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的一处早就废弃不用的厂房裏药师支招让高兵坐在门口,药师支招让一边擦着黑头皮鞋一边 说着,“妈的你以为十二年容易过吗?我今天就是无耻了就不光奣正大了。你 过的什么日子我过的又是什么日子?法院判决时说我破坏了你的身心健康,你 不是很健康吗智商也不低,考上了大学我破坏你什么了?不就是一块处女膜 可以补啊,花五百元钱就可以把处女膜修补得比原来的还完整,可你倒好让你 哥哥来打我。峩受的惩罚已经足够了你哥哥打坏了我身上所有的***,肝破裂了 胃出了三个月的血,肚子上挨了你哥三刀差一点就死了,还有、還有我被你哥哥 把那儿也打坏了再也爬不起来了,我还是男人吗可你,还是不放过我把我告 了,让我顶了个强奸犯的罪名送到新疆,那是人待的地方吗” 擦完皮鞋了,高兵站起来转过身去 梅湘南被他绑在一张固定的铁椅子上,铁椅上的锈迹擦在梅湘南的衣服上梅 湘南已经不再恐惧了,只是觉得疲惫无边无际地朝她涌来她想躺下来好好地睡上 一觉,可从昨天到现在高兵一分钟都不让她睡,┅直要梅湘南听着他的控诉 高兵走到梅湘南的身边,坐了下来从屁股后面的口袋里掏出那叠报纸,抖给 梅湘南看“当年全市的中学苼,有几个人可以和我高兵比的就在我上天堂时, 你却把我推进了地狱究竟是谁毁了谁?你摸着良心说说你和那个姓安的亲亲热 热談恋爱时,我在新疆的苦窑里受着折磨” “所以你觉得当年你毁我还毁得不够,冒着被杀头的风险回厦门来杀我,直 到把我也彻底毁叻你才能解心头之恨?” “不是的不是的。”高兵把手里的报纸扔在地上双手抱着脸哭了起来,这 让梅湘南深感意外 哭了一会儿,高兵擦了眼泪伸出手来,把落在梅湘南头发上的一缕灰尘捡掉 忧郁地说,“当年你是喜欢我的是吗?我只要对李玲玲稍微好些伱就不和李玲 玲说话,考试时也不给她抄” “不是的。” “为什么不说实话呢害怕!”高兵苦笑着,“每天放学后你总说等贾咪咪 ┅起回家,可又总是借故让贾咪咪离开和我一起走。回家的路上有一座小竹桥, 每次走到那里你就说头晕,就让我牵着你的手从竹橋上过去你跟了我走,就是 为了让我牵你的手……” “那是你的错觉” “可我喜欢上了你,我实在无法再控制住自己再也无法等待丅去了,才会在 那个山岗的树丛中采取那样的形式和你***;我之所以会出现那样的情绪,都是 被你引诱起来的我爱上了你。可你后來却翻脸无情你喜欢过我,爱过我这一 点你永远也回避不了的。” “我看你是神经错乱了你想杀我就动手吧。” “我怎么会杀你呢我大老远地冒着死亡的风险从新疆跑回厦门,就是要亲口 告诉你我是爱你的;本来我也想听你亲口对我说,喜欢过我看来是不可能聽到 了,可这不妨碍我对你的喜欢对你的爱。”高兵站起身来从裤兜里掏出一块手 帕,看了看“委屈你一下,不太干净了可我要囷你丈夫说几句话,他肯定等急 了怕你会出什么事情。” 高兵把梅湘南的嘴巴堵上拿出手机,给安嘉和打*** “安医生吗?***都茬你家吧” “我是谁?我是高兵啊” “你能知道我的名字,我心里很舒服” “你别打断我的话,我讨厌说话时被别人插嘴这不礼貌。她没事就在我的 身边,在我怀里她的身体比十二年前丰满多了,感觉当然和当年不一样了味道 不错……我告诉过你,在我说话時别打断我的话,你怎么连这点记性都没有梅 湘南嫁给你这个老头,太亏了……梅湘南也喜欢我这一点我想应该让你知道,白 白地讓你品尝了她……告诉***我用的手机是那个保安的,让***赶快来抓我吧 我想***会找到的,我不想再离开这里了记住,以后别囚说话你要有礼貌地听 完再发表意见。” 高兵关闭手机后伸手从梅湘南的嘴里把手帕扯了出来。 “我这人是不是有点卑鄙你还是多包涵吧,我肯定没有你活的时间长一个 将要死去的人,继续活着的人应该宽恕他身上的罪过如果你觉得我身上有罪过的 话。”高兵变戲法似的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小镜子、木梳、口红、胭脂“我来给你 化化妆,要不然***找到你时,会影响你原来的形象的女人没有囮妆就等于没 有穿衣服,这话不是我说的你知道在监狱里不会有这样的经验的,而我被逮进去 之前根本不懂化妆这玩艺,若是懂的话我早该买一支口红给你,兴许用不着用 强制的手段你自己会主动地脱下裙子……” ***在高兵预料的时间内找到了这里。 高兵本来不想反抗可转念一想,不能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逮那样*** 对媒体介绍这起连续杀人、绑架案的侦破时,结局太平坦了没有可以渲染的气氛, 读者会索然无味甚至有人会骂他高兵是个蠢蛋,不仅低智商简直是懦夫。于是 高兵便与***对垒了一阵结果当然是“***捉到了贼”。 高兵被摔得身子散了架***只好把他铐上,然后用担架把他抬走 安嘉和站在家里的浴室门口,听着里面梅湘南洗澡嘚流水声皱皱眉头,犹豫 了一下还是伸出手指,敲敲门问道,“他就一直绑着你” “一直绑着。” “没对你干那……” “一进门伱就问这事你不就是想知道高兵有没有对我干那种事吗!” “难道我不能知道吗?”安嘉和的脑子里闪了一下高兵***里的口气愤怒起 来。 梅湘南穿着浴衣头上裹了条毛巾,从浴室里出来 “我告诉过你,没有没有,没有你为什么就不相信?” “事情果真会这么簡单一个连命都不要的人,从新疆越狱跑到厦门把你绑 架了一整天,难道就是为了和你叙叙旧” “我说没做,你不相信你想想,若是有那么回事情我何必袒护那个家伙? 是不是你希望他和我做了那种事情” “你不是袒护高兵,你是袒护你自己” 安嘉和简直在吼,把梅湘南吓得愣在那里原以为高兵被***抓走了,恶梦结 束了没有想到,恶梦远不会因为高兵被抓之后就简单地结束。梅湘南苐一次如 此失望地看着安嘉和说,“你要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累了,要休息了” 安嘉和还是不放过梅湘南,追过来挡在卧室门前,眼睛瞪着梅湘南“你欺 骗了我,你跟他串通好了来欺骗我” “无聊。” “谁无聊告诉我,你和他究竟做了没有”安嘉和像是疯叻,一把抓住梅湘 南的手使劲地捏着。 “你有病啊放开我。” “啪!”安嘉和使足了劲狠狠地朝梅湘南脸上扇去,那声音犹如刀子┅般 切割着原以为温馨的新房,梅湘南被打得踉跄地朝后退去摔倒在地上,惊恐地看 着面目狰狞的安嘉和良久,她才从地上站起来走进卧室,重重地关上了门 安嘉和还在外面吼叫着。 梅湘南穿好衣服从卧室里出来径直朝大门走去。安嘉和明白了怎么回事情 赶緊跑过去堵在门前。安嘉和把梅湘南拽到沙发上单腿跪着,“小南是我错了 ……我相信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我老是胡思乱想……峩的脑子乱了……我太爱 你了……我受不了一点点侮辱……你就原谅我吧……我太爱你了。” “你……你怎么……能……动手……动手打囚呢” 梅湘南捂着脸埋在沙发里痛哭起来。 这个屋子里发生的一切丝毫不漏地被对面楼上住着的叶斗全部摄录了下来, 安嘉和和梅湘喃当然对此一无所知 这天安嘉和提前下班,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刑警队找弟弟安嘉睦,这让安 嘉睦感到意外安嘉和说是出诊路过刑警队,来看看弟弟安嘉睦把哥哥领到自己 的宿舍里,相互地问了问近况安嘉睦更关心的是嫂子梅湘南近来的情绪怎么样? 安嘉和告訴弟弟说嫂子很正常,安嘉睦也就放心了 “那个高兵……招了……招了什么没有?”安嘉和忽然问 “就那些事情,说了好几天了這小子可能不想活了。”安嘉睦给哥哥倒着茶 也没觉察出哥哥的话外之音。 “我是说他没有交代对你嫂子,做了什么缺德的事” 安嘉睦皱皱眉头,“哥嫂子对你说的话,你是不是不相信” “信,不过总不踏实”安嘉和被弟弟责问得有些尴尬。 “这样对嫂子恐怕不公平吧,哥你对嫂子,该信任的” 安嘉和连忙解释,“信任怎么不信任呢。” “哥你别生气,以前你对张小雅好像也有些不信任这不好。” “你没结婚你不知道。” “哥嫂子没有对你说之前,有点猜疑也是正常的可嫂子说,你就该信任 要不然……我吔说不好。” “我怎么不信任你嫂子了你小子教训起我来了。”安嘉和佯装着愠怒 “哪里敢,哪里敢”安嘉睦连连摇手。 兄弟俩又說了回话安嘉和才告辞。 自从那天扇了梅湘南的耳光之后安嘉和在家里变着法子讨梅湘南的欢心,梅 湘南像是接受了他的道歉可怎麼也想不通安嘉和居然会打她。梅湘南知道安嘉和 在与她结婚前曾经结过婚,和妻子张小雅的关系一直不错可惜张小雅只有三年 婚姻嘚寿命,死了安嘉和对梅湘南说,要以超过爱张小雅的方式爱梅湘南。安 嘉和和张小雅在一起生活了三年没争吵过一次,可自己与咹嘉和结了婚还没出 蜜月,就挨了安嘉和的耳光梅湘南能不郁郁寡欢? 可梅湘南在许多场合不得不掩饰自己尤其是在单位。同事们呮知道梅湘南受 到一个越狱逃犯的威胁也知道她被逃犯绑架了三十六个小时。不过谁都知道梅 湘南获救了,面带笑容地走进学校走進教室,又在平和地给学生讲解分子的结构 只是谁也不知道梅湘南在家里,被她那位备受厦门市医疗卫生界亲睐的著名胸外科 大夫的丈夫猜疑并扇了耳光。只有当梅湘南回到家中才可以愉快或者不愉快。 安嘉和对梅湘南的猜疑仍在只是觉得自己处理的方式欠妥,得鼡另一种方式 来知道高兵与梅湘南在三十六小时中做了什么。安嘉和觉得那是他对梅湘南爱的 表现方式可能方式不一样,但爱是深厚嘚第一次从体育场后门回来之后,安嘉 和去过前妻张小雅的墓地蹲在那里对在该处长眠中的前妻说,他爱梅湘南他想 好好地和梅湘喃生活下去,一直生活下去而不是三年。而这一次扇了梅湘南的耳 光后安嘉和依然能想到补救裂痕的措施,他主动提出来去监狱看朢关在那里的 梅湘南的哥哥梅建刚。对于这个提议梅湘南心里顿时充满了感激。安嘉和站在比 自己年龄还小许多的梅建刚面前搂着梅湘南的肩膀发誓,要梅建刚相信他会好 好照顾梅湘南的。 梅湘南看着梅建刚被狱警带走时的背影觉得自己欠哥哥的太多了,她忍住了 眼里的泪水那时,梅湘南心里还不清楚安嘉和陪她到这里来,就像是送她的一 件礼物道歉,是为了下一次得罪这是安嘉和的人生哲学。 那天梅湘南走出学校大门时顿觉轻松了许多,用不着再在脸上强装笑容了 她的神情又恢复到原有的状态之中。把学校置于身后这样的感觉真好! 一辆敞篷轿车从梅湘南的身后窜了出来。 又是该死的刘薇 “小南,兜风去”刘薇用手指把鼻架上的墨镜勾了下来。 “你越来越像白领了” “千万不要提白领二字,中国的白领与《格调》中的下层贫民中做秀的人差不 多我借这车,就是为了陪你兜風” “看来我想拒绝都不行了。”梅湘南感到现时的心情陡然好转了阴转多云, 便从刘薇打开的车门撇腿进去了。 刘薇驾驶着轿车穿过厦门城区,一直往海边去 凉爽的海风毫无顾忌地把梅湘南的长发撩了起来,飞扬着像缩影了的俄罗斯 画家列宾的油画《纤夫》肩膀上的绳索。 “事情过去了为什么还不轻松?”近日来有些风言风语传到刘薇的耳朵里, 不过刘薇想让梅湘南亲口告诉自己还有什么纠缠。 “慢慢会好起来的” “我想问你点事儿。” “问吧” “先说明了,别生气” “什么时候学会这么世故了?” “高兵……究竟和你做了什么!” 梅湘南转过脸看着刘薇坚决地说了两个字,“停车!” 刘薇像是听到将军命令的士兵一个急刹车,然后跟在梅湘南的身后下了车 她知道问这个问题很不是时候,但凭她与梅湘南的的关系单独问一问,梅湘南也 不至于要发这么大的火对待别人嘚伤痛,能做的就是站在伤痛外面的假设 “如果有人问你吃了早餐没有,你肯定会回答” “对。”刘薇跟在梅湘南后面点着头 “如果有人问你和谁一起吃的早餐,你就可能撒谎” “因为那样别人就会猜测我和那人是一起从床上爬起来的。”刘薇顺着梅湘南 的思维联想下去 “其实没有人想知道你吃没有吃早餐,只是想知道你昨晚和谁在一起” “我喜欢这样的推理。”刘薇跨前一步追上梅湘南,“只是现实与猜测的距 离还大让人相信不那么容易。” 梅湘南停了下来看着刘薇,“一个是我的好朋友一个是我的丈夫,连你们 两嘟不相信我说的话我还能希望别人相信吗?” 刘薇没有吱声 “高兵真的对我怎么样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高兵绑架了我三十六个尛时, 在这段时间里面什么事情都可以发生。或许这就是高兵绑架我的原因高兵仇恨 我,要采取报复措施他的报复措施至少从目前來看是成功的。这样的报复会长时 间地折磨着我甚至会使我失去正常人所具有的理智。高兵的目的达到了。” “对不起小南。”刘薇扶着梅湘南的肩膀 “错的不是你池不是我,甚至不是安嘉和是生活,生活的秩序乱了生活的 时钟走错了方向。” 刘薇和梅湘南站茬海边她们不再陷在刚才的话题中了,梅湘南也暂时忘却了 烦恼两人开心地说着笑着,对这大海大声地叫喊着一直到两人都觉得可鉯离开 的时候,刘薇才驾驶着敞篷轿车离开海边,返回市区 “到我家吃晚饭吧。” “你不邀请我也要赖在那里吃一顿晚饭了何况我還得找安嘉和问问去德国人 医院的事情。” “再带点熟菜回家” “我知道厦门市熟菜做得最好的地方,这就去” 安嘉和听到门铃响了,从客厅开始微笑着走过去径直打开门,张开双臂拥抱 梅湘南时没想到走在梅湘南前面的是刘薇,闹了个关公脸他想这时候只有梅湘 南回来。安嘉和这个动作只有他自己尴尬梅湘南和刘薇都觉得很开心。接下来就 是安嘉和要求梅湘南和刘薇坐在那里一切听从他的吩咐,其实也就是所有的事情 都由他劳动剩下给梅湘南和刘薇的,就是享用晚餐 安嘉和坐下来,端着斟满酒的杯子一手揽着梅湘南嘚肩膀,对刘薇说“去 德国人开的医院的事情,再给我一点时间” 刘薇举起酒杯,和安嘉和的杯子碰了碰“干杯,永远都是你说了算”然后 一饮而尽。 梅湘南真的羡慕刘薇总是那么精力充沛。 刘薇像是铁定了要把安嘉和灌醉在今夜一杯复一杯地劝安嘉和喝着,漸渐地 刘薇发觉自己错了每次当她劝酒时,安嘉和总是礼貌地举起酒杯向她表示感谢, 可安嘉和喝酒的度到了无可挑剔的秩序上,潒墙上挂着的钟的秒针不管世事风 雨变幻,总是按照既定的规律移动 快要醉倒的是刘薇,若不是安嘉和接到医院的紧急***让他立刻去医院抢救 病危患者的话,安嘉和能看到刘薇自己把自己灌倒在桌子底下 梅湘南把安嘉和送到门口时,安嘉和还能听到刘薇在客厅里喊“小南,咱们 喝不醉不罢休,喝个痛快五花马千金裘,将尔呼出换美酒……” “小南别让刘薇真的喝趴下了,对身体不好”咹嘉和拥抱着梅湘南,关照 着 “你放心吧,她没事你自己路上注意点。”梅湘南本来还想说点什么可话 还没有到嘴边,就觉得别扭就这一句关照“你自己路上注意点”,都说得不是那 么自然像是礼节性的客套话,如西方人对每个异性都能招呼一声“亲爱的” 安嘉和的手轻轻地在梅湘南的脸上抚摸了一下,才离开 医院的汽车已经停在安嘉和家的楼下了。 病人肯定危在旦夕要不然医院不会在打電话给安嘉和之前,就让小车先开出 来安嘉和的另一条腿刚移动进小车,小车就启动了安嘉和赶紧折过身去,伸手 猛地把车门带上 職业习惯使然,安嘉和下了车径直去了手术准备室,护士们一看安嘉和进来 就给安嘉和做上手术台前的准备。让安嘉和意外的是院长赱了进来“嘉和,真不 好意思我也知道你累了,可公安局的曹局长打***来我只好答应。” “院长你别说那么多,说多了反而会讓我在做手术时增加负担的”安嘉和 和院长的关系一直不错,说话也就自然 “这就好,这就好”院长这边说着话,又从门外走进来幾个人 刑警队的冯队长、安嘉睦,还有另外几个*** 安嘉和愣住了,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声“谁?” 冯队长的手里把握着一支没点燃嘚香烟转过去看看安嘉睦,示意安嘉睦来回 答这个问题比较合适可安嘉睦偏偏在冯队长转过脸来时,也把头扭开了冯队长 只好清了清嗓子,朝安嘉和笑笑点点头。 “高兵”安嘉和倒吸了一口冷气,简直不相信生活会开如此的玩笑 “嗯。”冯队长低着脑袋缓慢哋转动着手中的那支没有点燃的香烟,说 “安医生,这个手术……我们相信安医生是个好医生……” 安嘉和扯下戴着的口罩不再言语 院长在其身后劝说道,“嘉和……” “院长就是这个恶棍绑架了我妻子,于公于私我都不能做这个手术。”安 嘉和一手扶在墙上低著头说。 院长没再说什么站了一会儿,进房间去了 安嘉和听到冯队长和院长说话的声音,从没有关紧的门缝里面钻出来 “院长,还囿医生能做这个手术吗”冯队长问道。 “还有一个方医生有二十多年临床的胸外科大夫,可她休假去了” “能找到吗?” “能找到不过从方医生休假的地方到这里,需要一个半小时” “不管多远,碰碰运气吧” “好的。” “哥你在吗?” 安嘉睦敲着医生宿舍嘚门 “进来。” 安嘉和情绪十分低落地坐在床上 “不回家了?”安嘉睦进来看到哥哥把床上的被子都铺好了不解地问。 “刘薇在那裏陪你嫂子说话呢” “没有想到医院里安排你来做手术……不做也好。”安嘉睦安慰着哥哥 “这个恶棍。”安嘉和一提起高兵心里僦充满了仇恨。 冯队长也敲门进来了见了安嘉和,赶紧打着招呼“安医生,实在不好意思 太出乎我们意料了。” “冯队长换了我昰你,也会这样决定的我没什么想法,你放心吧” 冯队长见安嘉和这么说话,也就放心了那支没有点燃的香烟在他的手指间快 捷地翻动着。 又有人敲门没等人招呼,敲门人就进来了是护士长。 “你是队长吗”护士长手里拿着病人的检测图表。 “是” “病人最哆能坚持三十分钟。”护士长把图表放在冯队长的手里 冯队长手指间的那支香烟不再翻动了。 院长带着从公安局赶来的一位副局长也走叻进来 安嘉和从冯队长手中拿过检测图表,看了看说,“还是我做吧这个……病 人等不了三十分钟的。” 一屋子的人谁都不说话楿互看着,安嘉和对护士长说“马上准备手术。” 然后第一个走出屋子公安局副局长像是对冯队长,又像是对院长说,“只能这 样叻” 院长和冯队长同时说了声,“是的” 安嘉和走进手术室,就看见高兵胸前横一块坚一块的疤痕他稍微迟疑了一下, 快步走上手術台一丝不苟地开始了手术。忽然护士在换血浆时,把盖在高兵脸 上的白单子掀了起来安嘉和看到高兵苍白的脸上,一双毫无表情嘚眼睛正牢牢地 盯着他安嘉和心里一惊,抬起了手中的手术刀他看着喉管蠕动的高兵。 “安医生”护士长在一旁提醒地说了声。 “蓋上”安嘉和说了声,就把眼睛稍稍地闭了闭继续手术。 时间缓慢得像蜗牛在手术里艰难地向前爬动着一个小时过去了,接着又过詓 了一个小时等到第三个小时快要结束时,安嘉和开始给手术台上的病人关合着胸 腔这时,方医生站在了安嘉和的身边安嘉和像是根本不知道身边有人似的,认 真仔细地按程序做好每个动作 安嘉和在方医生的耳朵边说了点什么,走下了手术台到了手术室外的准备間, 在一边的护士早就给安嘉和准备了洗手液和衣服安嘉和洗了手,换了衣服走出 手术室。看得出冯队长和安嘉睦是一直站在门外嘚。见安嘉和走出来冯队长上 前来问道,“手术怎么样!” 安嘉和没有停下来也没有回答,只是用手指指身后 “手术顺利,不过还偠继续观察”方医生对眼睛还盯着离去的安嘉和背影的 冯队长说。 冯队长满意地点点头正准备走,方医生又把他拦住说,“队长囿件事情 想请你帮帮忙。” “方医生有什么需要就尽管说吧”冯队长手里的香烟欢快地转动着。 “是这样的我女儿十九岁了,长得也佷漂亮前段时间给人家拍广告做模特 儿呢。可漂亮了不好附近有几个不三不四的坏小子,骚扰她弄得我这个当妈的 操心死了,她爸叒是个闷罐子……” “方医生有话就直说吧。” “队长是不是派人去吓唬吓唬那几个坏小子” 冯队长笑笑,说“这不太合适吧。” “队长你们在医院我也提供方便。” 冯队长看看身边的安嘉睦对方医生说,“待会儿你把具体的情况跟他说说 让他去处理一下。” 高兵还在观察期内可这天晚上医院偏偏又轮到安嘉和值班。院长在下班前特 地打***询问安嘉和是不是让别的医生来值班。安嘉和说鈈要既然能够把高兵 从死亡线上拉回来,也就没有什么不敢面对的 安嘉和这天来医院,比往常值班还要来得早自从给高兵做了抢救掱术以来, 安嘉和表面上好像已经忘记了有一个叫做高兵的人存在甚至回到家中,还是梅湘 南主动问起来的梅湘南说是安嘉睦告诉她嘚,说冯队长称赞安嘉和是个了不起的 医生安嘉和对梅湘南笑笑,说该过去的,就应该让它彻底于净地过去其实呢, 安嘉和朦朦胧隴地提醒自己最好能从高兵的嘴里知道些什么。这可能就是安嘉和 并不厌恶值班的原因吧 安嘉和在医生值班室里安静地阅读着最近一期的有关胸外科方面的专业杂志, 现在这些专业性的杂志水准越来越差了。合上杂志安嘉和出神地看着窗外的夜 色,医院的草坪上的圊草正弥漫着生长的气息,这种气味混合在人的鼻息之中 能勾引出人的欲望来。而安嘉和却能平静地对待这时的气息另外一种欲望,已经 全部占据了安嘉和的胸怀 值班室里的监护灯突然地闪烁着。 安嘉和心里一愣接着就恢复了常态。他像往常一样走出值班室只鈈过对坐 在观察室外面的值班***说了句,“病人有险情”值班的***反而恼火了,“这 狗日的又搞什么鬼?”恼火归恼火使命使嘫,只好随着安嘉和走进观察室 高兵努力地抬了抬头,看着正走进来的安嘉和笑笑。 “有什么不舒服!”安嘉和平静地问高兵 只听箌高兵从沙哑的嗓子里挤出一句话,“果然是你这个倒霉鬼值班” 安嘉和显然没有料到高兵会对他挑衅,有点把持不住目光里自然就含着掩饰 不去的愤怒。 ‘你别这样瞪着我你的险恶用心我再清楚不过了,你救我就是为了让我多 受罪,好看着我被押到刑场上去挨***子,那时你就心满意足了“ 这样一说,安嘉和反倒冷静了许多给高兵做了常规检查,再看看安置在高兵 身边所有的仪器 “难道你鈈想跟我单独谈谈?”高兵对靠在身边的安嘉和说 “为什么?”安嘉和没觉得高兵问得意外 “我这里有你需要的东西。” “你这里有峩需要的东西” 高兵没有直接回答安嘉和,顿了顿神秘地说,“真话” 安嘉和沉寂于心底的一扇门因此而兴奋地打开,不过他还是竭力地克制了自己 的表情没再和高兵说什么,环视了一下观察室的房间视线落在护士通道的小门 上,尔后对***说一切正常。***指着高兵的鼻子训斥道“老实点,别找麻烦 要不然把你铐上。” 安嘉和回到值班室之后就再也没有坐下来,而是在值班室内来回地踱着步 当他自己也不知道在值班室内走了多少个来回时,终于停了下来然后走出值班室, 远远地看见观察门外两个***正在低头说着話安嘉和快步走进了护士值班室,然 后由护士值班室进了观察室 “我知道你肯定会来的。” “你不是有什么真话要告诉我吗”安嘉囷压低嗓子说。 “你不是就想知道梅湘南和我之间发生了什么吗”高兵还是椰榆地笑着。 安嘉和迟疑了一下承认了,“是的” “梅湘南肯定告诉过你了,可你不相信是不是?” “我没空跟你多费口舌你告诉我,对她怎么样了” “别像***一样。”高兵叹息道“梅湘南这么好的人,你都不相信她我就 搞不清楚,她怎么就嫁你这个老头了呢” 高兵的话,出奇地没有能刺激起安嘉和的愤怒安嘉和平静地问道,“我现在 问你” “我在监狱里面阅读过不少心理学方面的专著,我相信你也读过其实我对学 医是很感兴趣的,我们夲来应该是同行” “我没兴趣听你说废话。” “正剧前面总要有点闹剧的,你不想听前面的后面的就不可能听到。” “赶快结束你嘚闹剧吧” “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你能不能满足” “说吧。” “麻烦你帮我穿上那双黑头大皮鞋” “别太过分。” “这是交易的┅部分” 停了停,安嘉和真的帮高兵穿上那双已经脏了的并没有了鞋带的黑头大皮鞋, 然后问道“能说了吗?” “我想先让你知道峩这双皮鞋的来历我对***都没有说过。”高兵像是在故 意挑逗起安嘉和的愤怒 “不想知道。” “可我还是要说我逃出监狱时,把那个司机给杀了把他脚上的鞋子脱了下 来。我也在司机的胸前插了根管子不过不像你,你给我插管子是为了救活我而 我给司机插管孓,是为了让他死得更彻底些” “你究竟对梅湘南做了些什么?”安嘉和稍微显得按捺不住 “老头,你又错了这个世界上只有闹剧,不会再有正剧了”高兵这次笑出 了声音来,“我即使告诉你我和梅湘南没有做什么你会相信吗?我爱梅湘南远 比你爱得深,我能冒着丢掉性命的风险来找梅湘南你会吗?我要永远生活在你和 梅湘南之间” “我不会上你的当。”安嘉和心虚地说了句 “可惜你这個老头早就没有了自信了。” “无赖”安嘉和朝覆盖在高兵的床单上唾了一口。 “谢谢”高兵用手把床单拉来盖上自己的脸,不再搭悝安嘉和 安嘉和又停了会儿,然后从护士值班室走回自己的值班室 高兵确定安嘉和离开了,才从床单中把头伸出来努力地抬起脚,讓那黑头皮 鞋进入自己的视线内笑笑,眼泪就夺眶而出说了声,“该收工了”尔后把插 在他身上的所有管子全部拔掉,又保持了一副笑容看着洁白的天花板。 凌晨两点是给高兵换液时间值班护士拿着输液瓶走进观察室时,高兵早就停 止了呼吸护士发出骇人的尖叫声,把观察室外正在打盹的一位***吓得一下子摔 在了地上同时,也把医生值班室里的安嘉和吓得猛地站立了起来 半个小时内,医院的领导和公安局的领导全部到了现场。 在法医确认后高兵被推进了医院的太平间。 冯队长在向护士和值班***了解了情况后就把咹嘉和喊回他的值班室,单独 地谈着话 “他接了呼叫铃,我是值班医生按规定必须到达,***陪了进去” “那是几点?” “十点多”安嘉和镇静地说着,“其实他根本没有事好像是故意刺激我, 说有重要的话告诉我我猜想是关于我爱人的……” 冯队长手里的香煙魔术般地出现了,又缓慢地转动起来 “我实在憋不住,就从护士值班通道进了观察室。” 冯队长抬起头看着安嘉和。 “我除了跟怹说话什么也没干。” “那是几点!” “十一点到十二点之间” “在里面呆了多长时间?” “十分钟可能多一点。” “有人看见你進去吗” “我不希望有人知道我进去。” 冯队长手中的香烟不转动了看着别处,说“希望你在没有得到允许前,不 要离开医院” 咹嘉和像是没听清楚冯队长说的什么,还要追问时冯队长已经出去了,另外 一个陌生的***挡住了安嘉和的去路并冷冷示意安嘉和坐丅。这位陌生的***就 一直跟在安嘉和的身边 安嘉和有史以来觉得这个晚上受的侮辱是最大的,他知道***一直随着他左右 的用意是什麼妈的,要杀死那个恶棍干吗要等到现在?当初给他做手术时任 何一刀下去,都能结果他的性命***办案也就这点能耐。倒是高兵确实是个阴 险的人,高兵曾对安嘉和说过“我不会死在手术台上,但会死在你的手里”当 时安嘉和还真的没有能听出这话的意图來,可现在这个意图实现了这个世界上真 的没有正剧了,都是一出出闹剧安嘉和忽然运用起高兵形容世界的话来表达自己 现时的愤慨。一直到天亮跟在他身边的***,才离开院长走进了他的值班室, 告诉安嘉和怎么说他都违反了规定,***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丅可以不予追 究,但医院必须拿出自己的态度来 “你回家好好休息几天,其他的事情由我来处理”院长爱惜地望着安嘉和, 神情也囿点沮丧 “休息?什么意思停职检查?”安嘉和不解也不满地用手掌击打着桌子 “你就不要深究了。”院长无奈地说 “是不是又昰那个姓周的?他总是找机会整我” “不瞒你说,这也是我的想法” 听院长这么一说,安嘉和没再吱声走出了值班室,离开了医院 回到家中,偏偏一位姓黄的同学坐在家里等他安嘉和懒得寒暄,就说自己累 了径直走进房间,可能又觉得这样实在不妥又返回客廳和同学坐了一会儿。 “我们公司现在的经营情况不是太好华侨医院是本市知名度最高的医院,如 果能把我们公司的药品打进华侨医院嘚话我们公司就有了一条活路。可你们的药 房主任说这一块由姓周的副院长管的,我想通过你和周副院长说上一句话……” 没等同学說话安嘉和就站起身来,说“我不认识什么周副院长,你的意思我明 白可我什么忙也帮不上,一夜没有合眼我想休息休息。”说唍安嘉和又回卧 室了,梅湘南追了进去可安嘉和连看都没有看,脱衣服上了床梅湘南只好出来 和安嘉和的同学打招呼,好像安嘉和嘚同学根本不在意安嘉和这种态度又坐了一 会儿,和梅湘南说了很多客气话听到从卧室内传出均匀的鼾声,才礼貌地告别 梅湘南走進卧室,看见安嘉和睁着眼睛根本没有睡觉,不免有点生气“今 天你是怎么了?” “这人是我最讨厌的”安嘉和也没好气,“以后別接待这样的人” “人家是你的同学,我总不能把他赶出去吧” “你倒好像跟他有话说。” “是不是你看见我和男人说话就不舒服” 安嘉和从床上下来,逼近梅湘南的面前失去了理智似的,“我看你有喜欢跟 男人说话的爱好” “你觉得侮辱了我心里就舒服吗?” “用不着你来教训我男人在想着什么,需要得到什么你是知道的,除非你 故意在勾引着他们” “没想到你这人是这么龌龊,不就是對高兵的过去……” 没等梅湘南把话说完安嘉和拿出吃奶的力气,扇了梅湘南一个耳光咆哮着, “不许你提这个人的名字”梅湘南僦要倒下时,安嘉和又使劲地端了她一脚梅 湘南一直从卧室门口,摔到客厅安嘉和似乎还不尽兴,追到客厅里毫无节制地对 梅湘南又昰一番拳打脚踢然后他自己却抱着脑袋坐在地上,哭了起来一边哭一 边诉说着,“他知道我值班故意叫我,用话刺激我…我一个人詓了可他什么也 没说,我就走了…可没想到天亮时他死了…这个恶棍死了……死了也不放过我… 有人怀疑我把他身上输液管拔掉的……***怀疑我……周副院长乘机报复我,今天 早晨我被停职了…高兵,你这个恶棍……” 梅湘南连正眼都没有瞧一下坐在地上伤心哭着嘚安嘉和她站起身来,走进卫 生间并把卫生间的门锁上,尔后用毛巾塞在嘴里使劲地控制着自己的哭声。哭 了一会儿梅湘南慢慢哋脱去身上的衣服,打开了淋浴器水从淋浴头上欢快地喷 落下来,满脸眼泪的梅湘南仰起脸让水冲着。冲完淋浴之后梅湘南对着镜於从 脸上一点一点地擦过去,胸前和腹部都留下了安嘉和刚才拳脚的印记。梅湘南似 乎忘却了刚才被安嘉和的那番殴打那伤痕像是在別人身上。擦着擦着眼睛盯着 镜子的梅湘南不再擦着身上的水迹了。她的目光沿着镜子的四周仔细地瞧着,并 伸过手里的毛巾去擦镜孓镜子动了起来。梅湘南一只手按在镜子上愣愣地看着, 不解地想着梅湘南拿起架子上的那个指甲钳,撬开了镜子出现在她眼前嘚依旧 是那天出现在安嘉和眼前的那几个字:“十年看一眼,几度已白头张小雅1995年 元旦。”而浴室的玻璃上贴着的是安嘉和写的三个字峩爱你梅湘南两边看看,眼 泪又悄悄地流了出来……
凡是能找的地方孩子吃药安嘉和都去过,孩子吃药或者打***询问过但都没有烸湘南的消息, 就那么几个小时梅湘南似乎就从厦门市蒸发了。安嘉和沮丧地回到家里坐在沙 发上抽着香烟。以前从来没有抽过香烟嘚安嘉和呛得直咳嗽,嗓子发毛当想到 医生对他说的梅湘南怀孕了时,安嘉和说不出地高兴他一定要找到梅湘南,向她 真诚地道歉说什么以后再也不会打她了。若是他安嘉和这次还改正不了就是乌 龟王八蛋。这样的决定当然是为了梅湘南和孩子同时也为自己考慮。在这件事情 上自己走得已经很远了,万一有点差池恐怕再也走不回来了。安嘉和想在和睦 的家庭中使自己的心理负担减轻,最恏能渐渐地忘记有关叶斗的事安嘉和觉得, 只要自己镇静不再另外发生什么,***怎么也不会把叶斗的被害与他安嘉和联系 起来的怹在离开叶斗住处前,清除了现场毁灭了所有证据。 现在怎么来打发这百无聊赖而漫长的时间呢 安嘉和打开了电视机。 厦门‘城市频噵“正在播报一起交通事故:”……晋江的梅山航段昨天发生 了一起特大的交通事故,一辆超载的客运大巴在拐子村路段驶入江中。 現在已经可以确定在这次交通事故中死亡人数为三十四人,失踪人员的具体 数字不详有关部门正组织人员在晋江下游进行搜寻。 事故嘚原因基本查明由于客运部门的严重超载和驾驶人员开疲劳车,导致了 事故的发生 本台将对此次事故作跟踪报道……“ 妈的,每天都囿事故都有人死去,死一个叶斗又能算什么 这则交通事故的报道,没有给安嘉和增添什么不好的心情反而让他觉得是个 安慰,消除叻他心头仅有的一点点对叶斗死亡的歉疚驾驶员一个失误,送了至少 是三十四个人的性命而他安嘉和不就杀了叶斗一个吗?何况还昰叶斗自己撞在 牛头的犄角上的,纯属于失误造成的死亡若不是那个牛头存在,叶斗怎么会死呢 要追查责任,也只能说是牛头犄角的責任是叶斗把牛头放错了地方,或者说屋子 里面根本就不应该放那么一个鬼东西话再说过来,他安嘉和从医以来少说也做 了几百例嘚手术,从死亡线上救回了几百条人命现在不就是杀了叶斗一条性命吗? 拿叶斗与那些被他安嘉和抢救回来的人的性命比较且不要说葉斗属于几百分之一, 就其生命的质量对社会的贡献来说,叶斗能算个什么一个小混混,无赖敲诈 犯。这样的人存在给社会不但鈈带来有益贡献,反而会使社会不安定叶斗偷窥 与拍摄他安嘉和家中发生的事情,本身就足以说明叶斗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他 安嘉囷不要说是无意中结果了叶斗的性命,即使是故意杀了叶斗也可以称得上为 社会做了一件有益的事情,清除了一堆垃圾…… 在这样的心悝暗示下安嘉和轻松了起来,觉得这件事情不管***怎么去侦破 对于他安嘉和而言,已经完全过去了他现在所要想的就是要尽快把烸湘南找回来。 安嘉和看到桌子上梅湘南的那本优秀教师***就觉得自己对不起梅湘南来,安嘉 和的眼圈居然红了 就在安嘉和深陷于洎责时,***响了 是安嘉睦打来的。 “嘉睦吗你在哪里?” “哥我就在你家附近。待会儿我过来吃饭还有小锣。嫂子好吗” “恏吧。见面再说” 安嘉和放下***听筒,下意识地走到窗户前掀起窗帘的一角,拿着望远镜 偷偷地看着叶斗屋子的窗户。 天将黑时安嘉睦来了,就一人说小锣的妈打***让小锣回家了。安嘉睦进 屋后见安嘉和的。情绪不太好说了声,“又来蹭饭了嫂子呢!” “你坐吧。” 安嘉睦四周瞧瞧觉得家里的气氛不太对头,低声地问安嘉和“又和嫂子吵 了?” 安嘉和没有回答径直走进厨房。 安嘉睦摇摇头随手打开电视机。电视台还在播报着有关晋江特大交通事故的 事情死亡人数上升到三十七人,失踪六人只有十四人脱险。安嘉睦揉揉眼睛 “妈的,驾驶员一个人就害死了这么多人今夜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痛哭呢。” “吃吧”安嘉和在安嘉睦的身后招呼噵。 安嘉睦关掉了电视机转过身来,看着安嘉和“嫂子呢?” “你嫂子……已经失踪三天了”安嘉和沉吟了一会儿,不得不说 安嘉睦“嗖”地站了起来,大声追问“什么!失踪?” “我已经找过了她能去的所有地方” 安嘉睦看着安嘉和,问“报案了吗?” “峩一直以为她会回来的” “刘薇那里呢?” “刘薇早就去了福州了” “你问过刘薇吗?” “总没人接听***” 安嘉睦低头不语,忽嘫低声地问“嫂子……为什么失踪!” 安嘉和把头扭到别处,“那天我把她送到医院……吵了一架,她很生气…… 就离开了……一直沒有回来……” 安嘉睦听安嘉和这么一说松了口气,“这不算失踪不过三天时间已经很长 了,还是去一趟派出所吧” 安嘉睦带着哥謌去地段派出所,正好在派出所门口遇到了段所长。 “小安还没有回去,为叶斗的案子” “不是,段所长是我哥哥,他要报案”安嘉睦和段所长握着手,身子一闪 把身后的安嘉和亮了出来。 在派出所报了案回来之后安嘉睦坐在椅子上,看着墙壁上挂着的哥哥囷嫂子 的合影皱着眉头想着什么。 “哥你说实话,嫂子真的因为是吵架出走的” “你喝茶吧。”安嘉和回避着 安嘉睦站起来,看著安嘉和“哥,你最好说实话要不然我帮不了你。” 安嘉和把身子埋在沙发里面双手抱着脑袋。 “是不是你打了嫂子” 安嘉和没囿抬头,可他还是艰难地点了点头 “你打了嫂子,还打得不轻你送她去别的医院,不敢送到自己所在医院对 不对!” 安嘉和又点点頭。 安嘉睦失望地看着哥哥“打过几次?” 安嘉和不语也不表示。 “你以前打过张小雅吗” “没……有……” “不,你打过你肯萣打过。” 安嘉和忽然站了起来擦了擦眼睛,“你知道也好张小雅背着我在外面有别 的男人,后来她甚至仇视我我是在忍无可忍的凊况下打了她。” 安嘉睦惊讶于哥哥的理直气壮“那么,梅湘南呢梅湘南外面也有别的男人 吗?你打她的理由都是你自己编造的现茬人给你打跑了,你急了可现在着急又 有什么用?她害怕你躲出去。打人的恐惧能让一个五岁的小孩都想到去死你就 是把梅湘南找囙来了,问题就能解决了吗”安嘉睦痛苦地摇摇头,“你已经不是 我小时候熟悉的哥哥了你在外面受到别人的尊重,回家却关起门来咑自己的老婆” 安嘉和对弟弟这一番话不仅听不进去,反而觉得受到了侮辱勃然大怒,拍着 桌子大声叫着“别在我面前放肆!我打她了,你能怎么样你以为我愿意打她吗?” “这又不是吸食毒品你是有理智的人,难道你就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刚才你说到打烸湘南的时候,我身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太不可思议了,你总不会 是以打人为快乐的病人吧”安嘉睦心头的火也上来了。 “你有什么資格指责我啊!你知道你是怎么长大的?你在跟谁说话指手划 脚的,我看你当***当出毛病来了” “我当***当出毛病来了?我看伱是在外面被人捧出毛病来了打老婆还有道 理,那你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地打不敢让大家都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对 我都隐瞒著?你有理你说啊!” “混蛋,给我滚出去!” 安嘉睦怎么也没有想到哥哥会大声斥责自己滚他的心被针刺了一般地疼痛, 安嘉睦低聲地说“好好好,哥我一直把这里当成我的家,把你和嫂子当成我的 父母我爱你们,看到你们这个样子我心里很害怕你若是骂我惢里就好受些,你 就骂吧不过,我要跟你说明了要是你一直这样下去,有一天你变成孤家寡人 了,你别怨恨你的亲人都是无情无意嘚人你要是怨恨,就怨恨我……太爱你们了 ……” 院长推开安嘉和诊室的门“嘉和,你来一下” 安嘉和站起身来,随着院长进了院長室 “院长,什么事”安嘉和坐在院长对面的沙发里。 “回家去吧嘉和。你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也别太着急,会回来的你呢还是 囙家守着***。”院长叹了口气关切地说着。 “不院长,经常请假不合适。” “我说合适就合适”院长站起来,对安嘉和说“伱以现在这样的情绪来上 班,才不合适别吓了病人。” “那我就回家了。”安嘉和站起来朝外走。关门时头伸进门,对院长说 “谢谢,院长” 院长挥了挥手。 走出医院后安嘉和在路旁树丛的凳子上坐了一会儿,然后喊了辆出租车去 了梅湘南母亲家。 安嘉和敲门进去后梅湘南的母亲再看看安嘉和的身后,说“小南呢?嘉和 啊你说巧不巧,中午打盹我还梦到你们了” “妈,你先坐听峩说。”安嘉和哭丧着脸 梅湘南的母亲端着一杯茶,见安嘉和这副神态猜想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嘉和怎么了?” “妈小南……她……不知道哪里去了……已经……已经几天了。” 梅湘南的母亲身子一晃安嘉和急忙站起身来扶着。梅湘南的母亲用手扶在桌 子上“怎么会……” “妈,你别急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就是怕你……” “一定要找到小南”梅湘南的母亲一把抓住安嘉和的手,像抓到了救命稻草 似的 “嗯。”安嘉和坚决地点点头 梅湘南的母亲怀疑地看看安嘉和,“你……欺负小南了” “妈,我没有”安嘉和一副委屈地看着老人。 坐了一会儿安嘉和也觉得承受不了压抑的气氛,便对梅湘南的母亲说他还 得去找梅湘南,就告辞了 梅湘南的母亲站在门前,看着从胡同里出去的女婿一直等到安嘉和的身影消 失在胡同的尽头,还在望着…… 安嘉和从口袋掏出手机给弟弟安嘉睦打叻个***。 “嘉睦是我……那天晚上……对不起……我的神经都快崩溃了……说了那些 话……你不要放在心里。” ***里安嘉睦的声音哃样的伤感他说晚上过来陪哥哥。 安嘉睦乘电梯上了十一楼后摁着门铃,家里没人等了好长时间,才见安嘉 和从电梯里出来 “来叻……好久了吧?”安嘉和抱歉地说 “刚来。”安嘉睦笑笑 安嘉和一边拿钥匙开门,一边问“吃过没有?” “吃过了” 进了屋后,安嘉和给弟弟泡了杯茶 “最近又在忙什么案子?” “刚接手几天就在你家附近,谋杀案在你家窗户前就能看到谋杀现场。” “有線索吗” “罪犯的杀人意图不太明确。不过还是能从作案现场的情况看出一些迹象来 的。” “什么迹象” “罪犯把许多录像带毁了。” “怎么毁的” “放在锅里煮。” “哦就像医院对器械消毒。” “说明了录像带上有一些罪犯不愿意被人发现的东西” “那会是什么东西呢?还有什么线索吗” “有” “是” “我明天去昆明带一个嫌疑犯回来。” “昆明” “对,事发当天逃走的” 安嘉睦迟疑叻一会儿,硬着头皮问道“有……嫂子的消息吗?” 安嘉和摇摇头随手拿起一本《知音》杂志,胡乱地翻着看到杂志里面夹着 一张紙,安嘉和停下来看是“离婚申请书”,落款是“梅湘南”安嘉和的脸色 又灰暗下来。 “哥你身体不舒服?” “不没有服好,挺嘚住‘安嘉和立即掩饰着说。 第二天安嘉和刚踏进医院的大门院长在他身后喊他。安嘉和回头一看院长 穿了件休闲西装,拎着包精精神神的。 “早院长。”安嘉和停了下来 院长走到安嘉和的身边,说“嘉和,在台面上咱们是上下级;若是要说私 下里,没有這么复杂吧” 安嘉和同意院长的说法,点点头“院长,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是不是和小梅吵架了还……”院长没有再说下去,眼睛瞥了一下身旁的安 嘉和 安嘉和老实地点头承认。 “我家那位一开始也是隔三岔五地和我吵;急了,就拎着包去住酒店过几 天僦回来了。” 安嘉和苦笑着说“但愿吧。” 走进医院大楼时院长拍拍安嘉和的肩膀,“打***问问各家酒店。别想那 么多要不回頭我给你打***间?” “还是我来打吧”安嘉和尽量使自己的脸上有笑容。 “上班别分心晚上我俩去啤酒屋喝啤酒。” 安嘉和感激地朢着向院长室走去的院长说了声,“谢谢!” 安嘉和低着头一边走一边摇着头说着,“酒店” 快到诊室门口,安嘉和停下来四下看看,没有人走动使劲地用手擦擦脸, 咧咧嘴尽量做出一副轻松的神态,这才伸手去推诊室的门 安嘉和从手术室出来后,总算有时間想点什么了今天若是方医生在的话,安 嘉和说什么也不会上手术台他一直觉得自己的手在颤抖,一见到血脑子就乱, 眼前就会间斷地出现叶斗后颅冒血的情景安嘉和一点自信都没有地做完了这一例 手术。 推门走进自己的诊室时两个***坐在那里。 “请问你是安嘉和医生吗”***站起身来,一位***看着愣在那里的安嘉和 问道。 安嘉和的脸色顿时煞白不由自主地点头。 ***清楚地看出安嘉囷的惊慌不过还是再问了一遍,“你是安医生” “我是,我是”安嘉和觉得嗓子忽然被什么粘住了,发不出声来 两位***在证实來人就是安嘉和之后,松了一口气又坐了下来。 “我们等你好半天了还以为你不在医院了。” 安嘉和随手拿了块早已经干燥得裂开的肥皂背对着***在水龙头上洗手,可 怎么也拧不开水龙头浑身直冒汗。他心里明白这时应该对***说点什么,“找 我……有什么事嗎” “是这样……” 另外一个***打断了这个***的话,“安医生请你跟我们去一趟派出所,到 了那里你就会明白了。” “不行……你们知道……我是医生……很忙……很忙……不能请假……我有… …很多病人……等着……对了……我弟弟……也是***……叫安嘉睦……你们该认 识……” “安医生”***打断了安嘉和的话。 “哦”安嘉和抬起头来,正好看到镜子里面***怀疑的眼神安嘉和惊慌夨 措地搓着手,忽然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把水龙头打开赶紧拧开水龙头,水才哗哗 哗地流出来 “安医生,最好还是配合我们的工作醫院方面,我们已经打过招呼了”一 位***走到安嘉和的身边。 安嘉和在毛巾上擦着手 “走吧,安医生”另一位***站在安嘉和的叧一边。 安嘉和无奈地脱下白大褂走在前面。 走廊里面来回的医生护士看到安嘉和被两位***带走,低声地交头接耳议 论着。到了醫院的大院里面***重重地打开警车的门让安嘉和上车,一位***无 声地坐在安嘉和的身边 安嘉和下意识地回头看看医院,绝望地闭仩了眼睛 安嘉和被带到派出所的一间屋子里面,屋子里只有一张桌子和三张椅子安嘉 和被安排在桌子对面的那张椅子上坐下,留下一位***另一位***走了。安嘉和 心里乱极了脑子里面不断地出现那天与叶斗相打的场面,花瓶掉下来粉碎的声 音。叶斗后颅冒的血…… “你是安嘉睦的哥哥”***的问话打断了安嘉和脑子里的东西。 “嗯啊?对” “喝口水吧。”***给安嘉和倒了杯水 “不,謝谢了谢谢。”处于紧张中的安嘉和忽然被人关怀了一下鼻子居然 发酸,激动了 ***把水递给了安嘉和,就没再说话静静地坐回原来的位置。 “请问找我来究竟是为……” 安嘉和想摸摸底话没说完,门推开了段所长沉着脸走了进来。 “段所长……” “坐吧坐丅。”段所长用手示意了一下正站起来的安嘉和 安嘉和只好重新紧张地坐下。 那位***把椅子给段所长放在桌子后面中央的位置将自巳的椅子移到桌子的 一头。段所长点了支香烟没抽,又掐了外面一位***在喊着什么。屋里的*** 站起来对段所长说去听个***段所长点点头,***出去了 段所长沉默不语,皱着双眉像是有难言之隐,或者是在找着恰当的措辞反 正是一时不好开口。安嘉和再度緊张起来几乎想对段所长说“叶斗的死与我有关, 但不能说叶斗就是我杀的”了 “是这样。”段所长的嗓子有点沙随即清了清嗓子,“安医生今天找你来, 想……通知你一件事” 安嘉和浑身的寒毛又竖了起来,瑟瑟抖动 “前些天你和你弟弟来报案,说你爱人失蹤了……”段所长的眼睛始终没有瞧 一下坐立不安的安嘉和 一听段所长说这话,安嘉和疑惑了一下伸长了脖子,问“梅湘南?!” 段所长这才看了看安嘉和目光中有太多的含义,轻点一下头“是。 安嘉和闭上了眼睛调整一下心态,并暗暗地责怪自己的失态差點不打自招, 把与叶斗的事情说了出来 “是不是有消息了?” “对不过,情况有点特殊” “特殊?”安嘉和移了移椅子看着段所長。 “她……出意外了”段所长十分不情愿地把这句话完整地说出来。 “意外!”安嘉和站了起来“什么意思?” “她……她……已經……” 正好刚才出去的那位***进来段所长站起来,对***说“你把情况跟安医 生说说。”说完这话段所长甩手走了,出去了 “你说啊。”安嘉和也急了冲着段所长的背影喊。 “喊什么喊!当初你对老婆好一点也不至于到现在这个地步。我实话告诉你 她回鈈来了。”***眼睛瞪着安嘉和训斥道,“给我坐下” 其实也用不着***的训斥,一听说梅湘南再也回不来了安嘉和的心里刀绞般 疼痛,跌坐在椅子上 ***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包,“你自己看吧” “她是怎么出事的?”安嘉和不敢去碰桌子上那个包 “晋江車祸。” “不会的小南不会去那里的。” ***没再理会安嘉和 安嘉和只好打开包,包里是***、出院证明、结婚戒指还有一张卷著的X 光片……安嘉和伏在了桌子上,一动不动段所长进来了,示意***把桌子上的东 西收拾起来***就把梅湘南的遗物重新放进包里。 “她人呢……”安嘉和说话的声音像蚊子fi4 唤。 “安医生你是医生,你知道尸体在水中浸泡了半个月会是什么样子当地的 民政部门昰在下游发现尸体的,确认了死者的身分后就地火化了。”看着安嘉和 疼痛的神情段所长的心也软了下来,怜悯地看着安嘉和 ***紦骨灰盒捧进来了,骨灰盒上面盖着白缎子 安嘉和走过去,颤抖着双臂肥梅湘南的骨灰盒接过来嘴里不停地说着,“为 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安嘉和在家里的客厅中设置了梅湘南的灵堂,正中央是一张梅湘南的照片 梅湘南正冲着摆放着的花圈笑着。安嘉和神智不清地坐在沙发里面盯着照片上的 梅湘南,一秒钟都不愿意把目光挪开无限的悲伤,无边无际地蔓延过来湮没着 安嘉和。面对微笑着的梅湘南安嘉和觉得自己正在慢慢地死去。 一阵急促的门铃声把沉寂中的安嘉和吓得醒了过来。 是一个仪态大方的中年妇女领著一位十四五岁的孩子。 “这是梅老师的家吗”中年妇女站在门外问。 安嘉和点点头 “这是我孩子,蔡栋栋是梅老师的学生。”中姩妇女哀戚地说着“听说梅 老师出事了,我们来送送梅老师” 安嘉和把女人和孩子让了进来。 女人和孩子走到梅湘南的遗像前深深哋三鞠躬。 “梅老师……”孩子喊了一声站在那里哭了起来。 安嘉和满眼是泪地看着孩子 中年妇女掏出手帕擦擦自己的眼睛,对安嘉囷说“栋栋跟我说,梅老师对他 一直很照顾爸爸打他,梅老师一次次地家访……我这次回来是把栋栋带走的, 本来是准备来谢谢梅咾师的没想到……” “谢谢你们来看望我的妻子。”安嘉和擦擦眼睛“可以说,是你们让我了解 了妻子的善良和美好” 中年妇女伤感地看了看梅湘南的遗像,拉着蔡栋栋“我们走吧。” “叔叔我能把这个放在梅老师身边吗?”蔡栋栋从书包里拿出一张自己画的 画画面上是两个小天使陪伴着微笑的梅老师。 安嘉和点点头 蔡栋栋把这幅画放在鲜花旁边。 “梅老师我就要去美国了。我一定好好学***等我长大了再回来,再来看你 我走了。”蔡栋栋又朝梅湘南的遗像鞠着躬 “叔叔再见。” “再见” 等蔡栋栋母子俩离去后,安嘉和换了衣服关上门,出去了到现在他还没有 把梅湘南死亡的消息告诉梅湘南的母亲。一来是安嘉和不愿意再伤害梅湘南的母亲 ;另┅方面是安嘉和实在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对于梅湘南的意外死亡安嘉和觉 得自己是罪魁祸首,不再是说一声“遗憾”那么轻松安嘉囷把蔡栋栋给梅湘南画 的那幅画带在了身边,他觉得这样对梅湘南的母亲说起来比较好开口…… 天将黑时,安嘉睦和小锣押着从昆明带來的叶斗案嫌疑犯走进了刑警队 刑警队全体队员正在开会,见安嘉睦和小锣回来了会议也就暂时停了下来, 冯队长把安嘉睦喊进了屋 “队长,安嘉睦向你报到!” 安嘉睦朝冯队长敬了个礼 冯队长摆摆手,指间的香烟中规中矩地转动着“还顺利吧?” “还行队长。”安嘉睦刚坐下来又站起身,“我马上就去辨认” “接到你们的***,我已经把人安排好了你准备一下,打铁要趁热” “谢谢隊长。”安嘉睦从口袋里掏出一盒上好的云烟“队长,这是从昆明带 回来孝敬你的” 冯队长接过香烟,凑近鼻子使劲地嗅了一下,“真香”然后把香烟递给安 嘉睦,“别让我犯错误” “我们就是想看到冯队长撤消戒严令。”安嘉睦没接香烟 “好吧,我就拿着”冯队长一边把香烟装进口袋里面,一边冲着安嘉睦说 “我倒要让你们这班小子看看,什么叫做英勇不屈” 安嘉睦得意地笑笑。 “快詓吧” 安嘉睦从冯队长这里走出去后,就到了预审室 那天在叶斗楼下搬面粉的老头被带来了。 “老朱师傅你看仔细点啊!”小锣对咾头说。 老头看着坐在透视玻璃前面的年轻人皱着眉头,嘴里咂巴着微微地摇着脑 袋。 “老朱师傅你怎么摇头!”看到老头摇头,尛锣急了 安嘉睦一把拖过小锣,低声说“你给我安静点!” 老头又眯上眼睛,横看竖瞧然后调转过身来,对安嘉睦说“不是。” 咹嘉睦眼睛一闭一脸的失望,不过还是马上客气地对老头说“麻烦您了, 老朱师傅”打开门,让小锣送老头走 既然这个年轻人不昰杀害叶斗的凶手,又没有新的证据证明他是犯罪嫌疑人 还能把他怎么样? 当然放了 安嘉睦沮丧地离开刑警队。走到门卫那里门卫嘚老头说派出所的***打*** 来找过安嘉睦,关于他嫂子的事情安嘉睦赶紧就在门卫室里面给安嘉和家里打电 话,没有人听他以为安嘉和在医院值班,就打***去医院 “我找安嘉和医生。” “他这几天都没有来上班” “病假吗?” “安医生的爱人去世了在家善后。” 安嘉睦抓着***愣在那里若不是门卫的老头推他,安嘉睦会拿着***听筒站 在那里不知愣多久 安嘉和回来时,看见弟弟坐在他的門前 兄弟俩无语地对视着。 “哥我都知道了。” 安嘉和一声不吭地打开门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给我打个***” 安嘉和依旧没有声音。 “哥” “你让我对你说什么难道要我说,我亲手把一个善良的妻子给毁了亲手把 一个美好的家庭毁了?说你嫂子是因為我而出走才死的?我……说什么呢?你 让我对你说什么呢”安嘉和的眼泪淌了下来,“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是 我毁了你嫂子。” 安嘉睦看着痛苦不堪的安嘉和摇摇头,然后慢慢地走到梅湘南的微笑的遗像 前低下了头,眼泪滴落在花圈上……放学后受罪梅湘南没有直接回家,受罪安嘉和在家里忙着到处打***找妻子安嘉和 又一次意识到自己对梅湘南粗暴的行为,是严重的错误想一切法子向梅湘南赔礼 道歉。梅湘南像是根本不在乎安嘉和的这些举动依旧是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想到哪里去,就到哪里去即使昰安嘉和忍气吞声地哀求,梅湘南也只当没有听见 面无表情地在家里走动或者坐着。 安嘉和连日来回家所要做的事情就是到处找梅湘喃,可这天打了***到学校 学校说梅老师还没放学就提前离开学校了;打***到梅湘南的母亲那里,母亲说梅 湘南没有回娘家反倒一矗追问安嘉和发生了什么?安嘉和扯了个谎敷衍过去, 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闷闷不乐。 等到天将黑时门铃响了。安嘉和站起来迅速跑到镜子前照照,对着镜子做 了几个笑脸然后才去开门。 是梅湘南和安嘉睦 弟弟的到来使安嘉和觉得意外,不免又有点心虚 “又没吃饭!”安嘉和故意大声地问弟弟,眼睛却瞟在梅湘南的脸上 “还要洗衣服呢。”安嘉睦把拎在手里的衣服袋子扬起来给安嘉和看看 “饭菜都在桌子上,我下楼去一趟马上回来。”安嘉和说着就出去了 一坐在桌子边,安嘉睦就问梅湘南“嫂子,我看你今天情绪不呔好出什么 事情了!” “没有。”梅湘南赶紧掩饰道 “我哥这人,别的都好就是猜疑心大点。” “谁都会有的”梅湘南顺水推舟。 “嫂子你和我哥在一起还谈张小雅吗?” 梅湘南被安嘉睦问得不知就里 “谈啊。” “其实张小雅在我哥的眼里也不是什么都好,茬她没有出车祸前我哥有一 次酒喝多了,还对我说张小雅外面还有别的男人呢。” “瞎说”梅湘南一怔,接着说“你哥在我面前說张小雅什么都好。” “可我觉得还是嫂子你好” “快吃饭吧。” 安嘉睦忽然发觉梅湘南的手腕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便问,“嫂子你嘚手是怎 么了?” “哦在学校和学生打排球碰的。” “是这样”安嘉睦接过梅湘南给盛的饭,似信似疑 安嘉睦和梅湘南正在吃着饭,安嘉和开门进来了梅湘南草草地吃了点饭,就 说饱了拿着安嘉睦带来的衣服,去洗安嘉和坐在弟弟的身边,看着弟弟吃饭的 样子笑了起来。 “哥我们已经作过多次分析,不排除高兵用自杀来嫁祸于你他这种偏执狂, 会干出这种事情来”安嘉睦边吃边说。 “說我杀了他也要有证据,***总不能无缘无故地就给我安上一个杀人的罪 名吧不过现在我不太在乎这件事情了。”安嘉和显得无精打采 “我已经提醒法医做生物鉴定,如果高兵是在非睡眠状态下死的那就基本可 以认定他是自杀的。” “为什么” “因为现场很整齐,没有任何反抗痕迹如果有人要拔去他身上所有的管子, 除非是在他睡眠状态下不然不可能。” 梅湘南在卫生间一边给安嘉睦洗着衣垺一边听着安嘉睦和哥哥的讲话,一直 到兄弟俩结束了这个话题梅湘南才从卫生间出来。 安嘉睦吃完饭又坐着聊了一会儿,才离开 安嘉睦走后,梅湘南脸上的笑容又消失了安嘉和正准备和梅湘南说点什么, ***铃声响了起来安嘉和走过去接听***,是梅湘南的毋亲打来的安嘉和想招 呼梅湘南来听,梅湘南的母亲却在***里对安嘉和说“小安啊,多跟小南说说 不要在学校里打球,手臂和腿嘟摔坏了她还不让我跟你说呢。”安嘉和一脸愧色 地放下*** 这一夜,梅湘南还是一如既往地睡在了沙发上安嘉和没有像前几个晚仩那样 单腿跪在梅湘南的身边,哀求她睡到床上去不过,这一夜安嘉和怎么也睡不着, 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 翌日早晨,两人早早起來梅湘南准备去学校。 “我反正是休息送你去学校吧。”安嘉和走到梅湘南的身边讨好说。 快走到门口的梅湘南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看安嘉和,说“算了吧,你 也一夜没睡好多睡一会儿吧。” 安嘉和怔住了 当梅湘南离开家后,安嘉和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冷战终于结束了! 安嘉和打算好好睡上一觉,养足精神等待梅湘南回家。就在他转身走进卧室 时门铃响了。安嘉和以为梅湘南把什么丟在家里回过头来拿。门一打开站在 门口的是军人,一位挂着大校衔一位挂着中校衔。这倒让安嘉和感到了意外 听完大校把情况┅说,安嘉和感到为难 “北京有那么多好医院好医生,你父亲蛮可以在北京做手术的怎么要跑到厦 门来呢?” “我父亲说以前你帮怹做过手术,他只相信你”大校看着在家中踱步的安 嘉和,说“下午两点我父亲就到厦门机场。” “难得你父亲对我的信任本来这倳情我义不容辞,可我现在正在停职” “你的事情我们都知道,我现在要的就是你的态度” 安嘉和停止了来回走动,说“我随时都鈳以进入工作。” 大校和中校站起身来热情地和安嘉和握手告别。等到这两位军人一离开安 嘉和不免有点自得起来,自言自语地说“看你姓周的怎么处置我。” 不到中午医院的周副院长亲自打***给安嘉和,说医院撤消了对安嘉和的停 职检查处分让他立即到医院來,下午给北京来的一位中央部长做手术安嘉和乘 机也客气地与周副院长说着话。放下***安嘉和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华侨医院,医 院辦公会议正好散会周副院长对待安嘉和的态度比院长都好。这种情况在这个 社会一点都不会让人感到意外,谁让有那么大头衔的官员看上了安嘉和手里的技 术呢?就像皇帝看中了哪家的女子做妃县太爷敢再对那个女子侧目? 整个下午安嘉和享受了重要人物的待遇,由市政府田秘书长一道陪同着去 机场迎接了北京来的部长。部长夫人一见安嘉和就小安长小安短的,一直到部长 被安顿好了并且特地关照,要让安医生休息好准备明天的手术,安嘉和才得以 离开医院回到家中,安嘉和没有一丝懈怠走进书房,翻阅着资料外屋的*** 响了。安嘉和捧着书接听 是安嘉睦。 “哥已经解除对你的怀疑,并通知了医院冯队长专门让我打***给你,要 你别往心里詓” “上午我已经工作了。” “那你现在怎么在家” “明天有个重要手术,我得准备” “有这么重要?” “我只能说非常重要重偠到我有些紧张。”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嫂子呢,让她听***” “她不在家,什么事” “我一位同事的孩子想上她们学校,咨询一丅”安嘉睦说完就把***挂了。 安嘉和回到书房坐在椅子上,两腿搁在桌子上 天快黑了,梅湘南还没有回家安嘉和的脸又沉了下來,但也只好自己动手准 备晚餐就在安嘉和吃好了,刚放下饭碗时门铃响了,安嘉和板着脸去开门来 人不是梅湘南,是院长这让咹嘉和意外地惊喜。 “是哪阵风把院长给吹来了” “就一个人在家?夫人呢”院长一进来,看到桌子上的状况便关切地问。 “去做學生家访了” “当老师,也很辛苦啊”院长坐在沙发上,安嘉和给院长泡了茶“公安局 刚才来***,说你已经没有事情了” “本來就是无稽之谈。”安嘉和很快撤走了桌子上的碗筷 “沈部长夫人说,你把这例手术做好了还会有更大的人物来,跟沈部长的病 一样” “谁?” “你想知道吗” 安嘉和点点头。 院长用手蘸着茶杯里的水在茶几上写了一个人的名字,安嘉和看了倒吸了 一口凉气。院长笑笑把桌子上那个名字擦了,说道“这是好事,也是坏事你 觉得呢?” 安嘉和的心情一下子沉重起来了 “本来我想打个***給你的,可这事非同小可还是面谈好。” 安嘉和没有说话抽了张餐巾纸,擦擦手心里浸出的汗 ***响了。 “喂现在都几点了?你茬哪里”安嘉和没等对方说话,就喊 是刘薇。 “我还以为是小南呢”安嘉和向刘薇道歉。 “那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刘薇在电話里问道。 安嘉和瞥了一下正在喝茶的院长说,“现在还不好说基本上没问题。” “是不是你现在那里有人不方便说话?不方便你僦说一方便你就说二。” 刘薇把江湖上混的一套都学会了 “一吧。”安嘉和说 “那改天再谈。”刘薇挂了*** 等到安嘉和挂了电話,院长也站起来准备离开并一再关照安嘉和晚上好好休 息,明天的手术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安嘉和连连点头把院长一直送到楼下。 放学了梅湘南看到教室里面还有一位学生,是蔡栋栋他正坐在教室的角落 里直抹眼泪呢。梅湘南悄悄地走过去间蔡栋栋,发生了什么事情蔡栋栋抹掉眼 泪,说没事梅湘南撩开蔡栋栋的衣服,蔡栋栋的身上都是被打的伤痕蔡栋栋只 好说了实话。是他父亲打的蔡栋栋说他打算再也不回家了,父亲一喝醉酒就没头 没脑地把他打得满地爬他再不愿意过这样的日子了。梅湘南让蔡栋栋在教室里等 她回到办公室打了个***回家,告诉安嘉和要做一次家访。安嘉和问她什么时 候到家梅湘南说不会有多长时间的。打完***梅湘南僦带着蔡栋栋走了。蔡栋 栋的父亲还没有回来留了张纸条在家,让蔡栋栋自己做饭吃梅湘南帮蔡栋栋做 好晚饭,就去蔡栋栋父亲的单位一家***中心。 蔡栋栋的父亲蔡怀尧正在柜台里静候着来客见梅湘南进来,热情地招呼道 “***,一共几位” “你是蔡栋栋的父亲蔡怀尧吧?” “你是……梅老师实在对不起,一时没有看出来是你”蔡怀尧端着椅子招 呼梅湘南坐下,不安地问“是不是蔡栋棟给梅老师添什么麻烦了?” “那倒没有”梅湘南坐下来说,“其实我早该来看看了蔡栋栋身上有伤, 他还是个孩子” 蔡怀尧惭愧哋低下了头。 “蔡老板说实在的,孩子的学习成绩好坏并不是太重要的重要的是孩子的 身心健康,你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这些道悝你明白。” “梅老师这些我都懂,每次打完他酒醒了,我都独自躲在一边流泪”蔡 怀尧叹息着说,“可到时候我又控制不了自己自从他妈妈抛弃我们去了国外。” “他妈妈不回来了吗” “为了打孩子,我去看过多次心理医生心理医生对我进行了一大堆分析,峩 也听不明白就是控制不了打孩子的欲望。” “那你准备一直打下去了” “他是我的孩子,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也爱我的孩子鈳是每当那个时候, 对他妈妈的怨恨就涌向心头我也需要发泄啊。”蔡怀尧伤心地扭过脸去擦着泪 水。 “即使他妈妈做了什么对不起伱的事也该过去了,你就不能淡忘吗人怎么 会有这么大的怨恨呢!” “梅老师……没有爱……哪来恨,对不起我去接栋栋。” 蔡怀堯离开了梅湘南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有了许多感慨好在这里没有第二 个人,没谁看见梅湘南擦着脸上的泪水 走出***中心,梅湘南獨自在城市的街道上走着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她觉得 不该是这样的自己究竟怎么了?梅湘南试图思考出一个究竟来于是,就像一个 剝离了躯体的游魂在黑夜中荡来荡去……等到梅湘南摁着自己家的门铃时,时间 早过了十点钟了安嘉和不能对梅湘南这么晚才走进家門给予容忍,梅湘南连忙给 安嘉和赔礼打招呼“都怨我这么晚回来,让你担心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家访后 糊里糊涂地在街上走了两个哆小时脑子里空空的……别生气,好不好” 听到梅湘南这么一说,安嘉和的态度才算缓和了下来“一个人走夜路,很危 险的以后別这样。” “你饿坏了吧我给你做饭。”梅湘南总算拿出点笑脸了 “不,我已经吃了你还没吃吧?” “我一口都不想吃就想坐坐。” 安嘉和看看梅湘南说,“那你就坐坐明天有个手术,我得准备准备” “你上班了?”梅湘南诧异地问 安嘉和没有回答,不过怹走路的神态像一只骄傲的公鸡甩着并不长的尾巴。 安嘉和坐在书房里面对手中的一些资料并没有认真地去阅读,却关心着坐在 客厅沙发里的梅湘南“你的学生怎么了?要去家访” “被他父亲打了。” 安嘉和听到“打‘字心里打了个激灵,还是问了”他父亲怎麼了?“ “也许要求太严了我也说不清楚。” “那也用不着家访啊” “孩子的母亲去国外了,跟他父亲离婚的时候对孩子父亲的伤害挺重的,大 概是跟别的男人跑了” 听了这话,安嘉和扔下了手里的资料脸色铁青,没再接着问什么 “嘉和,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伱会生气吗?” “问吧” “张小雅去世前,有没有做过伤害你的事情” “你想哪儿去了?”安嘉和沉默了片刻还是回答了,“应该沒有吧”说了 这话后,安嘉和的心里很不舒服他已经根本不再思考着明天的手术了,走到书房 门口对着坐在沙发里的梅湘南说,“伱就跟那个……单身父亲一直交流” 梅湘南没有吱声,屋子里沉默了好长时间梅湘南站起身来,去厨房了 “煮面条?”安嘉和走到廚房门前说了声,“我明天要做手术先睡了。” 梅湘南感觉到刚才自己的问话使安嘉和不开心了,想安慰安慰安嘉和“你 什么时候这么早睡过觉?” “明天手术很重要”安嘉和说这话时,已经坐在床上了 安嘉和刚躺下,***又响了起来安嘉和厌恶地看着***,等到他看见梅湘南 从厨房里出来接***时又拿眼睛瞪着梅湘南。梅湘南站在客厅的***机旁没接 安嘉和盛气凌人地拿起***,大声說着“谁啊?”梅湘南看着安嘉和那种盛气 连一分钟都没有保持,就消失了马上是一副讨好、巴结的奴才模样。梅湘南转身 回厨房叻这边,安嘉和听完沈部长夫人的***下了床,光着脚跑到客厅的柜 子上找了瓶安眠药,拿到床前又跑出来倒了杯水,然后从药瓶里面倒出两片安眠 药服了下去,躺在床上睡了一会儿,还是没有睡意安嘉和下了床,走到卧室 门口把门悄悄地推开一条缝,就聽到电视声音传了进来梅湘南正坐在沙发里面 认真地看着电视。安嘉和鼻子里面哼了一声又回到床上肥另外一个枕头,扔在一 边 电視的声音总算消失了,卫生间的浴室里面传出了淋浴的声音 安嘉和脸色难看地在床上辗转着。 当安嘉和看到梅湘南推开卧室的门时他財赶紧闭上了眼睛。 梅湘南上床时不慎把安眠药瓶碰撞在地板上,她捡起瓶来看看再把目光盯 在安嘉和的脸上,放下药瓶顺手拔掉叻***线。正想躺下发觉客厅的灯还亮着, 梅湘南欠了欠身体准备下床,安嘉和猛地坐起身来叫喊道,“折腾什么!还让 不让人睡” 梅湘南毫无准备地被安嘉和的叫喊声吓了一跳,不过她还是轻轻说了声“忘 了关客厅的灯了。” 安嘉和索性下了床抱着被子往地板上一摔,“不就是和一个离了婚的学生家 长谈了话吗还不至于这么激动吧。” “你不觉得自己荒唐吗”梅湘南也从床上下来。 “明知道明天我有手术还不让我睡觉。” “自己的心理压力大睡不着,跟学生家长有什么关系”梅湘南责问着安嘉 和。 安嘉和似乎受到叻什么刺激用手点在梅湘南的鼻子上,恶狠狠地训斥道 “早就跟你说过,不要跟乱七八糟的男人来往你什么时候听进去过?你就指朢着 高兵那样的事情再发生” “你不会觉得别的男人整天没有事情可做,就对你老婆打主意吧” “别人打不打主意,我不在乎重要嘚是你自己检点些。” “我家访不就和你与女病人打交道一样吗!” “你要记住自己的历史”安嘉和差不多疯了。 “可笑”梅湘南的ロ吻极其鄙视。 “你敢再说一遍” “可笑,我说了怎么样?” 安嘉和用行动回答了梅湘南的“怎么样”抡圆了手臂给梅湘南一个巴掌,然 后就疯子般地追打着梅湘南一直打到梅湘南晕倒在客厅的电视机旁边,安嘉和才 算停止了疯狂的暴行他俯身低头看看梅湘南,嘴角流着血颧骨发青,头发凌乱 安嘉和气呼呼地坐在地上不知所措地说着,“我警告过你我警告过你的不要跟我 顶嘴,没好处”恏长时间,梅湘南没动静安嘉和爬过去,用手在梅湘南的鼻孔 前试了试才慌了,抱起躺在地上的梅湘南往楼下跑去 天亮了,梅湘南躺在一家小医院的病床上安嘉和走过来说,“我有手术要做 等我做完手术,再来看你”梅湘南对安嘉和说的话,没有一点反应安嘉和似乎 也只想告诉梅湘南一下自己的去向。 梅湘南感觉到自己的腰部剧烈疼痛护士告诉她,她的左边第三第四根肋骨断 了送她来的囚说,是夜黑走在楼梯上,不小心摔的等护士走开,梅湘南就硬 撑着下了床在公用***处给刘薇打了个***。 等安嘉和疲惫地从手術室出来时他暂时已经不重要了。市里的领导们都围在 部长的身边问这问那,护士赶紧把沈部长送到特护病房倒是那位大校军官,沈 部长的儿子热情地走过来,对安嘉和说“今晚宴请安医生,表示我们全家人的 谢意”安嘉和拒绝了,说自己今天晚上有很重要的倳情要做不能赴宴,还望大 校向他的母亲解释一下 当安嘉和穿着笔挺的西装,手里捧着鲜花走进这家小医院时,发觉梅湘南不 在病床上了他问护士,护士说病人走了安嘉和把鲜花扔在病房里大发雷霆,说 医院不把患者当回事情不把生命当回事情。医院的保安把咹嘉和请出了医院 回到家里,安嘉和再次打***找梅湘南 先是学校和梅湘南的母亲那里。 没有 第三个就是刘薇那里了。 “请问小南茬你那里吗”安嘉和和气地问道。 刘薇在***那头顿了顿说不在,然后就挂了*** 当梅湘南把安嘉和几次动手打他的情况告诉了刘薇之后,刘薇沉默了好一阵子 才问了梅湘南这样一个问题,“你怕离婚吗” 这问题确实让梅湘南感到惊讶,“没有……不过你怎么會想到离婚?” “我记得你第一次在我面前提到那个人时你眼睛中所流露出的归属感,就让 我猜测到你肯定会嫁给那个人的。” “是啊” “可再好的感情,也经不起这么打啊小南,你的骨头里有比常人还多得多的 软弱是不是?” 梅湘南没回答 “我不是劝你离婚,而是要你想想为了你们的家,你准备退到哪里!” 梅湘南还是没有反应 “因为爱而殴打,因为爱而忍受殴打这合理吗?” “可我們才结婚并且我是爱他的。”梅湘南喃喃地说 “这样的结合,离爱远着呢你不觉得你说到爱字时,过于奢侈了吗” 梅湘南陷入了思考。 偏偏在时候刘薇家的门铃响了。 “是他”刘薇看着梅湘南说,但坐着没动 “刘薇,刘薇开门,开门”安嘉和在门外喊了起来。 刘薇和梅湘南对安嘉和的叫喊都没有搭理就听到安嘉和轻声细语地说,“小 南你还受着伤呢,得呆在医院里面不管我怎么对鈈起你,你也得为自己的身体 着想啊开门吧,让我进来有话进来好说。”安嘉和在门外坚持说了将近半个小 时留了一大堆药在门口財离开。 晚上梅湘南没办法躺下来睡觉,刘薇只好把梅湘南安置在沙发上坐着睡觉 第二天一早,安嘉和又来敲门了梅湘南看着刘薇,刘薇只好走过去把第一道门打 开隔着防盗门,看着安嘉和 安嘉和一副遭受了重大打击的模样,问“小南在吗?” “在”刘薇冷栤冰地扔给安嘉和一个字。 “让她跟我回医院吧” “不行。” “刘薇你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了保护小南。”刘薇怒视着垂头喪气的安嘉和“这么大的城市,总该有 她梅湘南舔伤口的地方吧被你打了,还要天天跟你在一起你不觉得这是迫害她 吗?” “我是醫生我会照顾好她的。” “她需要的不是大夫” “你这是不是干涉我们的家庭事务?” “你是不是觉得应该让她受着折磨又不被外囚所知?” “我不想跟你谈我要跟她谈,你开门” “你以为这是你家?梅湘南要跟你谈她会过来的,可惜她至少现在还不想跟 你谈” “刘薇,常言道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你的作为究竟是为什么?” “我若是看见街上的无赖打她我都会捡起石头砸无赖的。洏你打她比无赖打 得更狠毒这个时候你还要跟我说这样的话,怎么说得出口你不觉得自己太腐朽 了吗?像一个过时的老人” 刘薇的話一下子刺激得安嘉和想起高兵躺在病床上嘲笑他“老人”来,一句话 冲出了口“刘薇,我们之间好像还有别的约定” 刘薇一愣,接著嘲笑着安嘉和“你不觉得现在谈这个问题,有点无耻” 此时的梅湘南只会躲在沙发里淌着眼泪。 安嘉和离开之后刘薇对梅湘南说,她去公司有点事情回来之后就陪梅湘南 去医院。她再三叮咛梅湘南不管是谁摁门铃,不管是谁喊门坚决不予理睬。一 个小时后劉薇就回来了,精气神十足地拎着两个包然后就搀扶着梅湘南下楼, 喊了辆出租车去医院。梅湘南有气无力地斜靠在刘薇的身上 “發生什么事情了!”梅湘南在刘薇身边悄悄地问。 “没什么”刘薇的眼睛不看梅湘南。 “我是教师对一些细微的变化基本上能察觉到嘚。” 刘薇深远地笑笑呼一口气,“我对公司老板说有关德国人医院撬安嘉和的 事情,我放弃” “你觉得意外吗?”刘薇低下头来問梅湘南 梅湘南点点头,又摇摇头 “是啊,我损失了一大笔佣金白做了两个月就会哎的工作。”刘薇刮了梅湘南一个 鼻子“我总鈈能为了自己的佣金,把一个品行有问题的人送到德国人的眼皮底下 去吧在咱们中国人自己的医院里丢人,也就丢了给自己人看到德國人开的医院 去丢人,那就是丢给外国人看丢给欧洲,丢给全世界人看” “公司老板同意你的决定吗?” “他已经不再是我的老板了” “值得吗?” “对我来说值得。” 梅湘南的手搭在刘薇的手上轻轻地拍打着。梅湘南只是知道刘该所做的事 情自有刘薇的道理,梅湘南也能接受刘薇的举动然而要梅湘南来理解刘薇的行为, 梅湘南做不到这就是梅湘南身上的如瘤疾般存在的无原则的妥协,也昰梅湘南与 安嘉和的家庭生活落到今天这步田地的根源靠情感而不是理性来与社会交往,迟 早要摔得鼻青脸肿的 来到医院,刘薇陪着烸湘南做了一次检查刘薇把记载着梅湘南检查的资料拿 在手里,看了良久对梅湘南说,“凭这份东西就能告他故意伤害。” “我还能起诉他”梅湘南用手抚摸着腰部。 “为什么不” “与其上法庭,还不如离婚呢” “你还害怕离婚吗?” “我对结婚离婚的事情姠来慎重,这一点你是知道的” “那么,你还有退路” 梅湘南茫然了,声音比刚才还要低弱“不知道。” 不过从医院出来之后梅湘南还是做了决定,她让刘薇带着约会了安嘉和, 对安嘉和说从现在开始,分居 第一步走出去之后,梅湘南并没有觉得特别轻松反而招来满腹的心事。住在 刘薇家里看着被公司炒了鱿鱼的刘薇,一点心事都没有没出十个小时,刘薇就 告诉梅湘南一家网络公司知道她离开了猎头公司之后,就网罗了她刘薇给那家 网络公司递上一个自己满意,对方也能接受的薪水标准刘薇对网络CEO 说,最近 几天有点事情缠身,需要迟到几日对方让刘薇在自己觉得适当的时间去公司上 班,公司会在刘薇口头答应加盟之日起计算酬金。 “我若昰有你的一半能耐就好了”梅湘南从心里羡慕刘薇。 “中国需要发展发展就需要教育,教育是一项伟大的事业你适合做教师, 若是嘟像我这样跳来跳去谁去做伟大事业的奠基石?”刘薇和梅湘南开着玩笑 忽然,她提出了一个梅湘南从来没有想过的问题“小南,伱说安嘉和为什么要打 你” 一提到打,梅湘南有了生理性的反应陡然觉得腰部的肋骨猛烈疼痛,一边用 手抚摸着一边摇着头说,“峩没有想过” 刘薇帮助梅湘南在沙发上找到一个比较舒适的姿势,然后她就坐在梅湘南的对 面寻思着,说“按理说,安嘉和不应该昰那样的人从小是他把弟弟一手带大 的,应该是个会照顾人的人对妻子会格外呵护,恰恰相反的是他不但打妻子下 手还特别狠。” “瞧你那认真样不要去网络公司,还是开家私家侦探所吧”梅湘南打趣着 刘薇。 “我觉得这与他的第一次婚姻有关系你说他对你极端地猜疑,如果你或者他 的前妻都没有跟别的男人出过什么事,安嘉和起码不会这么容易受刺激” “我没有跟别的男人有什么事……僦是高兵……” “高兵只是勾起他心头沉积的往事,触动了他的猜疑神经实际上,在你和他 结婚之前他的猜疑就存在了。” “倒是听說他弟弟说过他听他哥哥说张小雅外面好像有人。” “我看很像真的有人” “那他何必对我隐瞒呢?” “因为要给你一个榜样妻子嘚榜样。” “你别分析得这么吓人啊”梅湘南本来想和刘薇说句玩笑话的,倒是她自己 笑不出来了
药师支招让更多txt好书 敬请登录.cn华侨醫院的急诊室外面,孩子吃药几名***围在一起孩子吃药冯队长正在耐心地听着一位*** 作着汇报。 “……那时天黑了,我们都在路ロ注意着那辆桑塔纳轿车这几天陈德强就 用那辆轿车,可我们谁也没有发现陈德强的弟弟陈德宝从后面骑车过来陈德宝见 有人,就大喊起来安嘉睦先冲上去,跟他们扭打起来…… 我们只好把路口先封锁起来我再向停车的地方跑去,就听到***声土***的声 音,知道坏倳了就招呼小锣上前去看。“ 小锣的视线一直盯着冯队长手指间转动的那支香烟这时轮到他汇报了,“我 跑过去就看见安嘉睦倒在哋上,背部都是血还死死抱着陈德宝的腿……前后也 就半分钟。” 冯队长的脸色比什么时候都难看手指间的那支转动的香烟再也不能轉动了, 被冯队长掐断了“那狗日的呢?” “抓了许队长正在审呢。” 安嘉和满手是血地从急诊室走了出来一边擦着手,一边吩咐身边的大夫 “马上送手术室。” “安医生……”冯队长语塞了 “子弹伤及心脏,行进性出血休克”安嘉和说话的声音很低。 “危险嗎”冯队长追间道。 安嘉和点点头“主要是异物摘除相当麻烦。有两种手术方法可以施行第一 是保守手术,风险相对小可肯定会囿后遗症,术后心脏功能衰退保住了性命, 也于不成刑警” “还有一种呢!”冯队长问话的口气很急切。 “另外一种风险大,手术荿功的机率很小如果能一次性成功,就能完全恢 复”安嘉和对冯队长说这话时,眼睛里闪着光 冯队长回避了安嘉和的眼神,说“還是采用保守手术吧,性命攸关啊” “不!”安嘉和摇摇头,“嘉睦说过活着就要当刑警,我了解他这个风险 我和嘉睦一定要担,峩不仅要让他活着还要给你一个优秀的刑警。” “安医生是不是再想想?”冯队长还在犹豫 “如果嘉睦能说话的话,他一定会支持峩的观点”安嘉和从护士的手中拿过 笔来,在手术单上毅然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在嘉睦的的心目中,我是最好的医 生” 安嘉和抬起头来,看到梅湘南正站在人群中看着他冯队长也随着安嘉和的目 光搜寻了过去。谁也不知道梅湘南什么时候来了安嘉和走到梅湘南嘚面前。 “嘉睦还年轻呢……”梅湘南的眼泪快下来了 安嘉和伸过手去抓住梅湘南的手,轻轻地说“别走,有你在外面手术百分 之┅百成功。” 梅湘南点点头“我在……” 时间像一只陈年岁月中埋下的地雷,谁都知道它的存在可谁也不知道它在哪 里,谁都害怕自巳下一次迈步时就踩上了那颗地雷。这就是此时站在手术室外面 的那些内心牵挂着安嘉睦生命安危的人的心态承受着时间肆虐的折磨,连冯队长 手指间常有的那支转动的香烟也消失得没了踪影。梅湘南呢早已经忘却了自己 身上的伤痛,也忘却了早已经麻木了的双腿 等待的过程中,随时掷给等待的人们以绝望人们为了最后的一个希望的结果, 除了默默地忍受着这般的折磨没有别的办法。 手术室外面或站或坐的十多个人宛若一尊尊蜡像雕塑,失去了所有的呼吸 唯一能发出声音的,是记载着时间的墙壁上的那只电子挂钟它以冷静的姿态,嘲 笑着这群心系着手术室里正在进行着手术的人它毫不吝啬地丢弃了一个小时,又 一个小时让白昼熬成了黑夜。 时针定茬晚上七点时手术室的门总算开了。 一位护士踉跄着出来倒在了地上。冯队长让小锣把倒地的护士扶起来送走 了。又过了漫长得如┅个世纪的光阴安嘉和出来了,他的脸上布满疲惫疲惫中 却掩饰不住成功的喜悦。 “啪、啪、啪!” 冯队长轻轻地拍着手这位刑警隊长的眼睛湿润了。 “请喝水请喝水。”梅湘南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搬来一箱矿泉水,发给在场 的每一位人冯队长向在场的***说,“她就是嘉睦的嫂子”安嘉和走过来,帮 着梅湘南把那箱矿泉水发放完夫妇俩牵着手,朝在场每个心系着安嘉睦安危的人 深深地鞠叻一躬,表示了谢意 梅湘南再次踏进家门,心里却没有了家的感觉而家的感觉是安全和温暖,这 已经远离了梅湘南了她心里清楚自巳今天怎么会回来,若不是为了安嘉睦这个 时候,她肯定在刘薇的家里她喜欢安嘉睦。她不愿意看到安嘉睦这么年轻就离开 这个世界 梅湘南把一碗热汤端在安嘉和的面前,安嘉和赶紧伸过双手去接他的手搭在 梅湘南的手上,惭愧地看着梅湘南“小南,你能原谅我嗎”梅湘南的头扭在一 边,没吱声安嘉和知趣地放开了梅湘南的手,端着碗喝着汤。他的心里此时和 这碗汤一样温暖他也希望梅湘南的心能和他一样温暖。 “小南我想……” “十多个小时的手术下来,你累了好好休息,有话改天再说”梅湘南打断 了安嘉和的話,收拾着桌子上的空碗 “也好,手术后的四十八小时是嘉睦的危险期,明天一早我还得去医院” 安嘉和说这话时,显得无奈只昰为自己遭到梅湘南的拒绝找一个阶梯下来,“小 南你的伤……怎么样了……最好也去检查检查……好吗?” 不提不要紧被安嘉和一說,梅湘南明显感觉到腰部的肋骨一阵钻心的疼痛 身体晃了晃。安嘉和的脚在踏进卧室时又转过身来,看着梅湘南走向厨房的背影 說,“小南我……永远爱你!”梅湘南径直走进厨房,好橡根本没有听到安嘉和 说了什么似的 等梅湘南洗完碗和锅子,走出厨房安嘉和的鼾声从卧室里一阵一阵地传了出 来,梅湘南走过去把卧室的门带上闭了客厅里所有的灯,家里顿时被黑暗笼罩住 了她慢慢地退絀家门,下楼走了 梅湘南回到刘薇家里,刘薇还没有回家在桌子上留了一张纸条:小南:你去 哪里了? 我给你找了个律师你可以咨詢一下。 今晚我有个应酬迟点回来,你给我乖乖在家别满世界乱跑。 梅湘南拿着这张纸条其实上面就这么简单的几句话,可给梅湘喃的感受却是 许久没有过的关爱她把这张纸条紧紧地贴在脸颊上,她仿佛看到刘薇正在狡黠地 冲着她笑着不争气的眼泪又流了下来。烸湘南索性让泪水畅快地流淌着感受着 这难得的幸福,找了一支笔在纸条的后面写着:刘薇:我一直没有想好该怎样结 束这段避难的苼活,我也不知道该怎样开始另外一种新的生活我很羡慕你,真的 我如今处在两难之中,进退维谷今晚我就回去了,但请你放心這次回去不是因 为我的软弱,而是因为有别的原因 得到你的帮助,使我感受到温暖也使我坚强了起来。谢谢 感激你的小南于即日晚烸湘南把纸条压在桌子上,站起身来缓慢地在刘薇屋 子里面走了走,慢慢地走到门那儿再次回头,环视了整个房间良久良久,下了 佷大决心似的关灭了最后一盏灯。 下课了放学了,学生们蜂拥着逃出教室四十五分钟的一节课下来,梅湘南 显得力不从心助部隐隱作痛,她收拾起教案在讲台前的椅子上坐下来,看着空 荡荡的教室那种无助的感觉再次油然而生。 “小南” 梅湘南掉头一看,是劉薇 “你怎么来了?” 刘薇走进教室自己搬了张凳子坐在梅湘南的对面。 “对不起刘薇,我不辞而别” “没关系的,是你和我之間”刘薇盯着梅湘南看。 梅湘南低下了头嗓子里的声音低得只有她自己才能够听清楚,“……你…… 用不着……再劝我……命” “尛南,你一直我行我素喜欢学校喜欢学生喜欢家庭生活,所以你跟他们在 一起觉得不错,这很好没有谁会阻止你,劝说你的”刘薇又把目光移到教室 的屋顶上,“我在你办公室里一直等你你的同事说你早该回办公室了,有个学生 说你在教室里面我就来了……你鈈喜欢回家,你现在喜欢学校胜过喜欢家” “是……不是……是……是我累了……。” “那个时候你每走步路都像腾空的澳洲袋鼠,伱的身上辐射的都是爱情的魅 力若是有人告诉我,某个早晨安嘉和一个温柔的眼神,就把梅湘南给燃烧了 我相信,在你身上的活力比任何一部文学作品还要感染人。那个时候的你若是 对我说,你累了打死我也不相信,可现在我信!” 梅湘南低着头,眼泪正扑籟籁地滴落在地上刘蔽却视而不见,继续
网校上面不仅有名师授课还有夶量的考试辅导资料、模拟试题、历年真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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