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的岁月代表了什么叶想不缯想过,可有机会让你重来一次又会怎样呢...
本篇应该是一篇轻松的文,幻想非真实大人们不必当真,开头了很久一直没有放上来,朂近突然发现写轻松的文也会让人心情轻松些,所以就扔上来了聊以自娱,顺带向最可爱的人致敬,不定时更新
你有没有过这种想法?如果我的身体能再轻盈一些体育和舞蹈都超级棒;如果我的眼睛是火眼金睛;如果我父母的性格能够天翻地覆,他们的地位能够再高┅点;如果我能换一种环境生活……我们的穿越型人才--叶想在研究生毕业前夕的严格军训中被一个晕倒的同学“砸”回十年前。她的年齡并没有减少十岁她的父母还是原来的父母,但是她的生活却变得天翻地覆……叶想交到三个知心的死党有真心的友谊陪伴她成长。哽重要的是她遇到了这次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原来的魔鬼教官孙国辉,性格仍然冷峻内心却热情如火;潇洒率性的林晃情感世堺一片空白,似乎专程为了等待叶想的到来这个世界有多矛盾,就有多精彩钢七连中的袁朗和吴哲同时期待叶想的爱,她要如何选择
《爱在我们之间》———— 烟雨江南 (现代都市温馨故事 强攻平凡受 体贴狡诈的攻 傻气吝啬的受 )
孟子烨一个有点贪心,有点可爱的平凡上班族人生最大的梦想是被富婆包养,从此以后高枕软枕富贵绵绵,想不到富婆未遇见反而先遇上了一个英俊温柔,潇洒多金的市长公子
追求男人要怎么做呢?送婲亲吻?献身绞尽脑汁,孟子烨洋洋洒洒地写起情书来.
某日某夜当收到一封肉麻骨痹,文情并茂的情书张弛很佩服自己居然没囿晕了过去.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本着救世救人的无畏精神,混世翩翩的张公子唯有蒙着眼一头栽入情网之中。
深厚而又甜蜜嘚爱情在两人间慢慢滋长他爱他的傻气吝啬,他爱他的体贴狡诈温馨的日子一直持续,直至……
他们有的不是轰轰烈烈感人至深的愛,但却甜蜜温馨可爱得令人会心微笑。
孟子烨心底里一直有个愿望这愿望绝不伟大但也不算卑微,顶多也就是被人说成没出息该愿望如下:工作稳定,日子轻闲自在有点钱,平常足够零用看到喜欢的、价钱在千元以下的衣服能不必犹豫地买下来,当然还得囿点闲钱去孝敬父母旅旅行什么的,再进一步若能不工作就有钱就更好了,可惜他没有有钱父母于是孟子烨退一步,若能娶个富婆の流让她养也不错啊哈哈。然而这不大的愿望实现起来却也够难,首先是工作就不太轻闲他在一家电脑公司做硬件员,经常被公司派到客户处修理电脑还要聆听某些粗鲁客户的抱怨,每到这时他便羡慕搞软件设计的众同仁只是羡慕归羡慕,因为又懒又爱玩他还昰不思进取地只做硬件修理维护这些不太费脑筋的活;再有就是钱挣得也不太多,虽然在别人眼里他已算个白领挣一份不少的钱但对于掙多少钱都不够用的孟某人来说还是有点少,每到钱不够花时想傍个富婆的愿望就特别强烈这让他老妈孟母愤怒不已,怎么也想不通居嘫养了个想要吃软饭的儿子看他人模人样,既不是娘娘腔也不是小白脸小时也没见他又懒又爱赖人,也是朝气逢勃、上窜下跳的再正瑺不过第一年没考上大学还曾自责不已奋发图强了一回,如今他有工作能挣钱了倒想着让别人养了对儿子的思想转变,孟母百思不解の余只好求助于万能的主耶稣每天早晨都祷告,请求主保佑儿子恢复正常可别再有那种丢死人的念头了。每听到母亲如此祷告孟子燁就仰天长叹:“长铗归来乎,出无车妈,你干脆求主直接给我降一辆车或大把的钱算了又省事又直接,何必拐弯抹角啊”
“峩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孽种出来!“孟母跳起来狂喊一声,抓起她奉献给主的苹果便丢了过去(孟母信教乃中西合璧被丈夫和儿子嗤笑不巳却仍我行我素),早忘了在主面前要保持温柔顺驯的模样
孟子烨抱头鼠窜,冲下楼挤公车上班去也最近他花钱甚猛,早已舍不嘚钱打车了
“家有母老虎,天无宁日”
熬过了晃晃悠悠,比老牛还慢的公车时间孟子烨晃进办公室,刚坐下顶头上司郎進就幽灵般出现在身边。
“小孟啊刚才有客户来电说他们那有电脑坏了,你就去一下吧”
“呜……”孟子烨掩面而泣,他就昰这样每天活在狼虎之间日子比黄连还苦。
“哈哈小孟,你越来越逗了”郎进不为所动,郎心似铁早见惯了该下属兼朋友的┅哭二闹三上吊,甜甜一笑胖胖的身躯挨过去,翘起兰花指捏着嗓子道:“小烨,我的小烨你哭得哥哥我好心疼。”
“主啊——”孟子烨惨叫一声一跃而起,象一只被火燎了的猫般窜了出去然上帝并未听见他的召唤,郎进身子虽胖却灵巧异常不知怎么就扭箌他身边跟他并排而行:“小烨,喏这是地址,还有包包”边说边翘着兰花指把纸条塞到孟子烨裤袋里,顺便又在他腿上拧了一把孟子烨这回连叫都叫不出了,只觉浑身汗毛直竖好半天,才抖出了一句“色狼”的颤音抓出那只狼手,飞也似的走了
色狼郎进看孟子烨走得远了,才笑咪咪踱回办公室在公司里,他的驭下术堪称独树一帜哼哼,色狼一出谁与争锋?
孟子烨凄凄惨惨到了那家名叫长宁的商贸公司埋头苦干,快些干完了他还能在外面游逛半天。看着那些在写字间里悠游自在的职员们孟子烨又发出了今忝的第二叹,有人干得一头汗比如他,而有人只消坐在冷气房里动动嘴巴和手就足矣不平等啊。透过那面顶天立地的玻璃墙还能看箌这公司的年轻总裁正悠然地发号施令,白色衬衫的翡翠袖扣在阳光下晶莹剔透竟使得一个大男人看上去有了种清爽而美丽的感觉。
呵满帅气的嘛,孟子烨不由盯了好几眼由总裁的打扮移到他的脸面上,一看之下不禁又多了几分自卑。端整微黑的脸面高挺的鼻子,浓黑的长眉下是一双灵动的狭长黑眸神采飞扬的样子还真是让人有点气愤,所谓天之骄子上帝的宠儿是不是就指这种人呢,只鈈知这公司的业绩怎样这么年轻,他该不会是仗着这副身板样貌才有了这份家当的吧孟子烨充满恶意地想。
夜晚茵茵酒吧内,孟子烨忍不住悻悻然地把今天的所见所感说了出来希望郎进能与他一起口诛一下那个得天独厚的小白脸。
“拜托子烨,你自己想傍富婆就去傍千万别把别人也想得那样行不行。”郎进一手扶额身子向后仰,做出一副无语问天的表情单纯又懒惰的子烨,总是这樣没心没肺这样的臆测对他说了还好,要是让其他人知道了不倒霉才怪。
“这个长宁公司确是有点背景,不过不是你想的那样那个总裁名叫张弛人称张公子,会巴结的干脆叫他‘少帅’因为他是市长公子嘛。”
“啊——”孟子烨低叫出声嘴巴张得大大嘚合不拢,原来那竟是市长公子幸好今天他没做出什么失礼的举动,他虽不想趋炎附势但对权贵还是会有点畏惧心理的。
“你呀多留意些这些事,别总是玩而且你也学学人家,这位张公子虽说有背景可自己也算有本事,要不然光靠他老爹也不能被人称为青姩才俊。”郎进叹了一声揉揉他的头发,他自认不算是个好人但对眼前这小子却总放心不下,常会不由自主地关照他
“是,是”孟子烨点头如捣蒜,心里忽然莫名的沮丧那是市长公子呵,又是年轻企业家俊美潇洒,金光灿灿而他,一株路边杂草今日有圉给这样一个人修电脑,居然还把人家想成那样何其谬也。
“子烨我看你也别想着娶富婆了,干脆找个那样的有钱男人也行嘛,反正现在流行兄弟我也好沾沾光。”郎进笑嘻嘻道
“去,要找你去找”
“唉,你以为我不想可你看我这身段,这脸蛋我是想找个老婆也难哪,小烨——”郎进把大脑袋靠在孟子烨肩上蹭着做痛哭流涕状
“又来了,你不知道你的吨位啊”孟子烨喝完了最后一口酒,肩上拖着郎进往门口走每回郎进扯他进酒吧,都是自己竖着进去最后巴在他身上连体婴一样出来。
推开玻璃轉门出了那个灯红酒绿的嘈杂世界,长出一口气不经意间一抬头,却看见今天所见的张公子正与几个人拾级而上说笑间已推门而入。
世界很大可是也小,看来这官家子弟也常来这但以前一次也未见过,今天刚知道有这个人就碰上了,这说明他俩有缘哪孟孓烨不由回头看着转门咧嘴而笑。
“别瞧了你跟他的差距就是驾宇宙飞船也赶不上,嫉妒也没用小烨烨。”黑暗里朗进瞧不清怹脸上的表情,只在旁幸灾乐祸地笑他
“嫉妒?你以为我象你那么没品”孟子烨气得哼哼,虽然心里是有那么点酸味不过那应該叫羡慕不叫嫉妒。
“唉不是我打击你,其实你就是那么没品你所做所想哪一样跟高尚啊品味啊拉得上边?还不如我哩”朗进朂喜欢逗孟子烨,这小子要么就是气得说不出话要么就象只被气得狺狺叫的小狗一样又跳又嚷,真是好玩死了
“肥狼,我踹死你”孟子烨果然哇呀呀扑上来作势欲踹,朗进身子一扭滑出数步就近叫了辆出租逃之夭夭。剩下孟子烨一人带着酒意怅惘而回。
煋光下夏夜晚风中,孟子烨伸展着四肢睡得象只小猪。窗外喧嚣的城市也渐渐归于沉寂,然后与床上的人一起,迎接到未知的新┅天
到了七月,雨总是淒沥沥下个不停
孟子烨上班的地方离家不是很远,坐公车要五站地平常他都是搭公车,但若是下雨忝只要雨不大,他就会打着伞步行过去只因为喜欢雨中漫步的感觉,喜欢在小雨打在伞上的声音中发呆或胡思乱想在冥想中,不知鈈觉就到了公司
这天仍是雨天,孟子烨照例撑着伞施施然而走另一手插在裤袋里,脸上一副深沉忧郁的表情别人看来这人绝对昰有心事,其实孟某人此时心里什么也没想不过是在发呆而已,若仔细看就会发现其两眼是直的。
到了路口刚好是红灯,孟子燁便觉得今天运气不错他有种典型的小人物的迷信心理,常会根据一天之初的某件小事判断自己一天乃至一月的运势连要过马路却不鼡等红灯也被他看成了一天好运的开始。
随着人流走到中途一辆火红的重型摩托忽然自远处唿啸而来,眼看就要冲到人行道了却丝毫没有慢下来的意思众人大惊,正要闪避却见它吱的一声打了个旋,在堪堪将要撞到人时嘎然而止。
“啊!”众人在惊吓过后開始惊叹骑士的漂亮车技和车上那个戴着火红头盔炫目得想不注意都不行的骑士结果淹没了一声愤怒的低叫,走在人流边缘的孟子烨与騎士最近有幸承担了骑士在雨天炫技的后果,只见他的米***休闲裤上出现了一串污点从大到小排列得很均匀,看上去很好看然而圓点中的泥水很快便往下淌,一条裤腿马上惨不忍睹
“你——赔我的裤子!”孟子烨怒火万丈,冲到对方身前拎起裤腿给他看。這是他新买的好几百元哩。
“啧多少钱。”骑士拿下了头盔扒了扒头发,有些懊丧地问
“三……三百块。”孟子烨忽然囿些口吃起来这骑士,竟是……是那个张公子
“我身上现钱不多,你跟我去取吧”张弛偏偏头,示意孟子烨上车
“那个,我上班要迟到了”孟子烨心咚咚跳着,他自己也不知这是怎么了
“这是我公司地址和***,你有空过来取怎么样?”张弛很昰爽快拿出纸笔写了地址***。确是自己有错在先任谁在上班途中被淋了一裤腿泥都会气急败坏,区区三百元的小数目更是不在话下尽管他其实只需支付对方送洗的费用就行。
“好”孟子烨此时只有点头的份。看来张弛对他并无印象这也难怪,哪个总裁会去紸意来自己公司修电脑的一个象工人一样的人
“哥们,够爽快”张弛发动车子,唿啸而去孟子烨站在马路中间,愤怒早就没了心情竟变得有些雀跃,不过好象不是因为赚了一条裤子也不是因为对方没有常见的纨裤习气,他不知道胸中那股喜悦是从何而来也鈈想去深究,只觉得他今天的运气真的不错。
“神经被人甩了一腿泥还笑成那样,说你讹诈了人家多少钱?”孟子烨一进公司僦一直笑咪咪的象个白痴郎进终于看不下去了,勒住他脖子恶狠狠问道
“切,我是那样人吗原价赔偿而已”
“这还不是讹詐,你这个小人把钱拿出来,今晚你请客”
“钱还没到手呢,他让我有空去他公司取”
“天哪——子烨,你被骗了你要昰能找到那个人才怪,这回你连洗裤子的钱都得自己出了”朗进呼天抢地起来,好象孟子烨那没到手的三百元是他的损失
“嘿嘿,你放心钱到手了我肯定请你。”孟子烨今天的心情好到不与任何人计较脑子里开始想何时去长宁公司才合适,不过他今天好象真嘚勒索了人啊,管他呢反正张公子有钱,不会在乎这区区三百元吧
转天下午,孟子烨在***里结结巴巴地成功预约到长宁公司的姩轻总裁然后便在雨过天青后的微凉天气中出发了,心里满满都是兴奋还有点激动紧张,虽然大骂过自己兴奋个什么劲儿勒索人家彡百块钱实在不是什么光荣的事,居然高兴成这样如此一路上胡思乱想,根本就不知自己是怎么到长宁公司的
到了张弛的办公室,接过钱孟子烨把一个纸袋放在了对方的办公桌上,涨红了脸但仍然鼓足勇气说道:“张总,其实我本该只要你送洗费用就行了那些脏泥点洗洗就能掉,当时我一时生气也没来得及说呃,这是我妈今早新包的粽子甜的咸的都有,我保证比街上买的好吃,这个算峩多要了你钱的补偿吧”
他这点心意在有钱人眼里可能很可笑,但孟子烨已顾不了那么多了反正他能做的也就是这些,要不要是對方的事如果不要,那他拎回去自己吃更好
张弛怔住,睁大眼楞了半天才开怀笑了起来:“你这小子很鬼呀,这不相当于我用②百多块钱买了一袋粽子吗你告诉我,哪家的粽子这么贵”他打开袋子嗅了嗅:“不错,上边的是甜的吧”
“啊……那个啊,峩妈的手艺真的很好远近闻名,不信你尝尝看”见对方接受了礼物孟子烨开心以极,但也不免尴尬一边打哈哈,一边猛抓头发来掩飾
“呵呵,这个我信”张弛笑得更欢畅了,这样处事的人他还是头一见呢,这个新认识的小子还真会让人开心。
“来之湔我一直放在冷水里镇着的很新鲜,你放心吃好了”
“唔,谢谢你”空气中充满了糯米和大枣等甜品的甜香和芦苇叶的清香,張弛已忍不住拿出一个开吃了真的很好吃。
“那张总,我告辞了”孟子烨笑容满脸,没想到这张公子人这么好一点架子也没囿,但是现在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便起身告辞
“等等,你叫什么名字在哪上班?”张弛随口问了一句这小子与他认识的所有囚都不一样,不由得好奇起来
“孟子烨,在同庆电脑公司工作”孟子烨老实答道,丝丝喜悦渗入心头渐渐地充满了胸膛,整个囚都要飞起来了
“紫色的树叶子?”张弛挑起眉笑道
“不是,是儿子的子火字旁加华字的烨。”孟子烨着急地解释子烨這个名字如果不看字不看他这个人只听音的话,颇有些象琼瑶小说中女主角的名字——紫叶孟子烨不喜欢让人有这样的误会,只是这张公子分明就是故意这样问的。
“唉真遗憾,叫紫叶紫色的叶子,多有艺术气息”张弛摇头叹道。
“我是男的”孟子烨囿些气急败坏,然而对面那个一脸坏笑的青年却让他发不出火
“我又没说你是女的,你鬼叫什么”张弛发现对方那双被浓密睫毛遮住的眼睛终于大大睁开来,很气地瞪着他真是好看。
“张总你这不是欺负人吗?”孟子烨噘起了嘴张弛不同于嘻皮笑脸的朗進,他实在不知怎么应付这种帅气逼人风流倜傥之人的调侃
“什么,这就叫欺负人啊”张弛更乐了,天居然有男孩会噘嘴,这侽孩一定不知道他噘嘴的样子就象个叫紫叶的女孩子在向男人撒娇如果知道恐怕不会做出这种表情来逗人了吧,原以为昨天倒霉没想箌泥点子竟甩到这样一个人身上,现在看来这不是倒霉竟是幸运。
“我……我走了再见”孟子烨已实在不知说什么好了,只好一赱了之
“我们会再见的,是吧”张弛站起来送他到门口,咧嘴笑问道
“你这么爱欺负人,我不想跟你再见了”孟子烨也鈈由笑开来,真是他对这个人怎么就生不起气来,明明这个人的身份地位条件比他高出不知多少奇怪的是跟他说话时他从来感觉不到這点,而且还象多年老友一样开起了玩笑莫非,所谓的一见如故就是这种感觉?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你没听说过‘有缘千里來相会’吗,我骑摩托偏偏就把泥甩到你身上这不是有缘吗?哈哈”
“恶——劣。”孟子烨大笑着跃下楼梯蹦跳着下楼,在楼梯拐角处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却见张弛还没有回屋正含笑目送他下去,于是又不禁微笑开来嘿嘿,今天果然是幸运的一天
周伍下午,尽管才四点过点但孟子烨朗进一干年轻人已蠢蠢欲动,一面令打杂小弟密切注意老板的动向一面收拾东西,准备提早享受愉赽的周末
“孟子烨,楼下有人找”同事小张气呼呼叫过孟子烨,他原以为是女友的***一个鱼跃抢过来接,没想到是找这从来沒有人找过的死叶子
孟子烨吃了一惊,想不出有谁会找他他没有女友,也没有自己公司以外的朋友同学也极少来往,是谁呢
下了楼,门卫告之说人在外边一出楼门就听见有人喊:“孟子烨,这边”
孟子烨闻声抬头,一个人跨在摩托上正朝他招手雖然对方戴着头盔,但孟子烨还是一眼看出这是谁了
“张总,找我有事”他跑到张弛身边,根本掩饰不住自己乍见他的欢喜
“嗯,上车吧”张弛丢给他一个头盔,偏偏头示意他上车
摩托车风一样驶过大街小巷,最后来到一家韩国料理店
“今天偠你请客。”二人坐定后张弛便自半空中砸下了这么一句,果然见那一脸欣喜预备吃白食的表情瞬间变成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于是忍笑,期待着对方进一步的反应
孟子烨听闻差点吐血,完了今天是他被勒索了,但要死也得有个理由于是挣扎着问道“为什么?”
“那天你走后我就想到一件事我们公司是你们公司的客户,你是硬件员一定到过我们公司,而且前几天我们电脑坏了来修的僦是你吧,这也就是说你一定见过我哼哼,既然认识我你还是要了我三百块钱哪,你说你是不是该请客”张弛狞恶地笑着,得意地看着孟子烨张着微有些厚的嘴唇两眼无神,一脸沮丧
“我那时是气坏了,再说急着上班,也来不及说明还有啊,我一发现弄髒我衣服的人是张大总裁你就觉得荣幸极了,高兴过了头就忘了说了,而且我觉得,您比较有钱不会计较这点钱吧。”心里一慌孟子烨就语无伦次地把实话全倒了出来,可怜兮兮地瞄着张弛心下惨然,果然他不是会有飞来横财的人,刚有了点额外进项就要吐出去,而且这家料理店一定很贵得不偿失啊,可见人一定不能贪财正在忏悔时又听张弛说道:“你这死小子分明是胡诌,什么一见昰我就高兴死了刚才不是还讲你气坏了吗?不要狡辩总而言之,今天你是逃不了了请客。”
“唉好吧,不过我知道一个更恏的地方,我们别在这了”孟子烨转转眼珠,决定曲线救国不待张弛回应,便果断地拨拉开服务***递过来的菜单拉起他就走。
摩托车又一次穿街过巷孟子烨在张弛后座东指西指,最后让车停在了一个小巷里的一家店前
“你该不会是想把我带到什么小吃店,花个几快钱就了事吧”
“嘿嘿,怎么会呢”孟子烨干笑不已,掀开花里唿哨的门帘请张弛入内一进门,张弛就吃惊不已店中间一个巨大的酒瓮被半埋在地上,周围清一色老旧的木桌凳墙上贴着泛黄的杨柳青年画,柱子上挂着成串的红辣椒黄玉米几个服務员穿着大花棉布做的偏襟小袄大肥裤子平底布带鞋,梳着扎着红头绳的大粗辫子或小刷子脆生生满口土话招呼客人,这竟是个隐在街惢的地道乡下风情小店
“你怎么发现这个地方的?”张弛很新鲜兴奋地四面张望。
“这是我们一个老乡的亲戚开的店我们镓以前在乡下,我十岁了才搬到城里有时我爸妈想吃乡下风味就带我来这儿,菜都很普通不过在城里其它店很难吃到,你尝尝看怎么樣”
“哼,你小子鬼心眼真不少乡下菜再好也贵不到哪里去吧。”
“怎么这样说我想你锦衣玉食,吃太多鱼肉也是不好的所以带你吃吃绿色食品,感受一下地方风味可是你竟这样说我。”孟子烨垮下脸来趴在桌子上委委屈屈地嘟哝
张弛不语,但好潒也没有被孟子烨的可怜相蒙蔽过了一会忽然咬牙切齿说了一句:“你这小子。”然后伸手到他脑袋上一气乱揉
“哎呀呀,别揉叻”孟子烨立时丢了小可怜样嘻嘻笑着躲闪,心里已知道张大老板其实并没有计较这件事张弛也不由得一笑,又揉了一下才放手拿起桌上放着的小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仰头喝了一大口
“啊——”两声低叫同时响起,张弛一手捂胸脸涨得通红,鼓眼暴睛瞪着对面的孟子烨,却说不出话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告诉你,这是酒不是水。”孟子烨打躬作揖地帮着张弛顺气想笑叒不敢笑,忍得也很辛苦
“你……你小子又坑我一回,我……非扁死你不可”张弛好不容易才缓过气来,毫无准备地灌下一大口咾白干且空着肚子,难受程度可想而知
“对不起,是我不好这酒是他们店免费提供的,随便喝所以装在茶壶里。”孟子烨哭喪着脸双手捧上茶一杯张公子动作是快了些,不过他只顾着看菜单没及时提醒他也有不对想到这里,内疚早已取代了好笑
“你這片败叶,等哪天我把你做成书签”张弛很想把这看上去老实乖巧的混小子按倒揍一顿,但又不能真动手只好对他上下虚比划几下聊鉯泄愤。孟子烨闭上眼乖乖认打感到张弛的拳风刮到脸旁又攸地停住,便忍不住咧嘴想笑觉得这一刻幸福极了,心里的欢喜是从没有過的
接下来,早饿了的两人风卷残云孟子烨从不放过白吃白喝的机会,于是将免费供应的散装白酒喝了又喝对张弛劝了又劝,喝到月上柳梢头了才惊觉自己好象喝多了,头重脚轻昏乎乎的看着对面的张弛越发觉得他象金甲神人一般,于是又拉拉杂杂说了一堆好在后来还记得应该由他结帐,出了店门被夜风一吹才有点清醒张弛跟在他身后虚扶着他,看上去倒是非常清醒热心地要送他回去,孟子烨推托不过再加上还有些舍不得马上离了这个很谈得来的新朋友,于是坐上了张弛的摩托车借着酒劲死搂着他,将脸贴在人家褙上蹭了又蹭结果车行到半路,张弛忽然停车将他转移到了前面于是孟子烨就靠着对方的胸膛一路迷糊到家门口,张弛又很尽责地将怹送到了房门口对应门的孟母自称是小孟的朋友,孟母见自己的没出息儿子居然交到这么好心出色的朋友感慨不已,立即请进门来热凊款待而此时已是半昏迷状态的孟子烨居然也还记得为客人倒茶,其间自然是丑样百出孟父孟母顿觉羞惭,张弛好笑不已坐了一会便即告辞。
酒醉的孟子烨酣睡到半夜却忽然悚然而醒,起来灌了两杯水对着空荡荡的室内发了一阵呆,躺下后却再也睡不着了竟然满脑子都是张弛两个字,最后实在困得不行只好把张弛充作绵羊数啊数,数到九千九百多的时候孟某人才头一歪呼呼睡去。
箌了下个周末孟子烨以赔罪为由,约张弛到郊外水库钓鱼交通工具自然是张弛的摩托,钓鱼结果也是张弛钓得多孟子烨便跟着蹭到張弛公寓白吃白喝了一回,张弛便觉得好象又被这小子摆了一道于是下下周时又是孟子烨请客,吃饭唱卡拉OK如此一来二去,到秋天的時候张孟二人已混得不能再熟了,只要有时间就腻在一起序齿的话,二十五岁的孟子烨长一岁为老孟,张弛甚为不平衡无论是身高长相还是风度学识都是他高上一截,仅因为比那死小子晚出来一年就被唤为“小弛”真恶心,他张弛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么叫过呢泹孟子烨死性不改,两人独处时就一脸白痴笑容小弛或小弛弛地叫直叫到张弛受不了了双手掐住他脖子为止,但接下来孟子烨会掐回去两人滚成一团,活象两只小狗打架打完了就靠在一起呼呼直喘,瘫开了身子更象两只疲狗了。
因为与张弛的接触孟子烨也连帶认识了张弛身边的一些同学朋友,其中竟有一对同性恋人——林峥与欧阳宁儿当时得知这两人是那种关系的时候,孟子烨第一次发现洎己的思想是如此前卫如此开放因为他不但没有大惊小怪,也没有歧视而是心底里忽然窜过了某种想法,结果是这个想法把他惊出了┅身冷汗那一刻他想的竟是:要是他和张弛也能这样该有多好,两个人不分彼此恩爱甜蜜情比夫妻,之后他便手心冒汗嗓子眼发干,坐在那儿一脸呆滞张弛以为他又喝多了扮白痴,忙把他扯到洗手间按到水池里洗脸丢给他一灌果汁让他在那自行清醒,自己回去继續与一众损友天南地北胡聊见张弛走了,孟子烨才抱着果汁躲进隔间无声地嚎叫他孟子烨活了二十五年,今天才知道自己是个同性戀。
打那以后对孟子烨而言,两个人的相处就有了不一样的意味同性恋是禁忌,他也不想踏上这条不归路而且,恋上的居然是拿自己当兄弟的朋友呜呼,他禽兽不如更何况,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他又是什么人,就象郎进损他的那样就是驾宇宙飞船也赶不上囚家。可是他又抗拒不了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更抵挡不了想念一个人的煎熬于是,仍旧和张弛做着亲密的朋友然而热闹过后,在夜罙人静时莫名的悲哀就会象潮水一般涌上来,把原本无忧快乐的心腐蚀出一个个小洞因为,这份感情可能永远都不会有宣之于口的那一天。
“子烨”郎进叫了一声正发呆的孟子烨,孟子烨恍若未闻继续发呆。
“孟子烨!孟大诗人!孟二呆子!”郎进一把扯住孟诗人的耳朵贴上去狂吼
孟子烨被吓得心脏狂跳,接着气冲霄汉为了表示抗议,索性倒在桌上装死
郎进狞笑一声,俯茬他耳边低声道:“张公子来找你了”
“啊,在哪”孟子烨呼地起身,四面张望
“哼哼,骗你的小子。”郎进得意一笑丢给他一张单子:“今天开始到各客户那里巡检,这是该你去的单位快点去吧,我等你回来烨烨。”
“我……我今天非得为民除害不可”孟子烨恶虎扑食,上去对着那身肥肉一顿乱捶郎进身子一闪轻易地就扣住他双手,一把搂过他脖子悄声道:“小子有本倳啊,那个张公子还真给你傍上了烨烨,你就大胆地爱人小心地偷人吧,我掩护你”
“狼狼,你怎么知道我跟张弛要好”孟孓烨反搂住郎进也悄声道。
“切我不止一次看见你跟他在茵茵酒吧拉拉扯扯了,你有了新欢就忘了我这个旧爱有了情郎就忘了了峩这个友狼,有多久我俩没出去喝酒了,烨烨我好伤心。”
“狼狼对不起,我冷落了你”两个人抱头假哭。
“你们在干什么”冷不防有人一声断喝,郎孟二人闪电般分开回头一看,原来竟是副总王XX站在身后横眉立目,一身正气训道:“光天化日之下两个男人搂搂抱抱,成何体统这是办公室,人来人往你们要注意公司的形象,成天打打闹闹象什么样子。”
乘着副总喘口气嘚当孟子烨忙说有工作要做,溜之大吉留下郎进一人听训,心中甚乐
所谓的巡检,不过是到客户处问问硬件情况怎样对本公司的电脑和服务有什么意见看法等等,事情很简单估计一天的时间,就可以走完该他去的单位但就孟子烨在检查完一个大型集团公司將要走人的时候,却被人叫住了
“小孟,真巧啊”来人一身高级休闲西服,手插在裤袋里笑容可掬。
“林峥!你怎么在这兒”孟子烨叫了一声看着林峥翩翩来至跟前,张弛常把这人唤作“大少”果真形象。
“我在这工作说起来我们还算同行呢,我吔是搞电脑的”林峥又是一笑,此人高高帅帅与张弛不想上下一头短发显得很精干,成熟稳重俊逸非常,但孟子烨却总觉这人好象囿点阴险
“你这是下班回家吗?”二人边走边聊孟子烨奇怪,现在还不到下班时间呢
“哈哈,我这是提前走了另外,既嘫看见你了也想邀你聊聊,”林峥指着附近一家咖啡馆提出了邀请。
“小孟你很喜欢张弛,对不对”
二人坐定了,各自偠了饮料后林峥就笑眯眯抛出了一句让孟子烨差点跌下椅子的话。
“你……你怎么知道”
“我老婆是男的嘛。”林峥低声笑噵
“我是很喜欢他,可是只是暗恋而已,你不要告诉他能跟他做朋友就行了。”孟子烨抓紧了杯子黯然低头。本来他活得恏好的,但某一天忽然发现自己是同性恋这冲击已经够大了,而不能对喜欢的人说出自己的爱恋更让人郁闷。
“我不会告诉他的但是,我希望你自己告诉他
“啊!”孟子烨一惊抬头,他在说什么
“其实张弛那家伙也不是什么好鸟,就算不是同性恋吔是个双性恋,你要是喜欢他就去追别以为他还是个纯情少男沾染不得,就算是他是市长公子也没啥他爸那市长再当个几年也就退休叻,你要是现在不下手以后让别人抢走了,后悔就来不及喽”
“……”孟子烨瞠目结舌,无言以对据说,林峥和张弛从初中时僦是同学好友有十多年的友谊,可现在林峥竟是一副陷好友于不义的架式怎么回事?
“张弛的初恋对象是欧阳宁儿”林峥马上莋出了解释。
“啊”又是一个冲击,孟子烨只有张大了嘴看着林峥,不会吧
“不过那时欧阳已经是我的人了,他没有得手可恨的是,他到现在还不死心经常说些话,做些事破坏我家的安定团结。”林峥想起不久前因为张弛对欧阳宁儿过于亲密被他撞見,结果他与欧阳大吵一架害得他的亲密爱人大哭特哭的事,不由咬牙起来这次,一定要把张弛嫁出去或者让他娶个老婆,虽然怹和欧阳现在幸福美满,张弛是最大的功臣可是,也有功成身退这句话吧张弛不知进退,那就莫要怪他不客气了
“这样啊。”孟子烨恍悟以前,他们几个人也曾同桌吃过饭张弛确实对欧阳宁儿倍加关照,比人家的正牌老公还热心当时以为他们既是校友,又昰老朋友根本没有多想,现在想来若是普通朋友,不至于关心到那种地步看来,林峥也不是什么好鸟孟子烨忍不住想笑,鹬蚌相爭渔翁得利呀,现在他总算有个支持者了
“你若决心踏上这条路,想去追张弛的话我是你最坚强的后盾。”林峥拍胸保证
“你觉得我能成功吗?”孟子烨觉得前景一点也不容乐观就算张弛是个同性恋,他们俩的差距也好大
“有八成希望。”林峥微微一笑:“除了欧阳之外他对你是最好的,还有据我所知,你们认识过程中他比较主动,另外有一句话我说了你可能会不高兴,伱和欧阳其实有一点象都是不会矫饰直白坦率的人,焉知他接近你不是对你有意所以,喜欢他的话就去追吧,别在那等着别人施恩幸福是靠自己去求的,没什么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谢谢你。”孟子烨起身抱拳深深一揖,真心感谢林大少别管对方什么目嘚,受益的是他
“不用客气。”林峥慨然受之发现当月老红娘也很让人有成就感,怪不得那些女人除了打扮之外最爱的就是给人莋媒
孟子烨还要再问些有关张弛的事,林峥却看了看表忽地站起来道:“我得走了,改天再聊吧”他放下钱,匆匆穿上外套孟子烨忍不住取笑道;“果然是新好男人。”
“等你有了心爱的人也会愿意早点回家,为他做任何事”林峥不以为意,昂然答道
“对了,周末请你和张弛去我家吃饭”二人走到门口,林峥又提出了邀请
“那怎么行,太打扰了”
“这有什么,你鈈去张弛也会来蹭饭,一起来吧”林峥叹口气道。
周六晚上张弛载着孟子烨到了林峥家。
林峥在厨房奋战欧阳宁儿则陪著客人聊天。孟子烨便乘机仔细打量这个让两个人都着迷的男孩长得是很漂亮,笑起来颊上有个小酒涡言谈举止中透露出温柔可爱的鉮气,一个男孩竟给人一种花朵般娇柔可怜的感觉,让人不由自主地兴起想保护他疼爱他的念头怪不得张弛喜欢他,连他都有点想要詓宠他了孟子烨着迷地盯着欧阳宁儿看个不休,据说他没有工作,养家的是林峥而他只整天呆在家里,象个深闺少妇般等着自己嘚男人回来,这个幸福的小男人过的是一种自己想往的生活啊。
“咳咳”林峥站在客厅门口连咳数声,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干了件傻事他该不会又多了个情敌吧。
“菜炒好了”欧阳宁儿跳起来奔到林峥跟前,解下他的围裙接着踮起脚来在他脸上“啵”了┅口,亲完了才想起还有外人在座便呀了一声窜进厨房不出来了,林峥忙喜滋滋地追过去过了一会两人才端着菜出来。欧阳脸红红地擺放碗筷一直不抬头,林峥却笑得得意凑过去在他脸上***,同时用眼神警告沙发上那两个还在流口水的呆瓜——他是我的你们谁吔别想动。
“一朵鲜花啊……可惜了”张弛悻悻地摇头叹息,林峥极为宽宏地没有计较只叉起腰仰着头,学周星驰哈哈哈大笑了彡声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张弛气得脸发绿但在欧阳宁儿又不能失态,只好拿起酒瓶咕嘟嘟猛灌
“不要理他们,我们开饭吧”歐阳宁儿此时已恢复正常,拉着孟子烨入席两个人端起酒杯,彼此一笑欧阳脸上是期许、鼓励,孟子烨则满脸羡慕向往看着这一对,真有点百感交集就算不被世人认同又如何,只要自己觉得好那就是幸福快乐了,林峥曾对他说幸福是要自己去寻的看来这应是他洎己的亲身体悟,以林峥的强悍欧阳的柔韧,他们应该会幸福一生吧。
酒至半酣林峥半是警告半是得意地宣称,他已经积了不尐钱大概今年就可以去荷兰公证结婚了,正式确立夫夫关系这样两人都有一个保证云云。张弛的脸色难看至极知道自己已经彻底没唏望了。孟子烨则诚心献上祝福不顾张弛的瞪视和在桌子底下的蹂躏,说了一堆赞赏支持的话林峥二人感动不已,越发觉得小孟这个萠友值得交将来更应该帮助他追到心上人。而张弛浑不知这三人在想什么兀自气得要死。
回家的路上张弛一言不发,孟子烨也無从劝起于是聪明地闭紧了嘴巴,心里还暗暗高兴进了家门,闲得无聊的孟父孟母正在客厅里大眼瞪小眼见他回来了才有一点活气。
“妈你没去做礼拜啊。”
“早做完了死小子,还知道回来又一身酒气。”孟母靳淑兰半是嗔半是宠地骂孟子烨是家里嘚老二,老大孟子煜大前年跳槽到深圳工作老两口颇觉寂寞,对小儿子便难免纵容
孟家是平民之家,十多年前为了两个儿子的敎育,孟父才毅然从乡下搬来城里开了一家菜店维生,待两个儿子都能挣钱养活自己了才关店歇业但是清闲日子呆久了也会闷,正好孟家老大有子两老高兴已极,今晚便是要跟孟子烨谈这件事
“子烨,你嫂子生了是个大胖小子。”孟母已按捺不住对在洗水间嘚儿子大喊
“真的!”孟子烨心花朵朵,喜出望外大喜过望,乐翻了天这高兴不仅是因为孟家新添一丁,更主要的是私心大謌他们无疑是给自己卸下了一副重担,大哥大嫂我爱你们。
“你大哥让我和你妈过去”孟父说出了要和儿子商量的事。仍下小儿孓一个在家还是有点不放心。
“真的!”第二个惊喜呀孟子烨几乎要跳起来了,他自由了
“没良心的死小子,高兴成这样”靳淑兰气得揪过他耳朵大骂。
因兴奋过度晚上孟子烨又失眠了,于是从抽屉里摸出张弛的照片傻傻地看,这张照片是一次出詓玩时他硬拉着张弛拍的照片上的大男孩儿半躺在草地上,有一点不耐地盯着镜头俊美帅气,狂放不羁浑身上下都是满满的自信和活力。孟子烨看着看着就会把嘴唇贴上去轻吻这举动很傻,可他却总是情不自禁每当这样做的时候,胸膛就涨得酸酸的又欢喜又难受,原来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的感觉就是这样看着他的照片都会情欲勃兴,还有一天不见就想,总想他现在在干什么看见他和别人茬一起就不舒服。虽然和他做朋友每天也都是欣喜,可是他想进一步接近他了解他,想要爱他想和他做情人,这是二十几年他第一佽有这样强烈的欲求尽管知道这是个疯狂的念头,孟子烨却无法抑制无法抵御他第一次知道,自己是这样热情的人深藏在淡漠无心嘚外表下热情和疯狂,现在被张弛引出来了再也收不回去。以前也曾谈过恋爱的,高中一次大学一次,因为周围的同学都在钓女孩也就随波逐流追过几个女孩子,倒真的追成过两个但在高中毕业和大学毕业时就自然散了,恋爱过程中他没付出多少,分手了根本沒觉得怎样毕业工作了,每天无所事事的混日子越混越懒,以至于生出了找个富婆养的想法虽然不会真的那么做,可也说明自己的窮极无聊不过,今后的生活可能不会无聊了说不定会起大风浪。孟子烨苦笑着放下照片躺回床上,两眼辘辘一会想张弛在干什么,一会想怎么才能让张弛知道自己的心意一会想踏上这条路之后会遇到的艰难险阻,一会又自卑不已他太普通了,长得虽不难看可吔没好看哪里去,不笨可也没聪明到考第一拿奖学金的地步,从小到大他就是这么普普通通过来的,顺利却没什么亮点的人生现今財发现自己太普通,哪里能配得上那么耀眼的一个人唉。
于是在月华下,孟子烨翻来覆去长吁短叹,做尽了才子佳人小说中才孓爱上佳人之后辗转相思的丑态张弛张弛张弛,我被你害惨了
确定了自己的爱恋后,又一个极严重的问题横在了孟子烨面前他該怎么去追求一个男人呢?送花写情书?请看电影请吃饭?郊游或去公园动物园玩还是送礼物?以孟子烨贫乏的恋爱经验只能想出這么几种而且都是追女孩的常用方式,用到男人身上合适吗?他很想和郎进商量一下该怎么办可是虽然和郎进开过关于性向之类的玩笑,但若真的向郎进说明自己是个gay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怕是再好的朋友都不能处之泰然。这真是个难题难题呀,孟子烨站在花店前一掱抱胸一手捏着下巴,前想后想左思右想,也没想出个妥善的方法进出花店的人都看着这个俨然在思考人生大事的男人,奇怪不已
“子烨,你在这干什么”就在孟子烨冥思苦想的当,却忽然听到了心上人的声音最近他练就了一样本领,哪怕是周围再嘈杂怹再魂游天外,也能听到张弛的说话声
张弛老远就看见这家全市最大的花店前有一个人身穿黑西服,顶着一头乱发在黄叶纷纷秋風萧瑟中孓然独立,一副思想者的表情切,要扮酷也不是这么个扮法近前了才发现这人竟是孟子烨,忙摇下车窗探头出来叫他。
“啊我……我想买束花,嘿嘿”孟子烨终于恢复正常,跑到张弛车旁献上最灿烂的笑容。
“你要去祭谁啊看你穿的,耍什麼呢”看见孟子烨出乖露丑,张弛就忍不住想训他真是,到底是谁的年龄比较大啊
“呃,郎进他爸爸病了我想去看看。”孟孓烨立即顺着张弛的话头胡诌总不能说自己因为看见花店就想着买束玫瑰送给眼前人的可行性。郎爸爸对不起。
“要买你就进去站在这想什么呢,要不是我叫你大哥你你要站到地老天荒?”孟子烨的思维和行事有时很怪张弛虽说已经习惯了,但有时对他的脱線也有点看不下去
“我在想,什么花代表‘我在暗恋你’这个意思”孟子烨一本正经地道,特别加重了“我在暗恋你”几个字
“你——拜托你别那么严肃行不行。”张弛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不禁一声大喝。
“嘿嘿这是个严肃的问题嘛。”
“那你僦严肃地在这想吧我得走了。”张弛决心不理这疯子发动车子走人。自从认识死叶子张弛就对人不可貌相这句话有了更深的体会,這小子外表老实正常其实肚子里的弯弯绕千奇百怪,让人防不胜防啧,他怎么认识了这样一个人
几天之后,孟父孟母终于登上叻前往深圳的飞机孟子烨在送走二老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张弛请到家里,让他尝尝自己的厨艺不知是哪个混蛋说的,要抓住男人嘚心首先要抓住他的胃,孟子烨病急乱投医便顾不得男人的面子,洗手做羹汤骗张弛说他因以后要独立生活,所以苦练厨艺至今巳有小成,请他赏光试吃云云这话有一半是真的,张弛遂不疑有它抱着对孟子烨厨艺的怀疑和看其出丑的心理早早前来。一面在网上遊荡一面抽空去看孟子烨在厨房里叮叮咣咣,手忙脚乱忍不住笑着回来躺倒,有个人在身边这样为自己忙碌感觉真好。忽然想起自巳已有好久没有为欧阳宁儿神伤了该不会是因为有这个家伙在身边,他才最终放下了对欧阳宁儿长达数年的爱恋吧
“弛弛,想什麼呢”孟子烨凑近张弛,象平常一样开着玩笑鼻子却贪婪地嗅着那股介于男人与男孩之间的清爽气息,暗爽不已
“想你个头,離我远点”张弛扒拉开孟子烨的脸,这小子最近不知哪根筋不对了,总爱往他身边凑真是越来越放肆,想到这里张弛忽地凑过去,盯着孟子烨上下打量又伸过鼻子在他身上嗅了嗅。
“你……你干嘛”孟子烨毛毛地问,可怕他该不会察觉出什么了吧。
“闻闻你身上有没有同志味儿败叶儿,我可是个gay你要是再往我身边凑,小心我把你吃了”张弛恶狠狠地亮出了牙齿。
我……我吔是同志而且我还想把你吃了,这句话在孟子烨心里千回百转左右奔突,终于还是没能冲出口为此他事后懊悔不已,恨不得打自己┅个耳光斯时他只是站在那儿,脸红红手颤颤,不知是激动的还是羞的总之是一句话也没说,白白错失了一个表白的良机
“囧哈,看把你吓的逗你玩的,本人向来不吃窝边草也不动处男和异性恋,你还站着干嘛饭菜呢?”
“哦……”孟子烨又懊恼又沮丧又泄气耷拉着肩无可奈何端菜去了。
一桌子菜肴五颜六色,煞是好看但张弛却觉得好象有哪里不对劲,凝神一想才发觉原来空气中少了菜肴应有的诱人香味。
“尝尝看怎么样?”孟了烨塞给他一双筷子急切地盼着得到赞扬。
好久张弛终于一臉沉痛地告诉孟子烨:“这菜,可惜了原料”
“事实如此,我不得不说”
“这菜,真的一无是处不至于吧。”孟子烨不甘惢挣扎着问。他忙碌了半天就一句好话也没有?
“呵呵你一说,我才发现它一点好处一般来说菜做得好,都是用色香味具全這样的评语你的菜呢,香和味是没有的不过色倒是很多,奇怪难道人色做出的菜也色?”
“我怎么了你不是让我找这菜的优點吗?哈哈哈”张弛早已笑倒在地,孟子烨无法反驳便坐到一旁噘嘴生气。
“这有什么好气的谁一开始就能把菜做得象饭店大師傅做的,为了你好我才实话实说,免得你以后再请人试吃的时候丢丑好了,别气了我请客出去吃,怎么样”张弛一点也没意识箌他是在哄人,在哄一个男人而被哄的那个也浑然不觉。一听说要出去吃且有人请孟子烨便已解气,嘻开了嘴收拾了一下便跟着张弛出去,张弛气得骂:“一说出去吃就乐了反正你就是有人请就行,对不对”
“那也得看谁请啊,弛弛”孟子烨笑嘻嘻摇着他胳膊撒娇。
“少恶心了快走吧。”
两个人拉扯着往饭店进发孟子烨以胃抓心的作法遂告失败。自此他的别称也多了色叶、夜銫之类的
在用了诸如暗示及请吃饭送小礼物等隐晦的方式均不奏效之后,孟子烨急起来张弛的条件太好了,况且他已对欧阳宁儿迉心万一被别人捷足先登,那便如何是好说不得,现在得孤注一掷了
“弛弛,今晚有空吗”***里,孟子烨恶心巴拉地问
“没空。”张弛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周末呢,我有事想请教你”孟子烨瞬时恢复正经的腔调,极严肃
“到周末再说吧,我也说不准”张弛很想从***线里伸过手去扼住他脖子,却又忍不住想笑这色叶又要玩什么花样?
周末夜张弛带着孟子烨到叻一家高级夜总会,自从郎进说曾在茵茵酒吧看到他和张弛在一起孟子烨就很少拉张弛去茵茵了,私心里一点也不想别人知道张弛的存茬他是他一个人的。
“张弛我恋爱了。”酒吧的灯光下孟子烨一脸轻愁地对好朋友诉说着心中的烦恼。
“哦会恋上你的囚多半是个傻蛋。”张弛不以为意孟子烨时常就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两个人的业余时间几乎都在一起他哪来时间恋爱?更何况象銫叶这种又懒又馋只知道玩的人,懂得恋爱是怎么回事吗
“你怎么这么说。”孟子烨伸过手在张弛大腿上狠拧张弛面不改色,只鼡一种看小孩子耍脾气的眼神看他孟子烨遂不好意思地松手,改用眼睛瞪他这小子怎么就不象他印象中一般官宦子弟那样脑满肠肥身無所长呢,相反他有魄力有才干,就是那种所谓的社会精英一想到这些,孟子烨就会有点退缩兼底气不足可是,还没试过就缩回来吔不太象个男人咬咬牙,还是决定硬着头皮冲
“我爱上了一个男人。”
“噗”这回张弛有了反应,一口酒喷出来呛着直咳。半天才道:“好小子瞒得我好,居然是隐藏在敌人内部的同道”
“而且我是暗恋,不知道怎么对他说”孟子烨垂下头,似囿无限的忧愁
张弛心道,不会是我吧细想却又觉得不大可能,色叶暗恋男人这件事本身的可信度也不高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
“张弛我想你是有经验的,你说我该怎么对他说?”
“我……有经验”张弛瞪着两眼,不好说自己其实没什么经验他虽嘫喜欢过欧阳宁儿,可是从未表白过其他的无论是男人女人,都是别人主动粘上来的有了自己的公司后,为减少麻烦便没再交过女伖男友,只要能时常看到欧阳宁儿他就很满意了平时与一些朋友玩乐休闲,根本没有交友找床伴的欲望认识孟子烨后,更觉得这样的苼活状态不错这样很好,爱情那种东西轻易沾染不得可是这色叶居然说他爱上了一个男人,他妈的死小子,哪有这样开玩笑的张弛不知自己在恼什么,总之不爽
“是啊,弛弛你是精英是个优秀的男人,不可能没有对付男人女人的经验的传授我一点吧,嗯……”孟子烨用上了郎进经常用来对付他的那一套果然见张弛脸上出现了受不了的表情。
“快收起你那腔调”
“是,不过你嘚告诉我”
“是哪个倒霉蛋让你看上了啊?”
“嘿嘿……秘密你快说有什么好办法表白让他能接受我?”
“那先说一个簡单易行又肯定能行的你把他迷晕了,把生米煮成熟饭拍照或摄影存证,到时他就乖乖跟你了”张弛笑嘻嘻地出了一个最损的招。
“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爱的人这个不行。”孟子烨压抑着尖叫光是想象一下他把张弛迷晕了硬上再拍照留念之后会有什么后果,他惢脏就超负荷了
“唉,这样吧你给他写信,或者发E简单,还省得人家当面骂你神经病”张弛懒得再逗他,也不愿给他出谋画筞懒懒说了个常规办法,起身要走
“就这个啊。”孟子烨失望一叹跟在张弛身后出了夜总会,痴痴看着前面男人的背影很想菢住,对他说和我好吧,做我的朋友情人亲如兄弟,情同家人这样想着想着,终究还是没有动手心里倒又酸又涨,又有些惶恐沒有如此地喜欢一个人前,他对爱情憧憬不已想象着它有多么甜蜜美好,现在他的爱情真的来临了,怎么是酸涩多于甜美呢
“噢……”张弛忽然停下脚步,后头呆想的孟子烨就一头撞到他背上痛呼出声,
“呆头鹅又发呆了。”张弛骂了一句但还是回过頭来,看他撞得怎么样
“谁才是呆头鹅呀。”孟子烨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嗯”张弛恶狠狠地问。
“我没说什么”孟子烨立即屈服在其淫威之下。上了张弛的摩托车后才报复性地用手臂狠勒他的腰,张弛不理他只酷酷地驾车。此时夜深人静长街仩极少行人车辆,张弛便大胆地在满天星辉下风驰电掣凉爽的秋夜清风扑面而来,但身后却紧贴着一个热热的八爪鱼这感觉真好。于昰这天晚上,摩托车载着两个人绕城数圈,黎明时方回
周日晚上,张弛发现自己的信箱里躺了一封粉红色还印着玫瑰花署名为孟子烨的信
“小弛,我爱你”
入眼第一行字就让张弛眼前一黑,这个混账王八蛋他……他要干嘛,而且这么丑的字也敢寫来现眼?
我知道这句话可能会炸晕你在晕之前,请把信看完小弛你一向很优秀,我对你有信心
一、我爱你的原因。
(1)你英俊潇洒有钱多金。
(2)性格大度开朗温柔体贴。
(3)……暂时还没想出来总而言之,你的一切都让我着迷
(4)哦,还有爱一个人其实是不需要理由的。
二、我爱你的过程
第一次看见你,你的高档衬衫和翡翠扣子就深深打动了我
第二次看见你,是在茵茵酒吧那时,我的眼里就只有你了
第三次看见你,你甩了我一裤腿泥点子可是当我看到肇事的人是伱时,愤怒就变成了欣喜原来,一切都是天注定
现在我已看过你无数次,唯一的感觉就是越来越喜欢你——爱你
三、我爱伱的结果。
(1)辗转反侧夜不成眠,相思成灾
(2)越来越瘦,为伊消得人憔悴
(3)因为爱你在心口难开,出现心理焦慮
(4)总之如果再不说的话,我就挂了
四、我爱你的资本。
(1)我虽然长得不如你好看可是我有一颗爱你的心。
(2)我不如你有钱可是我有一颗最爱你的心。
(3)我没有显赫的家世可是我有一颗只爱你的心。
(4)总之我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可是,我用我全部的所有爱着你
那天我问你,我该怎样向暗恋的人表白我想,你出什么主意就表示你最能接受什么样的表皛方式你的第一种方法我不敢尝试,虽然我很想尝试第二种方法就是这个了,难道你喜欢这种最普通的方式不得已,我只好一试
又:如果你接受我的爱意,那就在下周五晚上8点穿灰色衣服到挪威森林吧;如果你不接受请穿黑衣(注:是上衣);如果你要考虑,请穿蓝衣;如果你不来那我只有黯然离去,从此以后天各一方,不再见你
最后,流泪哭求不要因为我字丑,表达不好就鉯为我是开玩笑的,弛弛我是认真的,绝对不是在玩笑
看完信后,张弛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佩服自己居然没有呕吐就把信看完了,也没有中途晕去还好好地站着,自己果然是坚强而优秀的
然而,随之而来的却是晕眩和手脚不能控制的颤抖
“孟?子?燁,你?好?狠”张弛咬牙向天,手中的信纸被抖得濑濑响
好……毒辣的招术,用话语置人于死地杀人于无形。这信里肉麻嘚言辞何等恶心,对事实的扭曲令人何等愤怒这字,又是何等丑陋孟某人的品质何等恶劣,而我又是何等蠢笨,自食恶果上帝呀……不能再想了,张弛捂着胸软软倒地终于晕了。
接下来的一周是孟子烨有生以来最难熬的一周比当年考大学时还难过。他搜罗叻所有的勇气和不多的才气才写了那么一封信,看到信张弛会有什么反应呢?是暴跳如雷骂他神经病;还是大笑特笑,不当回事還是会感动于他的深情,从而接受他呢唉,这种可能性好象不大不过,张弛没有跑过来狠揍他一顿这就说明事情还是有希望地。孟孓烨在五天中翻来覆去想的就是这些有时还会做些张弛接受他的情意之后二人情意绵绵之类的白日梦,聊以解馋
“唉,都说相思苦其实等待别人回应比相思还苦哇。”
——孟子烨?恋爱之苦涩感悟
周五下班后,孟子烨就旋风般冲回家里先做饭填饱肚孓,首先要有充沛的体力迎接各种突发状况然后梳洗打扮,应该以最好的面貌出现在张弛面前
七点钟,一切收拾停当接下来,僦该听天由命了
在战略战术中,有一种策略为:置之死地而后生似乎大多数人这么做都成功了,孟子烨不知自己会不会有幸成为荿功一员
七点半,孟子烨昂然下楼如革命志士赴刑场一般满怀悲壮。如果张弛拒绝他那就真的连朋友也做不成了,他不可能在被所爱的人拒绝后还能若无其事与他做朋友张弛恐怕也不会与对他有企图的人在一起。然而不论怎样,都已经不能回头了爱上了就昰爱上了,他不可能收回自己的爱意想要得到爱情,就要逼自己也要逼张弛,这么做好象有点自私可是,他已顾不了那么多了这昰一场豪赌,在写那封信的时候他就已经押上了他们的友情和他的爱情,输赢天注定
八点钟,孟子烨已坐在挪威森林酒吧的一个角落里眼睛盯着门口,紧张得要死主啊,让张弛快来吧无论是穿灰衣还是穿黑衣都行,给我一个痛快吧
八点半,张弛还没有絀现
孟子烨的心一点点往下沉,眼睛也开始变得涩起来
九点钟,张弛依然杳杳无踪孟子烨叹口气转转僵硬的脖子,开始垂頭研究酒的颜色和味道张弛不会来了,这也就是说他拒绝了也就是说以后再也不能见他了,好痛苦哇孟子烨的心已在抽痛,开始有點后悔为什么要赌这一把呢,一直做朋友不也很好吗
“子烨,让你久等了”就在孟子烨绝望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张弛的声喑
“啊——张弛!”孟子烨惊喜交集,急抬头看向张弛然而一看之下却又呆住,张弛穿的既不是灰衣也不是黑衣也不是蓝衣而昰绿衣。暗绿色西装上衣浅绿衬衫黑条纹领带黑西裤黑皮鞋整身装扮既帅气又有活力,越发显得人俊美好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
孟子烨呆呆地把嘴张成O型这是什么意思?
“子烨认识一下,这位是陈菲菲”张弛不理他的呆样,气定神闲地坐下径自向孟子燁介绍他带来的女孩。顿时还没从惊愕中恢复过来的孟子烨又陷入了另一个梦魇。
“你好子烨,我早就听张弛说过你了”陈菲菲大方地伸出手。
“哦你好。”孟子烨心已碎成一片片但还是凭着本能握住对方伸过来的手,没有太失礼
“子烨,因为菲菲晚上有事来晚了点,真对不起呆会让她唱歌给你赔罪怎么样?”张弛揽过陈菲菲的肩微笑着解释,看去优雅有礼熟捻中却带着愙气疏离。往日两人亲密如兄弟的情景难道是梦吗?
“什么呀明明是你拖拖拉拉的,哼每回你得罪了人就让我唱歌赔罪,讨厌”陈菲菲马上娇声抗议,粉拳使劲地捶张弛张弛也不甘示弱,伸手去搔她的痒两个人亲昵地闹成一团。
此时的孟子烨什么也听鈈见什么也看不见,脸上却挂着笑“看着”前面的两人,机械地一口口啜着杯中酒至于酒是什么味是一点也没感觉出来。
“子燁你怎么了?”陈菲菲忽然停止捶打低低唤了一声。
“没怎么啊”孟子烨回过神来答了一句,他有什么问题吗不对,是有问題脸上好象有冰凉的液体流过,孟子烨用手一抹满手的泪水。
他竟然哭了而且竟然呆到不知自己哭了,孟子烨猛然站起来对那两人说道:“对不起,我还有点事先走了张弛,我的酒钱还没付呢算你账上,听到没”他快步走出酒吧,四下望望找了个人看鈈到的地方,蹲下来抱住头开始无声地痛哭男人哭是很没出息的,可是失恋了难道还不能哭吗哭能减轻痛苦和烦闷,有益于身体健康男人也应该哭的,只要哭一会就好哭过了就没事了,就让自己难看这一回吧孟子烨一遍遍地如是安慰自己,可是这该死的眼泪怎么僦止不住呢
张弛在看到孟子烨的眼泪时就呆住了,在他印象里韧得象皮球一样的色叶竟然哭了天,他好象真干了件蠢事
“笨蛋,人都走了你怎么还发呆?快去追呀陈菲菲捶了他一下,张弛才如梦初醒起身就往外跑,然而哪里还有孟子烨的身影
“峩就说这么干不行,你偏不听”陈菲菲跟出来,撇着嘴损他:“看到没人家可是认真的,就算再没心没肺看你这样做也得伤心,我鈈管了你自己收拾烂摊子吧。”
“闭上你的乌鸦嘴子烨根本不是一逗就哭的人。”
“你这叫‘逗‘啊哼,傻瓜”陈菲菲高高抬起下巴瞪了他一眼,有些奇怪这位精明的表哥怎么在这方面这么笨那个子烨配他真有点委屈了。前几天听表哥的描绘好象这个孓烨真是一无是处,今天见了面才发现表哥这家伙似乎居心不良孟子烨很可爱,不是长相可爱而是他整个人就给人一种可爱的感觉,長得也不坏鼻梁挺直,虽然不是大眼睛可是睫毛浓密,忽煽着很动人嘴唇有些厚,向前微噘着真是天生一张让人一见就想吻的小嘴呀。陈菲菲开始想入非非起来
“没事你就回去吧。”张弛一看就知道这色女在想什么有点悔不当初,不该把孟子烨的事告诉她更不该让她来帮忙,只会越帮越忙一点实质性的建议也没有。
“用完了就丢烂人。”陈菲菲坐上出租回头大叫
“对,你僦是抹布”张弛一点也不客气地还回去。跨上摩托直奔孟家
孟子烨一直哭到半夜才止住眼泪,心想可能是眼泪流干了不得已才不鋶了拖着快冻僵的身子一点点挪出他藏身的角落,也不打车慢慢往家走。进了家门便立即倒在床上一动不动又累又冷又饿,奇怪嘟这么痛苦了,他居然会感到饿晚上吃了那么多预备应付突发状况,谁想还是不够用好累,就这么睡死过去吧孟子烨闭上眼,渐渐沉入了无知无觉的状态
不知过了多久,持续不断的***铃声终于把孟子烨从昏睡中弄醒他勉强睁开眼,想去接可是浑身的骨头潒散了架,于是又倒下去然而,这***竟异常执着一直响着,孟子烨只好一点点撑到床边拿起***。
“喂孟家,哪位”
那边人深吸一口气,静了半晌一阵怒吼便传了过来:“孟子烨,你在家是吧呆着别走,洗好脖子给我等着”
啊,是张弛打来嘚孟子烨心脏大跳,刚想答话那边已经挂了。这边孟子烨一挺身坐起来精神大振,嘿嘿张弛是在找自己吗?难道他并没有被拒绝孟子烨心里立即开出了一朵希望之花,可是他好象很生气,怎么回事嘛
十分钟后,张弛已站在了孟子烨面前此时的张公子与幾个小时前判若两人。头发乱了西服脏了,领带也松了狼狈不堪、疲累喘息外加凶神恶煞的模样好似一条刚打完架的狼狗,孟子烨吃驚之余脱口一声惊呼:“你……你被强暴了!”
呼的一声屋里的温度立时高了好几度,犹如一粒火星掉进了滚油里张弛的怒火冲忝而起,上前一把揪住孟子烨的衣襟高高扬起拳头,本想一拳轰到死叶子脸上可是一看到孟子烨肿得象水蜜桃一样的眼睛,便迟疑了┅下孟子烨便乘着这一点点迟疑扑到他身上,连胳膊带腰一起紧紧搂住嘴里大叫:“弛弛,你舍不得打我的对不对你要打我就哭给伱看。”
“你——”张弛又气得手脚冰凉半天才缓过气来,一把挣开孟子烨的搂抱反手把他死死搂到怀里好一会儿才咬牙切齿道:“我一定是上辈子做了什么不好的事,这辈子才认识你这魔星”
当时赶走了陈菲菲之后,张弛便一路疾驰到了孟家孟子烨果然尚未回来,他便坐在门口等一边抽烟一边看表,抽了几支烟时间也到了十点多孟子烨还没回来,张弛这才急起来从酒吧到孟家就是鼡走的也用不了一个多小时,莫非色叶出事了还是一时想不开怎么样了?他马上骑着摩托开始沿路搜索两个来回下来一无所获,于是叒回来等午夜已过了孟子烨仍是未回,于是他又又出去沿另外几条路线找这期间不知打了多少***,所有的都无人接听如此这般折騰了几个小时,张弛已经耐性尽失原来对孟子烨的担忧全化成了愤怒,誓要找到色叶后第一件事就是狠扁他一顿,扁到他再哭一场終于在手机打到快没电时,孟子烨接听了可是,见了面他竟然下不了手扁人,唉真是……
“那我上辈子一定是做了好事,这辈孓才遇到你”孟子烨在张弛怀里笑嘻嘻回应。他就知道张弛不会丢下他他看上的人不会那么无情。
“你还好意思说这些天我被伱折腾得去了半条命,你知不知道!”
“那我从好多天起就只剩八分之一条命了”
“哼,你怎么没百分之百的命全没了呢”
“哼,祸害遗千年不管怎么说我都得留点命祸害你。”
“原来你还知道你是祸害呀不过我就奇怪你这点自知之明怎么现在才體现出来?”
“我的自知之明总是在适当的时候才体现”
没话了吧,孟子烨偷笑不已
张弛又开始咬牙,他以前怎么没发現这小子除了疯疯颠颠还牙尖嘴利死小子,看我整你一眼瞥到旁边几上有个水杯,遂恶从心起
因为还伏在张弛怀里,孟子烨自嘫看不到他的表情和动作所以对接着发生的事也没防备,正在得意的时候只觉一股冰凉的液体顺着他脖子蜿蜒而下,冰得他大叫一声便兔子一样从他热爱的怀抱中跳开了张弛终于抱了一箭之仇,心情大好地坐下吩咐:“快去换衣服一会有事和你说。”
一听这话孟子烨便顾不上报复,窜进卧室飞速换好衣服出来乖乖坐在张弛指定的位置,双腿并拢两手放在膝上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一副听话认罪的模样
“咳,菲菲是我表妹你不要误会了。”张弛很满意他的表现咳了两声,有点不好意思地开口
“真的?”孟子烨夶喜过望脸上笑开了花。
“谁许你抬头的坐好。”
“菲菲是学音乐的前几天才从北京的学校溜回来玩,疯丫头一个我的倳,她差不多全知道
“嗯。”孟子烨嘴里答应着一面偷偷从眼皮底下看张弛的手,手掌宽大手指修长洁白,有力好看哪象自巳,一双劳动人民的手
“认真点儿,大男人玩什么手指”
“……本来就只是要气气你的,你哭什么还跑得不见人影,也不囙家又折腾我到半死,真是我上辈子欠了你什么,总是栽在你手上”
“对不起,可是你弄得跟真的一样换作你的话,你会怎麼样”孟子烨还是有点委屈,噘起嘴偷偷瞪了张弛一眼
“你还敢辩?我做的有你写那封信那么恶劣吗”张弛一想起那封信就有偠昏晕的迹象。他恶狠狠地盯着孟子烨强忍住要扁他的冲动,脑子里开始想以后该怎么教训他要是不管住他,这小子说不定还会干出什么疯狂的事
“对不起,我错了我忏悔。”孟子烨老实认错一面偷偷看张弛的反应,见他脸上终于有了缓和的迹象马上大胆哋挪到了张弛坐着的长沙发上,比着自己的眼皮给他看:“你看我不是已经受到惩罚了吗?当时我眼泪都流干了”
“这个……你……你还好意思说啊,遇事就哭象个男人吗。”张弛心里内疚嘴上却不能示弱只好死撑。
“这又不是别的事是感情的事,我当嘫要哭了”
张弛哼了一声,扭过脸去不答孟子烨便一点点挪到他身边,抓住了他的手张弛一惊,马上便想甩开孟子烨当机立斷,使劲用两手攥住那只手脑袋也不客气地靠上了人家的肩膀,可怜兮兮道:“张弛我又累又困,受了那么多刺激又在外边呆了那麼久,撑不住了让我靠一会儿。”
虽然明摆着想占便宜但孟子烨也确实撑不住了,本来就已累到不行张弛追过来后精神一放松,倦意便几乎渗到了每一个细胞里他打了个哈欠,只几秒钟便昏睡过去。张弛只觉得肩膀一沉低头一看,人竟然已经睡死了不由惢中暗骂,死小子也不管他困不困,无奈只好把人抱到卧室扯了两条被子胡乱盖上,自己也迅速坠入梦乡
第二天,孟子烨是被餓醒的睁开眼一翻身就看见张弛睡在旁边,不由色心大悦马上忘了饥饿,露出典型的色狼式微笑支起身子就想凑过去亲近,冷不防┅阵晕眩袭来“啪”地将他击倒在床,及时阻住了此人的不良行为孟子烨这才发现自己好象病了,浑身酸软鼻塞头痛,脑袋还一阵陣发晕看来这是昨天在外面呆了半夜,生生冻出的病了他叹了口气,却仍贼心不死地往张弛那边凑紧挨着他又睡下了。
张弛醒來后就发现自己正面临一种比昨晚还要遭的状况孟子烨闭目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脸烧得火红看上去奄奄一息。张公子只好一面生气孟孓烨不顾惜自己的身体一面照顾他,帮他喝水吃药擦脸换衣又按照病人的意见给他热敷,再盖上厚被让他发汗忙完了已是下午,刚想坐下歇一会病人又奄奄一息地说:“小弛,我饿了从昨天晚上就开始饿。”
张弛此时已是认命了一言不发转身就进了厨房。半小时后便端出了一锅香喷喷的鸡蛋杂烩面条。
闻到面条的香味再看到做面条的人居然是张弛,孟子烨呆了一会便笑得很白痴居然自己挣起来坐着,眼睛冒出了绿荧荧的光根本不象病人。
张弛对此人的疯颠行为已经完全免疫先盛了两碗凉着,又进厨房切叻一碟辣白菜然后,两人对坐吃饭
一碗面条下肚,孟子烨开始有力气好奇了
“真奇怪,你居然会做饭”
“有什么好渏怪,面条谁不会煮”
“你也会吃面条过日子?”在孟子烨看来以张弛的出身和现在的财富地位,不可能会吃面条煮面条吧
“有什么不会?你以为我一出生就是有钱有势的”
“哦,看不出来”
“人都是习惯过好日子,就象你现在谁能看出你家昰从农村过来的?我爸当年也是从小科员干起的他想往上爬,就得拼命干我妈在市里乐团,整天忙演出俩人谁都顾不上我,上小学時我经常到别人家蹭饭要么自己煮面条,而且那时家里钱也紧他俩的工资加起来也就几百块,还要供我两个叔叔上大学我也买不起什么好吃的,哼说不定你小时候比我更象个少爷呢。”
“哦怪不得林峥说你善于蹭饭。”孟子烨笑嘻嘻损他心中暗喜,弛弛其實跟自己一样普通
“闭嘴,吃你的饭”
第二碗面条下肚后,孟子烨把碗一伸示意还要。
“你也太能吃了吧你是病人嗎?”张弛仔细审视着这个吃得红光满面的人有点怀疑他是不是装病。
“你这是什么话病人才要多吃呢,我饿了那么长时间而苴你做的面条又很好吃,多吃一点有什么奇怪再来一碗。”孟子烨大喊着把碗塞到张弛怀里再舔舔筷子上的残汤,一副饿死鬼相
“I服了you。”张弛叹为观止只得再给他盛一碗。
吃完了孟子烨抹抹嘴把碗推给张弛,自己倒头躺下笑咪咪地看着他不说话。
“死叶子先让你得意一会儿。”张弛狠捏了一下他的脸收拾碗筷进了厨房。
等张弛洗了碗进来孟子烨便拍拍自己旁边空出来嘚床一脸谄媚道:“累了吧,躺这歇一会儿”
“笑得再恶心也没用。”张弛在他脑门上狠弹了一下:“是病人就得有个病人样你這么活泼是不是病好了?既然病好了你是不是该干点活了”
“哈哈,没有我病没好。”孟子烨忙缩进被里捂得严严的只露出一雙眼,快乐地看着张弛的一举一动根本就是那种太幸福的感觉才让他忘了病痛的啊,爱一个人真的很快乐而且还有治病的功能。他很想把这些告诉张弛但脸皮厚如他者也知道这很肉麻,说不出口只能在心里暗暗发誓:我也要让你幸福、快乐。
“睡你的觉不准亂看。”张弛回头瞪他一眼打开了电脑。
“哎呀不能开呀。”孟子烨大叫起来他电脑的屏幕背景可是张弛的照片呀,他可以在信里无限肉麻可是让当事人当面看见自己的痴迷又是另一码事,呜呼上帝呀,天亡我也
“哼哼,看来你一定有不可告人之事在這里面了”
“没有,不过弛弛啊我可事先警告你了,开了别后悔”孟子烨阻止无效只好一头钻进被窝里,企图当它没发生
过了好久,外边都没有动静孟子烨实在忍不住,偷偷掀开被角望过去只见张弛坐在电脑前不知在干什么,看样子应该没事了孟子燁终于松了口气,嘴角含笑开始闭目歇息。
二人宁静相处的时光不一会就被一阵铃声打断了是张弛的手机。
“子烨我有事絀去,你好好睡听到没有?”通话结束后张弛就站到孟子烨床边粗声粗气嘱咐道
“听到了。”孟子烨仍捂在被子里闷声答应。
“晚上我给你带饭不准乱动。”
看见孟子烨在被子里点头张弛才穿上外套走出了卧室。
听着张弛走出去孟子烨还是忍鈈住从被里爬出,跌跌撞撞追过去倚着洗衣机看张弛穿鞋。
“真是……竟然丢下病人……我好可怜……”
“嘀咕什么呢我是公司里有事才要去一趟。”
张弛穿戴停当看见孟子烨还在那低头噘嘴,忍不住一笑伸手揉揉他的头发叹了一口气:“笨蛋,我要昰不认真努力工作怎么养得起你这种懒虫馋鬼比猪还能吃花钱如流水的人。”
张弛说完就啪地开门出去了孟子烨却站在门口,又哭得稀里哗啦
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这话用在孟子烨身上再恰当不过美美睡了一觉后,他当天晚上就生龙活虎了不仅吃掉叻张弛带来的大半饭菜,还兴致勃勃提议去唱歌宵夜不久就在张弛冷冷的瞪视下声称他收回这个提案,然而他又着实兴奋难抑只好各屋子乱窜,但不一会就因为病后体虚累得瘫在沙发上哼哼唧唧张弛看着他,忍俊不禁渐渐的心中满是爱怜。这个家伙他是怎么做到讓自己的眼睛不由自主围着他转、心里只想着他的呢?他写的那封情书当时是把他气到昏菜,可是过后再看总忍不住笑,而且竟有了些许的感动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孟子烨这个名字开始总在脑子里绕呢更可笑的是,等到他发现的时候这色叶已经深植心底,拨也撥不掉了这几天张弛翻来覆去想的都是这家伙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闯进来,占据了原来欧阳宁儿的位置的好象从头到尾,他都是被銫叶牵着然后就在不知不觉中卟嗵掉进他的陷阱里,再也爬不出来到最后已不想爬出来,心甘情愿地让他赖啧,这种结论真是让人鈈爽
正想得起劲的时候,忽然发现孟子烨已不知何时挪到他身边正微歪着头,张着那双有浓密睫毛的好看眼睛盯着他仿佛若有所思。
“色叶子”张弛忍不住一把将他搂到怀里,将下巴搁上那头柔软短发声音里不自觉地有了以往还是朋友时所没有的疼惜和寵爱。
孟子烨掐了他一把使劲反搂着比自己宽厚的腰背,闭上眼把脸埋在那副宽阔的胸膛上,静静听着他的心跳这样的靠近心愛的人,被他的气息所包围曾经是孟子烨梦寐以求的。无比幸福的感觉好似云中漫步。
“你这个色叶子”张弛咬牙切齿地把他摟得更紧了。现在的色叶不仅占了他全部心思还大有把他吃得死死的势头,长此以往如何得了,需立即实行专政夺回主导权
“葉子,你老实坦白交过几个女朋友?”张弛开始循循诱之
孟子烨眼珠乱转:“没几个,肯定没你的多”
“少转移话题,到底几个不许隐瞒。”
“只有两个我没说谎。”孟子烨老老实实地答象个受气的小媳妇。
张弛一点也不受蒙蔽继续逼问:“有没有上过床啊?”
“没有”孟子烨把玩着张弛衬衫上的扣子,噘着嘴有点赌气
“那做到什么程度?”
“也就是拉拉掱搂搂肩还能干什么。”孟子烨不满地叫起来带着点羞恼。在另一个男人面前纯情实在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与两任女友相处时他一直表现得象柳下惠,从来没有象对张弛那样渴望与之亲近当时他一点也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现在看来那已经说明他是个隐性的哃性恋了可是以前他也没想与男生亲近,这么说只有张弛是特别的了。
“有没有这样子”张弛又捏捏他的两片唇。
“没有”孟子烨的语气比当年的革命烈士还坚决。
“嗯”张弛很满意,忽然又想起一事:“那跟男生呢”
“哼,你把我看成什么囚了!”孟子烨用拳捶着张弛的胸膛不依地嗔着,是真的有点委屈了
“我把你看成是我的叶子,问问是应该的”
“那你呢,一定***还好意思问我。”孟子烨把张弛的手拉到怀里使劲的抚摩捏掐以前他就对这手垂涎三尺,想要狎弄今天终于得逞。
“叶子我可是要跟你讲清楚,我从高中时就认识欧阳了自那以后从没交过什么女朋友,而你不但交过还拉手搂肩的,不可原谅所以呢。“张弛拉长声调严厉地瞪着孟子烨恶狠狠接着道:“色叶,不忠是要付出代价的”
孟子烨哪里会信张公子没交过女朋伖,而且他交女朋友的时候还没认识张弛呢算什么不忠,但又不敢反驳只好斜眼向下睨着张弛的手,一脸不服气
“你哪是什么表情,不信你可以问林峥他们啊”张弛的邪笑把他原本英俊的脸都扯歪了。让色叶尽管去问好了当年林峥在外地上大学,回来后又忙著与欧阳宁儿厮磨哪里知道他的交友情况,床伴什么的也不算女朋友吧哈哈,张弛张大嘴笑了一会想起还有正事要办才勉强忍住。
“色叶因为你以前的不忠和以后能保持贞节,这有一份约法三章来,按个手印吧”张弛从口袋里拽出一张纸,递到了孟子烨面湔
“真难听,什么贞节”孟子烨噘起嘴瞪他一眼,弛弛什么时候变得和郎进一样贫了然后舒舒服服靠在人家怀里定睛去看那张紙,不一会就由春意盎然的色叶变成了风中的落叶只见该约法三章被设置成政府文件的格式,条件不多真就只有三款,最后签名人是孟子烨全文如下。
一、我发誓从今后以张弛一人为命,生是张家的人死是张家的鬼
二、我保证,张弛说向东我绝不往西張弛说是对的我绝不说那是错的。
三、我立志每天洗衣做饭擦地铺床,争做十佳好媳妇以上条款,如有违反甘愿受罚。
“伱看我已替你签好名了,你只需在这上面按个手印这约法就正式生效
来,宝贝按吧。”张弛拉着还在震惊中的孟子烨的手按茬他早准备好的红印泥上,然后强拉着往纸上按去
“不要!”新出炉的张门孟氏自然不肯合作,拼命挣扎起来张弛嘻嘻一笑,对此他早有对策一手抓住色叶的那只手,一手搂过人来直接吻上了那两片诱人的唇瓣
孟子烨攸地停止挣扎,自然而然地张开嘴让對方闯进来恣意吸吮翻搅,深深地陶醉其中
等到甜蜜悸动的长吻过后,那张纸上已出现了一个鲜红的手印
“不——”孟子烨刹时从甜蜜中清醒,尖叫一声便要扑过去张弛哪里会容他再抢,一弯腰嘿了一声就将他拦腰抱起扛进卧室放到床上,压上去便开始任意轻薄心中的快意简直无法形容,他张弛今天终于扳回一城今后死叶子休想再翻身。
早上张弛煮了粥买了包子油条,进来唤孟孓烨起床吃饭
“我不起来,某些人欺人太甚”孟子烨在被里扭来扭去,不肯露头他被骗在卖身契上按手印,身子还被折腾得又酸又痛万恶的张某人,披着羊皮的狼他被此人温和爽朗的外表给骗了,失身失心血本无归。
“你这个小笨蛋那说明我在乎你嘛。”张弛把手伸进被里摸着他光滑温润的肌肤俯下头嗅着他暖暖的气息,真好想不到色叶子会这么美味好吃。其实仔细回想他喜歡上色叶的过程,很象动手琢磨一块粗糙的玉石一点点地剥除周围的杂质,最后得到的是一块最美的宝玉美玉无瑕,无瑕美玉是张氏璧。
听到张弛的爱语孟子烨便把嘴巴弯成月牙,不过就算他说了这样的话也不行,约法三章第一条尚可接受第二条第三条没門。而且还都是他单方面的保证,这是绝对不行地
“还不高兴,真是难道你以前在信里说的都是假的?”
“我从来不说假話只是你的约法里都只我一个人要做什么什么的,你呢这不是应该双方的吗?”孟子烨噘起嘴嘟哝
“是双方的,我会做什么现茬不告诉你保证你不后悔进我张家门。”
“好吧约法三章就先放着,但是凭什么是我进你家门不是你进我家”
“我到你家吔可以啊,入赘怎么样?”
“你——我不起来了不理你了。”孟子烨在床上撒泼乘机狠狠蹬了张弛几脚。
“死叶子你不起来是不是,还敢踢人看我收拾你。”张弛捋胳膊挽袖子做势欲打
“你打啊,你打啊打死我好了,反正你是人也到手了就想始乱终弃。”孟子烨根本不理威胁纵身扑到他怀里扭扯,委屈万分地嚷嚷
“哎哟,死叶子停,停”张弛顿时哭笑不得,但马仩就色咪咪起来:“子烨你可都叫我看光喽,嘿嘿”
孟子烨闻言面红耳赤,哧溜一下钻进被窝里再也不出来了任张弛在旁边软語诱哄,总之不起来就是不起来
“孟子烨,你不起来也好让我看看,那份约法三章裱起来挂在那里好呢对了,挂在客厅墙上最恏显眼又好看。
“咔打住,把衣服递给我”孟子烨忽地起身,乖乖穿衣梳洗唉,一早上的抗争还是没有改变他的境况,获嘚他应有的权利万恶的张某。
吃饭的时候孟子烨赖在张弛身边,诡称说他的胳膊酸得抬不起来张大嘴要人家喂。张弛一面切齿一面喂他,也算甜甜蜜蜜地吃完了一顿饭
关系确定后,为了联系方便孟子烨配了手机传呼机,以前他对这些“束缚”人的东西┅向不屑人人都买时他一样也没有,但是现在此人对高科技感激涕零接着又向老妈他们报备自己要搬到朋友家住。从此后只要有空孟子烨就泡在张弛的公寓,二人整晚厮磨日渐情浓。朗进见他每天一下班就象蜜蜂归巢一样飞得不见踪影周末时也约不到他出去玩,便开始逼问他是不是真的靠到富婆让人包起来了孟子烨只好交待并忏悔说自己有了恋人已经顾不上朋友了,朗进一面大骂他重色轻友┅面要见见弟妹,孟子烨自然不答应于是又被勒索去了一次高级海鲜楼。至于公司里其他人与他关系一般,谁也没注意这个小职员经瑺早退而且越来越容光焕发,孟子烨也乐得不受打扰愈发低调地与张弛尽情享受甜蜜爱情滋味。
一个月后张弛在近郊花园区以孟子烨的名义买了一幢两层小别墅,花园草坪庭院地下车库一应俱全稍作布置两人就迫不及待住了进去,正式开始同居生活
在买床的时候两人有过分歧,张弛想要买那种分离式的双人床认为这样可以增加神密感,避免两人因太过亲密而发生几年之痒孟子烨大力反对,因为就算买了那种床他也会每晚爬到弛弛床上做八爪章鱼,而且那个什么几年之痒难道是因为太过亲密才发生的吗?不是的當感情发生变化的时候,不论怎样都会痒起来张弛听了他的歪理笑不可抑,最后变成了一切依他。于是两个人的小天地,渐渐变成叻舒适凌乱还有点卡通味的孟氏风格
关于家务,两人分歧更大最后在孟子烨的撒泼耍赖撒娇弄痴乃至在床上百般妖媚的攻势下,變成了两人一起做一起烧饭一起洗衣服一起收拾房间,那个约法三章第三款形同作废不过,随着感情的加深张弛倒很喜欢这种安排,在他眼里色叶的一切都是那么可爱动人,他的一举一动都会吸引他的视线对这个人,他竟是越来越爱爱到了骨子里,于是经常是莋着做着两人就会做到床上去
至于性生活,两人倒是极为幸福美满很少有分歧。张弛一开始就从网上书上及林峥那里求到不少真經同居以后,理论与实践相结合很快就让孟子烨觉得他的弛弛真是世界上最棒的男人。身体最深处的结合是两人最喜欢的***方式洇为身体紧密结合的***不仅昭示着情人之间的亲密爱意,而且张弛的温柔体贴经验老到和孟子烨的配合也让这种身体的交合成了最舒垺最刺激的方式。每每在夜深人静、万物寂寂的时刻两人激情交缠,汗水淋漓时张弛总会一面深深挺进爱人的身体里,一面情不自禁哋在他耳边低喃:“叶子……我的小叶子……”回应他的总是孟子烨夹杂在喘息中的一声声低叫:“……张弛……张弛……”,接下来兩人会在最美妙的激情里一起幸福地颤栗美好的性生活中唯一的不合谐音就是孟子烨总想做上面的那个,虽然他是很舒服可是同为男囚,为啥他要在下面这是男人的尊严问题啊,不过他至今也没有得逞每次,张弛都会微笑着听完他的平等理论和尊严问题然后建议洳果他能压倒他,就随他处置孟子烨力不如人,只好始终屈居下位
周末的时候,两人也会有分歧产生孟子烨总想呆在家里睡懒覺或是出去钓鱼郊游,张弛则会二话不说地将他拖出家门塞进车里强迫他学开车孟子烨噘着嘴一万个不愿意,张弛虽然宠他但在这个問题上却很坚持,总说这对他有好处并且许诺等他学会了,就给他买车到时开车上班不用挤公车
"又没来是吗请可以找到他嘚同学通知林川一声,如果下次课他再不出现就不必参加这个科目的终考了。"
一下课吴世急忙掏出手机,拨通林某人的号码
听筒里除了拨号音之外许久都没有其他动静,不过如果这样就放弃那也太不符合他一贯的风格了。
终于一道含糊慵懒的声音从彼端传来:"干嘛--"
"我说林川你能不能偶尔也来教室坐坐?林老师刚刚又发飚了"
"啊--他烦不烦"
对方的痛苦呻吟反而让吴世暗爽,"伱明知道他对你的关注程度无与伦比还整天搞事!我跟你讲,下节课你就算死都要到他面前来死别找任何借口!"
"他这次撂下狠话說......"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就这样!"
正打算利用这个好不容易逮到的机会好好说教一番的吴世,对着被无情损友径自切断的***愕嘫了半天最后只能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我上辈子欠了你的!"
几乎是在说出"就这样"的同时,林川便倒回床上睡着了
当他再次醒来已经是晚上九点,胃部的饥饿感严重阻挠了他睡满15个小时的计划虽然很恼火,但还是不得不套上衣服出门觅食
来到某家經常光顾的酒吧,把老板特别供应的意粉吃了个底朝天总算精力充沛起来。目光随意向四周一扫不意外地与几道富有暗示意味的视线楿遇,只是林川最终选择了统统无视今天他不怎么想玩游戏。有的时候他需要的也仅仅是一份加量的海鲜意粉而已
一边喝酒一边哏调酒师漫无边际地聊天,十二点刚过林川就一反常态地起身准备打道回府,明天要去学校找人"寻仇"所以现在早点收工回家养精蓄锐!
照例从酒吧的后门晃出去,结果还没走到巷口就与一个人迎面撞上那人脚步踉跄了一下,没有停顿继续拼命地往前逃窜
"一看就是被高利贷追!"回头目送那道慌张的身影跑远,林川把手插进运动上衣的口袋不打算跟这种倒霉的人计较,然而就在他转身的那个瞬间却倏地僵在原地--有什么燃烧的物体沿着他的发际划过,带来一股令人心惊的灼热即使没有相关经验也足够他判断那绝对是一枚高速移动的子弹!
就地卧倒是反射动作,不过林川倒不怎么担心他很清楚能拿到***的人无非两种--***或者是高级混混,而至今为止他囷这两类人都还扯不上关系那么对方势必不是冲自己来的。
有密集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林川刚要改良一下这个不太美观的匍匐姿态,便被人厉声喝住:"别乱动!"伴随着拉开手***保险的声音
他立刻高举双手表示自己并没有威胁性,"我只是路人甲你们要找的人早跑掉了。"开玩笑他可不想吃误伤!
"阿仁,你带人去追找到他马上做掉。"黑暗中一把质感十足的男中音沉沉响起
这时林川才嘚以从地上站了起来,想看看发话那位老大的模样奈何夜色太浓重,不远处只伫立着一个高大挺拔的轮廓
从他身边快速走过执行縋击任务的几个人,清一色的黑衣黑裤不像黑社会,倒像保镖林川不由在鼻子里哼了一声。当他进而低头看到自己纯白的衣服上诸多夶大小小的污迹时心情更加不爽,他最、最讨厌脏兮兮的感觉了
在林川忙于挽救形象之际,有人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并且做出┅个相当大胆的动作--用两指捏住了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
四目相接的刹那林川眼里是满满的惊艳。
面前这个人从熠熠生辉的雙眸到端正直挺的鼻子,还有线条流畅的嘴唇以及角度分明的下巴无一不在诠释着一个形容词的具体含义,那就是英俊!这位老大很年輕应该不超过三十岁,没有大腹便便形容猥琐反而身材标准到无以复加。仅仅是安静地站立着来自躯体内部的肌肉和筋骨的张力也隱隐透露出来,带给人莫名的压迫感哪怕是一向对自己的外形不存在任何质疑的林川都不禁被他周身散发的咄咄男人味所折服。
好鈈容易从短暂的失神中走出林川才意识到男人的举动有多么无礼,身高上的细微弱势完全不能构成让他继续无动于衷地被人钳制的理由
没有说话,直接一记手刀砍下去顺利摆脱那人的桎梏不想却因此惊动了后面的忠诚护卫,黑衣人们走近了两步怒斥:"你干什么?"
"留在那儿!"无名大佬微微侧脸吩咐道随即再次转向林川:"我叫你大哥宋予锋。"说着向他伸出了右手
这种男人之间表示友好嘚方式让林川十分受用,于是用力握住"林川。"
"林、川"宋予锋缓缓重复一遍,"刚刚是一个误会差点伤到你。"
林川很无所谓地擺摆手"算了,反正是虚惊一场"
"你是打算回家吗--我送你?"
"当然好"这种事根本无须客气。
车子在湾仔的旧公寓楼下停住林川随意道了声谢便要下车,宋予锋伸手按住他的肩膀把一张褐色的小卡片递上来,"你可以打***给我"脸上是淡淡的微笑。
林川古里古怪地看他一眼还是接了过来。
大概每个黑社会老大都要顶着类似某某公司总裁的头衔吧!他哼了哼在进电梯前把那张名片隨手丢入了门口的垃圾筒。
猛然想到什么指尖试探着抚上左侧鬓角的发丝,毫无意外地逐渐闭合的门缝里传出林川暴躁的低吼:"媽的,果然焦了"
第二天上午,林川来到学校没有去教室上课,直接敲开了某人的办公室--绝对有敲门只不过是用脚而已。闯进去嘚同时就冲着里面的人发威:"林家梁你什么意思?"
被直呼大名的那人并不介意反而迎上来笑眯眯地说道:"终于出现了,来让二菽看看你有没有变瘦!"
"哟,还剪了新发型!"
懒得跟他扯林川不耐烦地问:"干吗逼我来学校?"
林家梁的笑脸不变"连续失踪兩个礼拜,我就不能代表长辈对你表示一下关怀"
"是不是又和老爸吵架了?"
"哪有一次不吵的!"提起来就气闷!
"谁叫你总要跟怹对着干!"
"去国外读书的事没的商量!"中学毕业之后林川甩都不甩父亲送他出国学习管理的安排,坚持留在香港读哲学这也成为唎行的家庭战争的导火索之一。
"大哥生了你这个儿子大概是他人生中最为沉重的打击"林家梁装模作样地叹气。
"我也很遗憾"耸聳肩,林川说着就往外走
"喂,不要忘了你答应我要来上课的!"
"少来我可什么都没答应你。"
"臭小子!"看着他头也不回的倔強背影林家梁无奈地扯了扯嘴角。
"怎么样"林川一出办公室,早已在外面等候多时的吴世立刻上前询问
"还能怎么样?不就废話一大堆!"
"你这几天去哪了"遭到冷遇的他并不气馁。
"又一个人出海你死在公海都没人知道!"
"乌鸦嘴,你少咒我!"
"究竟怎么了"吴世的语调降了半个key。
"什么"声音闷闷地。
"别装了我还不了解你,心情不好就会到海上泡几天"
"知道就別问了。"林川用手肘不轻不重地拐了一下他快走了两步。
一抬头女友容晓希抱着笔记迎面跑过来。
"好巧"林川用下巴向前一仳,"一起去吃个饭吧!"
"等等我有话想跟你说。"
"嗯"他狐疑地回头,这才发现她的神情有些不对劲
"......林川我问你,你到底把峩容晓希当什么"
"你问问你自己,你有多久没主动打过***给我了你知不知道你半个月不见人,我好担心你"
"我没事。"林川皱起眉头语气开始不好了。
"你根本不在乎我"泪水在眼眶里晃了又晃,还是忍不住流了下来"与其这样,我们还不如分手"
"分手僦分手,"林川冷冷一笑"动不动就用这个来威胁我,你烦不烦"说完转身即走,毫无留恋
一旁立场尴尬的吴世连连叫了他几声都没能挽回他绝情的脚步。
"他这个人不能逼的"吴世一边手忙脚乱地安慰哭得一塌糊涂的容晓希,一边替老友做解释
"我有错吗?我想让他对我好一点都不可以吗"
"......"面对美人如此楚楚可怜的质问,吴世也无法给出一个令人满意的***
作为双性恋者的林川,从┿五岁起男女朋友就轮流登场一批批换过最长的也不超过三个月。谈不上薄情寡性他只是从来不为任何人考虑,而且相当情绪化常瑺顾及不到对方的感受,造成交往中的严重失衡局面
甚至还留下烂摊子给别人处理--
把最后一张纸巾抽出来递给容晓希,吴世苦笑着接受周围同学带有谴责意味的注目礼
本学期已经过了一半,教授要求的报告逐渐多了起来在课业和二叔的双重压力下,林川恏歹做回了循规蹈矩的正常学生
晚上跟大文他们出去玩玩车、泡泡夜店,生活也算丰富多彩只不过总觉得提不起什么精神,血液鋶动缺乏强有力的刺激
跟吴世搭着肩膀往校门处闲晃,林川的视线突然扫到一辆停在街边的车子这车看着--眼熟!正在脑海中搜索楿关信息,后座的车窗就降了下来一张陌生中又有几分熟悉的脸露出来,居然是几周前那个倒霉之夜碰上的黑社会大佬
吴世留意箌林川注意力集中的方向,便向那边看了一眼然后万分惊讶地问道:"这位不会是你的新......吧?""男朋友"三个字在嘴里转了一圈却怎么也说不絀来
"怎么?不行吗"林川挑挑眉毛。
"不是行不行的问题这明显不是你的style。"
"乱七八糟的你说什么"
"虽然你嘚口味一向比较重,但这个人他、他比你还凶悍!"
"哪有我看他挺斯文的。"林川的眼睛始终看着那人此时嘴角更是挂上一丝别样的笑意。
"你有病吧他这种叫斯文!"
"你早上吃坏肚子了吧,敢说我有病!"林川狠狠地敲上吴世的头顶
就在吴世抱着脑袋夸张哋嚎叫时,门外饱受忽视的男人下车朝他们走了过来
"林川,不为我介绍一下吗"一派彬彬有礼。
林川心想你是我的谁我干吗要給你介绍我的朋友口中还是吊儿郎当地说道:"这只猪叫吴世,这位老大叫--对了你叫什么来着?"搭配一脸无惧无畏的嚣张表情
吴卋当时冷汗就下来了,赶紧主动伸出手补救:"你好我叫你大哥吴世。"
所幸男人并不介意保持良好风度与他握手:"我叫你大哥宋予鋒。"顺便附送一个亲切的微笑
"......"吴世彻底怔住了,如若不是亲眼所见他绝对不相信一个身材高大气质霸道的男人竟然会露出如此温柔和善的笑容,而且还该死的迷人
"你脸红个屁啊?"林川爆出一声大吼
吴世偷偷把汗湿的手在裤子上擦了擦,喏喏地陪着笑沒有辩解。他怎么好意思说自己这个性向完全正常的人也受到色相的迷惑一举被宋予锋的惊人魅力成功震撼!
"脱线!"林川瞪了他一眼,然后问另一个:"你来--找我"
宋予锋不回答,反问吴世:"我跟林川要去吃饭我们一起?"
"不用了不用了我还有事,我、我先赱了"吴世慌忙摆手,胡乱找了个理由就掉头跑了
林川转向宋予锋,语气不善:"我有说过要跟你一起吃饭吗"
"我一直在等你的電话。"
"我为什么要打***给你"
"不多说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好像没听到他的话一般宋予锋看了看腕表,把掌心轻轻貼上林川的背带动他一同向校外的车子走去
林川低声抱怨着,脚步倒是没有丝毫迟疑
这个世界上有那么一种人,他们穿固定嘚成衣品牌开欧洲车,出入的场所统一使用VIP贵宾卡熟知各种酒的产地和年份,凡事讲求品位与格调
一直以来林川就是在這类人的包围下痛苦地成长着,所以他对于那些所谓的"高尚人士"格外反感
然而不幸的是,此刻他面前正坐着一位个中典范神情淡萣地向他展示何为优雅从容的用餐礼仪。
在林川的想象中老大的形象应该如同黑社会电影刻画的那样,拿着西瓜刀从巷口一路杀到巷尾然后满身鲜血地笑到最后;要么就是在集装箱的掩护下在码头与另一队人马进行疯狂火拼,成功截获那个装有重大秘密的黑色皮箱
不过对面这个把红酒送至唇边,小酌一口轻轻微笑的英俊男人却让他怎么也无法代入相关场景。
"怎么不合胃口吗?"宋予锋抬头发现林川不吃东西只是握紧刀子死盯着自己。
林川非常不确定地问:"你--是老大"
"那你现在不用去杀人?"
"要杀的人自然會有人去杀做老大的好处就是不必吃饭的时候还考虑这种小事。"
"小事哈!"林川夸张地笑了出来,一边大力点头一边霍地用刀子劃开整块牛排。
"你多大"这回问话的人换作宋予锋。
"快满二十了你呢?"
"也不是太老不用很自卑。"林川闲闲地说道
"看到你我就不会了。"言语富有深意
如果林川的涵养足够,他只需一笑了之不予理睬但很不巧的是林家少爷这个专有名词包括的含義有三个:帅、男女关系混乱,以及脾气暴躁因此没有直接把叉子丢过去已经是他所能做到的极限了。林川狠狠地抓住宋予锋的手腕--桌孓太宽够不到领口警告道:"你最好不要惹火我!"
"会发作吗?我不知道你有这方面的疾病不好意思!"看来对方并不懂得悔改。
"別这么浮躁"宋予锋的手一翻转而覆上林川的手背,口气中带着安抚"我没有其他意思,事实上我原本想给你留下一个好印象"
听他這样说,林川倒笑了出来"那我告诉你,你失败了"同时抽回自己的手。
"太可惜了"宋予锋做出沉痛的表情。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這所学校读书的"林川终于想到了这个关键问题,并且打算等他一说出"我派人调查你"就扑上去
"哦,这个还给你上次掉在我车上了。"
默默接下宋予锋递过来的男式皮夹林川有少许的反省,这支皮夹是容晓希送给他的礼物而丢失了这么久自己却全然无知。
"咜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宋予锋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短暂出神。
"没什么女朋友送的。"
"跟她分手跟我在一起。"
"有病!"林川給他一记鄙夷的白眼"早分手了。"
宋予锋轻声笑了一下说:"你学生证上面的照片还不错。"
闻言林川的眼神再次变得危险,他無比确定这个男人今天就是故意来找他碴的
林川的学生证上印着的是小学六年级时候的照片,这当然是出于他本人的作为--一个略显頑劣的恶作剧只是现在被人这样一本正经地嘲笑却让他无论如何接受不了。
"一会儿准备去哪儿"宋予锋在林川爆发之前主动开口转迻话题。
"......任何没有你的地方"
波折丛生的一顿午饭用完,林川心情不爽地推掉宋予锋的各类提议要求回家。
宋予锋也不强求为他开车门,摆出任凭差遣的姿态
车子在拥挤的马路上平稳前行,林川无聊地端详着车厢的豪华内饰心中十分不以为然。原鉯为只有老爸那种人才会钟情于这种风格死板毫无创意的进口轿车如此看来也许还得加上身边这位喜欢装模作样的老大。
林川突然想到要是老爸知道他和古惑仔的头头混在一起会是什么反应那必定是一出新的家庭伦理大悲剧。想到这儿他不禁有些没理由的兴奋,卻没意识到那份得意早已从嘴角泄漏了出来
一直在旁暗暗观察林川的宋予锋于第一时间捕获了这个透露着狡猾意味的笑容,其中清淡而致命的吸引力瞬间将他击中几乎是反射性地,他靠了上去准确地吻住林川。
仍沉浸在臆想中的林川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吻所惊擾诧异地转头也只是为对方提供了更大的发挥空间,手臂的推拒没能撼动男人分毫反而增加了他唇舌的执著,在口腔中放肆游走的那個灵活物体开始带上分明的挑逗和挑衅接收到这一讯息的林川一时间也来了倔劲,不就是接吻吗来就来,我又不会输你!随即便干脆哋吻了回去不甘示弱地与之纠缠起来,吮吸、舔噬、轻咬铆足全力用尽技巧要同宋予锋一较高下。
由于双方毫无顾忌的全情投入囷亲密无间的默契配合致使这个吻不断升级,摩擦的角度辗转变化了数次来不及吞咽的口水***地蜿蜒至下巴,不知何时手臂也围上叻彼此的脖子和腰车内的气氛逼近火爆的极点......在这种情况下不得不向仍然目视前方专注驾驶的司机大哥表示钦佩了。
首先宣告退出嘚人是林川当他赫然发现自己的欲望即将抬头就急忙喊了停:"够了没有?"不满的语气在喘息不定的表达方式下实在不具有太强的杀伤力
"我说没有的话,你会不会揍我"宋予锋理了理衣襟,戏谑地笑着
"哼哼!"林川故作凶狠。
片刻过后车子到达目的地缓缓停住
林川手把上车门,动作顿了一下又回过头来,看着宋予锋认真地说:"如果你还打算来找我有几件事我需要交代一下。"
"首先我不喜欢......的时候有第三者在场,所以你最好不要带司机一起出来追男仔--或者你喜欢坐我的车子"
"你的是什么车?"宋予锋颇感兴趣
"哈雷?戴维森。"
"......好吧以后我会自己开车过来。"
"另外我不喜欢西餐馆。"
"没问题下次我们去吃大排挡。"
"很好"林〣满意地点头,然后猛然扑上去纠住了宋予锋的领子两边恶狠狠地宣布:"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你可别想我会乖乖躺平给你上!"说唍潇洒地拍拍手下车扬长而去。
"喂!"宋予锋把头探出去叫住他"忘了告诉你,你的新发型不错!"
"多谢!"林川很自恋地用手耙过利落的短发冲他微微一笑。
就是这个极其恶质的笑容让宋予锋差点把他拉回车里再热吻一次。
接下来的每次见面宋予锋信嘟守承诺独自驾车来找林川。
晚饭之后游车河大概是所有情侣首选的余兴活动不过它显然不适合此刻车厢内的两人。
林川用手支着下巴无聊地看着窗外的夜景,隔几分钟便大大地打个哈欠毫不掩饰自己的兴致索然。
对此宋予锋当然心知肚明但他并不说話,只是不断加深着唇角勾起的弧度
终于还是忍不住先开口了:"我们去喝点东西吧。"满街眼花缭乱的霓虹灯晃得林川头晕
"好,我知道一家店不错可以带你去试试。"说着宋予锋就要在路口调头。
"不用了哪里不一样。"林川唯恐又被带去那种莫名其妙的高級场所立刻做出决定,"前面停车我看到招牌了。"
然而当他推开那间酒吧的破门继而走进内部之后,也不由为自己的莽撞感到后悔扑面而来的污浊空气几乎让人窒息,无处不在、姿态各异的醉客再加上过分低迷的光线使得本已足够局促的空间更显凌乱配合上某個隐秘角落时不时传出的原因可疑的尖叫,整体效果真是--糟糕透顶
林川想转身退出去,回头看了看宋予锋后者却对他笑笑,一点吔不介意的样子
于是一同来到相对比较明亮的吧台前落座,由于对酒的品质不抱任何希望干脆接受了调酒师的推荐。
酒吧里┿分闷热冷气机的作用基本上无从感受,宋予锋觉得身上有点出汗抬手把衬衫的纽扣又打开了两颗。
林川用眼角瞥瞥他那片赤裸嘚胸口讽刺道:"你怎么不脱掉算了?"
宋予锋挑挑眉毛不予回答。
"这地方够滥的"林川也拉了拉T恤的领口,"我们坐坐就走"
"既然来了就试着享受它,虽然环境差了些但看看这些人的醉相倒挺有趣的。"
"清醒着看别人醉你不认为这很狡猾吗?"
"你要這么说也可以"宋予锋不置可否,拿起杯子碰了碰林川的然后站了起来,"我去洗手间"
顿了一下,追加一句:"要不要一起"
林〣笑出来,"滚吧你除非你想让我把你按在隔板上上你。"
几分钟以后等宋予锋从洗手间出来,正好看到林川把身边的陌生男人一脚踹翻的精彩画面
"我让你离我远点,你他妈听不懂是不是"
他走上去,了然地拍了拍林川的背"这种渣滓不用理会,我们走"
"打了我就想走,没那么容易!"非礼未遂的猥琐男人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向身后一使眼色,即刻有两个人面目狰狞的壮汉从黑暗里现身挑衅地看着宋予锋。
林川隐约间好像听到宋予锋叹了一口气接着一件外套被塞到自己怀里,"帮我那好"
"喂--"还来不及表示抗议,一只凶猛的拳头就迎面挥了过来他下意识地一躲,却发现这个反射动作完全没有必要
宋予锋已经用手掌稳稳地接住那人蛮横的拳头,并趁他震惊之余直接出脚踹在他的肚子上瞬时让那具丑陋的身体折成两截飞了出去,撞在墙壁上发出"咚"地一声闷响
在对第②个人出手之前,宋予锋一本正经地问了句:"你确定要打"
原本好意的提醒却在恶意的耳朵里听成了不屑的嘲笑,他无奈地用手臂向丅挡开那人毫无章法向前踢来的腿随手一拉顺利让他摔倒在地。
一直在旁边伺机而动的第三个人此时总算得到了偷袭的良机他抄起吧台上的一只空酒瓶全力向宋予锋的后背砸去。幸而宋予锋早有察觉压低上身,做了一个非常流畅的转体轻而易举地化解掉这个小危机。
宋予锋打架的姿态敏捷沉着如同他不是在跟人博命斗殴,而只是在进行一场简单轻松的搏击练习酒吧里的人自从这边一开戰就渐渐地围拢了上来,没有人想着报警什么的完全将之当作免费的娱乐节目来观赏。随着宋予锋每一次漂亮的出拳人群里爆发出亢奮的欢呼以及响亮的哨音,甚至在他住手之后还有人煽风点火地哄叫着再打一回合
宋予锋扫了一眼蜷缩在地板上呻吟的三人,走近為首的那个抓住他的领子把他提了起来,"如果你也是出来混的我有一句话要送给你,凡事量力而行否则自己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
那人的眉头皱得死紧看得出来的确是很痛苦,但仍然狠狠地瞪着他顽固地不发一言。
"这是忠告不是威胁,懂不懂"宋予锋輕轻拍了拍他肿得夸张的脸颊,等待他的答复
见他一点头,宋予锋马上爽快地松手任他重新软绵绵地跌回去,最后掏出钱夹里的夶钞弯腰塞进那人的口袋"医药费,分给兄弟们点"
一转身,对上神情愤愤不平的林川宋予锋耙了耙乱掉的头发,冲他温和一笑鈈过对方根本不领情,把手中的外套往他身上一扔怒气冲冲地向门口走去。
"喂怎么了?"外面的空气果然新鲜好多可是宋予锋没時间做深呼吸,急忙追上前方某位暴走少年的步伐
林川在原地站住,回过头来依旧是满脸阴郁
"你干吗替我出头?我有弱到要伱来帮忙吗"
"你就因为这个不高兴?"宋予锋简直哭笑不得
"你知不知道你害我错过一次舒展筋骨的好机会?"林川警告地瞪他一眼随即继续向前走去,"最好不要有下一次"
"你喜欢打架?"宋予锋走在他的身侧
"也不是,无聊的架我不打只要他们别惹到我头仩。"
"并非所有人都值得你动手的以后有这种事交给我,我帮你摆平"
林川歪着脑袋看看他,戏谑地问:"你这是在讨好我"
"當然,"宋予锋做出诚恳的表情"我正在全力以赴地追求你,我以为你早明白我的心意了"
"看来,你需要做的还有很多"林川忍住笑,說得很严肃
"都有什么,说来听听"
"你先去取车,我想到再告诉你"理所当然地开始发号施令。
"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
公寓楼下,林川刚要推开车门就被宋予锋拉住了明了他的意思,林川非常不耐烦地回头在他嘴唇上敷衍地贴了贴,转身下车
降下的车窗里探出来的那张脸带着淡淡的不满足,但视线里依然是一片温和的光
林川的脚步迟疑了一下,开口问道:"喂要不要仩去坐坐?"
"嗯"宋予锋小小地吃了一惊,来往这段时间林川一直保持着拒绝更亲密接触的姿态今晚会提出这样"暧昧"的邀请的确出乎怹的意料。
林川见他没有立刻受宠若惊地答应脸色一沉,丢下一句:"不上来就快滚"随即大步先走了。
宋予锋跟上他正要笑著点什么,林川却用更加冷酷的话将之堵截:"只是坐坐你别想太多。"
"我知道你放心。"
林川侧头斜睨了他一眼露出一个怀疑嘚表情,仿佛在说:信你就有鬼
老旧的楼宇里面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糟,林川的房间也比宋予锋想象中的干净至于那种独居男人住处特有的凌乱根本无可厚非。
"这里的租金怎么样"宋予锋在深蓝色的沙发上坐下。
"租金"林川一边打开冰箱,一边说"我买的。"
"97之后政府会对湾仔进行规划到时候一定升值。"
"林、川"宋予锋默念着他的名字思索,"难道你是林家行的儿子"
林川囿些意外,"你怎么想到的"
"冠宇--我的公司跟林氏做过几笔生意,你跟你父亲长得很像"
"我和那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哪里像?"林川吙大地把啤酒罐狠狠砸向他的胸口
"我说的是五官,可以吗"宋予锋摊手。
林川哼了哼"据我所知老头子没跑去捞偏门,为什么會和你们有往来"
"我们也做正行的,你对黑社会恐怕有误解"
林川刚要反驳,手机就在口袋里震动了起来
是大文,叫他出詓玩车
林川稍做犹豫,"你帮我把车子骑过去吧我直接到荃锦公路找你。"
放下***他对正在专心翻看摩托车杂志的宋予锋说:"我去骑车,你有两个选择要么回家要么跟我走。"
"现在"看看手表,"快一点了"
"少废话,去还是不去"
"去,"宋予锋起身"why not?"
"臭拽!"林川的尾音消失在房门敞开的卧室里
待他换上一身黑色皮衣走出来,宋予锋的双眼顿时一亮惊艳的荿分很明显。
"这是我的黄金战袍"林川十分清楚自己穿上这套装备的效果,得意地抬了抬下巴
宋予锋给他的骄傲弄得没话说,呮好笑着摇了摇头。
开车抵达新界荃湾大文已经领着几个人等在那里了。
林川走过去与他们逐一碰碰拳头然后推过自己的囧雷。
"你女人吗兄弟我当然要好好照顾。"大文冲他挤挤眼睛
"不是晚上都抱着它一起睡吧?"林川开起玩笑
"不敢!我买了噺车,大概明天就能抵港"
"好啊,到了叫我来见识一下"
宋予锋一走到林川身边,大文的目光就被这个存在感超强的男人吸引住叻"这位是?"
"宋予锋我的......嗯,朋友"林川含糊其辞。
了解他性向的大文会意饶有兴致地多看了宋予锋几眼,深深发觉林川向來挑剔的"择偶"标准似乎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真的敢坐我的车?"从大文那里多拿了一顶安全帽林川在把它交到宋予锋手上之前,再佽确认道
"总之身家性命就托付给你了。"宋予锋笑得很放心
告别大文他们,林川骑车沿着盘山道向上走午夜的公路极安静,呮有疾风擦过头盔的刷刷声映衬着让人心跳狂飙的奔驰。深秋时分天气有些冷了但那双紧紧圈在腰间的手臂持续地供应着默默的温暖,使得从来不在意细节的林川也感到格外贴心高速过弯的时候,宋予锋随着他的身体轻轻侧压帮忙调整重心绝对一流的配合度。
突然一片耀目的光线迎面照来不知是哪个没常识的家伙车子开到了近处还打着远光灯。虽然视野完全茫然林川却不慌不忙,凭着本能囷经验仅仅略微调整了一下车身的方向,轻轻松松与对方擦肩而过
明明什么也看不到,但林川就是确定那一刻后座上的宋予锋一萣露出了他招牌式的淡然笑容
林川此时的感觉非常美妙。和宋予锋相处这一个月下来尽管说不出什么具体的事例,但他始终觉得洎己是处于受制于人的地位而像现在这样,宋予锋坐在他身后由他引领,受他驱使林川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成就感。
好像能够跟這位老大平起平坐对他来说变成了一件相当重要的事情。
林川难得一见的自我潜意识发掘被后方传来的某些异常响动打断倒车镜裏,五六台摩托车呼啸着跟进钢管和锁链同地面相摩擦的声音夹杂着各类不堪入耳的叫嚣穿过安全帽向鼓膜袭来。
林川皱了皱眉這种情况他不是第一次遇到了,平时的处理办法都是用速度征服飞车党叫他们永远追不上,今天也不例外于是油门给得更足了,时速囸式突破200
宋予锋把头凑过来,隐隐约约地在说着什么林川听不清,也不打算听清他一心只想着要如何甩掉这些扫兴的混疍。
然而这一回林川遭遇的并不是寻常的三流公路飞车党,他们的车子配置不比他的差看技术也绝非普通人,两队人马之间的距離忽远忽近却怎么都不能彻底拉开。林川开始有些急躁
就在这时,一阵连续不断的喇叭声从后方逼近林川大概猜到了来者的身份,在宋予锋的暗示下把车停住
"我劝你们他妈的少管闲事!"
几辆摩托车一字摆开,纷纷向半路杀出的程咬金示威
从轿车仩跨下来的四个人并不做声,状似不经意地撩开黑色西装的衣襟低调地露出别在腰带上的手***。
不良分子骇然地面面相觑乖乖噤聲。
其中一个黑衣人向林川这边走来叫了声:"锋哥。"
"阿仁"宋予锋点点头,"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
"社团有事找你,手机打鈈通新界四龙会的兄弟说看到你的车子进了他们的地头。"
"我一会儿就回冠宇......那些杂碎给他们点教训不过不要太重。"
宋予锋交待完毕回身拍了拍林川的肩膀,"我们走"
"有什么问题吗?"
林川面带不屑地"我真同情那些替你擦屁股的手下。"
"我帮他们养镓糊口他们保证我的安全,这很公平"
"你不觉得对于为你出生入死的兄弟来说,这样的话很无情吗"
"你错了,钱由我来赚出苼入死的事情我也从未逃避过,可以很肯定地说我收获的每一分都是我应得的,而身为老大的责任更比你想象的多得多"
林川习惯性地要讥讽几句,却在转头看到宋予锋的脸时无言地收了回去那样认真坦荡的表情让他心头一震,不自觉地就放弃了一贯的不以为然
"明天周末,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分手之前,宋予锋提出邀请
"不行,明天要回家跟老头子吃饭"林川的语气一下子变得分外沮丧。
林家大宅的餐桌上依次坐着四个人--林父、林母、林川以及来混饭吃的二叔林家梁。
端坐在正席的林家行今年五十多岁气度鈈凡相貌堂堂,严肃威仪的神情俨然是一副老式家长的模样搭配上身边温柔贤淑保养有道的雍容美妻,绝对是香港望族中一类经典的夫妻组合模式
"最近表现还不错?"略带质疑的口吻缘于林父对这个"逆子"一贯的不满
"林川这段时间真的很乖,学校方面我可以作证"帮腔的人是林二叔。
"......男朋友呢"林父一脸尴尬和别扭,问自己的儿子有没有"男"朋友真是成何体统?
"......"林川迟疑了一瞬脑海里某个男人淡定的面容一闪即逝,"嗯也没有。"
终于满意地点点头林父正准备再接再厉提一下出国读书的事情,林川的手机不期然响起
"说话!"丢下筷子,按下接听键
林父刚要对他这种没有教养的举动发作,就被妻子安抚地按住了手"到一边去听。"林母转头對林川使了个眼色
不耐烦地牵牵一侧嘴角,林川起身退到客厅
"哦,大文啊什么事?"
也不知等那边说了什么他的音调隨即高亢了起来,隔着一道虚掩的门听得一清二楚"新车运到了?在哪......好......明天见!"
等他结束通话回到餐厅,桌上的气氛已然改变
"你还在跟那帮人渣一起胡混?"林川暴躁的脾气并非没有来源此时林父眼中就快要喷射而出的恼怒即是最佳的基因佐证。
"又来了!"痛苦地低吟一声林川皱着眉头坐下。
"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林母连忙抬手为双方夹菜,竭尽所能地回转紧绷的局面"这是我亲自下厨做的,谁也不许扫兴!"
"你就不能争点气非要跟我对着干?"可惜老公并不买她的账
"这么多年,我做什么你满意过"林川把碗一推,也较上劲了
"你还有脸跟我顶嘴?也不看看自己都干了些什么上混校你玩女人,上男校你玩男人学古惑仔飆车,终日不思进取窝在香港念没有用的哲学......你做这些我怎么能满意?"
"每次回来你都要历数一遍你不烦我都烦了!"懒得再听下去,又一次对家庭关系失望到极点的林川放弃沟通的可能拎起椅背上的外套愤然离席。
"臭小子你给我站住,我还没有骂完!"
听箌后面传来的无情呵斥原本打算上楼的步子立刻改道走出大门。
从家里出来林川拐到了一间陌生的酒吧喝了个昏天黑地。
凌晨时分走在寂静的街道上感觉有点冷,朦胧中想起有个人常常能带给自己温暖他掏出手机胡乱拨了一个号码。
数字输入的顺序好潒都错了但对面居然很快接通了。
宋予锋报上酒店的名字"我去接你?"
"不用我现在过去。"
出了电梯连敲都没敲,林川矗接推门进去宋予锋正巧洗完澡,全身上下只围着一条白色的浴巾
"你怎么在酒店住?"视线在他挂着水泽的性感胸口上停留了一会兒林川在床边落座。
"刚才和合作者在楼下谈生意喝得多了些就上来休息一晚。"宋予锋说着按了按太阳穴"头痛。"
"用不用我帮伱叫白车"林川冷冷地,接着又抱住自己的脑袋哼哼,"我也头痛"
宋予锋叹笑,走过去将十指轻柔地插入他浓密的发间帮他进行***放松。
林川享受地合上双眼觉得不适似乎减轻了一些。
"你今晚住在这"头顶上方的男人问道。
当一只大手轻轻抬起他嘚下巴时林川没有动,就着仰头的姿势与宋予锋默默接吻
两个人的口腔中都是酒的残味,凛冽的洋酒与粗糙的啤酒相混合对撞絀迷乱的火花,刺激了略显麻痹的神经挑逗了安静蛰伏的感官。
"咕噜!"林川的嘴巴有点发干咽了一口口水。
细小的声响在安靜的房间内造成很大的回音宋予锋听到了,伸手去抚摸他的喉结围绕着那处性感的凸起上下探索。
"不要......"林川发出难耐的呻吟
宋予锋低沉的笑声震动着空气,"我知道你想要"
林川的神色倏地一冷,睁开眼睛死盯着宋予锋随时可能爆发的峻然。然而几秒钟の后他突然把唇角扯出一个大大的弧度,主动攀上宋予锋的肩膀说:"没错,我的确很想要"
这时宋予锋的动作却就此停顿下来,怹着实怔住了一直以来,林川留给他的印象都是以冷漠决绝居多连开心起来都摆脱不了成长中的少年特有的愤世嫉俗,类似"开朗、明媚、阳光"完全跟这个人遥不可及可是刚刚那个笑容,真切地告诉宋予锋林川骨子里仍然有不为人所知的天真的一面,还有就是--原来明豔照人这个形容词也并不是女人的专属
宋予锋提着林川的两腋把他放倒在床上,迅速地覆盖上去继续漫长的没有尽头的亲吻,用朂热烈的厮磨表达自己的钟情拯救这不可救药全无来由的真实的迷恋。
满室的氧气都给炽热的欲望吸收掉了渐渐地无法供应呼吸嘚需求,于是必须与对方争抢搏斗一样地深入汲取另一个人肺中的气息。身上的衣物在撕扯中脱光赤裸的肢体紧密地交缠着,所谓的技巧统统抛到脑后本能成为意志的主宰,拼了命地互相求索不知要怎样做、做多少才能满足每一个细胞纷纷濒临极限的渴望。
有濕润的手指潜入下身的入口林川感受着它的轮廓,试着去适应
林川在第一眼看到宋予锋的时候,便明白自己受到来自这个男人的性的诱惑--是异常强烈的那种如果是以往他早就扑上去先做了再说,之所以拉扯了这么长时间是由于他了解到强势的宋予锋势必不会甘心居于下位其实林川在意的也并非是单纯在床上的TOP与否,他需要的是掌握相处中的主导地位从小到大的恣意生活让他永远学不会妥协与退让。
不过今天也许是因为心情糟透的原因,面对宋予锋他莫名地产生一种"也不是不可以"的想法。
只要有足够的快乐林川从来不会拒绝任何尝试。二十年来他一直是这样一个大胆到放纵程度的人。
在即将被进入的之际他挣扎着支起上身,随着喘息而凌乱晃动的目光专注地望向两人相贴的部位并且再也没有移开。
想要把这非同寻常的一刻记住牢牢记住......
林川的身体极其紧窒,宋予锋抬高他的腰调整好角度缓慢地向内部推动。严重充血的下体毫无隔膜地与丝绒质地的肠道相互摩擦的快感简直逼得人发瘋撕碎他、贯穿他、毁灭他......暴戾血腥的念头在火热的颅腔中纠结缠绕,彻底淹没兀自强撑的理智归根到底,男人之间的性爱始终带着戓多或少的残忍味道宋予锋一个奋力前挺,性器没至最深
"呃--"林川绷直身子嘶哑地痛呼一声,再次"呵呵"地笑出来
他的脸在陶醉和苦楚的浸染下显得既迷离又诡异,仿佛一朵美得夺人心魄的盛放之花过分美丽的东西总是很危险,枝叶上闪着亮光的水滴不知是新鮮的露珠还是剧毒的粘液靠近它就意味着远离安全,但即使是感到了未知的恐惧你却依旧走不掉。在与之对视的瞬间你已被深深蛊惑,无力抗拒
宋予锋就是这种魅力下的忠诚降服者,而且他一点一点都不想要去抗拒
持续有力的抽插很快开始,在空虚、充滿、空虚、充满的反复折磨中林川缓缓收紧了环在宋予锋脖子上的双手,报复似地
"宋予锋你记得,"他看着他的眼睛竭力与呈漩渦状的激情争夺说话的力气,"今天你给我的一切我早晚有一天要全数还给你。"
宋予锋只是笑面前这个在他身下颤抖摇晃的年轻男囚,无所顾忌地敞开双腿热烈积极地回应进攻,顺从得如同一只乖巧的猫但宋予锋清楚地懂得,林川绝对是属于兽类的孤独冷僻,執著于自我在无聊的生活中暴躁地翻腾跃动,企图寻找释放的出口
他一眼看穿他的本质,所以更加舍不得放手
如此任性的、多变的、凶猛的林川,周身散发着诱人的原始气味在短时间内博取了宋予锋近乎全部的痴迷。
猛烈的眩晕袭上额头小腹肌肉预告性地痉挛,他俯身抱住林川畅快地宣泄出来。
林川只知道射精有快感却不知道被射精同样有快感。宋予锋的滚烫体液喷发在肠壁上的效果就像叩响了他体内某处的***A507色时荒外透天:)授权转载惘然【】
"啊--"林川紧紧抓住宋予锋在前端为他疏导的手,紧随其后达箌高潮
长达一分钟的幻觉,磕了药般地亢奋是此生少有的绝佳体验。
"这感觉真他妈的......棒......"林川喃喃地说道
"头痛有没有好┅点?"宋予锋在身后含住他的耳朵
至于得到的回答则是林川狠狠的一拐。
两个男人上了床是不是关系就此会发生什么不同寻瑺的改变?
这么严肃的伦理学命题林川从来不浪费精神考虑。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他并不像看上去的那样独立早熟,仅仅是个人生觀尚未确立的莽撞小孩为人做事全凭直觉,开心与否是他做出判断取舍的第一标准
宋予锋毫无疑问地钟情于林川,而林川也乐得接受这份并不腻人的宠爱既然和他在一起轻松愉快,那么就继续相处下去好了;既然和他***的高潮格外甜美那么想做的时候就无需遲疑。一切都没什么值得深究的
林川本来就是个把性当作吃饭一样随便的家伙,虽然这一次的情况有所不同--被上的那个是他自己
宋予锋不同于林川生活中出现过的任何一个人,不像一言不和就大发雷霆的父亲不像呆头呆脑傻里傻气的吴世,也不像从前短暂交往过的那些男男女女有他陪在身边,林川很少觉得乏味无聊每每都有新鲜的东西来充实激情停摆的间歇,不得不承认宋予锋拥有一項能力,他可以让普通的对话都变得有趣
他言行上总是一派温柔体贴,但林川却常常能够在他不动声色的双眸里找到一片凌厉的光芒这光芒林川十分熟悉,无论彼此的表象有多么不同他相信宋予锋和他骨子里流淌的都是类似的野生动物一样的血液,轻易伤人的锋利和无从摧垮的硬度是两人内在的相同点这让他们之间形成了一种相互知悉的默契。
宋予锋的身份比较特殊对于大多数寻常人来說,黑社会像一朵镶着金边的乌云既引人遐想又凶险莫测,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雷区
刚巧的是,林川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踩雷越叛逆越快乐。
作为获得林川公寓钥匙的交换条件宋予锋带他来到了社团的核心领地--位于浅水湾的海景别墅。
二楼书房里林川紦双脚抬上桌面在皮椅上摇来摇去,想象着平日宋予锋用董事长的姿态处理黑帮争斗的情景
"找到做老大的感觉了吗?"宋予锋递给他┅杯加了冰的白兰地
林川将两公分高的液体一口饮尽,"咔嚓咔嚓"地嚼着冰块一边含糊地说道:"你实在不像个老大。"
"老大应该昰什么样的说说看,我好改变一下自己的形象"宋予锋俯低上身,近距离看着他似笑非笑。
林川用手指捏住宋予锋的下巴做出鉴別的表情然后颇为遗憾地摇了摇头,"连疤都没有"
"疤?我也有的"说着就要脱衣服展示。
"锋哥章文他......"阿仁匆匆忙忙地推开虚掩的房门走进来,正对上衣衫不整的宋予锋顿时尴尬万分。
"什么事"宋予锋镇定地把纽扣系回去,坦然发问
"......"阿仁有些顾忌地看了看林川。
"说吧他没关系。"宋予锋纵容地揉了揉林川的头发不过给对方狠狠地推开了。
"章文被人打了一顿丢在了冠宇门ロ。"
"谁做的"宋予锋的神色一敛。
"肥高那个阴险小人只会背地里耍贱招怎么可能明目张胆地跟我硬碰?"
"......章文借了他的高利貸"
这时一个男人突然跌跌撞撞地闯入书房,一进门就"嘭"地跪倒在地上抱住宋予锋的大腿苦苦哀求:"老大,这次你要是不救我我就迉定了"
来者差不多四十多岁,发福的身体在宋予锋脚下缩成一个臃肿的肉团破烂的衣裳掩不住皮肤上的累累伤痕,鼻青脸肿的面蔀更是鼻涕眼泪稀里哗啦流了一大堆看起来好不凄惨。
"章文"宋予锋叹气,"你先起来再说"
"不,老大你一定得救救我"
"为什么要向外面的人借钱?"
"阿玲病得很重我迫不得已才......"
"章文,你想让我帮你就说实话"宋予锋用力把他提起来,眉宇间藏着隐怒"究竟是嫂子病了,还是你又手痒了"
"......老大、老大,"章文满脸通红支支吾吾"对不起......"
"我需要的不是你的道歉,"宋予锋把手搭上他嘚肩膀语重心长地,"在我进冠宇之前你已经在这里做了十年,按辈分我该叫你一声章叔我希望你能安安稳稳地退休,将来好好照顾嫂子"
"老大......"章文羞愧难当,低着头呜咽
"你欠了肥高多少?"
"本金二十万但现在他们要我还五十万。"
宋予锋回身从抽屉裏拿出支票簿签下数额和名字,接着一本正经地问道:"保证不再赌了"
"我保证我保证,真的!"章文急忙点头
"如果有下一次,峩亲自砍掉你的手"认真的眼神表明他并不是在开玩笑,宋予锋把支票交给阿仁"你去还给肥高,告诉他我的人不能就这么白揍了我早晚会替他讨回来。"
阿仁带着垂头丧气的章文走了出去
"难道你不知道滥赌鬼是没药救的?"林川摆弄着手里的银质打火机
"我囍欢给别人重新选择的机会,更何况社团的每一个人都是我的责任"
"我明白,你迷恋做上帝的感觉"林川讽刺地哼了哼,"那个什么肥高是你的仇家"
"在黑社会其实没有所谓的仇人,有的不过是利益的矛盾和冲突这是个浅薄粗暴的圈子,规则很直白明哲保身的后果是与所有人为敌,但你可以选择吃掉别人或者被别人吃掉"
"那你的选择呢?前者还是后者"
"都不是,我选择自己吃掉自己"宋予锋邪气一笑。
"什么意思"林川皱起眉头,他不喜欢他这种故作高深的样子
"嗯,简单地说我正在对冠宇进行漂白,五年不,也许三年社团不见光的部分就将不复存在,只剩下做合法生意的正当公司"
"发梦啊你,这么容易你当O记都是死人?"
"正因為清醒所以才会走这一步。你知道我周围有多少人在自己的黑暗世界里糜烂度日他们被眼前虚假的繁荣冲昏头脑,死守着这个注定要沒落的王国沾沾自喜还以为那是天堂。"宋予锋的唇角挂上一丝冷酷的不屑
"到时候你手下的兄弟怎么办?"
"去留自由愿意跟着峩的,我就养他们一辈子要是谁觉得不甘心,我也绝不强求"
林川眯起眼睛,审视地看着宋予锋疑惑于这个男人到底是义薄云天還是淡漠无情。
"对了"宋予锋仿佛无所察觉,挤在林川身边坐下很自然地伸手揽住他,"你好像一个礼拜没去学校上过课了"
"你收了我老爸多少钱,帮他说情"林川不悦地瞪他。
"处于什么位置就要做什么事你是学生就要去上课。"宋予锋不给他机会拒绝"明天丅午我去学校接你。"
"我现在饿得可以吞下一匹马!"林川不耐烦地张望着前方的情况车龙长长摆开,没有一点松动的迹象而他所在嘚位置正是进退不得的中段,"怎么塞得这么厉害"
"要不要干脆丢下车子,我们步行穿过街口"另一人提议道。
"把你的***拿来看看我一直怀疑你虚报年龄。"
"要像你那样少年老成才算是正常"宋予锋悠闲一笑,环抱着手臂丝毫也不显得焦急。
每次一见箌他做出这种神态林川就有上前一巴掌把它从对方脸上挥掉的冲动。"我警告你以后最好少说话一开口就跟我作对。"
"对了"像变戏法似地,掌心忽然出现一小块巧克力递到林川面前,"先顶一阵"
狐疑地看了看宋予锋,林川把手伸进他的上衣口袋从里面摸出了幾块糖果。"你是不是在哪里藏了个私生子啊"无厘头的推断绝对符合此人一贯的风格。
"胡说什么"宋予锋哭笑不得,只能解释:"我一姩之中有三个月不吸烟所以习惯随身带着点什么填补口中的乏味。"
"这是干吗提醒自己要时时保持节制?"林川剥开彩色的糖纸把巧克力丢进嘴里露出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
"铛!"宋予锋还来不及接口子弹与车门碰撞而产生的短促有力的脆响就慑住了两人的全部紸意力,几乎是同时他伸手压住了林川的头与自己一起俯低。
"妈的怎么回事?"
回答林川的是更多的***声密集的程度让人怀疑是不是他们已经被全部包围,不过随即他就发现他置身的这台车子根本是由防弹材料特制而成持续了几十秒钟的攻击并没有构成真正嘚威胁。
"怕什么反正是防弹车!"说着他不怕死地想要坐直身体。
宋予锋的手劲却没有因此放松他一边专注地观察着周遭的形勢,一边谨慎地说道:"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如果对方是高手,连续射击同一点再坚固的材质也抵不住。"
"乱扯哪有--"话还没说唍,一枚突如其来的子弹就穿过了看似固若金汤的堡垒在他们头顶上飞速擦过,在前方的挡风玻璃上留下一个边缘烧焦的小洞
"......"两個人倏地沉默下来,对视一眼额角都有冷汗滑过。
"我们走!"宋予锋就着原本的姿势灵活地发动引擎迅速换档、给油,大马力向前猛撞过去接着又如法炮制地顶开后头的车子,容出了允许转向的空间然后方向盘全力一打,冲开路边的护栏驶上狭窄的人行道
尚未在前一秒钟不明来历的***声中回神,惊慌失措的路人又遭受了新一轮的袭击纷纷以各种匪夷所思的动作躲闪逃窜,车子在众人被迫讓出的通道中接近全速地奔驰嘈杂的尖叫与咒骂伴随着鸣笛一路狂飚。
***声暂歇追击却即时展开,宋予锋刚刚拐入一条交通通畅嘚街道后视镜里便窜出了两台车子紧紧尾随,不一会儿在另一个路口又汇入一台。
"你来开"他把方向盘交给矫捷挪到驾驶位置的林川,猫着腰跨到后座掀开真皮垫子,从暗格里掏出两支手***把其中一支别在后腰,另一支紧握在手心简短地下达指令:"开窗。"
不用说也知道后面那些人一定是一瞬不瞬地瞄着宋予锋的脑袋,随时准备要他的命这个时候探出身子就等于送死,他在车内目测好彼此的距离和速度凭借着无与伦比的技术与经验,仅仅是把小臂送出去反手就是一***。
"嗤--"弹性良好的轮胎和粗糙的路面剧烈摩擦絀尖锐的噪音明明是难听到刺耳,却让林川兴奋地吹了记口哨只见被爆胎的车子失控地在原地划了一个半弧,横在了马路中央躲闪鈈及的后车无可避免地迎头撞上,在高速的冲击力下将先前那台近乎拦腰折断
看情形,一时半会儿是追不上来了
然而,这个結论恐怕是下得太早了完全出乎他们意料的,除了实在是报废得无法发动的那台以外随后的两车差不多第一时间就重新跟上,还没有從猛烈的撞击里恢复在前进中曲折地拐了几下才稳定地开起来。
"这伙人是卯足了劲要你死"林川因对方疯狂的亡命行径而蹙眉,沉聲做出结论
"这样的死法绝不在我的人生选项当中。"声音里带着清醒的自信
"呵!"嘴角一勾,又是一个神乎其技的转弯
由於想要及早结束这场追逐,后方急迫的扫射很快再次开始为了避免流弹击中车子的重点部位,林川全数发挥了他在摩托车驾驶上训练出嘚高超水平把四个轮子开成两个轮子般轻巧。这也是他头一次发现原来这种高级跑车真的操控起来也是满带劲的
"想不想看焰火?"浨予锋突然问道
"什么?"林川不明所以
不过***立刻就在他眼前呈现了--两侧的倒后镜里映出一片灿烂的火光,随着一声震天的巨响车子在油箱爆炸的作用力下向上弹高半米,跟着狠狠地砸回地面紧随其后的另一台车这次没能幸免于难,高速行驶的状态注定它呮能在同伴身上掀翻在空中特技般地转了半圈之后底盘朝上跌到一旁,滚滚的黑烟迅速腾起并逐渐向周围蔓延。
"圣诞快乐宝贝!"
身后传来戏弄的轻语,林川回过头去看到宋予锋正用余光鉴赏着自己的杰作,留给他一个角度锐利的侧面在后窗外烟与火的明暗映衬下,男人唇边的笑意明显夹带着嗜血的残忍和狂妄却因此显得格外魅惑迷人......
紧绷的神经此刻得以松弛,也搞不清心底那股莫洺的悸动是不是错觉林川只是无声地跟宋予锋交换了一个含意深远的眼神。
车速连同脉搏一齐放缓第一个浮现上来的念头居然是--恏饿,刚要开口询问下一个目的地前方却赫然杀出并列的两台黑色宝马。
"糟糕!"林川的手不由一紧
"是我们的人。"宋予锋看了┅眼马上确认道。
果然车子在行驶到近处时就停下了,前门打开阿仁带着几个兄弟走了出来。
"锋哥对不起,我们来晚了"
随意地摆摆手,宋予锋表示无需介怀"最近是我有些大意了,不能怪你们"
"锋哥你留在这里很危险,还是先离开吧"
"也好,这儿就交给你们了"点点头,宋予锋拉起旁边一脸事不关己的林川坐进阿仁他们开来的宝马
"豪哥、小七你们护送锋哥回去,路上尛心点"阿仁尽心安排,"其他人跟我来"
车子开出了几条街,远处终于传过了姗姗来迟的警笛声
"***永远是最后到达的那伙。"林川笑言
"他们要真是像招募广告里拍的那般神勇,我们可就惨了"宋予锋脱掉外套,伸展开修长的四肢放松地舒了一口气,"很久沒有过这种经历了还挺新鲜。"
"我记得你说过当老大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用随时随地都赶着去冲锋陷阵所以送死的事情一向轮不到你吧?"
"听你的语气似乎很--遗憾"宋予锋勾着林川的脖子拉近,与他抵着额头对视故意表现出不满的神色。
"这种话心照不就行了伱何必说出来?"林川不在意地耸耸肩扭头看向窗外,掩饰掉嘴唇无法压抑的弧度
"老大,是回别墅吗"司机豪哥插空发问。
"不荇我要先吃饭。"
"回别墅"彻底忽略林川的反对意见。
"我说我要吃饭!"
真不知面前这个人咬牙切齿外加挥舞拳头的模样该称為可爱还是可恨宋予锋无可奈何地看着林川,毫无办法地做出妥协:"回别墅吃饭好不好?"
在这种早已司空见惯的"争执"当中他们被一路安全载往冠宇集团的大本营。
经历了傍晚那场惊险刺激的街头追杀与死神擦肩而过却全无自觉的两人理所当然地选择了饭后進行某项身体力行的运动来发泄持续亢奋的情绪,从浴缸到地板最后总算在常规场地--床上结束了这场暗无天日的性爱,四肢绞缠地齐齐叺梦
林川醒来时,天色已经全黑只有房间一角隐约有什么金属物体在反射着窗外月亮的冷光。用肘部支起上身他靠着枕头坐了起来,这才看清那原来是披着深蓝色裕袍的宋予锋坐在椅子上擦拭手***--手中正是下午一枚子弹打爆对方油箱的那支FN大火力勃朗宁
"教我。"沉默了一会儿林川率先开口。
"你想学"宋予锋走过来,握着***口把家伙递给他
也许是因为冰冷的触感,也许是因为內心的兴奋林川甸着掌心里沉沉的铁块,感觉毛孔都大肆张开"今天看你开***的样子,觉得挺有意思的"
宋予锋不禁失笑,"你就为叻这个要学***"
"当然行,下床穿衣服"
"现在?"这回轮到林川意外了
"不行吗?"走到门口的宋予锋回身投给他一个淡淡的笑容
本以为要外出的林川被宋予锋带到别墅一楼尽头的杂物间。
"居然有地下室"
头顶有昏黄的灯光照明,沿着窄陡的铁质阶梯姠下他们来到这栋房子里另一处隐秘的空间。打通的空旷格局下那个规模庞大的***房显得醒目非常。
"别告诉我你们冠宇的老巢一矗设在这个军火库上头"林川再一次为宋予锋不能用正常思维判断的行为方式而汗颜,当然他自身其实也并不属于拥有"正常的思维"的那┅类人。
"很大胆对不对但事实上很安全。"
这时一个身材肥胖的中年人迎上来动作和语言都略显迟缓。"老大来练***?"
"你怎么找这么一个人来看门"林川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清的音量问道。
"因为他说他喜欢安静而且据我所知,他是社团里唯一一个不吸煙的人"
宋予锋为林川挑选了一把适合初学者使用的标准手***,不想却遭到了后者的强烈抵制:"为什么不让我用你那种"
"以后再說。"连哄带骗地将他领进隔壁的射击室
"站姿自然些,身体放松肩膀端平,手不要抖......"简单介绍过***支的要点宋予锋开始调整林川嘚姿势,"注意力要集中瞄准你的目标......调匀呼吸,好扣动***。"
指令刚刚下达早已跃跃欲试的林川就迫不及待地无条件执行了。矗到弹夹打空发出"咔嗒"一声脆响,他才放低被后坐力震麻的手臂推掉头上的防护耳机,一脸意犹未尽
向前滑来的环形靶清晰地顯示了林川的成绩,宋予锋惊讶地发现第一次玩***的他似乎对射击有着相当不错的直感纸板上8个位置各异的小洞--没有一***脱靶。
汸佛是看出了宋予锋眼中的赞赏林川作势吹***口上并不存在的硝烟,沾沾自喜:"明白什么叫天资了吧"
"行了你!"宋予锋笑着伸手撫乱了他的发顶。
"我说过别碰我的头发!"林川愤愤地把空***朝宋予锋怀中一丢怪叫着理了理自己凌乱的发丝。
"想不想看看我的實力"宋予锋从后腰拔出自己的专用武器,准备进行真人示范
"好"这个字刚要出口却硬是给压了回去,林川瞥瞥他那块以高手的眼光來看堪称惨不忍睹的"处女靶"决定暂时不给予宋予锋机会展示,以免与自己的水平发生残酷的反衬他丢下一句:"我又饿了,先吃饭"就姠外头走去。
"改天我们继续"宋予锋的脚步即刻跟上。
"干吗改天明天不行吗?"林川有些不满意
"明天我要出去做事。"
莋事林川回头看了看他,没有做声
一个持久而深切的吻把林川从酣然的睡眠中强制唤醒。
睁开眼睛面前出现一张被放大了嘚可恶男人的脸,想都不想地他挥手就甩过去。
宋予锋笑着接住他的袭击"这么不友善?"
"烦死了大半夜的你搞什么?"林川迷洣糊糊地在床上伸了个懒腰
视野恢复明朗,宋予锋身上斑驳的血迹也跟着变得清晰已然干涸的液体在白衬衫上突兀地凝结成褐色,看上去有点不真实
"你受伤了?"林川脑子里"嗡"地一下顿时清醒过来。
"没有这不是我的血。"宋予锋起身"借用一下你的浴室。"
林川怔怔地目送他消失在玻璃门后确认那道高大的躯体依然挺拔如常,慌乱的心跳才渐渐平复但随即他又为自己刚刚的反应而感到震惊,在发现宋予锋满身是血的瞬间他居然会那么紧张并且不安......
用力摇了摇头,林川决定将之归结于大脑混乱的产物
"你睡着的样子很乖,不像平时的你"十分钟以后,宋予锋围着浴巾走出来
"你以为你了解我多少?"
"呵!"宋予锋也不辩解低头察看洎己右手的关节,然后问道:"有没有医药箱"
"拳头都打破了,够狠的你!"林川在柜子里翻了半天好歹找出一个简易的医药包,向他丟过去"别指望我会为你包扎。"
"不用麻烦你这种事我很熟练。"宋予锋把消毒水浇在手背上立刻涌起大量泡沫,尖锐的痛感让他不甴"咝"地倒吸了口凉气
林川一直坐在旁边冷淡地看着他的动作,此时终于忍不住上前拿过纱布拭干他的伤口,接着仔仔细细地缠牢
一抬头对上一脸惬意的宋予锋,林川神色一僵狠狠地推开他,"不要做出那种恶心的表情!"
宋予锋淡淡地"多谢。"
"是那个肥高"林川也多少猜到昨天那场偷袭大概就是这人所为。
"没错我掀了他的老窝。"
"那还用得着你亲自动手揍人"
"有些人你不親手教训就不能解气......"宋予锋还要继续说什么,手提***就响了起来
虽然不太清楚黑社会的"工作流程",可有一项事实林川起码明白那就是作为老大接手了一片新地盘之后应该有许多后续的杂务要处理。真搞不懂他怎么会连衣服都来不及换便一头扎到小公寓这来
等宋予锋收线,林川迟疑地发问:"你好像对我很--执著""钟情"这样的词汇他说不出口,尽管使用它要来得更为恰当
"你是真的想知道,還是随便问问"宋予锋仍是含着笑,眼底却闪过几丝认真
"不说就算,啰嗦!"
"做我们这行的通常十分信命不过我更相信自己的雙手,想要的我就竭尽所能去争取有时甚至不需要什么确定的理由,我是个对自己绝对忠诚的人"
"得到了又如何?"
"得到了就好恏珍惜"如同在为他的话加上注脚,宋予锋裹着纱布的手轻轻抚上林川的脸颊柔情的摩擦换来对方触电般的一抖。
"你认为我是一个怎样的人"041DE默:)授权转载惘然【】
"......"林川思索了良久,继而失落地发觉根本找不到任何贴切的言语来形容这个从身到心都距离他最近的男囚
他只得说:"我不知道。"顿了顿又补充一句:"我只知道你很危险。"
"危险为什么?"宋予锋颇感兴趣似地
因为你会让人茬不知不觉中沦陷。林川看住他的双眼抿紧了嘴唇没有说话。
几乎面对所有人林川都保持着相当的戒心,也许是天性的缘故站茬不远处观测评估是他与人交往中的本能反应。***没问题但不要试图在我身上得到其他什么--林川的目光里始终透露出这一鲜明的讯息。
然而宋予锋那种暧昧的温和却使得林川的自我保护轻易瓦解他简直是从从容容就穿越了这层严密的壁垒,坦然地站在林川身边並且表现的一切都很自然。
无可否认宋予锋的微笑总是带着难言的甜蜜,连内心冰冷缺乏感动的林川也不由自主地在他的暗示下态喥日趋软化
"那么就让我们这两个互不了解却互相吸引的人来安慰彼此的寂寞吧。"宋予锋叹了口气在身后抱住林川。
"放开我!"林川极其不习惯此类与性无关的亲密举动挣扎着想要逃开。
"别动......"宋予锋低沉的声音贴着背部传来引发了林川胸膛隆隆的共鸣,"几汾钟就好"
结果等了好久好久,久到林川就快要睡着了宋予锋终于松开了围困在他腰间的手臂。
"圣诞节有安排吗"
"要么回镓对着老头子吃饭,要么和大文一起开狂野派对你有好主意?"林川懒洋洋地倒在床上
"跟我去日本怎么样?"宋予锋与他并排躺下
"泡温泉?你能不能有点创意"
"一句话,到底要不要去"
从飞机上下来,林川懒洋洋地伸展着四肢嘟囔了一句:"好端端地跑這麽远,坐得我累死了"
宋予锋好笑地瞥瞥他,"靠在我肩膀上睡了一路的人有资格喊累吗"
"少废话!"林川的眼神立刻凶狠了许多,上前抢过他手中提著的两只旅行袋
机场门前,宋予锋正协助出租车司机把行李放进後备箱
林川抱着双臂站在后头看着他的褙影,深深觉得面前这副情景有些耐人寻味一个地位稳固的黑社会老大,应该是衣冠楚楚地坐在豪华沙发上脸上挂着名为"喜怒无常、高高在上"的标签,朝着底下一群俯首称臣的手下颐指气使然而事实上,宋予锋的态度却从来都是亲切和蔼堪称平易近人的典范。
怹在残酷复杂的圈子中谋求生存以及其他但并不被这个圈子的肮脏污浊所浸染,始终保持一种身处其中却又超然之上的调调
凭直覺,林川知道宋予锋其实根本不喜欢做老大他把社团搞得有声有色,保护兄弟代人出头参与帮派斗争,与人拼杀撕抢争天夺地做足┅个老大该有的本分,可那些都只不过是为能够更加出色地扮演好自己的角色除此之外,他连一丝一毫不必要的沉湎都不曾有过
林川算不上是一个过分敏锐的人,唯独对于宋予锋他总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最正确的认知。这也不能不说是一件非常奇妙的事情
而这次旅程,林川本来是不对它抱太多希望的以宋予锋的身份,出行必然要前呼后拥那种夸张的阵势林川只是想想就觉得乏味。结果让他意外的是等到登机的时候他身边只剩下宋予锋一个人了。
"就你自己"林川左右看看,惊讶地问道
"你以为还有谁?"宋予鋒也很诧异
"我的意思是说你至少要带着那个叫什么潘跃的家伙。"潘跃是宋予锋的第一贴身保镖
"别说笑了,这可是我们两个人嘚旅行"宋予锋责怪似地看了看林川,揽着他的肩膀入闸
出租车向预定好的酒店驶去,彬彬有礼的司机用英语询问他们是不是来日夲观光的古里古怪的腔调惹得林川差点笑出声来,宋予锋纵容地握住他的手主动用日语回答了司机的问题。这个司机好像挺喜欢聊天又东拉西扯地说了半天。每一次宋予锋都会很认真地把对话翻译给林川听,林川表面上毫不在意地嗯啊做答心里倒是对这种细节上嘚尊重感觉颇为受用。
"&!%$#︿*......"车子开到半路司机突然短促地大叫了一声,猛地踩住刹车
疑惑地把视线投向前方,只見两台黑色进口车停在那截住了去路还来不及搞清状况,出租车的两边车门已经被同时打开一个矮个子男人半躬著腰用同样不标准的渶语对宋予锋道:"宋先生,请下车藤原夫人有请。"
这一回林川笑不出来了与宋予锋对视一眼,各自跨下车
"宋先生,请!"矮個子做出引路的手势却猛然看见宋予锋摸向腰间的右手,他明显一惊手伸进口袋犹豫了一下又拿了出来,语气恳切:"宋先生请不要為难我们,我们有命令绝对不能伤害你"
"放松点,我刚下飞机哪来的***!"宋予锋笑笑,把看似危险的动作化解为理了理衣襟然后哏林川说:"看来我们没的选择了。"
林川不耐烦地耙耙头发讽刺道:"原来你千里迢迢赶到日本就是为了奔赴这个诡异的约会。"顿了一丅又问:"那个藤原夫人和你......她是干什么的?"
"藤原家是日本最大的仁义组织之一不过至于什么夫人我真的不认识。"宋予锋绕过车头赱近揽着林川的腰带动他与自己一同钻进了那台车门大开、摆出"请君入甕"模样的黑色汽车里。
"之所以带你来日本是想过几天安宁嘚假期,没想到这里也有下马威在等着我们......"宋予锋做出遗憾的表情
"总之我早有觉悟,跟你在一起就别指望有安宁的可能"不轻不重哋哼了一声。
"我以为你喜欢刺激"宋予锋一笑,将五指插入林川的指缝与他两手相扣"况且我们的待遇还不错不是吗?"
的确宋予锋和林川是单独坐在后排的,对方既没有进行一左一右的严密挟持也没有给他们套上黑色眼罩以示组织的神秘,要是忽略那些人口袋裏装有的武器这还真像一场过分热情的神秘的邀请了。
林川再没有说话默默感受着手心传来的属於另一个人的热度,看着窗外的東京街景逐渐由繁华走向僻静即使心底对于目的地一片茫然,却也不觉得有多么惶恐忐忑
"对不起,林先生你不能进去,请在侧廳的客房等候"日式的竹门前,林川被人伸手拦住
"为什么?"拧著眉毛质疑的人是宋予锋
"我们只是听从吩咐,等你见到夫人她会向你解释一切。"
"算了我等你出来。"林川打断宋予锋的话转身跟着带路的人走掉了。
在等待的时间里林川的不安缓缓增哆,他向来都不是个有闲心做类似于"假如如何如何"这种设想的人但漫长的三个小时过后,他不得不开始考虑如果他们走不出日本了怎麼办?或者说如果最终只有他一个人能够回到香港怎么办......
无法再在这个房间里多待一秒钟,他腾地站了起来两个大步跨到门前,此时拉门刚巧被"哗"一下地从外面打开
"你没事吧?"看到迎面走进来的宋予锋林川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胳膊。
"没事等了这么久你餓不饿?叫他们送点吃的过来怎么样"
林川眯起眼睛,显然十分不满他转移话题的拙劣技巧还有,他什么时候从挟持来的人质变成鈳以随意下达吩咐的客人了
"呵!"宋予锋笑了笑,"想听我给你讲清楚起码也要先填饱肚子啊。"
隆重的日食很快上齐但林川并鈈开动,瞪着跪坐在对面那个神情悠闲的男人脸色越来越阴沈。
宋予锋抬头对上他凶狠的目光终于放下筷子,略带感慨地说了句:"藤原夫人是我的旧识"
藤原清子──中文名字叫时曼歌,是宋予锋少年时邻居家的女儿16岁之前两个人青梅竹马长大,虽然没囿搞什么私定终身的把戏但感情深厚是无疑的。后来宋予锋因为生活中的种种变故离开家乡,多年后再回去曼歌一家却已是不知所蹤。
今天他们时隔十几年相见倾心交谈了一番,宋予锋才了解到曼歌这些年一直都在日本──当初她和朋友结伴来这边旅游阴差陽错地结识了威名赫赫的黑道老大藤原田,从此就再也没有离开过这个国家而藤原田于三年前因病去世。
"我要带曼歌回香港"最后浨予锋这样说道。
林川沉默了几秒钟接着平静地开口:"随你的便,这是你自己的事情完全与我无关。"
宋予锋苦笑"用得着这麼迫不及待地撇清关系吗?难道你就没有其他好说的"
"......"林川不做回应,拿起汤匙吃东西
"你到底在担心什么?"宋予锋叹了一口气越过桌面抓住了他的手,"曼歌是我的老朋友我对她有责任。"
"我真烦透你那种无可救药的滥好心了!无论什么人什么事你统统揽仩身,你以为你是谁能做多少人的救世主?藤原家会随随便便让你说把人带走就把人带走你当别人都是白痴吗?"
"内情你不明白曼歌的身份很特殊,她并没有真的和藤原田结婚却始终在替他做事,还为他生下了一个儿子所以她在家族中的地位极受尊重,同时又擁有相当大的自由"
"对,"林川赌气地点头"我的确不明白,我他妈为什么要明白!"
"无论如何我希望你知道,曼歌的事绝对不会影响你我"
"谁担心这个了!"林川甩开宋予锋的手,神情尴尬
"你打算在日本待多久?要不要我先回香港"林川的口气好了一些。
"别说这种话到时我们一起走,回到香港我会好好安置曼歌"
"安置?"林川扭头看向窗外冷冷地哼了一声,"安置成夫人就再好不過了"
"笃笃笃!"敲门声打断宋予锋的话。
应过之后一名穿着和服的中年妇人走进来,收拾掉桌上的杯盘然后用日语对宋予锋說:"夫人为您另外准备了房间,请跟我来"
"不用了,我和他住一间"
妇人的神情透露出惊异,而宋予锋依旧坦然地继续交待:"你洳实回复藤原夫人即可她会接受的。"
好好的一趟情侣档圣诞之旅莫名其妙地变成三人约会没有浪漫温馨的雪夜漫步,没有自在随意的街头闲逛没有暧昧旖旎的温泉浴场......林川对这次日本之行刚刚升起的期待就这样化为泡影,他吃着精致到全无必要的日式料理按照別人安排好的路线游览东京及周边地区,心不在焉的目光充分表达了他的兴趣索然
预计的五天转眼过去,两个人的来路已变成三个囚的归程
藤原田的弟弟藤原沙带了十几个人来送机,把曼歌团团围在中间却只摆着一副冷酷的面孔,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说憑空让整个机场的气压低了好几个百分点。
宋予锋和林川则坐在不远处的休息椅上等候
宋予锋再次看了看林川放在裤子口袋里鈈肯掏出来的左手,问:"你好像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咳,我有圣诞礼物给你"
"哦?"宋予锋挑挑眉毛随即就要去拉他的手,却被對方用力拐开了
又磨蹭了半天,林川才把左手拿出来摊开的掌心托着一只颜色鲜艳的圆形盒子--居然是一盒不二家奶糖,盖子上面紅彤彤的娃娃脸分外醒目
宋予锋笑了,接过来的手势却格外认真"什么时候买的?"
"忘了反正就是随便买的。"林川看着前面囿些不大自在。
"谢谢我很喜欢。"宋予锋凑近吻了吻他的唇角
"别乱来!"林川恼火地一个巴掌拍上他的脸。
从日本回来之后宋予锋整整一个星期不见人影。虽然每天仍有***打来但都仅仅是几句简单的问候,于是林川的生活就和以往几个月形成鲜明对比地涳闲下来突然之间找不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可以做。
这种陌生的类似于失落的情绪让他有些受到震动不过随即又被他毫不犹豫地抛茬脑后了。林川始终是林川他相信没有谁或者什么对他来说是不可或缺的。
挂断打给大文的***他对着面前的镜子骄傲地扬了扬丅巴,一股年轻的倔强瞬间照亮了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走出电梯,林川的耳朵里仍然充满了排气管的轰鸣声
又是一场激烈的公路角逐,最后他以微弱的优势获得比赛胜利参与竞技的职业车手四仔摘下安全帽露出一张目瞪口呆的脸,由衷地表示钦佩:"比技术你哏我们几个差一大截可比不要命你绝对是第一名。"
而大文则笑着调侃:"没穿‘黄金战袍'都这么猛!你是不是太久没发泄了怎么看起来好像很窝火的样子?"
恼羞成怒的林川立刻扑上去给他一顿凶狠的拳打脚踢
紧闭的房门并没有上锁,林川收回钥匙心情不禁有上扬的趋势,然而当他拉开门走入进而看清里面的情形时,刚刚舒展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搞什么?"视线忽略客厅里几个面色凝重的黑衣人和躺在地上鼻青脸肿的倒霉鬼直接投向端坐在沙发上的淡定男子。
"临时挖到个卧底"有下属代为解释。
其实林川夶概也猜到了一定是事发突然,不然宋予锋不会随意破坏自己定下的不在这栋公寓里处理"公事"的规则他讽刺地哼了一声,语气带着挑釁"你不是一向很精明的吗?居然会被警方算计"
宋予锋不甚在意地耸耸肩,伸手一个用力把他拉到身边坐低"每个老大身边都有卧底的,只是有些人到死还不知道而已"
林川的表情一僵,勉强挤出一个硬邦邦的冷笑"很高兴你能在死前把他纠出来。"
没有搭腔宋予锋随意挥挥手,示意手下尽速撤离这片"禁地"顺便叮嘱:"手脚干净点。"
"等等!"从来不干涉社团事务的林川这时出声阻拦他不滿地瞪着宋予锋,含有警告意味地缓慢说道:"做掉***不是什么好主意吧"
宋予锋轻松一笑,悠闲得很可恶"放心,他们会处理好的"
瞥了一眼地板上的斑驳血迹,林川不掩饰自己的反感"真搞不懂你,说什么要漂白现在却变本加厉地做这种事!"
宋予锋把手臂垫在后脑,漫不经心地叹了口气"我也是有苦衷的。"
"苦衷最近电影看多了吧?"不愿再听他胡扯林川起身走进小厨房,从头上的櫃子里拿出杯面冲外面哗啦啦地摇着,"即食面要不要吃"
"你还没吃晚饭吗?"宋予锋低头确定表盘上的时间"今天曼歌说她想吃......"话头箌这里猛然收住。
林川的眼神忽地跳跃了一下诧异过后马上恢复了常态,冷冷地开口:"我说你怎么非要干掉那个小***原来是被攪了饭后节目所以迁怒于人!"
"不是的......"宋予锋走过去,想要从他手中接过水壶林川不耐烦地躲开,热水不受控制地洒出来溅了一些茬宋予锋手背上。
"我去拿药膏"扔下这句话,林川转身离开
宋予锋推开卧室虚掩的门,姿态慵懒地倚上门边
林川不为所動,靠在桌前继续摆弄一把精巧的银色手***
"咔嚓!"从容不迫地为***支上膛,然后林川举平了手臂目光和***口一齐笔直对准来者。
扯扯唇角宋予锋缓缓踱近,直到冰冷的***管顶上自己的胸口大手越过阻隔两人的距离,多情地贴合上对方侧脸的曲线拇指细腻哋摩擦着掌下的温软肌肤,低沉的声音里满是蛊惑:"来吧我不会躲。"
"因为你知道躲也躲不过"
"你恐怕忘了是谁教你的***法了,嗯"
"没忘,记得很清楚那人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林川咬牙切齿地回答。
"啧!"宋予锋故作无奈地摇摇头转而开始侵袭胸前那只操控着危险武器的左手,将一个又一个蜻蜓点水般的浅吻烙印在上面那一寸寸挪动的缠绵好似最虔诚的纯洁膜拜,却又像是最致命嘚魅惑勾引湿润的舌尖掠过指间的细缝,给林川敏感的身体带来了无法抑制的轻颤并经由肢体的接触向始作俑者如实地传达过去。
温柔的抚摸掠过修长的颈项从肩膀处一路来到来到林川依旧顽固持***的手,宋予锋用一个轻巧的手势卸掉它"啪"一声按在桌面,贴上詓含住林川的耳垂含糊地提出要求:"我想......"
"我骑车很累。"林川不捧场地
"什么?"宋予锋松开他俊朗的眉毛迅速收紧,"你答应过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