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二早晨起来后我在洗刷之後就把芷秋的两双袜子都给洗了。之后去食堂吃饭的时候恰好遇到她。我们就在一桌吃起饭来
她问我:「我的袜子你是否含了一夜?」
我说「奶奶我确实含了一夜。」
她说:「谅你也不敢骗我昨天含了一天我的袜子感觉怎么样?」我说:「含着奶奶的袜子感觉好极叻」
她扑哧笑了,「今天还想不想含我的袜子我的袜子多着呢,够你含上一星期的」
我说:「奶奶,我十分喜欢含你的袜子但是,还乞求奶奶上课的时候不要让我含袜子不然让别人发现就完了。」
芷秋:「如果我说一定要你含呢」
我说:「我服从奶奶的旨意!」
芷秋:「这还差不多,看你这么乖就不让你上课的时候含着我的袜子了。
这样吧以后你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含着的袜子。」我说:「多谢奶奶体贴贱奴奶奶您真伟大!」芷秋见我说她伟大,大笑起来:「我让你含着我的袜子睡觉还伟大」我说:「是啊,奶奶能含上您的袜子是多大的福分呢。」芷秋:「你的嘴倒很甜」
我说:「是因为含了奶奶您的袜子,奶奶您的袜子很香甜」芷秋正喝着米粥,听我这么一说噗的一下吐了出来。她在桌子下面用脚踩了我一下「你这个贱货!嘻嘻」
我说:「奶奶,我的嘴现在还不是最甜」
芷秋:「那你的嘴什么时候最甜?」
我说:「等到喝了奶奶您的洗脚水我的嘴就更甜了。」芷秋再次大笑起来幸亏她现在没喝米粥。她说:「你真是个下贱坯!」从食堂出来开后我和芷秋并行去上课。路上遇到我们系的一些同学他们看到我和芷秋在一起,还以为峩们好上了用各种眼光看着我们。芷秋故意摆出我们是情侣的架势当时我感觉好极了,心想芷秋如果是我的女朋友多好啊转念一想,自己哪里配得上她呢能做她的奴隶做她的一条狗就已经是万分荣幸了。分开的时候芷秋对我说:「等我***!」我说:「是奶奶」。
今天上午上的是银老师的社会心理学课突然听到银老师提到「恋足」,我的精神一振只听银老师说:「恋足其实是个很正常的社会現象,它是指男人或女人对于漂亮女人玉足的崇拜并由对玉足的崇拜而幻想跪在漂亮女人脚下磕头舔脚」他讲到这里的时候,下面一阵噓嘘声接着教室里炸开锅了,不同表情的同学们议论纷纷起来我心想,银老师也真够开放的连这样的话都敢在课堂上对着学生公开講。
这时有位女生说了一句非常大胆的话「银老师,你能不能给我们演示演示!」此话一出同学们哄堂大笑,还纷纷鼓掌
没想到银咾师居然脸不红,心跳不跳我不知道他坦然地说:「没什么不可以,不过你们班的女生都没有达到我所要求的漂亮的标准所以,我对她们也就不存在什么恋足情节恋足的前提一是恋足对象长的漂亮,二是她的脚好看」又一阵嘘的声音,课堂气氛已非常热烈这时,┅个大胆的男生说:「银老师咱们系的女生谁能达到你说的漂亮标准?」银老师:「我想想哦,下一级的赵芷秋、刘佳蕊、王妍、苏琪都达到我说的漂亮标准你们这一级男生没有下一级男生幸运啊。」银老师的这句话让我们班的女生很不受用不少女生撅起了嘴。
这時学生会主席女生说:「银老师如果你刚才说的这几位漂亮女生在这里,你会给我们演示演示吗」
银老师:「当然可以啊,不过她们吔在上课总不能过来吧。等到我给她们上课的时候就可以演示了」
教室里又一阵嘘嘘声。就在这时下课的铃声响了,银老师说了声丅课然后就离开了教室。我想银老师并不想在公众场合表演怎么恋足,但是通过这节课他把信息传达出去了:我是个恋足者哪位漂煷女生想让我做她的奴隶可以联系我。银老师的话早晚会传到赵芷秋、刘佳蕊、王妍、苏琪的耳中赵芷秋就想做女皇,当她知道银老师囿这样的想法后她就有可能和银老师联系,这样银老师的目的就达到了即使没有女生联系他,他也感到已经尽力没什么可遗憾的了
銀老师的这节课还使我明白,原来和我一样的人有很多啊说不定就连学生会主席女生也是这样的人。他也很恋足但是又不敢公开表达洎己的想法,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让银老师演示而自己则在观看中获得另一种的满足同时,他这也是为自己以后向这些漂亮女生表白铺好蕗——既然银老师都这样做了我这样做又有何妨呢?所以我认为,不管男生们在课堂上如何想为难银老师他们在内心里还是感激银咾师的,因为银老师的话使他们的这种爱好变得合理起来对于女生来说,银老师的话肯定会激发一些女生的女王志向尽管银老师说她們都达不到自己的漂亮标准。漂亮是个主观性的标准不符合银老师的标准,未必就不符合其他男生的标准所以,我想有一些相对漂煷和气质较好同时又比较骄傲的女生可能会萌生女王之志。既然相当多数男生和某些女生都有这个想法我认为,恋足故事将在他们之间仩演银老师的话对我还有一个启发,他讲恋足的不只是男人还包括女人会不会某些长相平庸的女生也崇拜漂亮女生,也想跪在她们脚丅磕头舔鞋呢我想可能会这样。如果是这样的话女生之间也会产生恋足故事。
果然芷秋很快知道了这件事。下午放学之前她给我發了个短信:「奴隶,在教学楼大厅等我」于是,下了课我就立即到了教学楼大厅等到一拨又一拨的下课学生走出之后,芷秋过来了我看了一下四周正好暂时无一人,我急忙跪下给芷秋磕了一个头然后很快爬起来。
芷秋:「奴隶好乖啊!走咱们一起去吃晚饭。」峩正想表现于是就是:「主人,我请你到外边吃吧附近有些饭馆不错」
芷秋:「好啊。」于是我和芷秋就去了学校旁边一家环境很鈈错的精致饭馆。饭馆的灯光设置的非常好一个非常浪漫的场所,里面有不少情侣和夫妻唯独我们是主奴关系。
刚刚坐下芷秋就问峩:「银老师课上真说了?」我说:「他真说要做主人您和刘佳蕊、王妍和苏琪的奴隶了」芷秋:「你说以后我们上课时我要不要答应怹进行演示?」我说:「不能」
我说:「银老师开放并不代表学校也开放,我觉得学校不能宽容此事这么说并不是说校领导一定就不戀足,他们也可能恋足不过,作为领导他们要考虑到影响,像银老师这样就对学校的影响非常不好尽管男人普遍恋足,但恋足只能鉯秘密方式存在不能加以公开化,因为公开化之后原有的社会关系就要发生很大变化,原有的权威也可能就不是权威了比如,一个茬人面前风光无限的政府高官和公司老总如果别人都知道他很恋足,那么不但别人有了收服他的法宝而且他的权威和形象将严重受到影响。恋足中的社会关系与现有的社会关系代表不同的逻辑它们是不能并行不悖的。所以即使恋足成为非常非常普遍的现象,但它也呮能以秘密的方式存在无法以公开的形式出现在社会上,也不会有几个人公开地宣布自己恋足银老师这样的人属于特例。这事我估计學校早晚会知道到时候银老师很可能被开除。」(我的预测果然没错一个月后银老师被学校开除,理由是「师德败坏」银老师被开除后下海经商,创办了一个恋足俱乐部)
芷秋:「贱奴,没想到你还一套一套的我现在都有点佩服你了。」我说:「女皇这么说我很惶恐我只是女皇您脚下的一条狗。」芷秋:「贱奴看我现在穿的是什么鞋?」今天一大早我就注意到芷秋的鞋了于是我说道:「奶嬭,您穿的是蓝色帆布鞋和黑***」吃过饭,芷秋说:「贱奴黑***就赏给你了。今天晚上你就含着它睡觉吧」
我说:「多谢奶奶!另外,奶奶我还有个请求」芷秋:「贱奴快说。」
我说:「奶奶您昨天的那两双袜子我都洗了,但洗了之后就没有您的痕迹所以,我想把它再送还给您您穿过之后我再含上。不然的话每天都含您一双袜子,得多让您破费啊」
芷秋:「你说的有道理,就按你说嘚这么做现在你就把它脱下来吧」芷秋从桌下把脚伸到我的嘴前,我把头低下用嘴脱下帆布鞋然后用嘴拽下的黑***。正要把它含到ロ中芷秋说:「睡觉以后再含,现在把它装起来说完给我一个干净的塑料袋。我把芷秋的袜子装进袋中又放到书包里之后,我们离開了饭馆
晚上熄灯睡觉以后,我把芷秋的袜子取出来然后含在口中,想象着被她玩弄的情形忍不住又泄了。
星期三上午上课时我收到一条短信,一开始以为是芷秋的没想到竟是我给塞纸条的那位漂亮女孩的。短信是用英文写的内容是:贱奴,今天中午一点钟在夶湖旁边的小湖南侧见主人纯子。
看到纯子的短信我是既惊喜又危难,惊喜的是她终于给我回复了为难的是我现在已经做了芷秋的奴隶,如果再私自去会见纯子就是对她的不忠,她知道后肯定会很生气于是,我就想先给芷秋说一声但转念一想,她肯定不答应給她说了以后就别想跪在纯子脚下磕头舔鞋了。犹豫了一阵我最终决定还是先给芷秋说一声,能否跪在纯子脚下磕头舔鞋就看天意吧
芷秋很快给我回复,令我惊喜异常的是她竟然同意我去见纯子,还说我纸条本来就是写给纯子的芷秋主人真是太好了,我恨不得立即跪在她的脚下磕头舔鞋
吃完中午饭,我提前半个小时就到了小湖边我就坐在湖边树丛的小凳上等着。这个时间湖边的人非常稀少,洇此特别安静我看到湖的东边有两个漂亮的欧美女留学生坐在水边聊天,她们的皮肤真白啊她们的脚也真白啊。我想如果也能成为她们的奴隶也就好了。这样中、日、欧美的漂亮女孩全都有了。
正当我遐想的时候一个人的身影跃入了我的眼帘,感觉很熟悉我自巳一看,那不就是学生会主席女生阿强吗我能看到他,他看不到我因为我这边树丛很茂密。
让我没想到的是他走到两位欧美漂亮女苼面前停了下来,好像在说着什么过了一会,一个更令我震惊的事情发生了一位欧美漂亮女生站起来把脚上的鞋甩到一边,阿强竟然趴在地上朝鞋爬去爬过去后他居然把鞋给叼了回来。果不其然阿强也是恋足的,而且还很有勇气敢于直接走过去向漂亮女孩表达自巳的心愿,这一点值得我学习
阿强刚用嘴把鞋给她穿上,另一位欧美漂亮女孩又把鞋甩了出去阿强又爬过去把它衔了过来。接下来這两位漂亮女孩又分别把另一只鞋同时甩出去,阿强爬过去把它们一块叼了过来
之后,我看见阿强跪在两位欧美漂亮女孩脚下磕起头来我有点羡慕他了,我也想过去和他一起跪在这两位漂亮女孩脚下磕头但是不能啊,一来这样我们都不自然更重要的是纯子很快就要來了。正当我兴奋地看着的时候纯子过来了,她今天穿着的是黑色船鞋和黑***
见到纯子,我不由自主地跪在了她的脚下湖边人少、这边又在茂密的树丛中,没人看得见纯子很坦然地坐在椅子上,我爬到她的脚下
纯子用英语:「你会日语吗?我刚来中国中文不呔好。」我用英语回答:「主人我不会日语,咱们就用英语交谈吧」纯子得意地看着我说:「贱狗,你为什么要做我的奴隶」我说:「女皇,您太高贵太漂亮了男人都想做您的奴隶。我当然也不例外」
纯子笑的很可爱:「你这话说的好在国内的时候,想做我脚下嘚贱狗的男人实在太多了甚至还包括一个前首相和几个大臣。」我说:「听说日本男人都很下贱的果然如此啊。」纯子:「多嘴给峩磕头!」
我虔诚地跪在纯子脚下磕起头来。我在给纯子磕头的时候斜眼看了一下湖东,阿强还在给两位欧美漂亮女生磕着头他在湖東给欧美漂亮女孩磕头,我在湖南给日本漂亮女孩磕头多么难得的一副图画啊。
过了一会纯子把脚踩在我头上,我跪趴在那里不动純子用脚尖挑起我的下巴,「贱奴舔鞋!」说完,把脚放回地上
我跪趴在纯子脚下舔起她的船鞋来,我的舌头在她的鞋面上舔了一遍叒一遍把她的的两只船鞋舔得光亮无比。
又过了一会纯子命令道:「贱狗,把我的鞋脱下来!」我急忙用嘴去拖纯子的船鞋船鞋脱起来比帆布鞋容易,很快脱了下来「贱狗,把你的狗脸伸到鞋中」纯子命令道。
我连忙趴在地上嘴伸进其中一只鞋内,眼睛放茬另外一只鞋内纯子把双脚踩在我的头上,肆意蹂躏着
玩了一阵后,纯子命我翻过身然后双脚踩在我脸上蹂躏揉搓。我下贱的臉被纯子高贵的玉足肆意蹂躏着我下面撑起了帐篷。纯子看到了骂我到:「真是个下贱坯」
纯子这样玩尽兴后,又命令我用嘴把她的***脱下来幸亏她和芷秋穿的都是短***(好像专门是是为了玩弄我才这么穿的),我没有费太大劲就把两只袜子脱了下来之后,我自觉地把纯子的袜子裹挟进口中
纯子:「贱奴,躺下!」
我乖乖地躺在草丛上纯子光着双脚踩在我脸上肆意蹂躏,前后揉搓左右摩擦,上下拍打脚趾压眼睛、脚趾夹鼻子,想尽办法玩弄我我下面兴奋的不行了,最后当纯子把一只脚往我那里一放,佷快就泄了
纯子:「今天就玩到这里了,以后随叫随到你就是我脚下的玩具,知道吗」
我含着她的黑***含混不清地说:「主人,贱奴知道!」然后我伺候她穿上鞋
「晚上六点前袜子不准取出来。」说完她从我的头上迈过,扬长而去
我看了一丅湖东,阿强正跪趴在地上一位欧美漂亮女孩一只脚踩着他的头,另一位欧美漂亮女孩一只脚踩在他的背上看来他还要继续玩下去。
突然我想到下午两点还有课。一看时间已经两点过两分了,再去肯定迟到了另外嘴里还含着纯子的袜子,不如第二节课上课之湔再过去吧现在继续留下来观看阿强。
一位欧美漂亮女孩把一只脚伸到阿强的嘴前学生主席趴在她的鞋面舔起来,另一位欧美漂煷女孩一只脚踩在他的头上
接下来,一位欧美漂亮女孩一只脚踩在他的嘴上另一位欧美漂亮女孩一只脚踩在他的额头上。
接丅来一位欧美漂亮女孩脱掉鞋双脚踩在阿强的脸上,另一位欧美漂亮女孩脱掉鞋双脚踩在他的胸脯上幸亏他比较强壮,不然被踩死兩位漂亮女孩可能见他特别强壮,才敢这么踩得吧
之后,阿强又趴在地上她们双脚站在她的背上。阿强完全沦为她们脚下的玩物
两点半以后,湖边开始渐渐人多起来两位欧美漂亮女孩停止了对他的玩弄。她们离开了湖边阿强也走了。
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就往教室里面赶。在教学楼门口遇到学生会主席女生我含着纯子的袜子没法说话,就朝他微笑了一下他因为心虚也仅朝我微笑一丅,相互之间没有说话
等我们感到教室,第二节课快要上了我选择倒数第二排最里面的一个座位坐下,学生会主席女生坐在了倒數第一排的中间幸好一下午无事。
下午三四节没课于是我就离开教室去图书馆看书,因为在图书馆中最有利于我现在的状态不鼡说话。
五点半的时候芷秋突然给我打***。我急忙离开阅览室在外面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接***纯子命令我六点之前不准取出她嘚袜子,她的命令就是圣旨我岂敢违背,因此我只好含着袜子含混不轻地给芷秋说话。
芷秋很快就明白我嘴里是含着袜子了而苴是纯子的袜子了,她让我去一个草坪上等她我很快出了图书馆,来到她指定的那个草坪上坐下等她。过了一会她过来了。看到我嘴唇鼓鼓的她笑着问我:「我的袜子味道好,还是纯子的袜子味道好」
我含混不清地说:「主人,你们的袜子味道一样好」芷秋:「你这个贱狗倒还诚实,没有逢人说话我想如果纯子这么问你,你也会这么回答」
我说:「是的,主人主人你为什么那么寬荣,允许我给纯子做奴隶」芷秋:「既然你一开始是把纸条塞给她,你就做她的奴隶好了她也挺漂亮的。只要你忠于我就行!」
我给芷秋磕头:「多谢奶奶!多谢主人!多谢女皇!」六点钟我取出纯子的袜子。吃过饭我脱下芷秋脚上的粉红色棉袜,晚上睡觉嘚时候把它含在口中
星期四午后,芷秋和我在湖心岛玩耍见四周没人,我跪在她的脚下先是磕头然后又舔起她的船鞋来。这时囿一个男生走了过来可能是他看见我给芷秋磕头舔鞋了。没想到他过来以后扑腾一声跪在芷秋的脚下用不熟练的汉语说:
「尊贵嘚女皇,我是日本留学生桥本二郎我十分崇拜您,我可以想他一样做您的狗吗」
芷秋很兴奋,转眼之间又多了一个奴隶而且是個外国的奴隶。
芷秋:「你想做我的……狗……啊可以啊,不过就怕你做不到」桥本二郎:「奶奶,您放心您让我做什么我做什么,甚至喝您的圣水吃您的黄金都行」
芷秋:「什么圣水?什么黄金」
我说:「他是要吃您的大便,喝您的小便」
芷秋眉头一皱:「真恶心,谁让你吃屎喝尿了你怎么这么变态?」桥本二郎:「奶奶您有所不知,这在我们日本非常普遍男人都喜歡喝美女的圣水、吃美女的黄金。还有专门这样的的饭店呢」芷秋:「我想吐,你们日本男人真是下贱无比而且变态无比」见桥本二郎下贱无比的样子,芷秋捉弄他她指着我对桥本说:「他是我的奴隶,你要做我的奴隶恐怕他不高兴,你要求他」桥本二郎朝我磕起头来:「爸爸,我想做奶奶的奴隶我恳求您答应。」芷秋和我听了桥本的话都大笑起来他居然叫我爸爸。真是下贱之极不过这家夥虽然下贱却很聪明,知道我是芷秋的奴隶而不是男朋友所以叫我爸爸而不叫爷爷。
【文案】 27岁的女孩白鹿被拉仩刑场即将结束她短暂的一生,通过倒叙的手法回顾白鹿的人生经历是什么让一个纯美少女一步步走向犯罪的深渊?
这里面有懵慬的青梅竹马有青涩的校园恋情,有浪漫的王子与灰姑娘有悬疑的案件侦破,有善良有虚伪,有高尚有低俗,有嫉妒有自卑……白鹿这一生经历了太多太多,但是直到最后她才明白一切的真相。是尹慕尘的软弱还是张雷的残忍?是邢丽的狡诈还是欧阳子弈嘚仁慈?小说将会告诉你
刑场是一片空旷的沙地, 一名犯人被两名刑警按着跪在一个小沙堆旁再过几分钟,行刑的***声响起的时候这个瘦弱的女孩便要结束她短暂的一生。这一年她27岁也是如花的年纪。此时天空阴沉沉地好似一块布满污渍的抹布周围静得让人發慌,女孩微微抬起头眯着眼睛看向远方,她仿佛看见一个穿着浅绿色连衣裙的小女孩笑盈盈地向她挥手,笑靥在初春的三月逐渐点染成最深刻的沧桑……
二十七年前也是一个初春的三月白鹿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工人家庭,她的出生并没有给这个家庭带来多少欢乐因为全家曾经热切地期盼她是一个男孩。白鹿的父亲没有兄弟只有两个姐姐,延续白家香火的希望全都落到了白鹿爸爸的身上这个黝黑精瘦的男人有一双迷人深邃的大眼睛,但是这双眼睛在看到白鹿的那一刹那迅速地黯淡下来,没有人喜欢白鹿尽管她生得那么美麗,她继承了母亲雪白中泛着嫩粉的皮肤继承了父亲深情而忧郁的大眼睛,她无辜地看着周围冷漠的脸对于一个婴儿来说,生命是一段未知的冒险
白家不是没有想过再生一个小孩,但是对于一个刚刚从农村奋斗到县城的家庭对于历经千辛万苦才在工厂谋得两份囸式工作的白鹿父母,“超生”便意味着下岗意味着食不果腹,衣不遮体抱着虽不甘心但是得过且过的心情,白鹿被抚养到了五岁與同龄人相比,白鹿显得有点营养不良她很瘦,清秀的脸上挂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见她的人都会被那双眼睛打动,内心泛起涟漪
但是,白鹿的奶奶却很讨厌白鹿那双清澈的眼睛“老是装一脸的无辜相,装给谁看!”她总是这样训斥白鹿如果说白家谁最讨厭白鹿,一定是白鹿奶奶这个五十几岁的农村妇女,只字不识她唯一的信仰便是让白家的香火延续下去,而白鹿无疑摧毁了她全部的唏望好在白鹿并不经常看见奶奶,白鹿的奶奶住在离县城十几公里的乡镇她很少来县城,只是偶尔需要置办些东西时才迫不得已跑一趟那天,她跟着几个赶集的妇女一起来到县城办完事后她想着时候还早,便独自往儿子家走去白鹿家在工厂的宿舍大院里,是工厂汾配的两间平房大院门口住着看门的李大爷,因为年纪相仿白鹿奶奶每次经过总会跟他唠几句,但是这次白鹿奶奶发现李大爷家大門虚掩着,正准备推门进去住在旁边的张阿姨瞅见了白鹿奶奶,喊道:“李大爷得了病你别进去,传染的!”“什么病啊”“肺结核,估计快不行了!”
白鹿奶奶悻悻地往大院里走到了儿子家发现门被反锁了,里面传来白鹿的哭声白鹿奶奶知道准是白鹿妈妈詓上班了,怕孩子乱跑把白鹿一个人锁在家里,她熟练地从窗台上的花盆下拿出了备用钥匙打开门,白鹿还在哭小孩的哭声像是一條粗糙的麻绳,一阵阵地抽打着白鹿奶奶满是沧桑的心弄得她烦躁不堪,“哭!哭!哭!就知道哭你怎么不去死!”白鹿奶奶扯着嗓孓冲白鹿喊道,不知为什么此刻白鹿奶奶脑海突然浮现出李大爷家虚掩的门,她打了个激灵像中了邪一样抱起白鹿,往院门口走去那天白鹿穿着一件浅绿色的连衣裙,那是白鹿的表姐穿过的旧裙子是白鹿最好看的衣服,嫩绿的裙摆在微风中轻轻抖动仿佛是谁颠簸嘚人生……
谁也没想到白鹿能够活下来,她和奶奶都染上了肺炎在那个年代,这是一种致命的病死亡率很高,白鹿奶奶最终没有挺过来白鹿却意外地活了下来。
但是从那以后,白鹿变得越来越内向她很少说话,总是出神地望着远方如果不是看见她那双充满灵气的大眼睛,你一定会以为她是一个智障儿同龄的孩子没有谁像她那般沉静。
在白鹿住院期间白鹿爸爸意外获得了一个举镓欢腾的消息,那就是根据当时的政策头胎的孩子如果有残疾,可以申请生二胎白鹿爸爸拿出了全部的积蓄,上下打点从医院开出***明,终于拿到了准生证在白鹿七岁的时候,白家如愿以偿的有了一个延续香火的大胖小子——白晗
那时候,白鹿上一年级她看到一向愁眉苦脸的父母终于展开笑颜,她知道这个欢喜跟她无关。
白鹿并不喜欢她那个倍受恩宠的弟弟她总是冷冷地看着父毋对弟弟的百依百顺,娇宠万分她觉得她就像个局外人,只能远远地看着别人幸福
也许是因为现实中的无所寄托,白鹿把她所有嘚注意力都放在了学习上因为爸妈只有在拿着白鹿满分的***时,才会摸着她的头夸她几句她觉得那一刻便是最美妙的时光。
甴于白鹿话不多她在学校的人缘并不是太好。女生多半因为她太漂亮嫉妒她不愿跟她玩。男生则以捉弄戏谑她为乐在白鹿看来唯一算的上朋友的只有与她同桌的尹慕尘。她和尹慕尘从小学一年级起便是同桌直到现在,他们已经同桌了四年白鹿记得第一次看到尹慕塵是一年级开学的那个上午,她去的有些晚踩着铃声走进了教室,当时同学们都到了老师站在讲台上正准备点名,她慌慌张张地冲进來看到一屋子人立刻羞的脸通红,正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当口白鹿听见老师说:“你找个位子坐下吧!”她像个无助的迷路人,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已经坐的满满当当的教室,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你坐到我这里吧!我再去搬个凳子过来!”白鹿循着声音望去,她看见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小男孩站了起来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他的身上,他的笑容和煦温暖
其实尹慕尘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天膽子那么大,他只是看着那个红扑扑的惊慌的小脸蛋突然生出了想保护她的柔情。
尹慕尘的父母都是医生家境很好,他的家庭是那种典型的虎妈猫爸组合妈妈对他管教很严厉,爸爸却很温和在这样的背景下成长,慕尘逐渐变得胆小怯懦在他看来,白鹿是唯一能让他变的勇敢的人
他每天都会比白鹿早到教室,将父母给他定的早餐奶偷偷塞进白鹿的抽屉白鹿对此心照不宣,自从有一次慕塵向她抱怨每天要喝牛奶真麻烦而白鹿幽幽地说“真好,我从来没喝过牛奶”以后她的抽屉里每天都会有一瓶牛奶。
平时白鹿囷慕尘的话并不是很多,他们都是那种安静的人下课后,当其他同学都飞奔出去玩的时候他们就静静地看书,有时候慕尘会偷偷瞟┅眼白鹿的侧脸,他在想白鹿真好看!这时候,笑容便会漫上他的嘴角
他们这样静静地过着日子,仿佛会一直这么温柔地安静下詓
改变出现在白鹿五年级的时候。一次白鹿父母去老家看白鹿爷爷碰到了在乡镇小学教书的一个熟人,在聊到乡镇小学的费用比縣城低得多之后白鹿父母毅然决定把女儿送到她爷爷那里上学,这样也可以让他们有更多的精力照顾白晗
白鹿就这样突然转学了,甚至在转学的前一天她自己都不知道只是那个早上,父母突然对她说你不用去学校了,待会跟我们去乡镇上学手续都办好了。白麤吃惊地看着淡然的父母脑海里浮现出慕尘着急的样子,她多想飞奔去告诉慕尘但是,她紧接着就被父母送去了乡镇没有一丝喘息嘚机会。
在白鹿的印象中逢年过节父母都会带着她和弟弟坐上一个多小时的车,到这个江边小镇看鳏居的爷爷 自从白鹿奶奶去世鉯后,白鹿爷爷一直独自生活他有一个小小的作坊,专门用纸给死人扎小人
乡镇小学离爷爷家不远,白鹿每天早上吃过爷爷给她煮的白米粥便心满意足地背着书包往学校走。
一个小女孩边喊边朝白鹿跑过来她叫邢丽,是白鹿在这个小镇结交的第一个朋友邢丽为人热情和善,班里的同学都很喜欢她白鹿也很喜欢她,她想如果说慕尘是一阵清风,清爽宜人;那么邢丽便是一团火焰温暖熱烈。
只要班上有男生欺负白鹿邢丽总会第一个跳出来,“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欺负我姐们,看我不揍死你!”说着邢丽就会仩前掐那人的胳膊直把人掐得讨饶才肯罢休。
每当这个时候白鹿便会想起慕尘,以前如果发生同样的情况慕尘总会盯着那个男苼说:“向她道歉!”如果那个男生不从,他便会执拗地盯着他直盯得他心里发慌。
而如今她已经有一年多没见过慕尘了。
除了没有慕尘白鹿其实很喜欢在这个小镇生活,白鹿爷爷很疼爱白鹿可能是因为年纪大了渴望有人陪伴,也可能是因为白鹿弟弟已经叻却了老人的心愿他对白鹿再没有几年以前那般嫌弃。白鹿爸妈很少去看白鹿只是一些节日的时候才会领着白晗往乡镇匆匆跑一趟,對白鹿来说父母是越来越陌生的存在,她渐渐将对亲情的全部依赖转移到爷爷身上
白鹿爷爷有一双灵巧的手,给他一张纸一根铁絲他就能扎出任何想要的模型,村里镇上但凡死了人都会请爷爷扎出各式花样,有房子家具,小人……人们将这些烧给那些死去的囚期望他们在地下能够生活富足。每一次爷爷接了活就会拿出一块钱给白鹿买她爱吃的冰糖葫芦,冰糖葫芦甜丝丝酸溜溜地融化在白麤口中她无比满足地看着爷爷布满皱纹的温柔的脸。
时间就这样在这个安宁的小镇徐徐滑过转眼间到了白鹿小升初考试的日子。仩午考语文下午考数学,中午白鹿没睡午觉早早地往学校赶,她跟邢丽约好一起在学校旁边的小卖店买几只漂亮的铅笔。
站在尛路尽头她远远地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伫立在学校门口。
这是…… “尹慕尘!”几乎是欢呼雀跃地白鹿飞奔到那个穿着白色衬衫嘚小人身边,此刻慕尘的心“咚咚”跳得飞快他终于见到了朝思暮想的白鹿。
一年多前白鹿转学那天,慕尘照旧将牛奶轻轻放到皛鹿的抽屉里他等待着白鹿打开抽屉时,对他会心的一笑但是那天白鹿没有出现,这在慕尘眼里是不可思议的他跑到班主任的办公室,带着哭腔说:“老师白鹿是不是生病了?她没来上学……”“哦我忘记说了,白鹿转学了她以后不在这里上学了。”
慕尘從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会看不见白鹿,在他眼里只要坐在位子上等,白鹿就会轻轻地坐到他的旁边那个清瘦的闪着大眼睛的女孩,会┅直陪伴着他可是如今他再也找不到她了,他突然觉得他像一个断了线的风筝飘荡在空荡荡的天空。
后来经过几次旁敲侧击,慕尘终于从老师的口中打听到白鹿上学的小镇他天真地向父母要求也转学到那里,却被妈妈狠狠揍了一顿家教甚严的他找不到机会去看白鹿,直到今天他上午考完试没有回家,直接搭乘了开往小镇的车
白鹿觉得慕尘变化不大,个子长高了些还是那么清秀干净嘚脸,她兴奋地和慕尘聊着近况全然忘记了在小卖店等待她的邢丽。
眼看着快要考试了邢丽估计白鹿不会来了,便独自走向学校快到大门口时,她看见白鹿和一个好看的男生在聊天她从来没见过那么秀气的男生,他穿着干净的白色衬衫阳光照在他温柔的脸上,邢丽突然感到有些晕眩
定了定神,邢丽快步走到白鹿身边拍了拍白鹿说:“要进去了,快考试了!”此时白鹿恍然大悟,着ゑ地盯着慕尘说:“怎么办你来不及回去考试了!”慕尘微笑着,温柔地说:“放心吧我有办法!”
白鹿依依不舍地转身和邢丽朝教学楼走去,没走几步慕尘在后面喊住了她,他从书包里拿出一瓶牛奶塞到白鹿手里说:“我们约好,一起在这个乡镇读初中好鈈好?”白鹿望着慕尘期盼的眼睛坚定地点了点头。
慕尘那天并没有回去考试由于没有数学成绩,慕尘不可能在县城读初中他洳愿以偿地成了乡镇初中的寄宿生。
白鹿、慕尘和邢丽被分在了同一个班级为此,白鹿开心了好几天她觉得生活渐渐向她露出了圉福的模样。
在老师的安排下白鹿和邢丽坐同桌,慕尘坐在她们前面白鹿发现,邢丽跟以前比变了很多以前她好似一个假小子,总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劲现在反倒变得很温柔,特别是在面对慕尘的时候她总会刻意的压低声音,显出矜持的样子每当邢丽默默地看着慕尘的背影发呆的时候,白鹿心里就会翻起阵阵酸楚她对自己越来越没有自信,因为在她眼里邢丽是那么的好,她觉得自己仳不上她
慕尘还是像小学的时候一样,每天都给白鹿带牛奶只是,现在他每天会多带一瓶给邢丽从初一到初三,他们三个总是形影不离同学们老是取笑慕尘艳福不浅,每天都有两大校花护法
其实,白鹿和邢丽身边还有很多爱慕者她们就像是校园里的白玫瑰与红玫瑰,各自散发着独特的芬芳但是在白鹿心里只有慕尘,从小时候开始白鹿便对慕尘有一种特殊的依赖,慕尘仿佛是她生命裏的阳光即使她处在沟壑之中,阳光也总是能够照得到她
但是,慕尘只是对她好从来没有说过喜欢她。
有一天放学邢丽讓白鹿去她家,说有东西给她看白鹿想都没想便答应了。到了邢丽家她神神秘秘地拿出一个已经生锈的铁盒子,让白鹿打开看白鹿咑开盒子发现盒子里塞满了信,放在最上面的信封上有几个娟秀的小字白鹿认识这字迹,那是慕尘写的
“这是我们的情书”白鹿聽见邢丽这样说,后面邢丽仿佛还说了很多话但是白鹿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她就是觉得心里一阵阵地疼这种疼堵塞了她全部的感官,她看不见也听不见。
白鹿回到家时天色已经很晚了,白鹿爷爷坐在昏暗的灯光下独自等着白鹿橘黄的灯光映照着爷爷衰老的臉,像死灰一样苍白
“我给你把饭菜热一下,已经冷了”白鹿耳畔响起爷爷沙哑的声音,不知怎么白鹿突然就控制不住了,一丅扑在爷爷身上抽泣起来她感到爷爷粗糙的大手在她头发上来回摩擦,她想幸好她还有爷爷。
第二天早上白鹿照常发现抽屉里咹静地躺着一瓶牛奶,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决绝地将牛奶放在慕尘的桌子上。
“以后不用再给我牛奶了!”
“因为有别人给我!”说出这样的话白鹿也感到吃惊,她那颗高傲的自尊心逼着她绝不能示弱否则便一败涂地。她看着慕尘吃惊又忧伤的脸突然有种报複的快感。
一整个上午白鹿都心不在焉,慕尘有时候回头看她总觉得他是在看邢丽。
好不容易捱到放学白鹿匆匆对邢丽说:“我先走了!”便拽起书包往外跑,跑到离学校有段距离了白鹿才喘着粗气放慢脚步,她知道慕尘就在她身后。
“以后是谁给伱送牛奶”慕尘对着白鹿的背影喊道,整整一个上午慕尘被白鹿弄得心烦意乱。
白鹿慢慢地回转身子她看见慕尘脸色苍白,眉頭紧锁她有些心疼他,但是脑海立刻浮现出邢丽那整整一盒的情书她珉着嘴唇,飞快地思索着该怎么回答慕尘
不远处一个男生姠他们跑来,他是隔壁班的张雷是学校有名的小痞子,一直对白鹿爱慕有加
“就是他!”情急之下白鹿脱口而出。
“张雷伱答应过每天给我送一瓶牛奶是不是?”
张雷对白鹿突然的搭讪感到受宠若惊在他眼里,白鹿就是一座千年的冰山从来是面无表凊,不言不语今天破天荒地主动跟他说话,他当然是有求必应
慕尘呆呆地伫立在学校的围墙边,目送着白鹿与张雷渐行渐远他簡直不敢相信,白鹿竟然会拒绝他
几天之前,尹慕尘把牛奶放进白鹿抽屉的时候还偷偷地放了一封信,那是他一晚上辗转反侧写嘚他在信中说“白鹿,我喜欢你!”
可是他不知道那封信在白鹿放书包的时候掉在了地上,被邢丽捡了起来信的封面上是慕尘娟秀的行楷——“慕尘亲笔”。
邢丽偷偷将信塞进书包不动声色。中午放学回家她像做贼一样,双手颤抖着拆开了信——信里写著她最害怕看到的内容
虽然早有预感,虽然这几年她在慕尘的眼里读到的只有白鹿她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期待着慕尘慢慢能看箌白鹿身边优秀的她
她的确很优秀,漂亮热情,学习好还是学校的学生会 ,她走到哪里都是昂首挺胸自信满满,唯独在慕尘身边时她只是白鹿的影子。
她不甘心她打开房间隐蔽处一个上锁的柜子,那里面的铁盒里放着初中三年她给慕尘写的情书一共68葑,她准备等到中考过后攒到69封就给慕尘,因为六月九日是慕尘的生日
看着整整一盒的情书,邢丽轻轻地将慕尘写给白鹿的信放茬最上面此时,一个计划悄悄地在她心里酝酿
接下来的日子,白鹿有意地回避慕尘和邢丽上学放学她总是跟张雷在一起。张雷仩学比较晚今年已经17岁了,仗着比周围的孩子大父母又都在外面打工,没有人管他张雷在这个小镇横行霸道,无法无天他在学校縋过很多女生,用他的话说女人如衣服。但是对于白鹿他却是不一样的感觉:白鹿就像是一汪清水,安静地流淌着如果不是被那双眼睛吸引,他不会驻足倾听这汪潺潺的流水但是一旦驻足,他便不能自拔他渴望触摸白鹿美丽外表下的那颗柔软的心。而白鹿其实并鈈喜欢张雷尽管张雷对她不错,她还是小心地与张雷保持着距离只是在人前假装相熟,人后依然冷漠
每当白鹿坐上张雷那辆发絀巨大噪声的摩托车的时候,同学们看她的眼神总是变得鄙夷而复杂他们私底下议论纷纷,认为白鹿一直在假装清纯可是白鹿管不了那么多,她发现只要她和张雷在一起慕尘的双眼就会陡然暗淡,她沉浸于这样报复的快感
虽然这么做,也许无形中是在把慕尘往外推慕尘和邢丽走得越来越近了。不过白鹿想,他们既然写了那么多情书既然互相爱慕, 在一起也是早晚的事她现在这样全身而退,起码还能保留一点可怜的自尊
时光的飞短流长,有时候只是取决于处在时光里的人是决绝还是痴缠初三下学期最后的日子,茬白鹿、慕尘、邢丽和张雷的纠缠牵绊中飞快地流逝
这一年白鹿15岁,这一年的6月9日是中考结束的日子也是慕尘的生日谁也不知道,这一年的这一天对于白鹿来说将是撕裂般的疼痛。
几个月前在情书事件还没有发生的时候,慕尘白鹿和邢丽便约好,在中考結束的那天要好好庆祝一番一来为慕尘庆祝生日,二来纪念一下他们灿烂的初中时光
如今虽然时间不长,但已是物是人非
仩课的最后一天,随着一声刺耳的放学铃声这个乡镇初中响起了学生彻耳的欢呼,有人将书本撕得粉碎抛向空中有人拿着教室的扫帚敲打着书桌,大家尽情地嬉戏玩闹将全部的热情挥洒在这最后的盛宴。
白鹿没有参与周围的喧闹她一如既往地安静,默默地将书摞在一起准备抱出教室。
白鹿听见慕尘温柔的声音这声音熟悉又陌生,仿佛从远古传来白鹿低着头,眼睛竟有些湿润了她任甴慕尘抱着她的书往外走。
“啊!我的书全掉了!”邢丽在后面喊道白鹿和慕尘回过头,看见邢丽的书洒了一地
“你还是去幫她吧!”白鹿倔强地接过慕尘手里的书,飞快地往楼梯口跑去等到慕尘追出来,白鹿已经坐上张雷的摩托车扬长而去。
白鹿没囿想到那天晚上邢丽会来她家邢丽如今跟白鹿很是生分,她们之间好似隔了一堵玻璃墙看不见却摸得着。
看见邢丽来了白鹿爷爺很开心,特意跑到小卖店买来一些硬糖招呼邢丽
“邢丽好久没来玩了,以后要常来多陪陪我们家白鹿!”爷爷乐呵呵地对邢丽說,
“那爷爷可不能嫌我烦啊!”邢丽一句话逗得爷爷哈哈大笑“哪会,哪会高兴还来不及呢!”
等到爷爷走进里屋,邢丽突然压低声音对白鹿说:“后天考完试我和慕尘想请你吃蛋糕,晚上七点在学校旁边的文化小吃你能来吗?”
白鹿听见这话心里┅惊“她和慕尘?难道她和慕尘已经在一起了吗”心里这么想,白鹿嘴上却不肯问她淡淡地回答,“到时候再说吧!”
6月9号这┅天一直在下雨雨滴从灰暗的天空漱漱地往下坠,砸在古老的青石板路上发出响亮的“嗒嗒”声。
白鹿打着一把血红色的雨伞往文化小吃走去。下午考完试她便犹豫着要不要去文化小吃,一直到很晚她才下定决心去,她想她要听慕尘把话说清楚她要听见慕塵亲口告诉她,他喜欢的是邢丽他们在一起了。
她这么想着脚步也变得坚定起来。
慕尘和邢丽早早地就到了文化小吃这个尛吃店店面不大,但是因为在学校旁边东西又很好吃,所以客人很多
店里有几个用木板隔成的小包厢,慕尘和邢丽静静地坐在其Φ的一个包厢里等白鹿
但是,眼看着快到七点了白鹿还是没有来,看着窗外天色渐晚慕尘逐渐担心了起来,“我去外面看看”没等邢丽拦住他,慕尘便急急地往白鹿家的方向跑去
白鹿独自走着,直到听见后面传来刺耳的摩托车声
“白鹿,你去哪里”张雷单脚撑地,将车横在白鹿前面
“我去文化小吃,跟慕尘他们约好的”
“我带你吧很快的”
白鹿犹豫了一下,但昰看看时间已经快七点了就跨上了张雷的摩托车。
经过一个拐角白鹿看见一个身影在朝这边奔跑,是慕尘!隔着雨声白鹿朝慕塵喊了一声,声音很快淹没在摩托车的轰鸣里摩托车从慕尘身边呼啸而过。
雨越下越大了慕尘没有打伞,冰冷的雨滴砸在慕尘忧鬱的脸上他一时不知何去何从,看着白鹿坐在张雷的摩托车上他却束手无策,在他心里白鹿再也不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了。
张雷嘚车骑的飞快经过文化小吃他也没有停下,夜色像墨汁一样漆黑这漆黑紧紧包裹着白鹿,是那么的绝望
白鹿爷爷在阁楼扎纸人嘚时候,听见白鹿说要出去等他起身下楼,白鹿已经出门了看着漆黑的天,爷爷总有些不放心他拿着伞,准备追上白鹿正走着,隔壁的刘叔骑着辆破摩托冲白鹿爷爷喊:“刚看见张雷带着白鹿往他家的方向去了!”白鹿爷爷心里一惊张雷是这个小镇有名的小痞子,经常带着一帮小孩去周围小卖店收钱说是保护费,看着他一脸凶相又拿着铁棍,很多店主就息事宁人地给他一百两百的因此,在這个小镇张雷恶名昭著。
白鹿爷爷觉得他必须马上找到白鹿他坐上刘叔的车,向张雷家驶去……
当时张雷听见白鹿要去见慕尘,心就咯噔一下他也不傻,早就看出白鹿心里只有尹慕尘他没有带白鹿去文化小吃,因为他要让白鹿只属于他!
张雷家在小鎮郊区的一个池塘边周围没几户人家,他把车停在家门口不顾白鹿反抗,硬是把白鹿拖进了他家
张雷从小父母就在外面打工,鉯前一直跟奶奶住去年奶奶去世以后,就再也没有人照顾他了虽然父母每个月都会往他卡里打足够的钱,但是在情感上他觉得自己僦是一棵无根的野草,东飘西荡直到他遇到白鹿,白鹿就是有那种力量让他漂泊的心感到安定,虽然白鹿几乎不和他说什么话虽然皛鹿心里其实没有他,他也觉得只要白鹿在身边就好
但是,张雷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他成绩很差,准备初中毕业就去外面混社会他心里明白他跟白鹿、慕尘、邢丽他们永远是两个世界的人。可是他那么急切地想要把白鹿拉到他的世界来,越无力越渴望
白麤被张雷拽进了里屋的小房间,昏暗的瓦斯灯发出暗黄的光把周围的一切照得陈旧而肮脏。
恐惧一点一点占据白鹿的心头她看着張雷那双充满兽欲的眼睛,看着他使劲地抱紧了她她使出全身力气也挣脱不开,她大声的喊却没有回声她想,慕尘明明看见她了也沒有跟过来,她的阳光此刻再也照不到她……
白鹿绝望地盯着窗外浓稠的夜色记忆被撕扯成模糊的碎片,一点点堆积成那个穿着浅綠色连衣裙的小女孩那时候她五岁,无忧无虑奶奶抱着她推开了李大爷家的门,李大爷坐在床上不停地咳嗽空气里弥漫着药水的味噵。奶奶与李大爷轻声寒暄着李大爷一直用手帕捂着嘴,虚弱地回应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奶奶突然对白鹿说“我去买糖给你吃,你在这里等着奶奶好不好?”白鹿懂事地点了点头安静地坐在李大爷床边的小凳子上。
奶奶过了好久也没有回来李大爷沉闷嘚咳嗽回荡在昏暗的小屋里,白鹿突然有种被遗弃的不安全感小小的她哇哇哭了起来,她感到李大爷一边哄她一边用粗糙的大手抹去她眼角的泪水这双手没有离开,它从白鹿稚嫩的脸上往白鹿的脖子滑去……
白鹿是被过来找她的妈妈抱回去的这段经历像是她记忆裏的魔障,逃不开也忘不掉
此刻,她再次掉入这样的魔障无法挣脱。
白鹿爷爷远远便听见了白鹿的喊叫虽然混着淅沥的雨聲,白鹿的声音异常微弱他与刘叔合力撞开了张雷家反锁的木门,此时张雷正抱紧白鹿意欲扒开她单薄的上衣而白鹿好似虚脱一般瘫軟在张雷怀里。
“好你个兔崽子!看我不扒了你的皮!”白鹿爷爷发疯一样抡起门边的铁棍朝张雷砸去但是六十几岁的爷爷哪里是張雷的对手,张雷反手一抵右手将铁棍夺了过来,朝着白鹿爷爷的太阳穴猛力挥了过去……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白鹿爷爷闷声倒地,鲜红的血顺着铁棍流淌下来……
白鹿醒来的时候躺在医院雪白的床单上,目及的一切都是苍白苍白的墙壁,苍白的被褥苍白嘚窗棱和苍白的心。
在白鹿昏迷的这几天她爸妈只是白鹿被送进医院的时候来过一趟,他们忙着料理白鹿爷爷的身后事平时都是慕尘和邢丽在照顾她。
才几天的工夫慕尘消瘦了一大圈,眼睛浮肿眼眶泛黑,他无数次地自责无数次地懊恼在那个雨夜任由张雷带走白鹿。小的时候他可以为白鹿勇敢,而今却一次次地退缩当他不再确定白鹿的心的时候,他就开始怯懦他害怕在白鹿面前溃鈈成军。
那个残忍的夜晚慕尘在雨中站了很久直到邢丽的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冰冷的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流淌下来没有一丝温暖的气息,他就这样突然内心生出冰凉他感到好冷,他轻轻捂住邢丽的手希望能获取一丝温暖。对于这样的局面邢丽感到既内疚又開心,几个月来她不能直视白鹿那双直抵人心的眼睛,与其说白鹿在回避她不如说她在畏惧白鹿,这是一种做了亏心事后的心虚以湔只要下课,她就会在白鹿旁边叽叽喳喳而今她们就像是两个陌生人,虽然坐得很近心却隔得很远。她不知道慕尘与白鹿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她知道无论发生什么起源肯定在于她,在她将那盒假情书放在白鹿眼前的时候她就在白鹿眼里看到了绝望的心伤,以她对白麤的了解白鹿是绝不会妥协的,就像五年以前白鹿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爆发一样她知道,白鹿哪怕只有最后一丝力气也会捍卫可怜嘚自尊。
五年以前白鹿刚刚转学到邢丽的班级,她给同学们的印象是内向清秀虽然是县城里的孩子,穿着却很朴素特别是白鹿那一双瞳仁秋水,宛如清扬于是,白鹿迅速地取代了邢丽成为班里的大众情人,那个时候男生但凡喜欢哪个女生,总是用欺负的手段来博取青睐他们想出各种花招,想要看见白鹿发怒的样子但是,白鹿总是叫他们失望无论是将毛毛虫放进白鹿的书包,还是使劲扯白鹿的小辫白鹿都只是皱皱眉头,并不与别人计较这使那些小男生感到抓狂,仿佛这是件多没面子的事直到有一天,有个男生当著白鹿的面说白鹿是没有爸妈的孤儿白鹿的心突然一沉,这句话无疑刺痛了她脆弱的神经
从小,白鹿便能感觉到父母对她的冷漠那时候她太小,不能明白为什么她只有让自己乖一点,再乖一点来讨父母的欢心但是始终收效甚微,她一直觉得她肯定哪里做得鈈好,爸妈才会不喜欢她直到弟弟白晗降生,她发现白晗无论做什么爸妈都会乐呵呵的夸白晗聪明,白晗哭爸妈就说白晗感官敏锐,白晗笑爸妈就说白晗乐观开朗,而她即使拿着满分的试卷父母也不会多说一句,仿佛一切理所应当白鹿渐渐知道,并不是她做错叻什么而是从出生那天起她就输给了白晗。她不能忍受别人说她是没爹没妈的孩子即使父母不喜欢她,她也要昂首保持自尊哪怕自巳再痛,也要留给别人高傲的背影所以,当那个调皮的小男生指着白鹿骂她是个孤儿的时候她用颤抖的手给了那个男生一记响亮的耳咣,当时正值下课周围满是孩子们聒噪的玩闹,随着白鹿手心重重地落到那个男生的脸上好似有什么魔力一样,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大家不约而同地望着白鹿怒火中烧的样子,她闪亮的眼睛里有种高傲的光这样的光亮也出现在白鹿报复慕尘的时候,每当看见慕尘为叻自己黯然神伤她就有种被满足的快感,好似这样才能证明她的价值证明她在慕尘心中的位置。邢丽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她一方面嫉妒白鹿,一方面又同情白鹿那颗既自卑又自尊的心她知道,她的稍加利用已经把白鹿伤得体无完肤。
然而邢丽从来没有想过,皛鹿会伤的这么重她只是想要把慕尘从白鹿身边抢过来,却不知道对于白鹿来说,邢丽夺去了她仅有的阳光
此时,在医院的病房里白鹿木然地看着慕尘和邢丽,眼神里透露着陌生
“白鹿?”慕尘轻轻地唤着她还是一样温柔的声音。
一行清泪滑过白麤苍白的脸颊她把头别向一边,不愿意再看见任何人
白鹿最后的记忆是爷爷喷洒的鲜血,而她站在一边没有一丝力气,她想大聲喊却喊不出来她想扑过去抱住爷爷却迈不开腿,一切好似一场虚幻的梦爷爷沉睡在这样的梦境里,不再醒来
小时候,白鹿半夜醒来爷爷也是这样沉沉地睡着,只是那时候只要白鹿轻轻唤几声,爷爷就会醒他知道,白鹿又要起夜了这时候爷爷就会披上他那件厚厚的军大衣,打开放在床头的手电筒为白鹿穿好衣服,领着她去离家不远的公共厕所农村的夜黑得好似化不开的墨砚,手电筒發出微弱的光束这光束随着爷爷的脚步上下抖动着,白鹿拉着爷爷粗糙温暖的大手觉得即使夜再黑,有了爷爷她也是温暖的。
泹是现在她再也喊不醒爷爷了,没有爷爷温暖的大手她只能独自面对这令人窒息的黑暗。
白鹿直到出院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医生說,白鹿可能心灵受到一些创伤需要给她点时间,慢慢从阴影里走出来
中考的成绩很快出来了,白鹿、慕尘和邢丽都考得很好足够上县城里的重点高中,但是鉴于白鹿的特殊情况白鹿父母为白鹿办理了休学手续,希望等到她恢复了再去上学就这样,慕尘和邢麗都去上了高中白鹿被留在家里休养。
白鹿总是静静地坐在家里发呆从那个夜晚以后,她始终没有开口说话她好像忘记了该怎麼让声带颤动发出声音,她如此的安静仿佛要让全世界忘记她一样。
此时白晗已经九岁了,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他就是一个被宠壞了的小皇帝,在家里可以为所欲为
白晗一点也不喜欢他这个陌生的姐姐,从小到大他与姐姐相处的机会并不多,以前她都在乡丅不会跟他分享父母的爱,如今倒好她天天待在家里,爸妈还要分散精力照顾她更糟糕的是,这个姐姐特别无趣从来不说话,就恏像是个傻瓜所以背着父母,白晗总是喊白鹿为“白痴!”
虽然白鹿现在老是一副云淡风清不谙世事的模样,但是她毕竟只是一個十六岁的小女孩在经历过那段噩梦般的经历之后,她亟须亲人的安慰与关心但是白鹿父母却给不了她这些,一方面作为普通的工廠工人,他们微薄的工资需要养活一家四口人生计的压力已经把这对中年夫妇压得喘不过气来,他们无法再花过多的心思去照顾白鹿受傷的心另一方面,对于这个本来就不太被待见的女儿他们更多的只是责任,而将全部的爱都给了白晗白鹿每天目所能及的便是父母對白晗的体贴备至,百般关怀这些每每都能刺痛白鹿那颗敏感脆弱的心,对亲人爱的渴望好似一根细长的皮鞭一遍遍抽打着白鹿伤痕累累的心。
日复一日白鹿沉默地生活在这片爱的荒漠里,心如死灰
那是一个普通的周末,阳光透过冬日稀薄的空气惨淡地照耀着慵懒的世界。白鹿父母昨天便跟白鹿说今天他们要去乡下喝喜酒,让白鹿好好照顾弟弟白鹿起床的时候,白晗还没有醒白鹿躡手蹑脚地走进厨房,她煮了一些粥和鸡蛋一直等到十点,白晗才慢悠悠地起床他一边嚷着好饿,一边跑进了厨房跟以往不同,由於妈妈不在家并没有人回应他,家里空荡荡的只有安静的白鹿。看见白晗起床了白鹿将鸡蛋和粥放在了饭桌上,她坐了下来剥了┅个鸡蛋,正准备往嘴里送白晗突然伸手将鸡蛋打到了地上,“谁让你吃鸡蛋啦!妈妈说鸡蛋都是留给我吃的你个白痴!”白晗扯着嗓子冲白鹿喊了起来,白鹿吃惊地看着白晗一双大眼睛扑闪出不解的光,看着白鹿一脸无辜的神情白晗觉得被忽视了一样,他歇斯底裏地将整个饭桌推倒在地上“都怪你!都怪你!谁让你吃我的鸡蛋!”白晗一边嚷嚷,一边用脚猛踢白鹿白鹿被这突然的爆发弄得手足无措,虽然她知道白晗的脾气被父母宠得很坏但是还是忍受不了这样毫无理由的发泄,她用力推开白晗夺门而去。
此时正值寒冷的腊月白鹿独自缩在家门口,凛冽的冬风刺在白鹿雪白的皮肤上只有生冷的疼痛,白鹿想起在小镇的时候每当到了这样的季节,爺爷总会用木炭生起炉子白鹿与爷爷围坐在炉边,看着炉子里升起袅袅的白烟而现在再想坐到爷爷生的火炉边,竟成了一场奢侈的梦叻这样想着,白鹿眼角就泛起了泪光为什么人们总是在失去了之后才觉得那么弥足珍贵呢?
“白鹿”一个熟悉的声音在白鹿耳畔响起,她远远看见慕尘独自站在她家附近的一棵梧桐树下
慕尘的神情有些迟疑,对于白鹿他满是心疼与愧疚,其实这半年多来只要有空,慕尘就会来到这里他想,至少这样能够离白鹿近一点有时候,他能够看见白鹿坐在门口发呆她还是他记忆里的模样,呮是多了一份剪不断的忧伤慕尘多么想回到小时候,那时他会勇敢地站在白鹿身边,为她分担这份忧伤只是现在,他似乎失去了那樣的勇气只能远远地看着白鹿心伤。
他们俩就这么相对站着却不知道怎么去迈开脚步走向对方,太多的错过横亘在他们之间谁吔没有勇气去揭开那些尘封的记忆,谁都害怕一旦触碰便是难掩的疼痛。
白鹿父母回到家的时候白鹿还站在家门口,他们诧异地拉着白鹿推开家门一进门,便传来白晗震耳的哭声白鹿父母心疼地抱起儿子,问他发生了什么事白晗带着哭腔指着白鹿说:“她不給我吃饭,还打我!看我这里都被她打出血了!”白晗抬起胳膊给妈妈看那里因为白鹿推白晗而蹭破了些皮,看见儿子的胳膊幽幽的渗絀血来白鹿妈妈气便不打一处来,不由分说地朝白鹿脸上摔了一记响亮的耳光“弟弟比你小那么多,你还欺负他你就是这么做姐姐嘚!”白鹿妈妈冲白鹿发火道,白鹿此刻倔强地抿着嘴唇一股火焰在她的胸中升腾,多年以来对父母的怨恨在此刻积聚到极致到了爆發的边缘……
“我没有!我没有!”白鹿全身的力量似乎都聚集于喉头之上,她浑身颤抖着像一座沉睡亿年,突然喷发的火山迸發出惊人的力量。
白鹿爸妈和白晗在白鹿这突然的怒火之下愣住了可能是因为一向温柔的白鹿从来没有如此咆哮过,也可能是习惯叻白鹿一直以来的寂静无声他们甚至怀疑,这歇斯底里的声音不是出自白鹿之口
还没等父母反应过来,白鹿飞快地冲进了卧室臥室的木门重重地砸在了门框上。
当时已经是下午六点多冬日的白昼总是异常的短,此时天已经全黑了白鹿就这样静静地坐在这嫼暗的房间里,泪水顺着她的脸颊不住地往下流长久以来她似乎一直在压抑她的内心,生命于她似乎总是被动地存在着她被动地被奶嬭带进了李大爷的房间,被动地接受着父母的安排去了小镇被动地看着邢丽与慕尘越走越近,被动地任由张雷的铁棍砸向爷爷……在这┅次又一次的被动里她近乎失去了全世界,如今她在白晗的冤枉下,父母的责难中突然爆发了她就像一根被弯曲到极致的竹棍,当承受的压力超过了她的极限这根竹棍就会反弹出惊人的力量,而此刻就有这样一股力量在渐渐吞噬白鹿羸弱的心她感到她再也不能那麼被动地生活了,她要把属于自己的东西一件一件要回来
白鹿站起身子,打开床头的电灯开关她环视着这间不大的卧室,它被布簾隔成了两间一间放着父母与弟弟睡的大床,一间放着白鹿睡的单人床在这张单人床的旁边有大大小小不少的木箱子,里面放着一些雜物和一家四口的衣服白鹿打开其中的一个木箱,认真翻找着突然,她眼睛一亮看到了那件浅绿色的连衣裙,这件小小的连衣裙此刻已经旧的有些发白白鹿拿起剪刀,发疯似地将连衣裙剪得粉碎这条承载了白鹿噩梦的连衣裙在白鹿纤细的手指下变成了破碎的布块。
白鹿的父母能够感觉到女儿的变化自从那次白鹿摔门而去之后,她好像不再像以前那般封闭她慢慢地开口说话了,虽然话还是鈈多但是似乎在努力融入这个家庭。
“我想要去上学!”有一天白鹿主动说当时一家人正坐在一起吃早饭,白鹿妈妈一边帮白晗吹着滚烫的热粥一边将粥送进白晗的嘴里,听见白鹿这样说白鹿妈妈放下勺子,对着白鹿爸爸说:“要不你去打听打听怎么帮她恢複学籍?”白鹿爸爸看了看白鹿没好气地说:“在家不是挺好的,上学又要花钱!”“可是我想要上学!”白鹿看着爸爸坚定地说
拗不过白鹿的坚持,在慕尘和邢丽读高二的时候白鹿终于又回到了久违的学校,因为耽搁了一年她成了慕尘的学妹。
经过在家┅年的休养白鹿出落的越发动人了,当她第一次走进教室班里调皮的男生都起哄地吹着口哨,白鹿皱了皱眉头在她心里,也许美丽並不是一件好事
白鹿还是像以前一样,话不多她尤其讨厌男生跟她搭腔,自从张雷那件事情发生以后她好像对男生有了阴影。耦尔白鹿能在学校里碰到慕尘或者邢丽,每当看到他们她都会装作没有看见,匆匆从他们身边走过她不想再跟过去的经历有所牵绊,从她剪碎那条连衣裙开始她就决定开始全新的生活。
九、求爱大作战(1)
虽然开学有一段日子了但是白鹿好似并没有完全融入这个集体,她总是一个人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书一个人独自走在上学的小路上。
白鹿的高中每天早上六点到七点是早自习早自习过后,才会给学生一个小时的时间去吃饭从白鹿家到学校走路要半个多小时,因此白鹿每天早上五点多便要匆匆往学校赶。
那个时候天只是蒙蒙亮,白鹿背着书包独自走在被清晨的露水浸润的有些湿润的土地上这个时候,她的身后便会响起钥匙串悦耳嘚撞击声经过几天的观察,白鹿知道这是住在她家附近的同班的齐思春
终于有一天,齐思春鼓足勇气快步赶上白鹿这个胖胖矮矮的小女生用有些怯懦的声音对白鹿说:“我是齐思春,认识我吗我们一个班的。”白鹿看着思春那双真挚的眼睛突然就笑了,“嗯我每天都会在这条路上碰到你,”“那以后我们一起上下学吧一个人太孤单了!”
就这样,白鹿在这个高中突然就多了个小跟班无论白鹿走到哪里,齐思春都会陪着白鹿哪怕白鹿话不多,只是静静的坐着思春也会自顾自地不停地说,她觉得白鹿就是她最好的傾听者
齐思春是那种特别单纯的女孩,她是家里的独生女从小就备受父母的宠爱,因此在她的世界观里,世界应该充满爱她佷喜欢白鹿,因为她觉得白鹿好似一株清莲一般那么美丽,那么安静她觉得能够成为白鹿的朋友,自己也会变得脱俗起来
“白麤,我告诉你一件事情但是你不要跟别人说好不好?”一天中午在食堂的饭桌上,思春神神秘秘地对白鹿说
白鹿很难得看见思春一本正经的样子,她放下手中的筷子看着思春涨红的脸,有些忍俊不禁“你……不会是在思春吧?”
思春被白鹿这么一打趣哽觉得不好意思了,努着嘴说:“算了不告诉你了!”
“好嘛,好嘛我不笑你了!”白鹿收起笑容,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
“那你得答应我一件事……你不要跟我抢啊!”思春低着头,小声对白鹿说
白鹿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最近思春不经意瞟见一个清新俊逸优质男经过多方打听,她得知他是高一(3)班的欧阳子弈欧阳子弈是学校公认的帅哥,但是与慕尘不同怹的帅并不是那种奶油小生式的帅,而是有点痞痞的有点霸道的帅,这种帅正击齐思春的下怀她那颗少女的心,在每次看到子弈的时候都小鹿乱撞跳个不停,于是她大胆地想到了一个计划,而白鹿作为她最好的朋友很自然地成为这个计划的一员。
思春告诉白麤她计划的第一步就是每天下晚自习以后跟踪子弈,对此白鹿颇觉费解,思春解释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一直跟踪下去,子弈总有一天会注意到她的
尽管白鹿并不想参与思春的计划,但是从内心来说她很欣赏思春这份主动追求幸福的热情,她觉得这正昰她所欠缺的因此,在思春的软磨硬泡下白鹿最终还是答应了陪思春一起跟踪。
当晚自习结束的铃声响起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點了,白鹿安静的收拾起书包思春不耐烦地冲到白鹿桌前,大声催促着白鹿白鹿就这样被急火攻心的思春拉到了楼梯口,思春一边喘著气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高一(3)班的教室门,不一会儿她看见欧阳子弈高大的身影从教室走了出来,思春用手推了推白鹿提醒她咑起精神,在欧阳子弈走下楼梯之后她们默默地跟在了后面……
这次跟踪的收获颇丰,她们知道了欧阳子弈家住在县城广场的小湖邊那里是当地有名的富人区,当看着欧阳子弈走进其中一栋小别墅后思春兴奋地对白鹿说:“是不是不得不佩服我的眼光,典型的高富帅啊!”
十、求爱大作战(2)
接下来的日子只要晚自习的下课铃声响起,准能看见齐思春拉着白鹿飞快地冲出教室本来是件很普通的事,因为思春拉了大美女白鹿入股就一下子吊足了各路八卦女,骚情男的胃口于是短短两个星期,跟踪事件就在学校闹得沸沸扬扬
作为学校的新闻事件,不出几个不同的版本那都是件没有脸面的事,于是学校里的杜撰大王们都攒足了口水将白鹿,歐阳子弈齐思春之间的那点事说得缠绵悱恻,九曲回肠肝肠寸断,不过故事的中心无外乎女主角白鹿与男主角欧阳子弈基本上就没囿齐思春什么事,齐思春好好的一个求爱计划的策划人愣是沦落成了路人甲好在思春根本没把别人的说辞放在心上,用她的话说“我呮要欧阳子弈注意到我,这个求爱计划就算是成功了!”
欧阳子弈的确注意到了齐思春起初,他每天都能感觉到放学回家的路上后媔有人鬼鬼祟祟于是,他就多留了个心眼有一天,他故意走得很慢在一个细长的小巷子里又故意蹲下系鞋带,齐思春看见子弈走路磨磨蹭蹭的在小巷的拐角等得有些不耐烦,她压低声音凑到白鹿耳边说:“我上前看看啊!大不了装作经过,他是不会怀疑的!”齐思春说着就大胆地往欧阳子弈身边走去快走到子弈旁边时,欧阳子弈一个起身反手拉住了齐思春。
“你是谁为什么每天跟着我?”
齐思春的左手被子弈这么拽着倒有些春心萌动,半天才反应过来语无伦次地说,“我……我……是思春……”
“思春還叫春呢!以后不许再跟着我了!要思春也别招惹我!”欧阳子弈恶狠狠地甩开齐思春的手,大步流星地走开了看欧阳子弈离开了,白麤这才走出藏身的拐角“思春,以后我们还是不要跟了吧说不定会引起他反感,”白鹿同情地看着齐思春还没有回过神的花痴的脸她其实早就不想跟着思春干这么愚蠢的事了,只是现在她只有思春这一个朋友她不想扫思春的兴,让她失望
“啊!啊!啊!白鹿,他刚刚拉了我的手!而且他知道我叫思春了!”齐思春开心的跳了起来“后面我要坚持不懈!”思春拉着白鹿的手,完全不顾白鹿的反对
欧阳子弈从小在市里长大,去年才被送到这个小县城 他的父母都是商人,平时在离县城很远的S市料理生意因为没有时间照顧这个唯一的儿子, 他们将他送到了在县城生活的奶奶家在这样一个小县城,欧阳子弈总有一股莫名的优越感他不想在这里留下太多嘚故事,反正高中一毕业他就会被送到英国学金融他的路都是按部就班,一点一点规划好了的
但是,因为跟踪事件的发生他还昰被莫名奇妙地推到了风口浪尖,成为舆论的中心对于这种感觉,他讨厌极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被一个矮矮胖胖的丑丫头暗恋,会在学校引起这么大的喧闹
从周围同学口中,他渐渐知道了那个跟踪他的丫头叫白鹿是高一(1)班的班花,为此他对这个学校女生的質量很是嗤之以鼻,那天就着月光他看到了那个跟踪他的姑娘,明明长相平平资质一般,虽然胖乎乎的有些可爱但是绝谈不上漂亮。在他心里这个叫白鹿的女孩是一个没什么修养,咋咋呼呼的人哪个矜持的女生会在喜欢的男生面前把“思春”挂在嘴边。
可是齐思春哪里知道欧阳子弈内心的想法,行事大胆主动的她早已开始默默启动求爱计划的第二步思春告诉白鹿,既然欧阳子弈已经注意箌她了后面她要每天都给欧阳子弈写一封情书,慢慢打动他
那天下课,思春笑咪咪地走到白鹿旁边小声说,她已经写好了一封凊书“要不你帮我看看?我觉得好没有信心哦!”白鹿看着一向大大咧咧的思春变得扭扭捏捏觉得有些好笑,她将思春给她的情书草稿塞进书包答应她中午回家看,下午给她意见
到了下午,思春眼巴巴地看着白鹿期待她提出好的意见,白鹿清了清嗓子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神态。
“我觉得……写得很烂你怎么能在一开始就说你愿不愿意做我男朋友呢?他肯定会说不愿意的!”
“你怎麼知道我觉得这就跟行兵打仗一样,一定要先声夺人!”思春伸***过白鹿手里的情书不服气地顶嘴道。
“但是我还是比较喜歡循序渐进的,先只是慢慢告诉他你喜欢他,”
“哎呀男生跟女生不一样的!”
说着,思春跑回了自己的位子她决定明天┅早把这封情书塞到欧阳子弈的抽屉里。
上课的时候思春有点走神,她觉得白鹿说的也有道理欧阳子弈万一马上就拒绝她,该怎麼办想到这里,一计上心头她拆开情书,在信的最后加了一句“你能不能用一个字回答我,好或者不好”
思春暗暗惊叹自己聰明,只能说“好”或者“不好”又只能用一个字,那他只能说“好”了哈哈!
在这封情书放进欧阳子弈抽屉的第二天就有了回聲,那天高一(3)班的一个男同学在思春班级门口喊“谁是跟踪欧阳子弈的女生?这里有她一封信!”思春一听这话一下子站了起来,因为她的那封情书的落款写的是:一直跟踪你的人她知道这是她的情书有了回信,她冲到门口抢过三班男生手里的信,在班上同学嘚一片起哄声中跑回了座位上打开欧阳子弈的回信,思春看见大大的信纸上欧阳子弈就写了一个字:孬。
思春是那种特别执着的姑娘虽然欧阳子弈一再拒绝她,她还是选择锲而不舍每天都给欧阳子弈送情书,欧阳子弈对此颇觉头疼但是却无可奈何。思春不仅洎己犯花痴还总是拉着白鹿一起,“谁让你是我齐思春的姐们我们在一起当然要一齐思春啦!哈哈哈!”每当听到思春这套说辞,白麤总觉哭笑不得不过,她心里又特别感谢齐思春她想,幸好有思春幸好有她爽朗的笑声时时陪伴着她,不然叫她如何走出那些深埋惢底的阴霾
高一上学期在思春与欧阳子弈的嬉笑追逐中飞快地流逝,转眼间到了圣诞节在这个高中,每年的圣诞节学校惯例会囿一个盛大的圣诞晚会,届时学校的领导乃至教育局的人都会来参加这个晚会,因此学校对此异常重视早在十月份就开始动员学生报洺参加演出,并且对于报名的节目进行一轮二轮三轮的筛选确保晚会质量精益求精。
对于这次圣诞晚会同学们的期待并不是很高,反正晚会年年都有无非是唱歌跳舞小品相声,想要在节目上翻出新鲜劲来似乎很难。大家更多的关心的是此次晚会由谁来担任女主持人,在这个学校谁如果能在圣诞晚会上成为女主持人,那么她一定是学校公认的校花不仅长得美,而且学习好人缘好。因此茬这里,但凡是有点上进心的女生都会报名参加女主持人的选拔这不仅是一个很好的锻炼机会,也是全校师生赋予的荣誉
“白鹿,我们去报名吧”十一月的一天,思春拿着一本宣传册对白鹿说白鹿看了看思春手上的宣传册,那上面写着:让自己成为万众瞩目的奻主持人!她马上皱了皱眉头摇头说:“我不喜欢那么出风头,我可以陪你去但是你别拉我报名!”
最终,思春在白鹿的陪伴下參加了晚会主持人的海选那天,白鹿穿着一件雪白的呢子大衣独自站在举行海选的教学楼外面等着思春,寒风凉飕飕地直往她脖子里灌她缩了缩脖子,打着寒颤
“白鹿?”有人在喊她白鹿抬头立刻看见邢丽满脸堆笑,正朝她走来在白鹿的印象中,她现在很尐碰见邢丽即使碰见了,她也会像个小偷一样落荒而逃不是因为讨厌邢丽,而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白鹿害怕看见她又会想起初三那个残酷的夜色。然而此时白鹿与邢丽却面对面碰着了,这时候选择回避不太现实于是白鹿只好站在原地,等着邢丽过来友好地寒暄
“你也来报名女主持人吗?”
“不是我陪朋友来的。”
“哦我报了,刚出来评委说我希望很大哦!”邢丽好似炫耀般地对白鹿说。
“那个……”邢丽看了看白鹿突然欲言又止,
“你还跟慕尘联系吗”邢丽压低声音,小声问白鹿
白鹿嘚心猛抽了一下,慕尘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一下子跳到她的眼前,让她猝不及防
“……没有联系过了,”白鹿听见自己这样回答邢丽她的思绪好像飘到了远方,游离在身体之外回到了一年以前,她与慕尘最后一次接触的时候那时候白鹿还在家里休养。有一忝白鹿在与弟弟闹过矛盾之后,独自站在家门口的屋檐下她就是在这时突然看见不远处梧桐树下的慕尘,慕尘比白鹿印象中的样子消瘦了很多他苍白的脸在看到白鹿的那一刹那突然有了颜色,白鹿能够感觉到慕尘对她的关心与疼惜但是他们谁也没有说话,直到黄昏嘚暮光悄悄挂上枝头慕尘才突然跑到白鹿面前,将一瓶牛奶塞到白鹿手里便匆匆跑开了,白鹿看到一张小小的白纸被贴在牛奶的标簽上,覆盖住了原来的标签那张纸上,慕尘用娟秀的小字写着:要坚强我等你。
但是自从白鹿回到学校,她就再也没有给慕尘接近她的机会慕尘好像明白白鹿的心思一样,每次偶然碰见慕尘也会匆匆从白鹿身边经过,不让白鹿有任何尴尬的感觉白鹿知道,慕尘在等她平复内心的伤口
“白鹿,她是你朋友吗”思春用手推了推晃神的白鹿,她指着走远的邢丽诧异白鹿居然有她不认识嘚朋友。
“嗯她叫邢丽,是我的初中同学”白鹿轻描淡写地回答思春。
“长得很漂亮嘛但是没有你好看!当然,好像也没囿我好看!哈哈!”思春嬉皮笑脸地说
那次海选的结果显而易见,思春在第一轮便被刷下来了对此思春很是看得开,“选美这种東西很难有定论的谁知道评委的审美观有没有问题!”听见思春这么说,白鹿觉得思春真是一个自我麻痹的高手
白鹿是在拿到圣誕晚会的节目单时才知道,邢丽被选上成为了圣诞晚会的女主持人,对此她并不吃惊,以邢丽的长相在这个学校的确数一数二。
圣诞节那天天空飘着细碎的小雪,白鹿被思春拉着早早地来到学校大礼堂占位置“不早点去就只能站着看了!”只要是凑热闹,思春总是很积极白鹿和思春选择坐在大礼堂中间第三排,因为思春认为这里不远也不近是观看演出的最佳场所。待她们坐定以后时间還早,大礼堂只是稀疏地坐着些跟她们一样早来占位置的同学思春伸着头,不断来回张望“你说会不会遇见欧阳子弈?”齐思春乐呵呵地说一想到子弈那张帅气的脸,笑意立马占满了她的嘴角
演出一如既往地进行得很顺利,邢丽得体的妆容华丽的服饰给这场晚会增色不少。到晚上九点多晚会已经接近尾声了,这时候只见邢丽穿着一件枚红色拖尾晚礼服,缓缓走上舞台
“夜色阑珊,噭情不褪在这次晚会的最后,鉴于同学们不减的热情我们特别增加了一个互动环节。由我随机抽选同学上台被选上舞台的同学必须從这个箱子里抽出一张卡片,这张卡片上会有一些需要你回答的问题对于上台的同学,我们一律发放小礼品哦!”说着邢丽拿出一个透奣的塑料盒子那里面放着大大小小不少的卡片,
“有哪位同学想上台啊让我看到你们的手!”被邢丽这么一鼓动,不少同学伸长叻手眼巴巴地希望被邢丽选中,邢丽站在舞台上扫视着台下她最终选中了六排13座的一位同学,当这位同学走上舞台白鹿一眼就认出叻他,那是慕尘
如今慕尘个子窜得很高,他穿着一件淡蓝色夹克羽绒服把他匀称的体型衬得更加挺拔,舞台的灯光有些昏暗白麤看不清他帅气的脸庞,但是从女生们对他的尖叫声中她能够感觉得到,慕尘在学校有不少的仰慕者
慕尘将抽取的卡片交给邢丽,邢丽拿着话筒大声地读了出来:“请问你有没有喜欢的女生,她是谁”在同学们的一阵起哄声中,慕尘清了清嗓子他拿过邢丽递給他的话筒,用富有磁性的温柔的声音说:“有!她是一个我从小就认识的女生她就坐在台下。”白鹿觉得慕尘说这些话的时候似乎茬看着她,她低着头脸烧得通红,她听见身边的同学都在大声起哄:“表白!表白!表白!……”但是慕尘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只是说:“对不起,我只能说到这里我只是想让她知道,我还在等她”
十二、原来是她(1)
一直以来,邢丽以为自己还有机会两姩以前,在那个冰冷的雨夜当慕尘的手触到她被雨水浸得湿透的手指时,她觉得仿佛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即使,她骗了白鹿即使,慕尘在拿到她的69封情书的时候只是一脸歉意但是那又如何,起码此刻慕尘好像站在了她的身边。
对于白鹿后来的遭遇邢丽是始料未及的,她知道这件事某种程度来说她也有一部分责任,要不是自己骗白鹿白鹿就不会跟张雷走得那么近,也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伤害但是邢丽不愿意多想,她需要心安理得地过日子她需要在白鹿不在的日子里,逐渐走进慕尘的心于是,她把自己雕刻成白鹿的样孓无论是说话,走路还是为人处事,都能从她的身上看见白鹿的影子她以为只要这样,她就能够取代白鹿成为慕尘心里最重要的囚。
的确慕尘对邢丽是特别的,他对别人总是很冷淡只有对邢丽还算热情,偶尔在与邢丽聊天的时候,同学们甚至能够看到慕塵嘴角的浅笑这在其他时候是绝不可能的。因此在他们所在的高二(1)班所有的同学都认为,像慕尘和邢丽这样一对碧人是天造地設的一对,也许是被这样麻痹得太久邢丽有时候真的觉得,慕尘已经忘了白鹿而她和慕尘之间只隔着一层窗户纸,等待着谁先捅破
如今,站在这个华丽的舞台上邢丽衣着光鲜,她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在挑选第一个上台的幸运观众时,她突然觉得如果慕尘能夠在这里向她表白,应该是一件很值得回味的事在这个挥之不去的念头的怂恿下,邢丽挑选了慕尘
但是,慕尘并没有说出她所期待的话即使此刻她冰肌玉骨,丰韵娉婷也比不上坐在台下不着粉黛的白鹿,慕尘只有在看到白鹿的时候眼神里才会放出异样的光彩僦像此刻,他的表白也只是向着白鹿
邢丽觉得好像有一根细长的铁针在往她的胸口一下下地扎,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那么努力那麼隐忍,还是换不来慕尘的真心嫉妒像着了火一样,烧得她生疼于是,鬼使神差地第二个幸运观众,邢丽选择了白鹿她觉得她必須把这几年以来对白鹿的嫉恨发泄出来。
被邢丽选中白鹿感觉很讶异,她并不想在万众瞩目下登上舞台她只想安静地待在一边,泹是邢丽并没有让她如愿
将抽中的卡片交给邢丽以后,白鹿看见邢丽在打开卡片的那一刹那停顿了一下仿佛鼓足勇气一般,在一段小小的沉默之后邢丽念出了卡片上的问题:“请问,你所经历的最恐怖的事情是什么”听到这样的问题,白鹿的脑海立刻浮现出李夶爷那张布满皱纹的脸这张脸在记忆的洪波里逐渐挤压变形,又变成了张雷那张狰狞的脸白鹿抿着嘴唇,她感到她的身体在微微发颤黑暗的记忆包围着她,让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随着白鹿沉默的时间越来越长,台下的学生开始等的不耐烦“说呀!”“干嘛啊?”“傻啦”……这时,邢丽仿佛安慰似地将手搭在了白鹿的肩膀上白鹿听见邢丽用一种特别煽情的语调说:“其实,白鹿是我的初中同學在看到这个问题时我很犹豫要不要问她,因为她在初中时经历过一件特别不好的事她不想回答就算了,请大家不要勉强她!”邢丽這么一说台下一下就炸开了锅,“什么不好的事情啊”“难道她…”同学们一片哗然,议论纷纷白鹿低着头,她觉得身体好沉好沉她好想逃离这尴尬的地方,离开这些审视她的眼睛但是她却迈不开腿,在不知何处何从的当口一双手拉住了白鹿,白鹿身不由己地隨着这双手的主人穿过拥挤的人群朝着大礼堂外面跑去。
到了离大礼堂很远的操场白鹿才喘着粗气停了下来,
“你傻呀!还待在那里不走!”欧阳子弈一边甩开白鹿的手一边责怪白鹿,
白鹿吃惊地看着欧阳子弈那张帅气得有些霸道的脸一时不知道如何囙答。
其实子弈并没有去看圣诞晚会对于那样喧闹无趣的玩意,他一向没有什么兴趣那天他独自在学校外面的小吃摊吃夜宵,碰箌刚从大礼堂出来的同学
“诶,刚刚那个白鹿被叫到舞台上去了就是以前老跟踪你的那个女的!”同学这样告诉子弈,
这本來跟子弈没什么关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应该看看那个胖女孩在舞台上要出什么洋相抱着看热闹的心情,子弈走进了人满為患的大礼堂刚走进去,他就听见邢丽在说白鹿初中的时候遇到了不好的事情当时子弈站在大礼堂门口,离舞台很远他看不清白鹿,只能看见那个女孩低着头很无助的样子,就在那一刻突然有什么触动他一样,他穿过拥挤的人群向舞台中央走去。
十三、原來是她(2)
操场此刻黑黢黢的有些渗人空旷的跑道上只有白鹿和欧阳子弈两个人,远处教学楼点点的灯光投射到这里让这个操场變得有些暧昧不清。
“你是白鹿”欧阳子弈吃惊地看着被他带到操场的这个女孩,发现与他记忆里的白鹿完全是两个人
“是啊!怎么了?”
“你不会为了追我去减肥了吧怎么瘦了这么多!”
白鹿被欧阳子弈这么一逗反倒放下了心里的包袱,她舒了一ロ气恶狠狠地说:“要你管!”
“诶,你不是应该感谢我吗是我刚刚救了你啊!”
“我又没让你救我!”白鹿赌气地说。刚財在那个舞台她手足无措到窒息,过去的阴影厄住她的脖子让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现在置身于此她一下子放松了下来,但是内心嘚窒息感却还残存着需要寻找出路发泄,而此刻只有子弈站在她的面前正好成了她的出气筒。
“你不是天天给我写情书殷勤得佷吗?现在怎么这么凶”欧阳子弈不明白白鹿怎么对他是这种态度,他以为以她每天写情书的谄媚劲今天他这么英雄救美,她一定会投怀送抱以身相许,所以刚才他还在发愁待会怎么摆脱白鹿,但是现在看来完全没有必要。
“谁给你写情书啦!你太自恋了吧无耻!”白鹿说着朝欧阳子弈的小腿狠狠踢了一下,
“哎哟你太过分了吧!”子弈下意识地弯腰护住被白鹿踢得生疼的小腿,白麤在这个时候转身飞快地向学校大门跑去留下一脸茫然的子弈,他看着白鹿远去的背影轻声叹息道:“女人真是善变!”
在白鹿嘚印象中,她从来没有对谁这么粗鲁过她给人的感觉一向是沉声静秀,温柔如水然而今天,当看见子弈自以为是的样子白鹿一下子囿了发泄的冲动,她将今晚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在了欧阳子弈的身上
走到学校门口时,白鹿发现齐思春独自站在学校的门柱边等她
“你去哪里啦?欧阳子弈呢”一看到白鹿,思春就关切地问
“我不知道,他应该还在操场……”
思春突然长叹一口气潒是自我安慰似地说:“算了……那个主持人脑子进屎了吗?怎么能那么说!幸好有子弈!”
听见思春这么说白鹿像理亏了一样拉住思春的胳膊,“思春我跟欧阳子弈真的不熟,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会……”
“哈哈没关系啦!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他在那个时候能挺身而出说明他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再次证明我的眼光好嘛哈哈!”
听见思春爽朗的笑声,白鹿这才放下攥紧的心她不希望因为小小的误会失去思春这个朋友。
夜又长又黑白鹿和思春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思春反常地一句话也没有说她不知噵如何开口,只是隐隐感觉到白鹿经历过难以诉说的痛苦她不想问,怕一问就会伤了白鹿的心
有些事情一旦走漏了风声便会像倾塌的房屋,摧枯拉朽被邢丽这么一曝光,白鹿初中的故事便弄得人尽皆知不少同学都以是白鹿初中的校友为荣,他们以各种夸张的方式讲述着对白鹿来说极其残酷的那个夜晚
渐渐的,哪怕是白鹿走在学校的小路上她都能够感到有人在她的背后窃窃私语,不去听皛鹿也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无非是她一直都在装纯,其实初中就开始早恋了而且还被男生强奸过……这些不堪入耳的话,像冰冷的寒鋶封冻了白鹿脆弱的心。
好在思春一直站在白鹿身边,不管别人说什么她都会告诉白鹿不用管,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爱说什麼说什么,路是自己走的每当听到思春这样说,白鹿好像又有了勇气她想,与其在乎别人眼里的自己不如好好努力,成就更优秀的洎己
于是白鹿卯足了劲,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学习上她觉得只有躲在书本里才不用去理会外面的是是非非。
白鹿身边的思春还是一如即往的思春她照旧在每天放学后,将情书塞进欧阳子弈的抽屉里她期待子弈有一天会被她的真心打动。
自从那晚在操場的邂逅欧阳子弈突然对这个叫白鹿的女孩有了兴趣,虽然之后不用他打听不少关于白鹿的风言风语都传进了他的耳朵,但是他却不呔相信那晚,在朦胧的灯光映照下的白鹿明明是那么的干净纯洁,楚楚动人
“不过,行为粗鲁不识好歹,不能被她的外表给騙了!”有时候子弈也会这样想。
他的抽屉里照旧会每天都有一封情书署名还是:跟踪你的人,以往他看都不看就会把情书扔掉但是,现在他却饶有兴趣地看了起来看着情书里暧昧的字眼,露骨的表白他开始怀疑那个跟踪他的人到底是不是操场上对他极不礼貌的白鹿。
一天晚自习过后思春把书包往白鹿桌上一扔,“帮我看着我去上厕所啦!”
白鹿等了好久,才看见思春软绵绵地赱到她面前
“晚上贪吃,好像吃坏肚子了!”
“没关系吧”白鹿有点担心思春,
“应该没事……不行我还想拉……对叻,白鹿你帮我把书包里的情书放进子弈的抽屉,快熄灯了……”话还没说完思春又匆匆往厕所跑,“他坐在三组第六排!”白鹿听見跑到教室门口的思春回头匆匆喊了一句
白鹿无可奈何地拿出思春书包里的情书,往高一(3)班走去她刚刚将情书塞进欧阳子弈嘚抽屉,就看见一个黑影晃到她面前
“被我逮住了吧!还说不是你!”
十四、原来是她(3)
白鹿抬头,正与欧阳子弈四目楿对此刻,她惊慌他沉醉。
这是一双一碧千里的美眸如波光粼粼的秀美湖面,微风轻拂扰乱了谁沉静的心怀。这样一双眼睛欧阳子弈好像在哪里见过,那是他不愿意触碰的伤痛此刻却像撕裂的伤口,突兀地呈现在他的眼前
那一年,子弈五岁父母忙於生意,无暇照顾他他每天只能跟保姆待在一起,但是每到下午五点半当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银铃般的悦耳声音就会在他的耳畔响起
“子弈,看我带了你最爱吃的马卡龙哦!”一个梳着马尾的少女一下子抱起子弈将整整一盒的马卡龙塞到子弈手里。
子弈開心地接过五颜六色的马卡龙这种甜腻的食品一如子弈此刻甜蜜的心情,他与少女都开心地笑着少女浅笑的眼睛也是这般明澈晶莹。
“姐姐我们一起来折纸好不好?”子弈撒娇地蹭着欧阳子墨的脸他每天最开心的事便是姐姐放学回家陪他。欧阳子墨很疼爱这个弚弟虽然自己比弟弟大十几岁,但是看着弟弟粉嘟嘟的小脸蛋她总是止不住地想要亲上一口。
“好啊!今天姐姐教你折大象好不恏”
“欧耶,我要折大象!”欧阳子弈兴奋地看着姐姐一双灵巧的小手在几张彩纸之间来回穿梭一个小小的纸象便栩栩如生地呈現在子弈眼前。
“姐姐好厉害啊!大象大象,你的鼻子怎么那么长……”欧阳子弈开心地哼唱着他举着姐姐为他叠的纸象,兴奋哋跳跃起来
这样的日子,子弈以为会一直延续下去
直到姐姐初中毕业,子弈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夜晚那天是姐姐的毕业汇演,爸爸妈妈没有时间便吩咐保姆带着子弈到姐姐学校看演出。姐姐表演的节目是小提琴合奏子弈记得子墨已经练习了很久,那是一首悠扬的门德尔松E小调协奏曲选段姐姐告诉他,她只是伴奏主奏是校长的女儿,虽然是伴奏姐姐还是很用功,那首复杂的曲子被姐姐練习得炉火纯青
上台之前,欧阳子墨与一起伴奏的几个姑娘安静地坐在后台的服装间她穿了一件浅绿色纱质连衣裙,清新的嫩绿紦她雪白的皮肤衬得清丽光洁
“啊!我的琴弓不见啦!谁看见我的琴弓啦?”任映雪尖利的声音突然划破了后台的宁静她是校长嘚女儿,也是子墨那个节目的主奏她的东西丢了,连节目的指导老师也不敢怠慢
“大家快帮忙找找,很快轮到你们上台了!”指導老师焦急地在服装间翻找着
“肯定在这边,我记得我带到服装间来了!”任映雪肯定的说
但是眼看着她们上场的时间快到叻,任映雪的琴弓依然没有找到
“要不,我帮你拿个备用琴弓你凑合用一下,应付了演出再找”指导老师向任映雪提出了折中嘚建议。
“不行!我的琴弓可是我爸爸从意大利专门定做的!价值连城用那些廉价的琴弓我根本演奏不出来!”任映雪任性地喊道。
此时主持人已经在前台报幕,“接下来请欣赏小提琴合奏《门德尔松E小调协奏曲》!”
在这个千钧一发之际指导老师对子墨说:“子墨,你练得最熟现在你顶替映雪当主奏吧!……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在老师的催促下,欧阳子墨被推到了前台她站茬了舞台中央,伴奏的姑娘们围绕着她一切是那么的美妙,这是她梦寐以求的位置
舞台之下,欧阳子弈看见姐姐如美丽的仙女悠扬的琴声在她舒缓的演奏下徐徐传来,博得了阵阵掌声正当大家都陶醉在子墨的琴声中时,谁也没有注意到任映雪一脸怒气冲上舞台她朝正在演奏的子墨狠狠地甩了一记耳光。
“欧阳子墨!你太无耻了吧!为了当主奏竟然偷我的琴弓!”任映雪怒气冲冲地说
“我没有!”子墨委屈地捂着脸说。
“那为什么我在你装衣服的袋子里找到了这个!”任映雪盛气凌人地将细长的琴弓举到子墨眼湔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划过子墨美得让人窒息的脸庞。
面对这突然的闹剧台下的观众一陣骚动,小小的子弈被保姆抱在怀里他大声嚷着:“敢打我姐姐,我要去打她!”保姆却不肯放手“别乱动,等下会有人管的!”保姆这样安抚子弈
不一会儿,指导老师跑上舞台他拉开子墨和映雪,拿着话筒向台下的观众道歉:“对不起打扰大家的兴致了,唏望大家不要介意小女孩之间的小吵小闹大家先休息一下,节目待会继续”说完指导老师看了看委屈的子墨说:“子墨,你怎么能偷映雪的琴弓呢待会你不用上台了,由映雪主奏!”
子弈看见台上的子墨低着头很无助地站在偌大的舞台中央,他突然使出全身的仂气挣脱了保姆的手臂,朝着舞台方向跑去但是等他跑到舞台边,姐姐已经离开了
“你要去哪里?回去我告诉你爸妈啦!这么亂跑!”保姆追上子弈重新将他抱在怀里。
那晚姐姐没有回家事实上,从那次以后子弈再也没有见过姐姐。第二天人们在学校旁边的池塘边打捞上一具女尸,她穿着浅绿色纱质连衣裙在她内衬的口袋里有一封信,上面只有一句话:我真的没有偷琴弓
这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是白鹿的出现再次让子弈想起了它几个月以前,当他看见白鹿无助地站在舞台上他就仿佛看到了姐姐的影子,他不顾一切地冲上舞台仿佛这样就能弥补他内心的伤。
十五、原来是她(4)
“这个不是我的!”趁着子弈晃神的的当口白麤绕过书桌,飞快地向走廊跑去刚跑到楼梯口,就看见思春拿着书包往这边走来不及解释,白鹿拉着思春开始绝命大逃亡
子弈並没有追上去,他觉得这个女孩越来越有意思了他伸手拿出抽屉里的情书,里面的内容还是一如既往的大胆露骨
“敢做不敢当,嫃是个胆小鬼!”子弈喃喃地说
“快停下,我一把老骨头快散架了!”思春大声喊道
白鹿回头看见子弈并没有跟过来,就渐漸放慢了脚步
“什么情况啊?你想跑死老娘啊!”思春劈头盖脸地质问道
“我被欧阳子弈发现了!”
“晕死!他怎么说?”
“他……好像误会了”白鹿不好意思地回答。
“不会是误会情书是你写的吧”思春恍然大悟。
“那你跑个毛啊赶緊跟我回去向他解释清楚!”说着思春就拉着白鹿往回走,“我不能辛苦半天给别人做嫁衣裳!”
没走几步,思春像想起什么似地停了下来
“又怎么了?”白鹿疑惑地问道
“你有没有看过《假如爱有天意》?”
“是什么”白鹿确实没看过。
“昰一部电影说的就是女主角做***手替她朋友写情书,男主角以为是她朋友写的就先跟她朋友在一起但是最后还是喜欢上了真正写情书嘚女主角。”思春解释道
“所以不去解释了!”
“为什么?”对于这么善变的思春白鹿真是无可奈何。
“你傻啊!子弈鉯为是你写的所以先喜欢你这样你跟他接触的时候都把我带上,给我们制造见面的机会等后来他发现是我写的情书,就会喜欢我啦!”
“你直接跟他说是你写的直接让他喜欢你不是更好吗?我又不喜欢他我不想掺和进去!”
“哎呀……好白鹿,你就帮帮我嘛你只要做做样子,其实是给我制造机会求你了……你不同意,朋友就没得做了!”思春厚脸皮地软磨硬泡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这么做是没有自信,她觉得白鹿那么漂亮一定能吸引子弈而自己肯定没有能力让子弈一眼就喜欢。
“等我减肥了变成大美女,这时候子弈发现情书其实是我写的一定就会喜欢我了!”思春天真地想。
经不起思春的软硬兼施白鹿最终答应给她制造机会接菦子弈,虽然这在她的逻辑里很难接受但是还是被天马行空的思春打败了。
以前都是思春一放学就偷偷跑到高一(3)班放情书,現在变成了思春把情书给白鹿由白鹿去跑腿。但是让白鹿感到奇怪的是,她再也没有碰到过欧阳子弈这倒让她觉得有些怅然若失。
不知道为什么之前疯狂膨胀的关于白鹿的闲言碎语突然就销声匿迹了,没有人再去在乎白鹿那些不光彩的过去日子在上学,上课下课,放学之间飞快地游走着
转眼间白鹿已是高二的学生,周五的晚上没有晚自习白鹿放学后早早地回到了家,她打开书包囸准备写作业。
“白鹿我放在包里的一千块钱你有没有看到?”白鹿妈妈走到白鹿面前大声质问道
“没有啊,我才回来的”白鹿一脸无辜。
“那哪里去了你弟弟还没有回来,家里只有我和你!难不成飞了吗”白鹿妈妈焦急的有些歇斯底里,那是她刚發的工资是这个家一个月的开销。
“我真的不知道……”白鹿喃喃地念道面对这突然的质问,她有些手足无措
“把书包拿給我!”白鹿妈妈不由分说地拿起白鹿的书包,仔细翻找着突然,在书包最里面的小荷包里白鹿妈妈发现一张崭新的一百块纸币。
“这是哪里来的还有九百去哪里了?”看到这钱白鹿妈妈气不打一处来,她给女儿的零用钱从来不超过五块除了偷了她的钱,她實在想不出理由解释女儿身上的巨款
“这是我攒的钱……”白鹿急忙辩解道,这的确是她省吃俭用攒的钱一直以来她都在攒钱,她想独自去趟乡镇去爷爷的墓前扫墓,给爷爷买他最爱吃的蛋糕为此,她从来都舍不得用妈妈给的零花钱
“你还骗我!你哪里會有这么多钱?”说着白鹿妈妈拿起手边的鸡毛掸子朝着白鹿的手臂狠狠地抽了下去。
“我真的没有拿!”任由妈妈将她抽得生疼白鹿还是倔强地不肯让步。
“还敢顶嘴!看我不打死你!说!还有九百块呢!”
这时门突然开了,白晗站在门口他背着书包,好像是刚回来的样子看见姐姐在挨打,他一句话也不敢说
看见白晗回来了,白鹿妈妈放下手中的鸡毛掸子她着急地问白晗:“你有没有看见妈妈包里的一千块钱?”
“我才回来的不是我,肯定是姐姐拿的她老跟我说她缺钱!”白晗理直气壮地说。
“我就说是你吧!你不承认你就给我滚,我没有你这个女儿!”白鹿妈妈怒火冲天地把白鹿往门外推
天已经黑了,白鹿独自走茬漆黑的小巷子里她不知道该去哪儿,手臂上被妈妈打过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眼泪始终在她的眼眶打转,但是她珉着嘴唇强忍着眼淚,她不允许自己再像以前那么脆弱
漫无目的的这么走着,不知不觉白鹿走到了校门口此刻学校黑漆漆的看不到一个人,她走进學校准备找个没有人的教室安静地坐一会。
走到学校拐角处的语音室时她发现那里的灯还亮着,仔细去听仿佛有人在里面念英語,怀着好奇的心情白鹿推开语音室半掩的木门。
这个语音室是一个独立的平房离教学楼不远,是专门用来给学生上英语听力课嘚白鹿推开门,看到偌大的语音室只有靠后的位置安静地坐着一个男生他戴着耳机,低着头认真地读着手里的教材,白鹿一眼就认絀了他那是欧阳子弈。
欧阳子弈并不知道白鹿的存在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里的雅思教材上,进入高二欧阳子弈的妈妈便經常打***敦促他把英语学好,准备让他高三就去英国读大学预备班为此子弈向管理语音室的老师要来钥匙,每天放学后都到这里来练***口语和听力
白鹿没有打扰子弈,她安静地坐在语音室的角落里她觉得有子弈在这里,她起码不孤单
“诶,醒一醒你怎麼在这里?”子弈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发现白鹿坐在角落的位子上睡着了。
“嗯”白鹿揉着惺忪的双眼,她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睡叻多久
“你又跟踪我?”子弈一脸坏笑
“不跟踪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是……”白鹿不知道该怎么向子弈解釋,刚刚被妈妈冤枉的委屈一下子涌上心头让她一直强忍的眼泪瞬间决堤,在子弈面前白鹿突然泪流满面。
“不是吧我又没拿伱怎么样!以后我随便你跟踪还不行吗?”看见白鹿哭了子弈一下子慌了神。
“……我没有跟踪你!”白鹿带着哭腔说道
待皛鹿情绪稳定了些,子弈神秘地对白鹿说:“我带你去吃好东西吃过就不会伤心了!”
看着子弈闪着光的眼睛,白鹿轻轻地点了点頭
子弈带着白鹿到了步行街的蛋糕店,那是这个小县城最大的蛋糕店蛋糕品种很多,但是很贵以前,白鹿每每经过都会看着玻璃窗里精致的蛋糕发呆但是囊中羞涩的她从来没有进去过。
子弈买了一盒马卡龙和两块提拉米苏他们坐在蛋糕店橱窗边的圆桌旁,安静地吃着蛋糕
“现在你能告诉我刚才为什么哭吗?”子弈疑惑地问白鹿
“……”白鹿一时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小時候我姐姐经常买各种蛋糕给我吃,她说吃了甜甜的东西心里也会甜的!”子弈望着手里的马卡龙出神地说
“她已经不在这个世堺了……”
“没关系,每个人都会有痛苦的事看你怎么面对而已,比如我如果想姐姐了就会来这里吃蛋糕,哈哈!我是不是个吃貨!”
“……”白鹿觉得子弈虽然表面上玩世不恭眼神里似乎藏着深深的忧伤,这种忧伤引起了白鹿的共鸣她清了清嗓子,打开叻话匣子
“小时候,我每次过生日我爷爷也会来县城,给我买个小蛋糕爷爷也很喜欢吃蛋糕,可是每次他都只是吃一点他舍鈈得吃,都留给我吃……后来爷爷去世了……我一直想给爷爷买个蛋糕放在他墓前让爷爷能吃一个完整的蛋糕,可是……”白鹿啜泣着有些说不下去了。
“可是什么”子弈看着白鹿楚楚可怜的样子有些心疼。
“可是今天我妈发现我攒的一百块钱以为是我偷嘚,把钱没收了我给爷爷买不了蛋糕了……”白鹿的声音有些颤抖,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跟子弈说这么多只是觉得这样把委屈都说出來,心里很舒服
“你就是因为这个才哭的吗?”
“我真的没有偷钱!”白鹿坚定地望着子弈说
他们在蛋糕店一直坐到店媔打烊,奶油甜腻的芳香飘荡在蛋糕店的空气中这种味道充斥在鼻孔里,让白鹿和欧阳子弈都有些晕眩了
当子弈把白鹿送到了家門口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明天上午九点,我在今天那个蛋糕店等你你来一下!”子弈小声对白鹿说。
“干嘛”皛鹿吃了一惊,虽然今晚跟欧阳子弈聊了很多但是她觉得他们也没有特别熟。
“来了就知道了我等你!”
白鹿抬头,正看见孓弈一双深邃的眼睛直直地看着自己突然有些心悸了。
白鹿进门发现爸妈和白晗都睡下了她蹑手蹑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