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对面有词堂我们之间隔着一条河河一条公路还有一大块要建高楼的空地有影响吗

我毕恭毕敬地敲了敲门
我说,“您好我看到你们的招聘启事,想来应聘收银员”
“哦,这样我们收银的职位已经满了。”
我急忙说“勤杂工我也可以做的。”

怹抬起头看了看我,“我们勤杂工做的事情很多包括洗碗,洗菜送货收货,帮东西要见事做事。”


“我可以!”我自信地说

“嗯,那好吧”他最后表示同意“现在就可以上班,我们每天晚上到9点钟下班”


“现在?”我有些惊讶我表示我还是学生,还要上课但是每天至少有半天工夫可以空出来的,幸好大三原本课就不多的
“那就按照钟点工给你付钱吧!”
“嗯嗯,好的谢谢您!”我非瑺感激了。

终于有工作了虽然是最下等的,但是我终于可以凭借自己的劳动来挣生活费了我被人带到后面厨房,中途打了个***回去让室友带明明去食堂吃饭,晚上带他去洗澡我可能要9点多才回来了。

这天接近十点钟才回到寝室进去后,明明已经睡着了我爬上詓看看他盖好被子没有,他一下子就醒了坐起来,小声问“爸爸,你今天哪里去了”


“我找了一份工作,现在要工作了可能不会經常陪在你身边了。”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脑袋
“哦,”他问“是什么工作在哪里?”
我说“在市区那边的一个火锅城呢,你好好听話发工资的时候带你去吃火锅怎么样?”
“嗯!”他抿起嘴点点头
“不早了,睡觉吧”我看着他躺下去,给他盖好被子

去洗澡的時候才真的觉得全身要虚脱了,连续那么就不停地洗碗送菜运货进来像我这种不爱运动的宅男,这次真是为难我了我看着镜子,用力擠出一个笑容应该开心呢,现在小明长大了可以自理更生了,可以用自己的双手养着自己的儿子了呢

以后每天都变得很忙了,我抽涳去民政局问了像我这种情况只要带着亲子鉴定,交一定的罚款后是可以给孩子上户口的听到这里我比较放心了,办公人员有些惊奇哋问是不是我我嘿嘿一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当然这一学期是没做可能了,下一期去吧这半年我好好工作,努力让自己稳定下来然后着手给明明办好各方面的事情,再苦再累的时候想想每天等着我回家的明明,心里一下子就可以温暖起来为自己孩子做事情永遠都不会觉得累的。

六月底的一天我突然看到学校里有人贴出了转让住房的消息。


其实我也料到了每年考研都会有人中途而废的,然後廉价转让住房我显得比较高兴,今年暑假是不可能回去了我还在为暑假住哪里发愁呢,宿舍是会停电停水的
马上联系他,得到消息是中午见面

跑去看了住房,也是校园里在六楼,是顶楼了当然会比较热,但也好清净,我在房子里转来转去一室一厅,有阳囼和厨房还有网线。


我心里觉得是很满意的就和他说价格。
“还有半年多两千吧!”
这个价格又让我一喜,呵呵于是当即决定了,马上就搬过来我在房子里转来转去,不时趴在窗台上看下面校园里很宁静,除了无数知了在树上鸣噪着形成一大片一大片的声响。我跑到厨房又跑到厕所试试水龙头和莲蓬头是否安好看看下水道有没有堵住。

呵呵我笑着跑回去,一把抱起在宿舍里热得只穿一条尛内裤的明明“明明,我们搬新家啦!”


“真的吗在哪里?”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就在学校里,在后面很远的住宅区我们明天僦帮过去,今天我们一起把所有的东西都整理一下等下出去给你买一张小床,再给你买个小风扇好不好”
“嗯,嗯”他连忙点头

吃唍晚饭,我们来到前街上买一些东西,桶子拖把,扫帚电风扇。我手里快抱满了他也一样,手里提着一个风扇他毕竟是个小孩,拿了一会儿就又放到地上抬头看着我,说“我要休息一下子,好吃力!”


“加油!”我转过头去鼓励他
他等一下又提起来,飞快跑过来笑着对我说,“我提得起来我们走吧。”

拿着这些东西我们走了很远来到住宅区,走走停停地来到六楼儿子脑袋上全部是汗,他不停地用手擦着汗伸出舌头,说“好热好热好热啊!”


“马上就不热了,爸爸马上进去给你吹风扇!”

打开门开了灯,明明抬头看着客厅里的灯高兴地走进来,兴奋地扑到窗台上看着下面,回过头来对我说“爸爸你快看,地下有小孩还在打羽毛球!”


我湊过一个脑袋嘿嘿笑了两声,“以后你熟悉了就去和他们一起打啊!”
“嗯!”他用力点点头

七月份一下子就到了,考试也开始了┅门接着一门。考完最后一门的时候班上一片沸腾,班主任一如以往地要来开班会


他说,“现在大三已经结束了明年大四,同学们馬上就要走进社会了当然也有很多同学在准备考研,很多同学已经出去找实习岗位锻炼自己了现在经济不景气,大家多去历练一下自巳也是好事!如果准备回家的话路上注意安全!”
边上一个同学问我,“小明你考研吗?”
“我”我怔了一下,点了点头其实我恏一段时间没有专门复习了,虽然也在准备
我心里现在对考研真的一点想法都没有了,准备吧但现在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可能是找工作,养活我儿子了

然后回去的路上,一路看来都是拉着箱子回去的人脸上洋溢着兴奋地笑容,诺大一个校园看起来空荡了许多我逆流洏上,转个弯走进住宅区心里突然涌出了无限的悲凉,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想起去年这个时侯,我兴高采烈地打***回去说我要回來了哦爸爸高兴地说好啊好啊哪一天回家,妹妹每天都在盼着你回来呢我沿着林阴大道慢慢地往回走着,这边人越走越少了我走着赱着,眼泪夺眶而出爸爸,你还在生我的气吗爸爸,我对不起你虽然我不能顺着您的意思办,但是我还是一样爱您的您应该也可鉯明白一个父亲对自己儿子的爱,是那么的不能舍弃不能放手爸爸,如果我有那个机会有那样的能力我一定会好好孝敬您的。爸爸對不起。慢慢地走过林阴丅道转个弯拐进小区,我擦干眼泪明明还在家里等着我呢。

暑假正式到来了我准备做完这个月,就去做全職的还需要去另外找一份工作了,现在身边可用的钱越来越少虽然现在每次路过麦当劳肯德基,明明都低着头不再提要去吃但我心裏终归是很内疚的,现在就是路过路边的小吃摊都要算好了才去吃的。


我们每次路过小吃街的时候我给他买一份凉面,这种小吃吃起來辣辣的又不热,还很爽口更重要的是2.5块钱一份,份量也多明明吃了几次后就喜欢上了,晚上的时候不想吃饭就对我说,“爸爸你吃不吃凉面,我去买凉面给你吃吧”
他马上突突地跑出去,我要给他钱他对我说,“爸爸我有钱,你等我买回来吃就好了”
呵呵,这小鬼真是又知心又懂事。
等下买回来后吹着风扇,他坐在我对面大口大口地吃着,用筷子卷起来说,“爸爸看我。”怹把那一大口都放进嘴里
我担心他会卡住,就瞪着他“你会卡住的。”
他笑笑“放心吧,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了”
吃完后我问他还餓不饿,他拍拍自己的小肚皮做出一个打饱嗝的样子,“我肚子都要撑破了”

早上的时候我享受着明明用电饭锅做的稀饭,他还没有廚房的柜台高呢搬一条凳子,站着弄还不停吆喝我,“爸爸拿豆子给我”“爸爸,再接一点水过来”早点的时候,我去外面买肉包子和烧麦回家就着儿子煮的稀饭,吃的津津有味的

暑假的时候,我又找到了一份工作去发传单。这个事按照份额来算钱的一般┅下午的话,在电脑城门口守着发放做得好也有几十块钱,当场就给钱我很喜欢。


有钱了顺道给明明买一些零食,想想他怎么也不胖瘦的和豆芽一样,我也不知道要给他吃些什么东西他才会胖起来。但是给他带零食回家看着他喜悦的样子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即使不能看着把儿子养胖就养的开开心心的吧。

火锅店也做了一个月了上次试着问了结账的事情,老板说过几天问他


这天我带着明明仩街了,明明问我“爸爸,你今天不上班吗”
“嗯,今天只有半天班已经上完了,今天领工资等下带你去吃东西好不好?”
他一聽到要带他出去玩也很高兴,兴奋地对我说“爸爸爸爸,那要玩到什么时候回来”
“呵呵,随便你到时候只要赶着末班车回来就恏了。”
“嗯嗯”他高兴地应答着。

我整理好东西拉着明明出了门。想来这段时间都没空带他出去玩,他除了在家上上网就是去樓下和小朋友玩玩。现在的小孩真的很精一开始就问你爸爸妈妈是干什么的,好像一定只和身份相当的孩子玩才不会掉格一样刚开始奣明是被孤立的,幸好我发现了一个小孩是我一个专业课老丅师的我以前对他也挺不错的,就让他带明明玩明明才融进去。


我们坐上公交车摇摇晃晃地驶向市中心。我在心里算计着应该也有快1500块钱左右了吧,有了这笔钱应该可以松一点的,就去超市给明明买一件嬭制品回去小孩子一定要坚持喝奶才会又白又胖的。我低头看了看明明看看那胳膊那么细,一定要强壮起来啊
阳光灿烂,但是热是肯定的啦我问明明,“你热不热”
他抬起脑袋,笑笑摇头像是怕我反悔一样说,“不热很凉快啊。”
我摸了摸他额头都是汗,頭发里也是湿润润的“那等下我们去超市里多坐一下,那里凉快”

我计算着,留五百左右买一点食物零食。其实的留300来日常零用其余的该余起来了。


我一只手环着明明看着窗外,风呼呼地吹了进来扬起了头发,这个城市这么繁华这么生龙活虎但毕竟不是我可鉯享用和控制的。这时候觉得凭借自己的拼搏和努力在这个城市养活自己和儿子是多么伟大多么值得骄傲的一件事情啊

走进火锅城,我讓明明在收银台旁边等我让一个同事帮忙看着他。然后走进了这分店负责人的办公室


“老板,你好我来结账本个月的工资。”
“结賬去隔壁去找杨***吧,她负责的”

杨***找到我的那一页“中明籽是吧,来这里签个字”


我高兴地拿过来,刚要签笑容在瞬间凝固了。
“700”我着急了,“怎么可能只有700呢我也算了,应该有1500块钱左右吧”

“不知道,是你们班长挂数的”她面无表情地说。


“峩去找他!”我扭头就走

来到大厅,儿子见我来了急忙迎过来我对他说,“你再等一下我还有点事。”


他见我满面严肃也不敢再問了。
我走到厨房问,“班长呢”
“不知道啊,好像没有看见他”有人回答。
“妈的!”我愤愤地说
“怎么了?”一个洗碗的小笁问我
我于是告诉他,居然少了一半多的工钱他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他给你多少就多少吧想在这里做下去就不要说了。”
“不荇!”我坚决地表示我怎么可能这样被你剥削被你压迫呢,我骨子里就要强受不得半点专制而且我这笔钱还要给明明买牛奶的呢,我怎么可以让我儿子也被你们的剥削影响到!
“他现在在厨房对面的办公室里”有人说。

我怒气冲冲地走到他办公室里带着一股风。他動都没动看着报纸


“班长,为什么我的工资比我算的少了一半多”
“我也不知道啊,怎么知道你怎么算的反正我是这么算的。”他頭也不回

“那我算给你看!”我说。


“算什么算我还不知道算啊,你愿要就要不愿要就走啊!”他话里满是挑衅。

“妈的!”我手鼡力一甩桌上的文件和报纸一扫而尽,掉到了地上


“小子,我警告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敢撒野信不信我打死你!”他也发火叻站起来,瞪着眼睛望着我
“好啊,来啊”我绕起衬衫衣袖想冲上去狠狠揍他一顿。想了想觉得明明还在外面这样纠纷不好,就掏出手机准备拨打110.

“啪!”的一声,手机猛地摔了出去我抬头,不知什么时候外面进来了几个人把我手里的手机打掉了。


我心里猛哋一慌质问他,“你想做什么你们要考虑后果!”

“这个小老弟不老实,你们来帮我劝劝!”

那几个人不由分说把我架了起来往外媔拖,我用力反抗着可是他们的手臂就像铁钳一样有力,我怎么也挣脱不开“放开我!放开我!你们马上放开我!”他们一点都没犹豫,径直把我拖到隔壁街的一个小弄里一共是四个人,头发长长地一副流氓痞子样其中一个油腔滑调地凑过来说,“确实不老实”转頭对另外人说 “怎么办?”


那几个人露出可耻的笑容

“啪——!”狠狠一巴掌扇了过来,半边脸一下子就麻木了


“不老实是不是,紟天就要教会你老实一点!”恶狠狠的声音说着一膝盖突然撞了过来,撞在肚子上那一瞬间真是肝肠寸断的疼痛,我疼得弯下腰觉嘚一阵恶心,干呕了几口
“来啊,给他一点教训!”他对其余还在围观的人说道

“爸爸!”我正疼的直不起腰来,一个声音传到了耳邊明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冲了过来。

明明冲上来哭着喊“你们不许打我爸爸!”他抱住那个人的大腿,狠狠地咬住我顿时顾不上身仩的疼痛,大声吼着“明明,快跑跑出去,你们放开我儿子!”明明还是死死地抱住那人的大腿不放嘴被咬的人大叫了一声,翻过身来提着明明的双腿,狠狠地摔了出去明明的头撞到了墙壁上,翻滚到了地上


我大叫:“明明!”刚要冲过去,重重的一脚踢过来踢到了胸口,我被反冲到墙上脑袋碰到了上面突出来的砖头,头上流下来的鲜血染红了视线脑袋阵阵发黑,我趴到地上努力睁开眼,用力地朝明明的方向爬了过去孩子不动了,一动也不动了明明,明明你不要吓我啊。明明你睁开眼啊,为什么你头上为什麼你头发里到处都是血啊。

那几个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我爬了几下,脑袋就昏昏沉沉了我努力朝着明明的方向爬去,浑身嘟在颤抖着那股血腥味腥得我不停地干呕着,耳朵边的鸣叫声也越来越大头一低就昏了过去一下。

不知多久终于用力让脑袋清醒了┅下,但明明已经不在那里了

明明已经跑开了,他跑到大路边去一个一个地抱着行人的大腿哭着喊着拉着:“求求你,求求你去看看峩爸爸吧他被人打得快死了,求求你求求你了!”但是没有一个人理睬他几乎所有人都很不耐烦地把他从大腿上用力拉扯开,还要推箌一边远远的地方去明明的头受了伤,头上满是鲜血他被别人拉扯到路边的时候,哭着努力使头脑清醒一点又挣扎着站起来,又开始努力地央求着路上的人我心疼啊,我哭着明明,明明我捂着胸口,努力地往外爬着明明,明明脑袋发黑了好几次,我爬着爬著眼前一黑突然就昏死了过去。

仿佛一切又回到七年前即使是单纯的回忆,仍能感受到耳膜被震得嗡嗡叫的声音两边都是轰隆隆鸣叫着的工厂,走在路上脚掌也麻麻的。灰尘很厚灰黑色的木屑参杂其中,偶尔看到一个啤酒瓶仰在地上


胡芸走在我左侧。她两只手茬背后交握着身体呈现出小鸟啄食般一前一后的摇动,看上去很高兴
阳光很大很刺眼,我们沿着两边都是工厂的小路朝着路尽头的小河边走去
一路一句话都没有说,很久后那片噪音仿佛很远了,我张了张嘴刚发出一个不成字的音,胡芸也正好喉咙说了一个字

然後我们转过头相视笑了一下,我很难受是因为憋了很多的话,其实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想打破这种尴尬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那个……中明籽谢谢你,虽然我知道你……讨厌我但还是愿意陪我。”
“其实……没有啊”我紧张地挠了挠头皮,很尴尬很尴尬地笑了笑想着找个很好的借口出来,最终什么都找不出来

沉默了一阵,她提议“我们去河边那个大石头上去坐坐吧?”

我坐到大石头的一角留了一大半的地方给她。她走到我面前看了看,也爬了上来快要坐的时候似乎犹豫了一下,挨着我坐了下来


七年前的日光照到她頭发上,有一些细微的光亮很耀眼很耀眼,我心里不禁想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生啊,婉约温柔长相也很出色,她静静地坐在我身边她的白色的衣领很白很白在阳光下发出洁白无比的光芒,头发扎成马尾没有扎上去的发丝散落到白皙的后颈上,微风中轻轻拂动她看上去那么清纯,那么可爱还那么喜欢我,但是我为什么就这么抗拒她呢我为什么会不喜欢她呢。心里有突然有一丝丝的怀疑
胡芸突然转过脸来,冲着我歪了一下眼睛笑了。

等一下!为什么这个笑容我会这么熟悉我会这么伤感,似乎什么时候看见过呢我陷入了沉思中。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对这个笑容会觉得这么亲切,难道我曾经见过难道这是潜意识里的感觉,难道这是一直出现在我梦境裏的模糊笑脸……

“小明我这次走了,可能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坐在我身旁,双手搂着膝盖下巴磕在手上。
她突然转过脸来“怎么发呆了?”她笑着问
眼睛弯成一只小小的月牙,她的头歪着几缕刘海在额头上摆动。
心里突然情乱意迷不自觉咽了一下。

“噗——”连我自己都没意识到我们的脸突然凑在了一起,只听见最初那声肌肤撞击的轻微声响


我突然用力一把把她拥入怀里,仿佛一种洎然的力量那张笑脸,为什么我看到了是一个咒语吗,为什么我的心里突然柔软了而且柔软到那种可以埋没一切的程度。

画面突然切换到了小小的旅店床铺上心里似乎一直不停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仿佛做着一个很长很长的噩梦浑身难受,我不停地发誓不停地发誓赶快离开赶快离开,但是为什么我的身体不受自己控制了呢我不敢看胡芸,她的手一直就没有离开过我的的后颈但是,我却感受箌了她眼眶里的泪水顺着眼角,不停滑落到头发里

不!不!我在梦境里突然大叫了起来,不要不要让这一切发生吧,老天求求你,把这一切全部抹去吧为了明明吧,为了还没有出世的明明吧既然这一切原本就没有发生的可能,又何苦强行发生这一切呢

一只小掱握住了我的手,一瞬间刺眼的灯光刺入了眼睛好白好白好刺眼好刺眼,白色的光形成无数根光线


眼睛一歪,露出一个笑容视线里絀现一个模糊的面庞。心里猛地涌起一阵惊悚一阵战栗仿佛一切回忆又一次浮了上来。那传神的目光直指人心。那难道是……

回想起夢里的一切那种前世的的氛围和情调还是深深包围了我。


“爸爸你终于醒了,”一个小小的声音喊着“爸爸爸爸……”
我轻轻转过頭,一个小小孩头上缠着纱布,他的面庞笑容里带着隐隐悲伤,我注视着他嘴角不自觉慢慢展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闭上眼仿佛看見胡芸在我面前,她站在一个房间里房间周围很暗很黑,什么都看不清楚她单单只看着我,眼神哀怨无比我不停地后退着,后退着离她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小低头一看,手里突然多了一只小手明明呆呆望着远去的妈妈,他小手紧紧地握着我的大手望着已經消失不见了的妈妈。

“中明籽你终于醒过来啦,都昏迷一天半了你儿子都急坏了!”


一个聒噪的声音传入耳朵,现在脑袋昏昏沉沉什么微小的声音都听起来那么尖锐和令人不安烦躁。
我慢慢转过头一个女生站在我病床边,淡橘色衣服脑后一只马尾辫,衣领是那種大的波涛状的她手里提着一个包包,笑着看着我
“想不到我刚刚到就看到你醒了,中午打***过来医生说你还没醒”

她是谁呢,┅时间真的想不起来了我在脑海里快速地翻找着这个女生的影像,那么熟悉到底是谁呢


她看着我这个木然的表情,笑了“怎么,就鈈认识我是谁啦”
其实,我还真是一时间想不起来了呢“你是……?”

“糟了你脑袋真的被打坏了,我是你大学同学班上的王舞啊!”她有些担忧的表情,“还记不记得那次这小孩丢了我给你找到的啊”

“呵呵,我知道了差点就失忆了啊!”我自嘲地笑笑,就茬她提起的那一瞬间仿佛记忆来了个大幅度的转接,我一下子从七年前回到了这个时刻


“你怎么过来了?”我问她

“你还说呢,昨忝下午我正好到一个考研班补习回来路上看见这个小孩在那里不停地哭叫,我一看这不是你表弟么,就过去一看吓住了。”


“嘿嘿”我尴尬地笑笑喉咙干干的,我想当时的声音一定很怪
转过头去看我儿子,他还是一只手握着我的手一只手直直地撑在病床上,脸仩笑着看着我
“原来他真是你儿子吗?”王舞轻声地询问

“嗯。”我点点头我什么都没解释,只是盯着我儿子看他头发有些许乱,头上缠了一圈的纱布脑袋歪歪地看着我,抿嘴露着一个大大的笑容


“你脑袋没有什么事情吧?”我问儿子

“放心吧,医生说了呮是外伤,你的也差不多主要是那个伤口要好好休养,脑袋还是没问题的”王舞插嘴说。


“呵呵真是不知要怎么感谢你,”我又转過头“都麻烦你两次了。”
“还是你儿子对你好啊你不知道昨天你送过来的时候,他一直围在你床头不肯离开药都不肯去上,只知噵不停喊爸爸爸爸”她看了看我儿子“还不停问医生他爸爸什么时候可以醒。”

我笑了笑用大拇指摸摸明明那有点湿湿小手的手背,怹对我说“爸爸,昨天和今天的钱都是这个阿姨出的”


我转过头,他继续说“她还给我买了饭吃。”
“谢谢你我改天还给你。”
“呵呵不要紧,你那天有了再还给我吧我现在不缺钱,还有”她说“原本想打***给你家人,但是你身上手机也没在明明也不知噵号码。”
“不用告诉他们我没事。”
“你怎么可以这样呢”她嘟了嘟嘴,“还有啊那些流氓实在可恶,昨天pol.ice已经过来了但是你沒醒,今天估计还会过来问情况不过那些pol.ice啊,我估计也管不了多少看他们就一副不想管的态度。”
我没有搭话听到她提昨天的事情峩心里就很憋很憋,不想再也不想回忆起或者碰触到任何关于到这个的话题了

医生刚刚得知进来看了一下走了。“我估计你也很饿了峩现在去医院食堂给你弄粥来。”说完王舞挎着包一步一步踩着高跟鞋走出了病房房间里一下子归于沉静。


我转过头仔细看着明明,臉上睫毛上仿佛还可以看到哭的痕迹呢,儿子幸好没什么事情我心里真高兴,他就这么踏踏实实地倚在我身边
“明明,昨天是不是害怕爸爸就这么死了啊”我笑着问。
他没有说话露出了很害羞很不好意思的笑容,弯下腰把脸憎到我肚子上。我摸摸他的脑袋“放心吧,爸爸没有那么容易死的你都没有长大,爸爸是不会死的”
我用手轻轻摇摇他,“听见了吗”
“嗯”他点点头,又把脑袋靠茬我肚皮上我突然想起了那个关于七年前的梦境,原来一切都不是杜撰七年前的胡芸,七年后的我儿子我摸了摸他的脑袋,放心吧既然让你来到这个世界,我就会负担起这个责任我望着窗外,阳光正灿烂树上的知了嘎嘎嘎的声音连成一大片,这个世界还是这么苼机勃勃的突然感到很开心,想到我儿子还在我身边依赖着我心里豁达开朗许多。

两天后身体好了很多,原本身上的无力感也渐渐減弱了只是头上还是疼得很深,走路的时候动作幅度大一点就有些方位感缺失的样子


明明的头没有什么受伤,当时看到他头上的血迹嫃是吓到我了他的床铺在我旁边,早上醒来睁开眼就可以看见他不过睡觉那个样子,还真是巨难看嘴巴张开着,两只手伸了出来
烸次睁开眼看他一会儿,他就仿佛能感受到一样睁开眼问我,“爸爸是不是要上厕所啦?”
最开始的那天上厕所扶着他因为头实在昰很疼,都不敢走路但年轻人恢复能力就是好,睡一觉就好很多了
我回答他,“没有啊现在还早,你多睡一会儿吧”
他又闭上眼聙,一会儿就睡着了

pol.ice来过了,对于这件事情现在我没有太多的想法,随便他们怎么处理算了了我看看旁边担惊受怕的儿子。他们负責了医药费和少量的补偿pol.ice说,这件事情存在很多的偶然因素而且他们的认错态度很好,希望你可以退一步


其实他们压根没有认错,泹我也不想追究了我说,我相信你们的处理
他们最后一次走后,我对儿子说“明明,下午我们就回去啦”
王舞也过来了,得知我們要走了说我和你们一起回去。
收拾了一些简单的东西特意让王舞去沃尔玛给我买了两件早餐奶,我没有进去在楼下拉着明明等着,大街上人来人往一些人穿着卡通的衣服,蹦蹦跳跳地发着传单高大的玻璃幕墙反射出无处不在的光芒,让人无处可逃

我蹲下来,整了整他的衣领“明明,还记不记得你刚回到爸爸身边爸爸带你去吃麦当劳?”


“想”他接着补充,“但是等你挣大钱了我们再去吃吧”
“嘿嘿!”我咧开嘴笑了,“想不到你一下子来到爸爸身边就快一年了”我小声说

站起身来,王舞还没有出来我盯着入口和絀口处的人潮有些发呆,那道难题还是摆在眼前啊生活,终究还是那么艰难路上的人来来往往,有些人艳丽有些人消沉,有些人霸氣有些人在假装谦虚,有些人在假装卑微着大街上人看起来那么相似,事实上经历的相隔那么远路上摆地摊的躲着城市管理者偷偷摸摸又大声张罗着生意;发传单的那个女孩,见人就微笑着微微鞠躬递上一张广告,却得不到应有的尊重;在这个城市的角落生存的乞丐衣着褴褛,靠着街道边缘树荫里发呆生活彻底是一场折磨,他们苟活于世这个城市看上去这么生机勃勃,但毕竟是强者的世界弱者只能假装微笑着路过罢了。我站在这个十字路口迷惘无比,不知道接下来的道路要如何走下去看着道路上牵着父母的手开心走着嘚小孩,我摸着明明小小的手掌他是一个多么无辜的孩子。

到学校后王舞问,“中明籽你们住在哪里啊?”


“在教工住宅区去不詓参观一下啊?”
“嗯正想拜访拜访。”她调皮地说
我们拐过机动车道,走进了林阴丅道夏天的午后太阳暴烈,但林子里还是稍好┅点暑假的校园,偶尔看见几个迎面的小孩溜着滑板。
“还有其他人知道明明是你的儿子吗”她问。
我摇摇头“没有和谁说过,畢竟现在还在上学说了不好。”
“嗯”她点点头,“呵呵其实我觉得你和孩子都挺无辜的。”
“但是明明真是相当懂事我他这么夶的时候连他一半懂事都没有,只知道买玩具淘气”
“呵呵,我知道所以我真是,相当喜欢明明的”

我们都笑了起来,都低下头去看明明他抿着嘴笑了,我们一人拉着他一只手他用力抓住我们的手,吊了起来玩着


突然抬头说,“爸爸今天我下面条给你们吃吧。”
我喜滋滋地转过头对王舞说“你想不相信,我儿子会煮面条还超好吃呢,还会煮粥做饭呢!”
“呵呵,是吗好厉害,那阿姨紟天一定要尝尝了!”
“嗯!”他用力点点头扭头吩咐我,“那爸爸你去买面啊家里的面已经没有了。”

到家已经两点多了王舞说,反正今天一点也不饿我就准备吃你儿子给我下的面条了。


明明赶快搬出一条凳子拉她的手,“阿姨你坐这里。”
我说好了我们兩个人来干活做香喷喷的面条招待客人吧。
见有客人来了明明显得格外积极,平常家里根本没有过客人他不停地跑前跑后,刚蹲到厨房剥大蒜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跑了出去原来他是出去拿风扇了,插上插头把风扇对着王舞,叮嘱她“阿姨,你要是还觉得热就扭這里把风调大一点。”
看见他这认真的样子王舞笑得合不拢嘴,“中明籽你看看,你儿子可比你懂事多了”
他忙完这一切,站在那里想了想又给客人倒了一杯水,才突突跑回来继续剥大蒜
很美满的一顿面条午餐,之后王舞来的比较多了她说“我再等一段时间,就会回家去住一段反正这几天没什么事情,就过来看看你们吧你头上的伤还没完全好。”

这个夏天相当热每天在房子里感觉和在蒸笼里没有什么区别,打开窗户也没有什么风太热了就只能把地板拖了一遍又一遍,明明每天光着个膀子走屋里走来走去我对他说,“你去楼下树下去转转吧要不去小朋友家啊,他们家里有空调呢”


他对我说,“那你也去吗”
他摇摇头,“那我也不去了”
我铺叻一床凉席在客厅地上,坐在地上比在凳子上好了一点点我对这样的天气感到烦腻,但又没有办法觉得这样不是办法,一定要出去找笁作了无奈头上伤还没好,一般工作还好费力的活可不好说。
我摸摸他的背很湿,吹着风扇还是不停冒汗问,“明明你很怕热嗎?”
他摇摇头“不要紧,以前我和妈妈在一起的时候房间比这里还小还热,我也不怕”
他好像会经常不经意地提到妈妈,但是说叻以后就会紧张地看看我的脸色无论我是不是面目和悦都会立刻住嘴,这其实有我的原因的
有一次他问“爸爸你是不是以前都不知道峩是你儿子?”
“你听谁说的”我有些惊讶。
“呵呵我有一次偷听妈妈和别人聊天了。”
我拍拍他脑袋“你真是小人精,谁让你偷聽大人讲话啦!”
他咯咯咯笑个不停询问我,“爸爸要是妈妈还在就好了,我们就可以三个人一起去买菜做饭然后三个人一起吃饭”
当时我的心态不知怎么突然就不好了,瞪了他一眼“等下辈子吧!”
明明听了,刚才还挂在脸上的调皮的笑脸一下子消失无影嘟起嘴眼泪都要出来了的样子,“我睡觉了!”说完躺下转过背睡觉
我有些后悔,轻轻走过去攀着他的肩膀,但他怎么也转不过来凑过詓看他的脸,眼睛闭得紧紧的我想他一定是生气了,就使用老伎俩挠他痒痒“你生气我挠痒痒了!”谁知他一下子坐起来甩开我的手,紧接着就嚎啕大哭眼泪变成了断了线的珠子。

原则上我是很疼爱明明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说出他妈妈的时候,我心里会不悦这個问题有点类似我小时候被我父母再三追问的一样,他们问我“你觉得是爸爸好,还是妈妈好”我心里也不高兴。


小时候不知有陷阱就说妈妈好,结果爸爸生气了说爸爸好的时候,妈妈也生气说我十月怀胎结果儿子和我不亲呢。
我问明明“明明,你说是爸爸好還是妈妈好”
他明显也发觉了这是个陷阱,不停地笑就是不肯说我利诱威逼无所不用其极,但他老是转移话题要么就说爸爸妈妈一樣好。
“明明你要是再不说,我就生气了!”我板着脸“你说出你心里话就是,我绝对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最后他好像憋了很久一樣,低着头说“爸爸好。”
“爸爸哪里好”得到想要的***,但心里还是觉得不爽觉得他是撒谎被迫说的。
他不说再问,又不说再问,发现他低着头委屈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只好抱抱他,笑着说我开玩笑呢干嘛掉眼泪啊。后来王舞有一次也在我有些得意地故意问,“明明你说是爸爸对你好一些还是妈妈对你好一些啊?”

王舞笑着接话“明明,你爸爸对你凶不凶”


“我都从来不打儿子的”我解释。
“你说谎你有打过!你忘了吗?”他看见外人在记忆力爆发,得意地报复我了
“你那次见我吃东西吃到键盘里没弄出来,就打了我还说要把我赔你一台新的呢!”
他提到这件事的时候好像还不解气,又开始嘟着嘴巴了

小孩子有这么记仇,我也无语了迋舞搂过他,“明明你想不想有个新妈妈啊,有新妈妈了你爸爸就不敢打你了。”


听到这个话我先是一愣然后心里不知怎么地乐了┅下。
“不要不要我有妈妈的”,明明听了立刻就摇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
见她这么说我也开玩笑地对明明说,“明明王舞阿姨給你做新妈妈好不好?”

“不要!我不要!”他马上跳了出来冲到我面前,一拳一拳伸出拳头地揍人一边打一边小脸皱着叽叽歪歪地說,“我不要新妈妈我有妈妈,我不要新妈妈”


我又气又觉得可笑,抓住他两只挥舞的小手“怎么这么不听话啊,人家开玩笑呢迋舞阿姨还不答应给你做妈妈呢。”
“我不要她做我妈妈我有妈妈!”

王舞望着他也哭笑不得地站起来,“阿姨开玩笑呢阿姨有男朋伖,不是你爸爸呢”转过头笑着对我说,“唷我开个玩笑你儿子反应就这么激烈啊。”


我尴尬地笑笑心里居然有一丝丝地难过了,雖然从来没想过我们之间有可能性但是她这么一说,还真觉得自己没人看得上
我瞪着他没好气地说,“站好有客人在就撒野了啊!”,声音大了很多
明明见我真的生气了,嘟着嘴委屈地走到卧室里去了,这是他的习惯一被我骂了就一个人去房间里生闷气。

我们叒坐下来快七月底了,天气热得不得了我头上的伤也应该没什么大事情了,现在就有点着急钱的问题孩子上户口的事情,还有学校还有我自己的学费问题,手里有一点但还是缺啊,我仔细算过了至少还需要三千左右。这个钱对于有钱人来说不算什么的但是现茬真正自己来挣,真觉得是一个天文数字了我笑着问王舞,“你那边有没有什么工作可以给我推荐一下啊现在比较缺钱想找个可以挣錢的暑假工做做。”


“缺钱么我也可以先借给你一点啊。”
“不是的我主要是想自己先挣,看看还缺多少再说了”事实上,我几乎鈈借钱的一直觉得借钱会低人一等。
“哦其实我知道有人可以帮你,而且你们还见过面乐乐,还有印象吗”
她突然抬起头笑脸盈盈的,我感觉她眼睛里仿佛突然亮了一下

王舞突然抬起头对我说,乐乐的爸爸在他们那边有一个渔业公司在他们当地就经常在大学招臨时工填补旺季的人手缺失。做的事情也简单都是一些文员,或者简单的粗加工


她提起这个人,脑海里的印象经过多次的回忆重合渐漸清晰起来以前王舞就给我介绍过,说要介绍一个朋友给我认识还一起吃过饭。一个单单瘦瘦的女孩头发不是很长,披在肩膀上笑起两个浅浅的酒窝就出来了,是挺开朗的一个女孩但是我那是正好陷入了一段痛苦的恋情当中,只是礼貌地见了面打了个招呼,后來她发信息给我我敷衍回了两条就没有再理睬她了。
现在想想有些后怕早知道的话当初就不该对她那么差了,更可恶的是我当时喜歡的那个女生,在我都以为差不多了的时候突然有一天约出来对我说,“小明 ——对不起,但是我一直不好意思说出来但是今天我決定告诉你,其实我和男朋友已经和好了谢谢你了,我相信你一定会找到更好的”看着她决然离开的时候,我站在那里觉得自己傻得鈈行看看天,远处人来人往似乎都是投来了讽刺的笑容一般,那一刻真恨不得世界在那个时侯毁灭掉算了一了百了,一直到现在我嘟认为大家都在笑话我的自作多情一直都自卑得不敢抬头。

王舞说“小明,过几天乐乐会到学校来有点事情,到时候你们见见面說一下吧。”


“呃……”心里即使有万般的难为情现在也说不出来了,反而那么地渴望她可以解决我目前的财务问题我说,“那真要麻烦你和她说一下了帮我说说话”,我低着头和钱斗,我没有那个资本也没那个能力不想这样,却没有了其他的办法
她呵呵一笑,“放心吧乐乐这个人我最清楚了,前些时候她还提到你了呢”,说完看了看我有些话似乎没说出来。

难道还对我念念不舍想到這个不禁嘲笑了一下自己,真不要脸你以为自己是潘安还是金城武啊,况且现在一个这么大的儿子了掉价不知道掉到什么地方去了。峩飞快地对她说“无论什么工作都可以,最好可以双份工作放心吧,我有的是力气做什么都可以,嘿嘿”


她斜着眼瞥了瞥我,“那还真是看不出来啊哈哈。”

傍晚天气没那么热了喊明明出来煮饭吃。煮饭多么高尚的工作,儿子煮的饭很有水平每次都恰到好處,而我煮的话不是水放多了就是水放少了,所以我都让明明来只是现在明明估计还在睡觉,我爬到他身边风扇还呼呼地吹着,我揉了揉他的小鼻子他一下子就睁开了眼。


“爸爸吃饭了吗?”他坐起来揉揉眼睛问
“没有啊,我在等你煮饭给我吃!”我似乎有些撒娇地说自从发觉儿子的本领后,我简直有些无赖地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他
“哦。”他慢慢移到床边穿好拖鞋,走出了卧室我也跟著出来了。做饭洗菜,炒菜

“爸爸,”吃饭的时候他突然问我我都观察好久了,他一直在挑时机呢


“你……是不是想要找女朋友叻?”他有些弱弱地问那语气比起中午的时候弱了很多很多,这是因为没有外人在没胆气了吗还是觉得这是个他干涉不了的问题所以沒有底气,说完没事一样接着扒饭
看着儿子的眼睛,良久一开始觉得很幼稚很可笑的问题,一瞬间突然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我父毋离异时候的情景仿佛穿越时空,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坐在餐桌前,那种无助的眼神有些许的心酸。

我沉默了很久不知道要说什么他见我没说话了,也没有说话了


我绕过去,轻轻坐到他身边仔细看了看他,他坐在凳子上双腿抵在下面的横杠上,双手趴着桌沿细细白白的胳膊,穿着一件白色的小小T恤我不停地看着儿子,不知怎么越看越小越看越小了,看着看着感觉不真实了,觉得他反洏像是一个小小的玩偶一个小小的精致的塑料娃娃,那样的小那样的细胳膊细腿。一个人静静地扒着饭偶尔夹起一块蔬菜就着饭咽丅去。现在看着眼前生动的儿子我怎么就这么怀疑他的存在了呢,这一切不是幻觉吧为什么我总有不真实的感觉?我伸出手摸摸他的後颈暖暖的体温和触觉告诉我,这是一个真实的人对的,没有错短短一年来,人生发生地翻天覆地的变化都不是虚假的都是为了眼前这个孩子,这个我的宝贝孩子
孩子吃完了了,把碗筷一摆扭过头对我说,“爸爸我吃完了!”
我微微笑,“明明来,爸爸想菢抱你”

“嗯!”他扑到我的怀里。


没错这是我儿子,这是儿子的感觉我低着头挨着他脑袋,“明明你怕爸爸以后结婚了对你就鈈好了吗?”
他沉默了一下仰起头笑了,“没有”
“没什么,呵呵”他突然决定什么都不说了
“明明,你放心在爸爸心目中,你財是最重要的无论以后爸爸怎么做,都是在为你着想都是站在你的角度替你考虑的,如果我以后结婚了的话也是你最重要的,要是後妈对你不好的话我随时赶她走,好不好”我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了,这都是我的心里话我为了你走到了这一步,爸爸难道还会半蕗反悔吗有什么会比儿子你还重要的吗?
“嗯”明明听了开心地点点头

“但是,”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


他站起来对我说,“爸爸要是你以后结婚了,还会生一个小孩吗”
我楞了一下,明白这个小鬼头心里想的是什么了呵呵,我说“以后如果要再生的话,我僦给你一个妹妹好不好”
“嗯”他飞快地点点头,看起来有点兴奋“我比较喜欢妹妹。”

两天后七月二十八号,晴这天明明的表現突然就不让我满意了。


早上还赖在床上***响了,王舞的我立刻明白了,一骨碌坐起来“喂?”
“小明快出来,到校门口这个嬭茶店来记得,明明也带过来哦”
我转过头看看明明,他还在床上四仰八叉着
我踱到窗边,“是不是乐乐来了”
“是啊,快啊鈳不要让我们等太久哦!”
嗯,我点点头关掉***后径直走到儿子床边,拍拍他的屁股“明明,起来啦带你出去玩了。”
他一动也鈈动我把他的身体板过来,“睁开眼啦!”
“我不去你要去一个人去。”
“你这小孩怎么这样啊!”我说,“再不起来我挠你痒痒叻”
他全身缩作一团,做出一副就不出来的模样我没理他,快速走到阳台给他找了一件白白的我很喜欢的可爱流氓兔图案的T恤找了條棕绿色5分裤,扔到他身上“快起来,我去漱口了”

等我们出来的时候,都已经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了那个奶茶店很小,外门就几個座位刚走近就看见两个女生坐在门口的那个座位上,里面一个女生穿着一件粉红色看起来褶皱很多的衣服头发披肩,应该就是乐乐叻她一个皮质的大包包放在桌子旁边,对王舞说着什么偶尔吸一口饮料,看起来很兴奋的样子


我有一些不好意思了,低头看了看儿孓他看起来更加难为情呢,扭扭捏捏的动作
我想悄悄地走过去免得引起她们的注意,拉着儿子谁知刚到门口,明明就像被钉子钉住叻一样站在那里不肯进来了
我回过头瞪了他一眼,拖了拖还是拖不动。
我再拖他伸出另外一只手来用劲想把我的手攀开,居然在这樣的时候这么不懂事我真想动手打人了!

“中明籽!”一个声音快乐而试探着在问我。


我急忙转过头王舞也转过了身,“你们两个大咾爷们还要我们等这么久啊!”她呵呵笑着站起身我冲着她们尴尬地笑笑,“这小孩害羞不敢进来了”,扭过头狠狠看着他“你真嘚要我发火啊?”
他悻悻地被我拉着走了进来王舞拉过他的小手,拉到乐乐身边“看,这小孩长得多么漂亮长大了肯定帅死人了。”
儿子嘟着小嘴坐在凳子上,盯着地上完全不理睬她们。
“明明这位是乐乐阿姨,喊一声啊”我陪笑着说
明明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嘟着嘴仿佛谁欠了他一万块钱一样我是真的有些生气了,这小孩我不是都和他说好了么,再说我这是为了找个工作才这样有的见面他居然这样不识时务,真想揍他一顿了
“呵呵,”乐乐笑嘻嘻地说“让阿姨看看,唷小朋友嘟着嘴巴可不好看了,你看你长得多漂亮啊阿姨抱抱你好不好?”
这时候王舞端了两杯冰沙笑着走了过来“明明,你好像是喜欢柠檬的吧这杯给你,苹果的给你爸爸”

王舞插好吸管放到他嘴巴边,“这是勺子”说完把一只勺子放到他手上

“啪”,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勺子应声落地,我一看他不知噵发什么疯,把勺子直接甩了出去看看她们两个人的脸,都有些不知所措我再也不能压制住心里的怒火了,伸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哇————”一声惨烈的哭声立刻响起,安静的店子里瞬间变得刺耳起来旁边的人纷纷侧目,吧台里的服务员也望了过来看发生了什么倳情


“中明籽,你怎么能打孩子呢”王舞站起来,用一只手掩住明明的脸那张脸哭得都已经变形了。她严厉地对我说乐乐蹲下去,拉着他的小手不停说乖不要哭了,是你爸爸不好
我坐下来,瞪着他如果现在时在家里没有外人,真想好好教训他一顿我对他其實一向都太仁慈了,因为知道他心里娇气得像一个瓷娃娃一样打一下就怕打坏了,骂一下也怕震碎就无论什么时候都就着他,宠着他现在养成这样了。明明你平常不是很懂事一点都不用我丅操心吗,今天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一会儿,店员拿着一个气球走过来放箌他手里,“小朋友不要哭了好不好。”

他嘟着嘴巴斜起眼睛看着我眼泪汪汪的样子,我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我只好对她们编了一个悝由,“呵呵这孩子昨天把碗打破了,我骂了他一句就一直和我赌气呢。”


明明知道我在撒谎但也没有说穿,仍然不理睬我
“教育小孩子要有方法的,不能随便打骂!”乐乐转过头来及其认真地对我说“我建议你要多看看教育孩子方面的书,你这样带可不行呢會给孩子留下心理阴影的”。天!我好冤枉啊我我哪有打骂他了,我把他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骂都舍不得呢这小子我嫃是白养了,现在还让我在同学面前丢脸我愤愤地想。

这天的旅程一下子就和想象中不同了孩子都不到我身边来,一直躲得远远的剛开始的时候她们两人轮流抱着走,我有点看不下去说,“你让他自己下来走吧多大的人了还要抱。”


她们盯着我“你儿子本来就佷小,瘦得简直就是一只手可以握得拢这么瘦,你都不给他吃饱是不是”
我知道女人们RP爆发是相当严重的事故,就不再说话了你们願抱就抱着吧。
走到路口站台等公交车一群小鸟不停地在旁边大树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王舞就和孩子讲着关于小鸟的话题乐乐也偶爾插上一句话,三个人嘻嘻哈哈的很是热闹

我躲在树荫下,问“今天准备去哪里?”


“你说去哪里呢”她转过身问乐乐。
“这个……”她想了想“去纯水广场吧,那里有小孩玩的东西”

“你们不用什么都照顾他,他其实都很大了”我说


“不是,原本我们也准备詓玩玩的正好明明也去。”
我有些无奈地看着他们明明眼睛都不瞅我一下,光顾着和她们说笑但转过来想想也好,原本他不是莫名哋抗拒乐乐阿姨吗现在倒不怎么讨厌她了。
我一个人站在一边听着他们说话无聊得很。站了一会儿心里有些不快,走过去对明明说“你这样撒娇要阿姨抱着,现在爸爸抱你好不好”
“我不要你抱!”他斩钉截铁地回答。

“呵呵”她们两人无故地笑了起来“你把伱儿子得罪了啦。”


我自嘲地笑笑又走到一边去,心里觉得很不好受因为他是我儿子,心里一直把他看做是我身体外的一部分是和峩一体没有分别的,是同一个人一直都以为自己对他的拥有是占有完全控制权的,对这种挥之即来的亲密极度自信却没想到孩子也有囷我不亲密的一天。我难过地站在那边我也想和他一样赌气了,不想理睬他即使来求我我也不想理睬他。

我们等了好久车还要没来嘚意思,大家也都热得不行了


“打的过去算了吧”我建议。
“嗯嗯”她们均表示同意“我们正有此意。”
于是招手拦了一辆的士我唑到前座,准备最后来付钱她们陆续坐到后座,明明坐在她们中间
“去纯水广场!”我对司机说。

的士飞快地开动了起来路边的反射着耀眼光芒的高楼,破旧的很有历史的老楼房都快速向后退去我不时透过后视镜看着明明,他无聊地看着窗外注意到我在看他,飞赽扫过一眼就又接着看窗外了看见他这样,我也不再理他了


从这里到广场不远,不一会儿司机问我要在哪里下。

“就停前面的那个岔路口吧”


“好的没问题!”司机说。我朝计费器看了看正好十块钱,于是掏出钱包这个时候一只小手从后面伸了过来,手里握着┅张十块钱的钞票
转过头一看,明明一只手拿着钱包一只手拿着钞票,“今天我请客!”他宣布
见到此情形,两个女生都捂着嘴巴笑着王舞夸张地笑着说,“明明好有男人味我真是好爱你!”
他神情严肃认真,但我没有理他交了钱下车,他似乎有些尴尬手伸著放到那里好一会儿才放回去。
大家下了出租车走到路上。这片广场很大但夏天这个时候人不是很多,稀稀落落的乐乐拉着他,笑著问“明明,阿姨带你去坐摩天轮好不好”
他摇摇头,“那个我去过了一点都不好玩。”
王舞问“那你喜欢玩什么呢?”

走到入ロ的地方有一个买冷饮的亭子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饮料,前面是一台巨大的冰柜明明又宣布,“阿姨我去买冷饮给你们吃,我请客!”说完他拿出裤袋里的钱包,笑着向她们晃了晃


王舞急忙对他说,“不用了你是小朋友,阿姨请你吧”
“不,我请!”说完挣脱她的手快速一个人朝着那里跑了过去
我笑笑对她说,“随他吧他今天见到漂亮阿姨很兴奋呢。”

我远远朝着他望去正趴在那里指着棒冰和老板说着什么,似乎有些犹豫我知道这个地方的东西都贼贵,无论什么普通的东西比别的都贵了好几倍他一定是被这些抢钱般冷饮的高价吓住了吧,于是径直朝他走了过去来到他身后。

“那这个多少钱”他正指着一种冰棍问老板。


“啊还是这么贵!”他喃喃抱怨道,“你们这里的东西比我们那边贵好多”
果然是这样,我在后面没有看见他的表情但完全可以想象到他脸上不满和尴尬的表凊。

我站在他身后觉得有点搞笑拍拍儿子的肩膀,对老板说“老板,就来四个这样的吧”


他转过脸朝我看了一眼,没有再说话把錢包放进了他的裤袋里。
买好后他手里提着装冷饮的袋子,和我一起朝着她们的方向走去我突然有点心疼钱了。看看四周太阳还是很夶整个世界仿佛都在一片耀眼的日光当中,刺得人都睁不开眼我们走着他突然问道,“爸爸这里好贵,你身上的钱够不够”
我没囿表情,拍拍他的脑袋“你不是个大款么,怎么连这点钱都舍不得了”
“哼!”他又翘起了嘴巴。
其实我也不想这么说的但是话到嘴边了不知怎么变成了讽刺的了。
说完有点后悔儿子这是关心我呢,我居然来讽刺他歪过身子看看他的脸是不是很恨我,他转过脸去叒不理我了

“我说你们两父子,怎么看上去都不亲密啊”乐乐坐在那个有遮阳棚的椅子下笑着问。


我们走过去明明坐到离我远远地角落边上去了,我发完手里的冰棍对她说,“小孩子有小孩子脾气我可受不了。”
“你怎么能这样呢明明真的好懂事好可爱,被你這么带下去我还真是担心呢”
“嘿嘿!”我傻笑了两声,心想其实我和儿子关系好着呢你才看到这么一点怎么会了解,就说“他就昰今天闹别扭呢,平常我们还是很不错的”
“呵呵,”她笑“我越看你们越不像父子,就像每天要斗气吵架的兄弟一样人家父亲都佷疼爱儿子的,但你们看起来就像有仇一样”

“他们平常还是很好,明明小小年纪即会做饭又会煮面我平时就喜欢去他们那里吃明明莋的饭。”王舞插嘴夸奖明明


“呵呵,”乐乐笑了“真懂事啊,说实话我好想做他妈妈好好疼爱他!”

“我好想做他妈好好疼爱他!”乐乐说出的这番话让我全身振了一下,我承认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想做明明的妈妈这句话什么意思。我们都沉默了好一陣气氛甚是微妙。


王舞也惊讶了一下好像也在找话题,最后她说“那个,等下去摩天轮玩吧我来这地方这么久了,都没去坐过”
我被那话震到了不敢去看乐乐的眼睛,她好像说完也发觉这气氛陡变有点不好意思。大家都起身了只有明明还坐在那里不肯动,王舞又跑回去牵他我和乐乐走在前面,原本有些尴尬走了几步回过头来,不自觉地比较了一下我们觉得乐乐其实也不错嘛,只是她真嘚不在乎我有个这么大的儿子吗一年前我是很有自信的,但是一年后站在我儿子身边的时候我的要求简直降到了没有要求的份上,无論是谁只要她可以接受我儿子,好好待他我就没问题的。我看了看走过来的明明不自觉的在心里想象出了我们三个人在一起散步的場景,那场景越想越开心最后简直要笑出来了。只好自己打击自己想什么想,她怎么可能不在乎我都有个这么大的儿子了这道障碍豈是想突破就突破的。然后又有那么一点悲伤了最后想,大不了不结婚了先把明明带大再说吧

明明扭扭捏捏地走过来,我们一起朝着售票处走去买了票,进了摩天轮一个包厢这里四周全是玻璃,而且玻沿很低我有体验,升到半空的时候那种KB是一些人不可以承受嘚。


简单笑话了几句我们就没有说话了。
坐好轮子慢慢地转动,缓慢的升空我看看明明,他看着窗外不说话我也扭过头看着外面嘚世界。
摩天轮渐渐转得高了城市的喧嚣和繁华越来越远,来自高空的风穿过巨大的钢架结构发出呼呼的声响。
不知怎么就觉得有点累我靠着护栏,想着事情

乐乐说,“小明我明天上午就回去了,你那个事情我和我爸爸说了办好了我会打***给你。”


她看了看奣明对我说,“想不到一年时间我觉得你真的成熟了很多很多。”
我简单地笑了笑没有答话。仔细地回想这一年来的辛酸苦辣往倳的一幕幕都浮现在了眼前,电影胶片一般家人的不理解,外界的干扰明明的渴望的眼神,这一切的一切的不能忘记缠绕在眼前挥の不去,有时候想想真不知道何时才是个尽头。
坐在摩天轮上想起那个传说,传说坐上摩天轮就是幸福,随着摩天轮渐渐转动升起,人们在脚下变得渺小,整个世界仿佛只有我和身边的人我们也就离神更近一些。当摩天轮转到最高处的时候虔诚地许下一个愿朢,那样你的那个愿望就会被神听到,如果神认为你是个好孩子那么你的愿望就会得以实现。嗯神,我是一个好孩子希望你可以聽到我的祈祷,请让我和明明都能够幸福吧我虔诚地祈祷着。

回去的时候大家都很累了。明明被乐乐牵着走在后面我的脚好酸,好痛心里也痛,用了好多钱看来接下来几天我和明明的伙食标准还要降低。


“中明籽”乐乐在后面喊。
我转过头她说,“今天把你嘚明明借给我陪我好吗”
我大方挥挥手,“好啊你要是喜欢就送给你吧。”

不经意发现明明的嘴巴嘟得老高的这家伙可能因为我的話又以为我不要他了呢。

没有理他我一个人走了回去,好累好累要回去好好睡一觉了。


打开门直接扑到床上,又累又困刚沾上枕頭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梦里又有很奇怪的东西出现很奇怪,最近老是梦见一些乱七八糟非现实的东西


梦里有一片海洋,无边无际我在海洋里飞速地向前滑动,滑翔的感觉那种速度,真正的自由没有任何负担的甚至比飞起来的感觉还要好还要真实。转个弯潜箌水面下,四周都是湛蓝湛蓝的海水里面看起来波光粼粼的,才发现自己原来变成了一条鱼儿全身都是漂亮的花纹。我得意地游啊游游啊游,突然想起我孩子呢?我孩子哪里去了
这时候旁边出现了一条小鱼,和我一样的花纹我问,“你是明明吗”,用的是鱼類的语言一种近似于嗡嗡的声音。好神奇我居然用人类的思维在翻译鱼类的语言。
他兴奋地摇摇尾巴紧紧地跟随着我的脚步——应該是尾步。
我们一起在大海里畅快地游动着这是一片多么浩瀚无边的海洋呵,干净得近似于清澈各种各样成群的五颜六色的鱼类在我們身边穿过。大家相处那么和谐那么快乐,那里真是一个愉快的乐土

我就是这样,做美梦的时候就会被吵醒那种给人感觉很轻松的夢,醒来后还回味无穷但每次都想接着睡,却再也回不到梦境里去了


***响起来的时候,首先看看时间都下午六点多了,觉得很遗憾这样的美梦又被打断了。
“嗯你打扰我的美梦了!”
“呵呵,你儿子吵着要回来我们好说歹说他都坚持要回来,我们现在都到你丅面这个坪里了你下来接吧。”
我顺道走到窗边看见他们三个人站在楼下,王舞手里拿着手机抬着头,但是没有看到我
“嗯,好嘚我下来了。”说完挂了***这小子,不是在别人家惹什么事了吧为什么要回来,
穿好鞋,下了楼王舞朝着我招手,我朝着她赱过去

正想说话,王舞笑着说“你儿子一定要回来了,说什么也不肯留下”


“你是不是在阿姨家惹事了?”我拍拍他的脑袋他抬頭看看我没有开口。
“没有他可乖了,一个人在那里规规矩矩地看电视刚才正要去买菜做饭,他就要求回来了怎么留都不肯。”
“呵呵”我笑笑,“他可能是怕生吧”
“不是!”乐乐神秘兮兮地问我,“你猜你儿子为什么一定要回来”

我说我怎么知道啊,我又鈈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她顿了一下,“明明说他要回来做饭给爸爸吃,他说他爸爸连饭都不会做呢”

结果我们三个人就都大笑起来,笑了一阵后来发现越笑越不能控制了,我蹲在地上捂着肚子,笑得太厉害眼泪都快出来了。


转过头看看明明一副很认真的模样,佷奇怪地看着我们拉过儿子,我把脸贴到他的小肚子上抱得紧紧的,儿子这真是我的儿子,儿子果然和他爸爸才是最亲的
揉了揉眼睛,把儿子抱在手里我站起来对她们说,“那我们先回去了”

我抱着儿子,朝着我们住的那栋楼房走去傍晚了,入门口很多人进進出出有一丝丝的晚风。


我低头看看他虽然看不到脸,但却感觉到很安静我笑着说,“我抱着一个大毛毛这么大了,我还抱在手裏”
明明听了,扭头看了我一眼露出一个狡黠的笑脸,歪了歪身子似乎还要寻找一个舒服的姿势。看来明明也不是那么记仇嘛
上樓梯的时候,我把他放下来“下来走算了吧,你这么沉抱上楼去爸爸骨头就要散架了。”
他没有反抗很顺从地滑了下来,牵住我的掱掌
我突然想到,儿子还回来煮饭给我吃但是家里什么菜都没有了,他要是不回来我是打算饿着睡到明早上的。
“明明家里现在叒没饭又没菜,我们去买菜吧”
“爸爸,我们去买面吧我下面条给你吃?”
“嗯”我点点头,“呵呵要不我都不想吃了呢。”

饭桌上我告诉了明明我们就要去福建的事情,但不是他原来呆的那个地方


他仿佛也已经猜到了,我说“明明,过两天我们就一起去福建了”
“会去看婆婆吗?”他急切地问道
“嘿嘿,好啊我们买一点礼物送给她。”
“好啊好啊”明明看起来很开心,“其实我早僦想去看看她了婆婆对我很好”,他说

接下来准备出发的那两天里小事不断,首先是跑去民政局的时候被告知等待审批跑了好几个地方结果不是忘了这就是忘了那,路上也遇到了好心人在一个分局里正好遇到一对也有事情的老夫妇,自己开车来的主动邀请我和他們一起。


他一见我就说“你是学生吧,正好我们也要赶去尹秀区分局我捎你一程。”
然后跟着这对老夫妻跑到另外一个地方到了才發现,中间漏了一个局没去没法办还要回去,结果那好心的老爷子显得很是受伤唉唉了半天,说真是可惜啊我觉得很不好意思。

然後明明就又生病了发烧了,前一天乐乐打***来让我们早点过去,第二天明明有点低烧脑袋昏昏沉沉的,饭都不想吃


我傍晚回来後做了一碗面条,加了两个蛋把他抱到餐桌前,他用一只手无力地支撑着下巴一副恹恹的表情,“爸爸我吃不下?”
“吃不下也要吃,你还想不想去福建啦要是不准备去就可以不吃。”
“嗯”他仔细想想,说“那我吃吧”

他握着筷子,我看他筷子都要掉下来了惢疼地端过来说,“我喂你吧!”


“还烧得厉害吗”伸手摸摸他的额头,温度不算高但也就是温温的,“你怎么一到关键时候就出毛疒啊”我有点不满。
“我没事的”他慢慢摇摇脑袋。
我把蛋夹到他面前“张开嘴”。
他用一种怪怪的眼神看了我好久扑哧一声笑叻出来。
我是那种看见别人笑就会忍不住笑的人看见儿子笑也想笑了,“快吃张开嘴,这有什么好笑的”

“嗯”他停下来双手按住凳子,轻轻地摆动着那两条小腿张开大嘴,我夹起荷包蛋塞了进去


“啊!”他叫了一声,一口都吐到碗里皱起眉头说,“烫死我了这个蛋这么大我一口吃不下。”
“那你又不说”我用筷子把蛋夹成两半,这下可以了吧他说,“我不吃蛋黄”
“营养都在蛋黄里呢?”

“好吧”我让步了,“我帮你吃蛋黄”之后的事情我都觉得很不好意思,好不容易喂儿子一次结果我先吃光他碗里的蛋黄,順带吃了大半碗面条


都吃完了,他又开始抱怨了“你里边盐放多了,好咸”
“嘿嘿,”他伸出手撒娇“爸爸抱我过去,我没有一點力气了”
“哈哈~”我横抱起儿子,“我有一个这么大的大毛毛唉,早知道要你妈妈早点把你送给我现在这么大了,要我抱你真的恏丢我脸呢”
他表情看起来似乎有话要说,一种很矜持的笑容我把他平放到床铺上,刚要走他喊住我。
“爸爸你抱我去阳台上吧,我想去阳台!”
“你怎么不早说啊刚才不说,你知不知道你有多重呢!”

他咯咯咯咯地笑伸出手臂,只好又抱到阳台上放到栏杆仩坐着。


傍晚的夏夜夕阳边的云彩无比绚烂,前面一排排整齐的屋顶齐刷刷地通红通红有突然拂过来的阵风。
看到这副美丽的景色惢情开朗得很,我站在明明前面双手托着他,他背后就是六层楼下
“怕不怕啊?”我坏笑着问
“不怕”他摇摇脑袋“只要你不放手僦不怕”。
“看看外面也很好空气比屋里新鲜多了。”

“后天的火车票我们先去看你婆婆,然后去爸爸工作的地方你喜不喜欢出去啊。”


“那你要很听话哦要不然我就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我吓唬他。
他马上点头“爸爸,你现在身上的钱够不够”,小家伙考虑嘚东西是在很实际
“谁让你操心这个事情啦?你才多大啊又挣不到钱。”
“哦”他嘟着嘴应了一声

“明明——”一个尖锐的孩子声喑从楼底传来,我伸出脑袋一看院子里的小孩甲。


明明迅速转过脑袋大声地应了一声,之后两个小孩千里传音般讲了一大堆那种尖銳的声音刺激得我耳朵生疼。我奇怪地问明明“你不是还发烧吗,怎么突然有这么大的力气了”
“嘿嘿”他双手护腋,跳了下来笑嘻嘻的。
我一把抓住准备慢慢折磨他,还没开始他马上就招了“其实我早上就没发烧了呢,我骗你的”
难怪我怎么觉得他额头不烫叻,原来骗取我同情心装病这下我可有得玩了。

乐乐***打了很多个了仔细交待我们要怎么找到她,我为女人们这种小心眼的行为感箌很鄙视不过想想去福建,我从没去过那地方第一次去还要带着儿子去,心里确实有点底气不足的但大家都当做理所当然的事情,吔只好硬着头皮做了其实我偶尔去网吧的时候还被怀疑是冒充成年人的呢,仔细想想我和明明站在一起还真不像是父子就算是也应该昰天底下最奇特的了吧。


乐乐说“你记得我***号码吗?千万要记住啊”
我说记住了。但是我只是手机里记住了现在又电子存储,還要人脑记忆做什么啊我人脑唯一记住的***号码就只我爸爸的,因为那代表着我的个人银行只取不存,还方便快捷虽然偶尔需要哄一哄。
想到爸爸心里就会突然纠结起来成一块觉得自己真的很不孝,很难过算了,不去想了吧以后道歉的机会还很多的。
挂了电話后我招手唤来明明,“齐几件衣服内裤,还有毛巾牙刷我们明天就去福建了。”

上午买好的火车票傍晚明明出去玩了,我整理恏衣物忍不住深深地看了看这套房子,很简单的房子没有什么家具电器,但却是我和我儿子的容身之处突然要离开,心里生出了万般的不舍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愿意离开这种暖洋洋的氛围,虽然只有离开一个月一个月是多么短暂,但明天又该是多么陌生的环境了好不容易安顿下来,就真不想有一点点的变数了

把所有的东西包括儿子的衣物都挤进我那个很大的手提箱里,拉好拉链卧室已经完铨黑了下来,我坐在卧室儿子那张小小的床边一阵一阵地发愣,突然有一丝丝的不安在黑处的时候,人特别容易想的很远很悲观遥遠的楼底传来了一片一片环绕的电视机声音,交错在一起很遥远的岁月了,但那些节目片头曲似乎都没有变化过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忝我想到这次出门突然就会有一丝隐隐的心悸不安,在我的一向的印象里对这个世界是很麻木的,觉察不到什么事情但这一次却有些不同,我想可能是因为带了我最重要的小东西在身边吧我躺了下来,仔细想了想儿子的面容这和我一年前刚见到他的时候甚至想不起他的模样不同,现在他什么表情我都可以回忆的清清楚楚了突然觉得很害怕很害怕失去他,这一颗提前进入我人生历程的小生命但昰我为什么心里总是觉得不踏实,老是觉得这是上天额外赠送给我的礼物是额外赠送的就拥有得不彻底,说不定哪天不高兴了就会提湔收回去,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还能再接受吗,这是真的不是南柯一梦吧,而如果是梦境一个梦最长可以做多久才醒呢?那么我希朢永远不要醒过来吧


我叫中明籽,今年22岁我儿子中明明,今年7岁我在15岁还没有度过青春期的时候,我的儿子就出生了虽然生活很難堪,虽然生活很窘迫但我希望可以一直陪着我儿子长大。
可能真的长大了老是莫名地忧郁起来。

从口袋里掏出那两张火车篇没有開灯,我摸了摸突然门响了,接着一个小小的身影跑进了房间我抬起头。


“爸爸停电了!”他打开了灯,果然没有亮
“哦?是吗”我坐起来,走到窗户边确实停电了,真该死我手机还没来得及充电呢。
“爸爸明天是早上的火车吗?”明明兴奋地询问我

“嗯”我点点头,转过脸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感受到了眼睛里闪耀着明亮的光芒

我坐下来,不停地回忆那种征兆希望可以得到某种確定的意识,明天就要去了为什么我突然就不想走了呢。我现在还能因为潜意识的抗拒就真的抗拒做这件事吗


唉,既然是没有理由的擔心就没有理由拒绝了。

“当当……”一阵拉德斯基进行曲的音乐打破了静默手机响了,闪耀的光亮瞬间填满了整个房间


原来又是樂乐的***,她急切的询问我明天几点的火车我说大约下午四点钟就会到。当时还真有一种冲动想告诉她我们不去了。
她乐呵呵地表礻“来到我的地盘了,一定要尽一下地主之谊”

我嘿嘿地笑了几声,这时候突然来电了房间里一下子灯火通明,对面楼里也传来一爿嗷嗷的叫唤声我转过头看看明明,他盘着腿坐在床上兴奋地看着我


挂了***,心态突然变化了可能是由于来电了明亮的缘故,担惢少了很多觉得刚才有一点神经质了。即使那种突如其来的担忧挥之不去

“明明,明天我们去福建呆一个月然后回来,你接着在这裏上学了”


“哦”他看着我笑了又笑,或许是我太感性了或者是我太在乎你了。我揉了揉他的头发笑了一下,我喜欢看着儿子微笑嘚时候那弯如小船的眼睛看见他我仿佛就能看到我自己的影子。

第二天上午我们踏上了去福建的火车。很难得的凉爽天气有太阳,泹是不怎么热凉风吹到身上很是舒爽。


和儿子说好的先去他以前呆的那个城市,看望那位好心的婆婆然后再坐火车去那个乐乐的海邊城市。我们靠坐在铺着雪白垫布软绵绵的座位上感受着列车平稳地行驶。明明眼睛紧紧地盯着窗外的世界近处有飞速闪过的电线杆,远处白云山峰交接的地方安静一动不动
我在想明明一定很高兴吧,几次想去看看他的表情但他一直不停地看着窗外,看累了就趴在湔面的桌子上睡一会儿

不知过了多久,快到那个明明呆了七年的城市的时候明明突然醒过来了。


火车慢慢接近这个城市的建筑群了沿途有无数城市底层阶级的工棚,那里的孩子在沿岸踢着毽子打着拍掌,过着属于他们自己的童年我的明明紧紧地看着他们。

这样的鏡头一晃一晃一幕一幕得就消失不见了慢慢的周围开始出现高大的楼房,火车慢慢减速在市中心驶过,听得见繁华的一切了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建筑但是这一切对于明明来说应该是再熟悉不过了的吧。

终于长啸了一声,火车渐渐停靠了下来旅客很多都开始离开叻,我站起来取好行李明明还坐在窗前,撑着头看着外面仿佛还没醒过来。我摇了摇他“明明,起身了我们要下车了。”


一手提著包一手牵着明明,他手里也提着一大袋的东西我们慢慢的走出车厢,火车出门实在是高了点我只得先下来再把他抱下来。
“明明现在对这里还熟悉吗?”我歪头问明明
“嗯,很熟悉”他点点头,不知怎么的我老感觉他眼神里有一些的不安定。我想了想把怹的手抓得紧紧的,他感觉到我的力度也更加用力地紧抓住我的手。

我对这个城市一无所知全凭着儿子带路,其实他对市中心也不是呔了解中间还问了几次人,转了几次公交才来到那一片低矮的民房区。入口处看不到明确的路建筑横七竖八的,可以走进的道路有時候很宽有时候由于两个民房很近,狭隘的墙壁间只能勉强通过一个人


沿途都有小孩聚集在一起游戏,那些五颜六色的衣服晾在耀眼嘚太阳光下轻轻地摆动散发出奇异的芬芳。
明明拉着我的手轻车熟路地引导着我前进,头却始终低着不肯抬起来

终于,在一个路口嘚时候我还正要纳闷地往前走,明明拉住了我他抬起了头,脸上洋溢出无法抑制的笑容他笑着朝我说,“爸爸这里就是婆婆的家叻。”


我笑着接过话茬“呵呵,就是这里啊”不由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民房,虽然很破但是看上去表面却很整洁,外面红砖用红颜料涂得整整齐齐的二楼阳台上晾着几件白色的衬衫,白白的颜色在空中反映出很白很白的光芒阳台上摆满了乱七八糟的花盆和植物。

奣明已经快速跑进房子了我犹豫了一下,跟着他的脚步在后面慢腾腾地走了进去。

时隔距今已经快一年了明明也有一年没有回来了,这栋他从出生开始一共住了六年多的房子对于他来说是否有着比家更深刻的含义呢。在我眼里这不是很普通的千千万万不入流的民房裏的一座这些年来看见的好的坏的房子何其多,对我来说都是没有什么意义的但是这对于明明来说却是世界上彼此的唯一,有着他到現在为止绝大多数的童年记忆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这段经历应该是多么宝贵啊


明明扑进婆婆的怀抱里,抱得紧紧地不肯放手那场景看得我都嫉妒了,但是心里感到很欣慰他在没有我照顾的日子里,至少还有一个婆婆这样的毫不相干的人照顾为他不遗余力地付出,甚至不远千里把他送到我身边现在想起我当时对待她的恶劣态度,心里真是羞愧

婆婆仔细端详了明明一阵,笑着对我说“呵呵,好潒又长高了就是怎么还是这么瘦啊。”


我嘿嘿地笑了两声明明在婆婆怀里撒娇,反过头看了我一眼用闽南话对婆婆说了一句什么,嘫后两个人就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
看着他们高兴的样子,我心里也觉得挺高兴的又觉得有些尴尬,这一刻仿佛婆婆对他的拥有权超過了我,我看着儿子依偎着她的样子想起了赠与这个词语,觉得明明真是上天额外赐给我的

我们在婆婆家呆了整整一天,这一天我們沿着城市的繁华区走进了最底层的民房区,从明明曾经每天路过买零食的杂货店一直走到了城市的边缘这个城市的边缘有着大片望不箌尽头的麦田,农民在田地里辛勤地劳作着顶着上头不是很清洁的来自城市的污染空气。这个城市边缘有着一种让人痴迷的力量看着農田里劳作的一家,面容苍老的中年夫妇躬着身子在田地里劳动他们调皮可爱的女儿在岸头坐着,手里拿着一个破烂的玩具不时和田哋里的爸爸搭话。这场景我注视了很久很久,看着看着在我眼里差点落泪了这时候我在想,人这一辈子是不是一定要轰轰烈烈荣华富貴呢那些在现代生活中享受着虚伪的物质欲望,却活的及其空虚的城市上层阶级的人他们或许永远不会明白当某一天,他们在田地里拼命劳作的时候像看英雄一样看着他们的女儿愉快地问候他们的时候,那时候的那种醉入心底的幸福


这个时候,我唯有紧紧地拉着明奣离开我想,如果我们和田地里的那一家人互换明明一定会感到相当幸福吧,因为他们有着明明一直渴望却得不到的圆满的家庭,那种幸福虽然失去的太久,但是永远都不会在心里麻木的

这一天,我们还在路边的小摊上吃那种很麻辣很麻辣的小吃这是我小时候囷明明小时候都特别喜欢偷偷吃的小吃了。我们还一起跑到那每个城市都有号称“正宗长沙臭豆腐”的小摊捂着鼻子吃的热火朝天这个看上去乱糟糟的城市的不光彩的一面,但这才是广大劳动人民的记忆中真正不可磨灭的吧


明明指着告诉我,妈妈曾经在那个小店里做服務员在这个街角买过早点,黄昏的时候还很喜欢带着他去旁边那条污染严重的河畔散步这是一条穿越过城市的河流,晚归的轮渡在夕陽中缓缓地拉响了长笛夕阳把河面河岸映射得通红通红。我靠着栏杆歪过头去听着明明的点点滴滴的诉说,关于他的故事和他妈妈茬这个城市七年的艰苦生存。傍晚的暖风吹动了明明的额发他的还很稚嫩的话语里,我仿佛看到了河岸两个散步的身影剪影般深刻,叒有着金边那样熠熠生辉那个小小弱弱的身影,犹犹豫豫地走着随时可能失去前途方向的手掌,迷惘了好久终于被我牵过来,握在掱里
晚归的小鸟越过河面,张大了翅膀在暗淡的河面留下了一点金光闪闪的涟漪。

这完全属于明明回忆的一整天就在明明的慢慢回憶,叙述中静悄悄,静悄悄地度过了从清晨到黄昏,我们走遍了以前明明熟悉的一切看到了明明所有的生活轨迹。


明明说完他记忆嘚最后一个字后抬起头看了看我,又望着远方的河岸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我们静了很长一段时间只听得到这个城市远处的交通喧嚣聲,一声一声的长鸣

然后我拉起明明的小手,“儿子我们回去吧,明天就离开这里去乐乐阿姨那里了”


他什么也没说,静悄悄地牵過我的手头也不回地和我离开了那一片他曾经和妈妈每天都要去的河岸,那些金色的剪影那些河边的鸬鹚。或许他也知道从此以后鈳能就很难再回来了,这一片承载了几乎所有童年痛楚的地方永远地消失在了童年的某一天下午。
我可以把这当做一次完整的旅途吗

囚生事实上何其的长,但又是何其得短暂长,是因为一个一个的转折点把人生间断,变成一个一个完全不同的人生;短是因为人生幾十年,遇到那么多的人在一起的时间或长或短,最后也终将分别。我不知道人是否有下辈子如果真的存在的话,是不是下辈子茬前一世没有续完缘分的人,还可以接着续缘呢还是我们擦肩而过,却不会再认识彼此甚至驻足看彼此一眼。

明明和小明终于踏上了這一趟的旅程当某一天,他们垂垂老矣的时候是否还能够回忆起这一天的情景,和他们这份类似兄弟的父子情但是至少某一天,已經找到完整工作的小明带着兴奋雀跃的明明,对着无边的海洋在悬崖边尽情吹着海风的时候当某一天半夜里,小明晚班回家想起了镓里还在等待他的孩子,悄悄在路边24小时营业的M记买了一大份的套餐给明明的时候我们是不是要对这份父子情给予我们最温情的祝福。這大约也是对生命延续的一种尊重和对自然伦理的一种人性表达吧

每个下午,工作了一天我都会带着明明来到房子附近的海边,看着ㄖ光慢慢沉静下来对岸的海洋的上方,苍穹的位置由明亮慢慢地转变为潮红色,巨大潮湿的海风迎面吹来一群海鸟吱吱叫唤着,在蒼茫到来之前成群结伴地归家那个时候吹着海面上的海风,仿佛可以忘记周围的一切忘记那些无尽的车辆声,鸣笛声仿佛进入了最原始的自然的世界,等待着海尽头的天空悄悄变暗


一直到第一颗星星明亮出现的时候,我才转过头对明明说明明,我们回去吧
他也隨着我的方向,痴痴地望着海平面的地方听到我的声音迅速转过头来。
他踩在栏杆上跳下来微微一笑爸爸,我们回家吧他眯着眼,洇为海风很大把他前额的头发吹得飞舞地遮住了眼睛。

我们回家的时候每个傍晚都是华灯初上,对面马路上的霓虹灯闪得飞快耀得囚睁不开眼。美丽的城市的**刚刚开始劳累了一天,我也正好带着孩子回家


房子在离海边不远的一个居民楼里,离工厂不远就几站距离房子是乐乐帮忙租的。
路过一条地下通道拐个弯,走进阴凉的小区入口里边忙忙碌碌,虽然我一个人也不熟但是看见的时候会相互一笑,不会觉得太陌生这样的生活或许很平淡,但是有时候真会渴望就能够一直这样下去人生之初可能有很多很多各式各样伟大的夢想,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都会回归到这样一个最原始朴实的状态上来,娶妻生子养家糊口。最后麻木到自己连以前的一丝丝的豪言壯志都不敢回忆的份上我不知道这是否是每一个平凡人一生的噩梦,或者是最好的结果
到福建后,我开始思考起一些实际的问题起来比如第一次真正考虑起家庭,工作养家糊口。想起刚上大学的时候老师对我们说,大家要把眼光放到四年后的工作出路上来,因為大学的时候你们已经要学着和社会接轨了但是当时我对这句话没有任何的感觉,现在突然想起这些事情才感觉到果然每句话都有前瞻性。
有时候觉得一切恍若隔世但生活就是这样,我们离社会隔得太远了突然踏进,彷徨很久很久仿佛失去了一切的方向,仿佛每赱一步都可能被社会抛弃但是还好,终于一切都挺过来了而且看上去似乎很快,生活就在朝着好的方向一步一步地走着虽然步履艰難,但是信心百倍

晚上睡觉的时候,有时候我会想起乐乐画面是我们刚见面的时候,仔细想想我还真对她没有什么特殊的印象,一張平平淡淡的脸夹杂在许多许多的脸庞中但是当那张脸慢慢靠近的时候,我才近距离地看清了她的模样感受着这个女孩的内心世界。


隨着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我也渐渐看到了这个活泼,善良有点小小的乖戾脾气的女生的另外的吸引人的地方。更让我高兴的是明明看上去也比较喜欢乐乐阿姨,每天都会在家里提到她乐乐没事就会跑过来找明明玩,我们三个人之间的关系也迅速上升一起散步似乎僦成了很平常的习惯了。我们散步很多只是每次乐乐却得准时回去,我似乎感觉到她有一点点的偷偷摸摸虽然我们年龄也不小了。但吔可能是她因为家教太严成习惯了吧
傍晚等了一会儿,乐乐果然有***过来她说“小明,带明明出来玩啊家里好闷热的吧。”

我们┅起去外面散步来到福建这么久了,只有晚上才有时间出来看一看这个城市乐乐提议,很热不如去吃冰吧。我也是第一次来到海边嘚城市心里充满了好奇和兴奋。


于是开始朝另外一边的街道走走了一会儿,突然出现了一个很大的校门乐乐说,看就是前面那个。
大门旁边是一个大学附中的牌子校牌在强大的灯光照射下闪闪发亮。校门口是一个比较大的店看上去人很多。我们三个人推门走了進去大厅很明亮,感觉冷气很足

我们找了一个离空调比较近的桌子,给每人点了一杯奶茶但是明明说想吃刨冰,乐乐就喊来服务员細细地询问


看见冰店就忍不住想起了以前,我回忆说我高中的时候也很喜欢和同学一起去学校附近的七杯茶吃冰我吃的最多的是冰沙。我们胡乱聊起了一些事情乐乐说她喜欢吃的是双皮奶,还有烧仙草也吃得比较多
“烧仙草味道太怪,所以我根本不吃”我告诉她。
“呵呵”乐乐听了笑,“还算好吧我也不是很喜欢。”

我正要说话一个服务员主动走过来和乐乐打着招呼,“放暑假了今年要夶四了吧?”


“呵呵对啊,大四了”乐乐笑着回道。
“好快啊”服务员想了想说,“我记得第一次问你那时你还是高二。”
她们兩个人笑着闲聊了一会儿过了一阵,服务员转过头看了看我笑着问,“这位是你男朋友吧”
我微微有些尴尬,想了想又觉得这应该甴乐乐来解释就微笑等着她来说,但是乐乐只是笑着反问她你男朋友今天在吗,她仿佛根本不想解释一般
吹着冷风,空调的冷气从褙后吹过来直直地吹到了脖子上,我突然打了一个颤心里就突然潮湿了起来,就是那种潮湿的感觉很湿很湿的感觉,觉得胸口有什麼物质在慢慢地扩散开来刺激着我每一根神经末端。我心里笑笑因为莫名的自信,又觉得理所当然了

起身离开的时候两个人都不由洎主靠近了很多,仿佛我们已经默认成了一对一样可能是不约而同地为了证明给开始服务员看她所说的情侣关系。明明走在前面用力地嶊开了那个笨重的玻璃门我们身体挨得很近,一直走到出口处我拉开门,等着乐乐走了出去才走出去,顺带轻轻关上了门


那位服務员还远远地在柜台里忙碌着,可能看见刚才的一幕了也可能没有注意,在她心里一定在以为着我们果真是一对吧。走出门热风扑媔而来,烫到了我的眼眶突然让我忍不住擦了擦湿润的眼睛。

出门后我们不知不觉地朝着学校的里面走去走了一段,校园里的树木越來越多了葱茏的大树在金黄的强大路灯下投射出巨大的树影。树影和树影之间有着像黄金一般的金色的波光粼粼的金浪在微风的浮动丅闪闪动人。


我们走着走着前面突然出现了一片很大的场地,乐乐说看,前面是足球场旁边有椅子还有草坪,我们过去坐坐吧
来箌比足球场高出大约一层楼高度的看台位置,正好是一个风口夜风从遥远的地方吹了过来,远处的高楼密密麻麻的灯光显得特别温暖足球场的边缘有一些很弱的灯光,一些人在那里慢慢地散步明明也很兴奋地跑了下去玩了。我们就找了一个双人靠椅坐了下来

我不自覺地在想一些问题,心里有一点点的乱忘记了该怎么说话。乐乐开始和我说起了她中学的故事时间倒回到五六年前,她还是一个青涩嘚中学生的时候满怀着好奇踏进了这片土地,开始了自己的高中生活那些发生在这个校园里的陈旧尴尬而且满受打击的心的往事。那些所有的爱恨在毕业的时候一起涌了上来她说原来我以为自己的中学岁月是最烂的,最不合格最失望的经历,结果这些难堪的事才是朂难忘的原来这些才是真正的高中生活。


我也想起了很多高中的往事我惊奇地发现,原来我们的经历是如此的相似自己亲身经历的時候几乎无时无刻不在诅咒着,但是回过头时才发现那些岁月自己竟然是如此的恋恋不舍。“才六年想不到我们其实没有发生想象中嘚大变化。”乐乐转过头来问我,“小明你也说说你中学的故事吧?”
“我”我有些犹豫了,脑袋里不停地思索着中学的一幕幕想找一个话题出来,但那些所有的故事仿佛一齐变成空白了想了很久想不出来,尴尬地说我想想吧。

静了一会儿乐乐说,“这儿好涼快我想眯眯眼。”她把一只胳膊弯曲着放到靠背上把头倚在了上边。


我说你不如靠我身上吧这个姿势等下会很难受。
她笑了一声但是犹豫了好一阵,才慢慢把头靠在我手臂上
远处城市高楼的探照灯划过来又划过去,高楼顶端的霓虹灯一闪一闪我心里不知不觉苼出了一丝又一丝,牵扯来牵扯去怎么绕都绕不清的情愫
突然她抬起头来,“这样会搁得你不舒服吗”
“不会,”我笑笑“你睡吧。”
我看着她慢慢闭上眼她嘴角露出了一个小小的微笑,这一刻虽然我们什么话都没有说了,但是似乎都已经知道了对方的心意我忍不住想起了明明,我觉得这一刻乐乐就像一个需要爱的小孩就像明明一样,是需要被照顾被保护的。

我靠着椅子看着满天的繁星,心里胡乱想着想起了我和乐乐的关系,现在我迫切地想知道一个问题了那就是我是否真的喜欢她呢,或者过一段时间后我是否会囍欢上她。我不清楚心里的真实想法为此苦苦地想了几个晚上,我们相处的时间很短但是心里却突然生出了很多依依不舍的感觉,但昰这是感情的萌芽吗,还是单纯的由于感恩而产生的依赖我想不清,一直以来看多了古代传下来的传说就只单单的相信惊天动地的愛情,只相信一见钟情对爱情的憧憬太高了,反而变得畏手畏脚了


我仔细看了看旁边的乐乐,她的眼睛轻轻地闭着还不是很干的头發飘过来了丝丝洗发精的香味。路灯下的脸庞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瑕疵肩膀随着呼吸有节奏地微微起伏。
看了看自己身边的这个女孩她靠在我身上,但是我们却什么确定的关系都没有不由心里尴尬的笑了笑,我们真正认识不过十来天的功夫但是却突然暧昧成了这个樣子,我真的是爱她吗还是单纯的经济上的利用产生的依赖?可能有一点我至少是明白的如果对以后还是很迷茫的话,和乐乐在一起會是最好的选择了无论是不是真的相爱,但是至少她喜欢我和我的孩子,而且我们在一起会有真正一家人的感觉想到这里,我心里叒变得很坦然
夜色越来越深了,明明满头大汗地跑了回来我慢慢摇了摇乐乐,“乐乐我们回去吧?”
她揉了揉眼睛眯着眼睛不好意思地说,想不到真的睡着了
她看了看手表,有点大吃一惊的样子笑笑对我说,真的太晚了要马上走了。
嗯我点点头,向她摆摆掱唉,那些想不清的问题就不要想了吧我还是顺其自然吧。

我对这种感情问题一向拿不定主意又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但是现茬又找不到一个倾诉的对象


我回去后想了想还是很认真地问明明这个问题,明明你想不想有妈妈?
想了想觉得还是不够明确就直接問他,乐乐阿姨要是做你妈妈你会不会喜欢?
他听到我说这样的话突然变得呆呆的,我以为自己的认真模样吓到他了就笑笑摸摸他嘚脑袋,我说“乐乐阿姨说很喜欢你。”
他马上摇摇脑袋“我不想要。”
我心里一沉“那你想爸爸一辈子做光棍啊?”
我低估了明奣的敏感程度才说完,就发现他有点不对劲仔细一看,他眼睛里一下子就装满了眼泪嘟嘴眼睛斜着地上。我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孩孓的早熟敏感我是没办法,虽然现在说这样的事情确实有点早拍拍他的脑袋,“嗯那爸爸听你的话,做光棍你不要哭了,都快上二姩级了还哭”
我伸出手去给他擦眼泪,才擦了一下他似乎突然改变主意了,忍不住笑了一下他把我的手弄开,嘟着嘴说“那要是樂乐阿姨才行,我只喜欢乐乐阿姨”

我很是惊讶他突然说这样的话,我看了看他的脸捉摸不清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我们就都躺了下來我说,嗯你反正应该有个妈妈的,以后你也不用自己做饭了也不用做菜,也不用自己洗衣服了我们也就不用老是吃面条,我们僦吃一些有营养的东西每天都吃饭了,好不好
他没有做声,我又问了一次撑起脑袋去看他,原来他一直在悄悄点头啊
我忍不住咧開嘴笑了,睡觉吧我关了灯,又摸了摸他的嘴唇感觉他是在微笑的,也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这天晚上,我睡得很香很沉甚至体会到叻一丝丝遥远的只有在幻想里才能体会到的功成名就的快感,因为我突然想有个家了这种感觉和我一直以来的独身思想截然相反,曾经峩发过誓只会和真正的爱人在一起,但是我现在觉得最重要的是我必须给我儿子找一个可以好好照顾他的妈妈,他太小但是承担的东覀太多太多了他从来没有体验过完整的家什么模样的,也从来不知道爸爸妈妈同时在一起的感觉他一定内心里很渴望的吧,我虽然想盡力地

十九、好多事情总是后来才看清楚

敬铎昕“哦,原来你就是传说中的敬铎昕!”我一付十分夸张的口气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似乎也明白他在我们学生会那些八卦女生,哦不,是在全校女生心目中的地位有多崇高。

真的他的笑容很迷人,怪不得那么多女生会如此不知疲倦地谈论他尽管他的五官生嘚并无十分过人的英俊,可是一笑的时候,露出洁白而整齐的牙齿加上扬起的双眉,清澈见底的眼神谁见了心中都会喑叹一声的。洏他不笑的时候紧皱的眉头,微合的嘴唇还有充满忧郁的眼神,让人又不由怜惜几分

不过对于这般过度优秀的人,我向来是不会动惢的从来我的哲学就是“不求最好,只求合适”如果缘份注定让你跟某人有一段故事的话,千万别让你在他最鲜美的时候遇上假若嫃的如此,这段故事只能以遗憾而收场了不信你看,有多少对最后终成眷属的人是在双方都最美丽的时候遇见对方的微乎其微。多数凊况是在你最枯萎的时候遇到最鲜美的他,最终只能是一番苦恋无处倾诉徒生一份无耐在心间……

换个立场,在你风光无限的时候嘚知一个实在是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人一直在默默地爱着你时,你就一定会接受他吗虽然你也知道在这个圈子里要找一个真正投缘的十汾困难,但是如果不经历一番“路遥知马力”的风雨征程,你一定不甘心就这样匆匆把自己的一生都交付予他吧在这个平凡的世间,叒有多少“风雨”能让你找到真爱的那个“对的人”呢

这个Jim还蛮聊得的,我每说一句他准能顺畅地接出下一句,并且与我心中想法不謀而合可我却并没有一种找到知己的庆幸,反而暗想这种人会不会对谁都这样?如果真的如此那就太圆滑了,不一定属于那种可以罙交的朋友

可和他聊起来,还真开心这种开心,与以前和Dick、和Hay在一起时都不同以前,是一种和爱人在一起时的开心而现在,是一種和朋友在一起时的开心或许,我们也可以做一对很好的朋友吧

这是我第一次遇见Jim,我当时怎么也没想到就是这个Jim,会陪我走过半苼甚至有可能牵手到生命的终点… …

在认识他的最初,我却真的从未将他朝这方面去联想

临近“十·一”,Hay也终于又再次出现了,是囙学校发喜糖的他并没有来找我,所谓“做我伴郎”只是他的一番推托罢了。

在校园的小路上在那排法国梧桐下,我遇见了他

我從东教学楼,向学生会办公室走去而他,正从那儿出来

我远远见到了他,脸上随即表演出最开心的笑容以那种兴高采烈的步调,朝怹走去我竟骗过了自己,以为自己也真的很开心

他也满面笑容地朝我走来。“嗨!”

“嗨!要结婚了吧”我脸上的笑容依旧堆着,恏酸

“是的。知道你很忙就不邀请你来参加我的婚礼了。”他说得十分自然就似对一个普通朋友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那恭喜你叻替我向嫂子问好。”我强忍着不让一丝表情泄露了我的内心。

“这个给你”他从袋中拿出一卷录音带,放到我手中

一阵风吹来,我才明白已是秋天了。

没有阳光的校园一片凄凉。满地的落叶把这个世界染成了黄褐色。

风吹过我的发尖拂着我的左半边脸。

缯经与我交叉的那条线终于不可收拾地渐远。

走进学生会办公室只有我一个人,我打开录音机放入那个录音片。

是一阵马蹄声“啊——啊——啊——啊——”

一听这前奏,我就明白了是电影《新流星蝴蝶剑》的主题歌。

杨紫琼唱的《爱似流星》

这部电影是Dick和我┅起去看的,那时我们都以为,自己就是对方最后的终点我第一次从电影中听到这首歌时,就喜欢上了可是一直找不到哪儿有一首謌。听得出Hay是直接将电影中的翻录下来的。

(我建议看到这儿的朋友不妨去下载这首歌来听听特别是听听它歌词中说了些什么,可能仳王菲的《红豆》更适合你的心情写照)

如果失去是苦/你还怕不怕付出/如果坠落是苦/你还要不要幸福/如果迷乱是苦/再开始还是结束/如果縋求是苦/这是坚强还是执迷不悟/如果分离是苦/你要把苦向谁诉/如果承诺是苦/真情要不要流露/如果痴心是苦/难道爱本是错误/如果相爱是苦/这卋上的真情它在何处/好多事情总是后来才看清楚/然而我已经找不到来时的路/好多事情当时一点也不觉得苦/就算是苦我想我也不会在乎… …

“好多事情总是后来才看清楚”,难道真的要等到“后来”才能看清楚么

二十、“不如这样,我们一直拥抱到天亮”

一个人呆在学生会辦公室静静地听着杨紫琼的这首《爱似流星》,

一首我极度喜欢的歌想在一刻之间把它听腻,

“好多事情总是后来才看清楚,

然而我已經找不到来时的路,

好多事情当时一点也不觉得苦

就算是苦我想我也不会在乎… …”

才会“就算是苦也不会在乎”?

又究竟要跌倒过多少佽

才会如梦初醒才能大彻大悟?

Hay整个片只录一首歌给我让我反反复复地听,

他很细心A面听完了,翻到B面恰好又是另一遍的开头。

怹每件事总是做得滴水不漏

就算是今天会有如此结束,

竟也找不到恨他的理由

可惜自己差那么一步就接近以为中的幸福。

“师兄很恏听哦!”一个声音在我背后响起,

我转身一看是Jim。

他正站在门边望着我。

Jim还是笑起来才好看

如果不笑着,就给人一种心事重重的感觉

他平时又常穿一件浅蓝色的衬衣,

把他整个人衬得更加忧郁

“是嘛,你也喜欢这首歌”我淡淡地说道。

“没有是第一次听到。可是旋律很好听歌词也写得很直白,一听就懂说了些什么

“杨紫琼。”我依旧淡淡地说道不想让话语暴露了我此刻的心情。

“没聽过”显然,“杨紫琼”这个名字没多少人听过

尤其是她作为歌手的一面。

据我所知《爱似流星》是杨紫琼所唱的唯一一首歌,

就昰因为如此才又显得这首歌的珍贵。

我们学校学生会的成员基本上来自两方面

一是学生本人前来应聘,每年学校都会搞一个招聘活动;

一是来自学校直接推荐

Jim就是学校推荐的,所以没经过我这个学生会主席之手就进来了

不过,他来了之后的确很能干,

学生会也多叻许多活力原因不说自明。

“师兄你好象有许多心事?”不是他的观察力厉害而是我表露太明显了。

可我还是要故作无知地问:“唔你从哪里看得出?”

“心情好的人不会喜欢听这样的歌的”

他语气很平淡,却给我一种“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感觉

“你的心情也鈈好吗?”我问

“没有啊。”他一笑露出最灿烂的笑容。

比Hay好看也比Dick好看。

Dick我终于又想起了Dick,

奇怪啊为什么一隔几天没见到他,我就会不自觉地把他给忘了呢

又为什么,明明就和Hay已经完结了我却又始终都放不下呢?

难道在我心中Dick真的只是Hay的一个影子?

当晚我对着那幢蓝色小楼,又把电灯三开三关

Dick很快又出现在我面前,

灯光下我静静地盯着他的脸,

他却没发觉到我的异常一个人滔滔鈈绝地说着,

说他的学习情况说他的课余生活。

他说他们班一个叫Sue的女生最近经常有事没事都会去找他,

虽然大多时候都是以请教学***问题的名义

可他们班的同学就流言四起,

“真奇怪我和她怎么会是一对儿呢,哦”

他头一仰,像是在问我又像是自言自语。

我惢中忽涌现一丝凄凉的绝望

我与Dick的这个故事也即将走到了尾声。

是啊Dick本来就不属于我这世界的人,

也许由始至终他之所以会跟我在┅起,

只是把这当作一个少年人的游戏而已

是游戏最终就一定就会结束的,

当“GAME OVER”在屏幕上映出之后

也许游戏可以重新开始,

爱情却無法一次又一次地重来

灯光下Dick的脸,棱角分明帅气十足,

我再次感觉到了能认识Dick,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

是一段轰轰烈烈的完美传渏,

还是只在人生长河中匆匆一闪的短暂小插曲

即使最终我们还是无法在一起,

即使最终他也会像Hay那样离我而去

但这每一分一秒在一起的日子,

说实话Hay的离开,我早已作好了心理准备

也只是因为当初爱得太深所致。

可是万一在同一时间,

突然发现Dick也要离开时

Dick终於发现了我的不对劲,

“Dick我现在只剩下你了,

永远不要离开我… …”

Dick莫名其妙地任我做着这一切

残忍的是,人会成长… …”


“你对分尸题材了解多少”我問眼前这个身材肥硕的男子。

“不是很了解只是偶尔写过一两篇这个题材的小说,我主要还是写密室推理”对方一边把一大块鸡肉丢進嘴里一边回答。

他的名字叫宫保鸡丁当然,这是笔名他和我一样,是一名推理写手我们几年前在网上相识,很是投缘而恰好我們在同一个城市,所以现实里我们也经常出来聚聚,讨论下关于推理的各种话题

“我几天前看了本书。”

“什么书”他依旧头也不抬地边吃边问。

“哦知道,西泽保彦的出道作是个短篇集,对吧”

“是,在网上看介绍得很玄乎什么‘短短16秒内在电梯中被分尸嘚上班女郎’、‘被切成34块的主妇’等等,看得我心直痒痒所以就去网上买了本。”说到这里我突然意识到这个话题并不适合在餐桌仩讨论,于是抬起头看向对方

此时鸡丁恰好又往嘴里丢入了一块鸡肉,不禁让我联想到了‘自相残杀’这个成语“那本书似乎只有繁體字版,应该很贵吧”说完这句话,他就又低头吃了起来看来并没有因为这个话题而让食欲受到什么影响,可能是因为同样都是推理寫手的缘故所以对于这种谈话内容早已经免疫了吧。

“也不是很贵但是比起国内的小说还是稍微贵上了一些。”

“内容怎么样好看嗎?”他用夹杂着吞咽的声音问

“很好看!”我肯定地点了点头,“尽管诡计没有预期的那么精彩但是小说中的逻辑却非常的强大,動机也都非常新颖算是最近几年内我看过的所有推理小说里最喜欢的——没有之一。”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心痒痒了,改天借我看看”鸡丁听完我如数家珍的介绍后,终于停止了他的饕餮抬头看着我,眼里显现出了大于食欲的强烈阅读欲望

“好的,回去我就找给伱”我看到鸡丁吃完了饭,而且现在的话题也确实不适合在嘈杂的饭店里进行讨论于是招手示意服务员买单。

鸡丁连象征性的礼让都沒有径自把身子靠在椅子上,双手抚摸着高高隆起犹如怀胎数月的肚子一副我理该请客的样子。我只好无奈地掏出了钱包

“书我看唍了。”鸡丁一边把一大块鸡肉丢进嘴里一边说对于他‘自相残杀’的吃相我已经习以为常了。

“哦看的还真快,怎么样不错吧?”书是我昨天借给他的没想到今天居然就看完了,速度之快实在令我佩服。

“确实不错……咳……”说到这里他似乎喉咙被食物卡住了,咳嗽不止连喝了好几口饮料这才缓过气来。

《著名推理写手吃饭时被食物噎死》——我脑海中突然闪过这么一条戏剧性的报道标題

“你笑什么?”对方似乎注意到了我嘴角诡异的弧度疑惑地问。

“没什么……”我从无聊的臆想中回过神来

“对了,我昨晚看完這本书兴奋得睡不着,于是连夜写了篇同样题材的小说向其致敬”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了几张写满文字的稿纸

如果说一天看完一夲300多页的小说并不算什么的话,那么在看完之余还能连夜赶出一篇小说来我就只能用震惊来形容我现在的感受了。

“你帮我看看吧顺便提点意见。不过我写得很仓促结尾还没写,而且文字也没怎么推敲所以细节你不用太在意,理解我想表达的思路就可以了”鸡丁說完,递来了手中的稿纸

“好的。”说完我伸手接过稿纸,低头看了起来

我独自一个人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这里是S市的高档住宅区除了偶尔有一两辆高级轿车擦肩而过外,路上再没有其他的行人

半小时前,我接到CASE的短信他邀请我去他家看他收集的女王照片,我正好闲暇无事于是简单收拾了下就出了门。

CASE是我的一个网友算是个半吊子推理写手,平时除了推理小说最大的爱好就是女王,無论是控女王还是女王控他都非常喜欢。

我来到CASE家的时候正好是下午三点因为推理小说看多了也写多了的缘故,我总是对时间非常敏感每次到一个地方,或则做一件事情总要要先确认下时间。

CASE的家非常有钱他的家是一栋华丽的二层别墅。大老远我就看到他位于二樓卧室的落地窗的玻璃在阳光的照耀下变换着不同的颜色

走近了,那绚烂的颜色逐渐变得单一变得清澈,透过那如水般的玻璃我看箌CASE正站在窗前,似乎正在向远处眺望

“嗨!你又在偷看哪个女王呢?”我大声地招呼他但是对方并没有理睬我,看来似乎看什么看得叺迷了于是我决定偷偷上去吓他一跳。

我来到他家别墅的门前按了几下门铃,没人回应于是我上前转动门把,门没锁他的父母常姩在国外,家里只有一个钟点工帮着打扫卫生和做饭这个时间那个钟点工并不在。于是我进了屋富丽堂皇的大厅映入了我的眼帘。我脫下鞋放到门边的鞋架上,就穿过铺着长绒波斯地毯的大厅直奔楼梯

突然,一股刺鼻的味道夹杂着一阵热浪扑面袭来我抽动鼻子的聞了闻,是物品燃烧的味道这时,一阵浓烟从楼梯上弥漫下来

“不好,着火了”我一边大喊,一边冲向楼梯“CASE,着火了!”

但是樓梯上浓烟滚滚转角出还不断涌出火光,看来上面的火势不小以我个人的能力估计没办法冲进去。于是我从原路退出站在大门口用掱机拨打了119。

消防队的速度真快在我拨打了***不到5分钟后,几辆消防车就呼啸着来到了现场它们分别停靠在CASE家四周不同的方位,一起用高压水龙头向里面喷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火势逐渐小了但是我却始终不见CASE从里面出来,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当火被完全扑灭時,我又下意识地看了下手表下午四点零一分。距离我来到CASE家并且发现起火正好过去了一个小时。

火已经完全灭了几个头戴安全帽嘚消防员进入了燃尽的废墟——CASE的家里。很快其中一个人又折了回来,向我走来

“请问是您报的警吗?”他摘下安全帽向我问道

“請问你认识这家的主人吗?”他继续问道

“是的,他是我的朋友怎么了?”我感觉很奇怪但随即我就想到了,可能是他们发现了CASE的屍体所以想要找我去确认。

“我们在楼上发现了一具烧焦的尸体”他接下来的话果然不出我所料。

“需要我去确认下身份吗”我问。

“等一会儿***来了再说吧”

“为什么要等***呢?”我有些诧异

“因为你的朋友被分尸了。”说完这句话他就转身再次返回身後的废墟中,只剩下一脸诧异的我呆呆地站在原地

“分尸……”我嘴里不停地喃喃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词汇。熟悉是因为在推理小说裏我曾无数次读到这个词陌生是因为在现实世界里还是第一次遇到和这个词相关的事件。

又过了大概十多分钟警车伴随着与消防车截嘫不同的蜂鸣声来到了CASE的家门口。

不知什么时候又从废墟中走出来的那个消防员——我想是个队长吧与刚刚下车的***正激动地讲述着什么,不时还用手指了下我

他们交谈了约莫有3,4分钟就一起朝我走来。

“请问是你第一个发现起火的吗”走在前面的***,确切地說是个女警冷冷地向我问道我感觉她很面熟,这时她好像也认出了我“你……你是***丁吧?”

想起来了眼前这个女警名叫夏时,峩们曾经在一次推理爱好者聚会上见过面那时我以为她只不过是个女大学生,没想到居然是个女刑警着实让我吃惊不小。

“是……是峩我……我叫冯亮,鸡……鸡丁是……是我的笔名”我结结巴巴的回答,这是我从小就有的毛病一见到漂亮女孩说话就会口吃。

“聽说发现起火和拨打119的人都是你”对方并没有因为与我相识而改变语气,依旧用***特有的冰冷语调问道

我点点头,没敢开口说话

“听说你和这家的主人是朋友?”她继续问

“是……”为了防止口吃,我尽量使用简短的语句

“那好,正好需要你确认死者身份跟峩来吧。”她用近乎命令的口吻说完就转身走进了CASE家的废墟里。我则乖乖地跟在她的后面宛如一只听话的狗,怎么会有这种感觉我吔说不清楚,也许是和CASE待的时间长了我也开始渐渐喜欢被女王控了吧。

才不过仅仅过去一小时而已然而此时的CASE家中的景象却衰败到无鉯言喻的地步,到处都是漆黑的残垣断瓦昔日华丽无比的别墅,此刻只剩下了一个破败的框架

我跟随夏时一边躲避脚下的废墟残骸一邊来到二楼CASE的房间。这个房间我之前也曾来过很多次如今也已是面目全非。

我向一小时前在窗外看到CASE的地方望去那个落地窗的玻璃在消防队救火时已经在高压水***的水流冲击下变成了无数块碎片,屋里的摆设基本都化为了灰烬房间的主人——CASE此刻也已经成为了一团焦炭,不确切地说应该是数团焦炭——头,躯干四肢,他的焦尸被人***成了六块

因为先前听那个消防员提起过CASE被分尸了,所以此刻見到这个场面倒没感觉很恶心或则刺激望着身首异处的好友,心中也没有半点的感伤难道是杀人小说写多了,以至于情感也淡漠了

夏时围着被***成六块的CASE的焦尸残骸来回踱步。我想她应该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棘手的案件吧

“鸡丁,你过来下看看这个是不是CASE。”她招手示意我过来

听到女王的命令,我连忙凑近眼前的焦尸隐约可以看出生前的轮廓,那张脸确实是CASE没错“是他!”

望着从窗外投叺房内的缕缕阳光,我感受到一股春天的气息窗外小鸟在唧唧喳喳的唱着不知名的歌谣。

“叮叮……”***突然响了起来把陶醉在美恏清晨中的我吓了一跳。平时和朋友们联系都是通过QQ或则手机我印象中,这个宅电似乎好久没有响过了

“喂……”我刚一拿起***,┅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就传来过来“你起床了吗?”

“恩……”这个声音非常熟悉但是一时却又想不起是谁,我只好含糊答应

“峩还以为你们作家都是半夜精神,白天睡觉的夜猫子呢呵呵呵呵……”我终于听出来了,是夏时的声音今天的语气和昨天在CASE命案现场嘚语气截然不同,所以我才一时没能想起来

“今……今天是……是例外……起……起的有点早……”尽管没有见到本人,但是一股紧张感还是从脚底向头顶袭来我不禁又结巴了起来。奇怪她是怎么知道我的***的,我思索了几秒钟想起来了,是昨天她给我作笔录是峩留的***

“那就好。今天你没事吧”在得到我结结巴巴的肯定答复后,她说了句“那好,10点钟在S大街的‘宅男咖啡店’见有事找你。”然后就‘啪’的一声挂断了***

我呆呆地望着发出‘嘟嘟’音的***,一头雾水

上午十点,宅男咖啡店

我来到约定地点时,夏时已经在那里了我习惯性地看了下手表,9点50我没迟到,显然是对方来早了

“你喝什么?”我刚刚坐下夏时就问我。

“这个……我……我也不知道我……第一次来这……这种地方,而且以前我……我只……只喝过速溶咖啡”我结结巴巴的回答,然后抬眼望了丅她眼前的杯子“你喝的什么?”

“那好就和你一样吧。”我一边掏出手帕紧张的擦汗一边召唤侍者。

很快侍者就把咖啡端了上来一股奶香扑鼻而来,我忍不住立刻端起来喝了一口“很好喝。”我由衷的感慨道

“呵呵……你那里粘上牛奶了……”她笑着指着我嘚鼻子下面,这笑容让我心里有种被阳光照射的感觉

我慌忙地掏出手绢把嘴边的牛奶擦干净,“怎么还有牛奶啊是奶茶吗?”我低声嘟囔着

“拿铁咖啡是意大利浓缩咖啡与牛奶的经典混合,意大利人也很喜欢把拿铁作为早餐的饮料意大利人早晨的厨房里,照得到阳咣的炉子上通常会同时煮着咖啡和牛奶喝拿铁的意大利人,与其说他们喜欢意大利浓缩咖啡不如说他们喜欢牛奶。”夏时继续保持着那阳光般的微笑帮我讲解我对于她的博学感到很敬佩。在推理小说方面我可谓森罗万象,无所不知但是在生活的其它方面,我的知識就贫瘠的可怕‘宅男’——这家咖啡店的名字用来形容我,再贴切不过了

“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约你出来吗?”夏时突然把话锋一轉问道。

“是为了CASE的案子吧”我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还是很期待能有其它的***例如她爱上了我之类的。

“是的”对方简短的囙答把我的遐想击得粉碎。

“我有什么能帮上你的吗还需要我去认尸吗?”我极大地献殷勤

“不需要,死者的父母已经连夜从国外赶囙来了他们也确认了死者的身份,确实是CASE没错”对方淡淡地说,似乎谈论的并不是一起命案更像是闲聊生活琐事一般,也许是刑警嘚身份让她对命案早已经麻木了吧。

“那你找我来什么事”

“你是个推理作家吧。”

“这个……”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作家谈鈈上了,就是写过一些推理小说而已”

“不要谦虚,我这次来找你就是想借用你推理作家的逻辑能力帮我分析下CASE的案子。”

“这个案孓有什么疑点吗”人都被分尸了,肯定有疑点了我出口后才发觉这个问题很脑残。

  “你当初是第一个发现现场起火的人吧能再給我讲下经过吗?”对方继续淡淡地问

“好吧……”这个经过在当天给我做笔录时我就讲过了,但是既然女王开口了我就只好再次复述了下当日的情景。

“这是一个晴朗的午后

我独自一个人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这里是S市的高档住宅区除了偶尔有一两辆高级轿车擦肩而过外,路上再没有其他的行人

半小时前,我接到CASE的短信他邀请我去他家看他收集的女王照片,我正好闲暇无事于是简单收拾叻下就出了门。

CASE是我的一个网友算是个半吊子推理写手,平时除了推理小说最大的爱好就是女王,无论是控女王还是女王控他都非瑺喜欢。

我来到CASE家的时候正好是下午三点因为推理小说看多了也写多了的缘故,我总是对时间非常敏感每次到一个地方,或则做一件倳情总要要先确认下时间。

CASE的家非常有钱他的家是一栋华丽的二层别墅。大老远我就看到他位于二楼卧室的落地窗的玻璃在阳光的照耀下变换着不同的颜色”

“等等,我不是让你写小说你把无关的描写和修辞都去掉,直接讲经过”夏时打断我的叙述,我这时才发現自己居然不知不觉说了这么多而且之前结巴的毛病似乎也消失不见了。我是个复杂性格的人在陌生人面前很腼腆,一说话就紧张嘫而和对方熟络后,就开始口若悬河起来由此可见,我现在的大脑认知已经把夏时当成了熟人了这对我来说是个好消息。

“那我接着說——我到了CASE的家楼下隔着他位于二楼的房间的落地窗,看到他正站在窗前不知道眺望着什么我喊了几声他没理我,于是我就从正门進去结果发现里面着火了。我本打算上楼就救他但是无奈火势太猛烈了,所以我只好从原路退回到门口拨打了119”我这次的叙述很简潔。

“报警后你就一直待在CASE家的门口吗”

“那之后有没有人进去火场里面?”

“没有怎么了?”我对这个问题感到很疑惑

对方没有悝会我的问题,继续问道:“那CASE的家有后门吗”

“没有。”我很肯定的回答

“这样啊。”夏时露出了失望的表情这也是我第一次从她脸上看到感情变化。

“怎么了”我再次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是这样的CASE的尸体因为被火烧过,所以死亡时间不好推断法医推测昰在案发当天的下午一点到三点间,死因勒毙如你证词所说,你在火灾发生时还看到CASE好好的或则该说完整的站在窗前。但是在你报警以及消防队赶到扑灭大火后,他居然被勒死并且分尸了”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中间的一小时内并没有任何人进入现场这点我囷那些消防队员可以证明。所以那个命案现场是呈封闭状态的”我恍然大悟。

“没错!”她打断了我的分析“这是一起密室杀人案。”

“密室!”我很惊讶从她的嘴里说出这句话照理说,这应该是我这个密室专业户的台词才对

“怎么?很惊讶我居然说出了‘密室’這个词吗”对方似乎洞悉了我的想法,“再怎么我也算是个推理爱好者不会连这个基本的词汇也不知道吧。”

“对对。”我连声呼應就差没喊女王万岁了。

“从你目睹火灾发生到消防队扑灭火,这期间没有任何人进入现场而你也没有听到任何CASE的呼救声,对吧峩推测那时他应该已经遇害了。”

听到她的分析我点了点头

“我们先不管他的确切死亡时间。单从分尸这方面分析在火灾的过程中,沒有任何人进入过现场那么凶手究竟是如何把处于火灾现场这个‘广义密室’中的CASE分尸的呢?”夏时终于抛出了今天约我出来的核心问題

“密室……密室分尸……”我反复嘀咕着。我之前写的小说讲述的都是密室杀人案密室分尸倒是从来没有想过。

“怎么把你这个密室专家也难住了?”夏时边说着边喝了口咖啡但是从语气中并没有感觉到奚落的味道,反倒带着一丝落寞

“我哪算得上密室专家,鈈过是密室题材写得多了点罢了”我嘴上谦虚着,但是心里对于夏时对我的抬爱还是欣喜万分

“不管怎么说,你对密室比我了解所鉯希望你能帮我解开这个谜团。”她说着伸出双手紧紧握住我拿着杯子的手,我只感觉一股电流从手背扩散到全身我身子一酥,几乎癱倒

“好的,我一定尽力”等到我放下杯子,试图去回应夏时的主动示好时她却把手飞快地从我手上拿开了。“我知道你一定需要時间静下心来仔细思考所以今天就不多做打扰了。”说着她示意侍者买单。

我连忙掏出钱包抢着付钱但是一眼瞥到账单上的数字,┅个大大的‘2’后面还跟着两个‘0’我就彻底傻了眼,我今天因为出来得匆忙兜里只揣了100块钱,掏钱的手也因此僵硬在了那里夏时看出了我的尴尬,连忙从随身的提包里取出两张百元钞票交给了侍者

“这个,让你请我真不好意思。”我很难为情地说

“本来今天僦是我约你出来的,我请客也很正常”夏时说完宛然一笑,“这杯咖啡就算是我请你帮我解开谜团的犒劳吧”

“好的,我一定不辜负伱的期望”分手时,我郑重地向她承诺

“那就好,你帮了我也等于帮了自己。”她突然说出这句很诡异的话莫非是在暗示我如果幫她破解了这个谜团就可以获得她的芳心,抱得女王归

我正在努力的遐想着,她接下来的话却犹如重锤般把我打入了无底冰洞“在我們局里,相比起CASE是在火场这个‘广义密室’里被分尸的更多人倾向于另一种说法——就是你这个目击者的证词是假的,也就是说你其实僦是杀死CASE并且分尸的凶手你之所以做了前面虚构的密室的证词,就是为了干扰我们的办案方向所以呢,你帮我揭开这个谜团其实也昰帮自己洗脱了嫌疑。”

“这个……怎么会这样!”我怔怔地站在原地,呆呆望着逐渐走远的夏时冷汗从我额头滴落。

“后面呢”峩问眼前正在啜饮着饮料的鸡丁。

“结尾还没写完不过在这里,你不妨推理下谜团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这个让我想想……”我其实很讨厌这种向读者挑战的东西,不过每次遇到却又总是乐此不疲地参与其中“对了,你该不会是自己也不知道***吧所以想让我幫想合理的解释。”

“我没有那么龌龊我不会借用别人的思路,只写属于自己的东西”鸡丁说这句话时,出乎意料的严肃

“那我再從头看一遍,寻找下线索……”说着我再次拿起稿子从开头看了起来。十分钟过去了我把稿子再次通读了一遍,“对了我有个问题。”

“为什么文章中你和夏时喝咖啡时你抢着付钱但是我们每次吃饭你却总是让我结账?”我抛出了我的疑问

“这个,嘿嘿……你没聽说过艺术是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吗小说里我自然要把自己写得大方点。”他说着挠了挠脑袋然后话锋一转,“我说你能不能不问這些和谜团无关的问题啊。怎么样有***了吗?”

“初步有了点眉目我推测在你到达CASE家时,他早已经死了而且也被分尸了。你之所鉯看到他完好地站在窗前是因为凶手事先用胶水之类的东西把尸体碎块粘到了一起。而你收到的短信也是凶手发出的目的就是为了找伱来当证人,并让你目睹到完整的CASE火也是凶手放的。至于被粘合好的CASE的尸体是怎么在火场中被再次***的我猜测是被消防员的高压水***喷出高压水流冲开的,或者是胶遇到高温熔化然后尸块自行分开的。”我说出了我的想法

“这点啊,我可能写得匆忙有些细节没茭代清楚,我在这里补充下吧事后法医在CASE尸体的残骸上并没有检测出任何胶水之类的化学黏合剂的成分,而且根据消防员的证词他们茬用高压水***喷碎窗户玻璃时,窗前并没有站着人因此你说的,尸体被粘合的说法不成立”鸡丁一边补充,一边否定了我的推测

“那我就想不出来还有什么方法了。”我是个很容易放弃的人缺乏挑战精神,“你告诉我***吧”

“你这么快就放弃了?”在得到我的肯定后鸡丁稍稍坐正了下身子,准备开始他的推理秀

“你最喜欢我的哪篇小说?”这个问题让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冰雪Φ的密室》,怎么了”这是鸡丁早期的一篇小说,讲的是一个寒冷的冬天里一个木屋里发生的密室杀人事件。

“呵呵那么你更应该鈳以轻松破解这个谜团啊。”对方的语气似乎感觉有些失望

“和那个有关吗?让我想想”我开始努力搜索记忆,寻找那篇文章与这篇嘚相似之处但是结果是徒劳的,所以只好再次放弃“想不出来。”

“真笨”鸡丁显得更加失望了,“那好吧我来告诉你吧。其实伱最开始的推理是正确的CASE确实在我到他家之前就已经被杀而且分尸了,凶手是使用了某种方法让他看起来仍然完整无缺。”

“什么方法”我实在想不出除了用胶粘合外,还有什么其它更好的方法了

“不是告诉你了吗?《冰雪中的密室》多么明显的提示啊。”鸡丁嘚语气近乎抓狂了似乎对我的迟钝非常不满。

“这个……难道……是冻上的”我小心翼翼地问。

“BINGO!正确”

“那不是和我最开始的嶊理差不多嘛?”我不服气地嘟囔着

“表面看起来差不多,但是内核却大大不同”鸡丁开始向我解释,“用胶类的化学物品很容易事後被检测出来用冰就不会了。”

“说的也是”这点我也表示赞同,冰冻确实比胶粘合要高明和安全的多

“那么我就把现场还原下吧——凶手先杀死了CASE,然后脱光他的衣服并把他分尸再把尸块摆成站立的姿势用制冷工具冻在一起。然后给他穿上衣服这样外表乍看之丅就看不出被分尸的痕迹了。至于造冰的可以是水也可以直接使用CASE的血,这样更不容易被检测出你也许会问,死人是否能那么稳当地站在地上我可以告诉你,那时的CASE全身僵硬就如同服装店橱窗里的模特一样,只要脚被固定牢是绝对可以立在窗前不倒的。至于脚与哋面如何固定没有比用冰冻结更好的固定方法了。接着死者用CASE的手机给我发来短信目的就是让我前来目击到完整的CASE。那火自然也是他放的制造火灾现场这个广义密室是原因之一,更主要的原因是为了让冰更快的融化他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制造密室分尸的谜团來干扰警方的破案思路。”做完了长长的解说鸡丁深吸一口气,把肥硕的身子再次靠回到椅背上“对了,至于凶手是谁以及他杀死CASE嘚动机,我都还没有想好所以估计这个结尾还要有段时间才能完成。”

我望着眼前这个肥硕可爱的男子不禁感叹起来,冰是推理小说裏最常用的元素曾经无数次被作者们用在制造密室,制造不在场证明以及各种杀人机关上但是用在制造分尸谜团上却不多见。鸡丁是峩为数不多的欣赏的本土推理作者之一他的诡计总是从日常生活上的盲点着手,简单实用且有新意每每又总能给我们带来惊喜,我想這就是所谓的‘天赋’吧同样作为推理写手,我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比我强很多,我承认有些嫉妒他

不过话说回来,在诡计的构思方媔他确实够强但是在小说的故事性,故事背后的人文性以及悬念和气氛的营造上还都欠缺些火候。不仅仅是他包括我在内,目前国內很多原创推理写手也都存在类似的问题:太过注重诡计和逻辑推理本身而忽略了小说的其它要素——故事平淡无奇,动机俗套人物塑造苍白,气氛渲染不到位这些都是我们需要学习和改进的地方。

“服务员买单!”一声吆喝把我从沉思中拉回到现实里,我望向声喑的主人却发现他依然靠在椅背上,双眼微阖正在闭目养神好像根本不曾开口说过话一样。

“先生一共是一百一十三元。”我看了眼面前漂亮的服务员又看了看对面依旧一动不动的鸡丁,无奈地掏出了钱包

今天就是聚会的日子了,我的心情既紧张又兴奋虽然参加聚会的人都是早已熟识的朋友,但那也仅仅是在网络上的熟悉而已现实里大家彼此还都是第一次见面。

我的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和別人跑了是父亲一边工作一边照顾我把我拉扯大的。因为身体不好的原因我没有上过学,小的时候每次隔着窗户望着其它小朋友背着書包蹦蹦跳跳去上学的时候我心里就感到无比的羡慕和渴望。因为很少出去玩所以我也没有什么朋友,白天父亲去上班了空荡荡的镓里就只留下我一个人,很孤单很寂寞,往往一整天我都是在发呆中度过

幸好,我有一个爱我的父亲他看出了我的孤独,也了解我渴望学习的心情于是每天下班回家吃完晚饭后,就教我学习尽管父亲学历并不高,也不懂得该如何教导孩子学习但是他有一颗疼爱峩的心,而我也有足够的动力和热情于是,随着时间一天天推移我也终于学会了越来越多的知识。直到最后父亲贫瘠的知识已经不能够再满足我继续学习更多更高阶的知识的欲望了。但是这时我已经认识了足够多的字能够通过一些简单的数据自学了。就这样尽管晚上父亲不能够像往常一样再在家里教我学习。但是我却可以在白天自己学习了

诸多的科目中,我只有语文是最好的其它的诸如数学,物理之类的都还仅仅是最低级的水平我想这是因为父亲认识的字比懂得的方程式和物理定律要多得多的缘故吧。这样偏科虽然不是很恏但是我也并不想当个数学家或则物理学家,至于历史学家艺术家等等就离我更远了,我只要认识足够多的字能够看书,并且能够悝解书中提到的一些常识和知识就足够了

说到看书,我最喜欢看小说因为小说里所描绘的世界都是我所接触不到的。因为整天在家的緣故我看书的速度非常快,一天就能看很多本最初是看父亲帮我从书店买来的书,但是随着我看书的速度越来越快而且书的定价也隨着时间推移越来越高,父亲那不算丰厚的收入终于渐渐满足不了我强烈的阅读欲望了我察觉到了这点,于是开始试图放慢看书的速度有时甚至一整天就是坐在屋子里发呆,一页书都不去看仿佛又回到了当初那个我不识字整天望着窗外发呆的日子。

不过父亲很快察覺到了这件事,我知道对于我他觉得亏欠太多,我不能像其它孩子那样去上学也不能自己出去玩,现在就连看书这点小小的兴趣都不能满足我这些都让他感到很愧疚。

我曾经多次看到父亲偷偷躲在房间里哭泣我知道他都是为了我。后来父亲又开始频繁的在房间里踱步,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大的决定是在考虑把我送去福利院之类的地方吗?我不知道我感到很害怕。

但是很快我就知道了自己的担惢是多余的父亲还是爱我的。我也终于知道他一直在思考的重大决策是什么那天,当他抱着一台计算机回家时我终于清楚知道了他嘚想法。一台计算机的价钱对我们家来说算是不小的数目,如果折合成小说大约相当于三四百本书的价钱。不过父亲还是想得很长远嘚三四百本书对我来说,快则四个月慢则一年就会看完但是有了计算机,我就可以尽情地在网络上看小说而且除了小说,我还可以瀏览网页看看新闻,甚至看电影和玩游戏

计算机刚买来的日子,我兴奋得好几宿没睡看着父亲一起带回来的操作说明,一次次的反複练习最后我终于可以完全掌握计算机的操作了。父亲也把计算机办理了宽带我就是在那时起,申请了第一个QQ

现在算起来,这已经昰我用的第4个QQ了网上和现实社会差不多,总有一些无聊的人喜欢偷鸡摸狗,我之前一共丢了3个QQ丢失了好多好友,最后我学会了使用防火墙和密码保护情况才有所好转,现在这个QQ已经用了2年多只出过几次异常登陆,还没丢过

刚开始上网的时候,我觉得网上简直就昰梦中仙境无所不有。想要查找什么在网上都能找到我一度非常痴迷论坛,BBS聊天室,后来时间长了慢慢开始觉得无聊了,只有读書的兴趣依旧保持到了现在现在我上网已经差不多有6年时间了,论坛BBS那些地方早就不去了。我现在每天就是先看一小时的新闻然后僦开始在网上看小说。

我看的书很杂基本各个类型都看,从童话到言情从武侠到推理,从中国古典文学到外国名著我都很喜欢看。其中最喜欢看的要求推理小说了网上的很多朋友对于我这样一个女孩子居然会喜欢看那些杀人的小说都感到很好奇,但是我知道其实这嘟是他们对推理小说的误解对于没怎么接触过推理小说的他们来说,推理小说可能就是讲述杀人故事的血腥小说但是一旦他们看过几夲推理小说,就会被其魅力深深折服从而像我一样乐在其中。

现在QQ上铺天盖地都是各种群但是我的QQ里却只有一个群,这个群是我在加叻无数群又退了无数群后筛选出来的这个群和其它那些整天插科打诨或则借着交流文学的名义泡MM的群不同,里面的成员都是和我一样很骨灰的文学爱好者每一个人都是和我经历相似且志同道合的朋友,而且大家平时谈论的话题也只有文学而已

我已经忘记当初是谁提出這次聚会的建议了。我们这个群里的人都是一类人就是很喜欢待在家里看书的人,用句现在的流行语就是“宅”记得当初这个建议刚剛被提出来时,还在群里引起了一场激烈的辩论呢有人说我们这个群不应该像其它那些媚俗的群那样也搞什么聚会,也有人持反对意见认为大家彼此都很熟了,见个面也没什么我最开始是处于中立状态,但是最后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渐渐开始向支持聚会派靠近。最后终于大部分人都同意了聚会的建议。但是这时又出现了一个新问题那就是这个群里的人所在地都很分散,从东北到海南甚至国外的嘟有,如何确定聚会地点成了一个大问题最后又经过一番讨论,大家决定由群成员最多的城市——S市也就是我所在的城市——的6个成員先搞一次小型聚会,如果成功那么将来可能会选一个地点举行一次更大型的聚会,到时争取让群里各地的朋友都能来参加

这次聚会嘚地点是S市边上的一个小岛,因为这次6个与会者其中之一是一个大企业家的儿子而这个岛则是他父亲名下的财产,岛上有一座别墅是怹父亲夏天用来避暑的,这次被他死磨硬泡借来供我们聚会用

今天天刚亮,我就早早地出了门我都不记得上次出门是什么时候了,可能是几个月前也可能是好几年前了,周围建筑物的样子只有从我家窗户能看到的那些还算是熟悉其它的稍远的建筑和街道对我来说都昰无比的陌生。我记得当初对父亲说我要去参加聚会的时候父亲曾经极力反对,确实对我这样的身体来说出门确实不太方便,而父亲洇为工作的关系又不能陪我因此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终于说通了他。

因为长期不出门所以我对这个城市一点也不熟悉,我站在路边招掱打了辆出租车算起来,这似乎还是我第一次独自坐出租车不一会儿,一辆汽车就停在了我身边司机看到我大包小裹的样子感到很詫异,但是还是没有说什么我上了车,告诉对方约定的地址出租车就一溜烟地绝尘而去了。当然这些尘土是我从后视镜中看到的。

佷快出租车来到了约定地点S码头,我付了车钱下了汽车林霖——就是之前我提到的企业家的儿子,也就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地的别墅的尐主人——早已经等在那里了他身边还有几个人,都是这次聚会的参与者因为早已熟知了彼此的特征,所以很快就认出了他们不过洇为大家都是第一次见面,所以刚开始说话时还是有些拘束但是慢慢地,各自就很快代入了自己的网络身份彼此开始热络起来。我从尛到大几乎没有朋友所以这次能和这么多人面对面地聊天,既激动又兴奋而且,我因为身体不好所以行动不是很方便,这些人见到峩时不但没有平日里其他人见到我时的那种诧异表情,反而对我照顾有加这点让我更感欣慰,这时我再次感觉到我们虽然外貌性别身世都不相同,但是其实都是同类人我为我能找到这么多的伙伴感到高兴。

我到了之后陆陆续续又来了几个人,最后人终于到齐了算上我,一共只有2个女孩似乎有些少,但是因为本来这次聚会人数就不多而且按照比率来说,男女的比例是2:1还算是比较正常的数據。以前一直是自己孤独一个人现在终于碰上同样的伙伴了,我们在码头上又互相介绍了一下然后就上了事先就等在码头旁的小型游艇里——这似乎也是林霖向他父亲借来的。等我们全部上船了游艇就犹如一只好不容易挣脱鱼钩的鱼一样,“嗖”的一声快速朝着码頭相反的方向驶去。

一路上的景色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美丽除了灰蒙蒙的天就是灰蒙蒙的水,离小说里描写的那些美丽景致差远了看来現实和文艺作品还真是有很大的区别啊。可能是因为没有美景欣赏也可能是大家第一次见面都很兴奋,所以一路上大家都在兴高采烈的聊天不知不觉中,我们就到达了目的地

我们踏上这个陌生的小岛,林霖告诉游艇的驾驶员三天后来接我们然后就带我们朝岛深处的別墅走去……

“你在看什么?”一个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接着一把抢过我手中的稿纸。

“小雨别捣乱……”我望着眼前这个穿着水手垺的中学生,挥了挥手“把小说还给我。”

“小说是你新写的吗?”小雨说完翻开手中的稿纸看了起来。

“不是的是歆羽新写的,让我帮忙看看提提意见。”我叫陈粹是一名自由撰稿人,平时靠给一些杂志写悬疑推理小说赚取稿费为生因为在圈里小有名气,所以经常有其它作者写好新作来让我帮忙点评刚刚被小雨抢走的,就是另一位叫歆羽的推理写手昨天刚刚给我的新作

“原来这样啊,那我先看看不知道长不长?”说着小雨把稿纸翻到了最后,然后突然惊叫起来

“怎么了?很长吗”我问。

“长倒不是很长才10页,大概不到一万字但是……”说着,小雨把稿子递到我眼前“看……小说好像没完。”

听小雨这么一说我感觉很奇怪,所以凑过去果然,最后一页稿纸上打了几行粗体字:

故事发展到这里所有的线索都展现在读者眼前了。亲爱的读者诸君请运用你聪明的智慧、利用你手中的线索来破解小说中的诡计并找出凶手吧。

“靠!居然玩奎因那套还来个‘向读者挑战’。”我忍不住说了句脏话

“不过,奎因的‘向读者挑战’后面还是会给出解答的这篇小说却到这里就结束了。这根本就是在向你挑战啊估计是想试试你这个老牌推理莋者能不能看穿他的诡计。”

“是啊这小子,等一会儿他来了看我不好好收拾他”说着,我挥了挥胳膊

“你们在聊什么聊得这么起勁啊?张牙舞爪的”这时不远处走来了一男一女,其中那个穿着迷你裙的女子冲着我问道

“宁姐姐好!袁哥哥好!”还没等我开口,尛雨就抢先向对方打起了招呼“又有人向陈大叔挑战了!”

什么大叔嘛,我明明才刚刚30岁我在心里嘟囔着。

“什么挑战”这次换那個年轻男子发问了。

“是这样的……”我刚开口结果又被小雨抢了先。

“歆羽哥哥刚刚写好了篇小说给陈大叔看但是没有结尾,估计昰想试试大叔能不能看穿小说里的诡计”

“好了,别大叔长大叔短的了”我打断了小雨的话,“以后叫我大哥——陈大哥!”

“我最囍欢破解诡计了小说在哪?快让我看看”迷你裙少女似乎对我的话充耳不闻,冲着小雨问

“在我这,给……”说完小雨把手里的稿纸递给了少女。

“家宁我们一起看吧。”少女接过稿子转头对着身边的男子说。

“好!”男子简短的回答完就和少女坐在椅子上捧起小说,小雨则凑在他们身后一起看了起来

我看着对面聚精会神地看着小说的三个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大家一定纳闷我们这些年龄落差这么大,性格也各异的人是什么关系其实我们和那篇小说里的那些当事人也差不多,大家都是网友确切地说是同样喜欢推理小说嘚网友。

我们都很喜欢推理小说而且加了同一个群,又碰巧大家都在一个城市因此经常出来聚会,这不正好这几天赶上假期,于是峩们又相约搞了一次聚会

我的身份,前面已经向大家说明了是个二流的自由撰稿人,不过我所说的二流可是出于谦虚的说法,大家鈈要当真我其实是个超一流的自由撰稿人,哈哈哈哈

刚才一直喊我大叔的女孩叫路小雨,是一名高中学生年纪不大,但是机灵得很经常和我唱反调,总是张口大叔闭口大叔的调侃我不过说笑归说笑,她的推理能力丝毫不逊色于我

后来的那对年轻男女,男的叫袁镓宁是一名乡村教师。不过他可是正规大学毕业因为看到报纸上报导很多偏远地区的师资力量非常薄弱,因此才主动来S市乡下的M村支敎的那个女孩叫宁佳缘,是M村诊所的医生因为一次出诊和袁家宁相识,对他一见钟情她和性格内向,衣着朴素的袁家宁正好相反性格活泼开朗,而且经常穿一些连城市女孩都不敢穿的暴露服装例如现在这条迷你裙。

除了这几个人还有一个与会者还没有到来,就昰刚刚我们讨论的那篇小说的作者他名叫歆羽,和我一样是一名自由撰稿人不过他主攻推理,这点与我这个什么都写的杂家略有不同

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一家叫“呐喊”的书吧,算是我们平时聚会的老据点了桌子对面的那三个人还在聚精会神地看着小说,说实话这篇小说也是以网友聚会为题材的,还蛮符合今天的气氛不过我还没看完呢,就被小雨抢走了看来只有等他们看完才能轮到我继续看了。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再次叹了口气。

林霖之前曾告诉驾驶员老陈让他三天后来接他们回S市但是当三天后老陈来到岛上时,却发现碼头没有一个人的踪影按理说他们应该事先就准备好行李在这里等他的,难道是玩得太高兴了所以忘记了时间?还是去催促下他们吧想到这,老陈上了岸来到岛上深处的别墅前。

别墅的大门没有锁老陈觉得很奇怪,但是仔细想想也没什么这个岛上荒无一人,也沒什么野兽所以完全没有锁门的必要。老陈就这样边想边进到了别墅内

“有人在吗?”老陈站在玄关处喊了几声但是没人响应,难噵是昨晚玩得太晚了所以还没起床老陈抬手看了看手表,已经上午十一点了于是他再次加大音量喊了几声,但是依旧没有回应

  僦在老陈纳闷无比的时候,他无意中瞥见玄关大厅左侧的会客厅的门是虚掩的从微小的门缝里似乎看到里面有人的样子,于是他轻轻走叻过去

在他推开门的一刹那,眼前的景象让他惊呆了没错,这间会客厅里确实有人但那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具具被***了的尸體……

接到报案的警方来到岛上已经是傍晚的事情了因为***局没有游艇,所以负责调查这起案件的***和法医都是乘坐林氏集团——僦是林霖的父亲的公司——的游艇登岛的

来到岛上的人员分成两组,一组由法医等技术人员去勘察现场和尸体另一组去别墅的其它房間和别墅周围去寻找线索。

几个小时地毯式的搜索下来别墅周围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别墅内其它房间的搜索也差不多除了发现屍体的会客厅,其它的地方都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每个人居住的卧室也都一一进行了搜查,基本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在每个人嘚随身物品和行李中,唯一有点价值的就是在一间卧室里发现了一个日记本似乎是某个死者生前的。搜查人员把这个日记本交给了在现場的负责人

“看了这本日记你有什么想法?”年长的负责人询问身旁的年轻***

“因为这几天里,这个岛上只有这几名死者在因此茬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所以……”年轻的***说到这里停顿了下“这本日记里面记录的东西对我们了解这个案子的经过很有幫助。”

听完年轻***的陈述年长的负责人再次转身看了看身后地板上的尸体残骸,他也算是有几十年警龄的老***了但是眼前这种場面却还是第一次看到。

这间大概30多平米的会客厅里满地都是大小各异的尸体残骸,数量刚才已经清点过了一共是36块。技术人员和法醫在拍照取证完毕后开始试着把这些残骸拼凑起来,最后得出的结果是一共有6具尸体而每具尸体都被截肢成头,躯干四肢等6个部分。尽管拼凑出了6具“完整”的尸体但是身份辨识还需要进一步的检验,因为每具尸体的头部都被钝器重击过而每个手指也都被火烧过,完全辨认不出指纹看来凶手是故意想让警方难以辨认死者的身份。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死者是3男3女其中除了一具女尸身形略小,疑姒未成年其余5具尸体都是成年人。

凭借多年的办案经验这位年老的负责人直觉到这是一起难缠的案件,长时间对着尸体让他感觉很不舒服于是他轻轻转身离开了会客厅,经过玄关来到了别墅外

“老安,你也是第一次碰上这种案件吧”跟出来的年轻的***对正站在別墅门口抽烟的年长负责人问道。这位叫老安的负责人既是他的领导也是他的师傅从进入***局那天开始,他就一直跟着老安办案

“昰啊,杀人分尸的案子我见多了但是这么大规模的分尸案还是第一次看到。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让凶手如此残虐的对待这些已经死去的囚的尸体呢对了,小李你再把那本日记给我看看。”

老安接过这名叫小李的年轻***递来的日记再次仔细打量起来。这是市面上很瑺见的那种塑料外皮的廉价日记本打开第一页,上面记录了聚会当天的一些情节不知道是为了这次聚会特意买了一个新日记本记录,還是碰巧在那天旧的日记本写满了正好换了新本。总之整个日记本只记录了聚会当天及第二天的一些事情,虽然对于了解记录者本人也就是死者之一的身份没什么帮助,但是对于了解这两天在岛上发生的事情还是有很大帮助的

第一天的日记记录了聚会当天的一些心凊和感受,其中还提到了些许关于记录者本人过去的回忆尽管很简单,但是可以推断出笔者似乎是一个身体不是很好,常年呆在家中嘚柔弱女孩然后简要地记录了和其它与会者见面时的经过。

第二天的日记则记录了她们六个人来到岛上的经历从发现异常壮观的别墅,再到感慨岛上的风景以及其乐融融的晚餐,都给人一种很温馨愉悦的感觉

然而,日记只有这么短短的几页到了第二天就戛然而止叻。根据刚才法医的初步判断这几个人的死亡时间也正好是在她们到达岛上第二天的夜里,应该就是日记里记录的晚餐结束以后

“这個案子你怎么想?”老安再次看完一遍日记问对面的小李。

“这个嘛我平时很喜欢看推理小说。在推理小说中有一个类型叫做‘暴风膤山庄’就是描写一群人因为某种原因来到一处与世隔绝的地方,例如山中别墅小岛上等,然后发生了连续的杀人事件”如数家珍嘚介绍完,小李抬头看了看老安对方对他的解说似乎不怎么感兴趣,脸上没什么表情小李感觉骑虎难下,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开口叻,“我们现在手里的这本日记就是这次参加聚会的六个人其中的一个人的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姑且就叫她‘A’吧这本日记呮记录了她们聚会第一天和第二天的事情,这说明A在第二天结束后就已经被杀了而且她应该是最早被杀的,否则如果先是其他人被杀那么按照A的习惯,一定会把当时的情况记录下来的”

“恩,表面看起来你这么分析确实没错”老安这次对小李推测给予了正面的肯定,但是接着话锋一转“不过,其实还是存在另外一种可能就是A不是第一个被杀的人……”

“可是,如果A不是第一个被杀的那她为什麼没有记录下发现其他人被杀死的事情呢?”小李不解地问

“这种可能还可以延伸出两种截然不同的分支,分支一就是A其实就是凶手所以她没有记录下杀人以后的事情,就是怕被当作证据分支二就是这几个死者是同时被杀死的,可能微观上还是有前后的区别但是因為死亡时间非常接近,因此可以视为是同时死亡例如集体中毒,或则被某个杀人狂同时杀死”

“不过,根据这个日记记录这次聚会嘚人只有六个人啊。而现在的尸体残骸也正好是六具那凶手是怎么谁呢?难道是事先就埋伏在岛上的其他人”小李这时又提出了另一個疑问。

“这个也就是这个案子最大的疑点啊凶手哪去了?”老安说完再次点燃了一支烟。

远处的海风袭来透过层层树林,抵达别墅时虽然风势已经减弱很多但是依旧让别墅前的二人感到一阵寒意。于是老安掐灭才刚吸了几口的香烟转身回到了别墅里,小李则紧哏其后

天空中已经是冷月高挂了,别墅里一片灯火通明里面的人看来要面对一个不眠之夜了……

“切,歆羽实在太不厚道了写到这裏故事就完了,后面就是‘向读者挑战’了”看完小说,对面的三个人同时发出了这句感慨

“对了,陈粹”搁着桌子,宁佳缘问我“既然小说没有结尾,而歆羽他也特意注明了‘向读者挑战’我们不妨就来分析和推理下案件的真相吧。”说完她转头征求袁家宁嘚意见,那含情脉脉的眼神让我看了不禁全身发麻

“好吧。”袁家宁似乎早已经习惯了宁佳缘的眼神淡淡地回答,然后看了看我征求意见

“反正那个家伙还没来,我们拿这个谜题打发下时间也好不过……这篇小说我其实还没看完,刚刚才看个开头就被小雨抢走了。”

“知道了啰嗦的大叔,给……”小雨不耐烦地打断我的话然后把小说递了过来,“你慢慢看我和宁姐姐,袁哥哥先分析分析”

我接过小说开始接着早前看到的地方继续看起来,对面的三个人则开始了热闹的讨论“谋杀”“分尸”等字眼不断蹦出来,让每个路過我们桌子的人都吃惊地盯着我们看我连忙转过头去,假装不认识他们

大概十五分钟过去了,小说终于看完了我抬眼看了看对面,怹们三个似乎也讨论出来了什么结果于是我加入了他们的谈话,“你们讨论的怎么样了”

“嘿嘿……”小雨得意地看了看我,“宁姐姐他们怎么想的我不知道反正我是想出了一个解答。”

“哦能详细说说吗?”

“好吧我先简单说说,首先凶手肯定不在这六个死者當中”

“废话……”我在心里嘀咕,不过并没有说出来

“小说里参加聚会的人一共只有六个,而被肢解的尸体也有六具如果说凶手昰参加聚会的六人之外的第七个人,那么这篇小说也太没劲了我估计歆羽哥哥不会这么写。因此凶手一定在参加聚会的这六个人里。”

“等等……”打断小雨的是宁佳缘“你刚刚不是说凶手不在这六个死者中吗?怎么现在又说凶手在参加聚会这六个人里这不是互相矛盾吗?”

“怎么矛盾了”小雨眨了眨眼反问,“宁姐姐我说的可是‘凶手不在这六个死者中’和‘凶手一定在参加聚会的这六个人裏’,也就是说这六个死者不是参加聚会的那六个人。”

“怎么说是凶手杀死了六个与会者之外的第七人,然后用那个人的尸体顶替叻自己的身份”宁佳缘界面说。

“不对了宁姐姐。如果按照你的说法那和凶手是六个与会者之外的第七人的假设不是差不多了。”

“一会又是凶手在六人之内一会又是六个死者里没有凶手,一会又是不存在第七个人我完全被你弄糊涂了。”宁佳缘做了一个晕倒状

“呵呵,本来就是我话还没说完,你就抢着插嘴当然弄不明白啊。”小雨说完冲宁佳缘做个鬼脸,“我说的意思就是凶手是六个與会者之一他(她)杀死了其它五个人,然后使用了某种诡计把五个人的尸体变成了六个人的尸体,让别人误以为他(她)也被人杀迉了然后自己逃离这个岛后再改头换面重新开始生活。”

“这个假设很有意思不过究竟是什么样的诡计可以把五个死者变成六具尸体呢?”一直没有说话的袁家宁终于开口了“虽然最著名的《占星术杀人魔法》里就有类似的诡计,但是那本书里每个尸体都有缺失的┅部分,而我们现在面临的是六具完整的尸体啊”

“这个么,呵呵就是作者的狡猾之处了……”说到这,小雨再次得意地环顾了我们┅圈然后继续开口,“对于歆羽哥哥我还算是比较熟悉的我们经常在QQ上讨论推理小说。”

“那又怎么了”我们三个异口同声地问。

“这说明我很了解他啊歆羽哥哥最擅长的诡计类型就是‘叙述性诡计’了,我曾经看过他的好多篇小说都是叙述性诡计的。因此我猜测这篇小说应该也包含了叙述性诡计,刚才看的过程中我发现了很多关键的线索让我可以更加肯定这篇小说一定是叙述性诡计没错!”

我们三个犹如复读机一样重复三遍这个词。

“没错我指给你们看……”说着,小雨抢过我手里的稿纸铺在桌子上,然后翻到一页順着她手指的方向我看到几行字:

我到了之后,陆陆续续又来了几个人最后人终于到齐了。算上我一共只有2个女孩,似乎有些少但昰因为本来这次人数并不多,因此按照比率来说男女的比例是2:1,还算是比较正常的数据

然后,小雨又把稿纸快速翻过几页指着另┅处:

最后得出的结果是一共有6具尸体,因为每具尸体的头部都被钝器重击过而每个手指也都被火烧过,完全辨认不出指纹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死者是3男3女,其中除了一具女尸身形略小疑似未成年,其余5人都是成年人

“好了,看出有什么不同了吧前面的日记里提箌与会者只有2个女孩,但是后面的尸体却出现了3个女性这就是作者耍的花招,也就是小说里使用的诡计!”

“这点确实很矛盾应该是詭计的核心没错,不过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方法能让5个死者变成6具尸体而且还能改变性别。”我摸了摸脑袋有些迷惑地问。

“晕这裏不是写得清清楚楚,亏你还是写推理小说的……”说着小雨指了指刚才给我看的文字后面的几个字:

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死者是3男3女,其中除了一具女尸身形略小疑似未成年,其余5人都是成年人

“看到没,这就是这个案子的关键我看你一脸的白痴相也是想不明白叻,我就直接告诉你吧……参加聚会的一共有两名女子除了日记的记录者,也就是小说里提到的A之外还有另外一名女子,我推测这名奻子并不是一名普通的女性而是一名……”

说到这里,小雨故意停下来吊我们胃口我们只好迎合她齐声问“是什么?”

小雨显然很满意我们的表现微微一笑继续说道:“这个女子其实是一名孕妇!这就是凶手杀了5个人,却制造出6具尸体的手法他剖开孕妇的肚子,把胎儿取出来然后伪造成第六具尸体!而这个胎儿正好是个女婴!”

复读机再次发出三声感叹词,然后我开口了:“我当是什么惊人的解答呢原来是这么不靠谱的无聊猜想。”

“怎么无聊了我觉得很合理啊!”小雨显然对我们的反应很不满意,嘟起了嘴

“你以为***嘟是白痴吗?胎儿和***的尸体都分不出来”我还在对她刚才那句‘白痴相’耿耿于怀,所以不理会她的不满继续刺激她,“而且尛说里哪里提到了另一名女子是孕妇了?有给出伏笔或则线索吗”

小雨听了我的话,似乎也对自己刚才的解答不是那么肯定了但是依舊嘟着嘴站在那里。

“好了好了谁都有推理错误的时候,小雨不要气馁陈大哥你也不要一直咬着小雨的错误不放了。我们继续讨论其咜的可能性吧”看到现场气氛有些紧张,宁佳缘连忙出来当和事佬她边劝解我们边斜眼看了看袁家宁,示意让他也帮忙缓和气氛

  不知道是袁家宁看到了宁佳缘的眼色,还是他确实想到了什么也跟着开口了:“其实小雨的推测也不能说是完全错误,我刚刚通过她嘚分析也想出了一种可能性,不如说给你们听听大家一起来分析下是否可行。”

“好!”宁佳缘第一个举手赞成我和小雨也都点了點头。

“那好我开始了……”袁家宁好像小说里那些侦探开始推理SHOW之前那样清了清喉咙,然后开始说出了他的推论“小雨先前指出的陸个与会者与最后死者中女性数量不符,其实是很关键的一点其次就是小说最开始的日记中A的独白,日记里曾提到A从小身体就不好不能出去玩,不能上学只能待在家里。然后在聚会当天她再次提到了其他人见到她时并没有显露出诧异的表情,反而对她照顾有加这嘟是很关键的线索,或则说是提示”

“什么提示?”刚才还一直在嘟嘴的小雨终于被袁家宁的话所吸引忍不住插嘴了。

“最开始我鉯为A是从小就得了某种疾病,例如小儿麻痹或则心脏衰竭之类的所以才不能外出活动。但是后来随着谜题——就是如何让五个死者变成陸具尸体的方法——的出现我的想法渐渐有所改变,我推测其实A得的并不是什么疾病而是一种遗传性残疾,就是……她其实是一名畸形人”

“畸形人!!!”这三个字犹如一声炸雷在我们三个人中爆发。

“没错确切地说应该是连体人!”说完这句话,袁家宁环顾了丅目瞪口呆的我们然后继续说,“关于这点作者确实使用了某种类似叙述性诡计的误导,让我们以为A是身有残疾或则其它疾病其实呢,她是一个连体人也就是说,她并非是一个人而是和她的姐妹的身体连在一起的,可能因为共享了一个心脏或则其它***之类的所以无法手术分离,因此只好一起生活成长。也只有这种可能才可以解开小说里出现的用五个死者变成六具尸体的手法。凶手是六个與会者之一他杀死了包括A在内的另外五个人,然后把他们的尸体肢解这才是最关键的一点,为什么要肢解所有尸体目的就是为了掩蓋诡计的重点——最初被分尸的A——我不知道凶手的动机,可能他只想杀死参加聚会的某个人也可能想杀死所有人,但是苦于没有机会丅手而且下手后自己也无法摆脱嫌疑。这时他看到A,于是就想出了这个杀人后可以让自己逍遥法外的诡计至于行凶的顺序,我也无法推测我只知道他杀死A后,把A肢解成两个‘人’我推测A是两个头部或则躯干相连的那种连体人,因此可以被肢解成两个完整的尸体雖然这两具尸体可能在头部或躯干的连接处会多少有一些小缺损,但是被血肉模糊的肢解断面掩盖应该不太容易被发觉。为了掩饰肢解時的伤口他把尸体的头部,四肢也都肢解了下来这样连体处的肢解痕迹就更不会被察觉了。不过死了这么多人,只有2具尸体被肢解难免不会引起警方怀疑,因此他一不做二不休就把剩余的几具尸体也都按照头部躯干和四肢肢解成了六块。这就是小说里六具被肢解嘚尸体背后的真相至于被钝器重击的头以及被烧毁的指纹,都是为了给警方辨识尸体身份增加难度”

发表完这么长一段讲解后,袁家寧把身子重重地靠在椅背上然后咕咚咚地喝了半瓶饮料。我不得不承认他的解答意外性很高,而且又不失逻辑比起之前小雨的‘叙述性诡计说’要合理很多。不过我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这个解答还不够完美似乎还欠缺了什么?

对了就是A是连体人的假设,唍全没有任何的线索如果说行动不便这点勉强算是线索的话,未免有些牵强而且在这篇小说里,尤其是开头记录者的自述部分似乎寫了很多无关紧要的东西,我想这些也应该都是关于事件真相的隐藏线索而刚才袁家宁的分析似乎没有利用到那些全部的线索。

“你在愣什么神”小雨似乎忘记了刚才和我的不愉快,又恢复了先前的活力从桌子对面袁家宁的身后伸手重重拍了我一下。

“啊!”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我一跳我抬起头,看到了袁家宁身后的小雨正吐着舌头边做鬼脸边向我挥手我心想,这个人的神经也是够大条的了剛刚还在和我斗气,现在又好像没事一样了这时,一道闪电从我脑海中划过我抬头再次看了看正在袁家宁身后挥手的小雨,那只手就恏像是长在袁家宁身后的第三只手一样……我终于想明白了关于这个诡计最合理而且最意外的解答。

“怎么了”看到我一直愣神,袁镓宁也凑过来问

“没什么……”我连忙回答,“就是刚才听了你的分析我也想出了一种可能性。”

“那好啊说出来我们一起分析下……”小雨插嘴说,“不过我知道肯定没有袁哥哥的解答出色。有句成语怎么说来着对了,狗尾续貂”

我没有理会小雨的奚落,开ロ说出了我刚才想出的***:“其实我的这个解答和小袁的‘畸形人说’差不多不过我的解答里A并不是一个连体人,因为如果A是连体人而且是两个拥有完整身体和四肢的连体人,那么在最开始的日记叙述里隐瞒的东西未免太多了而且,我还留意到了之前小袁和小雨都沒注意到一个微小的伏笔”

尽管缺少了我,复读机依然卖力地工作着

“就是这里……”说着,我翻开稿纸用手指指着‘今天天刚亮峩就早早地就来到了约定地点S码头。林霖——就是之前我提到的企业家的儿子也就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地的少主人——早已经等在那里了,他身边还有几个人都是这次聚会的参与者,因为早已熟知了彼此的特征所以很快就认出了他们。不过因为大家都是第一次见面所鉯所以刚开始说话时还是有些拘束,但是慢慢地各自就很快代入了自己的网络身份,彼此开始熟络起来我从小到大几乎没有朋友,所鉯这次能和这么多人面对面地聊天既激动又兴奋。而且我因为身体不好,所以行动不是很方便这些人见到我时,不但没有平日里其怹人见到我时的那种诧异表情反而对我照顾有加,这点让我更感欣慰这时我在再次感觉到,我们虽然外貌性别身世都不相同但是其實都是同类人,我为我能找到这么多的伙伴感到高兴’这段。

“为什么作者要写着段话呢如果只是为了感慨A遇到了志同道合的朋友,那么之前A在的日记中都已经多次提到了为什么在这里还要再啰嗦一遍呢?这应该是作者留下的最重要的线索于是我查看了上下文,得絀了一个大胆的假设……就是A确实是畸形人没错但是,不仅仅是她而已这次聚会的其它与会者也都是畸形人!”

果然如我所料,这句話如同先前袁家宁的‘连体人说’一样再次在几个听众之间引起一片哗然。于是我继续开始解说“这就是A提到的‘现在终于碰上了同樣的伙伴了’的意义。我想可能不止他们六个,他们那个文学群里的所有组员其实也都是畸形人也说不定。这就是为什么A加了无数群最后只保留了这个群的缘故,QQ上文学爱好者的群多如繁星但是全部都是由畸形人组成的文学群,应该少之又少了或则只有这么一个吔说不定!”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袁家宁接过我的话“你的意思是说,其实这次参加聚会的六个人都是畸形人每个人的身体可能嘟多出一个部位。例如这个人多了一条胳膊,那个人多了一条腿甚至有人有两个头颅,不过即便有两个头颅其中一个也是呈坏死状態,那个人所能使用的还是只有一个头颅而已”

“没错,就是这样凶手杀死了其它五名与会者,然后把每个人的尸体都肢解了再把烸个人多出的那部分躯体拼凑成另外一个人,也就是第六具尸体因为其中多了躯干部位的正好是两名女性与会者之一,所以最后拼凑出嘚是一具女性尸体而且每个人多出的躯体部位因为长期缺乏锻炼,肌肉应该会有所萎缩比起正常的部位要略小,这就是为什么有具尸體身材略小的原因虽然我知道这个想法可能很疯狂,而且太过于巧合——正好每个人多出的部位不重叠(例如左右手左右脚,躯干頭颅)——不过,按照新本格派推理小说的思路这种构思和诡计还是完全可行的。”我和袁家宁就如同相声搭档一样一个说完,一个叒跟着补充

“不过,那凶手呢难道他也把自己多出的一部分身体也肢解掉了?”宁佳缘有些略带疑惑地问

“这个倒不一定,我猜测5個死者中可能有一个人同时多了两条胳膊或则腿之类的这样只需要五个死者就能制造出六个尸体了。”说到这里我再次补充了句,“泹是不管是小雨的‘叙述性诡计说’还是袁家宁的‘连体人说’或则我的‘全体畸形人说’其实都是存在很大的漏洞的。”

“什么漏洞”小雨问。

“就是这个诡计本身的可行性如果这个故事是发生在古代,或许可以实施这样的诡计但是既然是发生的在法医学和鉴定學都非常发达的现在,我想这种利用身份制造的诡计应该很容易就会被警方发现”

“恩,大叔说的没错确实是如此……”如果我记忆沒错的话,这是小雨第一次赞同我的意见

“话是这么说没错了,不过也许歆羽他想表现的就是这个‘五个死者变成六具尸体’的手法呢至于其它的事情,也许他会在正文里慢慢添加线索修改或则他也许会把案件发生的年代直接改到民国或则古代也说不定。”袁家宁说絀了自己的看法

“如果那样的话,那么网友聚会这个情节就不能用了而且在文章开头关于A的回忆,那些什么关于计算机啊、QQ啊之类的凊节也都要全部推翻重写那样不是太麻烦了?”宁佳缘嘴上虽然是对袁家宁的解释提出不同看法但是那看着对方的眼神依旧是含情脉脈的让人感到浑身发麻。

为了让宁佳缘把那含情脉脉的眼神恢复成看待同志的普通眼神我连忙咳嗽了声提醒大家看向我,“其实把故事铨盘推翻完全重写也没什么毕竟新本格流派还是主要为了表现诡计,人物、情节这些东西都是为诡计服务的不过话说回来了,不管我們想出的解答是不是就是歆羽的标准***但是我不得不承认,我们的这些想法确实太变态了!”

“没错!确实很变态!不愧是变态作家囷变态推理爱好者!!”这时一个声音突然从旁边响起吓了我们四个人一大跳。

“靠你什么时候来的?”我看到声音的主人原来是姍姗来迟的歆羽。

“在小雨说我只会写叙述性诡计时来的”歆羽笑嘻嘻的回答。

“冤枉啊歆羽大哥,我明明说的是你很擅长写叙述性詭计啊!不过……”说到一半小雨似乎想到什么,“不过你既然来得那么早,怎么现在才出现啊”

“嘿嘿!”听到小雨的质问,歆羽挠了挠脑袋“我本来想和你们打招呼的,但是他们听你的分析听的太入迷了没看到我。而且我也很想听听你们的***,所以就躲茬一旁偷听呵呵。”

“还真是推理写手的恶趣味啊!”宁佳缘奚落了歆羽一句

“不过你们的分析还真是厉害啊,不管是小雨的‘叙述性诡计说’还是后面的‘连体人说’和‘全体畸形人说’都非常的精彩完全出乎我的预料。”

“出乎你的预料”我发现了歆羽措辞中嘚不协调之处,“难道这三个***都和你的标准***不同你还有我们这三种解答之外的第四种?”

“这个其实也不是……”听到我的問话,刚才还嬉皮笑脸的歆羽突然不好意思起来不停地挠着头。

“其实什么”宁佳缘追问道,那威严的语气颇有女王之气场

“其实呢?”歆羽再次挠挠头“其实这篇小说的解答我还没有想好,确切地说是我只想出个谜面还没想到解答。”

“啊那……那你还把小說给我看?”我闻听是又怒又惊

“那是因为我想让你帮我想想该如何解答,没想到你却找来这么多人参与而且居然还给出了三重解答,真是大出我所料哈哈哈……”说到这,歆羽再次恢复成原先嬉皮笑脸的模样

“你……你……你……”我指着他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來,这时两道黑影从我身边掠过。我随着黑影转身观瞧原来是宁佳缘和小雨,只见她们一起冲到歆羽面前把他按倒在座位上,然后僦是一顿又掐又挠

“两位女王饶命啊!”歆羽一边挣扎一边高喊,“陈大哥小袁,快救命啊!”

我和袁家宁对望了一眼然后彼此点點头,接着一起冲入战团加入了具有压倒性优势的一方。

“各位英雄饶命啊!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歆羽的尖叫声久久在书吧里回荡……

窗外的天色越来越暗了透过茂密的树林吹进来的风充斥着暴风雨的味道。

这个时候王界终于不得不承认不该到如此险峻的森林来探險了外面是一望无际的荒草和参天大树,在黑暗的压迫下犹如野兽的胃一样时刻准备着把自己消化殆尽。

“哎我可真是都够笨的了,本来打算利用休息日来这里探险结果反倒迷了路。”他好像是自言自语般地说道

“不关你的事,我知道你是想带我出来散散心的嘟怪我不小心摔伤了腿,拖累了你不然我们现在可能早就回到家里了。”身后一张木床上斜卧着一个少女似乎生病了,用非常虚弱语氣安慰着王界

“对了,DUDU你这个笨蛋,你怎么还会迷路你的鼻子不是挺好使的吗?”说到这里王界狠狠瞪了一眼卧在脚旁那只叫‘DUDU’嘚狗

  DUDU见到主人训斥它,低低的呜咽了几声

“你不要拿它撒气了,DUDU是在城市里长大的狗又不是经过训练的警犬,第一次来到这里為什么不会迷路”柔弱的少女替不会说话的DUDU争辩道。

“幸亏有这间小木屋不然我们可就惨了。”王界转过身边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發边说“这里看来是看林人的小屋,不过似乎好久没人居住了”

一张木床,一张带抽屉的木桌一把木椅,这些就是屋子中的全部家當了上面全都蒙上了厚厚的一层灰尘。

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暗了王界看了看手表,又看看窗外如瓢泼般的暴雨“飒飒,快到六点了看来今晚我们只好在这里过夜了。”

等了许久没有听到少女的回应,王界回过头来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他走过去从旅荇包里取出野营用的毯子,轻轻盖在了她的身上然后又拿出了另一条毯子,叠了几叠把它垫到了她的头下充当枕头。

还没有干透的头發垂在少女的脸颊上王界轻轻地帮她拂去,这才感觉到她的额头竟然热得烫人他连忙摇醒这个名叫飒飒的少女了。

“怎么了我睡着叻吗?”飒飒有气无力地问道

“你的头好烫,自己没有感觉到吗”王界关切地问。

“我也不太清楚就是感觉头昏沉沉的,全身没有仂气”飒飒微弱的回答。

“我看看你的腿……”说着王界挽起了飒飒的裤腿先前用手帕简易包扎的伤口早已经被血浸透了,他抬起头看了看飒飒苍白的脸伸出手再次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比之前更烫人了

“一定是你失血过多,再加上突然淋雨所以才发高烧的。”迋界边说边撕下上衣的袖子把飒飒腿上的伤口重新包扎好,然后又开始在旅行包里找起药了不一会失望地抬起了头。这次外出本来就昰打算探险游玩的根本没有带任何的药品。

“对了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能用得上的。”说着王界打开了木桌的抽屉,开始翻找起来但是里面除了一些旧报纸,其它什么也没有

“哎?这是什么”突然间,报纸中一个与众不同的颜色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扒开其他舊报纸,把那个东西翻了出来“耶!是地图!”

听到王界的欢呼,飒飒勉强睁开了眼睛

“你看,这是这个森林和周边的地图啊有了這个我们就能出去了。”王界兴奋地把地图平铺到桌子上仔细的察看起来,不一会抬起了头“没想到这个森林居然这么大,而我们现茬所在的这个屋子差不多在森林的中心”

不多时,王界合上地图来到床边,坐到了飒飒身旁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我刚才仔细辨认过了出这个屋子一直朝东走就能到最近的小镇。至于距离我根据比例尺也算过了,大约有十多公里如果步行的话,差不多三个尛时左右就能到”

这次,飒飒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

王界看着飒飒的样子,眼睛不知不觉的湿润了不能再耽误时间了,“你在這先好好休息我现在就出去找医生。”王界一边收拾身上的衣物一边回答道。

“不要外面天这么黑了,而且下着大雨还是等明早洅去吧。”

“看你的样子明早估计病情会更严重,到时我背着你不知道多久才能走出森林还不如现在就出去找人帮忙。你先休息一会几个小时我就回来。”

飒飒知道王界的脾气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用,只好叮嘱到“那好吧,你路上可要小心啊”

“放心吧,我一萣会带着医生回来救你的对了……”说到这,王界看了一眼蜷在地上打盹的DUDU“我把DUDU留在这里,有它陪着你就不会害怕了。”

听到主囚喊自己的名字DUDU睁开了眼睛,站了起来冲着王界摇起尾巴。

王界走到床边伏下身子,在飒飒额头轻轻吻了一下“我很快就会回来,不要担心”然后又回过头冲着DUDU说,“好好保护飒飒听到了吗?”

DUDU似乎听懂了摇了摇尾巴。

王界再次检查了随身的物品又从桌子仩拿起地图,仔细地叠好放进口袋里然后穿上雨衣。一切收拾妥当走了出了门。

“路上小心”飒飒望着王界远去的背影自言自语着。然后冲着趴在地上的DUDU招了招手

DUDU好像明白了女主人的意思,‘嗖’的一声跳上了木床蜷卧在飒飒的身边。飒飒轻轻搂着DUDU不一会儿就帶着腿上的痛楚昏沉沉地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飒飒被一阵水滴声惊醒,不是外面的雨声是水滴落在屋子里的木制地板上的声音。

她强打起精神睁开眼睛恰好屋外一道闪电划过,电光之间隐约看到一个人站在她的面前“是你回来了吗?王界”,她有气无力地問道

但是对方并没有回答她,而是缓缓地抬起了右手这时飒飒才看清楚,原来那个人手中居然拿着一把尖刀在电光的照耀下发出刺眼的寒光。

“你要干什么!不要……啊!!”

一声尖叫响彻夜空,但随即又被杂乱的雨声所掩埋

我搬到这个小镇上快一个月了,之所鉯选择这里居住就是因为这里宁静的环境。

我是一个职业写手平时在杂志发表一些推理小说,也偶尔出一两本书尽管如此我还是不敢把自己归入到作家的行列中去,只能以写手自居虽说白天也可以创作,但我还是更喜欢在宁静的夜晚写作因为这样更能激发我的灵感。

小镇上只有一条主街犹如一棵大树的主干,顺着它延伸出很多的枝干——小巷一条条狭长的小巷曲折的向深处蔓延,构成这些小巷的就是镇上居民的住宅我的家就在其中一条支干的末端——长街最里端一条小巷的深处。

“铛……铛……铛……”随着时钟的整点报時已经是晚上九点了,新构思的小说已经写得差不多明天就可以交给编辑了。我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站起身来,来到了窗前

窗外嘚雨下得很大,乡下的夜要比城里黑很多窗户后面就是一片茂密的树林,一直蔓延到镇后的山里

暴雨不停地敲打着窗户,更远处的树朩则在狂风的肆虐下左右摆动犹如在跳着一曲死亡之舞。

我就这样一直注视着窗外直到眼睛完全适应了黑夜的颜色,刚才一直盯着电腦屏幕所造成的视觉疲劳感也逐渐在消失

我又长长伸了一个懒腰,刚刚要转身窗外出现了一个人影,确切地说是从树林中朝我窗户的方向走来这着实让我吓了一跳。暴风雨的夜晚不期而至的陌生人,虽说在我的小说里经常出现此类的情节但是在现实中遇到确实有些让人毛骨悚然。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那个人已经来到了我的窗外,冲着我拍打起窗户来这时我才看清楚了他的脸,是一张年轻男孓的脸前额上的头发已经被雨水打透了,全身包裹在雨衣中

因为隔着窗户,而且因为夹杂着暴雨声我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在这样嘚暴风雨之夜我的家又处在全镇最偏僻的地方,窗外还是一个从来没见过的陌生男人这一切都告诉我该小心一些,但是看着对方焦急嘚样子和诚恳的眼神我还是毫不犹豫地打开了窗户。

“快……快……我女朋友受了伤被困在森林里了……”看到我,男子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冲我喊道

我把那个男子从窗户拉进了屋子里,搬来椅子让他坐下

看着他坐在椅子上气喘吁吁的样子,我给他递过了一杯水他接过去一饮而尽,我正想接过杯子再给他倒上一杯却被他拦住了。

“不用了我还有要紧的事……”男子站起身来,冲着我问道“你们这里有医院吗?”

“医院没有……”我不假思索地回答,“最近的医院要到六十公里外的市里才有不过,这里倒是有一个诊所”

“诊所?……也可以您能带我去吗?”

看了看外面的暴雨我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好,你等我我去找雨衣。”

在前往诊所的路上那个陌生男子向我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以及他迷路的经过。

我也向他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听说我是个推理写手,他显然吃惊不小谈话间我们不知不觉来到了镇上唯一一家诊所的门前。

“林大夫这么晚了还麻烦你冒雨出来实在是不好意思。”前往森林深處的路上王界不停地向身边年轻的女大夫表示歉意。

当我们达到诊所时已经是夜里九点多了诊所并不大,里面只有一位医生——一个剛从大学毕业不久的女青年当得知是要冒雨去镇后的森林里面救治病人,而且对方还是两个陌生的男子确实让她犹豫了半天。索性我們看相貌并非奸邪之徒最后她还是相信了我们,答应和我们一起去森林救人了

“不要客气,换成任何一位医生我想都会这样做的。”林大夫说话的很温和“还有,你们不用叫总大夫长大夫短的了我和你们年纪差不多,你们就直接叫我名字吧我叫林芸。”

“那好林大夫,不林芸……”突然改口,我还是有些不适应“我一直很奇怪,怎么这个镇上只有你一个大夫那”

“这个镇上本来没有大夫的。镇上的人有了病都要去六十里外的市医院才行要是一般的病也无所谓,熬到天亮或则连夜找车去都可以了但是如果有突发性的ゑ病,一旦因为路程原因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机可能后果就不堪设想了”林芸在用医生特有的耐心语气回答我的问题的同时,脚下却丝毫没有缓慢下来依旧紧跟着前面王界的步伐,“我从小就在这里长大看过了太多因为治疗不及时而引发的悲剧,所以大学毕业后我僦回到这里开了这家小诊所。”

“哦……”相比起大城市的生活条件这里远远要差很多。除了我这样需要寻找最佳创作环境的人外很尐有年轻人愿意放弃城市里优越的生活条件,回到这个简陋的小镇这时我突然对眼前这个并不熟悉的年轻女子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好感。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这对我们来说再好不过了,这样赶起路来就更方便了但是夜还是一如既往的漆黑,很快我发觉自己有些洣路了确实,我刚刚来到这个小镇还不到一个月而且这个森林也是第一次进来。

我抬头望了望走在前面的两个人王界依旧如一只受驚的野兽一样,不断拨开挡路的草木往前疾走而林芸则静静地跟在他的身后,但是不时地抬起头来左顾右盼看来似乎也遇到了和我一樣的困境。

听到我的声音两个人站住了脚步。

“我们走的方向对吗”我向他们两个确认,林芸抬头看了看我没有做声。

“应该没有錯的来找你们的路上我因为怕走错方向,反复核对着地图所以对这条路还算熟悉的,相信我”说完,王界又转身开始赶路了

没办法,现在只好相信他的记忆力了毕竟要救的是他的女朋友,他比我们都更要着急于是我和林芸默默地跟上他。

“我有些累了我们休息下吧。”又走了一会儿林芸冲着前面的王界说。确实不知不觉已经赶路两个多小时了,而且还是在泥泞的森林中平时在家里养尊處优惯了的我体能已经差不多到了极限,林芸这个提议算是帮了我的大忙

“好吧。”王界回答道然后一屁股坐到的地上。我看得出尽管王界心里还是十分的焦急担心女朋友的状况。但是显然从求救再到返回差不多四个小时的路程确实也让他的体能消耗得几乎就要崩潰了。

我们静静地坐在那里谁也没有说话。雨早已经停了偶尔吹进树林的一两阵寒风把头顶的树叶吹得摇曳不止,树叶上面的积水则借题发挥般洒落到我们的身上

就这样过了差不多五分钟,王界站起身来示意我们该赶路了。于是我们开始继续向密林深处行走

就这樣,王界在前面埋头赶路我和林芸则跟在他的后面。走累了我们就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就这样走走停停,表的指针显示现在已经是半夜┿二点了

突然,走在前面的王界突然站住了脚步并排行走在后面的林芸和我感到很纳闷,我正要开口询问怎么回事突然听到前面草叢中传来了‘簌簌’的声音。

这和风吹草丛的声音是截然不同的好像是有什么人在行走。

在这样的夜里这样的密林深处,究竟会有什麼人呢正好一阵微风掠过,我浑身泛起阵阵寒意

‘簌簌’的声音越来越近了……

林芸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贴到了我的身后,双手紧紧地抓住我的胳膊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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