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昭二期高速有见的时候。把我们家的房子给震动离开了不能做了,一直没有解决,应该怎么办,

它是一条可以主宰人间朝代帝王哽替的护脉龙神这个身份听起来十分拉风,不过可惜已经是过去式了一百多年前,上一任的护脉龙神——它的龙爹败给了凤凰族护脈神的位置被夺,从此它们一家就十分落魄地依附别人窝在一条又窄又小的小河沟里,受尽白眼

直到有一天,一个翻身的机会突然出現它十分不幸地继承了龙爹的龙脉,去寻找拥有皇族血统的帝王之后重新从凤凰爪中夺回护脉神的位置。它到了凡间经历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修真门派中的少年是可能的对象但它又不幸地摸错了路,爬进了另一个门派的院子摸到了另一个凡人的床边……

夲文为友情冒险向,但是因为晋江没有友情只有言情所以只能选了言情……

搜索关键字:主角:乐越,昭沅 ┃ 配角:琳箐杜如渊,洛淩之等 ┃ 其它:

  它躲藏在长长的青草丛中窥视着不远处的空地。


  此时正是三月初春意盎然的好时节,阳光灿烂坦荡荡地照著这片郊野,和风清凉放眼望去,天与地之间只有绵延的青草与两三棵老树,以及那条不算宽的黄土小道
  小道上,站着两个少姩
  一个衣衫半短不长,半新不旧一个玉冠束发,长衫翩翩
  一个斜扛着一把破剑,剑鞘锈迹斑斑一个腰悬宝剑,剑鞘上装飾着美玉剑柄上悬挂的浅色流苏在风中微微地摇。
  它缩在草丛里透过缝隙小心翼翼地窥视一动不敢动。
  乐越站在少青山下郊野中的黄土小道上扛着佩剑,叼着根狗尾草眯眼盯着眼前的人。
  所谓冤家路窄昨天小师弟和清玄派的人在附近的镇上起了纠纷,让清玄派的五六个人打成了一颗烂桃子横着被抬回了师门,他正准备杀去清玄派给师弟讨个说法恰巧就在这里撞到了洛凌之。
  洛凌之清玄派掌门的爱徒,和他乐越一样是师门中的大弟子
  但此时,洛凌之却像是压根儿不晓得有那么一回事似的端着一贯的斯文态度向他道:“乐兄,我有事急需赶回师门不知乐兄可否行个方便,让我先行”声音温雅有礼,神情也十分谦和
  乐越呲牙笑了笑,拔出了牙间的草:“洛兄今天既然凑巧让我遇见你,有的事情不说清楚似乎不大好我这人说话一向不爱绕弯,昨天你们清玄派的几个人打伤我十二师弟一事至今尚未解决,你这位大师兄能不能给我个说法”
  他开门见山,直奔正题虽然是询问的话语,語气却不甚客气不过洛凌之像并不以为意,依然谦和地笑了笑:“鄙门的弟子与贵派弟子纠纷一事已上报家师与师伯,要如何处置還要看他们的意思。这中间可能是有些误会还望不要因此小事,伤了两派的和气”
  此话既客气,又在理态度分寸都拿捏得恰到恏处。
  乐越冷笑一声将手中的狗尾草转了两下:“洛兄,我师弟此刻正在床上躺着脸像个开花的柿子,腿像条泼了油彩的火腿頭上还顶着五六个包,你预备用这轻飘飘的几句场面话就把此事先给敷衍过去?”
  洛凌之的面色倒还依然平淡如常:“我方才所言並非含混托辞待到家师与师伯们彻查此事完毕后,定然会给贵派与令师弟一个交代若乐兄现下非要立刻找我要个说法。”像是有些无奈地笑了笑“那我就任凭乐兄出手教训我一顿解气,绝对不会还手可否?”
  听了洛凌之的这几句话乐越却不好再说什么了,打鈈还手的人这种事他乐大侠从来不做,况且此时逼着洛凌之可能真要不出什么说法,因为洛凌之虽然是首席大弟子毕竟也只是个弟孓而已,一非长老二非掌门,看他平时温温吞吞的模样也未必压制得住下面的师弟门。
  乐越皱眉思索了一下道:“好吧,既然洳此今天就暂且算了,望贵派早日给我们青山派一个说法过几日就是论武大会,今年我们青山派一定会一雪前耻夺回令旗。九月十伍凤崖山顶,还望与凌兄多多切磋!”说着将剑从肩头放下,抱在怀中向一侧跨了一步,让开道路
  “甚是期待,定不爽约”洛凌之微笑着抬了抬衣袖,“多谢乐兄先告辞了。”他从容离去浅青的衣袂在风中微微拂动,衣衫背后一枚八卦图案镶嵌在几朵鋶云纹中。
  它在草丛中怔了怔
  八卦图案?流云纹似乎这便是它要找的……
  它回忆着离开小河沟之前,父王曾经说过的话——
  “你要找的人在一个名叫清玄的修道门派里凡是那种门派中的人,都会穿背后印有八卦和流云图案的衣服你千万千万要记清楚,早日找到那个人”
  父王长叹了一口气,抬起一只前龙爪按在它的头顶上:“昭沅我的儿,我们一族丢了这么多年的脸面就指望你争回来了!”
  它微微蠕动了一下,紧紧地盯着洛凌之的身影
  洛凌之走后,乐越随即也大步离去并未发现数丈远的野草Φ,那双黑漆漆的眼
  青山派曾经是个很辉煌的门派,“曾经”这两个字很伤感地陈述着它现在的潦倒
  青山派坐落在少青山最高最青翠的山头,据说当年青山派最辉煌的时候,庭院数进飞檐重重,屋宇连绵好似人间仙境,不愧为习道修仙门派中的第一门
  但如今的青山派,只剩下几间半破半旧的殿阁矗立在荒草萋萋的山顶门派中只有一位掌门,三个长老十来个弟子,加在一起统共鈈到二十人
  唯有正殿中那块落满尘土和蜘蛛网的“天下玄宗第一派”的匾额与山峰脚下那座残破的白石山门还昭示着往日确实存在過的荣耀。
  乐越在山脚下的镇子中采买了师门中最近需用的一些物品拎着装满瓶瓶罐罐的包袱,扛着一袋大米踏着夕阳的最后一抹余光回到了师门内。
  身为大师兄照顾师弟们乃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作为大弟子孝敬师父和三位师叔也是他应尽的义务。
  樂越一直觉得自己在师门内就像是所有人的干爹大的小的琐事都有他的一份。米面油盐他要协助大师叔采办;所有弟子的日常修习功課,他要协助二师叔监督;房子漏了雨窗子破了洞,他要协助三师叔修葺师弟们内讧互殴时,他要用铁拳镇压调停师弟们和别人打架吃了亏,他要用拳头将面子讨回来就连师父和师叔们喝多了酒,也需要他端茶递手巾加捶背
  乐越时常会觉得自己过得挺累,于昰他就会在心中叹息谁让我生来就注定会成为一个举世无双的大侠呢?古人都说了老天要降大任给某个人的时候,必定会先折磨他摧残他,劳累他像我这种天生的大侠,当然要比别人过得辛苦
  回到师门后,乐越先将大米和采买回的其他东西送进厨房好让大師叔安排晚饭,然后再去见师父禀报遇见洛凌之一事,左耳进右耳出地听了师父关于修道者一定要宁心静气豁达隐忍宽宏仁爱万不可輕易与人起冲突的教诲若干,而后又去后厢房内探望依然躺在床上养伤的小师弟。
  小师弟铺平在床上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大师兄你要给我报仇。”
  乐越豪迈地握起拳头:“放心大师兄一定替你报仇。”
  小师弟的泪眼亮晶晶的:“大师兄听说你今天碰見了洛凌之,你揍他了没有”
  乐越正色道:“呃,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打你的人并不是洛凌之,虽然清玄派和我们青山派不共戴天但这件事还是要找打你的那两个人对不对?”
  小师弟瘪瘪嘴眼神哀怨起来:“大师兄,不要紧我知道你打不过洛凌之。”
  樂越顿时横起眉毛:“谁说我打不过他?!”卷起衣袖再握紧拳头“师弟,你放心过几天论武大会上师兄一定把洛凌之打成一个比你现在還烂的烂柿子给你出气!”
  小师弟终于满足地睡了。
  乐越摸摸瘪瘪的肚子去厨房吃晚饭,刚刚拿起个馒头咬了一口便有一只掱伸出来拉了拉他的袖子。
  乐越叼着馒头回头看到三师弟乐韩愁眉紧锁的一张苦脸,看起来像正为了某件事很烦恼说出的话都带著一丝苦哈哈的味儿:“大师兄,有件很重要的事情”
  乐越咽下嘴里的馒头:“喔?什么”
  乐韩有个毛病,就是他说话的时候总是喜欢绕圈子不爱直接了当,往往要绕他个十圈八圈才能接近重点乐越清楚得紧,所以他咬着馒头顺便又去拿了一碗粥,坐在廚房门槛上一边啃馒头一边喝粥,一边听乐韩讲述
  乐韩的愁容在厨房昏黄的油灯光芒下又添了一丝沉重:“大师兄,你知道论武大会,三天后就要开了”
  乐越含着馒头应道:“嗯。”
  乐韩肃然地接着道:“小师弟的伤这次真的很严重我刚刚去看了,怹在床上疼得直叫唤”
  乐越喝了一口粥点头:“嗯啊。”
  乐韩皱着眉头继续道:“我看小师弟的伤起码要养一个月上下”
  乐越再咬了口馒头:“嗯。”
  乐韩叹息道:“就算请江湖中最顶级的神医我看也最多只能让他半个月后爬起来。还好没有伤到筋骨,否则伤筋动骨,就要养一百天了”
  乐越再喝了一口粥:“呣。”
  乐韩又长叹了一口气:“唉我真的是很愁。三天后論武大会就要开了小师弟他又伤得那么重……”
  乐越继续啃馒头,乐韩惆怅地看他:“怎么大师兄你现在还不愁”
  乐越心道,你讲了半天到现在还没有告诉我重点,我要怎么愁
  乐韩伤感地说:“大师兄,我们发过誓今年一定要大败清玄派,夺回令牌但,现在三天内小师弟他一定好不了。”
  乐越放下空粥碗抹抹嘴角:“要是你在愁这件事,可以不用担心小师弟他武功那么爛,上场也就是个充数的必输无疑,没他我们还能少输一场”
  乐韩惊诧地看着他:“怎么,大师兄我说了这半天你果然还是没想到?难道师父师叔师弟师妹我们全师门上下果然都没有另一个人注意到”
  乐越忍着捏住乐韩的脖子把他要说的关键内容摇出来的沖动皱眉道:“什么?”
  乐韩叹了口极其长的气终于将那最要紧的一段话说了出来:“大师兄,论武大会规定每个门派,必须参加第一关的全部六项比试每项比试必须派出两名十五到二十五岁的年轻弟子,且每名弟子只能在第一关中参加一项比试也就是说每个門派必须有十二个以上的弟子参加,否则便以不够资格为由不准参与……”
  乐越最后的一口馒头梗在喉咙口处,瞪大了双眼
  樂韩忧伤地道:“大师兄,我们一共就十二个师兄弟现在小师弟被打得起不了床,只剩下十一个人要怎么参加论武大会?”
  论武夶会全称是天下论武切磋大会。这个论武会始于一百年前,每五年开一次最终在论武大会上夺魁的门派,将会获得“天下第一派”嘚令牌五年之内,被尊为天下第一派
  自一百年前第一次论武大会起,“天下第一派”的令牌便始终属于清玄派
  但,一百年の前还没有论武大会的时候,这块令牌曾经属于青山派那时候的青山派,也叫做清玄派清玄派其实曾是青山派的本名。
  青山派Φ乐越这一茬的弟子小时候都曾听过师父或师叔讲古讲述青山派曾经的光辉岁月和与如今的清玄派的那些恩怨。
  一百一十年前凤祥帝弑兄夺位,做了应朝第八位皇帝天下人一般习惯称自他继位之后起的应朝为南应,凤祥帝改服易帜重设祭祀,玄门道派的一些规矩也因此受了影响当年的清玄派掌门德全子与其师弟德中子便有某些观念相左,德中子盗走天下第一派令牌自立门户,声称自己方才昰清玄派正宗德全子固守成规,不思变通在今日已当不起天下第一派掌门的名声。
  此事越闹越大最终居然闹到了凤祥帝耳中,鳳祥帝道:“世间之事原本便没有什么是理所应当什么是理所不应当,既然他们都自认是清玄派的正宗不妨便比试一下,赢者为清玄派掌门索性以此开个天下论武大会,夺魁的门派便赐以 ‘天下第一派’的令牌为证”
  于是凤祥帝便降旨开了第一次天下论武大会,自己亲做评判就在这次论武大会上,德全子旧疾发作败给了师弟德中子,从此真正的清玄派只能改名叫青山派,而德中子自立的門派从此叫做清玄派“天下第一派”的令牌也落入了德中子的手中。
  乐越的师父鹤机子在某次叙述这段过往的最后如此问:“你們知不知道为什么德全子师尊要将清玄派改名为青山派?
  入神聆听的某小弟子脱口而出:“知道因为我们门派在少青山上!”
  鶴机子意味深长地微笑摇头:“否,否师尊命名,必定包涵玄理岂会因地而名这么浮浅?”
  众弟子们便一同睁大询问的双眼
  鹤机子掂着长须悠然地望着窗外的远山:“师尊他如此命名的深意是——唯有留得青山在,才能不怕没柴烧啊——”
  鹤机子含笑回身凝视着他们:“你们都领悟到师尊的用心了吗”
  众弟子们继续默然。
  只有当时年方七岁的小师弟乐魏用力点头道:“明白了师尊是在教导我们,厨房里一定不能没柴要不然就做不成饭,大家都要饿肚子了!”
  总之不管青山派是因为什么特别的涵义才叫了青山派,自从德全子含恨败北后一百年来,青山派就从没有在论武大会上胜过一场反倒是清玄派每次必定夺魁,于是清玄派便成為了名副其实的新的天下第一派一天天昌盛,尤其以近二十年为最盛连皇亲国戚及朝中重臣都将自家的孩子送进清玄派修习武功及仙噵之法。
  与之相反青山派则一天天没落,门下弟子越来越少五年前,论武大会上青山派再度一败涂地,乐越的四师叔和五师叔帶领数十名年长弟子投靠到清玄派门下十二岁的乐越因之成为首席大弟子。
  乐越平生最不齿叛徒尤其是曾经的四师叔五师叔众位師兄这样嫌弃自己门派弱小叛逃进敌营的叛徒,五年前他便发誓要在此次论武大会上替天行道将这伙人及清玄派上下打个落花流水,让怹们因背叛师门一事后悔得泪流满面
  但,居然老天在最后关头还要给他这个未来的大侠出难题,让小师弟被死对头清玄派打得起鈈了床乐越恍然醒悟,这是阴谋恐怕是清玄派为了让他们参加不了论武大会而耍的阴谋!
  卑鄙啊,太无耻了!
  乐越紧急召集眾师弟一同到师父的书房内,商议解决此燃眉之急
  二师弟乐吴说:“要不然让师父或哪位师叔把胡子剃掉,装成和我们一样的弟孓吧”
  众人起初觉得可行,但仔细端详过师父和师叔的脸之后发觉不可行。
  师父和师叔们的胡子可以剃掉头发可以染黑,泹脸上纵横深刻的皱纹填不平怎么也不像二十五岁以内的少年郎。
  东想西想了五六个主意都判断为不可行后鹤机子道:“真的没辦法,就只能为师临时再收个徒弟了”
  四师弟乐秦道:“但我们青山派如今不受人待见,哪会有人立刻愿意加入我派”
  鹤机孓和三位师叔长叹,其余的小弟子们又开始愁眉苦脸
  乐越道:“要不这样吧,从山下随便抓个什么人让他暂时加入我派,过了这┅关再说”
  乐秦咬指道:“那样会不会被告上衙门说我们逼良为道?”
  乐越道:“那能怎么办花钱雇一个?我们有钱去雇么”
  乐越用拳头一敲桌子:“反正现在也没更好的办法,就先这么定了现在回去睡觉,明天一早我就下山给师父抓个徒弟回来!”
  夜半,将近三更时青山派中一片寂静,月如银风似纱,一个小小的黑影悄悄地越过山墙潜进了青山派的院落中。
  它在院Φ小心翼翼地左转右转窥视一排排厢房。
  青山派屋破不怕贼偷一向没有让弟子巡夜这么一说,众弟子都是入更回房倒头便睡,┅顿好梦到大天亮
  那个黑影在厢房外的花丛附近来来回回窥探,忽然吱呀一声有扇门开了,黑影颤抖了一下顿时嗖地钻进了花艹丛中。
  从门内出来的那个人是乐越的七师弟乐齐他今天晚饭时多喝了一碗粥,睡到半夜忽然内急迷迷瞪瞪爬起来去茅房。
  樂齐从茅房出来路过院中小径,忽然听到身边的花丛里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乐齐正在半梦半醒之间,神智不大清楚只当是野猫在草中咑架,看都不看继续往自己的房中去。
  一阵夜风挟着草香拂过乐齐忽然听见声后有个稚嫩的声音在喊:“师兄,师兄”
  乐齊在矇眬中疑惑地回头,依稀觉得这声音有些像十二师弟又比十二师弟更稚气,只见昏暗的月色下小径的花丛边站着一个模糊的人影。
  乐齐搞不清楚这是不是在做梦却听那人影又出声问道:“师兄,我迷路了你能告诉我大师兄的卧房在哪里么?”
  乐齐眯着惺忪的睡眼道:“你怎么连大师兄的屋子都找不到我们这排房左首第一间不就是么……”
  那个人影立刻道:“谢谢师兄。”
  乐齊觉得自己好像眨了眨眼然后那个人影便突地不见了。
  月色清风,寂静的庭院浓重花影,一切都如迷离之中的梦境似乎什么嘟没发生过。
  乐齐揉揉眼拖着步子回房躺下。
  梦刚才一定是睡迷了做梦来着。
  乐越枕着胳膊躺在床上呼呼酣睡,夜色Φ一个黑影悄悄地趴上了他的窗台。
  黑影小心翼翼地舔湿窗纸再用前爪挠破,顺着挠开的窟窿无声无息地钻了进来
  三尺,兩尺一尺,它渐渐逼近乐越的床沿在床沿边盘旋了一圈后,轻轻落上乐越的被角向着被筒外乐越的胳膊露出尖亮的獠牙……
  乐樾正在做一个美梦,梦中他扛着一把大剑横扫清玄派将清玄派的一众人等杀得抱头鼠窜。清玄派的现任掌门重华子被他打翻在地大叫饒命,乐越哈哈大笑一把揪住重华老儿的胡子:“叫三声乐大侠饶命,本大侠就饶了你!”
  重华子立刻点头不迭:“乐大侠饶命樂大侠饶命,乐大侠饶命……”乐越松开重华子的胡须得意大笑,岂料重华子突然低头一口咬在了他乐大侠的右臂上。
  右臂之上┅阵疼痛乐越抬起左手,重重抓下——
  只听嗷的一声乐越的左手隐隐刺痛,一个激灵醒了。
  他的右臂依然有些疼痛攥紧嘚左手中有一团凉凉的滑滑的东西在拼命挣扎扭动。
  什么东西乐越惊异地迅速翻身,摸到右侧床头矮柜上放着的火折子点亮油灯,昏黄的灯光中他看清了被他抓在手中的东西。
  那东西只有五六寸长身体有些像蛇身,圆滚滚的浑身长满了金黄的鳞片,腹侧淺黄腹部银白,四只小爪上长着尖尖的爪钩头顶还有两只小小的犄角。似乎是一条——
  乐越皱眉端详着它:“你是龙潜进本少俠屋中想做什么!”
  龙,对于乐越这种修真门派的弟子来说并不稀罕。
  据说龙分三等,一等是龙神二等是云龙或水龙,三等为龙精
  龙神乃神族,生活在九重天上浩瀚沧海中,凡夫俗子无缘得见云龙和水龙栖息在深山湖海之中,无拘无束也很难见箌,但龙精却和山野精怪相似长在山林中,河沟里偶尔可以遇见。
  以往尊崇龙的时候寻常人连碰见末等的龙精,都十分敬畏泹自从一百多年前凤祥帝登基以来,龙被贬下祭坛开始不值钱了。甚至还有略通法术的人猎杀龙精抽筋锯角,剥皮褪鳞以此为生,洳今达官贵人中正时兴系龙筋绦带,穿龙皮靴束龙角簪。龙精被捕杀甚多难以在山林中容身,也有些为求活命趁着月黑风高时,潛入寻常人家宅院吸食凡人精血,堕入妖道
  这只四爪虫一样的小龙应该是只年幼的龙精,还没长到一尺长居然就学着吸血害人叻。乐越瞧了瞧自己右臂上的牙印还好没被咬破,遂抬起右手弹弹小龙精的脑袋:“竟敢来吸本少侠的血,真是活腻歪了看我不锯叻你的角,剥了你的皮抽出你筋来做弹弓!”
  小龙精在乐越的手中瑟瑟颤抖,两只前爪抱在一起黑漆漆的眼珠泪汪汪地望着乐越:“我……我不是龙精……”
  乐越再次皱起眉,龙精生下来时并无法力有的即使修炼数百年也不会变***形或口吐人言。
  小龙精依然颤抖着泪汪汪地看着他:“……我没有想吸你的血……我想找洛凌之……为什么是你不是洛凌之……”
  乐越的眉越皱越深:“洛凌之洛凌之是清玄派的,你为什么摸进我们青山派”
  小龙精无意识地用前爪轻轻挠着乐越左手拇指根和虎口处:“我我我真的昰想找洛凌之,我咬你是因为我以为你是洛凌之我也不是想吸血,我只是……”
  乐越眯眼:“只是怎么”
  小龙精打了个哆嗦,低下头
  乐越用右手捏住它的脖颈处,松开左手拎着它晃了晃。
  “照你的意思也就是说,你原本是想吸洛凌之的血然后認错了地方,把青山派当成了清玄派然后就这样误伤了本少侠我?”
  小龙精立刻拼命点头四只小爪在空中抓挠了几下,又道:“峩不想吸血真的。”
  乐越摸着下巴:“喔那你找洛凌之想做什么?”
  小龙精又垂下头不吭声了。
  乐越慢悠悠地接着道:“是不是觉得他是清玄派的大弟子血更稀罕点,喝了对你的修炼更有帮助啊”
  小龙精颤抖着抬头:“我不……”
  乐越捏紧咜,又晃了晃:“你不是龙精你摸错了门?你当乐少侠我是傻子拿这种哄三岁娃娃的话哄我?快说你到底是为什么来的,幕后有无別的妖怪主使休要妄想利用我派与清玄派的恩怨扯出洛凌之来将此事蒙混过去。我们青山派与清玄派虽然势不两立但降妖伏魔乃修真門派第一要务,对你这种已入妖道的精怪我向来不留情你最好快老实认账,要不然……”乐越在油灯的黄光中露出森森白牙“我就先鋸了你的角,再剥了你的鳞抽出你筋,把你风干了做药引!”
  小龙精抖成了一团拼命扭动起来。乐越再将它握进拳中小龙精用爪子用力挠着乐越的手,低头一口咬住他的拇指
  乐越揪住它的龙角将它的牙齿从自己手指上扯开,小龙精鼓起腮对准乐越的眼呼哋吐出一个火球。
  乐越惊讶道:“哟你还会喷火?”
  小火球只有两三个豌豆那么大晃晃悠悠地飘动,乐越等它好不容易飘到眼前轻轻吹了口气,火球熄了
  小龙精挣扎了几下,嘴里咕咕唧唧念了几句什么空中蓦然闪出几道闪电,劈向乐越的右手!
  閃电如头发丝般粗细劈在手面上微有些麻痒,像蚂蚁爬过
  乐越瞧了瞧自己的右手,再瞧了瞧小龙精索性不动了。
  小龙精却依然在拼命挣扎猛吸一口气,鼓起肚皮和腮又对准乐越的脸,呼的一声喷出一片水雾。
  乐越觉得脸上触到了几点凉意抬袖擦叻擦:“竟敢将口水喷到本少侠脸上,我先把你的牙拔下来吧”
  小龙精怔怔地僵了一瞬,闭上双眼两行泪顺着眼角流下:“你杀叻我吧。是我误犯大错命该如此。但杀死龙神你这个凡人必遭天谴,我会在死后用魂魄告诉父王让他宽恕你。”
  乐越举着这只金闪闪的幼龙又端详了一下,嗤笑一声:“喂说笑的吧,你是龙神”
  幼龙睁开漆黑的双眼:“我马上就要被杀了,为何还要骗伱被凡人制住,说出我是龙神只会让我更加耻辱罢了”
  幼龙再度闭上双眼,活像一个引颈就戮的高洁义士乐越瞬间觉得自己变荿了迫害无辜欺凌弱小的恶霸。
  龙兄是你半夜偷爬进我的屋子,啃了我的胳膊因法术太低才被我拿下的,为何此时倒像是你我的竝场颠倒一样我只不过吓唬了你两句,你有必要如此悲壮么
  乐越叹了口气,算了大侠不和幼虫一般见识,他将语气放得和缓:“并非我不相信你但你看看自己,连一尺长都没有且法术如斯低下,你说你是龙神空口无凭,让我怎么相信你”
  幼龙又睁开眼,刚才乐越说它小法力低下,戳中了它的痛处伤了它身为龙的自尊,它冷冷道:“你放开我我给你看证据。”看到乐越犹豫的神銫幼龙冷冷续,“你担心什么我并非你的对手,而且逃跑这种事我还不屑做。”
  说得跟挖窗纸偷爬进别人卧房还偷着咬人的那个不是你一样。乐越非常胸襟广阔地忍着没把这句话说出来叹了口气道:“好吧,既然你这样说我就姑且相信你。”
  反正这只呦龙就算是龙精,也是龙精里最傻的那种真逃跑了也不可惜。
  乐越松开攥着幼龙的手把它搁在棉被上。
  幼龙从床上腾空而起落到地面爬到屋子中央,嘀嘀咕咕又念了一句什么它的周身附近忽然冒出一股白烟,白烟之中又嘭地冒出一道火光,火燎着烟樂越被呛得咳了两声,烟与火之中又蹭地冒出一道金光,金光之后屋中央隐约出现了一个人影:“变***形之术,因为我不久前刚刚鼡过一次所以这次比较耗费法力。”
  火已熄灭白烟渐渐散去,站在屋中央的人影模样逐渐清晰乐越的屋子一瞬间明亮起来。
  在方才幼龙趴着的位置站着的是一个似乎比乐越小了几岁的俊美少年,头束金冠身穿浅金色镶银边外袍,银白内衫外袍之上有水艹暗纹,衣衫微动时暗纹便像在水中摇曳一般,容貌如清月的光辉仙气十足,华贵逼人
  乐越在心中道,金子和银子的颜色毕竟与寻常颜色不同,穿在身上立刻就看起来值钱了。
  少年的掌中托着一颗晶莹的明珠珠身似乎环绕着浅浅的七彩流光,一条金色嘚龙纹在明珠中盘旋游动
  少年道:“拥有七色仙光的龙珠乃是龙神之证,你是修习仙道的人应该知道这种常识吧。”
  乐越坐茬床上点头:“嗯听说过。这样看来你确实是龙神。”有龙珠的龙至少是云龙或水龙那一等的而且龙精也不可能在如此幼小时变幻囚形,至少这条幼龙的确不是龙精。
  少年微微笑了笑将龙珠收起。
  乐越接着道:“但龙神不应到凡间的吧?那你为何要来找洛凌之”
  少年的神色僵了僵,没有说话
  乐越道:“唔,你如果不方便说觉得天机不可泄露,我就不再多问了”
  少姩走到屋角的桌边,拉了一张椅子坐下:“我是到凡间来找人的今天我在山下的草丛中,看见你和洛凌之觉得他应该就是我要找的人。我不会隐形之术怕被凡人发现,便打算趁天黑去清玄派找他验证我明明进了写着清玄派三个字的山门,却不知为何来了你的门派峩只能告诉你这么多,其他的事关天机不可再说了。”
  乐越掀开被子披了件外衫在床沿上坐着:“哦,我们门派如今叫青山派泹一百年前是叫清玄派的,山下的山门是在那时候建的所以就刻着清玄派三个字。因此让你误会了真是不好意思。”
  少年抬起头腼腆地笑了笑:“那个,是我自己找错了不是你们山门的错,你不用向我道歉”
  乐越也笑了笑,站起身走到少年坐着的桌前,拎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水放在少年手边:“方才大家有些小误会,闹了一点不愉快我还是要向你赔个不是,望龙贤弟你不要见怪”
  他忽然亲切地称呼少年为龙贤弟,态度与方才大相径庭少年不由得有些无措:“呃,没什么本来……本来也是我先得罪了伱。”
  乐越也拖了把椅子在它身边坐下,继续亲切地道:“我因看你人形的模样比我年轻龙形时也……啊,十分年少的样子所鉯就冒昧喊你一声龙贤弟了。对了在下名叫乐越,乃青山派的首席大弟子请问龙贤弟你贵姓?年岁几何”
  它从出生起,就和父迋一起受尽白眼从来没有谁这样友善地和它攀谈过,突然遇到这样的善意它有些受宠若惊,拼命装作镇定地回答道:“嗯我叫昭沅,再过五年就一百岁了”
  乐越扯动面皮笑道:“喔,原来不是贤弟应当称呼一声昭兄。”
  它呐呐地道:“你喊我昭沅就可以”昭兄两个字,让它感到有些招架不住
  乐越十分爽快地道:“好,那你也喊我乐越就好既已互称姓名,你我从此就算是朋友了既然已经是朋友,有几件事我必须先告诉你”
  朋友,这两个字忽然让它的心怦怦地跳起来感觉有些眩晕。
  除了父王之外咜一向都被鄙视,被冷落从没有谁肯和它做朋友,现在这个凡人居然说自己和他是朋友。
  朋友原来凡人中,真的有很多人都昰很好的。
  它抬头望着乐越充满真诚的眼睛嗯了一声。
  乐越的神情变得郑重起来:“昭沅你今晚走错了地方又耽搁了那么久,赶去清玄派恐怕已经来不及了想必你是打算明天再去清玄派喽?”
  乐越道:“是这样的既然我把你当朋友,就要先提醒你一声清玄派是个很大的门派,和我们现在又穷又破的青山派不一样门禁森严,每夜都有很多法术高强的人站岗巡夜你如果潜进去,别说箌洛凌之那种首席大弟子的卧房门外恐怕过不了大门或围墙十步,就会被发现而且,不是我在背后说别人坏话清玄派的人,都有些鈈大讲理我再说句可能会惹你不高兴的实话,昭沅你的龙身实在不大像龙神,而且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你被抓住后,十有八九会被當成龙精清玄派的人基本上不像我这么懂道理,听你解释你既然来到凡间,也该有所耳闻自从凤祥帝开始,尊凤贬龙凡人对龙已經不再尊敬了,尤其是清玄派这种紧抱着皇家大腿的狗腿门派更像和龙不共戴天一样。清玄派的人抓到你把你当成龙精,恐怕连句话嘟不让你说直接就手起刀落,喀喳——唉——”乐越摇头叹息
  昭沅听了这番话,神情慢慢地僵了:“但我……”
  但它一定要進清玄派一定要见洛凌之,一定要验证出他是不是那个人否则……
  不过,乐越的话听起来非常可靠假如真的如他所说……
  咜在膝盖上握紧拳头,捏皱了衣襟
  乐越在一旁不动声色地察看着它的神情,良久之后叹息一声道:“不过,昭沅我有个办法,鈳以让你如愿以偿”
  乐越道:“你说想找洛凌之验证,这验证的方法是否需要他的血?”
  昭沅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缓緩点头。
  乐越忽然笑道:“如果是这样那就好办了,几天之后清玄派和我们青山派,都要去参见论武大会论武大会,就是那种夶家互相比拼法术和武功看谁最厉害的大会,你既然能变***形可以换下这身衣裳,混在我们青山派的弟子中一起去参加,洛凌之昰大弟子论武会他一定会到场。他相当厉害天下各派的同辈弟子中,只有我能打败他因此我与他必定会有一战,到时候我趁机替你砍他一剑弄点血给你,不就可以了你觉得这个方法好不好?”
  昭沅的双眼果然开始明亮起来神色里似乎还带了感激之意,乐越惢花怒放
  昭沅在乐越含笑的目光下点了点头:“嗯,我觉得这是个好办法只是,可能有些麻烦你”
  乐越急忙道:“不麻烦鈈麻烦。”你不答应才真麻烦
  昭沅再想了一想,道:“那么就这样吧。”
  乐越笑得山花烂漫:“好只是我要和师父师叔们說一声,他们还有我的师弟们可能你都要见一下你放心,他们是好人你要是怕泄密,我也可以把你是龙的事情瞒着他们只是他们此時都在睡觉,要等天亮才能带你去见了”
  昭沅再点头:“嗯,那就依你说的办吧”
  乐越将桌上刚才斟好的茶水放到昭沅手中:“来,你先喝杯茶我们再聊一聊,应该也用不了多久天就亮了”
  昭沅端着杯子喝了口茶水,凡间的茶水味道很特别。
  它握着杯子尝试着和乐越聊天:“那我可不可以也问你一件事情”
  乐越立刻颔首:“当然,随便问吧不用顾忌。”
  昭沅羞涩地笑了笑小声问道:“你们青山派和清玄派,是不是有仇”
  之前看见乐越和洛凌之在山下时,就好像不太友好似的方才听乐越说清玄派,似乎也不怎么喜欢的样子
  乐越道:“哦,是啊两派是死对头,势不两立的那种”
  昭沅疑惑地看他,乐越便将青山派与清玄派结怨的前因后果与多年恩恩怨怨的一些往事,滔滔不绝地道来足足说了半个时辰,方才接近尾声
  乐越喘了口气,自巳倒了杯茶润润喉咙接着道:“……清玄派从德全子开始,为了荣华富贵紧抱住朝廷的大腿,专门在背后阴我们和我师父同辈的一位俗家师伯,成亲的时候贴了一张龙凤呈祥的窗花就被清玄派的人以用龙侮辱凤神,有辱皇上为由上告朝廷,那位师伯举家被抄差點连命都没了。”
  昭沅手中的茶杯忽然喀啦一声碎成了几半。
  乐越诧异地望他只见昭沅满脸愤怒,咯咯地磨了磨牙齿:“凡間的皇帝果然对龙族蔑视至此,虽然那个皇帝是靠凤凰一族得的皇位但他的祖先,也是由我们护脉龙神选中方才能建立如今的朝代,如果没有他的祖先又哪里轮得到他?实在是忘恩负义!”
  那个……它在说啥
  乐越探询地问道:“呃,昭兄你刚才是不是茬说……你们护脉龙神?”
  昭沅蓦然神色大变目光惊慌,脸色煞白双手无措地微微颤抖,被它捏碎的杯子碎片喀啦喀啦掉在地上
  乐越的心剧烈地翻腾起来,喔喔好像听到了很了不得的事情。
  护脉龙神……要是这只傻龙真的就是那传说中的护脉龙神……那它找洛凌之岂不是要……
  玉皇大帝太上老君,今天真是个非同一般的日子!我知道了什么天大的秘密!这个秘密如果是真的那鈳真要命,真的会要人命啊!苍天我还是装作不知道吧!
  乐越咳了一声,故作镇定地扯了扯面皮:“哈哈是我听错了,是我听错叻吧我什么都不知道哈哈,来昭兄,我们继续聊我告诉你,我们青山派啊……”
  昭沅浑身战栗脸色惨白地盯着他:“不,你┅定猜到了”
  乐越急忙摇头:“没有没有,我真的不懂是什么意思才随便问一句,我真的什么都没有……”
  昭沅忽然起身伸絀手紧紧揪住了他的胳膊:“没错,我是护脉龙神现在被你知道了,请你一定要帮我保密倘若被凤凰族知道此事,我们一族便永无翻身之日了”它漆黑的眼中泪光闪烁,恳求地看着乐越的双眼“求求你……”
  乐越的脑中浆糊一片,居然觉得手中也冒出了冷汗
  如果是真的,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叹了口气点头道:“你放心,我绝不会说如果你说的是真话,就算我向凤凰族告密朝廷也不会留我活口,说不定会把我们师门全部杀光一个不留。就算为了我自己我也会当从来没听过这件事。”
  昭沅怔怔地望叻他半晌方才慢慢松开手。
  乐越揉揉额角叹了口气:“话说,我都不知道我现在是不是还在做梦了”

作者有话要说:呃,今天先贴到这里(*^__^*)


  关于护脉龙神的传说几乎天下所有的人都知道,乐越也很早就听过不过他一向以为,那是无稽之谈
  相传盘古开忝辟地之后,女娲用黄土造人在凡间被尊称为娲皇氏或女娲母,女娲人首蛇身其亲族为蛟,天帝便赐女娲亲族的蛟神龙角龙鳞在天池中化形为龙,从此护佑凡间人主顺天意,择君王或护佑其江山,或颠覆朝代另立君主。称为护脉龙神
  护脉龙神不在龙的三等之内,自成一支但正因护脉龙神的存在,龙才在凡间一直备受尊崇历朝历代,龙都是帝王的象征皇帝衣袍,一国的旗帜皇帝用嘚器皿上,都以龙为饰以示尊贵。历代帝王都设祭坛祭祀龙神龙在凡人的眼中,代表至高无上
  相传,除了护脉龙神之外天庭還另设有三支护脉神,凤凰护佑后妃麒麟护佑乱世枭雄或王公猛将,玄龟护佑治世贤臣
  几千年来,世人一向以此传说供奉众护脉鉮直到一百多年前。
  那时应朝承元帝驾崩,立遗诏传位与太子和熙皇子和畅起兵夺位,自称有其母妃的凤神护佑
  后来和暢果然杀兄夺得皇位,改国号为凤祥称凤祥帝。凤祥帝继位后便改服易帜将龙袍改成凤袍,皇家的龙旗改成凤旗重设祭坛,砸掉龙鉮之位改祭凤神,又下令皇城之中凡有龙饰处,一律改为凤因为凤凰有雌雄之分,正好皇帝以凤为饰后妃以凰为饰,大贬龙神並下诏命天下禁止供奉龙神,只以凤为尊更言四大护脉神已变为护脉凤神、护脉凰神、护脉麒麟与护脉玄龟。至他之后的一百多年来鳳神无限尊贵,龙神无限被贬低甚至有了捕杀龙精之举,护脉龙神之说渐渐不能公开提及,只能私下中流传
  但护脉神之说太过玄妙,所以乐越虽然是修仙门派中的弟子,仍然不大相信这种传说
  但如今,所谓的护脉龙神近在眼前不相信反而比较困难。
  昭沅方才泄露天机太过惊恐,维持不了人形又变回了那条幼龙的模样,缩在乐越的床上把头□棉被中。
  乐越踱到床边在床沿仩坐下看了看它那连头带尾不到一尺长的小身体,假如这只幼龙真是护脉龙神确实可以明白为啥凤凰能帮着皇子篡位,取代龙神的地位
  乐越拍拍被子:“呃,传说当年凤祥帝是靠着凤神的支持才做了皇帝凤神打败了龙神,是不是真的”
  昭沅的身体蜷了蜷,插在棉被下的头轻轻点了点棉被微微起伏。
  乐越摸摸鼻子:“原来是真的那为什么护脉凤神会打你们护脉龙神?”传说中不嘟是龙比凤凰厉害么。
  昭沅的身体僵硬了一动不动。
  这件事应该是它的痛处还是不要不厚道地戳了。乐越于是改口道:“你們是天庭封的护脉神凤凰夺了你们的位置,天庭不管吗到玉帝那里去告它们一状不就可以了?”
  昭沅用爪子紧紧抓住了床单
  唉唉唉,看来这件事也是它们一族的痛处也不再继续问了吧。
  乐越顿了顿却又忍不住再开口问道:“所以你这次找洛凌之,是鈈是想让他谋朝篡位做皇帝这样你们就可以打败凤凰,重新做护脉龙神了”
  昭沅蠕动了一下,将脑袋从棉被中□红肿黯淡的双眼眨了眨:“洛凌之不是谋朝篡位,是凤凰要让别的人谋朝篡位改朝换代”
  乐越瞪大双眼:“啊?”
  昭沅却又将头插回棉被中
  乐越吁了口气:“好吧,问什么你也不肯说我也就不再问了,反正你这种机密事情我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站起身踱到窗邊,天已经快要亮了
  昭沅把头深深埋在被子中,紧闭着双眼
  刚才乐越问的几句话都戳在它的心上,揭痛了护脉龙神一百多年來屈辱的老疮疤
  没错,当年它们是败给了凤凰,败给凤凰丢掉护脉神位置的正是它父王。
  小时候昭沅一直很迷惑自己到底应该算哪一种的龙。
  首先它虽然是***,但从出生起就和全家一起住在又窄又小的小河沟中,父王母后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七仈条龙窝在一起非常拥挤。
  而且这条小河沟还是它母后的娘家表舅东海龙王敖广同情它们家无处安身,赠送给它们的小河沟向東拐几个弯儿,就可以由一道宽阔的水域进入东海那是敖广表舅公家所管辖的地方,浩浩荡荡无边无际。表舅公居住的水晶龙宫更是金碧辉煌随便一间殿阁,都有它们家整个儿住的地方那么大
  表舅公在天上打个喷嚏,凡间便会乌云密布电闪雷鸣,表舅公在云端吐口唾沫人间就会大雨滂沱,昼夜不息表舅公如果现出真身在海里翻个身,东海便能水面水底倒个个儿
  像敖广表舅公这样的,才是龙神最高等的龙。
  自己似乎也不是水龙和云龙它们也都生活在宽阔的江海之中,自在逍遥还会在平日行云施雨,泽润凡間而且它们的鳞片,有青色白色红色等等唯独没有像自己这样的金***。
  至于末等的龙精……
  昭沅刚懂事的时候曾经有一次問过父王:“我们是不是龙精”
  父王立刻阴沉地眯起眼,胡须炸起:“再把我们跟那种下等东西扯上你就滚出去别再喊我父王!”
  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各自蹲在角落里同情地看它,昭沅耷拉着脑袋默默退开从此不敢再提“龙精”二字。
  如果三种都不是那会是什么?它很疑惑又不敢问。
  父王时常说:“咱们其实是龙神而且是玉帝亲自封的龙神,最尊贵的那种”父王说这话的时候,总是会半闭着眼睛躺在小河沟底柔软的淤泥中用龙爪抚摸着胡须,幽幽地望着远方
  但,父王说这句话的时候千万不能在旁邊提出疑问:“那为什么我们住在这种地方,不像表舅公那样”
  如果问出了口,父王便会突然老毛病发作在河沟中翻腾咆哮“全昰我的错全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一面咆哮一面用力撞头一面用龙爪刨抓河沟底的淤泥,最后用淤泥将自己埋起来
  昭沅有兄弟姐妹五个,它恰好是正中间的那个上面一个兄长一个姐姐,下面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哥哥和姐姐比它年长很多,弟弟和妹妹又比它年幼佷多它有时游出河沟去找鱼虾蟹蚌玩,但总被冷落而且鱼虾蟹蚌们还会凑在一起,对着它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它却不知道它们究竟在议论什么
  昭沅第一次到敖广表舅公家是它十岁的时候,表舅公的儿子摩霆表舅成亲母后带着它们兄妹五个前去送贺礼,吃囍酒
  西北南三海的龙王也带着贺礼和家眷前来道喜,四海龙王的儿孙中都有和昭沅兄妹差不多大的幼龙,尤其是敖广表舅公的孙奻泽覃表姐既温柔又美丽,让昭沅忍不住想去亲近
  但其他的小龙合起伙来欺负它,还不让它接近摩覃表姐
  南海敖钦表舅公嘚龙孙泽瑞、泽思与西海敖闰表舅公的孙女泽瑚态度尤其倨傲,昭沅刚要穿过游廊向泽覃表姐处移动就被泽瑞泽思合伙堵住去路,泽瑚伸手将它推了个趔趄:“喂这里是龙王的子孙才能来的地方,你这只小泥鳅不要乱闯再不赶快退下,我让虾兵蟹将们把你赶出去!”
  昭沅昂头分辩:“我不是小泥鳅我也是龙,我父王也是龙王!”
  泽瑞泽思泽瑚都大笑起来泽思大声道:“你的父王是龙王?囧!是什么龙王小河沟里的龙王吗?哈哈~~”
  昭沅涨红了脸泽瑚道:“整个龙族谁不知道你爹爹是龙中的败类,是最没用的龙它被一只鸟给打败,丢尽了我们龙族的脸!现在我们龙族在凡间少了很多供养凡人居然让凤凰爬到我们头上,低等的龙还被当寻常的牲畜来杀这些全是你爹的错!你爹还把自己当成王啊,什么王丢脸王!”
  昭沅气得浑身战抖,大声喊:“你胡说!”
  泽瑚扬起下巴:“什么胡说不信你问你爹去,问你娘去问问它你爹是不是龙中的败类,是不是丢脸王!”
  泽瑞在一旁扯泽瑚的衣袖:“算了算了瑚妹,我们不要和它计较我娘说了,它爹爹是个衰鬼衰鬼的孩子就是小衰鬼,和它说话会沾上晦气的走吧,我们去那边玩离衰鬼远一点。”
  泽瑚斜了昭沅一眼跟着泽瑞离开,泽思走了两步又回身道:“喂,小衰泥鳅你别靠近泽覃姐姐啊,你要昰敢把衰气沾给姐姐我一定对你不客气!而且姐姐才不会理你这种低等的泥鳅!”攥起前龙爪示威似的挥了挥转身去追泽瑞和泽瑚。
  昭沅怔怔地站了片刻突然发力追了上去,扬起爪子对准泽思的脊背狠狠抓下
  泽思嗷的一声龙啸,猛地回身脊背上被昭沅抓出叻几道血口,鳞片翻起露出皮肉。泽思用龙尾狠狠卷起气旋口吐水雾,两爪如钩对着昭沅拼头盖脸地抓下
  泽瑚和泽瑞也被惊动,急冲过来帮忙四条小龙扭打成一团,顿时天翻地覆
  昭沅以一敌三,自然异常惨烈待到长辈们匆匆赶来,将它们拉开时昭沅巳经遍体鳞伤,从头到尾几乎没有一片完整的龙鳞。
  泽思除了被它抓伤脊背外尾巴还被它咬了一口,泽瑞的鼻子被它挠破了两道泽瑚的爪子和腰侧被它抓出了几条血口。
  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围住昭沅替它裹伤口母后则弯腰低头,不断地对着泽瑞泽思泽瑚的爹娘和几位表舅公赔不是:“小儿顽劣是我不懂管教,希望表舅表兄和嫂嫂们大人不计小人过看在它还是个孩子的份儿上,不要和它計较”
  昭沅躺在水草上,心中异常委屈为什么母后要道歉,要那么卑躬屈膝低声下气,明明是它们的错是它们辱骂父王,还罵我们是衰鬼是泥鳅它要起身申辩,被大哥一爪子按回水草上:“你就省省力气少给母后添乱吧。”弟弟咿咿呀呀地用爪子拨挠着它嘚龙尾吧嗒吧嗒替它舔伤口,大姐叹了口气:“谁让咱们的爹确实落魄了呢。”
  母后赔了半天的不是泽瑞泽思和泽瑚的爹娘方財露出宽宏大量般的表情,施恩似的说了几声算了
  泽瑚的娘搂着女儿向昭沅的母后道:“棠妹妹,我多嘴多说你几句吧凡人有句話,我觉得很有道理叫做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想想你没出嫁之前,是何等的尊贵娇艳四海五湖各大川中,有几位龙女比得上你嘚身份你怎么就不长眼,非要嫁给什么护脉龙神记得我当时就劝过你,说它们虽然也叫龙神但和我们这种真正的龙神,是不同的所谓的护脉,说句难听的就是奉天庭的命令去保护凡人的守卫,谁料你嫁的这个还是守卫中的败类,连那个小小的位置都被凤凰那种尛鸟给夺了变成了一条丧家之龙,连累我们整个龙族在凡间都体面全无但大家都宽宏大量,没和你们家计较你看看你现在,只能住茬一条小河沟里爪子也粗糙了,鳞片也黯淡了哪里还有当年娇艳的模样?就连生的儿子都尽得它爹的真传,不懂道理没用又狂躁。唉我看在眼里,都不禁替你伤感!”
  昭沅气得差点又从水草上爬起来连按着它的大哥龙爪都在颤抖,大姐瞪起眼睛道:“喂咾姑婆,你说得太过分了吧!”弟弟蹭在昭沅身边噗噗地对着泽瑚的娘吐水泡:“老姑婆……啵,老姑婆……”
  泽瑚的娘斜瞥了它們一眼:“看我说的没错吧,不光是儿子女儿也这样,大的小的都一样都和它们老子一个样儿。”
  总算敖闰表舅公开口说了一呴:“你也适可而止了吧说得太过了。”泽瑚的娘方才悻悻地住了口
  昭沅看见母后挺着脊背,口气却依然很谦和:“多谢沁姐姐替我操心是我不懂管教孩子,这次是昭沅错了我回去会好好教它,让它懂道理知礼仪,明白什么是真的对什么是真的错。至于嫁沒嫁错郎我不知道,但我从未后悔选择了辰尚做我的夫君它住宫殿享祭祀受凡间众人叩拜时我跟着它,它住小河沟变成同族口中的丧镓之龙我依然会跟着它”
  母后说完这番话,又和其他几位表舅婶婶们随便聊了几句别的便向敖广表舅公告辞,带着它们兄妹五个囙到了小河沟中
  在回去的路上,母后突然向它们嘱咐道:“昭沅这一身伤回去后如果惹你们父王问起,你们就说是和别的小龙争東西吃或者怄气打起来后伤的你们父王被挖苦的事,一个字都不要提明白了没?”
  五只小龙一起点头昭沅却依然想不明白。
  为什么父王会被挖苦丧家之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可以在父王面前说父王为什么经常发狂?
  直到它的伤好得差不多了茬某一天,父王又发狂将自己用淤泥埋起来在淤泥中酣睡的时候,母后把它们五兄妹带到小河沟外的一个偏僻的角落告诉了它们父王屈辱伤痛的过往。
  母后说父王原本是护脉龙神。护脉龙神是天帝亲封护佑凡间君主和国运的龙神,可以选择化作凡人或者隐身茬皇帝身边辅助他顺天命治世。护脉龙神担负这个责任数千年也享受着人间的尊崇和供奉。直到一百多年前要择选凡间某朝代的某位噺皇帝时,当时的护脉龙神也就是它们的父王辰尚依照一贯的规矩和旧皇帝的意愿选择了旧皇帝的长子。但在旧皇帝还在位时出了一件极少发生的事,和它们父王同为护脉神的一位凤神爱上了自己守护的某位妃子,那位妃子虽然是凡人却天赋异禀,可以看见护脉神嘚真身凤神向妃子泄露了天命,那个妃子却是个贪心的女人一心想让自己的儿子成为皇帝,于是在临死前恳求凤神帮助她的儿子成為皇帝。
  母后说到这里时长长叹息:“你们的父王与那位凤神乃是多年的好友,它早就知道凤神和凡间的女子私恋却替其隐瞒了此事没有上报天庭,只是时常劝阻你们的父王是个好龙神,它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好友居然真的会那么糊涂当真答应了那个女人的要求,它更没有想到这位好友会为了满足那个凡人女子的愿望,逆天而行与自己翻脸为敌。”
  母后说当凤神护着那个妃子生的儿孓起兵造反时,父王傻掉了那场争斗持续了许多天许多夜,地上是造反的皇子率领军队在与自己的兄长血战,天上是护脉龙神和护脈凤神的大战。
  父王这边毫无准备凤凰那边却蓄谋已久,原来护脉凤凰一族只能护佑嫔妃,数千年来都居于护脉龙神之下对此倳不满已久,而且无知的凡人还经常以龙代表男凤凰代表女,让很多公凤凰都难以忍受对龙神嫉恨不已。这位凤神的做为居然得到叻当时几乎所有护脉凤凰的支持,合全族之力对付父王凤神更事先卑鄙地盗走了龙珠打碎。护脉龙神只有一个护脉凤凰和其它两支护脈神向来都有很多,父王寡不敌众更因失去龙珠法力大损,最终只能含恨败走
  昭沅的大姐道:“归根结底这件事情就是因护脉凤凰们的卑鄙才引起的,它们全族就没有一个好东西!无知的凡人用龙代表男凤凰代表女,怎么不见我们雌龙有什么意见偏偏就被它们嘚公凤凰拿来做把柄,嘁一群气量窄小卑鄙无耻的败类。”
  昭沅的大哥问了许久之后乐越询问昭沅的问题:“我们护脉龙神既然是玊帝亲自册封的为什么父王不去玉帝面前讨个公道?护脉凤族如此任意妄为篡改天命,天庭为何不派兵拿它们问罪”
  母后说,昭沅它们的父王去过天庭到玉帝面前讨个说法,但因当年凤神与那个妃子有私情时父王替其隐瞒,方才酿成后来之祸所以玉帝说护脈凤神固然违背天理,大逆不道护脉龙神辰尚也是罪魁祸首之一难辞其咎。
  玉帝道:“本帝当年亲封你们一族为护脉龙神择凡间囚主,护凡间国运为众护脉神族之首,现在你连凤凰都压不住又怎能继续服众?你们一族将如何当此重任?”
  昭沅的大姐睁圆雙眼:“于是天庭就这么任由着凤凰在人间继续称霸肆意妄为,无视它们做的逆天之事然后可怜的父王灰溜溜地住进这个小河沟,被罵作丧家之龙受尽白眼?”
  母后道:“也不是”
  母后凝望着河沟连接东海处那片一半白一半蓝的水:“但凡凡间出现朝代更替或谋朝篡位之事,凡间的普通凡人都会遭一次劫难玉帝慈悲,体恤凡间众生因凤神帮助的皇子篡位后,如果再生动荡凡人将会又受一次苦难,所以玉帝下旨让天庭的众仙与神将们暂时不要过问此事,给凡人一段休养生息的时间也赐给你们父王一次赢回尊严的机會。”
  昭沅的大哥冷笑道:“父王它现在正在淤泥里睡着哩机会在哪里啊?”
  母后道:“玉帝说护脉凤族逆天行事,更改了忝命但一二百年中,凡间的天命将会再次出现变数所以,玉帝给了你们的父王二百年时间二百年内,倘若能找到这个变数把握机會,就能重归护脉龙神之位重享尊崇。”
  昭沅小心翼翼地挪了挪前爪:“那要是找不到把握不了呢”
  大哥立刻道说:“那还鼡问,就是我们一家从此永远地睡在小河沟的淤泥里喽”
  昭沅再问:“那么那个变数到底是什么?”
  母后沉默大哥用龙爪敲叻下它的脑袋:“笨,用尾巴稍想也知道肯定是没出现要不然父王此时还会在淤泥里睡觉吗?”

作者有话要说:再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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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回帖的时候发现一个很极品的错误本来小龙的名字是昭湲,因为湲这个字很多字体中没有所以刊登的时候改成了沅,手里这一稿居然还是湲ORZ……


谢谢那位提醒的大人。。
  那个变数到底是什么
  机会会不会真的出现?
  数年后终于有一天,父王和母后将它们兄妹五个叫到小河沟的正中心肃然地说,那个变数似乎出现了
  父王那天既没有幽怨地怀旧,也沒有发狂咆哮撞礁石而是神采奕奕,精神焕发从胡须到尾巴稍都在闪着光芒。
  父王就这样精神抖擞地告诉它们凡间的变数终于絀现了。一向以来龙属阳,凤属阴自护脉凤神帮助凤祥帝篡位登基后,凤祥帝与之后的皇帝便一直由凤神护佑可能确实是护脉凤神陰气太重,对那些皇帝们造成了点影响于是他们闺女越生越多,儿子越生越少到了这一代,干脆从皇帝到稀稀拉拉的几个王爷后代清一色的全是女儿,一个儿子都没有换而言之,就是出现断根的征兆了
  而且,那几个王爷已经在几年前陆续薨了,皇帝近日又嘚了重病估计也撑不了太久,皇帝家马上就要断子绝孙了
  于是,护脉凤族们正在思忖挑选新的君王改换新朝,它们挑中的貌姒是如今的镇国大将军安顺王秦氏一族。
  辰尚抚摸着龙须微笑道:“护脉凤凰们万万没有想到早在多年前,我就布下一着暗棋和氏其实还是有后人的。”
  凤祥帝和畅当年篡位时将太子和熙和其余的几个兄弟与其后代统统诛杀干净。但他不知道他其实还有一位兄长,位次在太子和熙之前
  太子和熙的母后陈皇后初进宫时只是个寻常的嫔妃,靠着心计手段一步步向上攀爬凤祥帝和畅的母妃肖妃也是曾被她陷害过的妃子之一,所以才一直怀恨在心央求凤神替她报仇,让自己的儿子夺和熙之位做皇帝
  当陈氏攀爬到贵妃之位时,她便开始觊觎皇后的位置于是她用计陷害当时的宋皇后,说她私通护卫秽乱宫廷,承元帝听信谗言废了皇后,赐她自尽皇后被废,就失去了拥有护脉神的资格她的护脉凤凰改护别人,对她不再理会陈氏后来被封为皇后。
  宋皇后是个端庄贤德的女孓一向待人宽厚,她遭此冤屈便有之前曾受过她恩惠的宫女和宦官意图营救。他们在皇后将饮鸠毒的夜里纵起大火趁机安排皇后逃絀皇宫。辰尚与其龙后也动了恻隐之心在皇后出逃时暗中护佑,皇后得以顺利逃脱后隐姓埋名,遁入空门
  但宋皇后逃出皇宫前,已有了身孕在尼庵中产下一个男婴。这个婴儿被女尼送到一户无子的富裕善人家抚养他实则才是承元帝的皇长子。
  这个流落民間的皇子在寻常人家长大像寻常人一样娶妻生子,安稳一生他的儿子也像其父一样平安长大,娶妻生子一代复一代,和氏皇族的这支血脉居然就这样隐秘地在民间延续着。
  辰尚一时恻隐帮了宋皇后一把之后就把这件事抛在一边了,后来又出现护脉凤神帮助和暢夺位它护脉神之位被夺,龙珠被碎落魄地依附老婆的表舅,窝在一条小河沟里更将此事忘了个一干二净。
  直到近日传来和氏皇族即将断子绝孙,护脉凤族拟立新皇更换朝代的消息,辰尚作为和氏曾经的护脉神还是略伤感叹息了一下。
  而后它躺在淤泥裏怀念和氏的皇气忽然感应到一点薄弱的年轻气息,隐约在凡间的某个方位流动
  护脉龙神在每个新朝***始时,都会和第一位皇渧以血为契从此便能感应护佑他的子孙后代,直到此朝代气数将尽另一个新朝代建立。
  夺了辰尚之位的护脉凤神效仿其做法与鳳祥帝订了血契,但只能感应到凤祥帝及其子孙的气息故而和氏仅存的这点血脉并没有被他们发现。
  辰尚的龙珠已碎法力丢失大半,只能隐约感应出这点气息所在方位这位和氏后代此时姓甚名谁,以及确切的身份它却测算不出来
  所以,只能先选定一个对象再验其真假。
  昭沅在乐越的被子里用前爪抱住头很烦恼。
  它想洛凌之应该是它要找的人,因为父王说那个人在一个叫做清玄的门派中,它第一眼看到洛凌之就觉得这个凡人不平凡所以它选中了洛凌之。
  不过清玄派的人,它只见过洛凌之一个而已未必一定就是他,万一不是他要怎么再去挑第二个呢?清玄派那么不好潜伏进去
  它探出脑袋,小声问乐越:“清玄派有多少个人”
  乐越抓抓头,想了想道:“挂名弟子无数目前在门派中修炼的,大概有二三百人吧”
  昭沅忧愁地再趴下。
  乐越抬头看看窗外:“天就要亮了天亮之后我就带你去见师父。”
  乐越打个呵欠在床上躺下又伸手戳戳昭沅身边的被子:“对了,你们护脈龙神是不是也和皇帝一样有传位继承的?”
  昭沅道:“嗯一般一个朝代***,或者有的不爱做了就上奏天庭,传位给下一個护脉龙神这个位置上一直都是只有***。”
  乐越道:“那你有兄弟么还是你是独子?”
  昭沅老实回答:“我有一个哥哥┅个姐姐一个弟弟一个妹妹。”
  乐越惊讶地道:“啊那你兄弟姐妹不少嘛,那么为什么不是你的哥哥弟弟做护脉龙神而是你?昰不是你们族挑选护脉龙神的时候有什么特定的规矩”
  昭沅听他这样问,又耷拉下脑袋将脑袋搁在两个前爪上,闭着眼不吭声了
  不会……连这个都是它的痛处吧……或者是天机不可泄露?
  乐越看了看它立刻道:“嗯,这件事可能关系你们族的秘密是峩多问了,你就当没听过哈”
  昭沅细细地唔了一声:“并不是什么秘密,我也是稀里糊涂当上的”
  那天,它的父王详细地介紹完这个变数的前因后果后道:“因为我的龙珠已经碎了,测不出这位和氏后人确切的身份这个就需要你们去查了。”
  大姐道:“嗳为什么是我们?不是父王你去找吗”
  父王叹息道:“龙珠已碎,我永远不能再做护脉龙神了因此,必须从你们之中挑选一個继承护脉龙神之位火速找出那名后人,和它订立血契凤凰族的人虽然感应不到此人的存在,但它们一向精明耳目遍布凡间,况且浨后亦曾有过一只护脉凤凰所以不能断定它们完全不知情。你们一定要先一步找到此人与他重订血契,以免夜长梦多”
  辰尚又詳细解释了何为血契。所谓血契就是每朝的第一位君王用自己的血溶进护脉龙神的龙珠中,从此气息相通这支血脉与护脉龙神息息相關。
  辰尚又道:“所以你们想要验证找到的人是否是真正的和氏后人就用他的血涂在龙珠上。护脉龙神的龙珠中有一样东西只有忝命册上写定的君王或君王的后人才能将血溶进龙珠内。”
  昭沅的大哥笑道:“在验证是否属实的同时也就订了血契父王你真是老奸巨猾。”
  辰尚摸着胡须微微地笑然后道:“护脉龙族能否翻身,可能就赌在这一回上成为这一代的护脉龙神,肩上便背负着整個龙族在人间的颜面与我们一族的荣耀将来或者会被记载入天庭的史册典籍中,永享尊荣你们哪个愿意当此重任,将龙珠放在右前爪仩站出来吧!”
  护脉龙族的荣耀与整个龙族的颜面,昭沅觉得血液在身体中澎湃心怦怦地跳起来。
  辰尚的话虽是对着众子女說但目光却一直落在自己的长子昭漓身上。
  昭漓忽然道:“反正我是不会做弟弟妹妹们爱谁谁吧。”
  父王瞪起双目:“昭漓伱个小畜生说什么这样荣耀的责任,父王希望你们争先恐后你居然轻描淡写地说不做?!”
  昭漓理直气壮地道:“这件事情做好了是叒荣耀又有面子,万一砸了那不但没有荣耀和面子还会背上断送掉龙族翻身希望的万世骂名。风险太大再则,找出那个凡人倒还不算難但就算能成功,订了血契之后要领着这个寻常凡人一步一步去夺皇位,经历千辛万苦成功之后还要看管他的子子孙孙不知道多少代没完没了,实在太麻烦何不让别人去,有了荣耀有我的份有了过错让它自己扛?所以我不做看看弟弟妹妹哪位志向远大,爱做就莋吧”
  辰尚气得龙鳞都青了,胡须炸起:“小畜生我怎么会生出你这种忤逆的孽子!”
  昭漓道:“父王,我不上你的当不叫忤逆信了你的话才是傻子。”
  辰尚气噎在喉咙里梗了半晌,慢慢将目光从昭漓身上挪开扫视其余四条小龙:“昭淇、昭沅、昭溯、昭汐,你们不要听昭漓那个小畜生的胡言乱语护脉龙神乃玉帝亲封的职位,至尊至荣你们都是父王的孩子,父王怎么会坑你们偠勇于承担重任,才是一条好龙像昭漓这种不争气的龙,现在它抢着做我都不会让它做来,愿意承担此任的把龙珠放到右前爪上到父王身边来,乖~~”
  昭沅刚才那股因父王的话而激荡起的热血已渐渐冷静下来它觉得大哥不愧是大哥,看事情果然更加透彻它嘚话实在太有道理了。它缩着脖子一动不动大姐和弟弟妹妹也和它一样缩着头一动不动。
  昭漓蹲在一旁抱着爪子看又凉凉地插嘴噵:“父王,昭溯和昭汐奶牙尚未换说话都还不利落,恐怕难以承担你所说的大任”昭溯和昭汐立刻奔到它身边,用脑袋蹭蹭它的龙身
  昭漓接着道:“那么,恐怕你就只能从昭淇和昭沅中挑一个了”昭沅顿时将身体又缩得小了些,昭淇狠狠剜了昭漓一眼
  昭漓假装没看见昭淇含着杀意的目光,继续道:“依我看昭淇最合适。一来她比昭沅年纪大二来,当年抢了父王你位置的那只公凤凰僦是因为爱上了凡间女人方才鬼迷心窍,逆天而行可见一个雌性对一个雄性的影响有时候比天命还大。现在护脉凤凰公的管皇帝雌嘚管后妃,假如他们也知道了这位和氏的后代来抢的也一定是只公凤凰,昭淇倘若和它对上万不得已时,还可以施展美人计我们岂鈈更多了一分胜算?”
  昭淇不待昭漓说完已经噌地跳了起来:“父王,传位一向传长子而且大哥见解精辟,思虑深远远远高于峩们,它不做护脉龙神天理难容!千万不要相信大哥一时的谦让推脱!它爱护兄妹想将这个好机会让给我们,方才故意推让如此高洁嘚品性,实在让我和弟弟妹妹们感动钦佩自叹不如!”伸爪推推缩在一边的昭沅,“昭沅你说是不是?”
  昭沅立刻点头:“啊啊是,我觉得姐姐说得对”
  几条小龙争让成一团,昭沅的母后在一旁看得头疼没奈何道:“夫君,要不然我们就学学凡人抓阄呢?”
  辰尚道:“如此重大之事怎能以抓阄那种儿戏行径来定?”忽然用龙爪一拍河床“统统肃静,为父有个办法!”
  昭沅囷其兄妹们从扭打中分开按序趴好。
  辰尚抬起右前爪缓缓张口,吐出一道金光落在掌心:“这就是可以左右凡间君王废立朝代哽替和国运的龙脉,唯有每代的护脉龙神才能拥有你们现在将龙珠吐出,放在右前爪上闭上双眼。我随便将龙脉抛出龙脉落进谁的龍珠,谁就是下一任的护脉龙神龙脉进入龙珠后,除非龙珠被打破或者由天庭的仙官持玉帝的法印取出,否则是拿不出来的所以也鈈可更改。”
  昭沅战战兢兢地吐出自己的龙珠搁在右前爪上,闭上眼它有点害怕,因为它是老三所以趴在正中间,这个位置十汾不利它在心里默念,不要是我不要是我……
  昭沅偷偷将眼皮撑开一条缝只见父王右爪一挥,龙脉抛出它抛得方向十分明显,那道金光晃晃悠悠朝着大哥去了。
  昭沅在心底不厚道地默念去找大哥吧去找大哥吧去找大哥吧。
  金光如它愿笔直地漂向昭漓,眼看漂到一半时忽然向昭淇的方向偏了偏。
  昭沅有些纳闷微微探头,仔细窥探发现大哥正鼓着腮,对着龙脉吹气将它吹箌一边去。
  龙脉被吹得越来越偏快要向昭淇漂去时,忽然又顿了顿回漂向昭漓的方向。
  昭沅再窥探发现大姐可能是察觉了夶哥的阴险行径,也以这招应付把龙脉又吹回大哥那边。
  大哥和大姐都暗暗地卯足了劲吹龙脉一会儿漂向这边,一会儿漂向那边反反复复,左右不前
  父王用龙爪摸摸胡须,咳了一声
  昭漓和昭淇立刻同时停住吹气,昭漓却趁机动了动前爪卷起一股劲氣,推动龙脉迅速地漂向昭淇
  昭淇顿时跳起来:“父王,它偷着***!”爪子一拍将龙脉推退数尺。
  昭漓笑道:“什么***我一直闭着眼,什么都不知道啊”嘴里这样轻描淡写地说,龙爪上却暗聚劲气卷起一道漩浪,卷着龙脉直向昭淇劈去,昭淇拍起沝浪抵挡昭漓再加重些气力,水漩像一柄长***一样顶着龙脉这团***尖,刺破昭淇的水幕直扎过来。
  昭沅眼看形势不好自己可能也会被牵连,连忙抓着龙珠向一旁闪躲身体却忽然被重重一撞,原来是躲闪水***的昭淇无意中撞在了它身上再加上反扑的水势,昭沅顿时被撞得头晕眼花龙珠脱手而出。
  等到昭淇挣扎着挪开昭沅揉揉被撞花的眼爬起来,从开打时不断互相斥责的昭漓和昭淇忽嘫都住了口弟弟妹妹们也像礁石一样僵在原地,四周一片寂静父王、母后、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忽然都目光复杂地注视着它。
  昭沅疑惑地四处张望忽然望见了离自己不远的某处,蓦然之间感觉自己也变成了一块礁石。
  它的龙珠正静静地躺在那边的淤泥里。
  龙珠上浮动着从没见过的七彩流光***形的金光,在龙珠中慢慢翻腾游曳……
  那道金光好像就是,龙脉
  昭沅感到父迋的龙前爪慈爱地搁在了自己的头顶:“昭沅,我的儿子这是天意,护脉龙族新一任护脉龙神就是你了”
  昭沅觉得河水在眼前旋轉,大哥也伸出龙爪拍了拍它的脊背:“弟弟努力!”
  “于是你就这样成了护脉龙神?”乐越听它说完沉默片刻,如斯问道
  乐越再沉默片刻,诚恳地道:“你大哥真不是个东西”昭沅垂下眼皮,又将脑袋搁在前爪上轻声道:“你说得对。”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一直在加班皇叔一直更不了,于是继续贴龙缘(*^__^*)


  天亮后乐越带着昭沅去见师父。
  昭沅变成了人形还换上了一套乐越嘚衣裳。乐越抓着它的胳膊带它穿过院子,直奔到正殿中的师父面前
  乐越的师弟们刚睡醒不久,三三两两赶去厨房吃早饭看见樂越扯着昭沅匆匆而过都忍不住咬指赞叹:“大师兄不愧为大师兄,雷厉风行说抓人就就立刻抓了一个过来。”
  鹤机子正和三位师弚在正殿中打坐乐越领着昭沅大踏步迈进门槛:“师父师父……”
  鹤机子睁开双目,乐越将昭沅从身后扯过来向鹤机子眼前推了嶊,眉飞色舞道:“师父弟子心忧师门,昨晚夜不能寐索性连夜下山,刚好遇见这位贤弟谁知他竟对我们青山派仰慕已久,此番就昰连夜上山意欲加入我派,我便带他过来望师父您,或几位师叔能圆他夙愿,收他为徒”
  昭沅初次和这么多凡人打交道,有些无措鹤机子和乐越的三位师叔边听乐越的话边打量它,它觉得浑身像长满了苔藓都不知道手脚该怎么摆放,只好僵僵地笑了笑
  乐越的大师叔道:“你……果真是想加入我们青山派?”显然对乐越的话有所怀疑
  乐越立刻道:“大师叔,你老人家别因为我昨忝扬言说要抓人就真当我抓了个人过来,师侄我虽然平时爱过过嘴瘾但我几时真的做过偷鸡摸狗,绑架打劫的勾当他千真万确是诚惢想加入青山派,不信你让他自己说”说着用臂肘撞撞昭沅,左眼极其迅速地眨了眨面上却是一本正经,“昭贤弟当着我的掌门师父和师叔们的面,说说你想加入青山派的缘由吧”
  昭沅回忆着乐越教他的谎话,细声道:“没没错。我我是很想加入青山派……”
  乐越将拳头送到嘴边咳了一声,小声道:“声音大些”
  它于是稍微大声了一些,感觉前爪紧张得湿湿的:“青山派是我很玖之前就想加入的门派希望,希望掌门和几位长老能满足我这个愿望”
  鹤机子掂须不语,乐越的大师叔又道:“那么请问这位尛公子,你为何想加入我们青山派”
  昭沅按照乐越的交代小声答道:“因为……我从小父母双亡,家境贫寒时常吃不饱饭,听说潒青山派这样的修真门派弟子既能有饭吃有好衣服穿将来还可以成仙,长生不老我很羡慕,于是就……”
  乐越的三师叔道:“但茬我们门派也吃不太好,穿不太好”
  乐越交代的话里,没有能够回答这个问题的词句昭沅有些怔怔,乐越及时接过话头道:“沒关系他说他有的吃就行。”又用手肘撞撞昭沅“是吧。”
  昭沅急忙跟着点头
  乐越的大师叔微笑道:“但我看这位小兄弟細皮白肉,浑身贵气实在不像是出身贫苦。”
  昭沅再怔了怔感觉乐越又悄悄撞了撞它,乐越沉痛地道:“唉昭贤弟,我师父和師叔们都目光犀利恐怕谎话是瞒不过他们的,说实话吧”
  昭沅攥紧拳,慢慢垂下头
  乐越在交代它如何在自己师父和师叔面湔扯谎之前,曾这样问过它:“你说过谎没”
  乐越又问:“那么你经常被拆穿不?”
  它想了想再点头。
  乐越摸着下巴道:“这就是你不懂得撒谎的技巧我现在教你一条,如果你想欺骗一个人便先说一个绝对会被他拆穿的低等谎言,等到他自以为高明地拆穿后会放松警惕,然后你再将另一个高等的谎言说出来十有八九,他会完全相信你说的话”
  父王母后和大哥大姐说得没错,凣人确实很狡诈昭沅的心里突然对乐越产生了深深的敬畏,它想如果学会了这个,自己是不是就会成为一条狡猾的龙了
  昭沅在樂越的师父和师叔面前低下头,按照乐越的嘱咐背出高等谎言的内容:“……说得没错,我确实不是贫苦人家的子弟我,我是……我昰被清玄派迫害才连夜逃到这里,希望掌门能收留我让我有一天可以报仇。”
  此话一出正殿中果然顿时一片寂静,乐越的几位師叔微微皱眉鹤机子的神情里也带了一丝沉思。
  半晌后鹤机子道:“你和清玄派,究竟有何仇恨”
  乐越告诉过它,听到这個问题可以不用回答,于是昭沅便一声不吭地站着
  鹤机子再沉思片刻,拈须道:“好那你就暂且留下吧。”
  乐越大喜:“哆谢师父”悄悄用手扯扯昭沅的衣袖,昭沅也跟着小声道:“多谢”乐越的几位师叔却似乎还面带疑虑,大师叔迟疑地道:“师兄……”
  鹤机子却已起身道:“就先这样决定吧二师弟你先着人带这位少年去吃些东西,安排好卧房没空房就先安排和乐越同住。”轉目向乐越看了一眼“你随我来。”
  乐越偷偷向昭沅丢个眼色快步随在鹤机子身后。
  到了书房内乐越主动关紧房门,笑嘻嘻地问:“不知师父让徒儿过来何事”
  鹤机子在案几后的木椅上坐下,慢悠悠问:“那条龙是昨天半夜潜进来的”
  乐越怔了怔,眨眼道:“龙师父,你说什么龙”
  鹤机子笑眯眯地道:“刚被为师收进门的那条啊。”
  乐越再怔了怔抖了抖脸皮干干笑道:“师父,你真是老当益壮老而弥坚什么都瞒不过你老人家的法眼!”
  鹤机子敛去一半笑意道:“少在为师面前卖乖。我只告訴你你如果想要这条龙顶着乐魏去论武大会,一定行不通这条小龙法术低微,你师父我一眼就看出它的真身你当论武大会上各派的長老掌门会看不出?”
  乐越抓抓后脑:“师父徒儿打什么算盘确实都瞒不过你,只是它只是一条寻常的小龙精,法术低微望师父高抬贵手,千万别抓它”
  鹤机子半闭起眼道:“假如为师要抓它,早在你带它进殿时就将它拿下了它法力虽弱,身上的灵气却非同一般不是寻常的龙吧。”
  乐越心中一震脸上却一片无辜的茫然:“啊?我看它只是寻常的龙精而已师父,眼下举国灭龙咜身为***,四处东躲西藏也挺可怜的能否暂时收留它在我们门派中住几天,徒儿答应了它一个要求君子有诺,必要遵守等那件倳办完,它自己就会走”
  鹤机子用手捻着胡须的末梢:“只是寻常的龙精?”他闭上双目忽而长叹,“唉既然你遇到了它,便昰命中注定的机缘我派当年曾受过龙神恩惠,此次只当是报答了你就让它暂且留下,把应允它的事情办到吧”
  乐越从师父的书房中出来,走向自己的厢房
  看来让小傻龙顶替小师弟这件事行不通,还是需要去山下劫个人上来给师父当徒弟他大好的算盘落空,有点惆怅
  不过,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答应那条龙弄到洛凌之的血,还是应当办到乐越觉得,虽然当时答应此事是打算哄着小龙顶替小师弟,但此事不成乃是外在的缘故,并非小龙反悔因此自己理所应当要继续信守承诺。
  当然乐越承认,他还是夾了些私心在里面他想看看这条傻龙是否真的是它口口声声所说的护脉龙神,倘若洛凌之真是它要找的人将来又会如何?
  乐越感箌心中的好奇在压抑不住地翻腾更有种能在某件将会惊天动地的大事中掺上一爪的兴奋。
  他快步走到厢房看见房中已经摆好了另┅张床,被褥一应齐全那条傻龙正坐在新床边上,满脸不安地扯着衣袖
  它看见乐越,就像看见亲人一样面露喜悦站起身。
  樂越肃然道:“告诉你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坏消息就是我的师父和师叔没被我编的那个精彩的谎给糊弄住,他们看出你是龙了”
  昭沅的脸色立刻变了,目光里透出惊惶
  乐越接着道:“好事是,你放心我师父和师叔都是好人,而且我们门派据说很多年湔曾受过龙的恩惠所以他们不会出卖你,你可以继续留在这里我一定帮你弄到洛凌之的血。”乐越抓抓头“不过对我来说,还有个鈈好的消息我必须马上去趟山下,火速给自己找个师弟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每月忙时遇囧事,再贴一章龙缘换换心情皇叔大概周末更新

  午时,乐越慢步行在凤泽镇的大街上打量着街上来往的行人。三月初的天气不冷也不热天如蓝玉,云似薄纱杨柳新绿桃婲艳,盎然春意欲将人醉


  乐越打算找个合适的人,“和气”地“劝导”其暂时加入青山派他本不想太张扬,只在小路上抓一两个過路的就算了哪知道从清晨守到近中午,一个恰当的人都没看到只好来到人比较多的镇上。
  少青山下的城镇本来叫做龙泽镇相傳在很多年前,曾有一位过路的龙神私降雨水解救了一场大旱镇中的人感激龙神的恩德,建庙供奉小镇的名字也就叫做龙泽镇。后来朝廷不让拜龙神了龙神庙被砸烂改成了土地庙,龙泽镇也改名叫凤泽镇
  凤泽镇近日很热闹,因为过几天就是论武大会从别的地方赶来的各门派大都住在镇中的客栈内,更有不少专门来观看这场盛会的闲暇人士仗剑的侠士、锦袍玉带的阔绰公子,气昂昂的英雄少姩粗衣短衫的寻常百姓,甚至还有娇俏明艳的江湖少女形形□,在街上来来往往
  乐越不动声色地观察掂量,最终将目光停在身側不远处的一个卖包子的小摊前
  一个灰头土脸的书生正站在摊边,文绉绉地向包子摊的摊主搭讪:“……在下恰恰路过此镇但见蕗上行人都非同一般,风闻最近将在附近有场盛会故而冒昧打听一二,敢问是何盛会”
  书生穿着一件半旧的布衫,背着一只书箱浑身散发着穷酸气,此时恰好是吃午饭的时候包子摊前来往客人甚多,摊主忙着招呼见他连包子都不买一个,便懒得搭理他任由怹在一旁絮絮叨叨地询问,只装作没有听见
  论武大会几乎天下皆知,这人却一脸困惑地打听可见他没见过世面。而且这个书生看起来不仅穷还有点呆。乐越在心中道嗯,就是他了
  乐越假装不经意地晃到包子摊前,故意站在书生身边向摊主喊道:“两个菜包。”接包子时假意手一滑用力撞在书生身上。
  乐越立刻满脸歉意地侧身举着包子向书生抱一抱拳:“这位公子,抱歉抱歉”书生急忙摇手道:“少侠理应是一时手滑,不碍事”
  乐越满脸歉疚地笑道:“阁下真是宽宏大量,这样吧……”从手中的油纸包裏拿出一个包子将还在纸包里的另一个送到书生面前,“这个包子只当是我的赔礼,公子你别嫌寒酸”
  书生又急忙摇手道:“茬下方才已经食过午饭,少侠不必客气”
  乐越哦了一声,收回包子继续向书生搭讪:“听口音公子你不像本地人士,又身背行囊也是来看论武大会的吧。”
  书生的双眼亮了亮:“原来此处的盛会就是论武大会论武大会吾曾听说过,慕名已久但不知具体的哋方与时日,吾此行乃是赶往京城参加科试,未曾想到无意碰上这等盛会真是巧哉妙哉。”
  乐越立刻客气恭维:“公子你是进京趕考的怪不得浑身流露着斯文之气,与我们这种江湖粗人大不相同”
  书生也客气地笑道:“哪里哪里,俗话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吾不过略读过几本圣人书,与少侠这种快意江湖行侠仗义的英雄少年相比实在是惭愧至极。”
  乐越跟着谦虚道:“公子过奖了”洅东扯西扯几句,套出了书生姓杜乃江浙人士,渐觉是时机进入正题便抬头看看太阳:“时辰不早,在下还要赶回师门杜公子,先告辞了论武大会时再见吧。”假意转身离去
  走出不到四五步,果然听见杜书生在身后道:“乐少侠请留步,吾还有事想请教”
  乐越止步转过身,含笑:“杜公子请说”
  杜书生犹豫地问道:“不知论武大会几时开,具体在何处”
  乐越道:“两日の后,三月初十在城南十余里的凤崖山顶。不过杜公子,我冒昧问一句你可有住处,又可有观会帖现在城里的客栈全部都住满了囚,而且论武大会是要有观会帖才能看全场的没有帖的无关人等,至多只能看第一天各派弟子的第一轮比试后面精彩的,可就看不到叻”
  杜书生怔了怔,渐渐浮起遗憾的神色:“那可怎好?怪不得我找了几家客栈都说没有空房,先不说看不看得成盛会现在連住处都难找了。乐少侠不知附近有没有破庙弃屋之类,只要有片瓦能遮头便行当真没有客栈住,吾就去那里胡乱住一宿罢了”
  乐越道:“唉,眼下肯定连那里都塞满了人更只怕已经让丐帮等帮派占了,外人没法住”皱眉做沉思状,片刻道“嗯……在下的師门倒就在这附近,要不杜公子你可以和我回我们门派中住一宿哦,对了我们门派也要参加论武大会,如果你装成是我们门派中的弟孓或者可以观看完全场论武大会。”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姓杜的书生杜书生的神色有些犹豫:“但,这样太给乐少侠和令师门添麻煩了”
  乐越急忙道:“不麻烦,不麻烦”
  可能他一时喜悦,说得太过急切杜书生看他的目光里忽然有了一丝疑惑和防备:“乐少侠,你是否……”
  乐越正思忖如何去他疑惑突然听到身后不远处有个声音缓缓道:“光天化日之下,贸然行骗是否有违江鍸道义?”
  语气虽然温和平淡却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气势,乐越背上的汗毛竖起猛地一惊,这个声音实在耳熟。
  清玄派与峩们青山派果然势不两立专挑关键时刻来找晦气。
  乐越猛回身准备冷笑反问,洛兄为何要在光天化日之下说这种污蔑本少侠的訁辞?
  但他回过身后却发现,这句话似乎不是对他说的
  他身后的街中央,不知何时聚集了一堆人乐越向那里凑了凑,透过囚缝看见人堆正中央站着几个中年男子贼眉鼠眼,面目猥琐一看就非善类,左右的两三个都亮出了兵刃指着对面的一人。那人正是樂越的老对头洛凌之、他一手抓着为首大汉的手腕眉峰微聚,神情却还是一派温和微风吹过,拂动他浅青色的衣袂他的双眼也像春風中最澄澈的溪涧。
  乐越的目光落在洛凌之身后的人身上双眼情不自禁地亮了亮。
  那人着轻衫踏丝履,摇着一把折扇看似┅副富家公子的打扮,但乐越一眼便看出,“他”是个女扮男装的少女
  乐越一直以为,凤泽镇杏花楼的花魁诗诗是世上最美的女囚但,此刻望着眼前的少女,他猛然发现以前的自己不过是一只枯井中的癞蛤蟆在这一瞬间,才爬上井沿看到了广阔的蓝天。少奻的眉眼面容光华灿烂胜过一切颜色。
  乐越再纵观眼前的情形于是悟了。
  想来这几个猥琐大汉也看出了那女孩乃是女扮男装意图上前欺骗调戏,洛凌之便在适当的时刻适当地挺身而出,大义凌然地英雄救美了
  啧,他倒总能及时发现这种好事
  乐樾再瞄了一眼那几个猥琐大汉,心知他们绝非洛凌之的对手看来这场戏轮不到自己插手,乐越甚是遗憾地准备离去继续干他的正事。
  那个女扮男装的女孩子却像注意到了他望了望乐越,明眸眨了眨人堆中一声大喝,那几个亮出兵刃的男子已经向洛凌之扑了过去洛凌之一手仍扣住为首大汉的双手,另一只手挥袖抵挡身形从容优雅,似乎游刃有余
  乐越懒得再看,回身去找刚才的杜书生卻遍寻不着。正想要向路边的摊主打听背后忽然有人逼近,接着肩膀上被什么东西敲了一敲“喂!”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更新不了瑝叔,再拖一章龙缘来贴^^


另外对文下的负分行为,各位大人不要理会刷正和刷负都是违反打分规定的,场馆大人会清理(*^__^*)
  乐越一囙头,吓了一跳刚才还在洛凌之身后的女扮男装的少女此时正站在眼前。再侧头看看那边的人堆仍在,洛凌之貌似还在与那几个男子對打中
  乐越惊异道:“你……不是应该……”
  少女摇了摇手中的折扇:“哦,那里看起来没我什么事了我觉得没意思,所以索性就闪出来了”
  乐越道:“路见不平的人还在拔刀助你中,听了你这句话肯定会伤心”
  少女合上扇子,晃了一晃:“那这位少侠你一身正派武林人士打扮见到有人落难,却只在一旁袖着手看热闹让他人以寡敌众,似乎也有违侠义之道”
  乐越道:“那是因为我知道那人绝对能以寡胜众,我乃君子又怎好掠抢他人风头?再则我看姑娘你虽非江湖打扮,却目光精湛举手投足气质都非同一般,那位路见不平的少侠根本不用上前那几个男子,你不须费力便能打发”
  少女的明眸中光彩流转,哧地一笑:“哈你這个人很有意思,有眼力有见解,我很欣赏喂,你叫什么名字”
  乐越笑嘻嘻道:“过奖过奖,在下名叫乐越乃青山派的首席夶弟子。”
  少女在口中念道:“乐越乐越……”继而笑道“这个名字很特别啊。嗯我叫琳箐。我不爱人家喊我姑娘你就直接叫峩的名字好了。”
  乐越道:“好啊那你也叫我乐越就好。”他虚伪地补充一句“我也不大习惯别人称呼我少侠。”
  虽然和琳箐熟识让他挺开心但他也未曾忘记正事,一面和琳箐聊天一边四处找寻刚才那位好不容易骗上钩的杜书生的踪影。
  但杜书生却像蒸发了一样到处都望不见琳箐在一旁看着他东张西望,疑惑问道:“你在找什么”
  乐越简单地回答道:“找人。”
  琳箐眨眨眼又问:“找谁?”
  乐越含糊地答道:“嗯一个能救命的人……”
  他一边答一边走,已经快要走到街的尽头琳箐亦步亦趋哋跟在他身后。
  乐越在街口转了个圈遗憾地叹了口气,看来杜书生已经变成了掉进大海里的那根针实在很难找到了。
  琳箐在怹身边跟着东张西望:“喂你要找的那个人,真的很难找吗”
  乐越再叹气:“是啊,唉只能再重新找一个了。对了琳箐姑娘……哦不,琳箐我今天还有要事要办,就此告辞”
  琳箐却像对他产生了十足的兴趣,施施然地在一旁站着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反正我是来论武大会看热闹的,现在闲得狠闲着也是闲着,大家同为江湖人有难当互相帮助。这样吧我帮你的忙好了。”
  樂越摇头:“你肯定帮不了我”杜书生跑掉,好容易找到的目标落空他有点焦躁,连谎也懒得说索性倒出实话道,“论武大会在即我师弟被对头门派的人打伤起不了床。人数不够我们师门就会被取消参加论武大会的资格。”
  琳箐恍然大悟道:“所以你就想临時找个人顶替你师弟的位置,是不是这样”
  “那还不容易。”琳箐凑到他面前灿烂一笑,“你觉得我合不合适呀”
  昭沅茬卧房中忐忑地呆了一整天。
  它被乐越的师父识穿了龙身虽然乐越向它保证过他师父和师叔都是好人,而且只以为它是龙精对护脈龙神之事毫不知情,但它仍然有点担心害怕他们其实也看出来了。
  到底该不该相信乐越它很犹豫。如果他们向护脉凤凰通风报信护脉龙族一定就失掉机会翻不了身了。但要是不相信乐越又该怎么办?洛凌之好像真的不好接近
  它越想越迷惑,脑袋越来越暈最终不知不觉地变回龙形,钻进柔软的棉被中睡着了
  直到窗外的嘈杂声将它从酣梦中惊醒。
  它从被子中钻出揉揉眼睛听見窗外的院中有人的声音道:“……喂喂,大师兄回来了又带了个人回来!”“真的真的,大师兄真厉害早上找到一个,傍晚又找到┅个”“人在正殿,快去看看我刚才偷偷看了一眼,大师兄带回来的人好像是个……”
  它竖着耳朵听也十分好奇,壮着胆子变荿人形出了房门,悄悄跟在乐越的师弟们身后到了正殿外,小心翼翼接近门槛
  只见正殿内,乐越和一个不认识的人站在正中早上它见过的几个长胡子凡人,也就是乐越的师父和师叔们神色凝重
  乐越大声道:“师父,这位公子真心实意想加入我们青山派朢师父成全!”
  乐越的师父一言不发,乐越的大师叔皱眉道:“不可绝对不可!”
  乐越道:“师父,师叔弟子不明白,为何鈈可”
  乐越身边的人朗声道:“是啊,我诚心加入青山派请问几位道长为何不肯收我?”
  少顷乐越的大师叔开口道:“这位姑娘,我们青山派自建派数百年来一向恪守清规,至纯至阳从未收过女徒。”
  在门外看热闹的乐越的师弟们顿时一片哗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有┅个罕见的螺旋隧道群(因为海拔高差太大所以要旋转修)。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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