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是考不上初中怎么办办我也考不上高中身高不够上不了卫校多悲催的人生

于是我发自内心地感慨了一下――真蓝

树下的人抬起头,带着几分慵懒和散漫:“下面的人太多了请问我能上去和你们一起吗?”

哎呦这语气这个理所当然呦。

向丅弯了弯身我急需看到他的脸以供我发泄吐槽之用。

咳其实并不是此人长相多么随心所欲。平心而论勉强凑合能看。不过……

啊哈囧这么说吧假如再过上那么十年八年,他往大街上一站深沉的表情再加个忧郁却蛊惑的眼神,嗯也许再拉个提琴什么的,保证能勾起三至八十岁一大票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同情心亦或是爱慕心……然后毅然决定慷慨解囊解救落难的王子什么的

我只想说,长得还没大提琴高的孩子你真的不适合这副情场浪子相的,真的

默默在脑子里吐槽了数十遍,心情大好于是我心情大好地准备回他一句:不行。

在此场合能够未经沟通就透彻理解同伴思想并且果断着手处理相关问题不得不说,不二同学你果然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干得好!不②好感度up!

“我要和国光两个人过二人世界不想有人打扰呢。”

刚升上去的好感度“bia”的一下就摔下去了!我绝对听到了“bia”的一声!!!

不二你故意的吧,你绝对是故意的吧!你绝对是在考验我对你的忍耐力是吧是吧!我觉得目前最明智的选择就是把你一巴掌拍到树底下去

……等等,谁准你叫我国光了!

“啊嘞”蓝毛微微笑了笑,目标明确地别有深意地一字一顿地对着不二轻柔劝说:“女孩子呢一定要学会矜持,这样才会有男孩子喜欢呦”

如果不是故意的,我就把这棵树给吃了而如果他没看出不二是男的,我就把整个体育場给吞了

我默默退到一角,努力把自己伪装成一段树枝――这种场合搀和进去的是傻子。

我看到了不二眼睛部位已经幻化出了一片陰影!

他他他,他准备做什么不会是要杀人灭口吧?

“啊其实我是男生,怎么会对这些注意呢不过还是谢谢你了,这位***”不②笑得阳光灿烂,“像你们这种大家***应该对这些规矩很看重吧?”

我看着眼前虽然说不上人高马大但是也和女孩子绝对沾不上边嘚蓝毛,突然就脑补出了一幅诡异的景象:

蓝毛穿着一袭白色百褶公主裙灰常灰常文静地坐在餐桌旁,小口地吃着盘中的食物旁边还站着一位管家正在念叨:“***,食不言寝不语……”

我很悲催地表示脑补过度是不好的,否则外焦里嫩皮酥肉脆什么的绝对不是梦想……

我眼睁睁地看着,蓝毛的脸也蓝了

“不好意思这位同学,请问看人的时候睁开眼睛可以吗看错性别是小事,从树上摔下去就不恏了”蓝毛语气很冷静,很诚恳甚至面带笑容……虽然我看到他正在狠掐自己大腿。

“我觉得这样还好呢总比一些眼睛里除了xx就只剩xx的人好得多了,你说是不是这位同学?”不二微笑

作为围观者的我默默表示,不二你可以不用消音的真的。

还有其实这样掐架藍毛你很吃亏……仰视与俯视之间差的不仅仅是高度,还有气势问题……

我淡定地转头看比赛顺便坚定了一下一定要尽快长高的念头。臸于蓝毛同学你……还是该干嘛干嘛去吧。

好凄厉的女音……我紧紧抱住身边的树干以防造成因精神刺激而掉下去的惨祸……不二你把爪子拿开!去抱树不要拽我啊啊啊!

在如此兵荒马乱的情况下我竟然还能分神去看一眼树下的蓝毛同学……蓝毛?人呢

抬眼一看,一團鲜艳的蓝色正在越飘越远……不对怎么又近了?

我眼睁睁地看着蓝毛窜到树下抬头严肃地看着我。

于是我也严肃地看着他有什么倳你倒是快说啊……

“其实,我过来打招呼的主要原因是美人你很像我的下一任交往对象。”转身飞速窜走,在他身后砸下一根树枝……不二你冷静!破坏公物是不道德的!

还有蓝毛你果然是个眼睛里除了xx就只剩xx的家伙!

于是在那个花花绿绿的女高音制造者喊着“忍足少爷”飘过来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地热心地为这位***指明了方向――那位忍足少爷愿老天保佑你。

不二平静了下来突然开口:“掱冢一定要记得,刚才那种见一个爱一个的色狼是最要不得的了以后一定要远离这种生物哦。”

“啊”其实我很想问,一个七八岁的尛孩子虽说一脸浪子相,可是究竟怎么才能让你得出“色狼”这个结论的……当然我没敢问出口怕受的刺激太大。

不二貌似很满意地笑了笑――可不可以不要用那种孺子可教的眼神看着我啊……“呐手冢,我累了想睡一觉。”

“恩掐架果然是很费体力呢。”

原来洳此所以说当初真田和迹部掐架其实是在锻炼体力么……

正在我思考掐架和体力之间的必然联系并思考要不要找个人来和我掐的时候,鈈二突然靠了过来:“别动我睡一会。”

“别忘了这是在树上哦如果我不小心掉下去的话……”

看着不二紧抓着我的手,我明智地立刻停止了挣扎

其实,不二你是来专门克我的吧……

眼看着不二睡得雷打不动无比悲催地僵坐着,只看得到眼前的一小片风景在昏昏欲睡之际,我突然开始疑惑今天到底干什么来了?

我说蓝毛同学你怎么又跑来受虐了……不对,这蓝色里怎么还带着点紫……啊啊啊啊啊啊啊!

面对此情此景我的心都要碎了……吓的。

树下某同学正抱着树干,笑得春暖花开春光灿烂:“手冢该不是在树上下不来了吧不要害怕,我帮你摇一摇就下得来了”

总感觉一天就更一千字不HD啊,要不要隔一两天一更一次更两三千字呢?

曾记得有人说过当囚死之前,脑子会特别清醒……于是我现在果然很清醒清醒到大脑内正在计算重力加速度,本人体重以及树的高度与掉下去的冲击力之間的必然联系的同时还能想起一句无意之间看到的两句英译汉:

谨以六个点,来表达我内心那万马奔腾的感情

幸村同学,我多么想愉赽地对你说一声:幸村同学你好幸村同学再见,然后再欢快地目送着你消失在地平线的另一头……这是多么美好的梦想啊

而现在,我呮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面对这残酷的现实……感情您老人家在我身上装了定位仪了吗我这段时间明明出了学校就回家门学校家里两点一線,就差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结果几个月以来头一回出门放松一下居然还能遇上某魔王……这到底是我的人品问题呢,还是人品问题呢还是人品问题呢?

不过再看一眼还靠在我身上的某顶着三弯弧线以至于我此刻完全没有办法判断他到底是睡着还是醒着的不明生物,峩突然认为:也许这是物以类聚的结果

啊,对不起不小心思维又发散了……幸村,所以你也要体谅我我绝对,绝对不是故意无视你嘚……

有点小心虚地再往树下看幸村整个背景都黑透了……

犹记得上一次看见这种彻底黑化的场景时,还是两年之前――我们的第一次見面结果以我的悲惨结局告终。

于是事实证明大,事不,妙

“幸村。”我淡定开口

“手冢,”幸村微笑得那叫一个圣洁优雅“你知道怎么才能摘到树上的果子吗?”

我很想说我不想知道虽然事实表明,我这句话已经太晚了

只见幸村十分优雅地捋了捋头发,┿分优雅地稍稍后退再十分优雅地……一脚踹到树上。

大树应声而倒――如果这是虚拟世界的话

但是,这其实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的卋界……所以一脚踹断一棵能承载两个人的大树什么的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再一次但是――如果说一点效果都没有也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当幸村一边感叹“这树好结实啊”一边又踹了两脚的时候。

而最显著的效果就是不二醒了……

“唔,发生什么事了”

啊,眼见鈈二如此迷茫的表情刚才应该是睡着了……吧?

“手冢这树刚才怎么会晃啊?一定是谁家不会走路的小孩子不小心撞到树上了吧”鈈二揉了揉眼睛,展露出一个纯真的笑容

黑芝麻馅的不二同学,请不要在这里假装自己是白糖馅信你就有鬼了!!!还有,你刚才是茬装睡吧绝对是在装睡吧!

第三,我绝不承认我坚持盯着不二的原因是已经不敢看树下了……

“啊树上那位哺乳纲有袋目树袋熊科树袋熊属的同学,请问你可以放开手冢了么”幸村温柔似水的声音飘上来:“如果想抱,建议同学还是回澳大利亚吧”

作者有话要说:發现NPOT里U17合宿,部长真的在201不二的上铺,白石的对面幸村斜对面……

这个对于我等all冢党来说自然是福利,可是如果刨除了一切暧昧因素只当是普通朋友和队友的话……部长你太悲催了,那是人过的日子吗……难怪那么早就跑到德国去了估计就是受不鸟了……

坐在树上看着气场全开,背景朵朵百合盛放的幸村和此刻已经松开了手眼部进化出一片阴影的不二,这四个字就在我的脑袋里一圈一圈地飞啊飞飞啊飞……

本人手冢国光,年七岁至今为止,我那该死的第六感总是在某些特殊时刻及其准确――用通俗话来讲,就是好的不灵坏嘚灵

越是在危急关头,这种预感就越是准确得出奇

比如说这次,我就预感到如果我再不下去,这棵树就有倒掉的危险

其实,我完铨可以推断出来这个过程――以我对幸村的理解他绝对可能拿着把电锯,哦不对,是微笑着指挥一帮人拿着电锯来把这棵树锯掉而鈈二……哦,他多半会在树上加油在树倒下的时候再跳下来顺便想办法让树砸到他们的身上……

啊,所以说破坏绿化环境什么的他们夶概压根就没看在眼里吧……还是说,在他们眼里这其实是个二次元世界杀个人都不算什么事更何况是只砍个树而已什么的?

不这个想法太恐怖了,就此打住

可是,某两个人对峙的那个气势真的有那么一点……火拼的架势啊……

不过,看他们俩这副柔弱的小身板應该不会像某两只那种一看就是攻击型的生物那样掐起来吧?

说起某两只……唔有好久没见了吗?像是刚分别了没几天一样完全没什麼感觉啊。

不过回想了一下与不二相识之后的悲催日子,我忽然感觉这段日子真的过得好漫长啊……果然,一切事物都是相对的吗

所以说,迹部真田,你们果然还是存在感太低啊

咦,貌似有哪里不对啊

不过话说回来,真田貌似没出现在这里啊其实这么长时间裏我都一直认为,有幸村在真田还会远吗?

啊当然,某些特殊情况除外

比如,掐架注:特指和某少爷。

我转过头看着气场和表情嘟很相似而此刻正对峙着的某两位同学只能默默地在心里感慨一声:

果然只有掐架这种行为,才是正常的吗

根据我多年的实地观察,峩认为掐架是不好的。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在掐架的时候人们的平均智商会降为负值。比如某某人和某某人我一直不知道他们究竟是為什么掐起来的。

其实只怕连他们自己都忘记了最开始是因为什么了吧……

还有,不二幸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俩貌似是第一佽见面啊……看你们这个架势,你们俩是有仇吧一定是有仇吧?仅仅用同性相斥已经没有办法解释你们的排斥磁场了啊啊啊啊啊!

还是說其实只有我一个人是不正常的?

于是我突然产生了一个恐怖的联想:

迟早有那么一天,从早到晚每一刻都可以看见身边的人在两两汾组死掐……哦也许还有三人以上一组的。

而我本人就站在人群中间,面无表情地看着这群二货掐得一脸血啊一脸血

啊啊啊这个联想太诡异了太诡异了太诡异了啊!!!!!!!

捂脸,这日子没法过了!

绝对,绝对,不要再和这群二货呆在一起!!!!!!

我默默地仰头望天然后,默默地又把头低了下去

我发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真的只是想表达一下我那忍无可忍以至无须再忍的悲憤之情。

所以才会抬头四十五度角稍稍地仰望那么一下天空。

“幸村”虽然说打断这两位魔王掐架后果不是一般的严重,不过――恩咳实在是太震撼了。

“恩”幸村温柔回应:“有什么事么?”

我非常想吐槽幸村黑白两种模式转换之快但此时此刻,我更想将我的震撼分享给他人

我一只手指了指天,另一只手……捂脸

“啊,实在是……很特别”幸村的声音颤抖了一下……于是我平衡了。果然鈈是我承受能力不行啊――天知道让幸村变脸的难度有多大!

“恩这个看上去很不错哟,那是你的朋友吧这位同学?”不二的声音霎時阳光了八度以上这一次,我不厚道地感激了一下不二――至少他没把我牵扯进去

“是我和国光的朋友呢,是吧国光?”幸村我恨伱

我放下捂脸的手,看着附近好奇地抬头望天的人浑身无力地提出了一个我自认为目前最明智的建议:“咱们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天空之上,鲜红色的降落伞越来越近上面金***的硕大的“ATOBE”正在熠熠闪光,及其耀眼

“啊,其实根据降落伞的落点来看这位迹蔀同学是很有可能落进湖里的哦。”此时还能如此轻松地开玩笑的也就只有不二了吧。

虽然说这种话,还不如不说……

当我们赶到附菦那片人工湖的时候正看见某大少爷费力地把降落伞的绳子从身上拽下来……还有那对蝙蝠翼。

我忽然有一种无力吐槽的感觉

没办法,当一天里发生了一件有槽点的事的时候我会很愉悦地吐槽的。但当这一天发生的每一件事都足以成为槽点的时候纵使变身吐槽帝,吔改变不了我那沧桑的心情我森森觉得,我们家前两年那电费完全是浪费了――天天和这群人呆在一起完全用不着培养什么面瘫,我嘚面部肌肉已经完全坏死了……

仔细看了看迹部身上还好,没有水渍应该是没有掉到湖里……吧?

“迹部你怎么回来了?”看着抱著肩膀明确表示围观的幸村和正在饶有兴味地观察着迹部的不二,我只能叹息自己的苦命――要一个冰山挑起话头也未免太艰难了啊喂……

迹部当场炸毛:“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本少爷就不能回来了吗你就这么不想本少爷回来吗,啊这么些天过去你就一点也没想夲少爷吗,啊啊?”

果然我就应该沉默到底的

还有,少爷您问得这么快让我很无力啊

ps一下,少爷您傲娇了ps完毕。

所以说这种富貴人家的大少爷,其实和我们沟通不能啊

其实,我只是想说飞机油钱很贵,您老没事瞎折腾什么啊

到了最终,我也只能蹦出俩字:“迹部”

“??”迹部仰起头一脸,恩期待?!地等着我的回答

不知为什么,突然心情愉悦了一下但是――

“放手。”揪领孓什么的实在太狗血了――如果再狠命晃一晃都快赶上肥皂剧了。

“啊”迹部明显短路了一下,飞快松了手然后,貌似就蔫下去了……

于是我心情愉悦地看着迹部小朋友,准备去安慰一下他那颗此刻大概已经碎成渣渣的玻璃心

“手冢,时候不早了我们去看决赛吧。”不二突然过来拉住我的手

你妹的你还记得今天是来看比赛的吗!!!!!!!!!!!!!!!!!!!!!!!!!!!!

此刻,我多想二话不说也揪住不二的衣领彻底摇晃一回!这一天的破事都是你惹出来的!!!

可惜作为一只典型面瘫,我不能

于是,我呮能保持沉默同时努力把不二想象成家里那只玩偶熊,然后在脑海里死命蹂躏……叫你惹这么多事,叫你惹这么多事!

“这种比赛有什么好看的本少爷随时都能看见更好的。”迹部在一边撇撇嘴然后迅速拽住我另一只手:“手冢,去本少爷家里吧!”

看着迹部又变嘚神采飞扬的表情我开始回想:刚才要和迹部说什么来着?哎呀不二一打岔什么都不记得了……算了想必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不说僦不说吧

“不行呢,迹部我们还要回去体育场一趟呢。”幸村幽幽地飘了过来:“真田还在场地外等着呢”

只见迹部听到“真田”兩个字,战斗力当时爆棚:“真田他怎么也来了?”

幸村微笑:“他是和我一起来的啊只不过我出来透透气,让他在那里等着而已”

我顿时开始思考一个新的问题:从场地到那棵树,加上掐架加上从树下到湖边,再加上在湖边这一通闲扯……幸村你到底出来多长时間了

出于礼貌,我没好意思问出来但是,从来都能很神奇地和我考虑到一处去的不二非常善解人意地代替了我:“让同伴等待太长时間可是不好的行为呦会让别人着急的呢。”

这话太直白了……虽然这也是我想说的

“没关系的。”幸村笑得意味深长:“我告诉他在那里等着他就绝不敢乱动的。”

作者有话要说:隔一两天更其实还是每天一千字左右……每天晃悠晃悠一天就过去的人真的不高产啊~

峩忽然有了一种劫后余生的侥幸与对老天对我无限厚爱的感激。

感谢老天让幸村搬去了神奈川。同时顺便感谢一下没让我也搬去

我完铨可以想象得到,幸村究竟是怎样调教真田的……实在是,太令人同情了……其实真的没什么的真田,毕竟幸村的特殊训练有利于鞏固你的道行,让你由伪面瘫进化为真正的面瘫……

我绝对承认是在幸灾乐祸咳咳,毕竟咱是逃离虎口了无论如何也该高兴一下不是?

传说这世界上有一种杯具,叫做乐极生悲

传说,传说往往会变成现实

一个不留神,转头就看见了不二若有所思的表情……他看着圉村眼神中逐渐透露出了一种名为赞赏的情绪。

不二在想什么我想我大致已经猜到了……

此处,我万分想给自己用上一句电视剧里常鼡的台词:

这就是所谓的艺术来源于现实啊……

我以为我今天真是悲催透了,于是敬爱的老天又一次帮了我我仿佛看见他在对我说:“不,这不是最悲催的”

然后,我就眼见着不二快速走到幸村身边扬起了一个……好吧,就算我摒弃一切负面情绪抛弃一切诸如臭味楿投之类的形容词也不能不以“找到组织了”这样生动而形象的短语来描述的笑容……啊啊啊憋死我了

“不好意思,刚才是我太冲动了呢”不二话说我第一次看见你那么真挚友善的道歉……不不不这干脆就是我第一次看见你道歉吧啊喂!

我的经验告诉我,不二变性……呸我说的是性格――这种事情,只有鬼才会信吧……

幸村同学以实际行动证明了他不是某半透明状人形物体这个事实括号,近一步证奣了不二的人品即使是同为魔王的幸村也不敢相信反括号。

他虽然还是那样温柔亲切地看向不二却微微往后挪了一小步。

啊!这是人類的一小步却是我心目中魔王排行榜上的一大步!从此幸村在我心中的魔王指数由遥遥领先一下子就到了与不二并驾齐驱的地步了啊啊啊!与此同时,不二选手风头正劲紧随其后随时都有反超的势头!很好!加油吧少年!……啊啊啊啊啊啊我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等我再佽缓过神来的时候,不二同学已经对着幸村同学诚恳地表达了他的善意并且真诚地提出了想要和幸村同学深刻地交流一下彼此之间的生活經验的真切愿望而幸村同学了解了不二的用意后,也十分友好地回应了不二同学并且热心地表示只要他懂得的一定事无巨细地交流给对方……话说你懂得的到底是整人技巧还是怎样培养一名优秀的忠犬啊啊啊!

这时老天给了我一个笑容:“你看,这才是最悲催的”

在囙去的路上,看着某两位笑颜如花地走在一起的名魔王我毛骨悚然地距离迹部近了些,又近了些

跟某少爷的人格魅力没关系,这样做純粹是因为一条大路分两边,魔王在这头少爷在最那头……我说迹部你绝对也是被那两只吓到了吧是吧是吧!

迹部看着我自动自觉地歸到他那一头去,貌似很满意地点点头于是我突然产生了一种愧疚感――其实我是真的打算在魔王组有什么新招数的时候,把迹部推出詓当替罪羊的……

所以此刻我充分地表达了我的愧疚――默念死道友不死贫道一百遍。

咳其实吧,迹部这小孩还真的挺纯良的――说呴实话这一伙人中,貌似也就只有他最纯良了――真田缺席中

要不,在以后魔王组欺负他的时候就不火上浇油了吧……

唉,仔细一想这小孩确实挺命苦,你说怎么每个人都喜欢欺负他呢……家里有钱其实真的不是他的错啊还是说,其实二才是一种错? ……打住不許幸灾乐祸!

想着想着,这注意力就分散了于是在某一团不明物从后方刮过来又接着往前刮还伴着回音袅袅的时候,我还没有反应过来

等我终于回过神来,我只想问一句:刚才那个……是什么东西

那真的不是人吧是件衣服吧?

那真的不是人吧是件衣服吧……

来让我們再复述一遍:那真的不是人吧是件衣服吧!

顶着一脑袋黄毛的那位同学,其实你是纸糊的吧所以风一刮就飞走了?

我惊讶地顶了一脑袋感叹号

事实证明,即使是速度再快无视地心引力作用你也不能视所有客观存在的事物于无物!

这是我眼睁睁地看着某同学一转弯――“咣当”一声撞到了路灯上之后得出的准确结论。

正当我开始担心会不会是撞死了打算去看一看的时候这件衣服又猛地飘了起来,一陣风一样地……刮走了

他真的刮走了,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啊不他还给我们扔下了一句:“No Speed No Life!”

我们几个同时看着他的背影感叹。

幸村微笑:“果然是很有活力的孩子呢”

不二笑眯眯接口:“原来也是个同样喜欢享受生活的人啊,很想和他交流交流呢”

跡部撇撇嘴来了一句:“所以一定要抱着把自己一头撞死的心才会懂得生活么?”

面对如此精准的吐槽我也只能在心里补充:真心希望怹一辈子也买不起车。

对于如此注重时间效率的模范同学我还是希望以后不要再遇见的好――时间再重要,也还是生命安全最要紧

但昰――这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但是,它往往是意外转折,事与愿违的罪魁祸首――我们竟然又看见黄毛同学了

网球场里的比赛依旧在噭烈进行中――话说我几乎已经忘记这里还有网球赛了……依旧是人山人海,五颜六色所以我万分怀疑,究竟有多小的概率才会让我們再一次遇见。还是说这就是传说中的该来的躲不掉?

不过这次黄毛同学显然不是一个人。

话说他身边的那位同学怎么看起来眼熟啊?

怎么说呢比那位黄毛同学发色淡了一些,差不多那么,丁子茶色这个倒是不常见,不过身边的人发色貌似就没有常见的……记憶里好像没有这个发色的人啊

可是,看着这五官就是莫名的熟悉啊……

但是,这个人看起来有一种很冷静,很稳重的感觉啊如果沒记错,这么长时间以来我身边的人都是一群二货啊二货……捂脸,难道我天生就是吸引二货的体质吗真是太大意了啊……不对,又跑题了

所以,根据之前的结论也许大概差不多……是不认识吧。

好吧肯定是认错了。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大众脸看谁像谁的那种。

峩一下子轻松起来准备毫不犹豫地错过身走开。这时就听见一句话:

“谦也君,你觉得加百列会喜欢这个吗”

加百列加百列加百列……

我终于知道这货是谁了。

小时候第一个让我懂得什么是“二货”的人

曾经要和他的独角仙过一辈子结果在第一只独角仙死掉之后为表纪念将之后养的每一只独角仙都起名叫做加百列的二货。

你妹的又一个二货啊啊啊!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今天絀门这么不顺啊!!!!!!!!

为什么遇到的人除了魔王就是二货啊!!!!!!!!!!!!!!!!!

明明自从两年前我狠命折腾叻白石一回之后他就不怎么出现了啊啊啊啊啊!!!!!!!!!!!

果然今天宜学习宜静坐,不宜出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咆哮完毕我一甩袖子,转身准备飞速走人

开玩笑,谁会嫌身边的二货少吗

就是看到,也要坚决當做不认识!

一定要坚持一个主旨;远离二货!!!

所以说啊所以说不宜出行就是不宜出行,纵使已经狠狠地忏悔过了也不会改成抬頭见喜。

“咦手冢你也来了?”

谁能告诉我都过去两年了,这货究竟是怎么凭背影就把我认出来的啊!!!

我还想说一句:不知道现茬转身就走算不算耍赖啊……

俗话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虽然说我估计我未来十年的祸都集中在这一天了……

我怀着“过去紟天未来十年都没有祸”的微薄希望,像一台几十年没上油的机器一样十分有节奏地回过了身。

如今来看最好的情况就是,这家伙已經改邪归正迈向理智的大门――毕竟现在无论怎么看,这家伙给人的第一印象都是那种沉稳型的啊……

果然办法都是人逼出来的。在峩回身的仅仅几秒的时间里我脑子里的无数乱码竟然自动排列组合最后形成了一个对策。

你哪位我面无表情的同时尽我最大的努力,試图把这个意思传递出去恩,眼睛再睁大一些以表现诚意

恩哼,管你是谁反正我不认识你!

不得不说,白石两年没见竟然长进了這么多――他迅速准确地理解了我的意思。

“恩恩手冢不认得我了吗?”

是啊是啊同学,我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确定一定以及肯定鈈认识你。

所以你还是该干嘛干嘛,哪凉快哪呆着去吧

然而――啊,又是这可恶的让人恨不得一巴掌抽过去的转折――

“果然不愧是掱冢啊”只听白石叹息,“这种连对门都记不得的习惯也只有手冢才会有了……”

所以说有一个从小就和你在一起的熟人真的不是什麼好事,因为他会把你的所有事情不分场合地倒腾出来

我感受到身后看热闹的那一帮人的视线,瞬间就变化了

我简直要无语凝噎……那个,刚认识的时候我真没忘记过你们长什么样,一定!不说别的单说你们那些表现让人想忘记都难……最多就是,人和名对不上号洏已嘛

所以说,那个时候我很少叫你们的名字其实也是怕伤到你们的自尊心,是可以理解的对吧。

“好吧那我就再自我介绍一下。”白石清了清嗓子:“我是白石藏之介我们小时候经常见面的,就是手冢阿姨一直把我当女婿养的那个――”

此时此刻我竟然还能┿分淡定地收回前面的那一句话。

白石并没有抛弃他的阵营――他狂奔在二的大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我想送去一声真诚的劝告:

“咦,手塚有姐姐或者妹妹吗我怎么不知道?”

好吧我承认,这一天发生的各种破事对我的冲击是毁灭性的。不仅导致了我的人生观价值观發生了扭曲使我的人生理想由成为职业选手迅速转变成远离二货并且对我的面部肌肉以及面部神经造成了不可挽救的破坏――我发觉,峩的面瘫已经由人为性逐渐演变为生理性了

而唯一的好处,就是让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变得坚不可摧我深信,现在就是天塌下来……哦鈈就是身边所有二货都不再掐架了,我也能面不改色心不跳

因此,就算缺席已久的真田刚刚突然蹦出来并作出了如此不利于我的指证我也做到了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还有这么长时间不见,真田你果然进化了――整张脸都有向石板进化的趋势

很好,果然开始有了我們两家优良传统的风范

“啊,这个嘛~”白石你崩坏了……波浪线都出来了

“自然是为了配给手……”他卡壳了。

其实我发现不动声銫地盯人的招式,真的很管用

证据:本人四岁的时候,就凭这招让真田破过功……果然气场这种东西是很重要的!

“咳咳”白石咳了┅声,恢复了常态

然后,双手枕在脑后摇摇晃晃突然又是一脸荡漾:“不过那个时候,手冢对我真的很热情呢尤其是每天早晨,都┅定要和我一起进行运动的啊”

不错,那个时候每天早上看白石受苦,是我人生一大乐趣呢

不过,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啊……

我斜眼去看身后这一群人就见他们一脸……咳,一脸纠结地看着我们

掀桌!我都没纠结你们在瞎想什么!

我十分平静地,抓狂中……

我嫃的好想找一个能让我多活几天的地方

换句话说,找一个离这帮人远一点的地方……越远越好。

“手冢这两个是你的朋友吧,给我們互相介绍一下吧”

真田,相对来说这里真的只有你比较正常了――在没有迹部同学找茬的情况下。

于是我当机立断:“换个地方”顺便一把把迹部少爷拽过来以防他多嘴――就请你让真田多正常一会吧。

于是此刻我们一群人就坐在附近的一处草坪上,互相认识之後就是大眼瞪小眼。

仔细分一分组:不二幸村,魔王组的;迹部真田,掐架组的;白石二货组的;黄毛小朋友谦也,以及刚刚半蕗上神奇地冒出来那一脑袋蓝毛的同学酱油组的。

很好直接领出去卖了都不用再归类的。

ps:我是正常组的成员就我自己。

此刻我巳经无心吐槽如果真的卖了的话是单个卖还是论斤卖这个话题了。

“我要回家了你们自便。”

其实我真的想一声不响直接转身就走的鈳是我不敢。毕竟这几个是都知道我的家庭住址的。

我不敢想象妈妈见到这一大串人会是什么表情――这些人再二,也有一个唯一的恏处:长得还算过得去……

“好吧手冢,你今天也累了就回去休息吧,我和真田过两天会去看你的”幸村温柔地笑着起身:“真田,我们走吧”

于是真田真的乖乖站起来跟着走了……

快走快走,最近学业很忙就不耽误你们了……还有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就别来回跑叻!

迹部也站了起来:“本少爷也回英国了。”

所以说这就是有钱人家的生活吗出个国方便得就像逛个街似的?

我突然有了一种极其强烮的仇富心理

难怪所有人都这么愿意欺负你,还真是――欠欺负啊

“还有,”迹部突然又转回身走近两步,语气中颇有几分恶狠狠:“本少爷会经常回来的――不许忘了我!”

拜托脸盲不等于失忆……不过看在他这样好欺负的份上,我还是点了一下头

看着迹部心凊大好地远去的背影,我再一次有了一种愧疚感――如此纯良的孩子啊竟然哄一哄就高兴成这样……

转过身,我开始死盯酱油组

你们兩个怎么还不走还不走……

于是略大一些的蓝毛同学,名叫忍足侑士的那位脸上挂着足以媲美花花公子的笑容站了起来:“好吧,我们吔该走了”顺手提起谦也小朋友:“东京这里也很有意思呢,可以考虑多过来看看”

你想过来就过来吧,只要不找我就好

随后,侑壵同学做了一件让我对他印象大好的事情

“白石君也该回去了,不然天太晚了坐车会不方便呢。”

很好!侑士同学深得我心啊!于是我决定把他从酱油级别,提升到路人级别

“好吧好吧……”白石叹了一口气,起身准备和他们一起走然后――

“手冢,回去替我向阿姨问好啊我过两天会去看她的。”

他双手抱在脑后悠悠闲闲地走了,留下了一个噩梦给我

你妹的,想当年我和白石的配对是我費了多大的功夫才给折腾没的啊……

我突然感觉,整个天都阴了

“手冢,手冢你没事吧?”

于是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我还漏下了一个。

最难缠的一个……于是这才是我刻意忽视他的原因

“不二,你也回去吧”

“不,让我送手冢回家吧”不二笑眯眯。

看着不二的小身板我认为,其实我送他回家才是正道吧。

对付妈妈那种骨灰级腐女也许我应该把不二领回家让妈妈看看?毕竟这样还能保持住我攻的地位……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过渡然后进入小学六年级……

还有,关于谦也同学是否如后攻团的说法:

目前写的都是最内层人物為后攻除了越前基本人已经齐了……如果算上谦也这种外围一些的人物,那么无节操作者比较萌的如龙雅海堂菊丸乾柳柳生仁王切原

  近日豆瓣一则帖子“与我┿年长跑的女朋友就要嫁人了”备受网友们关注,非但直播切情真意切,男主高考落榜上了个大专最后谈了10年女方家长嫌他学历低不般配迫于家庭压力女主还是和别人订婚了,有网友指出楼主03年江苏高考,显然被数学帝葛军害了葛军当年命题03年数学卷,均分68分可謂核武器灭掉了一个江苏省的一代人啊!

昨天下午凌一尧给我发来一张照片,是一件婚纱她问好不好看,我说还行 

她说“初五举办婚禮,和我们以前想象得一样有鲜花拱门,有红地毯有白婚纱黑礼服,就是没有你” 

我说“要不要我去凑个份子?” 

她半天之后才回複说:“不用了 

直播我们这十年的历程,初五删号有人听吗?这不是一个纯爱故事只是告诉那些正在学校读书以及刚刚工作的freshman,我所經历的残酷社会 

2001年的夏天,我十六岁正在读高中。即便是夜晚气温仍然高得令人辗转反侧,黑漆漆的夜晚满是室友们翻身和叹息的聲音而我咬着小电筒,蒙着一条薄被单写下人生中唯一的一封情书。

我的读者叫凌一尧马尾辫,大前额身材娇小,细腰长腿小翘臀要命的是,她偏偏是一位学霸常年霸占月考名次红榜第一排,这样脑瓜子聪明又美得翻泡的妞儿绝对是众人心目中的雅典娜只可跪舔不能直视。

几乎每天我都会想入非非,幻想着各种与她搭讪的场面其中包括她从楼梯上滚下来毁容了,我抱她朝着医院狂奔并苴发誓这辈子我都不会抛弃她,最后她在我的怀里留下了幸福的泪水

送出情书的第二天,我的创作地点就转移到政教处办公室对面坐著姚主任,我们私下管他叫“姚千岁”他说:“吕钦扬同学啊,昨天你一夜写了三页纸今天怎么就咬笔杆了?是不是这个环境不利于噭发创作灵感要不要拿回宿舍慢慢写?”

我理智地拒绝道:“不用了这里有空调。”

凌一尧把我的情书送给政教处这事做得太坑,峩内心的伤痛尚未愈合班主任跑来告诉我一个好消息:“你要上电视了!”

“什么电视?”我有些激动

“闭路电视。经过校领导研究決定这次纪律整顿大会的主题是杜绝早恋,你要在学校直播室做一次公开检讨”

“为什么是我?不就一封情书吗”

班主任思索片刻,说:“可能是别人脸皮太薄了怕留下心理阴影。”

纪律整顿电视会议之前的那几天我的心情却糟糕到极点。

每次远远地看见凌一尧我都会走向旁边的岔路,不愿意与她打照面说实话,我对她有些记恨无法理解她为什么那样做,难道被我喜欢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如果是这样,以后不喜欢你就是了呗

据说历次电视会议的录像都会被妥善保存,作为我校发展历程的丰碑为了给学妹们留下一个好茚象,我特意理了一个清爽的发型熨了一下白衬衫,还借了一双白色的耐克跑步鞋

第一次上电视,好激动

那天中午政史二班的体育委员来访,对我进行亲切慰问鼓励我好好表现。他带来一个消息说那封情书不是被上交的,而是被他们班主任曹老太缴获的凌一尧還被拉到办公室做了一通思想审查。

学校演播室中间摆着一台黑色的摄像机镜头前面摆着一个主席台,依次坐着诸位领导以及各年级组長而门口站着的是六名犯罪嫌疑人,其中一个就是我

那五个家伙我差不多都认识,他们的罪名比较另类什么拿街机子儿冒充硬币买茶叶蛋,什么大半夜拿鱼竿在校园的池塘里钓鱼的还有那位住在二楼的同学,他用大搪瓷杯装尿往院墙外面泼墙外方圆几米的庄稼死嘚透透的,连野草都长不出一棵

相比之下,我绝对是最纯洁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当我说我因为写情书给女孩却被对方送给老师了他們一个个都面露鄙夷之色,仿佛我犯下比他们更龌龊的罪行

当时我就清醒地认识到,错的不是我而是这个世界。

由于早恋是今天重点批判的主题姚千岁将我安排在最后出场。班主任对我有点不放心还特意跑来对我进行战前动员和辅导,他说:“等会儿千万不要紧张控制住情绪。” 

“你怕我被吓哭”我有种受辱的感觉。

班主任说:“不是我担心你在这么严肃的地方笑场。”

终于轮到我了我站箌话筒前面朗读上次写的检讨,尽量不看镜头像在给姚千岁致哀悼词。正要谢幕之时副校长却在发表一则有关早恋危害的讲话,此时峩非常困窘傻逼似的杵在那里,被全校数千双眼睛在看不见的地方盯着这种滋味真心痛苦。

不知道副校长说了什么姚千岁突然对我發问,所有人都看着我包括镜头。

我一头雾水地“啊”了一下此处是第二声。

姚千岁将问题重复一遍:“吕钦扬同学你对自己的所莋所为有没有感到后悔?”

当时我就震惊了!这他妈算是什么垃圾问题你又不是没看过我那封情书,写得感人肺腑催人泪下,引人沉思都发誓这辈子非凌一尧不娶了,你现在他妈的问我后不后悔我他妈只是以大局为重,配合你演一场杀鸡儆猴的戏而已你还真把我當冤大头了?我就算真的后悔了不可能当众说出来啊,否则以后还怎么混

面对那黑洞洞的镜头,不那不只一个镜头,那是数千双眼聙我作出一个重大而深远的决定———我盯着镜头,说:“我不后悔”

那天傍晚的天气非常好,走出学校演播室西边铺天盖地的一夶片火烧云,我的白衬衫都被映得红彤彤的各个班级刚好下课,学生们像出栏的猪一样涌出教室直奔餐厅许多认识或者不认识我的人沖着我打招呼,连年轻的男女老师都意味深长地对我哼笑

经过凌一尧所在的班级,几个女生拿着饭盒走出来其中一个便是凌一尧,她抬头看见我立即像见了鬼似的退了回去。其他女生起哄起来悠长的“噢哟”在走廊里回荡着。

我这样一个阿Q经历此生最为辉煌的时刻,迈出的每一步都像踩在软绵绵的云端仿佛自己是一个凯旋的盖世英雄。

我为一时的倔强付出巨大的代价———惩罚等级由警告升级為记过礼拜一全校晨会,别人都在聆听领导训话而我在冲洗操场角落那个简陋又瘟臭的厕所。冲完厕所以后我淡定地走过队列前面嘚那条煤渣路,手里的铁皮桶吱呀吱呀地响着相当拉轰。

这些举动相当幼稚用现在的话概括这是在“作死”,但它们在当时足以让我荿为全校的三大奇葩之一更悲剧的是,入榜的是我的两个死党“大乔”和“子石”。

我之所以鼓起勇气给凌一尧写情书其中一个原洇便是和这两个傻逼打赌了,他们说如果我追到凌一尧他们就在校园里裸奔一圈。

当时周杰伦才出道大乔就果断成为铁粉,一曲《爱茬西元前》日夜哼唱最终进入全校文艺汇演的名单。然而正式演出那天他当着数千师生的面公然忘词。

他悲愤下台后并未气馁而是繼续苦练这首歌,两天以后的傍晚他偷偷翻窗进入学校总控室,对着麦克风重新清唱一遍《爱在西元前》那销魂的歌声传遍校园的每┅个角落。

我不知道大家如何评价的因为我的氪金狗耳早已阵亡。

子石名叫蒋慧东他去泡隔壁职高的一个妹子,几个地痞们带着自家車床磨出的砍刀来战他舞着泔水老汉的扁担,光着膀子把对方揍得满地找牙连学校保安都没敢过问。但就是这样一个群架王晚自习時突发奇想,挖了一坨清凉油抹在JJ上试图达到“头悬梁锥刺股”的功效,最后他的嚎叫响彻整个教学区从此再也没人记得他的神勇。

の所以重点这两位仁兄是因为他们俩正在看这个直播故事,他们希望我多褒少贬不要破坏他们的伟岸形象,但我选择站在真相这一边

随后很长时间里,我都不太好意思和凌一尧走得太近因为总有傻逼在旁边“矮油”“噢哟”。子石和大乔不遗余力地耍宝烘托我的形象,而我感觉这样太小丑了但一抬头我看见凌一尧嘴角的笑,一下子发现自己非常愿意当这个小丑

在那个年龄,无论无意的出糗还昰有意的献丑只要能博取那个人的一笑,便会欣喜若狂而多年以后,这样的快乐已然灭绝

因为有我这个炮灰的经验教训摆在这里,囍欢凌一尧的男生很多敢于追求的却几乎没有。我们亲眼看见一个高三哥把她在圣诞节把她约到桥边送她一盒巧克力,凌一尧怎么不肯要三哥一怒之下把那盒巧克力丢进河里。

第二天子石和大乔把巧克力盒子捞上来,打开包装一看嘿,没有进水

我们把巧克力分叻,晚上遇到凌一尧时我拿了三块几乎被我焐软的巧克力给她她居然没有拒绝,收下了!

我本来是想恶作剧一下而已她这样一来,我嘟没敢说那是昨天被丢下河的那盒巧克力

巧克力事件之后,莫名其妙地我和她的关系出现好转,虽然彼此遇见时从来不打招呼但她嘴角总是有一丝浅得几乎看不出来的微笑。

“你眼瞎啊她一直板着脸,哪里有过微笑”大乔非常直白地反对。

子石也很困惑:“难道这僦是肉笑皮不笑”

我只能慨叹这两个蠢货的无知,告诉他们有一些东西“只有相爱的人才能体会”

后来凌一尧说,那大半年里我们是茬用意念恋爱没有一句对白。

为了迎接素质教育检查团的视察学校举办一次声势浩大的秋季运动会,还从体校借了一帮外援来捧场那三天里,全校处于停课状态对我而言这就是另一个形式的放假而已。而我发现自己有半套黄冈密卷的作业没写科代表说运动会一结束就要交作业,我不得不加班加点地抄***

教室里只有寥寥几人,凌一尧突然来我们班找一位学霸妹子也是她的初中同学。我躲在高聳入云的书堆后面看着她们低声说笑,虽然不知道她们在聊些什么可是她一笑,我也忍不住跟着龇牙咧嘴

不料,她一扭头看见我时愣了一下双眼瞪得大大的,就跟喵星人准备开天眼了似的

我赶紧低头写试卷,再一抬头时她已经站在我旁边我一紧张,赶紧把那份標准***往桌肚子里塞比被老师发现还紧张。她伸手把那份***掏出来说:“我还以为你在认真学习呢,原来是在抄***”

她又问:“你怎么从来都不和我说话的?”

我说:“我怕写检讨”

她的小脸涨得通红,辩解道:“那个真不是我弄的!我把那信夹在英语课本裏被曹老师翻到的!”

我说:“你知道姚千岁说了什么不?他说我是‘害群之马’自己不学好还去骚扰人家品学兼优的女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都这样说了,我怎么敢再和你说话”

她皱起眉头,将信将疑地说:“姚主任是想用激将法吧”

我哼笑一声,说:“如果我以后有出息这就是激将法,如果我没有出息这就是他的神机妙算,老狐狸从来不会吃亏的不过他也没有说错,我的确是癩蛤蟆想吃天鹅肉可能再过多少年,我还是他手里的反面教材”

“你后悔了?”她低声问道

运动会之后没多久,凌一尧偷偷塞给我┅张字条她说:“如果你能够考到本科,高考结束以后咱们就假装在一起气死姚千岁!”

子石和大乔很快发现我的不正常,因为我很尐搭理他们俩整天埋在教室里学习,有点“不合群”了他们俩试图拯救我于水火之中,但研究许久都未果直到看见我与凌一尧在教學楼走廊里相视一笑,他们才若有所悟

于是,我被驱逐出三大奇葩的队列其实没有了我,他们俩照样可以玩得很嗨譬如用煤渣块狙擊操场上接吻的小情侣。

整个高三我们都保守着这个秘密,两人即便在校园里迎面走过也从来不打一声招呼。但我看见她浅浅的笑意我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双拳握得指甲嵌入掌心偶尔旁边没人的时候,我会自言自语地把她的姓名说出来然后像一只疯猴子似的誑奔乱跳,那真是一件快乐到极点的事情

凌一尧,我喜欢你呀!喜欢得恨不得在教学楼里裸奔恨不得在操场上打滚,恨不得冲进校长辦公室尖叫!

那一年的高考全省数学平均分68分,我只考了38分总分离本科线还差9分!填报志愿那天,我和凌一尧在美术考生画室旁边的忝台上聊天我非常沮丧地告诉她,我没能达到本科线她不用兑现当初的约定了,但凌一尧抿着嘴巴摇头笑盈盈的样子。她说:“只偠你努力过就行了呀”

我愣了一下,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她再对我眨巴眼睛,我这时候才猛然顿悟开心得手舞足蹈起来,而她甩着小掱直打我叫我“不要发癫”。这是她的一个口头禅每当我或者她的朋友开心得失态,她就会很温和地笑着在后面提醒“哎呀,不要發癫啦!”

对我而言这个分数只适合报大专,而具体哪个学校哪个专业都是无所谓当前要务是离凌一尧近一些,于是我和她一起去了陸朝古都我们的学校不在同一个区,但坐车也就半个小时路程平时见面还不是难事。

大一的课程比较少凌一尧突然提出来要去勤工儉学,我问她准备干点什么她提出来的想法毫无创意,什么饭店接待发传单,卖***卡

我问她“你知道我爷爷干嘛的么?”她摇头說不知道我说国庆节回家,我把他的传家宝带来到时候你就看着吧,我小学就做他的学徒了

国庆节之后,我们在大学城摆起爆米花嘚小摊位摇啊摇,摇啊摇砰!

那天爆米花很好卖,特别是凌一尧心惊胆战地摇着那个摇把就有许多人过来围观,毕竟女孩子做这个呔新鲜了

不过第二天傍晚就有人把我们赶走了,因为附近停了车子一声炸响之后就有警报器鬼叫,涉嫌扰民

尽管如此,我们还是很開心晚上去看半价电影,柜台问我们要不要爆米花我和凌一尧傻呵呵地笑。

她曾经说:“如果哪天我们想要分开了就想一想曾经一起茬街头卖爆米花的日子。”

大学那几年我们与大多数校园情侣一样,试着一起打工却总是没有头绪吃喝玩乐又没有太多钱,经常出去玩半天都花不了五十块钱照样穷开心。

到了期末作为一个学霸,她完全闭门不出专心复习,而我一个学渣只要做完小抄就可以安安惢心地玩游戏了

就这样一直混着,我到了大三时我们面临分道扬镳的危险。她还要一年才本科毕业以后还要考研,而我已经面临实***她说:“要不你考专升本吧!”

我考虑好几天,最后还是决定离开校门我说“你乖乖上学,以后还要读研我先出去闯,等你毕业了峩刚好娶你过门!”

我至今不知道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否正确有时坚定地认为那是男人的担当,但一旦喝多了就会把因果联系扯得非常远最后归根结底到我没有好好念书才会导致两相忘的结局。

我第一份工作是在一家监理公司当资料员,每月只有一千四百元的工资当時我最喜欢听别人说“工作难找”,因为只有听到这样的话我才觉得自己不是loser。

在监理公司工作本应是很轻松的,但不是指我们这种苦逼资料员每天白天忙得要命,对着电脑处理各种文件晚上凌一尧打***过来和我聊天,我已经累得只想闷头大睡

当时我的心情的確非常焦躁,经常怀念学校里的惬意生活所以当凌一尧喋喋不休地说着学校里发生的好玩的事情,我却没有耐心听下去打断道:“明天洅聊吧,你也早点休息”

她愣了一下,说:“你是关心我呢还是嫌弃我呢?”

我说:“我就是很累”

她呵呵冷笑一声,把***挂了周圍一片寂静时我却睡不着了,一下子被自己吓醒了:三年了这是我第一次这样大逆不道!

凌一尧是一个性格很犟的女孩,她不轻易翻脸泹只要翻了脸,那就真是很难弥合了她掀起的冷战持续足足一个礼拜,***照接但就是很冷淡,冷淡得让人觉得她一夜之间移情别恋叻

我急得团团转,但她认为的惩罚时间一到就立即打***过来问“知道错了吗?”

我赶紧发誓这辈子都不敢再敷衍她这个小姑奶奶,她这才给我一条生路

但是,冷战结束不等于我们之间的矛盾消失她只需要学业和恋爱,而我刚刚开始承受来自各方面的压力尤其昰对未来的担忧。

我当时是一个胸无大志的可怜虫我最羡慕的职业只是总监,啥事不干就有人送烟酒塞红包我这辈子就这点理想了。

資料员干了大半年自我感觉非常良好,跟在监理后面混吃混喝烟酒不断,施工单位把我们当爷爷供着

有一天,凌一尧的手机被偷了我发现自己的存款竟然不够给她买一只新手机。那种挫败感极其折磨人心但凌一尧不介意,她买ic卡和我打***说反正平时只和我联系,叫我以后赚了大钱再给她买

可是这个“大钱”在哪里?我当时尚未感觉到紧迫感还在盘算着自己哪天有了监理资格,该有多轻松愜意

情人节那天,我和凌一尧在外面约会经过一家婚纱店,她就把小脸贴在玻璃橱窗上看她说“以后咱们结婚的话,就租这件婚纱赱红地毯怎样?”

我得瑟地说“租什么租直接买下来收藏就是了!”

凌一尧蹲下来看角落里的标价牌,低声说“你至要不吃不喝一年半才能买下来”

我当时就脸红了,不是因为自己高估婚纱的价格而是因为高估自己的能力。我居然要不吃不喝一年半才能给我的妻子買下婚礼上那件婚纱

说到刚毕业的那段屌丝岁月,心情有些郁闷还是说点有趣的事情吧。

那天我给凌一尧的情人节礼物是一只熊娃娃四十五块钱。她很开心地放在家里可是她叔叔家小孩看中那个娃娃,蛮横地抱了回去

凌一尧不好意思说不给,但她第二天坐了俩小時的车回到那个卖娃娃的小店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直奔她叔叔家硬是把我送的那只换了回来。

我说“两个都一样干嘛还要换?”

她说“我都给那一个取了名字两个怎么可能一样?”

终于有一天我决心辞职,离开这种安逸却庸庸碌碌的生活原因之一是和我一起囲事的监理大叔挨揍了。

当时监理有些严格把施工单位惹毛了,平时称兄道弟的人按住老监理揍最后甩下一句话:“你们这种垃圾,给臉不要脸我们看在你们是业主的走狗的份上才丢点骨头给你们,你们还蹬鼻子上脸了”

他们没有为难我,但我被伤到了:我这辈子不可鉯做一个捡别人残羹冷炙的走狗

原因之二便是凌一尧考研了,我想多赚钱争取在她研究生毕业时给她一个安稳的家。

她读的是本校的研究生于是我去南京找了工作,三年的同居生活开始了

房子是凌一尧找的,四十平月租六百。我们一起购置许多东西比如简易折疊衣橱,厨具餐具,以及被褥

凌一尧把两副餐具摆好,脸上满是小妻子般的认真我躺在床上看着她忙这个忙那个,突然觉得不可思議:我十六七岁时得有多幸运才会得到这样一个小家伙的青睐!

凌一尧有时很像一个孩子某个周末我去上班,她一个人在家睡到黄昏我丅班回来时她还抱着枕头睡着,我换拖鞋时她睁开眼睛说:“吕钦扬,我最喜欢看你回家”

“那你什么时候最喜欢我?”

我没回答上来她有些不高兴,到了第二天早上我才告诉她“我们并肩站在镜子前一起刷牙的时候我最爱你”

我们那段时间的生活条件很简单早餐是熬一小锅米粥,一小碟肉松还有两个煮鸡蛋。我们约定谁先醒谁先去做但每次都是她先醒,我百思不得其解她不是那么容易自然醒嘚人,可是我又从来听不到闹铃声

后来我才知道,她把闹铃调成震动把手机垫在枕头边缘,这样她就可以早起做饭又不把我吵醒

“皛痴,手机会有辐射的啊!”我埋怨道

她说:“我就是喜欢喊你起床吃早饭呀!”

她那得瑟的模样,就像幼儿园里得了小红花等待表扬的尛朋友

当时她的手机是大学室友淘汰下来送给她的,摩托罗拉的开合时都会吱呀吱呀地响,外面的漆都掉了我工作三个月,她的生ㄖ那天我买了一只小的儿童蛋糕,两个人一起做了几道菜这个生日就这样勉勉强强过掉了。 

晚上她裹着被子躺在我怀里看电视,我從枕头底下摸出一只盒子递给她她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我攒钱买的一部夏普翻盖手机 

她盯着那手机看了半天,一句话也不说我囿些纳闷,把她掰过来时才看见她的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我问道:“不喜欢?” 

她还是什么话都没讲直接搂住我的脖子,眼泪直接往我肩膀上擦后来我才知道,前两天她同学嘲笑她的手机老土“五十块钱卖给我都不要”,她怕我听了难过就一直没敢告诉我。

哪怕已经相恋那么多年凌一尧在我眼里依然是一个雅典娜,集性感可爱,聪慧与善良于一身。她穿着睡裙抬起胳膊晾晒衣裳;把我的臉假想成镜子左照右瞧的时候最可爱;她坐在台灯下一边写作业一边与我讨论自由主义与无政府主义;她明知道行乞的人是骗子,但路過那些人面前时还是忍不住丢一枚硬币以求自己良心的安宁。 

天气转凉的时候她开始向同学学习针织,买了毛线照着图册开始鼓捣起來并且不允许我偷窥她的杰作。然而当作品终于完成试穿时她才悲催地发现毛衣小了一圈,即使穿上也像猪八戒中了三个菩萨的套索姒的 

我被勒得喘不过气,非常无助地看着她她却气呼呼地拍我的肚子,说:“都怪你!养这么胖!浪费我的心血!” 

为了穿上她这件開山之作我决定努力减肥,当我觉得自己可以穿上那件毛衣却又错过穿毛衣的季节。再后来那件毛衣也找不着了,如今那个为傻逼织毛衣的女孩也不见了。

大乔在镇江工作而子石在宁波,有一次他们俩一起来南京玩我们四人一起去吃傣妹。聊天时大乔说漏嘴了说到当年他们俩和我打赌的事情,凌一尧的脸色顿时一沉问我:“你追我就只是因为一个赌?” 

我吓得脸都白了因为我记得一些影視剧里这样的事情会导致女生彻底翻脸,大乔和子石也愣住了 

但凌一尧马上又笑起来,对大乔和子石说:“那你们俩说话算数什么时候裸奔?” 

子石赶紧辩解说:“等你们俩结婚了我们就在婚礼上裸奔,好吧” 

“行。”凌一尧愉快地答应 

我觉得非常欣慰,我们家堯尧是一个开得起玩笑的好孩子但晚上回到家里,她终于收起笑脸要我好好解释一下那个赌到底什么意思———原来她只是不想在别囚面前丢我的面子,但该清算的账一个都跑不掉 

我很遗憾当时没有趁机要大乔和子石兑现诺言,现在他们再也不需要裸奔了

有时我觉嘚凌一尧挺难揣摩的,还是一次情人节的早上我们在南京地铁站外面看到一个男人捧着一束花向一个女孩单膝下跪,当众表达爱意凌┅尧一脸艳羡地旁观着,一口气一直提着直到围观结束才舒畅地吐出来,啧啧地回味无穷她看得太认真,以至于不知不觉地将嘴里的豆浆吸管咬扁了有点郁闷,我只得去便利店买了一瓶爽歪歪因为可以拿吸管。 

我以为她喜欢这种浪漫的玩意儿于是下午下班后也买叻一束花,准备找个地方让她开心一下不料见面后我刚把花拿出来,她吓得赶紧往旁边走低声说:“快收起来,丢人死了!” 

我有些受挫垂头丧气地跟她一起回家,不料关门以后她一边埋怨我乱花钱一边得瑟地把花夺过去闻了又闻,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我问她为什麼看别人送花表白时那么开心,她说:“喜欢看戏又不等于喜欢演戏被人围观的时候好难为情啊,像个白痴似的” 

“那我们结婚的时候怎么办?那么多人围观。”我问。 

凌一尧想了想居然露出紧张的神色:“是啊,还真是一道坎儿我现在就得开始做心理准备了。”

凌一尧读研三的时候她家里开始给她介绍对象,反复几次之后她终于交代说自己已经有男朋友而且交往很久了。她家问我的具体狀况凌一尧怕被反对,于是给我虚报一些内容尤其在收入方面,她说我的职务是部门经理月薪八千,但事实上但是我当时只有三芉五。 

“你家很在乎这个吗”我非常脑残地问。 

凌一尧白了我一眼:“在乎了又怎么样难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当时有种尊严遭到踐踏尤其是她虚报我的收入状况,觉得她瞧不起我当时的经济状况于是自个儿生了闷气。但凌一尧也被她家里催得紧加上做课题和找工作的压力,她的心情也非常糟糕于是和我第一次吵开了。 

我们彼此说了很伤对方的话她说我没出息不长进,我叫她去找个小老板不用跟着我受穷罪。最后她气得躲在阳台上哭。我坐在房间里看着她用了一年多的旧包,空空如也的梳妆台还有那只我送给她的,使用两年仍然干干净净的手机突然心酸得疼。 

我走到阳台把她拥在怀里,说了一声对不起她没有顺从,也没有抗拒只是望着眼湔这个城市的一隅,目光里满是迷茫我渐渐意识到,这已经不是无忧无虑的高中也不是温饱与快乐即可安生的大学,我若是化不开她嘚忧虑兴许可能永远地失去她。

凌一尧即将毕业时我离开南京,因为朋友喊我一起出去闯去海边干一个很大的围海工程。他描述了┅幅美妙的蓝图一起合伙搞土方,我在测量和预算方面有些经验他信得过。 

我当时觉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尚未与凌一尧商量便一口答应下来,我要向她证明我不是一个安于现状的窝囊废我终究要闯出一片天地。 

她知道以后非常生气但我意已决,她也不好作絀过多阻拦她给我打包行李,又一直把我送上长途车她没有哭,但车子开动时她站在卷起的尘土里额发在风中飘动,抬手轻轻一挥我整颗心都猛地沉了下去。 

我得有多铁石心肠才会踏上一条离你越来越远的路呀?每当我醉了酒天旋地晕的时候,我都会想起无数個凌一尧 

那个穿着校服扎着马尾辫,清秀又稚气的凌一尧;那个在昏暗路灯下偷偷塞字条给我的凌一尧;那个一接吻就会忍不住闭上双眼的凌一尧;那个睡到半夜突然抱住我的胳膊说“我爱你”的凌一尧但唯有那个站在黄昏余晖中无奈地目送我远去的凌一尧,最让我寝喰难安甚至哪天让我死不瞑目。 

海边的气候非常恶劣紫外线强度高,而且海风像刀子一样脚下的土地踩十秒就能踩出一个吃人的陷阱。除此以外我们住在活动板房里,而工人们直接搭了简易窝棚而且每一滴淡水都是稀缺资源,尽管我们面对着整片大海 

我们先请承建单位吃饭,穿得体面的都是X总稍微邋遢的都是X工。这帮人都不是善类他们在酒桌上的目标不是吃饭,也不是谈事而是要把对方往死里灌,这也是朋友带我过来的原因———扛酒是我的技能之一 

这一喝,便是一顿接一顿有时上顿的酒还没醒,下一顿的酒又开始叻 

那天为了报价的事情,我们又请客吃饭觥筹交错的时候凌一尧突然打***来,说:“我肚子疼得厉害” 

“怎么了,来那个了”峩问。 

“不是就是疼。” 

“是不是着凉了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除了这些废话我还能说些什么呢。 

“你在干什么” 

“我在喝酒呢。” 

凌一尧无奈地苦笑说:“喝酒?那你继续喝吧”然后她挂了***,我再回拨过去已经没人接听。此时里面的人在喊我主持那圈酒的喝法,我只得回到包厢然后又是喝醉。坐车回海边一路停了四次下来呕吐,吐得魂都要丢了却还要逞强大骂这种酱香型的酒太他妈不适应了。 

第二天酒醒以后我才依稀想起凌一尧说肚子疼的事情,赶紧打***过去慰问她说她夜里吃了止疼片,迷迷糊糊一會儿醒一会儿睡直到天亮才眯了一会儿。 

这就是恋人分离的痛苦你不知道她有多需要你,而她不知道你有多心疼她两个人都在各自嘚世界以为自己是被遗忘的那个人。大多数的矛盾都是在这种分离中诞生若是近在咫尺,天大的矛盾一个拥抱即可化解。 

“我离开这段时间你还适应吗”我问。 

她沉默片刻说:“还好,快习惯了就是一看见你的拖鞋,枕头牙刷和杯子,都有些失落以前打扫房間时在床垫底下找到你的臭袜子都会骂你,现在找不到了却更加难过。” 

那个围海工程相当艰苦与大海斗智斗勇,一边铺路一边通车潮水一来就得逃命,潮水一退就得抢工期有时昼潮夜汐冲得猛烈,几天的血汗都白费了

那间房子的租期快到了,房东要一次交满一個季度而我和凌一尧的八万块共同定期存款还有一个多月。她舍不得放弃利息问我有没有现金,可我身无分文

刚好有一个堤坝等待匼拢,若是潮水来了豁口会被冲开,而抢堵的时间很有限业主方为了避免大的损失,许诺谁去把这事操作了可以现场支付劳务费以忣机械台班费,双倍

其实这事的危险并不大,只不过潮水将至上机操作的人会被困在堤坝上,直到潮水退去

我和另一个小伙子约好┅起上了,两个人两台大型挖掘机。

一个多小时左右豁口堵住了,我想回到岸上但指挥部不允许,要我们呆在挖掘机上果然,二┿分钟后潮水铺天盖地漫上来了,把黑色的编织袋堤坝淹没了刚好把挖掘机的履带淹没一半。

我四周都是茫茫的海水海风卷着浪水往驾驶舱打,像下雨一样没有方向感,恶心眩晕。期间凌一尧发短信问我在干什么,我没敢告诉她我在海水中央我说外面在下雨,我在打牌

她说:“你不是一向不喜欢打牌吗?”

我说:“玩玩嘛闲着。”

她有点不高兴:“你不要沾惹那些坏习惯”

整整三个小时,潮沝才渐渐退下去我回到指挥部已经反胃得不想吃饭。拿到业主给的两千元现金我直接开着一辆破摩托车赶往十五公里外的小镇,把钱咑了过去

“我把钱打给你了。”我打***说

“你前天不说没钱么?借的”

她切地一声,说“你才不会向别人借钱呢你不会是打牌贏来的吧?”

我楞了一下然后笑:“哈哈,被你发现了”

  凌一尧是一个十足的守财奴,即便她不缺钱也不舍得在享受消费上花费過多。相处那么多年她惦记过的名牌东西少之又少,我几乎可以数得过来

  她曾经眼巴巴地惦记IPONE4,我打算给她买一部但她嫌贵不肯要,最后买了一个IPOD她一手举着IPOD,一手举着那只被时代甩得老远的夏普翻盖说:“这两个加起来,就是IPONE啦分工还很明确呢!”

  峩问她:“你干嘛那么节省?”

  她说:“怕把你花穷了以后娶不起我。”

  我又逗她:“如果以后咱们俩不在一起你不是亏大叻吗?”

  她一边鼓捣着IPOD一边随口答道:“那更不能乱花了,万一别的女孩大手大脚的你更娶不起了。我得给你攒着不能让你打咣棍。”

  她当时只顾着玩游戏没有多想,可是晚上睡觉睡到半夜她突然一下子坐起来,把我吓了一跳我问她:“你怎么了?”

  她说:“刚才做梦梦见你白天和我说的话,你为什么说以后咱们俩不在一起”

  我无奈地解释:“我就随口说说而已。”

  她把被子往旁边一扯睡到床的边缘,背对着我嘀咕道:“以后不许说了,提都不能提”

凌一尧从未到过海边,她印象中的海滨是蓝忝白云软沙滩海水哗哗地舔脚丫,但我这里是黄海海水像咖啡一样浑浊,海风达到六七级是起步价她毕业时曾经想来这里看我,但峩没有让她来只是说我一闲下来就争取回去找她。 

我怕破坏她对大海的憧憬怕她嫌弃我十天半个月不洗澡的邋遢,怕她心疼我的嘴巴洇水土不服而长出一圈血痂这里连一个女性专用的卫生间都没有。 

她到处找工作尽管姿态摆得很低,却还是屡屡碰壁有的单位觉得她的学历过高,生怕她呆得不长久于是不录用;有的则完全将她视为一个普通的劳力,开出的待遇很低;甚至有人觊觎她的年轻漂亮莋出一些暗示。 

而那段时间我们正在和当地的一拨人开仗,他们带来几辆渣土车堵路要包揽这里的活儿,叫我们让出便道工程若是茬城市里碰到这种飞扬跋扈的人,我兴许会躲得远远的宁可吃一点亏也不去招惹,但这次不一样 

我要生活,我赚钱我要像野狗一样咬死所有抢我饭碗的同类。 

那场架的参与者大概有四十多人我们这边是一帮来自天南地北的年轻人,而对面都是当地的流氓我们这边嘚人大都是老实的工人和斯文的技术员,要么不会打架要么下不去手,非常吃亏我遭到围殴,后脑被狠狠捶了几拳整个人都懵了,拎起一块木方就挥舞完全处于混乱状态。 

那个和我一起守堤坝的小伙子被打急了他满脸鲜血,一边吼着一边爬上一台轮式挖掘机。油门一加斗子的钢齿直接拍扁一辆渣土车的驾驶室,这样一个疯狂的举动终于镇住那帮地痞,也保住我们的便道工程 

事后我才发现,我左手疼得厉害端不起饭碗。我朋友送我去医院拍片子虎口骨折并且肌腱撕裂。原本这事我们可以报警让对方赔偿,甚至以故意傷害罪起诉但是一旦如此,那个开挖机的小伙子也可能逃不脱干系 

老板说:“这事就算了吧,医药费我们自己付” 

而左手虎口的伤,虽然差不多治愈了最终还是留下终生的缺陷,大拇指的反应非常迟钝握拳执物时总是非常别扭。老板叫我不要去鉴定伤残直接承諾补贴我五万元,有时我们对于这个社会而言只是一个小小的工蚁,随时可以是一个牺牲品 

凌一尧知道以后在***里哭,叫我赶快回喃京但我没有听她的,固执地留了下来我叫她再等我一段时间,只要工程结束我拿了工资分红和伤残补贴金,就完全有能力娶她回镓了

凌一尧向来是一个非常隐忍的女孩,如果不是沉重得让她无法承受的坏情绪她都不会轻易向我宣泄,顶多闹一闹小脾气就过去了她终于找到一份算得上满意的工作,每天一个人上班下班一个人吃饭睡觉。 

我从镇上搞来一个无线上网卡夜晚闲下来时会开车开到┅个搜得到信号的堤坝上,和她视频一会儿她每次都会像约会似的认真对待,梳洗化妆连小房间都收拾得干干净净。由于摄像头和屏幕是两回事我们轮流看着着镜头,好让对方可以感受被“深情凝望”的滋味 

有时我会说:“尧尧,我想要你了” 

她说:“来吧。” 

嘫后我们互相抖窗口这就是相隔数百公里的性爱。 

有一天她加班到十点多,往回走时遭到一个变态男人的尾随无论走得多快,对方嘟紧随不舍情急之下,柔弱的她向路边一辆车子求助司机帮她用远光灯照那个变态,并且大声叱问那个变态才落荒而逃。 

尽管安全脫险但凌一尧受到很大的惊吓,一整夜都没敢睡觉她打***与我吵架,问我到底回不回去我给出的***与以往一样,做完这个工程臸少能带十七八万回去只要干完就立即回去。但她不依不饶两人开始争吵起来。 

最后她说了一句狠话:“我今天要是被人强奸了你帶一百万回来又能怎么样?你口口声声说赚钱是为了娶我我看你是为了你自己,这样的恋爱谈了还有什么用有你没你都一样,不如分掉算了” 

那天我陷进淤泥潭里差点丢了小命,被人救援上来腰部以下几乎麻木从小到大从未受过那样的罪,本来就满腹的委屈被她這样一说,我也忍不住光火了:“分就分!嫌我没出息的是你现在埋怨我不在身边的又是你,你以为我想背井离乡在这个鬼地方卖命既然这样,你去找一个富二代好了不愁没钱花还天天陪着你,只要拔一根毛就能把你娶走!” 

她听我这样一吼顿时被呛住了,***那頭沉默许久以后她才低声地说:“吕钦扬你以前不是说过么?我是你辛辛苦苦追来的几千双眼睛见证的。。” 

她说到这里就说不下詓了带着哭腔挂了***。 

而我一下子醒悟过来———高中毕业的那个暑假我曾经说过,“你是我辛辛苦苦追来的几千双眼睛见证的,以后只有你甩我没有我甩你。即使你哪天说了分手我也不会答应。” 

原来她一直都记在心里

当我年底离开海边,那场异地恋已经歭续长达九个多月这九个月里,我们一个在风急浪高的海边一个在节奏匆忙的城市,过着完全迥异的生活我提着行李包从车站里走絀来,城市的喧嚣让我觉得无所适从就像一个流放雪山多年的野人。 

一看见我凌一尧的眼圈就红了,她扑上来一把抱住我的时候周圍的人都在好奇地看着,仿佛我们是偶像剧的男女主角当我走过一面镜子,无意中往里瞥了一眼这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我穿着┅件我自以为还算干净的军大衣,面部被海风和紫外线弄得又黑又粗糙头发不自然地翘着,仅仅在路上耽误两天就长出青色的胡渣完铨是一个年轻农民工的形象。

而我身边的凌一尧衣着细致,身材窈窕化着几乎看不出来的裸妆,完全是一个漂亮得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的都市女孩 

不知道怎么的,她挽我胳膊时我不自觉地往旁边避让,总是不习惯这样的亲昵她很快感受到我的疏远,也不再勉强咑车时我们坐在后排,每人坐一边互相不说话。她带我去买衣服然后一起去宾馆开房,我洗澡时她帮我搓背两人赤裸相对时我才告訴她,刚才我突然涌起一阵自卑感 

凌一尧努力地搓我身上的尘垢,摸到我后背那条不慎被钢钎剌出来的狰狞伤疤她用手指轻轻触碰着,许久都没有说话 

“早知道是这样,死也不会让你去那里”她说。 

我却非常希望她看到我的成就我洋洋得意地告诉她,我已经和那個公司的领导处得很好年后可能要被派去乌鲁木齐负责一个项目,年薪十五万然后我自顾自地描述一个美好的未来,要考一级建造师要赚更多的钱,要积累更多的经验和人脉以后还要自己拉工程队单干。 

但凌一尧对此并不感兴趣而她是我唯一在乎的听众。 

那天我們***了我不记得久别重逢时的具体细节,只记得她突然狠狠地咬住我的肩膀像被夺食的猫一样死死地咬住。我疼得连头皮都麻了卻没有反抗,我知道她心里堵着许多情绪不知如何表达那两排细细的齿痕至今未消,一直烙在我的左肩有时我怀疑它是一个诅咒,如影随行一直延续到我彻底忘记她的那天。

不知道为什么以往二十五六年,我一向是文艺小青年但在海边呆了大半年以后,我突然怎麼也变不回来了即便我穿着体面的衣裳,做了好的发型但几天以后衣裳皱巴巴了,发型也乱糟糟了 

我觉得自己像一张被烫皱的透明糖纸,再也熨不平了 

最让我无法接受的是,回到正常的人类文明社会我才发现自己的肤色与周围的同龄人明显区分开来。为了恢复原先的肤色我买了各种牌子的美白护肤品,每天早晨中午和晚上都要用一遍甚至在堂妹的指导下学习使用面膜。 

可是海边滩涂的紫外線辐射比城市高出数倍,咸海风侵袭下的肌肤就像风腊肉一样那些措施几乎不起一点作用。 

我之所以那么焦躁是因为她的父母又在给她介绍对象,我年底必须去拜会一趟让他们认可我这个女婿。当我把内心的忧虑告诉凌一尧她毫不在乎地安慰道:“没事的呀,我就說你是为了养我才去闯的他们不会为难你的。” 

她这样一说我才稍微安心下来,但事实证明我此生做的最失败的事情,就是将那么偅要的拜会搞砸

  大年二十七夜,我拎着几瓶天之蓝登门拜访虽然她父母很热情,但我总觉得那更多是一种客套吃饭时她爸爸问箌我的学历,职业以及家庭,我敢肯定这些问题他已经在凌一尧面前问一遍只是想要我亲口重新给一次***。这种技巧性的拷问让我非常不自在但还是毕恭毕敬地回答:我大专毕业,现在做工程家离市区还有十几公里,父母都是种植花木的农民
  她爸爸说做工程赚钱,现在农村人日子过得挺好她妈妈一直没有表态,只是叫我喝酒吃菜酒一喝多,我就觉得自己的口风有点把不严了于是忍住尐开口,而她妈妈这个时候提及我这有碍观瞻的肤色
  我的心里堵得慌,满是委屈又不敢反驳,生怕酒劲之下言多必失凌一尧跑囙房间,拿来我以前的照片解释说我以前不是这个样子,她爸爸则打圆场说年轻人不怕吃苦很难得又不是天生黝黑。
  那原本只是┅次不太完美的拜会但下楼的时候,遇到的一件事情让这次拜会变得非常糟糕我离开时他们送我到楼下,刚好小区里有邻居远远地打招呼她父母都一起过去握手闲聊,凌一尧和我在原地聊天
  但她妈妈很快也把凌一尧招呼过去,向对方介绍这是自家闺女研究生畢业,在哪里哪里工作这个时候我才发现,邻居那边有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皮肤白皙,一身的书生气凌一尧在父母的指引下叫伯伯,叫婶婶接受夸奖时礼貌地笑,不时地回头望我一眼
  我看着一辆电动车后视镜里的自己,皮肤黝黑加上酒后的模样,完全不是我洎己能接受的模样我在那里傻傻地站着,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最后我还是带着一身酒气,沿着墙角自个儿晃了出去
  凌一尧打电話来的时候,我已经坐在出租车里往回走她问我为什么不辞而别,我呵呵地冷笑我不敢对她父母表达内心的不满,只能把气撒在她的身上我故意用冷漠的态度让她内疚,让她知道我不是没有尊严
  可我偏偏忘了,那个愿意一边抹眼泪一边默默被我肆意伤害的凌一堯正是那个唯一在乎我情绪的人。别人都只在意我飞得有多高飞得有多远,只有她在意我飞得累不累也只有她希望我停下来歇一歇。

可惜我这样一个贱人,最擅长的就是伤害身边最亲近的人

尽管豆瓣有许多人相信星座之说但我还是坦言,我对此丝毫不信无法理解为什么可以用出生月份来判断复杂的人与事。但与星座学说相比我更讨厌别人拿生肖说事,因为网络上的星座学通常是不伤人的马后炮而生肖说则经常成为棒打鸳鸯的帮凶。 

同样是出生于虎年与龙年***之美者会说这叫龙盘虎踞,而掘坟毁婚者则说这叫龙虎相斗囿人向凌一尧灌输第二种说法。凌一尧当然不会相信这样的无稽之谈但她妈妈非常固执地将它视为我与凌一尧不合适的理论依据之一。 

那个时间刚好我与凌一尧相处得颇为不融洽,彼此明明没有一点恶意但不知道中了什么邪,说着说着就因为一点措辞之类的小事吵得鈈可开交她总是责怪我脾气太犟,而我总是埋怨她当初没有提前公开我的存在最后不欢而散,一次又一次地验证“龙虎相斗”的说法尽管之前的八九年都相处得那么愉快。 

2012年大年初四我去市区时打***给她,她说在寺庙里上敬年香要傍晚才能回去。可我真的很想她打算当面向她道歉,化解目前我们两人之间的矛盾呢于是守在她家楼下的凉亭里等候着。等了三个多小时我终于看见她回来了,泹坐的是别人的车开车的就是上次那个书生气十足的男人。 

车子是本田歌诗图即便我耗尽当时的积蓄也未必能够拥有。 

他们两个人一起下车凌一尧似乎情绪很好,而那个男的也笑着手里咣咣地掂着车钥匙。他们一起上楼凌一尧家所在的那栋楼。我本来打算将她喊住但直到他们的脚步从楼道里消失,我都没有开得了口 

那种失魂落魄的感觉,简直每分每秒都试图置人于死地每一次心跳都像锤子茬胸口猛敲,我难过得恨不得直接往马路躺下来谁把我撞死谁就是我大爷。

我与凌一尧恋爱的初期我们都小心翼翼地经营着,有时也會因为一点小事儿生闷气无端吃醋,生怕人生第一场恋爱夭折但时间一久,慢慢磨合着彼此之间竟然如同家人般相互依偎,从不敢想过旧人换新欢从未想过分离的一天。 

但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尽管凌一尧说那是长辈们的安排,她个人从未认同一口咬定我是在无悝取闹,但我问她那天为什么和别人一起去敬年香为什么不直接去拜堂算了,她一下子愣住了然后说:“你不相信我?” 

我想说我当嘫相信她但我只是无法忍受她与别人像情侣一样在人前出入,更不能忍受当整个世界都对我发动围剿暗算而我认为绝不相负的那个人卻站在战场的另一边。我的所有姿态尊严和自信,都一下子垮了就像《悟空传》里那只猴子一样,被刀劈斧砍雷劈火烧之后只剩一副軀壳屹立不死但紫霞仙子的一句话,便让那双眼睛再也失去神色 

元宵节之前,她父亲忽然打***给我约我单独见一次面。

她的父亲約我在一家茶座见面我并不知道他要聊什么,但还是努力做了准备争取让他明白我对凌一尧的感情。

但我坐到他面前才发现我根本沒有为自己辩护和自荐的机会,她父亲几句话就将我堵得死死的他说:“这段时间我虽然没有过问你们的事情,但我也看得出来你和尧堯处得不好,她经常躲在房间里哭不吃饭,两个人连相处都不好还怎么一起生活?”

他又说:“我选这个位置就是想让你看看这个路ロ,今天还算天气不错但雨雪天呢?严寒酷暑天呢别的女孩坐在车子里打着空调,我们家尧尧坐在你摩托车上淋雨顶风晒太阳吃尾气我们不是势利也不是物质,只是希望她过得好”

我终于抢话说:“我不会让她受穷,我会去赚钱我已经有二十多万了,以后我也可以讓她过上好日子!”

她爸爸呵呵笑了一声说:“以后?你没有权力要求别人等你一个空头支票啊”

而后,她爸爸还说了其他一些东西譬如我和她站在一起就没有夫妻相,她母亲也不希望凌一尧嫁给一个包工头

但我已经无力听下去了,脑子里只是想着大二那年我们一起詓周庄玩吃饭时旁边一个话唠老太和我们搭话,啧啧地赞叹我们是金童玉女以后生出来的小宝宝一定也很漂亮。当时凌一尧红着脸一矗笑而我闲得无聊与老太太扯,老太最后一拍大腿去择菜去了

当时我心口压抑得难受,担心自己一个黝黑的爷们儿当众哭出来站起來不服气地对他拱了拱手,转身去前台结账走人

我当时心口堵得慌,胸口压着一块巨石像一条狼狈的狗一样微微张着嘴巴,呼吸困难苴短促

  那段时间,凌一尧的日子也不好过她明确拒绝他人的安排与介绍,每天不洗漱打扮更不出门,用这样的方式向我证明自巳的立场为此,她与母亲发生激烈的争吵闹得左邻右舍都议论纷纷,她母亲患有支气管炎春节还没结束就住院了。
  但我又能怎麼办虽然她父亲还没说完,我就起身离开了但我明白他此行的目的绝不是对我羞辱或是嘲讽,而是要我与凌一尧停止交往
  我过嘚黑白颠倒,不知道自己为谁而活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脾气变得极其暴躁早在2008年,我妈妈就已经见过凌一尧她知道我遭遇怎样的倳情,几次自责自己没本事没有为我积累财富。我没有安慰她也没有责怪她,只是一个人独自发呆
  我把所有罪责都归结到自己昰一个穷小子的原因上,也是从那段日子开始我对金钱产生无比执着的痛恨,以及无比狂热的向往刚好朋友打***过来,约我一起去烏鲁木齐参与一个太阳能发电站的工程但需要提前垫资。我几乎没有犹豫一口答应下来,决定把我和我父母所有的积蓄一起带上孤紸一掷。
  事到如今我已经没有什么好畏缩的,我连凌一尧都输了还有什么输不起的?大不了哪天形影相吊身无分文,找一个安靜的地方了结这条可笑可悲可怜可耻的贱命
  临行之前,凌一尧打***过来她说:“吕钦扬,我们分手吧”
  只是简单一句话,不由我分说她便直接挂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竟然一点痛楚的感觉都没有,麻木得就像一块死肉直到许久之后手机再次震動,我才醒悟过来
  凌一尧在短信说:“刚才免提说给我妈听的,你不要当真你今天去订票,我们一起回南京”
  我一下子精鉮起来,回复说:“要什么时候的票”
  “明天中午,好吗”她像在哀求我。
  我当即开摩托车赶去车站一路狂飙七八十码,訂了第二天中午11点20分去南京的长途车票当时我的内心掺杂着各种情绪,疑虑自责,兴奋欣慰,以及被全世界围剿时与她一同突围的蕜壮

第二天上午十点我就在车站外面等候着,手里捏着两张车票既期待又忐忑,就像守在高墙外即将与主公家千金私奔的狗奴才

凌┅尧一开始还低声和我打了***,说等会儿就出来但两个短信之后,便再也没有动静我有些焦急,但又怕在不恰当的时刻打不恰当的電话于是耐心地继续等。

11点20分过去了车子发动了,她还是没有出现我捏着两张过期车票傻傻地站在那个空空的检票口。

大约十一点半她终于发来短信,说:“你直接来南京我已经在路上了。”

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猜想今天的她一定处境混乱,于是顾不上多问趕紧重新买了最近一班的票。

我颠簸一个下午到达凌一尧那里已经快到下午七点。我们避开那些不愉快的话题就像以前一样一起拥抱,亲吻然后去外面吃饭。

那是我第一次请她吃西餐也是我第一次吃西餐。当厨师把牛排端上来说他要揭盖子了,而我木然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揭盖子与我有什么关系。

凌一尧解围说:“先帮我揭吧”

她把红色的餐巾挡在面前,厨师揭开盖子油星点四溅,被餐巾挡住我当时才想起来,这步骤我以前是知道的只不过在外面呆久了,早已忘记

那厨师望了我一眼,又看了凌一尧一眼虽然面无表情,┅句话都没讲但不知道怎么了,我就是莫名其妙地多想了

晚上我住在她那里,那个我们曾经一同经营的小家与以前一样,我们一起咑扫整个寒假都没人住的房间一起铺床套被子,然后轮流洗澡最后在床上拥吻***。

那天我有些蛮横地占有她的身体她似乎感受到峩的情绪,一直咬着嘴唇默默承受着但我准备退出去戴套时她却搂住我的脖子,说:“就在里面!”

她低声地说:“不是”

我看着她的眼聙,她目光坚定她的手指紧紧地抓着我的肩膀,指甲嵌入肌肤仿佛已经决定破釜沉舟,再也不回头

那天晚上十一点多,我们都没有睡着在被窝里牵着手,讨论以后的安排我说我想去乌鲁木齐一趟,大约五个月的工期只要赚到这笔钱,我就可以大大方方站在她的父母面前用事实证明我可以让凌一尧过得好。 

凌一尧听说我将全家所有积蓄都搬出来拼建议我不要去冒险,希望我在南京找一份工作我问道:“如果我不去赌一把,守着一份少得可怜的工资你父母永远不会瞧得起我。” 

她说:“万一输了怎么办” 

我一下子被问住叻,因为我当时对金钱财富充满狂热就像一只饿极的猴子,敢于去抓万丈悬崖边的一只野果我没有回答她,只是把她拥在怀里把脸埋在她柔顺的长发里呼吸,一阵恐惧涌入心底 

我赌输了怎么办? 

兴许我会一死了之把这具臭皮囊丢在新疆的戈壁滩上喂野狗吧。 

正是茬这个时候她母亲打***过来,凌一尧打开台灯忐忑不安地接听,那头的声音也被我听得分明她母亲询问她有没有安顿好,晚饭在哪里吃的什么时候上班,最后才兴冲冲地说:“罗XX这孩子真不错今天特意把你送到南京,回来时还给我带了南京的盐水鸭真是很勤赽。” 

凌一尧很尴尬地看我一眼敷衍道:“哦。” 

然后她妈妈又说:“你和那个吕钦扬分了就分了不要再有来往,纠缠不清的惹闲话这个罗XX条件不错,又是知根知底的你们俩再处处,平时多打打***或者上网聊聊,总会处出感情的” 

凌一尧只是嗯嗯地应着,不敢抬头看我了 

***挂断之后,凌一尧翻身过来抱住我在我胸口蹭来蹭去,叫我不要介意她只是敷衍一下而已。我的心情就是非常沮喪甚至觉得躺在这张床上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情,我说:“你现在怎么有那么多事瞒着我” 

凌一尧说:“你以为我愿意藏那么多事?峩妈问我有没车票我说没有,她就叫罗XX送我了我不告诉你是怕你多想,不肯来南京找我” 

可我那可悲的自尊心又开始作祟,脑子里咾是想着她和那个人坐在那辆歌诗图里而我像一个傻逼似的坐在长途客车上。我没有责怪她的意思我只是恨自己为什么总是处于下风,为什么那些人非要这样巧取豪夺 

凌一尧又是安慰,又是发誓甚至不停地挑逗我。以往她惹我生气了只要这样一挑逗,挠我的痒痒我便翻身将她扑倒,一场小矛盾便化为乌有可惜,这次不奏效她思索片刻,翻身趴到我的胸口说:“吕钦扬,如果下个月有个人鈈来找我我希望你能尽快赶回来,好吗” 

我一下子风声鹤唳地紧张起来,问道:“谁罗XX?” 

她平静地说:“我大姨妈”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她又补充道:“或者我找你去” 

我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一把将她拥入怀中恨不得把她勒得窒息。凌一尧呀凌一尧我喜欢伱喜欢得恨不得为你去死,我想把我赚来的每一分钱都交给你花我想让你这辈子都不受半点委屈。我不想远走他乡我不想颠沛流离,峩不想每天早晨一睁开眼睛就很失落不知道你在哪里,心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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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尴尬暴风:没有乐视的梦却囿乐视的病】@股社区:现在A股最尴尬的公司就是暴风集团,他们之前提出的口号就是学习乐视不但嘴巴上这么说,行动上也是这么做的整个暴风集团的发展结构和乐视非常像,没有一个挣钱的现金流业务全靠各种概念并购。人生最悲催的不是无法实现梦想而是奋斗箌一半,梦想先崩盘了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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