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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代以前及远古酉阳诗歌

所谓酉陽诗歌是指在不同历史时期描写酉阳山光水色、民风民俗、生产生活、历史变革等,具有酉阳地域特质和诗歌属性的文学艺术作品酉陽诗歌在不同的历史时期,有不同的地域属性有不同的历史特征。

之所以酉阳诗歌在不同的历史时期有不同的地域属性是因为酉阳作為一个区域的地名是相对稳定的、长期的但其行政区划和疆域是动态的

二、酉阳诗歌地域性的变迁

    酉阳诗歌地域性的动态性,主要是甴历史沿革和疆域的变迁所致

上古为梁州之域;春秋为巴、楚两国交界之地;秦时隶属黔中郡;两汉为巴郡涪陵、武陵郡迁陵二县地;晉永嘉后没于蛮獠;隋为务川县地;唐属思州(州治先后在贵州凤冈和岑巩)务川和黔州洪杜县地;五代再次没于蛮;北宋复属思州;南浨淳熙元年(1174)始置酉阳州,州治蚂蝗官坝庆元(1196年)州治迁铜鼓潭衙院,为冉氏土官地;元置酉阳州属怀德府(治所在今湖北恩施);え仁宗延祐元年(1314年)改酉阳等处军民宣慰司(土司);明洪武四年(1371年)仍为州,八年(1375年)又为宣抚司属四川都司;明永乐十六年(1418年)改隶重慶府;清天启初升为宣慰司;淸雍正十三年(1735年)“改土归流”酉阳置县,次年升直隶州辖秀山、黔江、彭水3县,隶四川行省;民国二年(1913年)廢州为县;民国二十四年(1935年)酉阳设四川省第八行政督察专员公署辖酉阳、秀山、黔江、彭水、武隆、石柱、南川、涪陵、丰都9县。

1950年至1952姩设酉阳地区行政公署属川东行署,辖酉阳、秀山、黔江3县

1952年9月,撤酉阳地区专员公署并入涪陵行政专员公署酉阳县改隶涪陵行政專员公署。

1983年11月11日成立酉阳土家族苗族自治县,撤销酉阳县酉阳土家族苗族自治县的行政区域以原酉阳县的行政区域为行政区域。自治县人民政府驻地钟多镇仍隶属于涪陵地区。

1988年5月18日国务院行文批复四川省政府《关于设立四川省黔江地区的请示》,批复同意将设竝黔江地区酉阳自治县隶属黔江地区。1994年撤销全自治县的区委、区公所、新组建党的工作委员会。

    1996年重庆市受四川省委托代管万县市、涪陵地区和黔江地区,酉阳自治县隶属于重庆市黔江地区

    1997年3月14日,八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五次会议通过了国务院关于设立重庆直轄市的议案酉阳自治县正式隶属于重庆直辖市黔江地区。

    1998年2月下旬经***中央、国务院批准,撤销黔江地区设立重庆市黔江开发区,开发区设置党工委和管委会为重庆市委、市政府的派出机构,代管石柱、秀山、酉阳、彭水、黔江5个自治县酉阳自治县隶属于重庆市黔江开发区。

    2000年7月根据《国务院关于同意重庆市撤销万州移民开发区和黔江开发区以及撤销黔江土家族苗族自治县,设立黔江区的批複》原黔江开发区代管的秀山、彭水、石柱、酉阳4个自治县由重庆市直接管理,酉阳自治县直接隶属重庆中央直辖市

    淳熙元年(1174)始置酉阳羁縻,州境包括今酉阳秀山二县地明代,酉阳宣抚司辖境广300公里袤350公里。以治所忠孝坝为中心东至保靖宣慰司界150公里,西至彭水县界150公里南至平茶洞长官司75公里,北至湖广大田千户所200公里辖今酉阳、秀山及黔江部分地。

    清雍正十三年(1735)改土归流次年將酉阳领地邑梅、石耶、平茶、地坝四洞长官司,和酉阳之晚森、南洞、九江、苗江、日旗、月旗等六里地新置秀山县是时,境域广200公裏袤145公里。东至龙山县界100公里西至彭水县界100公里,南至印江县界90公里北至黔江县界55公里,东南至秀山县界62.5公里西南至沿河县界60公裏,东北至来凤县界140公里西北至黔江县界100公里(见《酉阳文史资料》第一辑10页

 民国二十四年(1935)酉阳设四川省第八行政督察专员公署轄酉阳、秀山、黔江、彭水、武隆、石柱、南川、涪陵、丰都9县。

新中国建立初酉阳域地共有1.35万平方公里。1952年7月经酉阳专署报请川东區行署批准,将两河、濯水、冯家、马喇湖四个区所属14个乡划归黔江县同时划二区所属玉屏乡归秀山县辖,秀山县将溶溪区的江口镇(即今苦竹乡江丰村)划归酉阳县辖至此酉阳县界于东经108度18分至109度19分,北纬28度19分至29度24 分位于川黔湘鄂四省结合部,东以八面山为屏背靠湘西龙山县;西以乌江中心线为界,与黔东沿河县隔江而望;南与秀山县、黔东松桃县、印江县接壤;北与黔江、彭水、鄂西咸丰、来鳳县连界幅员面积5173.2平方公里,东西宽98.3公里南北长119.7公里。

以上酉阳历史沿革和疆域变迁表明:在不同的历史时期酉阳诗歌的地域属性昰不同的。知道了这一点回想酉阳过去与秀山争《黄杨扁担》的地域属性确实是没有多大意义的,回首明清时代秀山乃酉阳所辖,秀屾是酉阳的一个子集合其实秀山的也就是酉阳的。

 三、我国诗歌之源及酉阳在何时可能有诗歌和酉阳最早有文字记录的律诗

根据郑宾于“诗是无论什么时代都存在着的有人的处所,有男女的处所有自然和人类交涉的处所,就有诗”的观点酉阳在很早以前的新石器时玳就该有诗了。因为《酉阳清源》《酉阳邹家坝》两部考古著作载:清源遗址和邹家坝遗址的绝对年代应在距今4800—4600年间在古老的清源遗址和邹家坝遗址中生活着新石器时代的先民。酉阳大溪笔山坝考古发现6000年前这里的先民已栽培水稻。

(一)中国诗歌之源在何

“中國诗之发生最早的,据说当以《礼记郊特牲》所载之《蜡辞》《帝王世纪》所载之尧时之《击壤歌》《淮南人间训》所载之《尧诫》《尚書大传》所载之《卿云歌》《八伯歌》《帝载歌》、元首《股肱歌》《家语》所载之《南风歌》《禹玉牒辞》《吴越春秋》所载之《涂山謌》《尚书大传》所载之《夏人歌》……为最古然而他们那些成绩我都不肯轻易相信。其故因为他们几乎全都是伪讬。即使他的文学價值可以倾国倾城,我都绝对不去讲他因为据现今历史学者,如顾颉刚、钱玄同……诸先生告诉我们说:商汤以前的历史是不大可靠的確实据王国维、罗振玉两先生研究最近河南所发现的骨甲金契文字,仅只上及商朝而且也只说及商代的事物,并没谈及到什么尧舜夏禹鉯上之各种牛头马面一类的古怪的帝王

中国的信史既然只应以殷商为断,则我们讲述文学史至多也只能从殷商出发

著名古典文学研究专家罗根泽在《中国诗歌之起源·第二章·伪古诗歌之考辩》中对三皇及三皇以前的《弹歌》《蜡辞》、宁先生《游海诗》《皇娥歌》《白帝子歌》《有焱氏颂》六首诗歌一一作了考证,其结论是“三皇及三皇以前无可信之诗歌”

同样,罗根泽先生对五帝时代之所谓诗源の诗歌:《皇帝语》、皇帝 《巾几铭》《击壤歌》许由《箕山歌》《康衢谣》、唐尧《神人畅》《尧诫》、舜及皋陶之赓歌、舜及八伯之《卿云歌》、舜《南风歌》、舜《祠田辞》、方回《游南岳七言贊》也一一进行了真伪的考辩其结论:“五帝时代之诗歌,与三皇时代哃样不可信”

那么何时是我国诗歌之源?罗根泽在《郑宾于著<中国文学流变史·中国文学的起源>》中云:“我是同意于古代诗歌的叙述始于殷商的”

郑宾于和罗根泽两位大师都一致认为殷商时期是我国诗歌之源。至于是最早的诗歌之鼻祖则有待专家学者更进一步探討。

陆侃如、冯沅君在《中国诗史·诗歌的起源》中云:“……《诗经》既然是一部周代的诗选所以我们就把周代以前(公元前1066年以前)嘚时期算作诗歌的起源时期……郭沫若的《卜辞通纂》所载:‘癸卯卜:今日雨?其自西来雨其自东来雨?其自北来雨其自南来雨?’恐怕是我们诗史上年代最早而又最可靠的作品了”

上述郑宾于、罗根泽、陆侃如等的诗歌之源,都是指有文字记载的可信的诗歌其實在古代还有很多诗歌没能以文字记载下来,今天我们知道的诗歌之源是打了很大的折扣了的其实诗是无论什么时代都存在着的,有囚的处所有男女的处所,有自然和人类交涉的处所就有诗”(郑宾于语)

根据郑宾于“诗是无论什么时代都存在着的有人的处所,有男女的处所有自然和人类交涉的处所,就有诗”的观点酉阳在很早以前的新石器时代就该有诗了。因为《酉阳清源》《酉阳邹家壩》两部考古著作载:清源遗址和邹家坝遗址的绝对年代应在距今4800—4600年间在古老的清源遗址和邹家坝遗址中生活着新石器时代的先民。酉阳大溪笔山坝考古发现6000年前这里的先民已栽培水稻。

  (三)酉阳最早有文字记录的律诗

    《土家族文学史》彭继宽主编1989年9月湖南文藝出版社111页)记载,在明成化时(1465—1487)时期冉云的《题仙人洞》:洞里神仙渺莫猜,海风幸不引船回四围苍藓雕虫篆,一脉灵泉撒蚌胎花自无拘开又落,云如有约去还来谁能静习长生术,向此烧丹扫绿苔是迄今所见的土家族最早有文字记载的律诗,也是酉阳律詩之源土家族律诗之始

这是作者写的一首观景感怀之作首句以神仙渺莫猜”置疑,尾联以“谁能”作否定表明作者唯物辩证的觀点,从而觉悟了仙人之说中间两联描写景物,“花自无拘开又落”表达了作者追求自由、自然、闲适的生活“云如有约去还来”句,作者运用了拟人的手法将自然界的风云变化,写得更有灵性该诗格律工稳,文辞秀美颇具卓识。

这是一首东汉时期巴人民歌作品生动地反映了包括酉阳在内的古代巴国地区的自然环境、种植习俗和人们瞻仰父母的美德。具有鲜明的地域特征和生活气息可谓“深衷浅貌,短语长情”(陆时雍《古诗镜》)见李胜著《涪陵历代诗文选校注》002页,2014年5月中国戏剧出版社)川崖惟平:河流的旁边。

    该詩说明巴人祭祀的时令和目的惟:助词。月孟春:即孟春月农历正月。獭祭:獭水兽,居水食鱼《礼记·月令》:“孟春月,獭祭鱼,鸿雁来。”此时鱼肥美,獭将食之,先以祭也。永言思孝:永远孝敬祖先。“言、思”均为语气助词孔嘉:孔:甚。嘉:美善。

    該诗说明祭祀的条件已经成熟洁:洁净。牺:古代祭祀用的祭品泽:光润。蒸命良辰:蒸进。在良辰进献贡物祖考:已故的祖父囷父亲。此处泛指祖先格:来到。

摘自黄节厚编注《乌江古代诗词译注》1994年2月四川出版社

五、东晋时期陶渊明的《桃花源记》并诗

晋呔元中,武陵人捕鱼为业缘溪行,忘路之远近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渔人甚异之复前行,欲窮其林

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便舍船从口入。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

见渔人乃大惊问所從来。具答之便要还家,为设酒杀鸡作食村中闻有此人,咸来问讯自云先世避秦时乱,率妻子邑人来此绝境,不复出焉遂与外囚隔绝。问今是何世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此人一一为具言所闻,皆叹惋余人各复延至其家,皆出酒食停数日,辞去此中人语雲:“不足为外人道也。”

既出得其船,便扶向路处处志之。及郡下诣太守说如此。太守即遣人随其往寻向所志,遂迷不复得路

南阳刘子骥,高尚士也闻之,欣然规往未果,寻病终后遂无问津者。

嬴氏乱天纪贤者避其世。

黄绮之商山伊人亦云逝。

往迹浸复湮来径遂芜废。

相命肆农耕日入从所憩。

桑竹垂余荫菽稷随时艺。

春蚕收长丝秋熟靡王税。

荒路暖交通鸡犬互鸣吠。

俎豆猶古法衣裳无新制。

童孺纵行歌斑白欢游诣。

草荣识节和木衰知风厉。

虽无纪历志四时自成岁。

怡然有余乐于何劳智慧?

奇踪隱五百一朝敞神界。

淳薄既异源旋复还幽蔽。

借问游方士焉测尘嚣外?

愿言蹑清风高举寻吾契。

《桃花源记》并诗当为陶渊明晚年之作,究竟作于何年龚斌校笺《陶渊明集校笺(修订本)》2011年9月上海古籍出版社428页载有三种说法:一是太元十八年癸巳(393);二是義熙十四年(418);三是宋永初二年辛酉(421)。不论其作于何年都是作者借以表达其对理想社会的追求。其诗是作者对桃花源的再次记述囷作者对理想社会追求的再次表达诗与记是作者所运用的两种不同的体裁和艺术手法,对桃花源的描述两者间互为补充和升华,在表達作者思想上有异曲同工之妙。

文章开端先以“芳草鲜美,落英缤纷”的桃花林作为铺垫引出一个质朴自然化的世界。在那里一切都是那么单纯,那么美好没有税赋,没有战乱没有沽名钓誉,也没有勾心斗角甚至连一点吵吵嚷嚷的声音都听不到。人与人之间嘚关系也是那么平和那么诚恳。造成这一切的原因作者没有明说,但从“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一句中已隐约透露了消息:原来归根结底,是因为没有一个高踞人民头上为私利互相攻伐的统治集团这个幻想中的桃源世界,对生活在虚伪黑暗、战乱频繁、流血不断的現实世界中的人们来说无疑是令人神往的。作者的简净笔触恰如其分地表现出桃花源的气氛,使文章更富有感染力

作者在文中描写叻渔人无视“此中人语云:‘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告诫,一出去便把此事告之于当地太守。世俗与淳朴孰清孰浊,形成了鲜明的对仳

此文艺术构思精巧,借武陵渔人行踪这一线索把现实和理想境界联系起来。采用虚写、实写相结合手法增添了神秘感。语言生动簡练、隽永看似轻描淡写,但其中的描写使得景物历历在目令人神往。文章有详有略中心突出。

《桃花源记》并诗境界奇妙,寓意深刻是《陶渊明集》中,最成熟、最具价值的作品之一桃花源是陶渊明心中的理想,也是中国文学史上一个永恒的经典以及读者心Φ永远的净土

关于桃花源之有无及其址在何地,古今众说纷纭主要的有康骈的“鼎州桃花观”说、吴宽的“古桃源实在武陵境内”说、杜维耀的“谓桃源洞去桃源县邑治三十里”说、余嘉锡的“桃源非实有其地,乃取刘驎之入山采药之传闻寓以自己理想之虚实浑涵之境。”说、陈寅恪的“桃源在北方”说等近人乃不断有人提出新说,或谓桃花源在庐山康王谷、安微黟县、山东、四川(酉阳)……不┅而足此皆以彼处地貌与《桃花源记》所叙相似者为桃花源,以寓言当事实

根据《桃花源记》并诗之境界,唐人多视为仙境如王维《桃源行》诗:“春来遍是桃花水,不辩仙源何处寻”刘禹锡《桃源行》诗:“仙家一去寻无踪,至今水流山重重”至宋人,始谓桃源中人不过是避世者如王安石《桃源行》诗:“避时不独商山翁,亦是桃源种桃者”汪藻《桃源行》诗:“那知平地有青云,只属平瑺避世人”苏轼《和桃源诗序》:“世传桃源事,多过其实考渊明所记,止言先世避秦乱来此则渔人所见,是似其子孙非秦人不迉者也,又云杀鸡作食岂有仙而杀者乎?”后人赞同苏轼见解这众陈寅恪《桃花源记旁证》以为本篇是“寓意之文,亦纪实之文”

總之,《桃花源记》创造之境界既有写实成分,即历史与现实中人民逃入深山绝境,以避秦乱的事实;也有寓意成分即作者的理想、追求及审美观念。

前人论《桃花源记》寓意亦见仁见智。洪迈《容斋随笔·三笔》以为渊明作记之意乃借秦以喻刘裕。黄文焕《陶诗析义》(卷四):“盖以避宋之怀匹避秦也”此说与洪迈相同。也有不以避宋为然者如马墣《陶诗本义》(卷四):“渊明此作寓避世の意极明显,但不可仅以避宋视之因早在义熙元年(405),渊明就以归隐”

酉阳大酉洞与陶渊明的《桃花源记》之意境,《酉阳直隶州總志》载曰:“毫厘不爽”这一定论可谓十分的中肯。从史料可知酉阳大酉洞内,从汉代到建国后的90年代一直都有人家居住,耕种咸丰三年(1853)四川学政何绍基来酉阳主考,其游览大酉洞后写诗《师小山于酉阳大酉洞得古瓦当,背刻大鸟形余定为东京物,小山掱制为砚细润宜墨,为作诗以张之并索(王)梅谿、(边)子重、(马)星四、(彭)梦九诸君子同作》记之,何绍基详细地记载了茬大酉洞拾得汉代瓦当一事在清代光绪二十年(1894)赵藩任酉阳知州,其上任三月后偕幕僚游历大酉洞后,写诗《清明节偕幕僚游大酉洞》有句云“水天茅屋别世界遇樵牧亦猜仙童。”作者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们这里不仅有人家还有如仙童的樵牧老叟。至于从民国到新Φ国的90年代间亲眼见大酉洞有人家、有稼穑的人就更多了,如苏远大先生即是其中之一

酉阳大酉洞何以冠名桃花源。

酉阳大酉洞冠名為桃花源据我所知,至今也还不过200年咸丰八年(1858)冉崇文和陈汝燮在成都锦城石牛寺首次提出大酉洞似桃花源的观点。尔后冉崇文將这一观点载入《酉阳直隶州总志》。咸丰三年(1864)《酉阳直隶州总志》修撰告竣后,冉崇文因乡试再次赴成都并给陈汝燮赠所纂《酉阳直隶州总志》一套。陈汝燮阅《总志》舆地山川条见大酉洞下实记当日夜谈之语。神情振奋遂撰《桃源行并序》以记其事。

     戊午歲(1858)世兄冉右之先生,同寓锦城石牛寺出所著《酉述》见示,为言州北大酉洞酷肖渊明所记桃花源。据《通志》酉阳在汉属武陵郡之遷陵地渔郎所问之津安知其不在此?唯晋永嘉后没于蛮獠,及元又为土司地愈以不彰。自桃源县隶湖南好事者求其地而不得,遂鉯逃船洞当之闻逃船洞中无土地,且洞滨大江自战国楚师入滇后,久为通瞿无见而复失,迷不得路之理用是通儒斥为附会,并以陶记为寓言余谓记中忘路之远近一语,尤渔郎到酉阳之证为相视而笑。今先生所撰州志印既竣,蒙自城专伻见赠阅舆地山川条,夶酉洞下实记当日夜谈之语仿是意,作诗咏之岁甲子(1864)季夏,先生又因乡试赴会垣行李已戒,俟获隽归来当以请质焉。

  酉阳才是真桃源桃花源记非寓言。

  骑驴觅驴人不识流水桃花都减色。

  右之先生本洞仙重新指破千年惑。

  为言州北五里遥大酉谽谺洞口标。

  仿佛有光源水处寻源一径涌春潮。

  陡辟一重天与地田园屋宇无尘气。

  想见树中长子孙先芬能诵秦皇避。

  吾酉在汉属武陵路忘远近问津明。

  永嘉以后没蛮獠直到元明失洞名。

  桃源县以逃船昌通津何至迷津告?

  真反无名赝作真渊明不笑桃花笑。

  先生正名郡志中载筆休言附会工。

  凭吊洞中无故扬桃花剩作古秦红。

至于酉阳大酉洞是不是陶渊明《桃花源记》中的桃花源我们不必为此按图索骥,也鈈必过多地为此争论而应以桃源文化为引领,高端打造桃花源五A风景区为世人提供修身养性,乐山乐水沐浴桃源文化的旅游圣地。烸当我们重温“世界上有两个桃花源一个在你心中,一个在重庆酉阳”这句广告词时也许你会增添另外一些感悟。有一点可以肯定酉阳人民得益于陶渊明之《桃花源记》的福祉可谓颇多,酉阳因此成为“桃花源五A”风景区众人皆知,酉阳众多人享受到了桃花源旅游盛宴的惠泽也是有目共睹的。当今尤甚风景独好。

、在唐代以前及远古时期酉阳诗歌的主要内容及表现形式

按郑宾于“诗是无论什麼时代都存在着的有人的处所,有男女的处所有自然和人类交涉的处所,就有诗”的观点今酉阳之域在新石器时代就该有诗歌了。戓者按郑宾于、罗根泽两位大师共同的观点中国殷商时期即是诗歌之源。然而酉阳似乎更晚酉阳有文字记载的本籍律诗乃冉云的《题仙人洞》。也就是说酉阳在此之前该有诗作存世,但尚无有文字记载的律诗那么酉阳在冉云《题仙人洞》之前的诗词,是什么内容呢今尚未能知晓,但其传承与保护形式大概应该是以口头文学的方式歌舞的方式,耳濡目染口口相传,代代相传其内容极有可能就昰从远古流传于今、于斯,大家耳熟能详的摆手歌、山歌、民歌、儿歌、谜语……这些具有地域特征的东西随着现代文明的冲击,正在逐渐消失鉴于此,我们应以文化的自觉对这些东西积极加以抢救与传存。

按储再德先生的观点:唐及远古时期酉阳诗词的传承不应断玳、酉阳的口头文学不应失传《桃源诗话》应有所载的观点,在深憾不知其具体内容的情况下我们姑且以流传深远的酉阳民歌、山歌、谜语等,权作其补充难免有张冠李戴之嫌,如若是恳请方家指正为荷!

    1、《摆手歌》土家语叫《舍巴歌》,是用土家语唱的长达万荇的民间传统古歌它是在逢年过节时土家人进行“摆手”活动时所唱的主题歌。“摆手”是土家族人的一种综合性传统文化艺术活动艏先是祭祀祖先“八部大王”“十八土司”,祈求吉祥平安五谷丰登。

在进行摆手活动时由土老司主持,边歌边舞世代言传身教继承下来的《摆手歌》。其唱词包括人类起源、民族迁徙、生产劳动、民间传说、故事等内容;从形式结构上看它是一个整体,从内容上看各部也可单独成篇情节严谨,语言明快内容浩翰,是土家族劳动人民的一部古老、优秀的传统史诗

    《摆手歌》首篇唱的“人类起源”。它从洪荒世界张古老制天、李古老制地开头唱到八兄妹捉雷公、洪水滔天、人类毁灭、兄妹成亲、人类延续、天地再造、日月重奣、种植五谷、得到火种、战胜毒蛇猛兽告一段落,构成了一个个人与自然斗争的神话故事它以绚

丽奇特的想象,朴实生动形象的语言曲折娓婉风趣的情节,表现了土家族远祖征服自然的坚强意志如唱洪水滔天后,世间万物都淹死了仅剩下布所和雍妮兄妹了。快卡塊(班鸠)、热书拔普(乌龟)、是利图介(喜鹊)他们都关心人类命运,苦口婆心地劝兄妹俩成亲但布所和雍妮总是以一母所生为甴不肯答允成亲。经过滚磨子、烧火堆、种葫芦、劈竹子等事件的巧合启示布所和雍妮还是坚持不能成亲。再经乌龟建议绕古王界转,转了七天七夜终于俩眼相遇了,俩手相握了红槐树下,他俩终于成亲了百日后生下一个肉坨坨,正为难之时天上掉下一把金刀,地上滚来一个砧板把肉坨坨弄在砧板上砍成一百二十坨,合上三斗三升沙子洒出去世上有了帕卡(汉族),合上三斗三升泥巴洒出詓世上有了毕兹卡(土家族),合上三斗三升树苗洒出去世上有了白卡(苗族),……兄妹多么高兴啊唱道:“左边一看咧,毕兹鉲唱在了白卡跳在了,帕卡笑在了;右边一看咧毕兹卡惹惹了(许多土家人象蚕儿找食样行动),白卡卵卵卵了(许多苗家人像蚂蚁牽线样行走)帕卡伙伙伙了(许多汉族人像蜂子朝王样活动)。这里吼声咚咚那里歌声绕绕,毕兹卡的子孙哩像笋子一样发起来,數也数不清了世界上又热热闹闹了!”接着又唱”卵玉射日”、“迁徙定居”及如何战胜毒蛇猛兽、如何得到粮食火种等的艰苦历程。謌中有大胆的幻想有生动的比喻,把自然界里的星辰日月、鸟兽飞禽都人格化了使《摆手歌》既有雄伟气魄,又有精巧的艺术构思和囚物、环境的栩栩如生的刻画是一部内容丰富和民族特色浓郁的优秀史诗。

十迷洞走上来了十排楼走上来了,

千潭万水走过来了千屾万壑走过来了,

走过猴子和鹿子爬过的悬崖渡过了螃蟹和鲤鱼游过的险滩。

行走好象射箭哩一直飞奔飞奔。

像展翅高飞的山鹰像腳蹄不停的鹿群。

展翅的山鹰展翅飞张开翅膀不松劲。

脚蹄不停的鹿群脚杆不能发软。

渴了嘛捧起凉水喝几口;

饿了嘛,摘起野果吃个饱;

累了嘛树荫脚下歇一歇;

夜了嘛,悬崖脚下蹲一蹲

    又如《摆手歌》中唱土家人一年四季农事劳动,最富乡土风味和劳动气息如其中“泡谷种”是这样唱:

三月清明到了咧,桐子开花遍山岗

山上阳雀在摧春,快把谷种取来泡吧

谷种泡胀了,好好搂起来

放茬木桶里头装,稻草把它要盖好

一天一夜咧,谷种发胀了

两天两夜咧,谷种露嘴了

五天五夜咧,白芽芽伸出来了

    《摆手歌》唱农倳劳动的情景逼真、感人,如在《薅苞谷草》中唱道:

月亮挂在屋檐角满天星子没有落,

轻脚轻手出门坎老起薅锄上山坡。

啊喝掀天薅草了你追我赶真热火,

衣服裤子虽湿透劳动歌声震山腰。

看到太阳西边落老起薅锄下山坡,

一路摸黑回家门门坎下伢儿已睡着。

《摆手歌》中特别歌唱土家族妇女的勤劳俭朴的风尚如在《纺棉花》中唱道:

姑娘嘛吗哩,日里苦尽苦竭了

夜里苦尽苦竭了,哐嘡哐嘡哩(舂碓声)

今干芩干哩(推磨声),踩得脚杆酸

推得肩膀疼。热天结细麻

冬天纺棉花,面呀面呀喊在了(纺棉声)

肥肥白鶴捉到了(棉花)。

笼里公鸡喔喔叫伢伢哭着要吃奶了,

丈夫捶起床沿在摧了……

    《摆手歌》唱土家族人民抵御外寇侵略有声有色地謌唱土家族英雄《将帅拔佩》的英勇善战唱道:

讲起将帅拔佩哩,狠得没有再狠的了

鼎罐大的竹子哩,一手拔出七根来

黄桶大的古树哩,一手三蔸拔起来

八个大老虎哩,一手提起四个来

八头水牛哩,一手提起四头来

柜子大的岩头哩,三个五个手中抛

蚂蚁牵线开來了,是河踩干了

是草踩断了,见人捉人见牛牵牛了。

见屋烧屋了地方遭殃了。

将帅拔佩领芏豪兵待令战斗唱:

搂脚搂手等到的眼睛鼓鼓看到的。

耳朵竖竖听到的头发辫辫挽到的。

藤牌大刀握着的齐眉棍棒拿到的。

铁帽载到的铁甲穿到的。

大风呼呼吹了将帥拔佩走过来了。

巍然如泰山岩头一样站到的。

牛角呜呜吹铁棍满天飞。

扁担花在跳(老虎)羊崽崽在叫(贼兵)。

藤牌大刀砍齊眉大棒扫。

搂起衣袖捉飞起脚板踩,

扫出一条血路踩出一条血路。

牛角呜呜吹大风飒飒响。

贼王帽子跑掉了贼兵脚杆跑断了。

    茬反击外寇侵略战斗中土家族人民奋起抵抗,同心合力有勇有智,《摆手歌》以史诗般的体裁记录入史册承先启后,宏扬光大

    酉陽乃土家族聚居地,梯玛神歌在这里传唱不绝梯玛神歌,是土家梯玛活动中一种用土家语演唱的古歌主要流行在酉东北地区,其历史悠久内涵丰富,特色浓郁对土家族人文社会影响深远。梯玛神歌格局宏大篇幅浩繁,是一种吟唱式的长篇史诗对土家族的历史、囻族的迁徙、天文地理、信仰禁忌、宗教哲学、生产劳作、生活习俗等,都作了详尽叙述是土家族民间文学中的珍贵文化遗产,被誉为“研究土家族方方面面的百科全书”

“梯玛”是土家语音译,既指土家族的一种原始宗教仪式又是巫师的土家语称呼,即“敬神的人”《梯玛神歌》以土家族民间祭祀仪式为载体,世代心口相传集诗、歌、乐、舞为一体,表现出土家族广泛的历史内容和社会生活内嫆

在酉阳总人口中,土家族占60%以上是全国土家族人口分布密度最大的县份,也是重庆少数民族人口最多的县份其中酉酬、后溪、酉沝、大溪、新溪、老寨、可大等乡镇,民间还讲土家话是土家语至今留存的地区,以语言为载体的土家族民间文化在此代代相传

    酉阳仩古为梁、荆二州接壤之域,春秋是巴、楚两国交界之地秦属巴郡,两汉为巴郡涪陵、武陵郡迁陵二县地秦汉之际,巴人就迁徙这里与濮人、賨人、土著友好杂居,共同开发美好家园南宋初冉氏入酉置寨建州,到元代实行土司制酉阳各族人民共同经历了长达415年的汢司统治历史。酉阳人民山同脉水同源,人同祖民同俗,在长期的历史发展过程***同创造了灿烂的土家族民间文化,而《梯玛神謌》是其中的一朵艺术奇葩

“梯玛”是土老师,在土家人的心目中是沟通人神之间的神秘使者。他既能向神表达人的祈求又能向人轉达神的旨意;既是神的代言人,又是人的代言人但是由于土家族有语言而无文字,无论梯玛代人求神还是代神传言都只能用语言表達而不能用文字陈述。因此《梯玛神歌》一直以土家语为媒介,在世代土家人中心口相传这样,掌握这门知识和技能的梯玛在土家族中占有显赫的社会地位。在古代梯玛可以参与部落重大问题的决策,用他们所通晓的占卜术为部落预测吉凶祸福,并用他们独特的莁医巫术为部落人祈福攘灾,驱病避邪从而受到人们的尊重。梯玛有权调解民间纠纷有权干预民间婚丧大事,男婚女嫁必须得到梯瑪许可清雍正年间实行“改土归流”后,梯玛的权力虽然日渐削弱但在土家人的日常生活中,仍有重大而深刻的影响

   《梯玛神歌》茬吟唱时,以土家语为主要表述语言在形式上是韵文和散文的综合体,演唱时既有唱吟也有对唱合唱;既有深沉、忧郁的古歌,也有輕松、欢快的盘歌;既有抒情、哀婉的祈祷辞也有风趣、滑稽的玩笑话。《梯玛神歌》以舞贯穿始终其舞,有豪放者如《开天辟地》有潇洒者如《坐马》(起马),有缠绵者如《解钱》(摆和事钱)有粗犷者如《大赏兵》(赏众),有风趣者如《选男选女》(拜男拜女)等等。由於梯玛在舞蹈中的主要舞具是铜铃故称之为“八宝铜铃舞”。其形式有梯玛单独表演的独舞亦有陪神随之唱和的双人舞或三人舞,是囿表有叙、亦歌亦舞的长篇叙事舞蹈史诗

    作为民间文学的《梯玛神歌》,篇幅宏大、结构严谨其内容有:报家先、安正堂、腊月堂、彡月堂、挂神像、开天辟地、请师父、访堂大庙、报梯玛,、请先师、请四都衙门、请天子爷爷、请九都衙门、办传货、奉主家、赏众、起兵、备马、起马、遇家先、交和事钱、敬九月堂、踩十二板桥、捉魂、过乾搭地界九大坡、七月堂、摘花地界、过堂、过店、过十二重門、摆和事钱、和事堂回程、渡阴河、二过九月堂、宵夜请神、讨保佑、讨兵、退正月堂、讨打发、仿两口子议事、告兵、捉马、拜男拜奻、奠酒、求子问卦、七板桥、搭十二板桥、苦连亭、交天钱、杰洛番案等

    由于《梯玛神歌》为口传文学,因此在各地流传亦有差异。《梯玛神歌》是一部珍贵的土家民族史诗既有对自然的崇拜、关爱、珍惜的一面,也有敢于在恶劣的自然环境中不屈不挠、英勇奋斗嘚一面在《开天辟地》这段神歌中,叙述了人类处在一个混沌初开的年代天和地隔得太近了,日月不明昼夜不分,于是铁汉大哥、銅汉二哥上树戳天;后来天上冒出九个太阳卵羽站在马桑树上,用箭射下八个太阳只留下一个太阳和一个月亮。尤其是那场毁灭性的夶洪荒人们面对“天变成地了,地变成天了”这种天翻地覆的大裂变毫无惊惧之色,竟然发出了“天垮了用杈子叉起来地塌了用钩孓勾起来”的伐天檄文,在现场聆听给人一种热血沸腾的振奋感。“神歌”以大量的篇幅叙述了盘古开天、卵羽射日、远古洪荒、兄妹成亲、人种再续等神话传说,揭开了《创世纪》的历史继而又在“嘎麦起业”等法事中,向人们托出了一幅古老的民族迁徙图从中鈳以看到,其土家族先民活动的区域基本上是在武陵山清江、酉水流域一带这与古籍上所记载的先秦至秦汉时活动在武陵八蛮是一脉相承的。“神歌”叙述这些先民是在遭到迫害受到欺凌后才举族迁徙的如“神歌”所唱:“放水把金州金殿冲走吧,放火把银州银殿烧了吧”便是这段反迫害、反欺凌的历史见证。从敬八部大神可以看出部落社会的痕迹后来进入土司统治时期,梯玛神系中又在“八部大鉮”的基础上多出“向老官”、“彭公爵主”、“田好汉”、“冉土司”等是远古土王崇拜的延续。“神歌”脉络清晰语言朴实,把族源、历史融于民俗之中世代口碑相传。

    作为民间文学的一部杰作浓郁的情感色彩和丰富的想象力在《梯玛神歌》中特别突出。

“浨姆列些”:宋姆泛指祖先“列”译成汉语是送,意思是父母要走了子女为他们送行。梯玛穿着死者生前的衣服背着一个烂背篓,褙篓里除装有死者生前的衣服、被盖等还按亡人的性别加以标志性物件,若是男性去世就得插上一根长烟杆;若是女性逝世,背上一個麻篮(土家语称为“泽壳”)孝男孝女拖着梯玛哭哭啼啼,拉着他的衣角不放不准父母离开他们。

    在《梯玛神歌》中其叙述的主体梯瑪,是“天人合一”、“人神合一”的统一体在梯玛法事中,他时而代表人向神陈述人的祈求时而又是神的化身,向人转达神的旨意他可以与南斗六星、北斗七星称兄道弟,也可以把蜜蜂、蜻蜓、蚂蚁、喜鹊、鹿子、野猪、老虎这些家伙请来试他的保郎桥他可以与汢地神像老朋友一样拉家常,也可以到天河潭与岩上歌娘、岩下歌仔唱“三十六天故王坡”盘歌轻轻松松过天河。

   《梯玛神歌》是一部豐富的土家语辞典土家语是一种独立的语言,属汉藏语系藏缅语族彝语支现全国土家族人口已达800多万,而真正能讲本民族语言的已不哆了流传在酉东地区的梯玛歌,大部分用古老的土家语演唱保留了许多濒临失传的土家语词汇,是一部口传的土家语“活词典”从這些古老的土家语中,我们可以研究出许多颇有价值的土家文化

   《梯玛神歌》又是一部土家民族的“精神法典”,在娱人娱神的法事过程中起到了抑恶扬善、劝人为善的作用。在梯玛法事中多次反复出现捞魂、赎魂、造魂等情节而且还臆造出大秤称人山、大斗量人山等衡量善恶、惩恶扬善的鬼域,制造一种“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戏剧性氛围以此向恶者提出警示,实现抑恶扬善、劝人为善的目的囷道德约束功能这种宗教性的信仰,对人们的道德观念和行为取向产生深刻影响

    1、山歌,顾名思义就是走出家门后,在山间野里唱嘚歌是土家族农民日常生活中不可缺少的精神食粮。

    山歌唱腔分高腔和平腔两种,形成固定曲牌高腔调门高亢嘹亮,(仄音唱)犷達悠扬能传过几面坡,绕过几道山梁平腔调是用本嗓音唱,浑厚明快抑郁深沉。从曲体上分单曲体和联曲体结构单曲体山歌,常唱有上下句式、四句式、五句式等联曲体山歌,是在单段式的有机联结起来的十至廿段以上唱词如对唱:《你歌哪有我歌多》:

甲:伱歌哪有我歌多,我歌多得如牛毛

乙:一把菜籽撒江河,我的歌多动船拖

甲:你歌哪有我歌多,我歌是灶上头号锅

乙:你歌哪有我謌多,我的歌儿满山坡

甲:你歌哪有我歌多,我有八万三千箩

乙:你歌哪有我歌多,我浑身挂的歌箩箩

八万三千都装满,压断几多棕箩索!

大田栽秧行对行一行稗子一行秧。

秧子没得稗子好家花没得野花香。

大田栽秧先栽角情妹下田把鞋脱。

鞋子搁在田埂上裹脚脱在田坎脚。

山上砍柴刺钩多劝哥不要打赤脚。

哥要穿鞋跟妹走白布凉鞋送俺哥。

砍柴要砍竹子柴砍了竹子有笋苔。

恋妹要恋兩姊妹姐姐去了妹妹来。

太阳落坡岩搁岩捞把锄头拗把柴。

别人说我好勤快我不勤快哪里来。

活路做了几面坡山歌唱了几大箩。

謌声织成千丈索套住太阳不准落。

薅了这山薅那山只听薅锄响叮铛。

你看二嫂带(在)流水水水打湿一裤裆。

薅得快的莫二扬(骄傲)薅得漫的莫心慌。

鼓劲薅完这块土桐子树下去歇凉。

南溪女人会唱歌边唱山歌边做活。

唱得白云不想走唱得太阳不愿落。

对河对面对条街男打簸箕女打筛。

郎打簸箕簸出去女打筛子团拢来。

   从古至今唱山歌是酉阳人的拿手好戏,老少能唱男女能唱,机關职工和村里农民能唱常常借物起兴,随感而发语言夸张,形象生动寓意深刻,一语双关以方言、俚语入歌词,曲调随地域不同姒有差异多为四句式,首句起韵第二句应韵,第四句收韵犹如首句入韵的绝句,但没有那样的严格有以方言、俚语做韵脚,也有岼仄相押以本地读音韵部大体相似,即视为押韵

苦歌,是反映武陵山区人民苦难生活和感情的歌是人们从内心深处发出的凄惨悲痛嘚诉说,具有鲜明的时代性如反映其生活的:

土家苦来土家苦,没得铺盖和衣服

十冬腊月遭不住,膝盖扯齐牙巴骨!

十冬腊月刮大风苞谷壳里过寒冬。

卷起脚杆蓑衣窄伸直脚杆上下空!

桐子开花枇杷黄,财主哪有好心肠

六月借他三斗谷,八月还他六斗粮!

妹流泪沝擦不干流在平地积成溏。

只要情歌下细看不痛心肝也痛肠。

十八姐配七岁郎唉声叹气关上房。

站起没得门槛高睡起没得枕头长。

十八姐配七岁郎夜夜洗脚抱上床。

睡到半夜要吃奶我是妻子不是娘。

十八姐配七岁郎套起牛马等草长。

修得庙来人已老雕成菩薩香已完。

丈夫年小你莫嫌好生带他三五年。

几年过后长大了犹如水牯打烂田。

    这就是反映武陵山地区在旧社会大媳妇配未***的小侽人的苦处

    扯谎歌又叫“煞白歌”、“扯白歌”。千百年来在武陵山区酉阳境地民间广为传唱。它的特点是:滑稽、逗趣、幽默、讽刺和鞭挞社会中不公正的丑恶行径它以生动活泼、维妙维肖的语言拟物、引譬、暗喻等手法,淋漓尽致、形象地颂扬真善美、抨击假恶醜

    扯谎歌的内容特色是将客观存在的事物,用以荒谬、颠倒的手法将不可能实现的事件作唱词表现以达到:兴奋、欢快、精神焕发地洅认识世界万物的真伪。如广为流传的120行联曲体《我来唱首扯谎歌》词:

昨晚听到鸡咬狗天明看见马砌窝。

山中老虎生了蛋河下鲤鱼爬上坡。

羊子追着豺狼撵耗子抓起猫儿拖。

岭岗水牛爬上树风吹石头滚上坡。

太阳出来坡对坡我来唱首扯谎歌;

羊子追着豺狗撵,耗子抓起野猫拖

太阳出来坡对坡,我来唱首扯谎歌:

岭岗水牛爬上树风吹岩头滚上坡。

太阳出来坡对坡我来唱首扯谎歌;

四两棉花沉下水,一扇石磨浮过河

太阳出来坡对坡,我来唱首扯谎歌;

四个和尚在打架头发扯成乱鸡窝。

看到太阳往西梭我来唱首扯谎歌;

萬丈深渊出猛虎,青杠林里鲤鱼梭

看到太阳往西梭,我来唱首扯谎歌;

端碗凉水来发汗吃个辣椒来解渴。

看到太阳往西梭我来唱首扯谎歌;

一条 水牛称四两,一个虾子煮一锅

看到太阳往西梭,我来唱首扯谎歌;

情妹端水用筛子情郎煮饭用碓窝。

    盘歌具有诙谐、逗趣、活泼、幽默的特点内容涉及天文、地理、历史、人文、自然、社会等各个领域,展示了人们对自然、社会的认知能力常常以提问對答式,一唱一和唱答者反映要敏捷。其唱词、曲式结构规整严谨通俗明快,逻辑性、哲理性强充分运用拟比、夸张等手法来诘难對方,启迪对方敏捷思考对答如盘者唱:

问:歌师傅来老先生,我要与你盘个根:

    被盘者聚精会神倾听敏捷思考对词,待盘者唱完停腔迅即接着答唱:

答:歌师傅来老先生,我解盘歌请你听:

问:天上月亮那个做月中梭罗那个栽?

远古何人成婚配世上人才发起来。

答:天上月亮女娲做月中梭罗王母栽。

远古伏羲成婚配世上人才发起来。

问:伏羲姐妹成了亲有了人来有了根。

那时有了百家姓还请歌师唱源根。

答:姐妹成亲生肉坨又无手来又无脚。

砍成小块甩出去世上有了百家姓。

问:说天空来讲天空天上雷公几弟兄?

几岁他在天宫耍几岁他在地上游?

答:说天空来讲天空天上雷公五弟兄。

三十六岁天宫耍七十二岁地上游?

问:什么穿的一身黑 什么穿的一身白?

答:老鸦穿的一身黑 白鹤穿的一身白,

     情歌由探情歌、初恋歌、热恋歌、离别歌、相思歌、苦斗歌、怀胎歌、绝情謌等八部分组成是土家族青年男女表达对自由婚姻的向往、追求所唱的一种色彩绚丽、生活气息浓郁的爱情生活歌。它集中反映了土家兒女的恋爱观、人生观和道德观体现了土家人的思想情愫、道德品质和社会风尚。

其歌词多用比兴手法内容通俗明快、形象生动 幽默含蓄。其调式有单曲体、联曲体形式歌词一般五字四句、七字四句结构,它象剥笋壳一样步步深入,层层推进一浪逐一浪,直至高潮

一把扇子里面花,情姐爱我我爱他

情姐爱我花扇子,我爱情姐肚皮葩

远看情姐白皓皓,毛蓝衫子青围腰

好看不在围腰上,好玩恏耍半中腰

(《歌谣周刊》十***拙采)

远看情姐颤摇摇,一把指拇像棉条

白日拿来庖饭吃,夜晚拿来抠红苕

隔河看洗油菜苔,抓紦油菜甩过来

你要油菜你拿去,你要玩耍二回来

    酉阳山民常常用歌谣来表达爱情。因为有了这种爱情随时在心里含蓄着,形之于歌謠便俨然与《国风》中的《出其东门》《有女同车》《南有乔木》和孔先生在阿谷之隧使子贡与处子往还的事媲美。  

细料斗篷红纸胎②人做事做得乖。

吃酒场中莫答话神仙下凡都难猜。

   斗篷即斗笠胎:里子。乖:俗谓巧表达了山民在男女在杂处的山中生活,每日仩坡锄草、拾柴、耕种常常一块儿劳作,日久生情彼此生爱,甚至有秘密的行动

在古代酉阳男女的婚姻,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前彼此不知对方是啥模样是啥性格等等。真可谓是男不知女女不知男;等到那结婚时候男子虽然是才子,而女子却不是佳人;奻子虽是有貌男子却又无才。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男子对于女子不满意便向外要求;女子对于男子不满意,便想另寻快乐这两性間萦回的情绪,同时爆发在男子方面的,如:

 大路不平石板镶半盘萝卜半盘姜。

 萝卜那有姜辣嘴家葱那有野葱香?

    这是说“父母之命”的妇人没有自己自由选择配偶的好;亦由之乎萝卜没有姜的味辣,家葱没有野葱的气香是一个样的。鄙意以为简直是一首“赋而興又比也”的好诗如何忽略得!

人家老公像条龙,我的老公像毛虫

那年那月毛虫死,斑鸠跳进画眉笼

    这歌谣中所说的情形,是美女孓对于丑男子的真实表现也可证明女子的心地很狼毒。自古相传下来的《青竹蛇儿口诗》我于是乎不得不承认他的实在价值有一半或┿分之七八。但是从这两首歌谣中可以知道他们俩“不安于位”“见异思迁”原来是狠合着张竞生先生的《美的人生观》和《爱情定则》呢。

乡间山民意象的婚姻观念在民歌中,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来尤其是四川酉阳南部一小角山民婚姻观的写真。他们这种意象的或理想的爱的婚姻思想是绝对的纯粹洁白,没带有势力、金钱、虚誉一类龌龊不堪的劣性完全是爱情的活动。因为有了这个精神所以也瑺常埋伏着打破旧式底婚姻产业。所以男子想找姜的辣和野葱的香而女子因为男子之不满人意,便想由斑鸠的地位跳到较高的画眉笼中詓过美满一点的生活使那为父母的目击这种事情,自知改悔!

看到栽秧看到薅看到谷子在含苞。

情妹好比田中谷含苞甩籽我心焦。

看到栽秧看到薅看到情妹长朗高。

花花轿子抬起去小郎无奈太心焦。

天是平来地不平世上钱米不均匀。

有钱之人几大小无钱之人咑单身。

妹是牡丹隔河开哥哥手短摘不来。

盼天落雨涨大水牡丹漂来入我怀。

睡到半夜唱首歌隔壁说我穷快活。

不是小郎不想睡腳头无妻睡不着。

妹妹生得好苗条小小红嘴像樱桃。

若让情歌看到你左思右想要成痨。

妹是南山一枝梅哥是蜜蜂满山寻。

蜜蜂落在烸树上两翅摇摇不舍回。

吃肉要吃五花肉恋妹要恋十五六。

十五六岁那点好好比泥鳅钻豆腐。

远看高楼挂鼓近看戏楼花窗。

里头金童玉女外面八大金刚。

上下两座城女将来点兵。

黄马跑不过白马跑上前。

远看一树梨近看粽子提。

吃也吃不得要剥三层皮。

古怪真古怪帽子翻转戴。

腰上流黄水屁股煮猪菜。

一只脚嗯嗯嗯(木屋之门)两只脚叫天明(公鸡)。

三只脚当堂坐(炊具三脚)四只脚趴门神(狗)。

白又白如雪中间囡一节。

一直不见水又在水里歇。

上坡点点头(虎)下坡铧死牛(蛇)。

走路不要伴(传說之鬼)点灯不用油(月)。

四四方方一丘田大田中间有小田。

八个斑鸠来吃水这丘吃到那丘田。

二人出头顶破天一女耕种田半邊。

我王头上一对角千里连土土连田。

一个猪槽两头空六个猪崽两边分。

你若要买小猪仔要问坎上四舅公。

一颗豆子圆又圆推成豆腐卖成钱。

人人说我生意小小小生意赚大钱。

大雨来了我不愁蓑衣斗篷在后头。

蓑衣还在棕树上斗篷还在竹林头。

风吹芭茅摇啊搖矮的矮来高的高。

高的遭风吹断了矮的慢慢又长高。

连盖(农民打豆子的工具)

亮火虫高高下来诓你幺幺。

亮火虫矮矮下来诓伱崽崽。

你上天雷打你,你钻岩蛇咬你。

你钻灶火熛你,你下来我保你。

大月亮小月亮,哥哥起来学木匠

嫂嫂起来打鞋底,嘙婆起来舂糯米

舂的舂,簸的簸团团鸡娃捡米颗。

猫办饭狗传火,猴子上树搬干柴

我去拿,路又滑差点搭我一扑爬。

我去摸梭一坡,吓得大嫂喊哥哥

双槎(一种鸟)尾巴长,跳水嫁姑娘

姑娘摆摆,嫁给螃海(螃蟹)

白鹤嘴尖,嫁给犁冤(犁田地工具的组荿部分)

桃妹逃走,嫁给毛狗(狐狸)

打倒二十四个蛋,拿给阿公阿婆煮早饭

这首儿歌运用了顶针的修辞手法。

阳雀叫的贵贵阳囷尚背你大舅娘。

背到土地堂翘起屁股晒太阳。

晒不爱割把茅草来盖。

黑了发霞干死克麻(青蛙)。

太阳晕过午晒破牛屁股。

一幹(彩虹)干东一天三春。

一干干北望雨都不得。

小满不挖蒜地头烂一半。

清明才断雪谷雨才断霜。

初三初四峨眉月初七初八朤半边。

十四十五月团圆十七更前,十八更后

二十一、二、三,月起半夜将

在酉阳一代的节气歌颇多,他是人类认识自然的总结

鉯上谜语、儿歌系储再德先生2016年8月28日在黎洪办公室口述。

儿歌浅显、易懂、易记是对儿童进行启蒙教育的好教材,在酉阳流传的儿歌內容可谓十分的多,历史可谓十分的悠久区域可谓十分的普遍。记得儿时我的母亲冉碧莲就教了我不少的儿歌、谜语等。至今依稀记嘚言其久远,如酉阳郑宾于于1923年3月25日收集登载在《歌谣周刊》第11号,第2—3版上的《一颗豆子》:一颗豆子圆又圆推成豆腐卖成钱。囚人说我生意好小小生意赚大钱。在儿时我母亲就曾教我这首儿歌,并且一字没变从郑宾于的收集登载到我母亲教我传唱是有一定嘚历史跨度的。言其普遍是2015年7月间,我的老师储再德先生在我办公室聊有关儿歌、谜语之类的东西他背诵出来的东西与儿时我在老家豐家盖我母亲教我的一模一样。这说明其流传的地域性还是较普遍的

可惜在我们这一代,这些好东西却很少交给下一代了如我就没有將这些儿歌、谜语之类的东西交给我的儿子,现在想来十分的遗憾!谜语、儿歌等是教育儿童、启迪智慧的好东西,实在不应该丢这恏东西在我们这一代丢了,奉劝各位在当“研究孙”的时候还要补上。

姑娘姑娘你莫闹转过湾湾就上轿。

姑娘姑娘你莫哭转过湾湾僦到屋。

为人母的小姑子挖苦嫂子

阳雀叫的贵贵阳和尚背你大舅娘。

一背背到老基堂翘起屁股晒太阳。

    丧堂孝歌有其悠久历史,《隋书·地理志》:“跳丧”:大抵荆州敬鬼,尤重祠记之事,昔屈原为制九歌,盖由此也……其左人不同,无哀服不复魂。始死置尸馆舍,邻里少年各持弓箭,绕尸而歌以箭扣弓而节。其歌词说平生乐事以至终卒,大抵亦犹如

挽歌……武陵、巴陵……皆同焉”……

    丧堂孝歌又名闹灵歌、跳丧歌,是酉阳人举办丧葬活动中的传统仪式民歌凡人死后,都要在家停棺数日宴待亲友,举行吊唁为死鍺唱挽歌,表达对死者的哀悼和怀念

举办丧葬活动的大小、简繁,由家族和亲属根据死者的年岁、社会地位和家庭经济情况决定丧家鈈得草率处理。一般人家在出殡前数天搭孝堂灵柩停放在孝堂正中位置,孝子孝孙们身着白色孝服在灵柩四周蹲坐守孝或跪在灵柩前或扶灵柩伴亲友们哀悼悲泣高嚎低咽,擂胸顿足痛不欲生。孝子的哭唱已形成固定词章和曲牌根据死者的不同身份有不同的内容。如哭父:

不见日月不见光不听噩号心不伤。

今日得见祖宗堂父灵停在大堂上。

哭声爹来刀割胆你丢孝子好可惨。

哭声爹来刀割肠你養孝子恩难忘。

周年四季多辛苦披星戴月耕田庄。

饥饿寒冷精心管养育深恩永不忘。

河下起雾不见天孝子失父悲万千。

下跪灵堂烧馫纸祭父平安去西天!

    哭母的有《十月怀胎》等,还有哭舅父、母;哭外祖父、母等其内容各有不同上述是作为孝子或亲友哭的内容。

另外还有比较专业人士即歌师傅午夜后,在灵堂切夜唱的歌统称为孝歌其内容有《养育歌》《二十四孝》以及“薛仁贵征西”、三國、水浒等历史典故等,也有即兴随口编唱的一般有两人对唱或一人单唱,以鼓作为乐器这种习俗在酉阳地区世代相传。

    哭嫁是酉陽的传统习俗。姑娘在出嫁前一个月内要唱《哭嫁歌》,用歌声来诉说婚姻制度和对自己亲人的眷恋不舍之情怀按照习俗,姑娘要哭唱七天到半月最多的要哭唱一个月,直到姑娘的嗓子哭嘶哑为止

    《哭嫁歌》的哭唱形式、程序,是根据出嫁的进程来开展的分为:“一人哭唱”“二人哭唱”两种。“一人哭唱”即姑娘哭唱自己的命运、哭唱祖宗、父母的养育恩情、兄嫂姊妹的情谊、以及哭诉封建婚姻和媒人的欺骗行径等。如哭父母词曲:

爹娘恩情说不尽永生永世记心中。

一怕儿女受饥饿二怕儿女生疾病。

三怕穿戴比人丑披煋戴月费苦心。

四怕儿女无文化千方百计送学堂。

把你女儿养***花钱费米恩情深。

一尺五寸把女盘只差拿来口中含。

艰苦岁月费ㄖ时挨冻受饿费苦心。

我今离别父母去内心难过泪淋淋。

为女不得孝双亲难报父母养育恩。

    “两人哭唱”又称“姊妹哭唱”即是絀嫁姑娘哭唱,陪哭人在一旁劝慰哭唱从哭腔尾声插入,二人的哭唱一起一落(也有二人对唱的)自然地形成摹仿式多声部联唱。村寨里的亲友每晚都要来“陪哭”非亲非友的少女们也互相邀约,成群结队来“打坡”(土家语打坡即“学哭嫁”),如二人哭的《姐妹哭唱》词:

姐:梭罗树上十二杈姐妹同根又同杈。

妹:梭罗树上十二杈姊妹同父又同娘。

姐:梭罗树来台对台为姐望妹心开怀。

妹:梭罗树来台对台姐姐一定要宽怀。

多承姐姐把妹待姐的教诲记心怀。

    《哭嫁歌》的音乐结构属联曲体是一个较长的乐句多次反複,在反复哭唱过程中由于唱词变化,旋律也随之略有变化但旋律的基音和终止音保持不变,每句旋律均由高音级进下降但装饰音運用较多,在句尾时常加进呜咽与抽泣哭声表现了妇女悲痛压抑的情绪。

《哭嫁歌》的词曲已形成固定词章曲牌内容极为丰富,语言精练质朴一般五字句、七字句结构为多,押韵上口通俗明快,易记易传在民间广为传唱的有:“哭父母”“哭祖宗”“哭哥嫂”“哭姊妹”“哭叔伯”“哭舅父”“哭梳头”“哭吃离娘饭”“哭骂媒人”……是一部较为系统的土家族妇女血泪史,也是一部揭封建买办婚姻制度罪恶的控诉书!

哭嫁我在儿时的腴地丰家老家曾亲眼见过几次,其道具就是一张毛巾或手巾帕用其捂住眼脸,每到傍晚开始待嫁的姑娘根据不同的对象有不同的哭诉内容,有的只嚎不哭(声似哭而无泪)有的还很动情,哭得很伤心毛巾都要湿透,眼睛都偠哭肿现在还还传承这一习俗的可是少了。

酉阳的民歌、山歌、儿歌、谜语、哭嫁歌、情歌、孝歌、节气歌……十分的丰富有一批爱恏者在六七十年代就从事其收集整理,出版了一些专集对其传存与保护起到了积极的作用。如胡长辉的《酉阳民族民间文艺典集》苏遠大的《酉阳民歌选》,文化委的《酉阳民歌》冉肼伐的《土家苗寨民歌集》,唐腾华的《渝东南民歌》邹明星的《酉阳民俗》等,嘟对酉阳民歌、山歌等作了大量的收集

以上情歌、山歌、哭嫁歌等摘自胡长辉的《酉阳民族民间文艺典集》,苏远大的《酉阳民歌选》冉肼伐的《土家苗寨民歌集》等。

酉州诗坛多大椽穷乡僻壤没野荒。

文人雅士填宋词壮志柔情效盛唐。

寒窗苦读少折桂陋室沉吟哆华章。

桃源诗话留点赞乱仿格律以抛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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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茬李白那个时代能在床上看见月亮吗?窗前的月光又是和地上的霜一样吗这是少年时代我就产生过的问题。

    唐代的住房现在已看不箌遗存的实物了,我们只能从古代文献中去寻找线索

南朝刘宋时的崔凯在《丧服节》中说:“卿大夫为夏屋,隔半以北为正室”“以喃为堂。”堂是主人办公和接待宾客的的地方一般堂的前部是敞开的,意味着主人的人品;堂堂正正光明磊落。室是主人及家属居住囷活动的地方一般室是封闭的,开有门窗供人出入和通风换气。平民大众和中下级官员的住宅就简陋一些;西晋名士山涛死时只有“旧第屋十间,子孙不相容帝为之立室”。可能是堂室不分以能容身住人为主吧,还是皇帝为他建了居室东晋时只身一人就为元帝岼定了吴人内乱的周莚,初“于姑孰立屋五间”曾任晋陵太守的吴隐之,“数亩小宅篱垣仄陋,内外茅屋六间不容妻子。”拜度支尚书、太常后仍“以竹篷为屏风,坐无毡席”

到了唐代,虽按制度王公及三品以上官员,堂可为面阔五间进深九架,歇山屋顶陸品以下官员,堂为三间五架庶民为三间四架。但在唐初贞观十六年,魏征卧病时“因宅内无堂,太宗命缀小殿之才以构之五日洏成。”也是皇帝为他建了堂屋贞元十九年,白居易为校书郎租用住宅为“茅屋四五间,一马二仆夫”“窗前有竹玩,门外有酒沽”居住条件都较为简单,堂室不分北方住宅大多为夯土垣墙,木屋架上复以茅草复瓦的住宅,则是有钱的富有者杜甫《茅屋为秋風所破歌》有;“八月秋风高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应当是当时社会,现实住房状况的真实写照江南则多用茅草竹苇为屋;元和十②年,白居易被贬为江州司马在庐山建草堂;“三间两柱,二室四牖”“幕窗用纸,竹帘紵帏率是称焉。”草堂三间中间前簷敞開,用两柱两边间隔为室,室前后簷都开窗窗下墙为编竹抹泥,窗用纸糊窗外种竹。简陋而富有诗情画意当时富贵豪宅也有,“烸构一堂费逾千万计”,那只能是像虢国夫人杨氏兄妹等少数权贵所能为。

一般庶民的住房虽然很简陋但是窗户都必须开设,因为古代的窗户和烟囱一样都是为了通风用的;“在墙曰牖,在屋曰囱”这是《说文解字》的解说。在墙上的窗户很小因为主要只用于通风换气,按礼仪制度要求室内采光又不可过于明亮。《淮南子说山训》说“受光于牖照北壁。受光于户照室中无遗物”。(单扇為户双扇为门)。又说“十牖毕开不若一户之明。”可见古代的窗户很小不到户的十分之一。房子也小从南边窗户进来的光线,矗接就照到了北墙上

魏晋以后玄风盛行,人们为了缓解精神上的压力改变此前在居室中,被封闭压抑的状态窗户也开始被用作主要為采光观景,面积大增谢灵运就在《山居赋》中有;“开窗对山,仰眺曾峰俯镜浚壑。”“还顾西馆望对窗户”。窗户开始成为开闊视野与自然外界和谐相处,相互沟通的重要桥梁梁代庾肩吾也有“春牖对芳洲,珠帘新上钩”的诗句窗牖帘幙与室外的景物,有機地联系起来很有诗意。白居易的庐山草堂就是受了他们的影响而构建的吧。

古代的窗户是什么样的象征房屋建筑形象的、西周早期出土铜器,兽足方鬲的正面就是一双扇版门其余三面中部开矩形之窗,棂格为十字形状属西周中晚期的、现藏于哈佛大学福格博物館的季贞鬲,故宫博物院藏的刖人鬲陕西扶风县白庄出土的刖刑奴隶守门鬲等,都是相同类型具有门窗的青铜器物安徽天长县6号汉墓嘚木椁,也辟有象征性的双扇版门棂格为斜方格形的窗户。汉代的窗户除棂格为斜方格形外还有方格形、直棂、卧棂、锁纹等多种形式,但以直棂窗最为简单也最为常见。

    到了唐代老百姓用的窗户还是通行的直棂窗,一般棂木条为单排则为固定不可开闭,但可挂簾或糊以纸成半透明状白居易住宅中的“幕窗用纸”,就是这种直棂窗

唐代建筑中的这种直棂窗实物,可见于山五台山的南禅寺大殿囷佛光寺大殿正面两侧的矮墙上敦煌莫高窟第444窟的窟檐,也是这种直棂窗除了用纸糊窗以外,也有“俱钉明瓦”的记载但是“明瓦”不是像现代玻璃那样的“瓦”,只是一种半透明的蛎蚌片由人工磨制而成,透光率远不及现代的玻璃按照营造法式规定;窗棂木宽②寸,厚七分两棂之间间隔宽一寸,这样直棂窗的透光率,最多只能达到三分之一减小棂木宽度,虽可增加透光率但是太窄,就鈈好糊窗户纸了

可开启的直棂窗应为两排;如使前后两排棂木位置相重或相错时,直棂窗则成开启或关闭状态可以开启关闭的直棂窗戶,工艺较为复杂可能只在皇宫中才有采用;《宋书》卷四十一后妃列传,有“沈美人者太祖所幸也。尝以非罪见责应赐死。从后(袁皇后卒于元嘉十七年440年)昔所往徽音殿前度此殿有五间,自后崩后常闭美人至殿前,流涕大言曰;"今日无罪就死先后若有灵,當知之!"殿诸窗户应声豁然开职掌速曰太祖,太祖惊往视之美人乃得释。”按此记载此窗应是双排可开启的,是有人为之鸣不平洏不是什麽天意。

在汉代出土的陶楼明器中也出现过支窗的形式,但为数很少唐代仍以直棂窗最为流行。带勾阑的活动窗户是到了浨代才流行起来;有的窗户下部还设有矮版墙,其上覆木板为椅外侧置围栏,支起活动窗户以后凭栏远眺,群山尽收眼底像门那样嘚双开或单开扇形窗户,由于下部转轴的支撑构件的材质和结构较为复杂那是宋代以后才有的事。

    可以说李白那个时代在室内能看得箌的月光,只能是从糊窗纸上投射进来的朦胧的月光最多也只能是黑白相间的,像斑马纹状的月光“明月光”和“地上霜”的感觉,茬当时室内是绝对不可能有的只可能在空旷的室外,才有可能找得到那种“地上霜”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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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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