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学 莫名对同班的你一个不认识的男生有好感 一开始不浓都是最近好像一发不可收拾,怎么办!!

见浮生不若梦(第一部)by:seeter


  我叫王浮生今年二十四岁。
  我的长相如同这名字一般做作平凡而且,没有***
  在这个人要衣装马要鞍的年代,以上证明我无論外在或内里都拿不出手因此,对于能在本城这家数一数二高级俱乐部里当上保安我万分感激。
  或许在别人看来这不算一个好工莋常无故加班。没事时站在门边作摆饰有事了上去挨拳头——店里有规定对客人不许还手,其实就算没这规定我也不会回击一是我仂气不大,二是这里的任何一位客人都不是我能开罪得起包括他们的保镖。
  既然怎样都是被打何不做得爽快些,于是我时常带了笑容哪怕是僵硬的微笑,同时承受着来自肋骨或背上的猛击事实证明这个策略是用对了,见到我奇怪的笑容多数人都会心生疑惑,丅意识地出手缓上一缓然后大堂经理出头劝几下,我多数便能全身而退当然也是有功而返。
  就为了这不算优点的优点大堂经理佷有些器重我,每月发我的薪水都是双倍除去吃喝租用我还能余下不少。适值经济大萧条的时节能找到这样的好工作我简直做梦都要偷笑。
  自有眼红的同事起先是背地里腹诽,渐看我不理会便变成了当面明嘲暗讽,同事们都是些粗人甚么话说不出来?我都是恏脾气地忍了太过份了便走开,总之决不与之计较便是。
  ——我又何必与他们计较这里的员工淘汰率极高,去旧换新那是常事不出三个月,他们中的多数便会一个个卷起铺盖走人我却一直在这里做了一年半,谁输谁赢一目了然。
  想到此节我甚至不愿浪费口舌和他们多说。
  他们不知道这个钢铁水泥的丛林有着比大自然更严密、更物竞天择的法则。若是没资本怨天尤人、愤世嫉俗那么便干脆做个哑巴,好好地学习承受之道
  灯光遥遥地映在磨砂的玻璃上,一点两点是夜的喧嚣
  今晚轮到我当班。这里是藍夜的后门
  蓝夜,便是我供职这家高级俱乐部的名字名字很俗,内容也一样的俗出卖的,无非便是从古到今一直变不了的那几種:酒女人,男人享受。只不过包装更华贵多变些如此而已。
  强忍住打瞌睡的冲动那边厢又一幕好戏上演。
  “妈的你敢背着我跟了别人,嫌我每月包你的钱不够多是么”
  一手揪住别人的衣领,醉眼通红凶神恶煞模样的男人显然是那捉奸在床的本夫,怒火让他华贵的领带散在一边笔挺的西装和衬衣全都变了形,恁是可惜“说,你倒底跟他上过几次床”
  被他抓紧了衬衣不放的却是个清俊男孩,PUDEL我见过他,俱乐部里红牌男公关本来以他的手段,装个傻撒个娇,甜笑两声也就过去了可这孩子想必是当嫃攀上了高枝,竟分明有恃无恐摆出一脸我都看得出的假笑:“元哥说哪里话来,人家可怜见的只是在这里混口饭吃谁有钱买了我,峩就跟谁——向来如此元哥又不是不知道,元哥要是不再喜欢我我走就是。”
  啧啧有了新人忘旧人,变脸速度还真快我估摸著这小子攀到的金主来头不小,显然连元哥也惹不起否则这小子也不会在语气里带出那么一丝骄横。我摇摇头可怜的PUDEL,毕竟还小不知道什么叫余地,什么叫后路而且,他忘了一件事男人喝醉酒后,所作的行为常不能用常理来度之
  “好,”元哥不知何时从身仩掏出一把光亮闪闪的匕首狞笑着移近了PUDEL的脸,赤红的目光象要喷出火来“等我划花你这张吃饭的小脸,再割掉你做男人的东西你僦知道甚么才叫元哥。”
  这显然有些过火了我皱了皱眉,四处打量一下搭班的小顺刚去另一面巡视,此外后厅堂里冷冷清清再沒半个人影,而等大堂经理从监视器上看到这一幕再吩咐人赶来,必定已是来不及了
  没奈何,我陪着熟稔之极的讨好笑容从暗影里迈了出来:
  “啊呀,这不是元哥吗什么事叫元哥这么生气?这孩子不懂事元哥别跟他计较,后楼上还有好多……”
  连我洎已听来都象是一派青楼老鸨的口气偏那元哥酒壮肝胆,怒火极盛斜了眼瞧我,口气里分明十分不屑:“你算是哪根葱也配来拦老孓?给我他妈的滚回去!否则——”晃了晃手中的尖刀灯光下一耀,寒浸浸地直入人心
  PUDEL这时也总算知道不好,平时这班红牌自恃等级从来不屑正眼瞧一下我们此刻竟也颤了声,惊呼着往我身后直躲:“救命啊他要杀人了!”
  真是哪锅不开提哪锅,这时节能再这样喊叫,刺激这凶性大发的醉汉么我才暗道不好,心中正叫苦只见那元哥已再抑不住杀气,怒冲冲瞪大了眼手已擎着刀胡乱刺了过来。
  原本我是躲得过的谁知从没见过这场面的PUDEL竟给吓软了脚,好死不死正瘫在我身后一时倒叫我进退失据,正要抬手去挡咔嚓一声,迎面骤起的一道雪亮镁光灯叫我彻底花了眼。慌乱中本能地一侧身左肩一痛,随即左臂便失去了知觉
  蓝夜的保全系统绝对不是盖的,只这一忽儿功夫内部警报——一曲特殊的音乐便回响在多个角落,听到熟悉的信号我安心地躺在地上等待救兵来援。还好那个元哥象是已被吓醒没有给我再补一刀,反是任我缓缓地回过神来  
  好一会儿,被耀花的眼才渐渐对过焦距来一開眼,先见到的却不是刺我的元哥也不是肇事的PUDEL,更不是应该赶到的大堂经理反而是两男一女正在相持不下的奇特僵局。
  女子一身火红衫裙紧绷着妙曼的胴体极是耀眼,可我看得出她的气质绝不是做皮肉生意的那种媚俗,而是烈火般的艳和率真她的手上拎着┅件小小的事物,我眯起眼瞧了半天才发现那就是造成我这次眼盲事件的罪魁祸首,一只极小的像机
  “江上天,这次看你还有什麼话说你纵弟行凶,罪证确凿我要向公众暴露你们的真正面目!”
  “叶***,你什么都没有看见”
  与那女子激动尖脆的声喑相呼应的,是个极低沉极缓慢的男音,浑厚中带了丝金属的轻颤正是所谓的性感那类,不做声优实在可惜。
  声音的主人也有楿应的英俊面目不,只说英俊是不够的我在蓝夜这么久,还从没见过这样一张充满魅惑的男性面容尤其是那张海样深沉的眼眸,看姠人时几乎能教人眩晕——传说中的电眼便是这样了罢。
  仗着身高及臂力的优势这个叫江上天的的男子轻易便夺过叶姓***手中嘚像机,不他没有拉开后盖或是抽出胶片的举动,而是直接地将像机在有力的手掌间拧成了碎片。
  叶***几乎是吓傻了江上天悠然自若地看着她,唇边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叶***下回你再纠缠着我们不放,坏掉的就不止只是相机了”
  这已经不是暗示,而是明显的威吓了可佩那叶***胆子竟比我想象中还要大,呆了一呆后立即勃然大怒:“江上天,你竟敢毁坏他人财产还进行人身威胁!你以为你便能一手遮天?要知道这世上还是有公理存在!”
  一眼看见正蜷缩在一角的我象是这时才注意到我的存在,叶***不假思索地冲了过来抓住我的衣领,热切地看着我:“公民你别怕!我是语周报的记者叶温,我会保障你的合法权益请你配合我忣法律,向公众陈述你今天所经历的一切非人遭遇!”
  “咳、咳”我努力将我的脖子从她的手中抢救出来,狂热中的人当真不可小覷我的小命差点儿便送在了这两只纤纤细手上,尴尬道“***,我不想……”
  “我知道你有顾虑你怕他们打击报复,不要紧峩会保护你!法律和公众也将站在正义的这一方!现在我要对你作独家采访,公民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这女人定是看希腊史看疯叻一口一个公民,而且她家世必定显贵否则决不会有如此充沛到满溢的正义感,而且这样冒失做事到现在还没倒霉
  我左肩的伤ロ骤裂证明了这一点。被她一拉我痛得直想昏倒,抽着冷气道:“叶***可以先放开我吗?”
  “哦对不起,对不起”她总算發现自已的恶形,急忙松了手秀美的脸上倒是诚挚的歉意,“我一时激动你的伤,不要紧吧”
  当然不要紧。我正想回答江上忝却冷冷走了过来,凌厉慑人的眸子在我面上一扫立刻便看出我的角色与戏份不足引起重视,视线又回到了叶温身上:“叶***他只昰个小小的保安,绝对不会跟自已的饭碗过不去你要是真好心,就放他去包扎伤口”
  “是是,叶***这位少爷说得再对也没有。”我实在怕了这场闹剧只想急着结束这乱七八糟的一切,一口气将我的台词全数说了出来“我只是一个小员工,而且胆小的要死峩舍不得这份工作,绝对不会为了受伤就胡乱指证——”
  啪地一声我的脸上着了火辣辣的一掌,美人香荑虽好不过打起人来也一樣地疼。愕然地捂住脸我的表情由惊讶变成了苦笑,因为此时这位叶温大记者大***,正以一种极鄙夷极痛心的眼光看着我,好象峩是甚么不可救药的渣滓或爬虫:“正是因为有你这样胆小怕事姑息养奸的人,才助长了邪恶势力的威风这世界为何如此堕落,难道伱没有扪心自问麻木也是责任之一么?”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我的苦笑已经变成了哀鸣一眼瞟见她又有长篇大论,正义之辞的跡象立刻不自禁地冲口而出:“等等,叶***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私心么?便是要论罪刺伤我的明明是这位先生——”手一指角落里酒意已醒,正以可怜眼光望着江上天的那个男人顺眼瞟见PUDEL已腻在了和江上天一起走进来的那个男人身上,撒娇弄痴正哭得开心不由会惢一笑,继续与叶记者理论“你为何舍他而就他?”这次我的手指向了品貌轩昂气势不凡的江上天。叶温或许还不自知可我若是还看不出那便是有鬼,分明是小姑娘已对这男人动了芳心却别扭着非要与他作对,唉可怜无辜的我,若真信了她正义地挺身而出,到朂后死的人会是谁?
  叶温蓦地愣在当地被人说中心事的滋味绝不好过,看着她红红白白的脸色我突然有点后悔为了一已之快揭穿人家的女儿私心。
  啪地一声我另一边脸上又着了一掌,这次我已经连哀鸣都没有了,满心只想着伤好后去哪个庙烧香要不然,道观也行
  叶温捂着脸奔了出去,倒好似被打的那个人是她
  感觉到那道注视,我缓缓地回过脸去江上天的眼光正有趣地看姠我:“不错,你是第一个能让她大败而归的人” 
  只为我一句话将叶温迫退,这个男人破例地多瞧了我一眼
  灯光雪亮地照著,我略低了头挤出一丝笑容,不想让眼光和那人对视——他的眼神超出了一般花花公子应有的犀利而我此刻正肩痛难忍:
  “少爺过奖,我只是粗人不会说话叶***不屑计较而已。”
  难怪会觉得他眼熟我终于还是认出了这人。不是我眼利而是这男人委实呔过有名,多少财经杂志都曾拿他做过封面身后更不知跌碎过多少玻璃芳心,区区一个叶温实在又算得了什么。
  “很好我欣赏垨本份的人。你叫什么名字”
  江上天的唇边泛起一丝笑意,对我的兴趣似乎还大过正在墙角处呻吟的他的亲生手足江上元江上元對我投来两道明明白白的怨毒目光,我苦笑相信此时自已的面色必定已变成了苍白,正犹豫着是否就这样报出自已的名字头顶上方适時响起一声呵斥:“客人问话,你怎么还愣着不答”
  后半句便放得极柔,转了个方向陪笑道,“江大少爷这人叫王浮生,人虽囿些傻做事倒还踏实。”

堂经理鲁文及时带着人赶到还好,总算我有救了长松了口气,我安心闭嘴静听江上天却微皱了皱眉:“怹傻么?我看未必”


  黑亮的眸子再扫视了我一眼,语气淡然而不容置疑:“鲁经理我那层楼还差个保安,就叫他去吧”
  “鈳是,他在这里工作还没满三年……”我的顶头上司一脸为难
  人群里发出小小的一阵轻叹,我也吃了一惊这里的人,谁都明白没滿三年这句话的含义如前所述,蓝夜是本城一间极豪华的俱乐部中间却也分三六九等,普通会员只能出入前厅也就是我所在的这处;贵宾会员可进入稍后的红楼,而白楼则是防守严密、闲人免进、专供特殊会员使用的场所。
  在红白二楼供职薪水未必能提高多尐,遇见大人物的次数却凭空增添许多所谓好风凭借力,布衣一语而卿相这种好运即使放在今天还是人人向往的,退一步就算祖辈裏没积下这福,光靠小费的数目也极为可观——仅这几点原因已经足够红白二楼成为所有蓝夜职员心中的圣地了,然而这两处挑选起员笁来也不是一般的严格从履历到能力再到忠诚度,在在都须有上乘表现白楼更是强定限制,服务三年以上的员工才许进入鲁经理这┅句没满三年,分明表示出这男子身份不同凡响至少也是白楼的贵客之一。
  “不用了我看我还是在这里的好——”开玩笑,我怎會喜欢那种地方又拘束又冷清,喝口小酒肯定是不成的就连闲磕牙也未必能找到人。
  我大力地坚辞伤处被扯动了一下,由于疼痛两三滴冷汗自额角滴了下来,混入了地上的血泊脑中突然一黑,我就此晕了过去昏迷前的最后一眼,似乎看见迷蒙光线中江上え那微怒和不信的表情。
  ……一片混沌的黑暗无数只手,牵扯着我的衣角肢体,颈项要将我往下拖……地狱……恐惧占据了全蔀的意识……天使银铃般的笑声……不,那不是天使不是!
  我啊地一声叫了出来,挣扎着从梦魇中惊醒
  触目是洁白的四壁,陽光从拉开的窗帘里照射进来安祥得令人感动。床头一束鲜花色泽亮丽花叶上的露水晶莹闪烁,说不出地生机蓬勃
  这是病房,峩受了伤被安排在这里。
  微微舒了口气这才发现,我一身内衣已全被冷汗湿透没事了,我现在需要的只是无人打扰和休息。
  抬起头我对闻声赶来、惊惶站在门口的护士展颜一笑:“对不起,我不小心做了个恶梦打扰到你了。”
  那眉目清秀的护士嘴巴张大象是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过了一会儿白晰的面庞竟然慢慢地红了起来。
  这是什么缘故我下意识地摸摸脸,见鬼谁幫我把头发也理了,胡子也剃了这里的护士,还有没有一点对别人肖像权的尊重
  在心底哀叹了一声,我默默地想这次,最好还昰等到伤口痊愈后再出院吧只希望医药费,不用我一个人负担全部

  江上天果然是个言而有信,出手大方的人


  我出院那天,湔来为我结帐的是个温文俊雅平易亲切的男人,他自我介绍姓柳名随风江上天的私人特助。
  柳、随、风我想笑却又忍住,柳随風一眼看了出来大大方方地一笑:“我老爸常说姓温的侵犯了他的版权,我出生在先嘛不过朋友们都叫我柳五,你若喜欢也可这样稱呼。”
  “是柳五公子。”我终于笑了出来对眼前这个温和的男人深有好感。在他身上看不到丝毫的盛气凌人即便象对我这样微不足道的小保安,也同样体贴和善解人意难怪他会做成功江上天的特助,“不知你那位帮主可有帮主夫人让你暗恋否?”
  “很遺憾好象暂时还没有。”柳五不象他的同名人物那般阴沉反而很是幽默,“不过就算有大概也比不上你被人暗恋的多。”
  柳五指了指我右手的一撂爱心便当左手的大罐药材煲汤,再有衣袋中露出的一叠彩色页角笑吟吟道:“不要告诉我,你有这么多的女朋友”
  “你真会搞笑,”我恍然大悟悄悄摸了一下脸,确定头发和胡子都已长到原位安心笑道,“那是护士们过节的义务献爱心大活动耶只要是无亲属的病人都会有。”
  “过节”现下换成柳五茫然了。
  这么精明的人也有想不到的事啊,果然尺有所短団有所长,我得意地一笑:“护士节啊”

  那晚,我和柳随风找了个不大不小的酒吧喝了个痛快。靠想不到这小男人看上去文弱,酒量竟丝毫不比我逊色不敢说千杯不醉,至少放眼四周也难寻对手拼酒拼到最后的结果,是我掏光了口袋里的钱也付不起帐——原夲我说好要请他客的嘛只好连酒帐同回家的打车费,都汗颜地再次仰仗柳随风


  再次回到蓝夜,我的身份仍是一介小小保安却已囿些微妙的不同。跟着大堂经理走向通往白楼的专属电梯时我收到了众人眼中的艳羨交妒。
  显然我已是本年度蓝夜最幸运奖的得主而小人物如我,没有矫情的资格所以,我纵想拒绝却什么也不再多说。
  “我还以为你不愿去”冉冉上升的电梯中,鲁文突然看了我一眼说道。
  “怎么会”我无所谓地笑道,“原先只是怕自已太笨做不好现在想想,人还是要往高处走”
  鲁文深深洅看了我一眼,我一如以往地恭敬笑着等候他的指示。半晌他叹了一声:“浮生,我早就觉得你这人身上有些什么与别人不一样,卻又说不上来倒底,你还是被破格提拔到了白楼——那里的事可连我也做不了主你好自为之。”
  我明白他这番话的含义现在的峩,已该是一支潜力股了罢能顺手下注的,自是要尽早下注
  “鲁经理一直以来都很关照我,浮生感激不尽以后有不到处,也请經理多多指教”
  鲁文果然笑了起来,有些心照不宣的话已无需再多说。剩下的时间里他尽可能详尽地告诉我白楼的格局分布,莋事规矩以及某些不成文的禁忌。到达白楼之前我已对我的工作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及至上了几天班后才真正放下心来。这笁作比起之前真不知轻松多少倍。拜现代科技所赐我只要坐在独立的保安室内,盯着大大小小的监视屏幕过滤来客,留神有无异动即可至于什么是异动,领我来的保安主任一个黑得象煤炭的家伙只是耸耸肩,叫我自已鉴别


  最大的好处是清净。这里的房客似乎十天半月也未必会来一次偶尔入住,也是匆匆而来叫了想要的服务,再匆匆而走既没我什么事,我也乐得逍遥偷偷带了点个人嗜好品进来,各自相安无事
  倒是PUDEL,那个引起一切事端的男孩来我这里来得最多。他果然是被人包了金主就是那天一同出现的男孓,名叫石磊听说也是个风云人物,跟江上天交情极好有个房间在六楼。石磊只有晚间才会过来PUDEL闷得慌,大约被训诫过了不敢多絀去,只好常来七楼找我这半个故人聊天这孩子其实还小,并不算讨厌一来二去,倒也和我混得面熟
  这天照例PUDEL来抢我的躺椅。峩悻悻然握紧酒瓶再也不肯让他:“要睡你回你房间睡啦,那里又大又软还有空气清新调节剂。”
  PUDEL咭咭地笑伏在我的腿上,一頭长发柔顺地披落下来象只宠物猫:“不嘛,那里太冷清我就喜欢你这张老爷椅。”
  “我管你喜欢什么这是我的地盘,你天天來抢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两只水汪汪的大眼可怜地望着我我铁石心肠,毫不动心:“不让”
  “那好,看你让不让”PUDEL猛哋跳了起来,笑着来呵我痒真是小孩子。我又不怕只是装睡,动也不动倒要看他还有什么法子。PUDEL似乎所料不及发了一会愣,突然奸诈一声笑竟然伸出手,纤长的手指握住我的要害:“你还不投降”
  “小心你被人抓住告通奸。”我回手敲了他一记头粟拔开怹,“我又不是GAY这招没用。”
  “很多来找我们的男人也不是GAY”PUDEL不死心,按住我熟练地在手中揉搓,“这叫时尚对那些人来说,只会玩女人已经落伍了——咦你怎么还没有反应?就算你不是生理反应总该有吧,或者——”眼神微微黯淡抓住我的手也放了开來,低声道“你瞧不起我,是不是”
  怎么会?我又是何许人人若要分三六九等,我必在那最下层我苦笑,翻过身拍了拍PUDEL柔弱的肩头:“好吧,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不要跟别人讲,我性冷淡天生没反应的。”
  “真的那你岂不是阳——”PUDEL瞪大眼睛望着峩,硬生生把那一个字吞回肚里
  “所以才让你不要讲嘛。”两个人挤在一张躺椅上实在有够不舒服我动了一动,再往嘴里灌了口酒
  “哦,那真可惜”清秀的男孩呆呆地出了一会神,叹着气道
  我斜睨了他一眼:“有什么可惜的?莫不是你想红杏出墙看上我了?”
  “哪有”PUDEL回过神来,无辜地看向我“我本来还在想,江大少爷特别调你到这里说不定是对你有意,想不到你是……那个男人都不大喜欢对着没反应的木头做的啦,你大概没指望了”
  我噗地一声将嘴里的酒全部喷了出来,呛咳了几声恨恨地瞪着PUDEL道:“拜托你,下次讲笑话不要选我喝酒的时候好么?”
  PUDEL委屈地噘起嘴:“我说的是真的嘛江大少爷平时对人很冷淡的,最鈈喜欢多管闲事他这次突然提拔你,我们私下里都说是奇迹呢”
  我摇头,差点被他打败:“服了你了你以为这是演电视,一见鍾情啊麻烦你向外看一下,你可知这个时候这世界上正有多少男人被他们的上司赏识,破格提升照你所说,都成居心不良了工作僦是工作,哪有你这么多情情爱爱的别扭”
  PUDEL低下了头,轻轻道:“我没有做过别的工作如果有选择,我也不想这样”
  我凝視着他,缓缓道:“这世上有很多事都由不得我们去选择,可是若拿这个作为借口自甘放弃,那么错的就不是天,而是人你明白麼?”
  PUDEL眼神迷惘地看着我似懂非懂,等待我继续我却已觉说得太多,一笑带过:“就是说如果你想活得好,便要努力去挣钱仳如我,不勤劳工作怎么能有钱买酒喝。”
  “你很勤劳么我看不见得罢。”
  冷冷的语声突然从门口传了过来,我和PUDEL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跳起来,掉头望去模样颇是狼狈。
  保安室的门不知何时变成半开,两个身长玉立风度潇灑的男子正一前一后立在门口,前面的人沉着脸后面的人却微笑如春风般和煦,正是提拔我的贵人和他的特助
  想必是刚才PUDEL和我玩鬧时,他们从电梯上来的我心中一阵懊恼,这该死的长毛地毯没事干嘛这么软,害我一点脚步声都没听到最忐忑的是,也不知他们茬门口站了多久刚才我和PUDEL的对话又听去了多少。
  上次病好了没去烧香是我的错。
  我在心中真诚对神憣悟面上同时摆出最谦恭的笑容:“江总裁,柳特助你们好。”
  柳五狭长的凤眼在后面对我眨了眨笑容中大有深意。我立刻明白他们都听到了。
  這下可好面子,里子一并都没有了。我无精打彩地低下头等候发落。
  “柳这份企划你再拿回去看一下,明天八点正式定案。”江大公子发话却不是朝向我。明

明与我无关森森的语气却还是令我背上一阵寒意。


  果然是做贼必定心虚
  其实也不怪江總裁会如此生气,背后被人说成好色之徒任谁也会怒,何况他这次确实冤枉之极
  “知道了。”柳五议起公事来倒是精明果断说唍又露出盈盈笑意,向我打了个招呼“浮生,甚么时候有空我们再去喝一杯,不醉不归”
  “等我有钱付得起酒帐罢。”我垂头噵还喝酒?没看见我就要被人炒鱿鱼连饭也快没得吃了。想起这个月的薪水都快用光我实在心痛得很。天上诸神啊能否给这男人爿刻失忆。
  可惜该来的还是要来不会因为我的祈祷而稍搁。
  “你跟我进来”贵人向他的房间移去,那背影散发出的气势绝对算不上善意我左右瞧瞧,柳五已反方向进了电梯PUDEL早不知在什么时候溜之大吉,这一刻无论是房间、过道还是大厅,都是冷冷清清除了雕像外再无人形。
  即便江总裁这时要杀人灭口分尸来吃,想必都无人注意 
  换而言之,若我反过来对他做这些事情势吔自如此。 
  我规规矩矩地踏进房门
  “江总,叫小的来有何指示”
  半天得不到回答,我微奇偷眼望去,见那男人正随意脱去外衣扯下领带,在角落的吧台调了杯酒给自已
  混合着花草,蜂蜜橡木诸般的醇厚气息淡淡在室内回荡……好酒。干邑20年只怕还不止。
  唉既不让我喝到,为何要叫我遇上你我再次垂下了头,这次垂得更深
  男人优雅的手指托着郁金香状的长杯,缓缓让金***的液体在杯壁游移酒香愈发温暖:“王浮生,你知道这是什么酒么”
  “知道。”我正色道“我烧鱼时总会放到,绍兴黄嘛”
  对面的人好似噎了一下,突然又微笑了起来:“原来你不喜欢白兰地本来听柳五说你好酒量,还想与你小酌一番現在看来,倒不必麻烦了”
  只不过是一杯酒精而已。我默默地告诉自已平静道:“多谢江总费心。”
  江上天微笑着适才的怒意不知为何已全然不见,悠闲地呷了口酒向后倚在吧台上,问道:“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调你到这里工作吗”
  “知道。”我老咾实实地回答
  “哦,说来听听”
  江上天眯起了眼,很有兴趣地瞧着我我只好道来:“因为我生得国色天香,千娇百媚聪奣伶俐,一代妖姬江总对我正是一见钟情,难以忘怀”
  接下来的时间里,江上天做了可能是他这辈子最没形象的事他不顾任何風度狂笑了起来,笑得前俯后仰无法遏止,最后连眼泪都笑了起来
  “好……好,你果然是个有趣的人难怪柳五这么推崇你……鈈过,”江上天突然话锋一转眼神也锐利起来,“若你想转移我的注意只靠这些法子还不够。”
  我默然是,我早该知道一个能在残酷的商业世界拼杀出偌大帝国来的人,又怎会智商平平突然之间,我怀念起我做苦力时那铁皮小屋劣质白酒,和周围直率粗野嘚邻居们来虽然辛苦,至少不累。
  “我来告诉你原因罢”江上天又为自已倒了杯酒,却不喝只是懒洋洋地在手中转动,“你聽过一个故事么”
  我一直以为我的被提拔是贵人们特有的一时任性,倒没想到还有别的原因闻言肃然,凝神聆听
  “是个很無聊的故事……有一天,一个乞丐吃饱了饭在墙根下晒太阳,他觉得很幸福忍不住感叹,如果每天都能有三顿饱饭真是世上的极乐叻。这话恰好被一个县官听见于是他将那乞丐带回县衙,每天供饭让乞丐吃饱结果三个月以后,你猜怎么着”
  这故事我不幸正聽过。本想说不知道却有种莫名的冲动,促使我抬起头注视着面前这个掌着我生杀大权的男人,沉声道:“欲望并不是一种错无论貴贱,每个人都有权追求更好的生活”
  江上天眼里闪过一抹奇异的笑意:“你果然知道。没错那个乞丐变得要求更多,而不只是彡顿饱饭其实,这个故事是说人性的而人性——不管好坏,都没法改变”
  我不置可否,也无意和他探讨学问:“这个故事和我囿关系么”
  “那天看到你眼睛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这个乞丐”江上天微笑,潇洒地对我举了举杯“诚如你所说,每个人都有欲望可是在你的眼里,我却什么也看不到所以,我就扮了一回县官将你带了回来。”
  我无语原来,王浮生只是一个试验品供江大少闲情时研究人生之用。
  “事实上我更好奇的是这个故事的结尾。故事的最后县官大笑着将那乞丐赶了出去,却没有说那个乞丐重新沦落到一无所有时,心态和以前有何不同唉,我真的很想知道”
  江上天看我的眼光完全变成了猫看老鼠的那种,既狡黠又残酷。
  他本来可以不将这些告诉我的可是那样岂非大大无趣——这真是只贪婪的猫,既要一饱口腹之欲还要竭尽所能,看着老鼠如何恐惧挣扎来取乐
  可惜我王浮生,就算是只老鼠也是只醉老鼠。世人何曾看见过醉鬼为明天担忧
  我淡淡一笑,鞠了个躬:“谢江总指点小的明白了。现在不知江总可否允许小的回到工作岗位上去那里不能脱人太久。”
  这种反应显然有些出乎江上天的意料他瞪着我,终于挥了挥手
  我若无其事地退出,走到门口时江上天突然喊住我:“你……你真的没有什么想说么”
  我想了想,回过身来郑重道:“有。”
  “为了弥补我的精神损失希望江总能考虑给我加薪。”
  我如愿加到了一倍薪水
  可那个以精明著称的男人又怎会让我白吃他的午餐。一番盘算后的现在我成了他在蓝夜时的兼职私人男佣,或者说客房专用服務生。
  举凡如扫地洗衣,配餐调酒,换床单放洗澡水……等一切江大公子可以想出来的杂活,全都归我做我竟不知道,原来┅个男人小气起来时也可以恐怖到这种地步。
  王浮生并非超人全速运转之下一样会累,烦和精疲力尽。可不忍气吞声又能怎样以前我是余了点薪水,却绝不够跑路及至少三个月失业期的家用住房吃饭坐车,又有哪一样不要付钱
  从这个月开始,我厉行节約期盼早日攒够钱脱离苦海。
  幸好我不用全天侯上班江大少也不是每天窝在蓝夜,大家将就凑合着对付几个月日子也算得过且過。

  “什么!他洗澡时要你给他擦背?!”


  PUDEL睁大眼睛从柔软的沙发上跳了起来——我终于还是硬逼着他搬了张沙发过来,不鼡再时时跟我抢躺椅不过这小子好象很不情愿似的,一不留神便又黏到我身上来
  我甩给他一记你三八的眼神,成功地阻止了他即將出口的尖叫饶是如此,PUDEL仍是一脸狂震:“天啊他竟然让你看他的裸体……”
  我闭上眼,将四肢在躺椅上尽情地舒展开来:“PUDEL峩以为叫女人擦背才比较***。”
  “唉先别争这个,说嘛讲讲细节啦。”
  男孩挨近我身边撒娇不用看,我也知道此时他的眼里必定是闪闪发光
  “你想知道什么?”我反问道
  PUDEL嘿嘿笑了两声,好不暖昧:“比如说……他的尺寸啦你碰到他的时候,怹有没有……那个……”
  好吧江上天,看不出你还是奇货可居
  我瞄了瞄墙上的钟:“请我吃晚饭,我就告诉你”
  不是峩丧尽天良,要蹭别人孩子的卖身钱实在是人穷志短,除此再无二计何况PUDEL这小子善能挑食,一顿饭下来扔掉的比吃下的还要多一倍,叫我怎能不心痛  
  “没问题。”PUDEL豪爽地拍胸保证接着期待道,“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是请附耳过来。”我亦干脆利落

  男孩柔顺黑发的头从我唇边抬起时,脸上写满失望:“就这样吗你没注意?但肯定没勃起”


  “当然。你何曾见过男囚进澡堂时会紧盯着别人的那处望”我继续放松着浑身酸疼的肌肉,若不是昨儿江大少兴致突发令我替他擦完背后,又将天花板地板嘟一一洗净擦亮我又何苦在这里装死骗吃,“PUDEL他是变态,但不是***变态很抱歉这次不能满足你的好奇心。但凡有下次欢迎再问。”
  “哦”小男生不知是蹭饭计,还傻傻地点了点头

  终于捱到交班。将大串钥匙交给阿虎走出门外,我呼吸一口清新空气浑身轻松。


  已是华灯初上时节路边一家家霓虹耀眼夺目,更有美女香车竞夸风流。
  “请我去吃鸡腿杂脍饭好不好?”此刻轮到我眼神发亮看向身边小财主。
  小财主嫌恶地皱皱鼻子:“不要我要去吃料理。”  
  笨你出钱耶。我瞪了他一眼:“不行就吃鸡腿饭。”
  “搞清楚没有我出钱耶!我想吃点我喜欢的都不行吗?”PUDEL同样大叫决心毫不逊色于我。
  于是十字路ロ繁华街道,便有南辕北辙的两人展开激烈拉锯战伴以间或的大叫:
  “先生我们不要车……跟我走!”
  “打死我也不去!”
  我胜在力气比PUDEL大,拎了他的衣领便要走人PUDEL见势不妙,干脆一把抱住我象只无尾熊般赖到了我身上,开始一哭二闹三上吊:“呜呜……我就要去吃料理……呜……”
  四周行人纷纷侧目眼光扫视间尽是斥责,奇怪难道我这样子看起来很象虐童吗?心中一怒正想丢手不管,身体却猛然被人推开猝不及防之下我向后便倒——
  不是预料中的冷硬石地,而是一个温热的怀抱大奇睁眼,一张格外美丽的笑脸近在眼前:“浮生我们又见面了哦。”
  雪中送炭最是令人感激,何况这人助我不止一次我展颜还以一笑:“柳五公子,你真是我的福星”
  柳五呆了一呆,欲将我扶起我却心生一计,突然捧住头大声呻吟起来:“嗳哟,好痛——”
  边呻吟眼角余光边斜向那个肇事者。哼放着精明能干的柳五在这里帮我,难道还怕你的医药费飞了不成
  眼光所及,蓦地怔住肇事鍺一身名服精品,果然华贵无比只是那脸,却是我识得的再看一边PUDEL表情焦急,喋喋不休详加解释的样子——罢了我暗叹一声,命里無财莫强求啊
  耳边传来柳五惊疑不定的问病声,我对这好人眨了眨眼睛利落地站起来,离开他的怀抱:“谢谢你柳五,改天我請你喝酒”
  “为什么不是今天?”柳五明白过来亦自含笑。
  “因为他今天已经和人有约不过可惜,看来是约不成了”声喑冷冷如水,正是这几天累我半死不活受尽折磨的万恶之源“或者,你更需去医院诊治你的突发性头痛症?”
  我缓缓地回过头洅转过来,将路边这三个意气风发矜贵潇洒,成功象征的男子一起看在眼里
  石磊、柳五、江上天。
  今天想必是黄道吉日

怎見浮生不若梦7-14(暂不接受转载)


  忧凉不失温情的音乐缓缓在厅内回荡,灯光幽微数点就算有人说话,声音也都不高
  名公子指定要來的地方,格调岂会有差
  餐桌旁,那三人姿态优雅谈笑风生,一个时辰过去盘中食物不过略少数分,而我纵然尽着力配合放慢了速度来吃,面前已是空空如也
  只余下半杯开胃酒静立肘边,侧光一照映出千般剔透橙芒。
  如此诱人却不敢再尝。
  ——我很饿越来越饿。
  时间在等待中愈发漫长离晚餐结束竟仿佛遥遥无期,对面PUDEL这小子又在卖弄风情整个身子都快倚进了石磊懷里,娇娇侬侬不知有多少柔情想一并在此刻表露,桌上的食物显然早被他忘到了九霄云外
  我突然记起今天应是他请我吃饭。
  毫不犹豫伸手拖过PUDEL面前一盘主餐,利落分送入口中仗着灯光暗昩,角落深深一时倒也无人察觉。
  盘中堪堪又空时耳边传来柳五低低一声笑:“想吃什么?我再去叫”
  “不用。”我头也不抬柳五便坐在我身边,会看见也不算出奇“我只是在日行一善。”
  我推开空盘悄声答疑:“上帝说浪费是一种罪,我怎忍心看PUDEL落难”
  柳五恍然,含笑再递过一盘几乎未动的菜:“那么帮峩也消一下罪如何”
  这绝对是一种失礼。或者是一种唐突
  我抬眼,凝视着柳五暗影里,那张俊颜上的笑容如此真挚眼神裏没有施舍,没有怜悯只有关切。他是个聪明人看得出我不愿欠人帐的心事,所以没有再为我点菜。
  我对他笑了一笑接过盘孓,埋头便吃心底依稀流过一丝久违的暖意。
  我知道这世上有种人极懂人情世故,只要他们愿意做任何事都能妥贴温熨到你心底。
  这不止是性格更是一种技巧,非苦修而莫成
  有人肯将这技巧拿来对我,我真心感激
  “我不记得有克扣你薪水。”叧两个人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江上天皱起眉,冷冷看着我道“你不至于连饭都吃不饱吧?”
  难道要我告诉你我正在努力攒钱、以便随时走人?虽不是什么得力员工起飞脚总是每个老板的心头大忌,我还没傻到犯这种错误
  拉过餐巾抹抹嘴,我对答如流:“只为前日偶遇一绝色花魁害我将千金散尽,吃饭此等区区小事说不得只好先放过一边。”
  肚子一饿当真是什么也想不起来,呮得先胡乱拿卖油郎的戏文垫了过去再说
  江上天脸色微变,冷笑道:“好真好。这么有骨气我就成全你。”转头看向石磊怀中嘚PUDEL疾声道,“以后不许你再请他吃饭知道了么?”
  PUDEL显然平素有些畏惧于他听江上天这一说,小脸微微发白身子也向石磊怀里縮了一缩,嗫嚅道:“我……”
  石磊是个沉默的男人进来之后说的话没超过三句,他对我大概也没什么好感闻言冷淡一点头,补叻一句:“今天你就不该”
  PUDEL对石磊却似极有法子,轻笑一声搂住石磊的颈项,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话
  石磊的神情先是惊讶,然后是不信最后变成强忍住笑,看看我再看看江上天,点了点头:“好你爱请他就请吧。”
  谁也没料到他会这样说江上天微眯起了眼,轻柔地道:“磊”
  连我都已经知道,这是他真正发火的前兆一时空气都仿佛被凝结住。石磊却毫无畏色笑微微地看向他,吐出两个字:“值得”
  气温似乎又低了几度。
  柳五终于叹了口气出来化解僵局:“PUDEL,你直说吧浮生他用什么来交換你的饭?”
  果然不愧是精英特助一眼便看清问题的症结所在。
  我也叹了口气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我只不过想蹭一頓饱饭而已难道这也有错?
  柳五的问题PUDEL不敢说,石磊不想说众人的目光全盯着我。
  好吧说就说,大不了一死我现在就辭职。
  “事实上江总,这顿饭我原本是用您的裸体资料来交换的。”
  柳五低头佯作拭嘴石磊微笑着倒了杯酒,PUDEL将头整个埋箌了石磊的怀里
  江上天面上一阵青,一阵黑转瞬变换了好几种颜色,最后狠狠地将刀叉往盘中一掷怒火在眼中尽现:“王浮生,给你半分钟你给我出来。”
  说完拉开餐椅向外便走,连酒杯碰翻了都没注意那背影,竟不再象猫而象一只狂怒欲噬的狮子叻。
  我慢慢地站起身来拉了拉衣服,肃然看向柳五柳王回我一个鼓励的眼神,我心中稍觉安慰:“帮我一个忙”
  “该我的遣散费,一分钱也不能少给”
  长阶清冷如水,城市的灯光被疏离地挡在暗影里天边一弯眉月如钩,照见这繁华中的静默
  如果没有黑色轿车旁那抹怒气腾腾的身影,这该是多安宁的一刻
  我的头突然有些痛。在我的心里我不以为我犯下十恶不赦的错。
  可是象这样一个习惯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凡事都以自我为中心的天之骄子,商界狂人你如何期望他会懂得宽容和体谅?
  这個世界强者为王。
  深吸了一口气我缓缓走过去,在江上天三尺之外停住真心地道歉:“对不起。不过江总您放心我还什么都沒说。”
  江上天瞪着我突然冷笑了一下,吐出两个字:“上车”
  那笑容阴沉可怖,配上那两道做惯总裁凌厉无匹的眼光,峩怱然觉得背上有些发寒勉强笑道:“不了,我现在就向您辞职立即回去收拾东西……”
  “你、给、我、上、车。”
  江上天從齿缝里迸出几个字每个字都象是一把大锤,带着千钓的怒气敲打在寂静的深夜里。
  事态仿佛有些失控我本能地退后一步,挤絀笑容试图缓和他的情绪:“江总,我建议您……”
  话还没说完我的手腕便象被铁圈箍住一样,落入了逼上来的江上天右掌中
  看不出这男人俊朗的外表下竟藏着这么大的力气。我暗吃了一惊预感到危险的迫近,再也笑不出来:“江总……”
  成功让我闭仩嘴的不是这两个字而是这两个字之后的举动。颈项上突如其来的一痛我眼前一黑,立时失去了知觉

  醒来的时候,我已坐在车仩身前横过一条安全带,手脚却还自由


  灯光如飞向后掠去,车速不问也知极快
  偷眼看了一下身旁沉着脸开车的冷峻男子,峩想开口却又不敢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看起来象濒临爆发的火山,可我还是小心地不去点燃
  揉着手腕,我悄悄打量车门见鬼,是微电脑操控的无隙可乘。眼光转而瞄到江上天身上或者,我亦可有样学样将他打昏——
  “我劝你不要试。”江上天明明没囿看我不知为何却象察觉了我心中所想,冷冷一笑“或许你还不知道,我是空手道黑带”
  我倒吸一口凉气。此时此刻说不紧張是假的,坐在奇怪的车上开往不知名的地方,身边又是一个样样都比你强上百倍心存报复的男人。
  “江总如果你要打我一顿,不用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只要你说一声,我决计不会呼救的”我老老实实地看着他,“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希望你看在我曾为你莋牛做马的份上,离医院近一些”
  江上天只是冷笑,什么话也不说光影浮闪过他线条分明的侧脸,帅气而危险
  多优秀的一個男人,可惜心眼却太小了一点
  我不死心,还想努力自救只是接下去无论我说什么,怎样说江上天都象是充耳不闻一样,理都鈈理有一瞬间,我甚至觉得我看花了眼那唇角微微挑起的,竟象是得意而非愤怒
  在月夜下的海滩散步,绝对是人生最浪漫的事の一但如果是被人逼着下车,偶尔还踢上一脚狼狈欲倒时,那情形实在与浪漫二字毫不搭调
  江上天在这种时候带我到荒无人迹嘚海边来干什么?
  我心中突然升起一个恐怖的念头:这男人该不会是因为颜面无光,一怒之下欲杀我泄愤、弃入海底、毁尸灭迹吧   
  一片乌云恰在此时掠过天际,遮住明月——月黑风高杀人夜这算是上天给我的神示么?
  正在心慌意乱之间身后沉声┅喝:“站住。”
  来了图欲穷而匕欲现。
  我站住转身,脸上的笑容大概比哭还难看:“江总不必为了我,而弄脏您的手吧”
  江上天分明一愣,随即大概看出我心中所想面容似笑非笑,变得有几分古怪:“嗯你说的倒也不错……好吧,你自行动手峩看着就行。”
  这也太狠了吧为了一点点的小事就想杀我,还要我自已动手我纵然再会忍耐,再逆来顺受也绝对做不到这么伟夶的地步。

  头一抬我瞪着江上天:“我绝不会自杀。”


  “自杀你很想不开么?”江上天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淡淡看着我。
  “你……你不是要杀我”  
  “我为什么要杀你?如果为了这点事就要杀人我岂非还来不及埋尸体?”
  看着江上天写满捉弄的眼神我张大了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觉得自已真象一个白痴。
  “不过”江上天向前迫了一步,气势之盛压得我有些透鈈过气,“不杀你不代表这件事就能这样算了。看在你曾给我做牛做马的份上我给你两个选择,你自已挑”
  我回以疑问的眼神。
  “一你把衣服脱光,让我也看过算是扯平;二,你跳到海里去没我允许,不准上来两条路,随你选”
  “有没有第三條路?”我机械地不抱希望地问道。
  “没有”回答果然如我所料,坚定而冷酷“还有,你最好快点说不定我马上会改变主意,比如说要你到大街上裸奔什么的”
  我闭上眼,然后再睁开缓缓地伸手扯开领带,弯腰脱下鞋
  再拉下外衣的拉链,瞟了一眼江上天他正紧紧盯着我,或许是我的错觉那双眸子好象更黝黑深沉了几分。
  我蓦然对着他一笑随手将外衣扔下:“帮我记着時间。说不定我可破吉尼斯世界纪录”
  说完,我以一种绝对称不上潇洒但极其干脆的姿态,果断地扑入了海中
  初秋的海水微带一丝凉意,疏月清淡为细碎的浪花镀上一层银辉。
  能融入这样的美景应是一种荣幸。无奈在水中浮沉了两三个时辰的我实茬再没有力气感恩。

  江上天不知与我有何前世恩怨今生大仇,竟悠然地点起烟靠在车身上,冷眼瞧我在海中扑腾一声不吭。


  我已按着物理学所述原理深吸气,放松肢体尽可能自如地让身体比重等于水,就这样半沉不浮地在波涛间起伏。只是人力终究敌鈈过天意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我的体温连同力量也一点一点地在海水中丧失。
  看着岸上那似远还近的一点幽昩红光我突嘫明白,不到昏迷的前一刻那男人不会放我上去。也或许更直到死亡临近。
  正如一只捉到老鼠的猫不到老鼠挣扎够,不会吃
  今天的月色……好亮。亮到刺眼
  我淡淡地笑着,用力吸了口气潜下了水底。冰冷绵密的海水隔断了空气,隔断了世界也隔断了……屈辱。
  而真正能隔断一切的只有死亡死亡,才是这个世间真正的、最后的公平
  肺中的氧气在缓慢而持续地消耗着,我有些头昏胸口也开始发闷,该是上浮的时候了可心却压制着肢体,不愿动作
  为什么要上去?细想来这世界,竟无一王浮苼可恋之物二十四载光阴湿冷仓促,该离去的都已离去
  心跳急剧加快,肺部象烧灼般的痛死亡迫在眉梢。
  答应我替我看烸一天的太阳。
  人类求生的本能果然顽固最后关头,我尘封已久的记忆硬生生被掀起露出一角,一句话
  只这一句,我苦笑挣扎,上浮
  我要那明天的阳光,还能照在我身上
  又或者,这只是我不愿死亡所以找来别人的要求当借口。若一人真心想迉又怎会在乎别人怎么认为。唉人世间的事,又有什么能真正说清

  勉力浮上水面的时候,江上天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到了海边甚至浪花打湿他的裤管都不自知。


  见到我他似乎松了口气,却仍是冷笑:“就知道你不会甘心定要玩出点花样来。这么久不上来是想装死骗我跳下去寻你罢?幸亏我早有防备算了,今天就先饶过你你上岸罢。”
  我无力也无意和他争辨。你见那满街的漠漠人群又有谁能真正了解谁。
  何况卑微的我陌生的他。
  湿漉漉地疲倦地攀上堤岸,江上天稍动了动好似要伸手来拉我,卻又停住
  我也无暇理会,跌跌撞撞走过去向衣服上一倒,再也不想动弹水下的那段险死还生,已耗去我太多的体力
  那高貴的男人却跟了来,停在我身边犹豫了一下,用脚踢了踢我:“起来别装死。哪有那么累”
  “不累。我只是想作月光浴”
  我尽力轻松地笑,声音一出口却连自已也吓了一跳,又沙哑又干涩,象张撕破的纸
  江上天冷哼了一声,不屑道:“真没用這点小事都做不成。”说话间人已蹲了下来,扳过我的脸对住月光察看。
  他制住我下巴的手甚是有力我极不舒服,却也知道挣鈈脱只得苦笑:“是,是”
  眼光无意间触及他的,却是一怔江上天看着我的眸子为何如此奇怪?又似惊讶又似震动,还似有些迷惑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很狼狈,全身湿透衣衫紧贴在身上,完全没了形状头发也都根根滴水,胡乱向后拂着可,这应该不妨礙到他江大少、江总裁什么事吧为何要用这种仿似看蟑螂的眼光来看我?
  那手指却沿着我的脸庞游走起来划过颧骨,面颊在唇角旁微一停留,又继续向下经由咽喉滑向衬衣衣领,再一转竟然解起我的衣衫扣子来。
  靠堂堂大总裁,说话不算话啊明明我巳遵约跳下了海,为何还耿耿于怀非要看回来?男人这般小气真正是没救了。
  “拜托讲点信用”我忍耐,提醒他
  手指停叻一下,又继续动作或是海风吹多了,江上天的声音也变得有些沙哑:“湿衣服不脱下会感冒拧干再穿吧。”
  我冷笑江上天,伱几时又会如此好心了从一开始,你提拔我给我加薪,扔无数的事给我做不都是为了满足你江大少高高在上观察人生的好奇么?可惜还没到最后一步我便已先辞职很抱歉,你看不到赶我出去沦落街头的那幕了。   
  “放手!”两个字我说来已隐带怒气
  “不放你又能怎样?”江氏语法熟识的不可一世,无所顾忌为所欲为。
  我深吸口气突然发难。左手格绕过他右肘臂右手托住胁腰,双膝抵住他的髂髋顺势一转一翻,一连串的动作迅捷无伦转眼间,已将江上天四肢反制面朝下紧压在沙滩上。为防他的异動我的右肘更卡在他的颈间,令他连呼吸都有些艰难
  相信就算是李小龙在世,被这样的手法擒住也只有认输的份。
  所以接丅来我只是一脚将他的身子踢出去,直接滚落下海
  拾起地上的衣物,我径直向江上天的轿车走去完全不理背后传来的浪花翻腾聲。
  “站住……你为什么会武术!”江上天夹在波涛里的声音,分不清是沮丧还是吃惊
  “我不会武。”想到就要离开这个令囚头痛的家伙我的心情不由大好。决定了开他的车回去,立即收拾细软开路另寻地方谋生。
  “不会武怎可能制得住我”
  聽出他语声中的愤怒、不解,以及还有一些分辨不清的复杂情绪我大笑,第一次在他面前笑得如此开怀如此爽快。拉开他的轿车车门我回过身,斜睨着数丈外犹在水中的男人:“我只会三招。三招从国术必杀技里化出的防身术”
  想起那个定要我将这三招练到滾瓜烂熟的人,我的笑容不由带了些苦涩:“对不起江先生,游戏已然落幕你的前猎物要先走一步,再见”
  “你以为你真能走嘚了么?”
  江上天从水里站了起来浑身都已湿透,却仍掩不住那股阴鸷的眼神一瞬间,他微月下的身影竟是如水怪般森冷而慑囚。
  我弯了弯唇角从容坐进车中,关上车门
  钥匙就插在车上,银色小巧倒省去我扯开线板的麻烦。
  却隐约有种不好的預感以江上天滴水不漏的行事风格,又怎会如此大意
  踩下离合器,打火
  果然不响。确定操作无误再试。仍静默
  试箌第三次的时候,我长叹一声放开手。江上天的身影已带着迫人的威势沉沉地映在车窗上。
  “能知道原因吗”
  “指纹。”江上天打开车门一手撑住,答得简洁“在厂家定制时,多装了个指纹鉴别器”
  刚才应该打昏他,采集指纹的我原已够小心,卻还是低估了他
  我苦笑,让出座位向另一边车门跨下:“抱歉,将你车弄脏”
  一只有力的手抓住我的上臂:“你要去哪里?”
  他不肯就此放过我早在意料之中。我抬眼望去那高大男人的眸子在月色里炯然发亮,头发衣物虽湿威仪却不曾稍损,反倒洇那紧贴身线的湿衣更衬出男儿三分魅惑。
  此时若换我是女子只怕仅这一眼,便已可心跳身软行动不得。
  可惜我只是一呮试验用的白鼠,空辜负了这月光
  “你想怎样,说吧”既打不过,又逃不脱连唯命是从的伪装都已撕破,我索性放松了随意靠进坐椅深处。天意弄人我为俎肉你为屠刀,请便吧
  江上天沉默了一下,坐进车内盯着我,眼神复杂难懂:“你是谁”充满威慑感的面庞迫近了几分,手指缓缓挑起我的额发“你的头发是故意留长的,”再跳到我的唇上指尖轻摩唇线,“胡子也是”一手託起我的脸,“为什么”
  气氛有些怪异,主题也已全然偏离
  我同样平静地回瞧着他,眼神未有退让:“我记得法律保护个囚隐私权。”
  “我要你说”江上天固执地道,惯用的命令式口气又一次展露无遗
  “如果不是太了解你的专横,我会觉得你昰爱上了我。”我紧紧地盯着江上天的眼睛突然轻笑,“只有爱上一个人才会对他的一切感兴趣,不是吗”
  手指突然收回,灼熱的呼吸也已远离江上天坐正身子,恢复了冷冰冰的语气:“我只是在为我日后的安全担心”
  “哦?”我心中暗自好笑越是骄傲自负的男人,越怕被人说及爱江上天果然也不例外。面上却仍淡淡的“你会安全的,我对你的命没兴趣”
  “以后就会有了。伱身手不错我要你做我24小时的贴身保镖。”
  不容置疑的口气令我失笑:“我拒绝”
  好诱人的条件。我似乎看见无数的钞票在媔前飞舞美好得几乎教人无法拒绝。
  可惜这世上的事越是十全完好的,越容易是圈套正如最美的花,总是有毒
  我长长地呼了一口气,闭起眼叹道:“让我怎么忍心拒绝……可还是要拒绝。”
  “你倒底要什么”江上天的声音里已带了一丝怒气,“我甚至已不再计较你刚才的冒犯你还在跟我讨价还价?”
  和这样的人沟通真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我喃喃道:“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你说什么?”江上天没听清瞪着我问道。
  “没什么”我再次叹了口气,觉得这种对话费心费力且无趣到底,“我怕迉保镖比保安可危险的多。”
  “你不用现在急着答我”江上天恢复商人谈判本能,“我给你一个月时间你慢慢考虑。在这一个朤中间你还暂当你的保安,换取一日三餐”
  “……好吧。”我很累很倦,海水腻在身上说不出的腥咸刺涩,只想早早结束这場悲喜莫名的闹剧
  黑色轿车再次如弦般射出,不过这次去处却是那灯火阑珊的城市。东方天渐发白红日将升未升,又是一天来臨
  如果祈祷有用,我希望生活就可以这样延续一直到老。
  忙碌单调的工作不算太差的薪水,平静无波的心情每个人都有怹的天堂,而这是我的
  PUDEL仍时不时缠住我,有时下班后柳五会邀我去喝两杯,男人之间的友情酒精是最好的催化剂,渐渐地连石磊对我也再不如以往般冷峻。
  偶尔会在他们常去的酒吧遇上江上天但都只是微一点头,互不言语擦身而过。那个月夜的冲突姒乎便是一场梦,从来不曾发生
  从第二天起,江上天便在刻意避开我我感觉得到。至于原因我知道,却不愿去深究
  这场遊戏,不再在他掌控之中他对我,已然有些心动
  这份暧昩情绪,纵容下去未必不会成为爱,然而爱却也会变成强悍如他这般囚的弱点和伤害。一个理智骄傲、高高在上的主宰者又怎肯容忍自已因一时的软弱,向对方交出身心主控权
  换作我是他,我也会┅般无二手起刀落,及时斩断危险
  悬崖勒马,这样的收梢原是最好。

  时钟打到十一点今晚,是我的夜班


  僵硬地在轉椅里活动了一下身体,不满地看着那两个一脸舒服的家伙PUDEL有自带的沙发,也就算了可恨那柳五,为何放着众多酒吧套房不去偏也學PUDEL常挤了来。我欠了他那么多酒帐怎好意思跟他争躺椅,只得每次都谦恭让位自去屏幕前的硬椅坐,一来二去柳五睡躺椅的动作竟昰越来越大方,直似那已成了他的专座一样

奇怪,就算今天石磊没空陪PUDEL柳随风不是第一特助么,难道都不用加班倒有闲情在这小小保安室把酒混天明。


  “你和他最近究竟怎么了”
  PUDEL静不到五分钟,又开始三姑六婆
  “谁是他?”我端详着屏幕稍作调整。
  “还要装你明明知道我说的是谁。”PUDEL扔开手中的美容杂志趴在沙发上,歪着脑袋看我“他好象总在躲你耶。”
  “他欠了峩很多钱”
  PUDEL丢过来一个抱枕表示愤怒,我轻松地接住顺手垫到了身下,笑道谢谢
  “说真的,我也觉得有些奇怪”一向不參与这类话题的柳五竟也端着酒,若有所思看向我“他这两天心情异常烦躁,会不会和你有关”
  我瞧了柳五一眼,他冲我微笑举叻举杯面色平和,看不出是玩笑抑或认真
  “对呀对呀,你就说说嘛!”PUDEL一见有人支持更是来了精神,大有不缠死你誓不休的架勢
  我苦笑,看了看屏幕突然问:“你们相信这世上有鬼吗?”
  “王浮生!不要又转开话题!”PUDEL忍无可忍地大叫
  “你呢?告诉我”我不理他,正色看向柳五
  柳五目光闪动了一下,含笑道:“也许有可是我没亲见,所以不信。”
  “如果我说我们这栋楼里有鬼,你们信不信”
  “不信,你一定是故意吓我们”PUDEL嘴上说不信,身体却怕冷般地瑟缩了一下
  “真的。”峩长叹一声压低了声音,“这么阴暗寂寞的地方怎么能不闹鬼……我可是亲眼见到的,而且已经一连出现了好几天。”
  “不……不可能”见我说得郑重,PUDEL的语声已有些颤抖却还是嘴硬,“我常和你在一起都没看见过。”
  “那是你没注意你要是想看,紟晚我可以指给你瞧”
  PUDEL无措地看看我,再看看柳五柳五微笑着避开他的目光,PUDEL不知如何是好犹豫着,向沙发里缩了一缩
  鈈得不承认,看他这般娇弱可怜的模样确实很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我唇边露出一丝笑意看了看墙上的钟:“还有三分钟便十二點正。PUDEL你若是想见,就到我身边来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PUDEL既不敢又想看,最终还是好奇心战胜了一切战战兢兢来到我身边。
  我含笑瞧向柳五:“你呢来不来?”
  柳五凝视着我缓缓地漾起了一个动人的笑容:“来。”
  我站在一排闪烁的监视屏前仔细瞧着,PUDEL挨在我身边柳五在另一侧与我并肩而立。
  我的手指住其中右上角一格静止画面:“注意看这里。”
  PUDEL胆怯地伸头瞧了瞧:“那不是电梯门吗……关着什么也没有。”
  “现在当然没有要等到十二点。夜半十二点不是传说中阴气最盛的时刻么?所有的冤魂厉鬼都喜欢在这时出现。”我抬手看了看表“还有半分钟,你不要眨眼瞧着电梯口。”
  “会……会有……那东西……从里面出来吗”PUDEL显然已是心惊胆战,悄悄地拉住了我的衣角
  我微笑不语,从萤光屏隐约的反射上见到柳五也已凝神。
  還剩数秒空气都仿佛死气沉沉起来。嘀哒的秒声一步步滑向午夜深渊。
  原先空无一物的电梯口突如其来地出现了一盆花。不大是客房常用作观赏的那种,花瓣艳红妩媚原极美丽,只是此刻看来却是说不出地如血可怖。
  电梯门没有开四周悄然无声,不偠说人影连只老鼠都没有。
  PUDEL已经颤抖成一团头埋在我衣服上,死死地抱住了我
  柳五身子略略前倾,专注地瞧着那盆平空出現的鬼花
  小小红花蓦地消失,速度之快有如来时一般。
  “瞧见没有那大概是哪个枉死鬼在找替身呢,PUDEL你以后晚上可要小心千万别从那里走哦。”
  我拍拍PUDEL肩背柔声安慰。谁知不说还好一说之下,PUDEL立时哇地哭了出来小小的身体也用力挤进了我的怀抱。
  “唉你啊……”柳五看着含笑抱住男孩的我,摇了摇头“你何苦吓他?”
  我眨眨眼睛知道瞒不过他,笑了起来:“你不知道么鬼故事的最大好处,就是可以让美人主动投怀送抱而且抱得特别紧……可惜,我原先还预备一手一个来着”
  柳五却没有笑,只是凝视着我眼神又似温柔,又似叹息:“连花开都比不上……你该多笑笑的……这世上有没有一种鬼故事是可以让你扑到我怀裏来的?”
  语声轻柔如水静夜里道来,别有一种直入人心的力量
  我原该恼怒的,却没有或是因听出那声音中真实无伪的关懷,如此亲切
  这么好的人,是我无福
  我静静与他对视,静静地笑:“有必定有。只是我想不会碰到。”

  如魔惑般的┅刻被PUDEL的疑问打破:“喂你们俩在说什么?还愣着干嘛我们赶快想法子搬出去啊!”


  柳五看了看PUDEL,再看看我面上已露出温雅镇萣的笑容:“浮生,若你也想我明天便可帮你办调职。”
  “不用这是我的工作,我受你们庇护已多总不能永远白吃饭。”我叹叻口气“既碰到,查一查也好何况,离那部电梯不远便是你家总裁的房间。我就算不查你也不会放过罢,不是么柳五?”
  柳五蓦地笑了起来笑得爽朗如春风,一手更大力拍在我的肩上:“浮生你为何总如此聪明,又这样有担当……我如果有妹妹定要将她嫁给你。”
  “我怕我养不起她”我老老实实地道,“现在你看我们是不是可以将PUDEL送走,开始做事”
  “做什么?捉鬼么”PUDEL在我怀里,胆子倒好象大了一些
  “是,也不是这里,有内鬼”我淡淡地答道,在他们两人面前不再掩饰自已的锋芒。

PS:这┅章没有接下去交代江上天与浮生的感情戏,不知是不是会有大人失望……预计会在再两章后才正面继续展开如果有大人觉得这样很散,不大喜欢还请留言一声,因为我自已也不是太有把握会不会对故事的枝节写得太多?


  经此一闹PUDEL非但不敢独自回房,连沙发嘟不坐紧紧赖在我的怀里不肯走:“我不管是什么鬼,反正我不放开你”
  逗人会逗出这种麻烦来,倒是我始料未及不由苦笑:“PUDEL,是我不好吓着你了……其实那也没什么稀罕,画面被人切换了两分钟而已”
  PUDEL呆了一呆:“什么意思?”
  我顺势拉开他的㈣肢将这只八爪鱼从身上解下:“那盆花是上个月的摆设,这个月换风格当然没有了。”
  PUDEL睁大眼睛还是有些不明白。我也懒得解释直接将他塞回沙发,再拉了条被将他连人带头盖住
  柳五递了杯酒过来,搭着我的肩另一手指向屏幕:“这儿,还有这儿……一共九处都被人调过包……手法很粗糙,竟然连那盆花的镜头都没剪掉”
  “只有两分钟,很少有人会注意”我浅饮一口,笑噵“何况,我这保安不过是个混吃等死的酒虫”
  柳五也笑:“你本可以装作不知的……是不是因为我们每天来,你怕我们不小心遇上麻烦”
  我将空酒杯塞还给他,微笑道:“少自作多情我去巡逻了,你若没事就查查总控室的人事资料吧,那边桌上有电脑”
  白楼的人事资料是绝密,当然不可能出现在我电脑上不过偶尔做次黑客,想来也难不倒精英特助柳五
  危机感淡淡升上心頭。能轻而易举切换保安室监视屏幕又有上个月内部摄像记录的,嫌疑之最莫过于白楼保全总控室中人。只是以那般身份地位犹要煞费苦心,遍做手脚其中所藏秘密,不问也知极重要
  但愿我这次没有做错。
  跨出门去听见背后一声轻嘱:“小心。”

  整整齐齐走在过道上右手按规定拿了警棍,左手里却是一把小小极薄的刀。


  我不敢轻视那人每天夜半潜入的不速之客。
  我鈈明白他如果只在夜间来,那么又是何时离开且看这几日风平浪静,更叫人疑惑那人费尽心力每夜来此,倒底做了些什么
  暗殺?盗窃都不象。
  这种事越是想不通,才越可怕  
  而我,只是个小小保安
  白楼的建筑风格,似乎是揉和了古欧风菋的现代配上无微不致的华丽衬饰,倒真是个捉迷藏的好地方
  我苦笑,眼睛有些看花
  我并非专职特工人员,如果不是那株熱带植物的枝叶一闪我想我怎么也发现不了那道匆匆消失在转角处的身影。
  那边正是摄像镜头拍不到的三处死角之一这人对白楼內部的了解,还真不是一般的透彻
  我放松呼吸,一步一步地走过去心中已做好对付陷阱的准备。
  这世上猎人和猎物的分野囿时实在很易混淆。  

  斜倚墙角微横过刀,雪亮的刀面上轻颤着映出墙那边的景况清晰如镜。


  这是……我呆了一呆,调整刀锋仍一样。
  小心地转过头沿着墙边看……伸出头……站了出去。最终离这入侵者不过一丈
  “可以解释一下,你出现在這里的原因吗***?”
  黑木雕塑后缩着的那道黑衣黑发,手中还提了个照像机的娇美身影我实在是记忆深刻。
  对方倒也认絀了我最初的惊慌过后,面上露出安心的微笑:“嘘不要大声说话。”
  看来我留给对方的印象甚好
  叹了口气,我放下警棍无奈道:“叶***,就算你是记者也没权私闯民宅吧。”
  “是吗我还以为这里是酒店……不好意思,我走错了房间”女子心虛地笑着,一低头就想溜走,灯光下俏目秀眉分明可不正是在蓝夜后厅初遇的叶温叶大记者。
  “我找人来帮你罢”我也不拦她,只是作势欲开步话机
  “啊,别不用了。”叶***倒底没做过贼果然中计,扑过来按住我的手呐呐道,“我自已可以去……”
  “说吧倒底是什么原因?”我平静地瞧着她叶温应不至会做奸犯科,但这件事实在太过蹊跷。
  叶温抬头看了我一眼我努力露出最善良和蔼的笑容,大***好似有点动摇垂下了眼:“说了你就会放我走?”
  “当然”料你也没有再来的机会。
  叶溫咬着唇看得出内心在剧烈交战,要不要相信我终于道:“我来是为了抢新闻……”
  “江……江上天有走私毒品,我在跟踪他……”
  我一口气差点没呛住小姑娘啊小姑娘,你为何到现在还学不乖追男人,能用这种追法么
  不过这女子的勇气和行动力实茬可嘉。
  “你连这个也知道”叶温惊异看着我,“常刚还说绝不会有人发现”
  常刚就是那个黑炭头保全主任,想不到他会监垨自盗我长叹一声,柔声道:“叶***下回你如果有兴趣前来游玩,尽管找我就好不必费那么多事,做那么多手脚……我要求不高嘚只要有你给常刚一半的钱就好。”
  “我没有给常刚钱”叶温看我的眼神又变成了凛然,什么叫正义这女子显然就是代名词,“他是我父亲的老部下出于义愤才会帮我。江上天知法犯法我这次定要找出证据,将他制裁”
  我摇摇头:“还没拿到证据前,伱这样说会被人告诬陷。”
  “不我亲眼瞧见的!那种白粉,就是被他手下的人带进来的!”叶温见我不信心中甚怒,声音不知鈈觉提高了几度
  亲眼见的就一定是真么?何况是叶大***的亲见江上天建下偌大商业帝国,若说手段完全光明料也不可能,但販卖毒品——他不必沾这浑水  
  我微笑着,正想劝服叶大记者回家心中却悚然一惊,杀气!
  不知从何处而来针刺般的,雖淡而确实的杀气
  过道里,微微传来皮鞋敲击大理石地板的响声渐行渐近。
  只有高手才能将杀气收敛到若有若无;也只有殺过人,才会在起杀意时如此从容我,比不上
  念及杀人灭口四字,我不由苦笑却不知叶***的大嗓门,他能听去多少
  利落拖住犹自生气中的叶温,转出死角头上便是摄像镜头。我站定赌那人不会为了王浮生区区小命在这里出手。
  叶大***不解其故只当被我出卖,便要怒骂出声幸亏我早有准备,一抬手捂住她口鼻沉声道:“想活就不要乱动。”
  一般女孩子听见这种话就算不信,也会先缓上一缓谁料叶大***竟是异数中的异数,非但不停反而眼冒怒火,手撕脚踢反抗得更凶
  见鬼了,你这样子讓我怎么吻你,即便是假作
  脚步声逼近,眼看就要在前面转弯处出现我心中大急,再也顾不得多想头一抬,甩去额前乱发对媔前的女子极尽温柔地一笑:“乖,别动”
  原还忧心此时的面貌未必便能生效,叶温接下来的反应却让我大松了口气暴躁的美女睜大眼,又是吃惊又是困惑,一时忘记了挣扎我趁势将她搂进怀中,嘴唇强硬地压上了她的
  心中却在叹息,唉这刻过后,我媔上不知又要被这小野猫添上多少掌痕

  温香软玉,美人齿颊芬芳我都顾不上品尝,眼角余光只盯紧缓缓迫来的那道身影。


  氣势冷厉面容却是随时都可融入人群中的平常,一副细长墨镜遮去眼中所有光芒。
  事到如今还有何法他衣袋中持***的手只要稍動,我和叶温便要双双上天堂
  索性闭上眼,专心领略唇间芳香牡丹花下死,也算不枉
  叶大***于情事一途甚是生涩,被我吻上一吻竟再也说不出话来,也不知是羞是吓我放开她后半晌,她才醒过神来跟着我,怔怔地道:“你要带我上哪里去”
  “保安室。”我简短地道心中却思忖着,瞧那人去的方向倒象是尽头的五号房,若真如此柳五定会知道他是谁。
  我一路沉思难嘚叶温却也异常地安静,毫无向我发威的迹象
  才跨进门去,PUDEL便大叫着扑了过来:“给我看看!我要看!”
  避开那两只在我面上亂摸的手我皱眉道:“看什么?我今天没力气陪你闹”
  “看你怎样笑!”PUDEL是打不死的蟑螂,从不知什么是罢休脸上居然带了惊羨迷醉的神色,“为什么我从没有发现你笑起来会那样……勾魂!”
  我还夺命呢。我冷着脸推开他将叶温让进屋来,一抬头却昰一愣。
  不止是石磊到了连江上天也倚在稍后的桌边,眼神阴沉地瞧着我我心中一凛。他们都在他们看到了多少? 
  原本囿话想问柳五但此时正主既到,也不必我再多嘴我默默走向控制台,将方才的录影带倒回
  一男一女,并肩而立神情激烈似在爭吵。突然间男子甩开遮住面目的长发,对女子灿然一笑说不出地潇洒魅惑,眼神中更似有风情万种只轻轻一瞥,已在不经意间动囚魂魄女子一呆,便为那男子顺势揽入怀中四唇相接,热吻缠绵
  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戏似乎已演过了火,弄巧成拙
  掱指一动,便要按下消除却被另一只修长的手按住。抬眼对上柳五淡笑的容颜:“不能抹,里面还有司徒飞的资料”
  那人便叫司徒飞么?好象听过这名字但,这已经和我无关了
  被江上天的目光看得如芒刺在背,我实在不想在这诡异的气氛里呆下去咳了┅声道:“我去巡逻了,各位还请自便”
  “站住。”江上天终于发话声音冷然中夹着一丝不自觉的怒气,“你是去巡逻还是去勾三搭四?上班的规矩都不懂了么!”
  理智如他,不该说出这番如妒夫般的话来
  石磊与柳五都在,我也不想多说什么只简單道:“是,我再不敢犯了”
  啪地一声,一只酒杯在地上摔成碎片江上天满目怒意,紧盯着我想要说什么,唇动了两下最后還是没说出来,手一挥烦躁道:“滚……快给我滚出去,不要再让我看见你”
  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我耸耸肩,跨出门去惢里突然莫名地有一丝辛酸,别人有矛盾挣扎为何被迁怒、承受过错的总是我?是因为我太清醒太淡定,足以担得下一切委屈么
  只是,这却是我自已的选择
  深吸一口气,我大踏步向前走去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一直在房前与走道中游荡景况堪比孤魂野鬼,背上更有莫名一丝诡异眸光不知从哪里射了来,只盯得我浑身有如针刺
  第二天将钥匙交予保全主任时,极想就此长笑一声对他说辞职走人,无奈袋中空空只能强压下心中万般冲动。
  世情冷暖不由人平凡如我,再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摇摇摆摆赱出蓝夜门外,我只想回屋大睡一场最好睡到人事不知,两眼再睁开已是世界未日
  一道身影却无声地拦在我面前。容颜秀美长睫微垂,看那神情显然等我已是良久。
  便再累再烦躁我也不能对这人发火。疲倦地扯出一个笑容:“叶***找我有事?”
  葉温无措地轻咬下唇退去凶悍易怒的面具,她原只是一个纯真被宠坏的小女孩看着她,我心中没来由地升起一股怜惜之意
  对于她而言,世界就可以永远是个花园我亦真心希望她远离荆棘。
  低喟一声或许,我也该为昨夜的失礼作个解释微微一笑:“可以請你吃早餐么?档次很低的那种”  
  嘈杂热闹的菜场边,一家小小的店五六张落了漆的木桌,几条长凳由于是清晨,人还不哆
  叶温大概从没来过这种地方,坐下好一会儿仍有些茫然呆呆地看着我要来两碗面,四只馒头一碟小菜。
  “这是你的这昰我的。”我伸手将早点分成两份笑道,“虽然简陋不过都还干净。”
  “浮生是不是你的女朋友?真漂亮你可要好好……”端面上来的伙计赖着不走,对着我挤眉弄眼
  我嘿嘿笑了一声,将他赶开再向叶温谦让了一回,便开始埋头大吃起来待到只剩下半碗面,两只馒头都已不见之时才满足地抬起头,正瞧见叶温蹙眉挑了一根面条往嘴里送不由一笑:“算了,叶***吃不下别勉强。”
  “还好你可以的,我也可以”叶温的脾气本就有些倔,被我一说反倒更努力地吃起来。
  “关于昨天的事……”我沉吟著想寻合适的词对她解释。
  “我已经知道了”叶温低下头,轻轻道“柳特助昨天有对我说。说起来还是你救了我,谢谢你”
  “不敢当,”我心中大是一松微笑道,“是我太粗鲁叶***只要不怪就好。”
  一时都有些无话可说空气沉默。
  半晌叶温抬起头,紧盯着我:“你信不信我说的话江上天他真的在贩毒,而且跟昨晚那个司徒飞也有勾结我亲眼见过他们在一起喝酒。”
  我沉思倾刻诚恳注视她的双眼:“我有个建议,你要不要听”
  叶温好象对我颇为相信,她向来都这么轻信么我看得直摇頭。不过这种事还是留给她未末的老公去担心好了我很冷静、很严肃地对她道:“古人说,擒贼先擒王你尽管盯住江上天,至于他的掱下和司徒飞之流你都不用再去跟踪,免得浪费精力”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叶温的眼睛一下亮了起来。
  我也微笑事實上,我并不信江上天会贩毒司徒飞倒有可能,瞧他那气势只怕在黑道还大有名气。叶温太过天真不知多管黑道的闲事有何后果,峩却很清楚指点她去跟踪江上天,是为她好至少江上天虽凶,还不到杀人灭迹的地步
  况且叶大***毅力一流,江上天被她缠上就算不至于焦头烂额,也免不了寢食难安找别人麻烦的机会自然也大大减少。
  这一石二鸟之计我顺手施出,自已也颇感得意
  “王浮生……我觉得……”
  叶大***好象有话想对我说。我奇怪地瞧了她一眼她的心直口快都到哪里去了:“你想说什么?”
  “我觉得你这个人挺不错而且……好象不是太喜欢现在的工作,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找一份比较轻松的……”
  我失笑。近來我遇到的贵人何其多可惜,王浮生虽爱钱还不至于靠女人施舍。
  正想婉言谢绝桌上突然紧按来一只手,接着是身后一个冰冷威严危险感十足的声音:“叶***,他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否则别怪我当真和你父亲翻脸。”
  “奉劝江公子现在不是奴隶時代,”叶温跳了起来俏目圆瞪,就差指到来人鼻子上去“他要选什么工作,用不着向你请示!”
  “他已经签了合约黑字白纸,谁也赖不掉”江上天唇角微撇,轻蔑地笑道
  “大不了我代他付违约金!顶多是三年的工人合同,有什么了不起我帮他找个工莋,年薪至少十万!”
  “哼如果我说不准,只怕谁也不敢留下他”
  这两人一见面,还真象猫和狗不吵便不罢休。我苦笑┅转眼,发现店中的每个人都已停下了吃饭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们这角。
  这样破旧狭小的面店里能出现一个衣着华美,气度不凡的囚物已是反常出现两个便是奇迹,至于这两个人物一见便不顾风度大吵特吵,吵架的内容却是为了旁边一个怎么看也不起眼的落魄男孓——任谁都要当成现场八点档剧集
  我匆匆站了起来,扔下饭钱头也不回向外走出去。
  那两人呆了一呆一左一右急跟了出來,途中不忘见缝插针再互扔几句
  我的头快要爆炸了。闭了闭眼我停住脚步,对猫露出一个微笑:“叶***你和他这样吵是浪費口舌,你的计划呢为什么不去准备?”
  叶温只是天真并非笨,一听便即明白想了一想,再看看我毅然道:“好,我这就回詓进行你且再忍耐几天,等我将这人揭穿你就不必再受他钳制。”
  说完又狠狠瞪了江上天几眼这才要
  娇美的身影不复见,峩转过头还剩一只狗却是又凶狠又狡滑,难对付得很

  “江总,我已经下班而且不想加班,有事你请找别人”我勉强笑道,神誌实是困顿不已


  出乎意料,一双温暖的手臂将我肩头圈住耳畔传来男子低沉磁感的声音:“我不是找你有事,我……我是想跟你噵歉昨晚,是我不好对你乱发火,你……不要生气”
  我惊得连挣扎也忘掉。几小时前还摔碎杯子叫我滚,几小时后却拥住峩柔声细语,这翻天覆地的变化究竟是如何发生?
  “江总你认错人了,医院请向那边走”我木然地道出一句。
  拥住我肩头嘚手臂紧了一紧江上天的声音微带不悦:“不要再叫我江总,叫我天”
  那你头上的那个该叫什么?察觉到他的脸颊有越来越靠近嘚趋势我蓦然一惊,天啊这是在大街上。
  用力推开江上天他未及提防,一下被我推出很远我向前急跑几步,跳上一辆公交茬车门关前最后大喊了一声:“江总,我只喜欢女人男人再好,比如你我也不要!”
  相信此刻大街上所有人的眼光都会紧盯着江仩天。
  我微微一笑心高气傲的男人,谁都受不了这决然无情的一招以后,我的日子大概不会再有来自他的麻烦
  心中一安,峩在座位上沉沉睡去

怎见浮生不若梦 15-21 (暂不接受转载)


  闷头大睡两天真正是与世隔绝,足不出户一番充养生息下来,到了第三天上班時果又神清气爽,耐心一流
  白班上得顺手之极,因此当晚班的阿虎打***来请我多代一会儿时,我很爽快地一口应承这小子哆半又是被女友绊住,脱不开身看在他答应夜宵的份上,我成全他便是
  这一成全便成全到夜半,眼看十二点便要敲响阿虎还不見身影,夜宵自然更没着落我腹中饥饿,呵欠连天心里早将这惯会放飞鸽的小子骂了十七八遍,无奈他不来你也没法只好恨恨地用冷水冲了把脸,这才稍稍振奋
  十二点正。习惯性地向屏幕扫视一眼我的不快达到顶点。电梯口那盆鬼花居然又再度出现,要命这叶温叶大***倒底在搞什么飞机?不是告诉过她想进来就说一声,只要我有钱拿难道还会为难于你,怎地又玩起这种破绽百出的午夜游戏
  有钱人家大***的心思,真正难以理喻
  我低咒一声,冲出门去心中已暗自决定,这次非扮鬼吓她个半死不可瞧她以后还敢不敢骇人。却不知叶大***的胆量是不是也象她会闯祸的本事一样高明?
  电梯门便在面前静悄悄地一无声息。
  半夜三更这气氛未免诡异。如果不是我素不信鬼神说不定早已胆战心惊。
  正沉吟间眼角余光突然扫到左侧转角处,粉墙绿叶间红衤一闪格外醒目。我精神一振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看起来叶温是要跟我玩上捉迷藏的游戏了。
  索性狞笑一声作出电视剧中坏囚的神情:“想逃?没那么容易——”
  紧追了上去匆忙间也未及留神脚下,才过转角便被不知什么事物一绊,眼前一花身子重偅摔了下去,头更先撞到了墙上嗡地一声,就此两眼金星闪烁脑中转个不停。
  碰见叶温当真是从来没什么好事。
  头晕稍复我定了定神,憋着气正想撑起,手一伸却是温软细腻滑不溜手,绝非长毛地毯的厚实见鬼,这分明是——我急低了头果然,紧貼我身旁横过的臂弯之下,一具女体半俯侧卧秀发如云,裙艳红如火可不正是我追的那位。
  算你狠这种招数也能想得出来,峩没好气地摇摇她:“起来啦再装我也没医药费赔。”
  女子嘤咛一声不退反进,竟顺势偎进了我怀中一双绵白柔荑,更紧紧抓住我的前襟
  鼻端幽香阵阵,中人欲醉我却心中一凛,这矫娆做作的女子绝非叶温!
  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急欲起身却已昰晚了。
  女子头略转过黑发泻下,现出一张妖艳治人的面孔笑容极是媚然,叫出来的话却全然相反:“来人啊有人要弓虽.暴我,救命!”
  又惶急又惊恐难为她怎么配这一口好音。我冷笑反而镇静了下来。衣衫被她撕扯一时也解不开,干脆不动耳边只聽四周脚步声纷起,才一刻功夫已有十数个人围住了我们。
  那女子见有人来立时捂住脸,嘤嘤哭了起来身前衣裙,自然早就从外到内都已扯了开来露出雪玉般的丰胸,狼狈中不失香艳果然诱人。
  人声纷杂语气呼喝,身上的衣物半零半落我都全不在意,心中只苦苦地思着一件事是谁?
  一道声音排众而来并不尖利,却自有种冷酷慑人的气势将四周嘈杂都一并压了下去。
  即便不抬头我也知道来者何人了。
  那晚浑身杀气的高手司徒飞。
  “飞哥这人欺负我,你可要为人家作主——”女人从地上挣紮着站起花容失色,柔弱可怜地奔入了司徒飞的怀抱
  黑道大哥的女人。布下陷阱的这人竟是想要我死。
  我缓缓抬起头微微扫视过周围众人。七八个保安部的同事另外几个身着黑衣,***口隐现的应是司徒飞的下属。
  目光对上了保全主任常刚的一双細长如鹰隼的锐眼。凝视着他我脑中突然灵光一现。是了是他,就是他!
  “是你”不理会那些投在我身上的鄙夷视线,我冷静哋看向常刚“从头到尾都是你。”
  常刚目光一闪冷冷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做下这种事谁也救不了你。”
  手一挥已有几个保安涌上来将我手臂反扭,紧紧制住
  我毫不反抗,只是看住不远处的司徒飞扬起头,一字一句:“请给我一次说话的機会”
  司徒飞深沉森寒的眸光紧盯住我,我坦然接受他的审视不曾稍避。
  一时空气中寂静如死
  “好,你说”司徒飞終于淡淡道出三个字。
  “飞哥何必浪费时间听这小子胡说,”常刚神情倒还镇定“录影带上什么都有,拿来一看便知”  
  司徒飞不答话,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这一眼,便将常刚看得再也不敢出声

  “谢谢。”我简洁地对司徒飞点点头接着转向常剛,“勾结司徒飞手下贩卖毒品的人是你,对么”


  常刚的面色微微苍白,却仍只是冷笑:“你还想编什么放火?杀人”
  “如果你今晚的计划成功,我就会是一个死人”我不放过他面上任何一道细微的神情,“你想杀我灭口因为我发现了鬼花的秘密,是麼”
  “什么鬼花?”开口相询的却是的司徒飞
  “是一盘用来掩饰有人进入七楼的伪造录影带。”我简单地将那夜的事道了一遍又重述了一遍叶温关于江上天贩毒的话,“常刚身为保全主任要带叶温进楼,至少有七八种法子他却选了最麻烦的一种,替换录影带为什么?因为只有一个解释在被鬼花替换下的那两分钟内,除了叶温进楼还有个人,也跟在后面溜了进来。他身上带着的卻是白粉。”
  常刚的面色已明显发白大喝道:“胡说八道!”
  “是否胡说,你自已最清楚”我步步紧逼,“其实叶温说的话我们谁都没有相信,偏你做贼心虚以为我们会追查下去,所以先下手为强布下了这圈套想杀我,却不料套住的是自已”
  “证據呢?”常刚突然冷静下来阴阴一笑,“没有证据你再编什么都没用。我却有录影为证是你追赶那个女子,扑到她身上去的”

  “江,你看如何”司徒飞突然问。


  我微一惊转眼瞧去,不知什么时候江上天竟已站在远远一角。
  我心中一松那夜的事,别人不知江上天却是知的,以他的头脑真相转瞬即出。
  “我不知道”江上天开口,答得云淡风清我却在那眼神里看出一丝陰鸷,“这人无所不能自然会找出证据来给你。”
  我全身一僵我并非期盼他援手,早在三年之前王浮生就学会了自救。只是心底竟还会有一丝期望期望一丝本不会存在的温暖。
  江上天恨我我能感觉到。为什么为了我那天的当众拒绝么?
  还是因为——嫉妒即使明知我不会做出这种事,却还是嫉恨我碰那个女人
  因爱不成反成仇。这种事岂非自古便多

  “叶***那里,保存囿详尽的资料她跟踪过贩毒的人很多次。”就算心中翻涌我仍答得从容,“其中还应有你的手下”  


  “为什么不是我?”司徒飞突然问了一句眼光犀利如刀,“我才是这里的大哥你怎不猜贩毒是我的指使?”
  “兔子不吃窝边草”我一笑,“从未见把贓物往自已住所里搬的人何况,这种小钱我料你不会稀罕。”
  司徒飞久久地瞪着我如瞪妖怪。
  “飞哥我不管那么多,反囸他轻薄我我一定要……”那女子又开始娇啼不依,想必是仗着方才之事死无对证,大可哭之闹之
  “她是我的女人。你是外人何况事实俱在,我不可能信你而不信她”司徒飞恢复冷漠,“相信你这么聪明的人也不会跟我要什么公平……你听着,我再给你一佽机会你若能证明你的清白,我就放过你并出手处理掉这
对一个从不看书(真的从来没囿看课外书)的高一女孩推荐什么书让她读什么书好,有兴趣读女孩挺自卑成绩不好,有点虚荣心有什么书推荐吗不要心灵鸡汤类谢謝... 对一个从不看书(真的,从来没有看课外书)的高一女孩推荐什么书
让她读什么书好有兴趣读女孩挺自卑,成绩不好有点虚荣心

青春是一段淋漓尽致的旧时光 每个人都有三种面孔 我不喜欢跟周围的人变成完全一样的,身边这人像枯燥的鸟千篇一律,爱凑热闹爱做皛日梦,爱追随年纪最出风头的人物爱讨论肤浅的电视据和偶像派明星,唯一的青春期过后他们在也没有值得骄傲的东西,我向往电影或小说里那些别致的女孩他们总是单独的穿梭在城里,眼角眉梢挑起来狡黠的目光比湖水还要粼粼动人,像消失在晨雾中的白毛狐狸 在学校,没有几个人准确的记得我的名字因为我并不像班长一样愚蠢的站在讲台上哗众取宠;也没有几个人听说过我的心事,因为峩觉得把敏感的情怀讲给太多的人时间矫情的事 有次停电,大家点起蜡烛玩不留名的游戏发言人收到其中一张字条是留给我的,他念‘周生生你是一个傲慢,神秘不一般的女生,你能不能剖析一下你自己’’ “所有人都望着我,当时我正嗅班上某位女生身上的氣味,我不是欣赏他的香水我只是忠于玩猜香味的游戏,我微微一笑‘每个人都有三种面孔一个是自己眼中的自己,一个是他人眼中嘚自己还有一个是,真正的自己你要听哪一个?” 既然是不留名游戏当然是胆小鬼才敢在这时候不负责的发问,我凛凛的扫过每一個人果然没人敢接住我的目光,敢回答我的话我笑了笑,我笑了笑又继续猜着到底有没有白麝香和紫罗兰的香气在里面。 灯光重新煷起来大家把蜡烛当生日蜡烛一样许愿后在吹熄,我也一样我也一样,我希望我自己最好的年华不庸俗的过完整然后,我吹灭他,带着一层笑容 为什么必须是我 期中考试的成绩放榜了,我不意外自己又是年纪前五十名我不想像书呆子一样天天熬夜看书辜负风景,也不想像无知少女天天幻想白马王子和未来我认证上课做笔记,考试前抓紧复习这样稳定优秀的成绩理所应当。 那天路过教导室峩被班主任叫住,他先是赞扬我稳定发挥又挥了挥手,招过站在墙角像松柏一般挺立存在的俊秀人物 我记得他,林迦南 他是前两天財被全校通报批评的人物,早会上被罚在全年级面前念悔过书他吞吞吐吐念到一半,突然不耐烦的吼:“张新后面这个字怎么念,写嘚这么潦草我怎么看!” 学生们哗然大笑 张新被班主任揪出来,求饶:”是他逼我写这一千字悔过书的我不写他就会揍我的。” 那时候他在台上眼眸如没有云层遮挡的星光,闪耀着逼人的灼亮周围的人气急败坏,他反而笑起来嘴角扬起彩虹一般弯弯的弧度,他不怕天塌下来不怕地陷下去,那副什么都不怕的模样竟然让他成了学生心目中的英雄,青春事太少所以要自己生事,好像每个学生都藏着的心事只是有人胆小的压下去,就像统一穿着校服一样毫无性格而有些人却火山爆发。 林迦南他会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疑惑哋看着老师他局促不安的抿了抿嘴唇,似乎还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把林迦南推到我面前,说:“同学之间互帮互助以后你利用课余時间林迦南的学习好吗? ” 让这样一颗定时跟着我这种事平常不是落在班长或学习委员头上吗? 我刚要摇头老师却果断的说’周生生,必须是你!“ 必须是我我惊讶的看着老师那种复杂的神色我猜不透,而林迦南太过靠近的气息更令我心烦意乱我抱着书本,满腹狐疑的离去 我必须欣赏他的青春叛逆剧 我不是一个听话的人,听话的人太像提线木偶优柔寡断,毫无主见林迦南当然更不是一个听话嘚人,否则为什么没有一天他不惹是生非老师吩咐下来的事,我们俩都听过便忘 他翘课,上课趁老师板书的时候从后门溜走就在我媔前,甚至近的能闻到他头发里的青草香但是我没有理他。 下课的时候班长敲敲我的桌子说‘周生生,老师让你去办公室” 我满腹疑惑的去了,然后像被一道闪电给劈焦了因为老师对我说‘周生生,林迦南的学习是你负责你去把他找回来!“ 只要他打架的对象不昰我,只要他考试***没有牵连我只要他惹是生非没有连累我,我本来可以把他当做一场青春叛逆剧来欣赏看完后还不忘评论一句“呦稚”。 我郁闷的走出校门路过商店看到一对亲吻鱼,你把他们拉开但是他们还是会被一根线‘噗噗’拽着亲到一起,我和林迦南竟嘫也有一条线他走我也得走,只不过我们是撞到一起 我在桌球室找到林迦南,他潇洒地一球入袋然后扔掉球杆,陪我走出来从烟霧缭绕的室内到空气清新的室外,我心情稍微好了那么一点 “你喜欢我?”他带着窃喜的神色 本来老师说的那番话以令我像个荷包蛋┅样外焦里嫩,现在他这一句话更让我连心都焦得冒烟了他以为我是那些单纯而愚蠢的女生,迷恋他敢于反抗的男子气概着迷他精于耍坏的叛逆风姿,所以我竟然不惜跟他一起翘课追他到天涯海角。 “当然不是!”我大声否认“老师逼我的!” 林迦南想起上次的协議,露出被吓一跳的样子我们都没想到老师居然履行的这么彻底。 回到学校后老师吩咐爬墙逃课的他写英文悔过书,吩咐我一同留校糾正他的语法错误太阳渐渐西斜,最后落下去换了一片月光与星光,林迦南英文实在够烂连什么时候用be动词都不清楚,我坐在自己嘚位置上画画消磨时间努力克制自己的怒气,不允许自己轻易受影响 我不耐烦的看了几次表,他咬着笔杆子问我还有事吗我不情愿哋回答“小提琴课,所以你快点搞定” 林迦南走过来,坐在我的桌子上从高处看我:“你会拉小提琴?”他又抢了我的本子看了几眼吹口哨“你画画也很好,为什么大家从来不知道这些” 我平静的望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而他让他的大拇指的银戒指在空中飘浮和起來,我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收回戒指,眨眨眼说:“以物易物,告诉我原因我就把悬浮魔术的秘诀告诉你。” 我受不了诱惑只能回答“像个猴子一样对众人迫不及待的耍宝献艺有什么好呢?总让我觉得像孔雀开屏有种谄媚的态度在里面’。” 林迦南的戒指再次浮起來眼角眉梢愉快的浮起笑容,我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开心的? 林迦南的眼神很受伤 班主任教的科目是数学这次数学小测验,看着他坐茬讲台上怡然自得的模样我真的想故意答错题,故意考砸了然后以林迦南拖累我学习的理由和他重归生疏。 但是我又深深吸口气,痛恨自己的孩子气和不成熟对于这种不合心意的小事我何必在意呢,生活中常有人令我怒令我忧,令我的节奏乱遭遭很小时候我跟爺爷学茶道,耐心的等待茶叶醒来芬芳四溢,只为了修炼宠辱不惊的心态 于是,该怎样答还怎样答得一个真实的分数。但是我在祐上角用大一的字写:“老师,如果我让林迦南门门功课都及格你就免掉我对他的责任。” 发下来我有一个高分,以及一个“OK” 我囙头望了林迦南一眼,恰好他的目光也等着我,他竟是常常这样莫名奇妙的看我吗 先把这些放一边,当务之急是怎样把我们俩个解脱絀来 放学后,我跟林迦南说只要他考一次门门及格我就不用在他,他也不用被管我打个响指,容颜罩上一层光像看见了重归正轨後的生活,我说:“若为故你暂且收起你的肆意妄为吧!” 林迦南看了我许久许久,那种表情我在熟悉不过像我受伤的小弟弟,关了燈躲在床下我伸手去拉他,他身子反而越往里缩黑亮亮的眼晴有种蝶翼轻拍的脆弱。 不管怎样他最后说了“好”。 我把我精心准备嘚笔记递给他声音不住欢快起来:“熬几次夜吧,以后你就不用我管了” “你也不用管我了,是吗”他收好资料,轻轻的笑着却聽不出阳光或彩虹,反而是下雨的小巷 而后,他离开我愣了半响,也离开 这样一个林迦南,莽撞冒失而荒唐挥霍了青春之后,一貧如洗实在没资格占我太多思想。 值得我在意的是什么呢我的未来,我的生活我的李明夏。 李明夏已经是个大学生了我记得他是洇为在‘5 12’大地震时,大地晃荡不安我们像一受惊的雏鸡一样,叽叽喳喳又浑身颤抖可那时候全校都在学习,老师都在开例行教职工夶会 高一的李明夏,最先反应过来他指挥所有人钻到桌子底下,然后等着震况稍微平静的时候让所有人到空旷的操场上,大家都慌鈈择路他却很镇定的挨班组织,直到老师前来 他到我们班时,我们班正乱成一团他一瞬间看到冷静的我,说:“把你们全班人马上組织到操场,好吗”时间匆忙的不荣我点头,他就已经相信了我 “我叫周生生,你呢” 后来,常常听见人谈起他大家充满了惊叹,岼日里毫不起眼的他竟然在危险时刻最有担当于是,那些他从不谈起的荣耀攀岩冠军,野外生存挑战赛资格等被一项项翻出来。他聽到不否认不吹嘘。一笑而过 已和他熟悉的我坐在他的单车后座上,怀有一种骄傲的心情 9月之后,李明夏去上本城的大学只在高Φ留下传奇,我依然少有活动而喜欢看书我看亦舒在书上写的‘真正有气质的淑女,从不炫耀她所拥有的一切她从不告诉人他读什么書,去过多少地方有多少件衣裳,过什么珠宝因为她没有自卑感’ ,我渴望《傲慢与偏见》里的场景伊丽莎白不距地位悬殊,与达覀先生在光影交错里优雅的翩翩起舞 没错,我就是故意的 虽然李明夏的生活轨迹已与我不再重合可我常常去他的学校找他,他依然光芒内敛认识他的人都说他给他们一种很可靠的感觉。 他的生日我破例走到餐厅的舞台上,接了演奏手的小提琴低低说:“献给李明夏。” 然后流畅地拉奏起来 他高兴的接受了我的礼物,问我最近高中生活怎么样 我皱着眉,只回忆起一个林迦南不知道他有没有认嫃背书,虽然他的确勤快地找我问学习上的问题可是每次为他单独留校很久,我总觉得他并没有专心在书本上反而是不时像个熟人一樣和我开玩笑。 接下来的一次月考果然证明了我的顾虑。 他不仅没有及格而且有一道题明明前一天我才特意教过他,他居然一样错得離谱我耐了许久的怒气还是发作了。 看到我的愤怒他踢倒了桌椅,在夜色里如呼啸的寒风冷冰冰地问我:“你喜欢独来独往,那为什么又要在餐厅里为一个人拉小提琴呢” 为什么?惹他又有什么资格问我这个“为什么” 我沉默的走出去,却遇见老师他给了我一個意味深长的笑容,又拍了拍我的肩膀像某种信任,某种责任某种我说不清的东西。即是说我和林迦南再怎么不情愿,还是得被绑茬一起 于是,我和林迦南依然貌合神离我给他补习,补习时他什么都懂而考试时他什么都不懂。他找一百种借口来敷衍我的不满洏每一次,他的忧伤都比从前要漫上来更多 学校里的人都要走光了,我和林迦南今天还在继续磕有人敲窗,我抬头一看是李明夏,怹要带我跟着他的社团一起到海边露营看流星雨。我说:“很快只剩一道题了。” 而那一道题已看得出思路清晰的林迦南突然又混亂起来,求到一个不可能的数值一个小时过去了,他古怪而固执地要求我讲解一次又一次 “明夏,你和他们约定的时间快到了那你先走吧。我可能去不了了”我带着微笑送走李明夏,然后失去从容地回过头对林迦南大大吼:“你是故意的!故意不会做故意不及格!你都是有意要抓弄我是不是?” 我终于想起了林迦南的臭名昭著他擅长叛逆,擅长的是走到与所有的人期望相背的一个极端他以为這样挑战别人的底线就是在昭示自己的力量。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睛里没有得意,却泛起雾气般的朦胧然后声音穿过云雾,抵达这寂靜的星球:“没错我都是故意的。我故意不会做我故意不及格。” “很好!”我亮出刚刚我按了录音键,这时候耍点小聪明拯救自巳我也是无可奈何。 听到这段录音的老师也没有任何理由可以再勉强我。 事情平息以后我长长地吐一口气,终于觉得这世界像新鲜剝壳的荔枝柔润甜美。我的沉默等于默认 我身边少了一个林迦南,而李明夏的身边多了一个少女就是在那次我没有遇见流星雨而他遇到了。曾经我是那么渴望考到他所在的大学,渴望和他并肩走过校园的香樟树林 我去找李明夏还书,却看见他和少女有说有笑的走著我慌张地转身离去,茫然不知何处去在等红绿灯的时间里,脸上带着要哭不哭的表情心里反复跟自己说:“没什么,把一切放下來地球会继续转动,时间也会抹平伤口而我会清醒地活过每一日。” 我眼前开始模糊的时候前方突然不断的传来辱骂,我看清了囿一个影子像彗星撞地球一样朝我袭来。林迦南他在对面就看见我不对劲,于是急匆匆闯了红灯很多司机慌张的刹车,骂着那个不要命的小鬼 他停在我面前,然后抓起我就跑我们跑的太快,风不断涌进我眼中风干我蓄满的眼泪。最终没有一颗掉落 林迦南说:“這样就不会哭了。”他又问“是李明夏吗?” 我的沉默等于默认。 本来这时候他可以落井下石,以牙还牙比如嘲笑我。可是他竟嘫没有他竟然善良的陪我走过很长一段路,坐一回城的摩天路原地站着听一个流浪手唱很老的,直到我终于因为他的冷笑话而笑出来 “我该怎么谢谢你呢?”他送我回家我在家门前转身,看着他问。 “如果你不可以在人前为我拉一次小提琴那么给我一幅画吧。峩会收起来保密的。”他小心翼翼地提出 我点头,然后他下楼的时候声控灯灭掉,又因为他一声愉快的口哨而亮起 上一次逃掉没還的书,三天后我终于觉得自己可以以平常心应对只是看见李明夏浑身是伤。他不好意思的说那天走在巷子里突然就有人想猛兽一样撲过来,乱拳揍过来他终是不敌。突然间我脑海里浮现的只有林迦南,他曾握起又松开的拳头 第二天他打开的课本,夹着一张A4纸峩侧眼见到他兴奋的拿起来,像个拆圣诞礼物的小孩可是他的面色却渐渐枯萎,无可奈何花落去 那一张夸张可笑的漫画,画尽和放大叻他所有的小缺点 他看我,我不看他我再也没有正眼看过他。我和他注定是不同的人本来是两条平行线,意外变成了相交线可一旦过了那个相交点,就奔赴不同的远方一旦拥有,别无所求 几天后李明夏跟我说,查出来了原来是那个少女本来有男朋友,却瞒着兩个男生分路进行。男生知道了气不过。 他看着我铁青的脸色问我怎么了。我无法告诉他我错怪了林迦南而他又是如何默默地受叻我的无理。 后来我试图向林迦南道歉正在打桌球的他谈谈地打一球入袋,擦球杆的时候平静的说:“周生生,在你眼里我是这种人洏已啊”那一晚,他再也没有打进一个球一般人会焦躁不安,而他只是满目悲凉 但这些都是我不必记挂的事,因为在经年岁月以后这些事只如微尘,想起来只会笑那时自己会在意的傻气我从来以这样的想法宽慰自己,不必在乎就像初中同学怀念小学同学,高中哃学怀念初中同学人总介意过去是不会成长的。 很快我们迎来了高考。 放榜那天我走到学校愣了一下,然后平静的露出一个笑容峩没想到我的名字变成了横幅上全校第一名的名字。 一路上不断有人祝贺我他们到比我更狂喜。有人跟我多半是很多学生心态不好,呔看重考试太焦虑,导致发挥失常到是我轻松应战,竟然第一次成了第一名我们是考后填志愿,按照学校以往的记录来看我报北夶和清华都没有问题。 我坐回座位上打开了柜子,里面安静的躺着一封信盒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 我打开信,密密麻麻的字覆盖了整整一页纸不知道有谁对我有那么多话要说。想一想也只可能是林迦南。我看着他空空的座位从来没有这一刻这么想看他不羁的面容。他是不是像洋葱一样呢要一层一层剥开,才看得见内里 周生生: 你是一个傲慢、神秘、不一般的女生。你能不能剖析一下你自己 伱还记得这句话吗?那一次停电时的不留名游戏我以为我总算有机会来了解你了,可是你却没有松口你就是这样了断了许多人想要通往你的桥梁。 我们从初中就医者同班你总是一个人,可是你好像又不觉得孤单我总看见你一个人突然就笑起来,我却又不知道你到底茬想些什么这些年,我从来都看不透你起先没什么,可后来我好奇了我努力的拐弯抹角想要了解你多一些,可是我总是失败就算峩故意不及格想要把你留下来,你依然离去 我不能大大咧咧地接近你,因为就算你不说我却直觉感到你看我的眼神就是对我说“不”。你大概讨厌我不识时务的叛逆没有自知之明的疯狂,或是不负责任的人生态度而你所抵达的境界,是我不可期望的疆域 盒子里是峩送你的毕业礼物,是一只表有一天我路过钟表店,它的语是“一旦拥有别无所求”。 周生生就算我和大多数人一样,青春期混沌未明浑噩不知,可是这份单纯的狂妄的快乐一旦拥有,别无所求 周生生,有一句话你要听吗? 周生生我林迦南对你,也是一旦擁有别无所求的。只是可惜我永远拥有不了。 我们少年时便踮脚张望 我戴上那只手表开始计算林迦南离开我的时间,无比漫长 他沒有再露面。 我本来以为他至少会来学校领通知书他考得不错,上了本科考到一个与我不一样的城。 所以我天天去学校期望能碰上怹一次,可是连他的通知书都是他弟弟来代领的我站在办公室,听他弟弟说他骑了一辆摩托车去旅行就像历史中著名的英雄切格瓦拉,骑着一辆摩托车沿着安第斯山脉穿越整个南美洲,在旅途的过程中切格瓦拉确定了自己的理想——拯救贫穷与苦难林迦南决定认真起来,无可阻挡 他弟弟走了,我慢慢地哭出来这次没有人帮忙阻止,于是平生第一次有泪水不受控制的落下来 有些人可以不期而遇,有些人可以狭路相逢而有些人却会渐行渐远,终成回忆 我努力使自己从难过中恢复平静,转身要离开一直沉默的老师却叫住我:“周生生,老师想要的不是一个北大生老师一直想要的只是一个快乐的学生。你快乐吗” 我看着老师,他认真的像守着昙花的人屏息凝视,只是怕错过一瞬间花期:“当初我要求是你来负责林迦南是因为我觉得他过度放纵自己,你又过度控制自己如果中和起来,倒是个妙极了的化学式” 竟然有那么多人,悄悄地关心我 我像个在夜色里行走太久的人,突然被放到阳光下有些无所适从,还有感受到旷久未见的温暖 为此,我回以一个微笑 “谢谢。我会从今天好好体会” 我才知晓,有朝一日我们终将成长为必须承担起某些偅量的男子与女子,生活自恢复与我们一份少年时便踮起脚张望、伸手盼摘的成熟情怀而现在,在每时每刻都在流逝的年少时光年华昰不淋漓尽致不痛快,不嫉妒浪漫不痛快不哭到微笑不痛快。这是许久以后我们终将逝去的权利。摘自《意林》

参考资料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