际控制8个岛礁,越南抢占29个南沙岛屿,是各国中最多的,并且声称对整个南沙群岛享有主权。中越在南海的争端主要在西沙群岛和南沙群岛。1974年,中国和南越爆发西沙海战,中国控制西沙群岛。1988年,中越爆发赤瓜礁海战,中国再次取胜。越南现今不断扩充海空军实力,海军从俄罗斯购买了六艘先进的基洛级潜艇,空军则引进苏30和苏27战机,同时不断翻修扩建金兰湾海军基地,不断在本地区扩充实力。
  越南金兰湾内的几艘舰只
  对此,中国多管齐下,一方面在外交上造势,2016年在关于中菲海洋争端中,全球有70余个国家支持中国立场,显示了外交成果。在东盟内部,重点争取柬埔寨、泰国、文莱等国,牵制与菲律宾、越南等与中国有争端的国家。军事上,大量新舰服役,不断提升南海舰队实力,近期派辽宁舰赴南海训练都有展示实力的意味。
  同时在南海通过“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利用岛礁建设了一批人工岛,部分岛屿可以起降飞机,有效提升海空军在南海战力。在用实力做依靠的背景下,与越南、菲律宾等国展开对话,尽量通过谈判解决争端。虽然时间是站在中国这一边的,但是战略上不可被动,尤其对于充满饥饿感且擅长上下其手的小国,要采取合适的战略应对之。
  岛屿扩张一二十年
  造岛现场
  越南的目标与挑战
  越南的地理位置其实颇为尴尬,长山山脉以东颇为狭窄,其南北两大核心区又相互远离。由于与中华文明长期博弈所获得的先发优势,使其成功击败高棉人并占据湄公河三角洲,由于殖民与海权时代的来临,打断了越南人在陆上继续扩张的进程(向柬埔寨、老挝扩张,即侵入高棉人的核心区以及跨过长山山脉)。
  虽然沦为殖民地,但法国的殖民使其在现代化进程中又快于内陆的柬埔寨和老挝,在统一国家之后,无论越南做着小中华梦,还是小法国梦,似乎在中南半岛,越南拥有海陆两方面的优势。
  越南的地缘战略
  不过中国的崛起,以及重返南海与东南亚无疑给其以巨大压力,陆上以铁路沟通中南半岛内陆,海上则努力收回被侵占的岛礁。
  越南这个狭窄的沿海国家则被夹在中间,无论是希望美国重返亚太还是参与日本的多角合作。越南是否有实力支撑自己的战略目标,这不仅取决于自己,更取决于中国能否在东南亚争取更多的盟友,限定范围,远交近攻,或有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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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印度、印度洋、海洋战略、南中国海
〔提  要〕三面环海的印度海上利益广泛,主要包括政治利益、安全利益和经济利益。为了保护这些利益,印度分别于、2009年发布了三个海洋文件,大体勾勒出印度海洋战略的总目标:主导印度洋、东进太平洋。该战略目标具有明显的继承性、威慑性和排外性。现阶段,印度虽然与美国在印度洋存在矛盾,但两国更多地保持着合作关系;印度将中国视为其最大的海上挑战国。
〔中图分类号〕E351
〔完稿日期〕日
〔作者简介〕时宏远,贵州财经大学副教授
印度三面环海,本土半岛深入印度洋1600公里,海岸线长达7516公里,不仅有12海里的领海、24海里的毗邻区,还有面积达201.341万平方公里的专属经济区。这相当于印度陆地面积的66%。此外,印度还拥有总面积达8249平方公里的1197个岛屿。[1] 这种地缘特点不仅使印度拥有非常广泛的海洋利益,也决定其必须高度关注从而维护海洋利益。
一、印度的海洋利益
概括起来,印度在海上主要有政治利益、安全利益和经济利益。
(一)政治利益
印度的海洋政治利益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
第一、印度洋是印度崛起的基础地区。印度一直都有崛起为世界大国的雄心。早在独立前,尼赫鲁就曾说,“印度以它现在所处的地位,是不可能在世界上扮演二等角色的。要么做一个有声有色的大国,要么销声匿迹,中间地位不能引动我,我也不相信中间地位是可能的”。[2] 几年后,他又说:“环顾世界,除了美、苏、中三个大国,还有许多先进的、高度文明的国家。展望未来,如果不发生什么差错,比如战争等,显然世界上第四个大国将是印度。”[3] 然而,印度的地缘环境决定,要成为全球大国必须先在南亚次大陆和印度洋地区实现崛起。换言之,印度洋是印度崛起的基础地区,其任何向外扩展的重要影响都只能发生在海洋范围。对此,印度计划委员会副主任潘特曾表示,“印度本土半岛被阿拉伯海和孟加拉湾包围,深入印度洋。我们的海岛领土扩展的很远很宽……半岛和岛屿领土为我们提供了巨大的而又扩展的‘海上空间’。”[4] 印度著名战略分析家拉贾o莫汉则将印度的大战略分为三个同心圆:由内向外依次是南亚次大陆、印度洋和亚洲直至全球。莫汉认为,要实现最终战略目标则必须先实现在南亚次大陆、印度洋和亚洲的战略目标。[5] 印度前外交部官员希克里认为,“印度要想成为一个大国,它的战略影响能够扩展的唯一方向是海洋,其他方向都会受到很大牵制。”[6]
第二、谋求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席位离不开印度洋国家的支持。印度一直渴望能加入常任理事国之列,并将此视为其崛起的重要标志之一,认为两者是“等价物的关系”。[7] 不仅如此,印度认为自身在各方面都符合相关标准和要求,是常任理事国的天然候选者。为此,印度从1992年起不断提出“入常”议题。当然,关于联合国安理会的任何实质性改革都要获得广大会员国的支持。这意味着,没有印度洋沿岸国家的拥护,印度的“入常”不太可能实现。印度洋地区国家众多,包括28个直接濒临印度洋的国家、10个红海和波斯湾国家和13个以印度洋为唯一出海口的内陆国家,印度洋地区国家多达51个。[8] 不仅如此,绝大部分环印度洋国家都是发展中国家,虽然比较贫穷落后,却是“不结盟运动”的中间力量。尽管冷战后“不结盟运动”丧失了原有的作用,但仍是国际舞台上不可低估的力量。作为该运动的创建者和领导者,印度自然不会放弃这一提升自身影响的重要平台,因而需要处理好与该地区诸多国家的关系。
第三、平衡巴基斯坦在伊斯兰世界的作用,树立印度良好形象。印度虽然穆斯林人口在世界上占第二位,但一直以来在伊斯兰世界的形象并不佳。这一方面由于不少伊斯兰国家在印巴对抗中同情巴基斯坦,另一方面则因印度国内经常发生印度教和伊斯兰教的冲突,穆斯林往往是冲突的受害者。此外,巴基斯坦在伊斯兰世界的外交活动和宣传更加深了印度在伊斯兰世界的负面印象,使一些伊斯兰国家认为印度不但没能善待本国穆斯林,还刻意打压兄弟国家巴基斯坦。而印度洋是世界上伊斯兰国家最为集中的地区,包括沙特、埃及、印尼、伊朗、伊拉克、苏丹、马来西亚等重要伊斯兰国家。为了平衡巴基斯坦在伊斯兰世界中的作用,树立自身良好形象,印度希望改善与伊斯兰国家的关系。
(二)安全利益
1.传统安全
印度在印度洋的地缘优势十分明显,这既为印度崛起提供了重要战略基础,也使印度面临巨大风险:一旦失去海上屏障,沿岸地区无险可守,印度国家安全将受到严重威胁。对此,印度著名海洋战略家潘尼迦曾分析,“认真研究印度历史上的各种力量,就可以毫不怀疑地认识到:谁控制了印度洋,谁就控制了印度。从海上能够控制其海岸线的权威,用武不多即可确保对印度的统治。”[9] 有鉴于此,印度现任总统穆克吉曾公开表示,坐落于印度洋中间的印度,主要当务之急是海洋安全。[10]印度海军将领也曾表示,“印度主要的国家利益是确保一个安全、稳定的环境,使印度能继续进行经济发展和提升民众的生活水平。这反过来又能允许印度在文明国家行列中获取一席之地,实现其历史性使命。我们的目标是保护关键国家利益,主要的海洋军事利益是确保国家安全、防止外来干涉。”[11] 至于威胁来源,印度认为冷战期间主要是美国和巴基斯坦,现在则是中国和巴基斯坦。著名分析家莫汉o马利克表示:“中国不断向巴基斯坦提供军事援助是巴能够与印度持续对抗的唯一原因。对印度而言,巴基斯坦不是也不可能是印度的威胁。”[12] 印度海军官员则称,虽然印度的海洋核心利益并不仅仅依中国而定,但讨论印度的海洋核心利益必须讨论中国因素,只有这样才能将印度的核心利益界定清楚。[13]
2.非传统安全
能源安全挑战。印度能源严重短缺,商业能源消费只有世界平均水平的四分之一。随着经济不断增长和人口大量增加,印度会需要更多能源。印度目前是世界第五大能源消费国,并将很快成为第四大能源消费国。2025年前,印度还可能超过日本成为仅次于美国和中国的第三大石油净进口国。[14] 到2050年,印度甚至可能成为最大的单一石油进口国。石油占印度能源需求的33%,占其进口贸易的65%。[15] 目前,印度主要从中东和非洲进口石油,这种状况在未来十五年内不会发生大的变化,能源短缺的挑战非常严峻。印度海军军官表示:“不论我们的公私部门如何努力,整个石油和天然气产量只能满足能源需求的30%。尽管我们的煤炭资源比较丰富,但质量不高,因而不得不通过海上从印尼和澳大利亚进口煤炭。”[16] 印度官员称,“如果没有每年4万艘油轮向印度运送石油的支持,印度的GDP增长不可能持续”。[17]
海盗威胁。由于三面环海,印度水域经常发生海盗劫持或企图劫持船只事件。1999年,印度水域共发生14起海盗劫持或企图劫持船只事件;2000年到2003年,类似事件急剧升至107起。[18] 2009年到2012年,共发生31起海盗劫持事件。[19] 随着索马里海盗活动范围不断扩大,印度船只或船员也经常遭到攻击频繁的海盗攻击给印度带来非常大的威胁。印度常驻联合国代表普里表示:“印度每个月通过亚丁湾的商船约有24艘,每年通过亚丁湾的货物价值约1100亿美元,国际船运公司有6%的船员是印度人。因此,我们在确保索马里海域海上交通安全方面存在着切实利益。我们希望能联合国际社会力量对海盗进行严厉打击。”[20]
第三、恐怖主义威胁。印度一直是恐怖袭击的重点对象,年,印度在恐怖袭击中丧生人数高达62126人。[21] 印度成为各种恐怖主义的“试验田”,新形式的恐怖活动基本上都首次在印度实施。[22] 虽然这些恐怖活动大多发生在陆地,但有些则是恐怖分子通过海上登陆发动实施,如1993年达乌德o易卜拉欣恐怖集团制造的孟买系列爆炸案,造成260人死亡,是当时世界上最严重的恐怖袭击事件;[23] 在2008年孟买特大恐怖袭击中,恐怖分子通过海上进入印度,造成170人死亡,200多人受伤,被称为印度的“9o11”。[24] 对于海上恐怖主义威胁,印度前海军参谋长普拉卡什称:“世界恐怖主义的震中位于我们邻近地区,需要高度防范。”[25] 一些分析家则表示,在一定时期内,印度洋地区不太可能发生国家间战争,对印度更直接的威胁来自非国家角色,海盗和恐怖主义的威胁将会继续上升。[26]
(三)经济利益
印度专属经济区有约达两万亿吨的各种矿物质,每百万吨即能提取1.5万吨镍、1.2万吨铜、1.5万吨钴、6万吨锰和大量黄金。印度的大陆架则蕴藏丰富的含铁重砂矿,并发现了含有磷灰石、海绿石和黄金的海底重砂矿。此外,这些海域的海水还可提炼镁、钠、磷酸盐和溴等化学物质。[27] 2009年5月,印度向联合国大陆架界限委员会提交了将大陆架从200海里延伸到350海里的申请,如获批,印度将能得到额外的150万平方里海床。[28]
更为重要的是,印度25%的人口生活在沿海地区,约有2.5亿人直接依靠海洋生活。[29] 此外,印度沿海还有12个大港口、187个较小港口和一些在建港口,主要港口大多毗邻大城市,而这些城市则多为该地区的商业中心。
对外贸易在印度海洋经济利益中占绝对主要地位,“印度的民族利益一向在于印度洋,有史以来对世界各地的贸易就是通过印度洋进行的”。[30] 所以,尽管印度是孟加拉国、斯里兰卡、尼泊尔、不丹和缅甸的重要贸易伙伴,但这些高比重农业国只是印度的边缘市场,其主要经济联系在南亚之外。作为全球化程度最高的国家之一,印度的未来高度依赖于外部世界的变化和发展,[31]95%的贸易量和77%的贸易价值都依赖海洋运输。[32] 普拉卡什曾表示:“印度在印度洋的发展是非常重要的,因为我们严重依赖海洋进行贸易,依赖海洋的能源、资源和食物资源。所以,相比内地,印度更需要向海洋看。”[33]
二、印度的海洋战略目标
在保护海洋利益、实施海洋战略方面,印度曾发布过三个基本文件:2004年的《海洋学说》、2007年的《自由使用海洋:印度的海军战略》和2009年的《海洋学说》。这三个文件共同勾勒出印度的“海洋战略构想”:向东将其活动范围扩大伸展到南中国海和太平洋边缘,向西穿过红海和苏伊士运河濒临地中海,向南将远洋兵力伸至印度洋最南端,甚至绕过好望角远达大西洋。[34]战略分析家将之称为“东进”、“西出”和“南下”。由于世界政治、经济中心正逐渐向太平洋和印度洋转移,“西出”对印度的重要性在下降。现阶段,印度海洋战略目标主要集中于“南下”和“东进”,即主导印度洋和东进太平洋。
(一)主导印度洋
主导印度洋是印度最主要的海洋战略目标。这不仅根植于印度政治领导人和战略防务家的内心,也体现在印度政府的一些重要文件中。2000年,时任印度外长贾斯万特o辛格公开表示:“尽管坐落于南亚,但印度的安全关切已明显超越南亚次大陆。鉴于它的规模、地缘位置、贸易联系和专属经济区,印度的利益范围一直从西部波斯湾延伸到东部马六甲海峡。”[35] 在此后的一次访美期间,辛格又表示,长期以来,印度都没有被放在正确的位置来看待。有多少人知道印尼距离印度最南端岛屿只有65英里?有多少人知道一直到1938年印度卢比都是科威特的合法货币?所以,当我们讨论印尼或者海湾的时候,是因为那是我们的利益区和影响范围。[36] 辛格的这一思想被写入印度年度国防报告中,“印度的安全环境从西部的波斯湾延伸到东部的马六甲海峡……到南部的赤道”。[37]
在2004年的《海洋学说》中,印度再次强调,“在21世纪的前25年内,印度必须将波斯湾到马六甲海峡的弧形区域作为合法的利益关注区”。[38] 辛格总理同年表示:“我们的战略足印已覆盖到好望角、西亚、东南亚及印度洋其他地方。认识这一事实能促进我们战略思想的发展和国防计划的制订。”[39] “印度国际地位的不断上升使其利益遍布波斯湾到马六甲海峡的广大区域……印度已通过外交、经济、军事等手段与正在出现的新国际秩序建立联系。”[40]印度著名海洋战略家凯萨夫o瓦依达则称:“印度应将成为印度洋水域至高无上的(supreme)、无可争议的大国作为目标,即霸权(hegemon):印度洋必须成为印度的内湖。”[41]
为了主导印度洋,印度在《自由使用海洋:印度的海军战略》中将印度洋划分为必须控制的主要水域和次要水域。主要水域包括:阿拉伯海和孟加拉湾——涵盖印度的专属经济区、岛屿领土及其海域;霍尔木兹海峡、马六甲海峡、曼德海峡和好望角——关键的咽喉要道;波斯湾——对印度能源安全至关重要;印度洋岛国;通过印度洋的主要航线。次要水域包括:南印度洋地区;红海;南中国海;东太平洋地区。该文件指出,“请牢记我们拥有的资源,目前的战略只集中在必须控制的主要水域,但次要水域与主要水域密切相关,将会影响未来海上力量的发展”。[42] 在必须控制的主要水域中,印度又特别强调对关键咽喉要道的控制。2004年发布的《海洋学说》中写道,在国际权力游戏中,军事力量仍然是硬通货,这是赤裸裸的现实,而控制海上咽喉要道是讨价还价的非常有用的筹码。[43]印度海军将领甚至坦言,“印度海军的目标就是取得控制印度洋五个通道的能力:苏伊士运河、霍尔木兹海峡、保克海峡、马六甲和巽他海峡”。[44]
对于印度主导印度洋的战略目标和雄心,美国海洋问题学者唐纳德·柏林表示,“印度的行为和意图与美国崛起早期阶段在北美和西半球的所作所为非常相似。在整个19世纪,美国的外交政策只有一个压倒性的目标:在西半球取得主导地位”。[45]还有学者表示,“一个崛起的印度将会成为南亚和印度洋地区的霸权国,成为中东、中亚和东南亚地区的重要大国。假定条件不变的话,一个崛起的印度将会像自拿破仑时代以来所有崛起大国那样谋求地区霸权,长期目标是在亚洲甚至全球取得大国地位”。[46]
(二)东进太平洋
长期以来,印度的海洋战略目标都集中在印度洋,对太平洋关注不多。随着国际环境的变化、印度综合实力的提升以及中国不断进入印度洋,印度逐渐开始重视太平洋特别是南中国海在其海洋战略中的地位。这种转变发生于20世纪末和21世纪初。
1998年10月,印度海军派出了以新型的“德里”号导弹驱逐舰为旗舰的特混舰队,由印度洋经马六甲海峡进入南中国海,访问了新加坡、越南等国,并于11月首次参加了在韩国举行的“98国际海军展”。这是印度新型导弹驱逐舰首次驶入南中国海,其政治意义和军事意义都不容小视。英国《简氏防务周刊》资深记者贝迪评论说:“印度海军进入南中国海是一个大胆举措,说明印度正在走出传统的势力范围,进行新的、危险的尝试。”[47] 此后,印度海军与南中国海和西太平洋沿岸国家以及美国频繁进行军舰互访、人员交流、军事演习等活动。
与之相应的是,印度官方文件也开始频频提起太平洋。2000年,时任印度防长的费尔南德斯表示:“印度的海洋利益区从阿拉伯海北部一直延伸到南中国海。”[48]《海洋学说》和《自由使用海洋:印度的海军战略》也都将印度海军的战略利益区扩大到南中国海。不仅如此,从2009年开始,印度国防部年度报告也把海军活动范围从原来的印度洋地区扩大到包括南中海在内的西太平洋。
印度积极东进太平洋目的有三:
一是平衡中国。一方面通过向中国施压缓解印度在中印边界地区的压力,使中印边界问题的解决朝着有利于印方的方向发展,另一方面排斥中国在印度洋的活动,而印度尤为看重后者。印度认为,中国近年来不断进入印度洋损伤其利益,中国在其周围构筑针对印度的“珍珠链战略”,旨在把印度永久地围困在南亚次大陆。在印度绝大多数海洋战略家眼里,中国海军是印度在印度洋地区的第一号威胁。[49] 基于这种认知,印度认为有必要进入西太平洋尤其是南中国海以平衡中国在印度洋的存在。印度战略防务家表示,“与西太平洋国家进行政治军事接触对印度具有非常大的紧迫性,这可以作为一种在战略层面上牵制中国在印度洋活动的手段”。[50]而一名印度官员则解释说:“我们的演习让中国感到威胁是件好事。我们正是要发出这样的信号并让中国接收这一信息。”[51]
二是扩展影响。这是印度实力增长的必然结果。尼赫鲁曾表示:“今天全世界都公认亚洲的未来将强烈地由印度的未来所决定。印度会越来越成为亚洲的中心。”[52]由于实力不济,印度一直无法实现这一目标。但随着世界政治、经济中心向亚太地区转移以及印度综合实力的大幅提升,印度希望能在太平洋,尤其是南中国海区域——进出印度洋的门户、连接印度洋和太平洋航线的要冲扩展影响。评论家表示,“像其他地区大国一样,印度也有雄心,认为能通过扩大安全范围得到最好的安全保障。印度希望能在包含印度洋的更大地区拥有较大影响”。[53]
三是保护运输线安全。印度在太平洋地区存在广泛的经济和贸易利益。中国是印度最大的贸易伙伴;日本是印度的重要投资国,双边贸易增长迅速;在俄罗斯远东地区的萨哈林-1油气田中,印度能源公司投资17亿美元,拥有该油气田20%的股份,每天享有5万桶原油,是印度在海外最大的单一投资。印度与中国、日本、俄罗斯远东地区的贸易以及在萨哈林油气田获得的能源都要通过南中国海和马六甲海峡运输,因此在从太平洋到印度洋运输线安全方面存在切实关切。普拉卡什曾表示:“我们在海外获取石油和天然气田的新发展,使我们的活动从俄罗斯远东地区的萨哈林贯穿全球,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进行保护。”[54] 有印度海军军官表示:“我们95%的贸易额和超过70%的贸易价值都通过海上进行,这不是巧合。我们与最大的贸易伙伴中国的贸易也主要通过海上进行。”[55]
总之,主导印度洋和东进太平洋是印度海洋战略的两大目标,也可称为印度的“两洋战略”。其中,主导印度洋占主要地位,东进太平洋居于次要地位。两个目标相辅相成,实现主导印度洋有助于推进东进太平洋的目标,而实现东进太平洋的目标又能更好地促进主导印度洋目标的实现。就现阶段而言,尽管印度已在南中国海展开了平衡中国的行动,但其主要精力仍集中在印度洋。
三、印度的海洋战略特点
印度海洋战略目标有三个明显特点:继承性、威慑性、排外性。
(一)继承性
在英国殖民主义思想影响下,印度自认为是“大英帝国的当然继承者”。在海洋方面,印度继承了英国“不列颠内湖”思想,即对印度洋的绝对控制,有能力向印度洋任何角落投送力量和影响力。英国统治的基础是海洋,因而不允许在印度洋上出现任何挑战者,而印度及其周边海域和岛屿对于英国的印度洋霸权至关重要,这一地区出现任何竞争者都被视为不可忍受。在英国“不列颠内湖”思想中,印度是控制印度洋的中心,是英国海上生命线的关键,是“大英帝王冠上最璀璨的宝石”。[56]
在许多有影响的印度人的战略思维中,这种帝国式的“印度”姿态影响很深。自独立后,印度一直将印度洋视为战略后院,认为印度洋是其天赐之物、可取之物,能使它在该地区最终发挥领导作用和拥有主导性影响,是世界上唯一一个以国家命名的地区和海洋。[57]印度战略界有着根深蒂固的思想,认为印度洋是,也应该是“印度之洋”。[58]“印度海军将自己视为皇家英国海军在印度洋霸权的继承者。印度洋曾是英国的内湖,现在可能变成印度的内湖”。[59]潘尼迦曾强调,“必须确保印度洋真正是‘印度的’”,[60] 并倡导通过在新加坡、毛里求斯、也门和斯里兰卡建立海军前沿基地,以在印度周围创建“钢圈”(steel ring)。[61] 而凯萨夫o瓦依达则倡导成立三个自给自足、充分发展的海军舰队,驻扎在孟加拉湾安达曼群岛、锡兰(斯里兰卡)亭可马里港和印度洋上的毛里求斯。[62] 一些印度防务专家认为,虽然印度不可能再获得英国那样的印度洋霸权,但印度能够通过发展一个多层次的地区秩序或谋求排除区外大国来表达自身在印度洋地区主导地位的诉求。[63] 普拉卡什表示:“印度需要关注整个印度洋。尽管枪炮外交和‘殖民势力范围’时代已经过去,但我们确实认为,无论印度洋发生什么都可能严重影响我们的安全,都事关我们的海军利益。”[64]
(二)威慑性
为了捍卫海洋利益、维护整个印度洋地区的和平与稳定,印度认为必须要有强大的威慑力。对印度而言,威慑就是以印度洋为核心、立足南亚,全面加强印度的威慑力量,监视并慑止其他大国对印度洋地区的任何干涉,最终成为世界强国。[65] 印度在《自由使用海洋:印度的海军战略》中指出,“鉴于在印度洋的能力、战略地位和强力存在,印度海军要在冲突不可避免的情况下,通过威慑阻止冲突或对冲突做出快速反应”。[66] 在《海洋学说》中,印度再次强调“印度海军的主要军事目标是威慑针对印度的冒险主义。一旦威慑失败,印度海军则能取得关键性军事胜利”。[67]印度防务专家解释说,实行威慑并非要战胜超级大国的海军,而是要使印度海军能够与超级大国海军保持一定的抗衡能力,使对手为取得胜利而付出得不偿失的代价,从而使其不敢贸然侵犯印度海域或支持本地区某个国家对印度采取敌对行动,[68] “印度海军要使区域外大国对印度洋事务的干涉付出更高的代价,威慑的含义就在于此”。[69]
为了使威慑有的放矢,印度针对不同目标实施不同程度的威慑:对印度洋地区敌对国家,强调保持绝对军事优势,使其不敢对印度进行军事冒险,即使发生冲突或战争,印度也有能力战胜对手;对在印度洋地区驻有军事力量的区域外大国,强调通过威慑同大国形成“力量均势”,限制其在印度洋的行动自由。这样印度就能不断扩大在印度洋的发言权,使印度洋出现对印度最为有利的局面。[70]
(三)排外性
印度要主导印度洋的必然结果就是海洋战略带有强烈的排外性,集中体现在其将门罗主义视为外交政策和战略的一种范式。印度海权战略家对印度洋地区实际存在的和臆想的外来入侵均非常敏感。印度将19世纪的美国视为榜样,即一个不结盟大国通过管理周边地缘环境而将外部威胁隔离在外。美国的门罗主义联合美洲力量对付欧洲挑战,而印度的门罗主义是联合南亚防务力量应对外部威胁。[71]事实上,尼赫鲁在1961年收复果阿时就已贯彻了门罗主义原则。为了证明使用武力的合法性,尼赫鲁表示:即使美国在成为强国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它仍然担心欧洲列强会对美洲大陆进行干涉。这带来了著名的门罗主义。葡萄牙仍把果阿当作殖民地是对印度的继续干涉,别国的任何干涉都是对当今印度政治制度的干涉。也许我们还很弱小,不能阻止那种干涉,但任何外部大国采取任何方式对印度的干涉都是不能容忍的,都将屈从于印度的力量,印度将坚决反对。这是我定下的广泛原则。[72]
这一原则在英迪拉o甘地总理时代发展为“英迪拉主义”,或者说真正的“印度版门罗主义”。“英迪拉主义”明确维护新德里在南亚地区的管理人角色。“印度不会干涉这一地区任何国家的内部事务,除非它被要求这么做;也不会容忍外来大国有这种干涉行为。南亚国家如果需要外部援助来对付内部危机,应首先从本地区寻求帮助”。[73] “英迪拉主义”的出炉直接导致1987年印度对斯里兰卡内战的武力干预和1988年武力挫败马尔代夫军事政变。不仅如此,“英迪拉主义”还使印度对冷战期间两个超级大国在印度洋的军事存在和角逐非常反感。有观察家在分析这种对抗时表示,“超级大国在印度洋地区部署军事力量的动机、目的和理由存在较大争议。但毫无疑问的是,超级大国的力量部署严重破坏了这一地区,特别是紧邻部署区域的沿岸国家的安全环境。面对这样大规模的军事存在构建,印度很难不受影响和保持无动于衷的态度”。[74]
对于印度的“门罗主义”,有评论家表示,“令人不解的是,印度为什么会用一种西方范式来追求地区主导权而不是用一些基于南亚历史和传统的范式”。[75]拉贾o莫汉则称:“虽然涉及影响范围的印度门罗主义在过去并不算成功,但它仍是印度战略界中许多人的信条。”[76]
为了保护海洋利益,实现“两洋战略”目标,印度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军事上,不断强化军事力量、打击非传统安全威胁。经济上,加强对海洋资源的开发与管理,创建环印度洋地区合作联盟。外交上,通过实施“东向政策”与东南亚国家和东盟加强关系,通过“西向政策”与海湾国家、“南向政策”与印度洋岛国加强关系。
上述措施为印度实现其海洋战略梦想奠定了重要基础。然而,由于美国是印度洋的实际主宰者,印度要实现主导非常困难。从这一点来说,印美在印度洋上存在矛盾。不过,现阶段两国更多的是一种合作关系,并未发生冲突主要有四个原因:两国关系持续升温;两国目前在海上的共同利益大于分歧;美国的迪戈加西亚军事基地位于印度洋中部,印度主要在北印度洋活动,前者并未妨碍印度增进利益;两国都将中国视为重要威胁,只要中国持续不断崛起,逐渐扩大在印度洋的存在,两国就会寻求合作共同制衡中国。基于这种情况,中国需要对印度的海洋战略及其与美国的海洋合作加以关注。
(责任编辑:李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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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Ashok Sawhney, “Indian Naval Effectiveness for National Growth,” Report of S. Rajarantnam School of International Studies, Singapore, May 2010, p.17.
[2] [印]贾瓦哈拉尔o尼赫鲁:《印度的发现》,齐文译,世界知识出版社,1958年版,第57页。
[3] Jawaharlal Nehru, Jawaharlal Nehru’s Speeches: Volume Three, Delhi, Publications Division, 1949, p.264.
[4] David Scott, “India’s ‘Grand Strategy’ for the Indian Ocean: Mahanian Visions,” Asia-Pacific Review, Vol.13, No.2, 2006, p.99.
[5] James R. Holmes, “Looking South: Indian Ocean,” in David Scott (eds), Handbook of India’s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London, Taylor & Francis Group, 2011, p.156.
[6] David Brewster, “An Indian Sphere of Influence in the Indian Ocean?” Security Challenges, Vol.6, No.3, Spring 2010, p.2.
[7] C.Christine Fair, Approved for Public Release, Distribution Unlimited Cooperation with Pakistan and India, Santa Monica, Rand Corporation, 2004, p.87.
[8] Dennis Rumley, “‘Securing’ the Indian Ocean?” Report of Indo-Pacific Governance Research Centre, The University of Adelaide, Australia, April 2012, p.2.
[9] [印]潘尼迦:《印度和印度洋——略论海权对印度历史的影响》,德隆、望蜀译,世界知识出版社,1965年版,第81页?
[10] David Scott, “‘India's Extended Neighborhood’ Concept: Power Projection for a Rising Power,” India Review, Vol.8, No.2, April–June 2009, p.114.
[11] James R. Holmes and Toshi Yoshihara, “Strongman, Constable, or Free-Rider? India’s ‘Monroe Doctrine’ and Indian Naval Strategy,” Comparative Strategy, Vol.28, No.4, 2009, p.333.
[12] Iskander Rehman, “Keeping the Dragon at Bay: India's Counter-Containment of China in Asia,” Asian Security, Vol.5, No.2, 2009, p.118.
[13] R.S. Vasan, “India’s Maritime Core Interests,” Strategic Analysis, Vol.36, No.3, May/June 2012, p.415.
[14] Robert D. Kaplan, Monsoon: The Indian Ocean and the Future of American Power, New York, Random House Trade Paperbacks, 2011, p.8.
[15] Robert D. Kaplan, “Center Stage for the 21st Century-Power Plays in the Indian Ocean,” Foreign Affairs, Vol.88, No.2, March/April 2009, p.20.
[16] R.S. Vasan, “India’s Maritime Core Interests,” p.417.
[17] Ibid., p.418
[18] Anushree Bhattacharyya Chakarborty, “Coping the Piracy Menace in the Gulf of Aden: India's Security Imperatives,” Asia-Pacific Journal of Social Science, Vol.1, No.2, 2009, p.75.
[19] The International Maritime Bureau, Piracy and Armed Robbery against Ships -2012 Annual Report, p.5.
[20] “India Proposes Plans to Tackle Somali Piracy,” May 7, 2013, /view//India_proposes_plans_to_tackle_Somali_piracy.
[21] “India Data Sheets,” March 27, 2013, http://www.satp.org/satporgtp/countries/india/database/index.html.
[22] Arvind Gupta and Ahok Behuria, “India’s Experience in Dealing with Terrorism,” in Anand Kumar (eds.), The Terror Challenge in South Asia and Prospect of Regional Cooperation, New Delhi, Pentagon Security International, 2012, p.45.
[23] David Barnard-Wills and Cerwyn Moore, “The Terrorism of the Other: Towards a Contrapuntal Reading of Terrorism in India,” Critical Studies on Terrorism, Vol.3, No.3, December 2010, p.390.
[24] Syed Manzar Abbas Zaidi, “Profiling the Lashkar-e-Taiba,” South Asian Survey, Vol.16, No.1, 2009, p.315.
[25] Don Berlin, “The Rise of India and the Indian Ocean,” Journal of the Indian Ocean Region, Vol.7, No.1, June 2011, p.7.
[26] Ashok Sawhney, “Indian Naval Effectiveness for National Growth,” p.20.
[27] R B Suri, “Shape and Size of the Indian Navy in the Early Twenty-first Century,” in K K Nayyar (eds), Maritime India, New Delhi, Rupa. Co, 2008, p.215.
[28] Gurpreet S. Khurana, “The Maritime Dimension of India's Energy Security,” Strategic Analysis, Vol.31, No.4, July 2007, p.584.
[29] Hari Sarann and Harsh K. Sinha, “India’s Maritime Stakes and Challenges in Indian Ocean,” Scholar’s Voice, Vol.2, No.1, January/June 2011, p.4.
[30] [印]潘尼迦:《印度和印度洋—略论海权对印度历史的影响》,德隆、望蜀译,第80页?
[31] Harjeet Singh, India’s Strategic Culture: The Impact of Geography,New Delhi, KW Publishers Pvt Ltd, 2009, p.25.
[32] Ashok Sawhney, “Indian Naval Effectiveness for National Growth,” p.17.
[33] David Scott, “India’s ‘Grand Strategy’ for the Indian Ocean: Mahanian Visions,” p.115.
[34] 刘中民:《世界海洋政治与中国海洋发展战略》,时事出版社,2009年版,第340页?
[35] David Scott, “India’s ‘Grand Strategy’ for the Indian Ocean: Mahanian Visions,” p.108.
[36] Ibid..
[37] Ibid..
[38] Don Berlin, “The Rise of India and the Indian Ocean,” p.23.
[39] David Scott, “India’s ‘Grand Strategy’ for the Indian Ocean: Mahanian Visions,” p.113.
[40] Sergei DeSilva-Ranasinghe, “Potent and Capable: India’s Transformational 21st Century Navy,” Strategic Analysis Paper of Future Directions International, West Perth, Australia, May 2012, p.2.
[41] David Scott, “India’s ‘Grand Strategy’ for the Indian Ocean: Mahanian Visions,” p.100.
[42] Indian Integrated Headquarters Ministry of Defence (Navy), The Freedom to Use the Seas: India's Maritime Military Strategy, New Delhi, Indian Integrated Headquarters Ministry of Defence (Navy), May 2007, p.60.
[43] Indian Maritime Doctrine, New Delhi, Indian Integrated Headquarters Ministry of Defence (Navy), 2004, p.64.
[44] 左立平主编:《国家海上威慑论》,时事出版社,2012年版,第178页?
[45] Don Berlin, “The Rise of India and the Indian Ocean,” p.3.
[46] Ibid., p.4.
[47] 赵晓卓:《南亚雄狮——印度军事力量透视》,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2年版,第40页。
[48] Walter C. Ladwig III, “Delhi’s Pacific Ambition: Naval Power, ‘Look East’, and India’s Emerging Influence in the Asia-Pacific,” Asian Security, Vol.5, No.2, 2009, p.91.
[49] Iskander Rehman, “Keeping the Dragon at Bay: India's Counter-Containment of China in Asia,” p.137.
[50] Gurpreet S. Khurana, “China's ‘String of Pearls’ in the Indian Ocean and Its Security Implications,” Strategic Analysis, Vol.32, No.1, January 2008, p.21.
[51] 刘中民:“印度洋与南亚?西亚沿海的海洋战略角逐”,《海洋世界》,2008年12期,第79页。
[52] 曹永胜等:《南亚大象——印度军事战略发展与现状》,解放军出版社,2002年版,第59页?
[53] Don Berlin, “The Rise of India and the Indian Ocean,” p.3.
[54] David Scott, “India's ‘Extended Neighborhood’ Concept: Power Projection for a Rising Power,” p.125.
[55] Sergei DeSilva-Ranasinghe, “Potent and Capable: India’s Transformational 21st Century Navy,” p.2.
[56] 冯梁主编:《亚太主要国家海洋安全战略研究》,世界知识出版社,2012年版,第297页?
[57] Don Berlin, “The Rise of India and the Indian Ocean,” p.3.
[58] David Brewster, “An Indian Sphere of Influence in the Indian Ocean?” p.2.
[59] David Scott, “India’s ‘Grand Strategy’ for the Indian Ocean: Mahanian Visions,” p.119.
[60] David Brewster, “An Indian Sphere of Influence in the Indian Ocean?” p.16.
[61] Ibid..
[62] David Scott, “India’s ‘Grand Strategy’ for the Indian Ocean: Mahanian Visions,” p.101.
[63] David Brewster, “An Indian Sphere of Influence in the Indian Ocean?” p.16.
[64] David Scott, “India’s ‘Grand Strategy’ for the Indian Ocean: Mahanian Visions,” p.116.
[65] 左立平主编:《国家海上威慑论》,第176页?
[66] Indian Integrated Headquarters Ministry of Defence (Navy), The Freedom to Use the Seas: India's Maritime Military Strategy, p.iv.
[67] Indian Integrated Headquarters Ministry of Defence (Navy), Indian Maritime Doctrine, p.92.
[68] 左立平主编:《国家海上威慑论》,第175页?
[69] 刘中民:《世界海洋政治与中国海洋发展战略》,第341页?
[70] 赵晓卓:《南亚雄狮——印度军事力量透视》,第30页?
[71] James R. Holmes, “Looking south: Indian Ocean,” p.161.
[72] Ibid..
[73] P.Venkateshar Rao, “Ethnic conflict in Sri Larka: India’s Role and Perception,” Asia Survey, Vol.28, No.4, April 1998, p.422.
[74] 冯梁主编:《亚太主要国家海洋安全战略研究》,第323页?
[75] James R. Holmes and Toshi Yoshihara, “Strongman, Constable, or Free-Rider? India’s ‘Monroe Doctrine’ and Indian Naval Strategy,” p.334.
[76] James R. Holmes, “Looking south: Indian Ocean,” p.1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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