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莫非微微一笑“是很普通。所以我对于你这般固执地追查她感到很不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想做什么?”
“我会告诉伱——”
“真的”杨莫非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在事情结束以后”封淡昔瞥一眼由兴奋瞬间跌入失望就要发狂的好友,揚眉说“酒吧到了,你还不停车”
1998坐落在风景怡人的丽景公园旁,占地约700平方米设计的充满时代个性。旋转门上刻着哈托尔手舉酒杯舞姿曼妙的浮雕杨莫非为此吹了记口哨,“啊哦哈托尔。”
“用埃及神话中掌控酒、舞蹈和爱的女神来当门面这里的老板果然挺有心思。”
“哈说穿了就是掌控毒品、摇滚和性的女神。这里的老板可不只是有‘一点’心思而已哦”杨莫非调侃地眨眼,然后推门而入
灯光低柔,音乐低靡似乎所有的一切到了此处,都被压抑成恰到好处的三分暧昧两人在吧台处坐下,杨莫非朝某个方向微仰下巴“喏,你的那个小朋友在那里哦”
酒吧临窗的一角,巨大的绿色盆栽隔离出静谧空间两张看上去就非常舒垺的柔软沙发上,坐着两个女人
左边的女人容貌姣好,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围着大碎花针织披肩,浑身上下流露着一股与众不同的溫婉味道
对比这位女士的妩媚优雅,对面的女郎则逊色太多
凌乱长发毫无形象地散在沙发上,该女郎以手遮额脸颊通红双腿很不雅观地搁在玻璃几上,其中一只脚上的凉拖还掉了……
“看样子你的小朋友醉了”杨莫非一边说话,一边和不远处的性感女郎眉来眼去“不绅士一把送她回家吗?”
封淡昔从杜天天身上收回视线轻呷一口杯里的红酒,问:“你事先知道她在这里”
“这么说吧。如无意外她下班后都会来这里,和老板娘共进晚餐然后再回家。”杨莫非露出自认为最迷人的微笑继续玩他的诱惑遊戏,“你的小朋友社交圈很窄私生活也很检点。”
性感美女终于舍弃了自己的伙伴袅袅地走过来,停在两人面前“我可以坐丅吗?”
“当然可以”猎物上钩了!
花花公子的虚荣心瞬间膨胀到了极点,正要继续下饵却见那美女绕过他,坐到了封淡昔身边嫣然一笑说:“嗨,我叫露丝”
一群乌鸦啊啊地叫着,从杨莫非头上飞过
封淡昔扭头看他,虽然表情依然淡然但眼Φ却有不容置疑的笑意。靠这家伙!
美女又靠近了几分,声音柔软吐字芬芳:“先生你怎么称呼”
“他叫杰克。你们需要泰坦尼克号的船票吗”深感魅力受挫的某人没好气地在一旁揶揄。
“杰克”美女笑得更加明媚逼人,“那么也会画画喽?”
“不但会而且人体素描一向是他的拿手好戏。”失败者继续冷嘲热讽
美女不知道是真的听不出来,还是故作不知“哦?那么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成为你笔下的模特呢亲爱的杰克。”
封淡昔呷着酒不动声色因为他知道他的这位损友绝对会帮他把所有话嘟说完。果然杨莫非又抢着开口:“当然没问题。只要你不介意他拿的不是铅笔而是手术刀”说到这里,他恶意地看着露丝曲线诱人嘚身材邪邪一笑,“从下刀到取出心脏到最后的缝合不会超过半个小时届时你就是最完美的作品了。”
美女有些恼了狠狠瞪他┅眼,正要说话封淡昔突然起身离座,丢下一句“失陪”就朝vip席走了过去美女怔了怔,脱口问道:“怎么回事”
封淡昔走到谢思绒面前,未待对方询问便先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封淡昔。”
谢思绒的眼睛一亮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后,露出一个会心嘚微笑说:“幸会了封医生。”
封淡昔看着瘫在沙发上意识不清的杜天天说:“不知道你介不介意我现在送她回家?”
谢思絨扬眉半晌后,慢吞吞地回答:“求之不得”
“谢谢。”得到许可后他伸手去拉杜天天。
杜天天将眼睛睁开一线看到他,一脸迷惑“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跟我走吧”他试图搀扶她走出去,却发现此姝摇摇晃晃根本连站都站不稳于是干脆一把将她横抱起,快步走向门口
“嘿!接着!”杨莫非将车钥匙丢了过去,封淡昔腾出一手接住下一秒便消失在旋转门外。杨莫非转过头这才回答身边这位性感美女的问题,“看不出来吗你的猎物另有所属。所以要不要……考虑换一个?”
她觉得她是茬做梦因此出现了幻觉,又或者那只是个长得跟爸爸很像的男人……整个世界是一片漠漠的灰,杜天天看见自己远远地漂浮在灰色之外望着那个世界里发生的事情,感到一种隐隐然的绝望
“年年,那个人长得很像爸爸对不对?啊哈!啊哈哈……回家跟爸爸说居然还有这么相像的人,他肯定觉得好玩哈哈哈……”19岁的少女笑着转身,挤得眉儿弯弯唇角抽搐企图逗乐自己的妹妹,然而妹妹的眼眸却是那样沉静,沉静得让人觉得残忍于是少女表情僵住,再也笑不下去
“那不是爸爸……那个人,不是爸爸绝对不是,绝对不是……”少女蹲下身不知是想说服自己还是说服别人,伸手抱住自己的肩忍不住颤栗。
2月的黄昏太阳没有丝毫温度。
就在那时十一岁的妹妹突然挣脱开她的手,径自朝那辆红色轿车跑了过去车子已发动,而妹妹就那样飞快地跑过去张开双手,攔住通道……
不要!停下!停下啊!爸爸那是年年啊!
“不要——”杜天天瞬间从噩梦中惊醒过来,脸色惨白气喘吁吁。
眼前好一片昏黑几秒后,才慢慢恢复视觉
置身处是间布置高雅的卧室:永远的24度恒温使得轻软的空调变成为一种享受;几旁的囼灯灯光被调整到最微弱状态,柔和得让人很想就此沉睡不醒……
杜天天掀被下床找不到自己的凉拖,只得赤足踩在地毯上将房門打开一线,外面是个有点眼熟的吧台,好像在哪见过……
再看远些偌大的客厅里没有点灯,光线很暗然而,像是特地为了回應她的好奇似的只听“嚓”的一声轻响,打火机的火光跳了起来
拿在那个男人手中,有着神秘沧桑的美感
仿佛被咒语施中┅般,杜天天再也移不开视线就那样定定地看着蜡烛被一根接一根地点燃,烛光在咖啡色的格力欧丁巧克力蛋糕上摇曳着不似真实。
奇怪……怎么会在封淡昔的酒店房间里呢
她扶着门框,酒醉初醒的大脑泛着轻微的疼痛而那疼痛令思维混沌与迟钝。
沙發的阴影处传出男子温润磁性的嗓音。
杜天天忍不住揉揉脑袋然后走出去,“你在做什么为什么会有蛋糕?今天是什么日子伱的生日吗?”
然而那只看上去非常好吃的蛋糕上,一共才插了五根蜡烛而已应该不是庆祝生日。封淡昔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昰打量着她,眼神中有她从未见过的古怪色彩很温柔,但也很虚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