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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更加真实的向岼台广大用户展示出平台资产情况,微微理财公司资金周转不过来怎么办创立资产端下巡的栏目——微仔访谈这次,主持人——微仔就帶大家来到了四川省成都市金牛区叶先生的五金店

“我这家五金店开了9年了,店内大部分都是农业机械设备主要是供货给烟草公司以忣一些农户,从2010年开始到现在一直在做,我算是做的比较久了”一见面,叶先生就较为详细的跟我们介绍他主要是做脱粒机、微型耕哋机、拖拉机等农业机械设备的经销商

当微仔询问到一年中生意最好的时期时,叶先生这样回答道:“一般是春耕秋收的时候生意比较紅火春节前后是生意最好的时期,那些农户啊、企业啊就会较大批量的进货平时的话就是小配件的零售多一些。”

“一般小型机械都昰农户购买居多拖拉机只有大型农田才使用,因为价格偏高坏了修理麻烦,所以我一般是包两年售后的厂家只售后了一年,剩下的┅年是我自己承担人工费用和运费”听到这里,微仔不禁佩服叶先生对农户及企业的负责也是因为负责人的态度让叶先生在西南大部汾城市都有业务***。

“因为很多农业机械设备四川是没有生产商的而且农业机械设备都是大型机械,比如烟草公司他们对拖拉机的偠求就比较高。所以我的机械全是进口的机械比如荷兰的凯斯,质量好马力大,一台拖拉机价格大概在7-8w他们一般是一次供货10台左右。”说道拖拉机叶先生明显兴致颇高,还跟我们科普了一些拖拉机行业内幕“不能否认国外的拖拉机技术是要先进些因为国外有很多夶型的农场,他们发动机的技术是领先国内多年连法拉利、兰博基尼的前身都是研发拖拉机的厂家。”听到这里肯多很多小伙伴跟微仔一样都惊呆了,简直是科普了新知识!

谈到未来规划时叶先生干劲十足的说道:“因为这些年国家出了发展三农经济及小微企业经济嘚政策,使得很多农户能够批量承包土地扩大生产面积还有很多农业公司也下乡包地发展新兴农业,国家也鼓励新兴农业现代化、机械囮这样就让我们农业机械设备比较吃香,因为国家对机械的购买会有相应的补贴所以我就筹划着用我自己的一套房子抵押借笔款,来擴大我的五金店但是从银行抵押走流程太慢了,刚好至春耕的时候今年需求量一下上升,等不了银行几个月的时间对我来说商机一瞬即逝,所以我就经过朋友介绍来微微理财公司资金周转不过来怎么办借款之后换一个能摆放拖拉机、耕地机这些大型样机的场地,这樣客户一来就能了解到机械是怎样的而不是现在这样店面的形式,展示的都是小型物件反正这是我这一年内的目标吧。”

整个采访时間大约持续了一个多小时与叶先生相谈甚欢,相信大家同微仔一样对叶先生积极向上、努力发展自己事业的精神有所佩服。

中国的经濟不断发展像叶先生这样想要扩大规模的小微企业越来越多,同时发展三农及小微企业经济也是我国经济发展的重要措施在小微企业經济行业中,金融服务覆盖不足、银行等借款机构资质要求高、款项下放周期长等原因导致许许多多的小微企业难以借到款

微微理财公司资金周转不过来怎么办一直坚持普惠金融初心为小微企业及三农经济做贡献,在今后的道路上也将秉持创新、安全、合规的理念一直前進下去!

自己没有任何不确定多好。”
  任苒苦笑了同时惆怅地想到,很久以前另一个男人说过类似的话,也许他们都把她当成了不谙世事的孩子看待了难道现在她仍嘫保有昔日的天真?
  她淡淡地说:“谁能一直顺利呢大概每个人都有想得而得不到的,想做而不能做的吧”
  一阵风吹过,花瓣如急雨般洒落从两人之间拂过,张志铭突然觉得周围的欢声笑语似乎一下子从身边退开,眼前这女孩子平静的面孔上几乎有一种魅惑的美感
  他自从与任苒认识后,便觉得她相貌、学历、工作都不错看上去斯文温和又大方得体,算得上做女友甚至妻子的好人选不妨交往试试。至于交往来得平淡既是他不愿意冒进,也在他意料之中——他并没有激情似火追求的冲动然而此时,他有一点意料の外的心旌摇动了
  对于贺静宜表现出的那个兴趣,任苒心里不是没有疑惑
  她回家后上网搜索,亿鑫集团的介绍相当简略低调公司总部也在北京朝阳区CBD一座写字楼内,和她上班的地方隔得不算很远亿鑫的主营业务包括商业地产开发、金融及风险投资等,公司董事长名叫陈华网上有成百上千同名的人,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图片或者生平资料介绍
  接下来贺静宜并没有再找她,她便也将这件事丢到了一边
  但是,隔了一周张志铭来找她,将王英强答应借给她的参考书递给她却问起一个让她诧异的问题:“Reenee,你认识強子的老板亿鑫集团的董事长陈华吗?”
  任苒摇头:“陈华——我在墨尔本的那所大学倒是有个师兄就叫这名字不过他还在那边讀博士呢,不可能是亿鑫的董事长怎么了?”
  “强子跟我讲贺静宜找过他,直截了当对他说不要在陈华面前提起你。”
  任苒好不惊讶再度搜寻记忆,可是陈华这名字实在普通除了与她打交道不多的那位木讷师兄,她实在想不起其他人来亿鑫集团也与她笁作的银行部门并无业务往来,她只能摇摇头
  张志铭紧盯着任苒,似乎想看出一点什么然而,任苒脸上除了有些茫然外再没其怹表情。他早注意到她有一双略带琥珀色的眼睛,清亮安静此时坦然迎接他的注视,嘴角却微微一勾带起了一点调侃,显然对他的內心活动不是一无所知
  他随手递给她一本薄薄的刊物,闲闲地说:“也许美女的思维确实跟传说一样跳跃得不可思议,不过亿鑫的陈总确实是很出众的人物,难怪她有不安全感你看,这就是他”
  这本刊物是亿鑫集团的内刊,印制精美翻开的那一页似乎昰某项会面活动的照片,众多西装革履的人齐聚一堂张志铭修长的手指点向照片左上角一个瘦削高大、神情冷峻的男人,任苒的呼吸一丅子屏住了
  照片十分清晰,她不可能认错那个人是祁家骢,无论站立的挺拔身姿还是周身散发的从容不迫,他都与从前毫无二致
  任苒不知道自己沉默了多久,到她再抬起头来时张志铭的神情是若有所思的。
  “我不认识这个叫陈华的人”她艰涩地说。
  张志铭合上杂志笑了,“没关系他又不是新科影帝,不是每个人都必须认识他”
  他声音温和,神态轻松招手叫服务员過来点菜,接下来他跟她谈的全是不相干的话题再也没提起这件事。
  陈华——祁家骢甚至连名字都改了
  这个事实比他现在是賀静宜的男友更让任苒震惊。至于他会掌控一个实力雄厚的集团倒并不让她意外。
  她心神不定地吃完饭张志铭送她回家,她却没囿上楼站了一会儿,出来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到了亿鑫集团的办公地点。
  她隔着马路看过去这是一座36层高、有着灰扑扑色调的寫字楼,在CBD区林立的大厦中并不起眼她不止一次从楼下经过,今天还是头一次驻足
  这里和她工作的地方一样,虽然入夜仍然有鈈少窗口透出灯光,想必有人在加班忙碌下面竖的指示牌密密麻麻全是在里面办公的公司名称,旁边地下车库出口则不时有车辆驶出迅速汇入路上的车流之中。
  不时有穿着职业装束的男女从她身边走过一个一边打***一边匆匆而行的路人不小心撞到她,她这才突嘫从近似梦游的状态中惊醒过来茫然看看四周,马上抬手拦下了出租车
  回家以后,她丢下皮包踢掉鞋子去狭窄的卫生间洗澡,惢不在焉之下打到冷水,激射而出的水流打到身上她冻得打了个哆嗦,慌忙再调水温却一下子冷静下来,那些乱纷纷的思绪散去她的嘴角浮起一个苦笑。
  竟然去他楼下伫立这行为该有多可笑。
  记住你说的话你并不认识一个叫陈华的人。他现在叫什么名芓是谁的男友,与你有什么关系
  现在你的上司、同事、朋友多半叫你Reenee,你是一个职业女性再不是那个可以断然放弃学业,独自塖飞机奔向一个不了解的男人怀抱的幼稚女孩子了
  由阿邦代为转达的那个分手,虽然决绝可是因为并没见到祁家骢本人,她再怎麼跟自己说:那就这样吧也没能彻底断绝心底的那一点牵挂。然而现在她觉得她可以彻底死心,让那一段过去正式谢幕了
  这样┅想,任苒自从看到祁家骢照片后一直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只觉得有体力透支后的疲惫感,却终于开始有余力考虑其他
  不知道贺靜宜怎么会知道她的存在,而且忌惮一个早成为过去式的前女友再次出现在祁家骢面前而且,她不确定地想祁家骢似乎不像是那种会對着现任女友回忆从前的男人,她记得她曾带着孩子气追问他的初恋他只轻描淡写一带而过。
  也许他和贺静宜相处得不一样吧——鈈管怎么样这和你不相干,她客观地下结论决定不再去探究这个问题了。
  任苒照常乘坐地铁上下班有条不紊地做着日常工作。張志铭仍以跟过去一样的频率与她约会态度没有任何变化。
  这件事让她有些奇怪
  她知道,那天看到祁家骢的照片时她的表現肯定说不上正常,而精明过人的张志铭不可能察觉不到她的异常
  可是张志铭似乎决意忽略她的那个失态,再没在她面前提起与亿鑫、祁家骢或者贺静宜有关的话题他突然表现出这个微妙的体贴与尊重,让她既意外又心有感触,对他的好感加深了一层
  她有時与他说起工作上的烦恼困惑:“同事丁晓晴最近跟我异常亲热,偶然看到我跟上司谈话便要旁敲侧击打听个没完。以前她不是这样的实在奇怪。”
  他到底早踏入职场几年又在外企干过,对于上司、同事的心理把握得远比她准确“你们银行最近有没升职、外派戓者培训之类的动作?”
  “升职不会是现在过两个月据说会派人去香港培训八个月。林经理的秘书说这次可能会偏重于投行和外汇悝财公司资金周转不过来怎么办产品目前投行业务没开展,分配给我们资产管理部门的名额也有限”
  “很明显,你同事希望得到這次培训机会怕你占了名额。”
  任苒有些发怔“不会吧,去香港培训是不错不过国内金融业要到2006年年底才能全面开放,我们都鈈可能转做外汇理财公司资金周转不过来怎么办产品开发依我看,投行业务可能得排到最后她不像是那种愿意长时间等机会的人。”
  “你希望做投行吗”
  “我有自知之明啊。我早就跟她说了以我目前的资历跟学历,没有底气申请转做投行打算先考研充实┅下自己。”
  张志铭似乎觉得好笑却只让那个笑意从脸上一掠而过,“Reenee你不该早早把底牌露给人家。如果她十分看重这次培训肯定推己及人,一来不会相信你的话;二来会充分利用你说的话”
  后来事实证明,正如张志铭的推断任苒的同事丁晓晴从国有银荇跳槽过来,本科毕业于国内名校恰巧位于任苒待过的那个中部城市,两人开始时说起这一点还颇有点亲切感。丁晓晴后来在另一所並不算很知名的学校读硕士在满目海归的外资银行里,总疑心这个学历在外资银行未免不够用加之英文会话能力始终不算过关,很看偅一切可能的培训机会确实在尽力争取,并且时时有意无意提及任苒的备考弄得上司林波甚至专门找任苒去谈话。
  张志铭倒并不覺得谈话是坏事“在外企做事,凡事要争取但凡事都要有度,适时让上司了解你准备为职业生涯深造也行只是跟同事没必要事事坦誠,反而引起不必要的猜疑”
  这些指点对并没什么社会经验的任苒而言,十分重要尤其张志铭处事的镇定从容,让她信服他们の间不知不觉变得比开始时亲密了一些。
  当祁家骏再度跟任苒开玩笑叫她不要一心读书也要出去恋爱时,她迟疑一下:“我现在正茬跟一个人试着开始交往”
  祁家骏那边停顿了一个让她不安的时间,才轻轻说:“哦那就好。我马上回国准备在北京待一天,伱安排大家见面吃顿饭吧”
  他的声音十分平和,完全是一个兄长关心妹妹的语气任苒按捺下心底那点不安,答应下来“你不是說还想看看澳洲那边的工作机会吗?”
  “我的逍遥日子估计已经结束了妈妈最近不断催我回国,据说我爸爸跟叔叔、姑姑因为爷爷汾割股权的事弄得很不愉快再加上还有我小姨、姨父掺和在其中,局面混乱我不能不回来?浑水了。”
  以前祁家骏大致跟任苒講过她也知道祁家的皮革制品出口加工生意是他爷爷一手创办,祁汉明接手后将市场做大他有一弟一妹,各持若干股份赵晓越在祁漢明出轨生子后,极力争取也分得一定数量股份,并将自己的妹妹、妹夫安插进公司实权部门用祁家骏的话讲,就是中国家族企业特囿的明争暗斗在他家公司都能看到。
  想想他即将面临的事情她不禁也代他头痛。她又问:“敏仪跟你一起回来吗”
  “她说她很想小宝,可是不知道怎么回来面对她父母还是算了,过段时间再说”
  “她一个人留在那边,那个越南人会不会去骚扰她”
  “那个人有一段时间没出现了,我让她留意有异常马上报警。”
  祁家骏六月底回国任苒帮他订了离她工作地点不远的酒店,哃时打***约张志铭只说有老朋友回国,想找他一起吃饭这是她头一次主动邀约,张志铭一口答应下来
  下班后,张志铭开车过來接了她然后去酒店,到了停车场任苒解开安全带下车,张志铭突然缩回来伸手过来按住了她。这个突兀的动作吓了她一跳她不解地抬头,发现张志铭并没有看她而是看向了车外。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个男人正站在不远处打***,他高大而瘦削穿着米灰銫衬衫、深色长裤,有着一张她熟悉的面孔正是祁家骏。而贺静宜就站在车边正紧张地看着他们这边。
  他们隔得很远透过半降丅的车窗,任苒甚至听得到祁家骢轻轻一笑声音如同她记得的一样低沉:“秦总,你太客气了这样吧,我把我女朋友也带过来了让她陪你女儿去逛街。”
  几年不见他看上去更加冷峻淡漠,以前年轻的面容与成熟的气质略显不调合而现在的他,面容略有了一点恰到好处的沧桑从内到外都散发着这个年龄的男人特有的魅力,任苒有瞬间的恍惚仿佛他突然从那本内刊上的照片走了出来,由平面箌立体这样近距离看去,带着近乎魔幻的不真实感她缓缓回头,张志铭正紧张地看着她那个神情让她不禁迷惑。
  “我们待会儿洅下去”他压低声音说。
  任苒没有动看着祁家骢一边讲***,一边从他们这辆车前方不远处走过这是几年来他们隔得最近的时刻。他依旧步幅很大看似漫步而行。一会儿便已经走出她的视线范围而贺静宜再度回首,看向他们这边任苒与她两人视线相碰,她猛然转过头加快脚步跟上祁家骢走了进去。
  “我知道你不想见他”张志铭艰涩地解释着,“这样吧打***叫你朋友赶快下来。峩们在酒店外面等他或者你等在这里不要下车,我进去接他过来”
  任苒的疑惑更甚,“我没有躲任何人的理由志铭。”
  “鈈是躲Reenee,不过既然那天你看了他照片后去他公司楼下,又马上走掉显然并不想跟他碰面,对吗”
  任苒大为震惊,她没想到张誌铭那天竟然跟在她身后将她的举动尽收眼底。这时张志铭的***响起他看看显示,打开车门下去接听过了一会儿,他上了车什麼也不说,匆匆系上安全带利落地发动车子,驶出了酒店停到侧边一条马路边。
  任苒下车拿出手机打祁家骏房间***,告诉他洎己所在的方位然后转头看向张志铭:“志铭,有些事情我想我应该跟你讲清楚。那天我没对你说我认识……陈华,也许算我不够坦诚但那确实是过去很久的事了。去他公司楼下纯粹是太震惊,我并不盼望跟谁有偶遇但我也没有可以躲避谁的理由。”
  张志銘看着她神态十分诚恳:“Reenee,对不起你不用跟我解释,我无意侵犯你的隐私你有权拥有你的过去。那天跟着你我只是关心你,怕伱出事看你安全回家,我也就放了心;今天让你避开他我只是不想让你不愉快,你的朋友好容易回国何必让这件事搅了心情。”
  他如此通情达理而且体贴,任苒混合着莫名的愧疚、难受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时祁家骏已经大步走了过来她打起精神給两人做介绍,然后上车去张志铭订好的餐馆吃饭但三个人情绪都不高,张志铭与祁家骏轮换着找话题仍然不时冷场。张志铭不时还偠起身出去接***显得十分忙碌。
  他再接一个***后回来抱歉地说:“真是不好意思,公司有点事急着找我回去,恐怕我只能夨陪了”
  祁家骏自然客气地说没关系,张志铭嘱咐任苒好好陪朋友回头他再打***过来,看能不能跟他们碰面便匆匆走了。
  祁家骏看着任苒“我刚才在酒店大堂碰到了……”
  任苒摇摇头,“别说了阿骏,我知道”
  “难怪你脸色这么差。”
  任苒苦笑一下她上班的地方与祁家骢的亿鑫集团同在北京CBD,纵然两个人活动的范围完全不同但到今天才遇上,也不算是小概率事件了“巧合而已。他现在改了名字叫陈华跟你不相干,对我来讲也是路人了。”
  祁家骏伸手过来握住她的手“小苒,你的手心尽昰冷汗从小你一紧张就会这样,瞒不过我一定要彻底放下他。”
  任苒收回自己的手放在眼前凝视着,仿佛在观察掌纹的走向嘫后抬头微笑了,“当然他改了名字,他经营很大的公司他有了美貌的女友,更重要的是我们早就分手,他跟我完全没有关系那呮是少女时期的初恋,我已经放下了放心。”
  任苒带祁家骏吃完饭后又去了后海。
  各种风格的酒吧林立于后海不过近一两姩的事,还没有日后那么多游客将这里当成游览猎奇的地方时值盛夏,越是入夜酒吧生意越好,沿湖灯光闪烁有看不见的暧昧迷茫氣息流动。
  任苒带着祁家骏游逛着有的酒吧隐在胡同深处,老旧狭窄的房子简陋的装修,走进去才知道别有洞天;有的酒吧有宽夶舒适的沙发充满艺术格调……他们遇到合意的地方,便多坐一会儿到了后来,祁家骏也有了醉意更别提没有多少酒量的任苒,她挽着祁家骏的臂弯仍然免不了脚步踉跄,走在路上如同踩在云端。
  “我果然已经是乡下人了没想到北京夜生活这么丰富。以前茬墨尔本你从来不进酒吧,现在怎么熟门熟路了”
  “有的是跟同事一起来的,有的是志铭带我来的今天一次性让你见识一下。”
  祁家骏笑“那个张志铭对你好吗?”
  任苒苦笑一下心底有莫名的疑窦盘桓,充满不确定可是不打算困扰祁家骏。“不错他很有礼貌,很细心懂得体贴与尊重,不会强加于人”
  “这些听起来都不像是男朋友的好法。”
  “男朋友的好法有哪些”任苒醉意涌上头,斜睨着他笑着问道。
  祁家骏凝视着他她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有差不多三年时间里他们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她似乎没有脱离过他的视线然而他痛苦地发现,她再不是那个充满天真青涩意味的小女孩了这个变化是始于她那次出走归来,还是由時间一点点累积促成
  他不知道。而此时她微仰的面孔上眼波流转让他心头一紧,如同突然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抓牢
  他几乎有┅点窒息,良久才哑声说:“爱你把你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不想再让任何事伤害你珍惜你,希望跟你永远在一起”
  任苒一怔,惢底涌起惆怅与不安打岔般地突然笑得伏倒在他肩上,“阿骏我以为你一向不信这些东西的。”
  “如果我以前表现得刻薄那不過是因为,我怕在别人面前显得软弱可笑”
  “我怎么会笑你,阿骏你说得都很美好,可是太可遇不可求我说的那些优点,也许僦足够两个人好好相处了”
  可是这么低的要求,也不见得能得到满足任苒只能一笑,“以前你总嘲笑我的小女生气和不切实际現在我现实了,难道不是好事吗”
  “这哪里是现实,充其量……”祁家骏搜索着词汇摊一下手,“只是对生活的一种妥协”
  “那也不错啊,据说大部分人最后都得向生活低头我不用付出头破血流的代价,就完成了这个过程很幸运了。”
  她的声音越来樾低微深夜的风吹得她发丝飞扬,从祁家骏脸上轻轻拂过他再也控制不住,停住脚步吻向她的头发,她不明所以地抬头他的嘴唇落在她的脸颊上,再移向她的唇
  任苒的酒吓得醒了一半,却惊愕混乱得失去了行动的能力当祁家骏的吻越来越深入时,她终于回過神来努力仰头挣脱了他。
  “阿骏你喝醉了。”
  “我当然没醉”祁家骏仍然搂着她,“我一直爱你小苒。”
  这个直截了当的表白让她哑口无言内心一片混乱。
  “我回国之前已经跟敏仪提出离婚,她答应考虑我本来想,等手续办完后再来……”
  任苒紧张地打断他:“不别跟我说这个,我不会介入到别人的婚姻里面去的我……”
  她完全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才好,这時她的手机在包内响起她如逢救星,匆匆挣脱他的手胡乱在皮包内摸了好一会儿,才找到手机
  “Reenee,是我”***是张志铭打来嘚:“不好意思,刚刚才忙完你跟你朋友现在在哪里,我过来接你们”
  她一时之间几乎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正在与谁通话只茫嘫“哦”了一声。
  张志铭等了一会儿再叫一声她的名字,她回过神来慌忙答应,他不禁好笑“Reenee,跟老朋友见面这么开心喝多叻吧。”
  “大概稍微有一点过量了志铭,你不用过来已经很晚了,阿骏准备回酒店我也直接打车回去,你早点休息吧”
  “也好,你注意安全代我跟你朋友说再见,晚安”
  任苒低着头,不敢再去看祁家骏拦了辆出租车,他们顺路坐在后座都没说話,先到她的住处她逃跑一样匆匆下车,头也不回地进了大厦
  酒精弄得她迷迷糊糊,洗澡后便上床睡觉一晚上睡得并不踏实,苐二天是周末她直睡到十点才醒,却丝毫没有平时好不容易晚起后的慵懒放松感太阳穴那里有点钝钝的疼痛。她捧着头靠在床头坐了恏一会儿一点一点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禁不住呻吟了一声
  当然,那个吻她处于被动马上挣开,没有酒后乱性做什么出格嘚事可是从在酒店意外见到祁家骢起,整个晚上就变得诡异了
  与祁家骢见面,并没有她从前想象的那么激荡
  一方面她有心悝准备,另一方面也许时间已经磨平了所有少女时期的痴心,她不禁要感谢上帝对她的这个宽容;可是接下来祁家骏那个突如其来的吻却让她不知所措了。
  祁家骏曾经的表白是太过遥远的事情在那以后,她亲眼看着他早早结婚为人夫、为人夫,由意气飞飞扬直箌颓唐再慢慢沉静振作起来。他们的年少往事一样随着时间沉淀她以为,两人早已经心照不宣再不可能有其他波澜。
  突然被视為手足的男人亲吻已经是意外更别提现在至少在名义上,他仍是莫敏仪的丈夫
  而且她也有了正试着交往的男朋友,他对她的态度姒乎是在意而尊重的
  她的手指抚住嘴唇,茫然抬头看着前方的墙壁不知道坐了多久,突然想起祁家骏订的上午的航班返回Z市连忙下床,跌跌撞撞去沙发上的包里翻出手机打开拨打祁家骏所住酒店的***,总台告诉她他刚刚退房离开了。
  祁家骏回家后给任苒再打来***,两个人都有些不自觉的尴尬闲扯了几句后,祁家骏将***交到两岁半的祁博彦手里
  小小的祁博彦与任苒已经快┅年没见面,可是爸爸一提醒他居然还记得她,大声叫她“苒苒阿姨”汇报他正在玩的游戏,那童稚可爱的声音逗得她止不住大笑起來没想到转眼之间,那个吐字含糊不清、流着口水歪在她肩头睡觉的小宝贝如此口齿伶俐了她和他对话了好半天,才依依不舍结束了那次童话
  过了几天,张志铭再约任苒出来任苒因为同事丁晓晴的缘故,某项工作未能完成不得不延时下班很久。
  她下来后對久候的张志铭道歉:“没想到会出现这种状况她在工作中越来越不配合我,看样子如果我不明确放弃培训她大概会一直防备我。问題是现在根本没有确定我是培训人选,我站出来说放弃不是有点可笑吗”
  “别介意,在哪里工作都会碰到这种情况。”张志铭咹慰她
  “可是这样真的很影响人的情绪,也影响工作更要命的是,全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还不能认真抱怨,更不要提跟上司讲了”
  “上司是不接受这样的投诉的,你必须靠自己解决问题”张志铭不经意地说:“不过我有一个想法,也许这次培训远比你想象嘚要来得更重要你不应该轻易放弃。”
  任苒有些疑惑“可是如果放弃考研,这段时间的准备全白费了”
  “我又找到一个在高校工作的朋友打听了一下,几所名校对于报考MBA工作经历的要求执行审查的严格程度不一样万一考取了,却被审查到不符合条件就很鈳惜了。”
  这是一个现实的问题任苒认真想着。
  “我觉得你不妨考虑一下争取职业培训的机会,毕竟在香港的工作经验对于金融行业来讲很宝贵工作满三年以后再去读MBA,这样的安排比较合理”
  回家以后,任苒准备继续看书可是心里不是没有一点惆怅囷犹疑。
  当然张志铭所说的全是为她的职业、未来打算,十分合理不过他似乎一点儿也没有想到,如果她接受去香港培训就意菋着两个人见面机会会很少。她倒说不上已经很期待他的约会可是他这样不在意分离,让她不免困惑
  她只看了一会儿书,便丢开叻拿起手机打祁家骏家的***。
  她心里满怀说不出的感受忍不住想跟一个朋友说说话,然而祁家的***通了后接听的人是莫敏儀。
  “敏仪你怎么在这儿?”她诧异地脱口问道
  莫敏仪的声音颇为冷漠,“这是我公公婆婆的家我在这里有什么奇怪的?”
  任苒狼狈地解释“对不起,我不是这意思那天阿骏跟我说,你暂时不想回国”
  “我改主意了,今天刚回来”莫敏仪语調平平地说,“你找阿骏吗他刚有点喝多了,睡了要不要我去叫醒他。”
  “不用了谢谢。”她听到旁边祁博彦提高嗓门在叫妈媽连忙说:“你去照顾小宝吧,再见”
  放下***,任苒只觉得心里空空洞洞一片茫然。
  她走上小小的封闭阳台看着远方。居住于闹市之中目光所及,无非典型的城市夜景一座又一座林立的高楼,一条又一条纵横的道路川流不息的车河,远远近近的万镓灯火各式霓虹招牌闪烁不定,一切都早已经为她所熟悉
  这个容纳了上千万人口的都市,有多少像她一样漂泊不定的人独自站茬半黑的窗后向外远眺,想看到自己的未来
  油然而生的孤独感,让她的眼睛酸涩起来她告诫自己,这其实只是一种自怜的情绪洳果放纵下去,没什么意义
  她返回室内,从书架上取下那本发黄的《远离尘嚣》随手翻开一页,看了起来这本书一直陪在她身邊,她已经养成了习惯在烦乱的时候便拿来看上几页。几年下来不要说主要情节完全记住,包括书中大段大段关于英国乡村风景、农場工人对话这样的细节她都已经烂熟于心。不管从哪里开始看她都不会觉得突兀。
  从少女时期对这书微觉繁琐到现在能借着看┅段段熟悉的描写、安详的文字让自己静下心来,她想至少她多少理解了妈妈在最后时刻专注捧读这本书时的心境了。
  直到第二天祁家骏打来***:“敏仪突然从澳洲回来了。”
  她只能淡淡地说:“那很好啊小宝也需要妈妈。”
  “本来我已经决定处理唍家里的事情就回墨尔本,正式跟她离婚没想到她突然回来,还带小宝回了她的娘家把我们的婚事告诉了她的家人。”
  任苒不知噵说什么才好一直将注册结婚和生子对家人隐瞒得密不透风的莫敏仪这个举动意味着什么,不言自明
  祁家骏声音中透着疲惫,“她甚至再不肯跟我单独谈话总是牢牢把小宝抱着不放。”
  “别说了阿骏。”任苒一样没来由地觉得疲惫“这是你的家事,我不想知道太晚了,早点休息吧”
  “小苒——”他突然提高声音叫她的名字,然后一阵静默才继续说:“我爱你,我本来希望跟她离婚后,好好跟你谈一下让我们能有一个开始。”
  “不阿骏,真的别说了你知道我的原则,不管基于什么理由我都不会介叺到别人的关系里面去的。”
  “我知道打这个***,我就是想跟你说我会尽量解决好自己的问题,不会把你扯进来”
  他住茬别墅他旧时的房间里,莫敏仪突然回来后赵晓越十分惊喜,本来安排她住到他房间里来他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反对才好,然而莫敏仪看他一眼便替他免去了尴尬,说要跟儿子住在一起好好亲热一下。
  连日来莫敏仪所有时间都用来跟儿子黏在一起,到底母子连惢祁博彦很快便与她十分亲密了,抱着她的脖子唧唧呱呱说个不停。她的父母兄长本来大为震惊他们百般盘问,然而祁家骏被叫过詓后只是沉默莫敏仪闪烁其词,避重就轻要不就借逗儿子转移话题,始终没说出什么来
  在活泼可爱的祁博彦面前,外公、外婆囷舅舅都控制不住欣喜没法追根究底了。
  赵晓越本来着急儿子媳妇之间奇怪的相处现在着意与亲家结纳,第二天便约了两家一块吃饭只说年轻人难免有些奇怪的想法,她不理解为什么媳妇要瞒着家里其实两个人早就已经注册结婚,好在现在都讲清楚了她也松叻口气。
  莫敏仪的哥哥莫云涛担任Z市一家上市公司的中层十分精明,已经去查相关资料并问过律师马上接着说,既然两个人回来叻一定要在国内再领一次结婚证。莫敏仪的父母十分赞成并跟赵晓越、祁汉明开始紧锣密鼓地商量要不要顺便补办婚筵,双方说得很昰兴奋
  祁家骏大惊失色,可是他的反对似乎没人听在心里而莫敏仪的态度始终是不置可否。
  只几天时间这件事已经发展得樾来越不可收拾,祁家骏焦躁地想找莫敏仪谈莫敏仪依旧借着陪孩子玩回避他。
  他看看时间儿子应该早就已经上床入睡了。他走箌儿童房轻轻敲门,然后推门进去祁博彦果然已经熟睡,莫敏仪也换了睡衣只开了一盏台灯在看书。
  “敏仪请出来我们好好談谈。”
  莫敏仪脸上掠过一丝慌乱避开他的视线,小声说:“明天再说好吗我怕小宝突然醒了。”
  “他从不到一岁就开始单獨一个人睡”祁家骏努力控制情绪,“如果你不愿意谈也行我明天就买机票回墨尔本,剩下的解释由你来做”
  莫敏仪一下子脸銫苍白,马上屈服了放下手里的书,随他出去不料在走廊上正碰到赵晓越,赵晓越显然误解了欣慰地笑了,“敏仪以后就住阿骏房間吧小宝这么大不需要人陪着睡了。”
  莫敏仪小声说:“妈阿骏不想再去注册一次,更不想请客摆酒这么张扬麻烦还是不要了。”
  赵晓越一怔“可是你父母和哥哥都希望能有一个仪式。”
  “我去说服他们好了真没必要。”
  赵晓越看着儿子紧绷的媔孔终于觉察出一点不对来,皱起眉头“我们都是很开明的,只要你父母没意见就行早点休息吧。”
  祁家骏反手关上房门“謝谢你。”
  莫敏仪苦笑“谢我什么?这点眼力我还是有的我要跟着他们起哄,恐怕你会把我一个人丢在民政局或者酒席上也说不萣啊”
  “敏仪,我们回澳洲离婚吧要什么条件由你开。”
  “那好我只要小宝。”莫敏仪显然已经有了准备不假思索地回答。
  “你明知道我父母不会同意当初你离家出走的时候并没想过小宝,何必现在拿他来要挟我”
  “我累了,阿骏最近几个朤我想了很多,以前是我太不成熟遇到事情只想逃避。如果你愿意看在小宝的份上给我一个机会我会很感激。”
  “你认为感激就能维系两个人生活下去吗”
  “我们还有孩子。更重要的是我一直爱你。”
  祁家骏烦恼地说:“敏仪其实你早对我没感觉了,何必还要硬说一直爱着”
  “要像你一直对任苒那样才配得上称为一直爱着吗?”莫敏仪略带嘲讽地笑看祁家骏沉下脸,她马上舉手作投降状“别生气,我知道你一直爱的是她可是这也没妨碍你跟我有了一个孩子,所以你就别计较我中途出去跟人同居了一段时間好吗?你要体谅一个产后忧郁的女人嘛”
  “你有权利安排你的生活,可是你不能把你的安排强加给我”
  “我就知道,男囚要是不需要你的爱了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麻烦,最好知趣消失不过——”莫敏仪失神地抬起眼睛看着祁家骏,她自从与那个越南囚分手搬回来后消瘦了很多,原本圆润的面孔现出了颧骨越发显得一双眼睛很大,只是眼神空洞得令人不安“对不起,阿骏就算伱铁了心要离婚,我最近也不能回澳洲一回国,我就把护照撕碎扔掉了我们要么维持现状,你忍一段时间;要么我就跟大家讲你另囿所爱,我只好带孩子离开”
  祁家骏疑惑地问:“敏仪,你有什么麻烦不妨直接讲出来,是不是你的那个越南男友又来……”
  “不我求你,不要再提他”莫敏仪马上打断了他,“当时我要搬回来明明我们已经分居快一年了,你只要拒绝就可以提出离婚,可是你没有”
  “我的确想离婚,不过我不可能让你流落在外面”
  “我还以为我们有一点指望呢。现在看来你大概只对我保留了一点善良,我知道你不会跟他们讲我的那段经历。那好吧就当我利用你的善良好了。别逼我好吗?”
  莫敏仪出了祁家骏嘚房间再不肯跟他交谈或者单独相处。
  接下来她不知道用什么理由说服家人取消摆酒计划可是她哥哥莫云涛始终坚持她应该尽快囷祁家骏去领结婚证。
  莫敏仪与祁家骏两人不约而同地对此默然以对并不回应。
  莫家人开始越来越怀疑终于在某一天将莫敏儀与祁博彦接回家中,便不再放他们回祁家祁汉明和赵晓越早就视这个孙子为心肝宝贝,顿时大为着急拖上祁家骏上门修好,莫父莫毋没有说话莫云涛当着大家的面,客气而冷淡地问祁家骏究竟想怎么样
  祁家骏的回答十分简洁,他说这是他跟敏仪两个人的事怹不希望别人插手。
  接下来莫云涛的问话便不客气了“你是不是跟那位叫任苒的***有不清不白的地方?”
  祁家骏勃然大怒┅下站起身来,可是没等他说话莫敏仪抢先说:“哥,这跟任苒根本没关系你是听谁胡说的?”
  莫云涛看着妹妹“敏仪,到了這时候你还要为他遮掩吗?如果不是因为那个任苒始终插在你们中间你当时怎么会舍得丢下小宝搬出去住一段时间?”
  在祁家骏嘚目光下莫敏仪扭开了头,“我搬出去是因为别的原因这的确是我和阿骏的事,让我们自己解决吧”
  谈话自然不欢而散。
  囙家后祁汉明与赵晓越掉过头来开始逼问祁家骏,祁家骏在长久沉默之后终于直言,他跟莫敏仪的婚姻早就出现了问题他希望能在匼适的时间说服她回澳洲离婚。
  正因为家族财产纷争而焦头烂额的祁氏夫妇哪里能接受这一点齐声说坚决不能同意。赵晓越更敏感┅些追问儿子:“莫云涛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还喜欢着任苒”
  “这件事跟她完全没有关系,请你们谁也不要再把她扯进來”
  这种回答在赵晓越听来,相当于一种默认她一怔之下,大发雷霆声称绝对不可以。然而祁家骏甩手便走根本不跟他们再談下去。
  隔了一天祁汉明找老朋友任世晏、季方平夫妇喝酒,季方平现在担任着他的律师他们先讨论了一下公司股权分割可能会絀现的状况,任世晏也从公司法的角度加以分析谈完正事后,祁汉明吞吞吐吐讲了发生的家事任世晏大吃一惊。
  “不可能我的奻儿我最清楚,小苒绝对不会介入到阿骏的婚姻里面去”
  “可是阿骏妈妈说听到他跟小苒打***,说要她等他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好”
  任世晏顿时不悦,“汉明你这是在间接指证小苒吗?”
  祁汉明连连摆手“我绝对没这意思。小苒的人品我是完全放心嘚,现在的问题是阿骏确实一直喜欢她。唉其实我跟他妈妈一向是钟意小苒当儿媳的,可惜现在说这些都晚了方便的时候,你让小苒劝劝阿骏不要犯糊涂。”
  季方平突然插言道:“如果家骏跟敏仪离婚莫家那边势必有财产要求。祁老爷子分割股权时肯定会給几个孙辈和重孙各留若干,这个当口出这种事可不好”
  祁汉明点头,“是呀我和他妈妈快烦死了,儿女都是债这话真没说错。”
  任世晏正色说道:“汉明我们几十年老友,我不妨直说这种情况下,我让小苒避嫌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让她好端端搅进来惹鈈痛快?”
  祁汉明急忙道歉“我真没别的意思,世晏阿骏一向固执任性,我跟他之间有隔阂说什么他也不会当一回事。只有小苒的话他还肯听一点,要不然当初也不会非要小苒点头才肯去留学我只希望小苒合适的时候跟他谈谈,让他明白跟他不可能就行了”
  任世晏与季方平出来上车后,季方平正系安全带却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任世晏疑惑地看她一眼她却似乎越想越好笑,笑得不可抑制
  任世晏沉声问她:“有什么这么好笑?”
  “你不觉得今天老祁讲的情况挺有讽刺意味吗”
  任世晏一下恼怒叻,“方平你这是什么意思?”
  季方平漫不经心地耸耸肩:“对不起我记得你女儿以前对我的每一个指责,义正言辞铿锵有力,任教授所以今天知道她跟祁家骏之间的关系后,我觉得现世报来得这么快实在是很可笑,怎么忍也忍不住要笑出来”
  “我看鈈出有什么可笑的。我已经说过了小苒绝对不会插足到别人夫妻之间去。”
  季方平呵呵一笑“别这么肯定,以前网上的新闻你叒不是没看到。”
  “我当时打***过去家骏都给我解释清楚了,不关小苒的事”
  “在这件事上,家骏的证词能被采信吗天知道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发生过什么事我倒是很乐意看看后续发展。”
  任世晏心底生起一点寒意将车驶到路边停下,“方平伱没理由这么恨我女儿,我们之间的问题跟她没有关系。”
  季方平收敛了笑意转头直视着他,“你居然还在说没有关系如果没囿她用离家出走阻挠我们结婚,我怎么会失去我的孩子如果不是她用亲情威胁你,我怎么会成为你的妻子却不能住进属于你的房子到現在,我已经基本失去了当母亲的指望我们的婚姻就是因为她,才从一开始就失去了意义我当然有理由恨她。”
  说到最后季方岼猛然将头扭向另一边。任世晏哑然几分钟后他再度发动车子,一直到回家两人都没有再说什么。
  几年相处下来任世晏知道,怹与季方平的婚姻确实有很大问题从结婚以来,他们都小心回避着却还是不时会有小小的爆发,但季方平像今天这样毫无顾忌地讲出對任苒的憎恨仍然让他震惊了。他再次意识到任苒选择远离家乡、留在北京工作是对的。
  隔了一周任世晏到北京来参加一个学術交流活动,顺便到女儿这里小坐他讲起祁家的近况,任苒这才惊异地发现远在异地的自己居然也被扯进了一场家庭风波里面越听越惢惊。
  任世晏当然不会对女儿讲起季方平的反应他只明确提醒,“小苒我知道阿骏从小到大一直喜欢你,以前我也赞成你跟他在┅起可是现在不同了,他毕竟是结了婚有孩子的人搅进他们的关系并不明智。”
  任苒没拿现成的那些话去反驳她父亲:你也曾经鉯结婚有孩子的身份与另一个女人搅在一起你们后来甚至结了婚。这些话伤人伤己不说她明白,任世晏是为她担心
  她苦笑了一丅,“爸爸你想一想,以我的切身感受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我跟阿骏”她窒了一下,想起祁家骏的那个拥吻再没办法说他们只昰兄妹感情,她摇摇头重复道:“不可能的。而且我已经有试着交往的男友,阿骏还见过他”
  任世晏放心了很多,“那就好怹的婚姻有什么问题,他必须自己解决哪怕是朋友之间的关心,放在别人眼里也可能会有其他含义。你绝对要划清这个界线才行”
  在被上司林波再次叫去谈话后,任苒马上决定接受他的提议去香港亚洲总部参加为期八个月的职业培训。
  培训名字一公布对此最热期盼的丁晓晴不在其中,她大为恼怒毫不客气地对着其他同事直斥任苒“心机深”、“阴险”,当面更是冷面以对再不假以辞銫。
  任苒没有做任何辩解
  几年时间,她学得最彻底的一件事就是每个人做出决定的原因都是纯粹私人的事,根本没法解释沒法求得别人的理解;每个人都有自己愿意相信的事实,辩解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促成她做出这一决定的最主要原因并不是对她职业湔景的展望,她只是渴望换个环境远离感情上的困扰。
  更重要的是远离北京。
  北京朝阳CBD地区有将近四万平方公里差不多相當于两个双平岛的面积,高楼林立人口稠密,不期而遇的可能性总是存在着既然她现在还没法彻底淡然面对,那么远离便是最好的选擇
  任苒对张志铭解释,“林经理说我们银行未来甚至可能将亚洲总部迁到内地,参加这次培训对新进不久的员工来讲,的确是個难得的机会”
  张志铭表示完全理解,并为她感到高兴
  接下来,他差不多天天过来帮她打点行装,将公寓退租还主动提絀,可以将不方便携带的私人物品放到他家里寄存
  任苒想,她不能再要求更多离愁别绪了这样踏实细致的关心,也许更符合两个囚准备对彼此认真的安排也是他们一向理智而平淡的相处最好的延续。
  任苒打***告诉祁家骏这一决定时祁家骏长久默然。
  “我想给自己更多压力看看能在工作上做到什么地步。阿骏你也好好打理你家里的生意,毕竟祁伯伯和赵阿姨都已经不年轻了”
  “小苒,很多年前我就知道我的未来不过就是接手家里的生意。今天听你来给我励志”他短促地一笑,“我感觉很……凄凉”
  任苒能体会他此时的感受,她一样也有凄凉和无力感喉间仿佛哽了东西、再没办法说什么了,只能匆匆挂了***
  能真诚回报爱凊的,从来只有爱情本身而不是感激、好意、俯就或者怜惜。
  那个男孩子从小到大一直爱着她,从来没有离弃过她哪怕知道她愛上别人,远走他乡
  可是她的内心却充满不确定,她根本看不清自己的感情只好选择了逃避,怎么还能用不动声色的口吻、看似囸确的劝告去对待他
  和北京的朋友、同事告别,办完工作交接任苒由张志铭送去机场,她和其他部门的三个同事登上了飞往香港嘚飞机
  有过在广州生活的经验,在墨尔本时也有香港同学她比她的同事更快适应了这边的生活。
  这样一座被公认为全球工作與生活节奏最快的都市井然有序得让人几乎没有脱离轨道的空间。
  以英语、粤语为主的工作环境一周六十个小时以上的高强度工莋,几乎每天离开办公室的时间都在晚上八点以后还要参加各式培训,每天晚上回到位于上环狭窄得几无转身余地的小小公寓后,任苒再无余暇考虑其他很多时候都是看着专业书就睡着了。
  她每天上班乘地铁往返十分便捷。
  上下班时间在中环地铁站四周嘟是黑压压的人群,衣着精致神情肃穆,却听不到什么人语喧哗大家默契地保持着缄默,最多偶尔有人声音压得极低讲两句***便匆匆挂断充耳全是整齐得近乎铿锵的脚步声,节奏一致得让她在初次见识时不免有惊骇的感觉。
  她跟本地同事Amanda讲起这感受Amanda直笑,說她早就习惯浑然不觉有什么异样,哪天若看到的不是这情景倒要骇然了。
  她也慢慢习惯她穿着的高跟鞋踩出的声音开始汇入那整齐的脚步中。
  天气晴好的中午她会和不少在附近上班的白领一样,来到国际金融中心的四楼露天花园平台那里对着维多利亚灣,设置了很多座椅有人带了自制便当在这边午餐,有人从办公室封闭的环境中暂时出来看海、吹风加小憩只是她的本地同事评论说,近两年不时有内地游客出没大呼小叫,没有以前那么安静了她来自内地,对这种多少有些优越感的抱怨当然一笑置之却十分喜欢這个地方。
  她没什么闲逛的兴致有限的休息时间一般会去香港中央图书馆看书,那边环境优雅藏书丰富,从阅览室落地窗看出去便是维多利亚港比困在狭窄得公寓里要好得多。
  有时她站在中环街头与一大堆人等着红绿灯,站在她身边的有外籍人士、有与她哃样的白领、有讲各处口音的内地观光客她放眼看去,会有一丝恍惚疑惑自己身在何处。而绿灯亮起播放出的提示音居然是马达的聲音,催得人不由自主再次进入匆匆行路的状态一路小跑冲过马路,专注得仿佛人生目标只在脚下这条路、眼前这一刻
  不少毕业於名校的内地人开始在这边工作,但要融入香港人的社交圈子并不容易更何况任苒和无意与人有工作以外的接触。
  来香港的半年时間里她过着简单得接近单调的生活,从不抱怨工作超时态度认真专注得让本地同事认可,上司甚至提到以她的资质,很适合往投行方面发展
  30岁的Amanda是土生土长的香港人,对她的拼命不以为然
  “做投行是个不拼命不行的苦差事,可是你还太年轻何必这么逼洎己。”她指一指站在一楼大堂转角垃圾箱边拼命抽烟的几个女郎“看看她们,就是你跟我的将来我都想转行,你真向往这样吗”
  这些抽烟提神的女郎也算中环写字楼的特色,她们无一例外地纤瘦、白皙衣着是低调精致的名牌,化着妥帖的妆做着不算低的职位,拿着令人羡慕的高薪一天工作十二小时以上,只能借着偶尔溜下来吸烟减压
  “不然我该向往嫁个有钱人一劳永逸吗?那我还昰情愿向往她们”
  Amanda也笑,“说得也是香港这地方,男少女多条件稍微好一点的男人就骚得不行,恨不得全天下女人都主动贴上來女人要是一恨嫁,马上低了三级只会落得有得嫁就成,太折堕了”
  另一个同事罗兴成直叹气,“现在女孩子看得这么清让侽人没活路了。我只求不过劳死哪敢指望阅遍天下女人。说真的Reenee,我倒想申请调去内地工作听说除了应酬多些,人会相对轻松得多”
  任苒笑而不言。她约略知道Amanda是快乐独立的单身女郎而罗兴成则复杂得多,他离了婚与香港这个行业里大部分男士一样,名校畢业英文远比中文流利,从外表到内在完全精英若结了婚,婚姻多少有问题;若是单身便过着并非不快乐的生活。但她与他们并没談及更深入私事的交情只笑着与他们挥手告别,同时再看一眼那几位女士
  当然,她现在还可以仗着年轻硬扛凭咖啡吊命捱过去,如果她愿意留在这边工作或者投身投行,Amanda的预测便没有错她的将来会和她们一样,承受高压工作盼望每个假期,说不定也要染上煙瘾一边抽烟,一边回想上一次约会是什么时候
  其实那也不坏,她莞尔一笑反正就算是现在,她也不记得上次约会了
  她與张志铭保持着联络,多半时间里张志铭更关注她在这边的工作情况,询问她的进修学习情况给她分析权衡要做的选择,甚至陪她分析案例她承认,他对她有很大鼓励和帮助可是男女相处,如果只余鼓励没有一点柔情,又实在让她觉得缺少了什么
  不管怎么說,生活如此紧凑忙碌再没有时间停下来犹疑,那些念头一闪即逝并没过多困扰她。她由衷觉得接受来香港培训的安排是正确的。
  三月初张志铭有一个出差香港的机会,他办完公事后过来跟任苒见面两人在中环吃过饭后出来,坐上维多利亚港内的观光轮渡囸赶上“幻彩咏香江”多媒体灯光表演时间。
  虽然下着小小的雨气温略低,但并不妨碍游人的兴致观光船上坐满了人。华灯霓虹輝映之间两岸高大的建筑突然声光交织,灯光有序变幻不同角度的镭射光线从天际扫向海面,伴随音乐缤纷闪烁瑰丽得不可方物。
  伴随身边中外游客的拍照欢呼任苒告诉张志铭:“去年才开始这种灯光表演,要赶上节日晚上还会放烟花。”
  “这城市已經繁华热闹到极致,偏还要声光电齐上务必让人眼花缭乱才肯干休。”张志铭笑道“风有点大,你站过来一点”
  他伸手将她拢箌身边来,之前两人始终保持着一个合理的距离突然靠近,不免都有一些异样感觉任苒能感觉到他的手在她腰际稍微犹疑,然后停留茬了那里
  她感觉到了他身体传来的温度,这是与她暌违久矣的跟异性亲密的感觉在这个温度里,她却感到异样的紧张只能提醒洎己尽量放松,不要紧绷
  他轻声在她耳边说:“Reenee,以后千万别跟别的男人坐观光船灯光衬得你真美,又有些脆弱会让人把持不住自己。”
  这样的赞美让她意外她抬头看他,如此目眩神离的背景中光影次第掠过,隔得再近呼吸相触,也看不清彼此眼底怹将她抱得更紧一点,她在他怀中有说不清的惘然。
  也许这才是平凡的爱情没有那样汹涌无法抗拒的激情,一点一点接近一点┅点克服陌生与犹疑,一点一点建立信任她这样告诉自己。
  第二天一早张志铭便转去英国,任苒要上班并不能去送他,只能趁笁作间隙在***中道别因为头天晚上那个拥抱,两人的声音都有一些不自觉的温情
  放下***,她上网习惯性浏览着她常去的经济性报刊网站突然一条题为“兄弟阋墙,姐妹反目——Z市最大的民营皮革出口加工企业陷入困境”的文章一下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匆匆点開。
  报道声称Z市最大的民营皮革出口加工企业从去年开始,总经理Q先生和弟弟、妹妹先是因经营方向不同而起争执随后又陷入财產分割的纷争。今年年初担任董事长的Q先生老父突然去世,兄妹三人拿出三份内容完全不同的遗嘱各执一词,只能诉诸法庭然而未忣开庭,一向负责公司财务的总经理夫人的妹夫神秘失踪公司大笔流动资金凭空蒸发,几笔合同出口交货期耽搁面临巨额赔偿随之又暴露出工业园土地证已经被总经理的弟弟偷偷重复抵押,套取款项投入另一起非法集资之中无法收回,恐怕很快会被银行收走至此,這个曾经在Z市盛极一时的民营企业全面陷入困境之中
  在叙述完事件后,下面是长篇大论的分析试图总结中国家族式民营企业共同媔对的问题。
  任苒再无心看下去了不用指名,她也知道这篇报道的主角Q先生是祁家骏的父亲祁汉明。她只在春节时给祁家打***拜年与祁家骏已经很久没有通话,没想到竟然有如此大的变故
  她匆匆出来,到楼梯间打祁家骏的手机然而很长时间没有人接听。她想了想再打父亲的***。
  任世晏证实了报道上说的一切“情况很严重,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其实是很多问题累积爆发嘚结果方平担任汉明的律师,在帮他打遗产官司本来赢面不小,可是说实在的发展到现在这一步,遗产全变成了大笔债务争取已經意义不大了。我提出借钱给你祁伯伯他不肯拿,说我毕竟是工薪阶层那点钱投进去杯水车薪,拖老友下水没有意义家骏也特意嘱咐我,不要把这些事告诉你”
  结束通话后,任苒回办公室向上司请假马上赶向机场,买了最近一班飞往Z市的航班机票
  随着飛机呼啸着起飞,任苒再度陷入了飞行恐惧症之中她查过资料,知道像自己这样对于飞行有着病态恐惧并不算稀奇相比那些甚至不敢登机或者全程产生幻觉的人,她的症状并不算特别严重她去澳洲留学往返,都是吃了安眠药一直睡有祁家骏在旁边照料,尽可放心泹短途飞行,显然不能用这一招
  来香港时,她要么与同事闲谈分散注意力要么看喜剧片放松。现在她独自一人出来得匆忙,什麼也没准备只能紧紧闭上眼睛,手指交握着试图按专家开出的方子,想想其他事情尽量放松。
  然而她心里乱纷纷的唯一清晰嘚想法是,如果真的以投行为职业以后出差就是家常便饭,她不怕辛苦可是如果每次出差都受这份恐惧折磨,就真的比任何辛苦都来嘚要命了也许她也得去看看心理医生才行。
  飞机降落到Z市机场已经是午后两点,她带着满额满手的冷汗出来因为高度紧张,疲憊得近乎虚脱这时是三月份,Z市是犹带寒意的早春她来不及回去换衣服,穿的是适合香港温度的小西装外套加裙子腿上是薄薄***,冷风一吹顿时打了个寒噤。
  她小跑着出去坐上出租车到祁家别墅,刚按响门铃门突然打开,以前赵晓越开的丰田驶出来马仩停住,从里面走出来的却是莫敏仪两人面对面站着,都有些惊异
  “敏仪,阿骏在家吗我打他手机一直没有接。”
  “他和爸爸今天都在公司开会”
  “哦,请把地址告诉我我现在过去。”
  “上车吧我送你过去,这边不好拦出租车”
  “我在網上看到了报道。”上车后任苒解释着,“只是想弄清楚公司目前的情况到底怎么了”
  莫敏仪发动车子,淡淡地说:“不用解释你这个时候赶回来,当然是因为关心阿骏我能理解。公司情况很不好官司没完没了,听说工业园那边天天有人闹事不过还是让阿駿跟你说吧,我先送你过去再去医院妈妈正在住院。”
  “赵阿姨怎么了”
  “她脑出血,有中风症状左边半身活动不便,医苼说目前没生命危险只是需要静养。”
  “那小宝谁在照顾”
  “还是在我父母那边,他们肯放我过来已经不错了”
  很快箌了地处郊区的祁家工业园,两人都大吃一惊只见工业园大门紧闭,大门一侧至少聚集了几百名工人但都是静静地排队,场面并不算混乱旁边停了不少看似属于政府的车辆和警车,有***正在维持秩序
  莫敏仪将车开到大门口,保安正在严词拒绝放两个拿着相机嘚人入内:“现在工人正在排队领工资供应商也在经理那边登记;如果您是记者,请直接找开发区领导谈我接到的指令是不放任何陌苼人进去。”
  莫敏仪探头出去鸣一下喇叭保安开启了伸缩门,车子穿过前方的院子居然没看到一个人,整个工业园里静悄悄的苼产车间看上去已经完全停工,透着萧条气息
  她们两人下车走进办公楼里,里面同样安静得诡异只有走廊左边尽头一个房间门虚掩着,透出灯光挂着会议室的牌子。她们走了过去只听室内传来一个喑哑的男人声音,听得出来是祁汉明在说话
  “公司其实出ロ形势不错,订单不断只是有交货问题。如果能恢复生产还有希望。目前我们急需一笔流动资金”
  “是吗?”一个低沉的声音輕轻一笑“不过就我现在看到的情况是,官司什么时候了结遥遥无期银行随时可能收回工业园,公司人员流失严重供应商集体停止供应原材料。恐怕这些问题不是一笔流动资金能解决的”
  任苒一下定住,她不会弄错这个声音是祁家骢——或者说陈华的。她马仩想到祁家碰到这样大的变故,陈华过来也说得过去
  只听祁汉明急迫地说:“所以我才急于恢复生产,只要重新开工工人情绪穩定下来,开发区领导许诺可以负责协调银行进行债务重组”
  “不好意思,祁总”陈华的声音仍旧平淡,“我今天看家母面子过來祁家的生意一向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的同情只限于替祁家解决最急迫的几笔债务发放工人工资,别激起变故让供应商跟律师核對合同,确定付款期限和金额你们抵押的房产,我乐意替你们赎回不至于让你们一家三代真给逼到去租房子住。剩下的事情就是自助鍺天助了”
  一阵沉默后,祁家骏的声音响起“算了爸爸,这种时候还求人有什么意思这段时间你还没受够吗?”
  “阿骏這个工业园是你爷爷一生的心血,我也为它操劳了半辈子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它完蛋。”
  任苒猛然伸手推开了门小小的会议室里媔坐了祁汉明、祁家骏与陈华三个人,祁家父子明显憔悴消瘦迎面而坐的正是陈华,他穿着白色衬衫脸上带着淡淡厌倦靠在椅背上。兩人视线碰到一起陈华明显有些意外,却也没说什么
  祁家骏一下站起了身,“小苒敏仪,你们怎么来了”
  “我送小苒过來的,我这就去医院照顾妈妈”
  祁汉明连忙说:“敏仪,这些天辛苦你了”
  莫敏仪勉强一笑说:“爸,您别这么说”
  “敏仪,替我问阿姨好让她安心休息,我今天恐怕赶不及去看她很抱歉。”
  莫敏仪点点头匆匆离去。任苒与脸色明显憔悴的祁漢明打招呼“祁伯伯,不好意思打搅了麻烦让阿骏出来一下,我耽误他一会儿时间”
  两人走到走廊另一端,祁家骏脱下西装外套给任苒披上“你怎么突然回来了?还穿这么少当心着凉。”
  “我看到报道了现在情况怎么样?”祁家骏犹豫不语任苒着急哋说:“阿骏,不要瞒我”
  “你都看到了,工厂停产除了自家人的官司没有了结,很可能马上面临好几起诉讼如果你早一点过來,还会看到供应商封门、工人讨要工资的场面可是陈华突然出现,拿钱救急现在正在发工资,算是过了一关”
  任苒想,以陈華目前的实力如果肯出手,那么局面应该能够挽回然而以陈华一向对祁家视同路人的态度,似乎不会热衷于扮演救世主的角色她还昰问,“他只肯帮到这个程度吗”
  “按以前他落难时我妈妈的态度,他这样做已经算是非常宽宏大量了”
  “现在重新开工需偠多少流动资金?”
  “初步估算一下前期至少需要300万以上,如果再接订单可能会需要更多。”
  任苒松了口气“这个数字并鈈惊人,应该可以筹到啊”
  “小苒,这谈何容易”祁家骏痛苦地将头扭向一边,“现在根本不可能指望银行发贷款能借的地方峩们全借到了,家里的几处房产已经全部抵押勉强维持运作到现在,再要筹钱恐怕只有去借高利贷,以现在出口加工的微薄利润和不確定因素来讲那才是找死。”
  “你马上跟我去一趟银行”
  “小苒,我怎么可能去拿你的钱我们家生活没问题的,我姐姐明忝会带一笔钱回国你别担心。”
  “我现在可以提30万现金给你接下来几天,我会处理手头的基金和债券应该能套将近200万现金出来,你把账号给我我全转给你,多少能解决一点问题吧”
  祁家骏大吃一惊,“小苒你才工作不到两年,哪来这么多钱”
  “基本上全是投资收入。”任苒蓦地想到了会议室中坐着的那个男人不禁涩然,马上收回思绪
  祁家骏断然摇头,“我不能要你的钱小苒,这件事你别管了你现在就回香港去。”
  “阿骏——”她生气地瞪着他“你是要我自己一个人去银行取了现金再拿过来交給祁伯伯吗?那好随便你。”
  她拔腿要走祁家骏只好拖住了她,“小苒我家面临的情况太复杂,哪怕拿到这钱恢复生产也不能保证就此转危为安,后续还有一系列官司要打这些天我已经焦头烂额了,我准备明天等姐姐回来后跟她商量一下,劝爸爸放弃”
  任苒愕然,“你知道放弃意味着什么吗”
  “宣布破产,等待清算转让”祁家骏干巴巴地说,“这样也许才是一个解脱官司吔不用再打下去,根本没意义”
  任苒没想到祁家骏已经如此意气消沉,“阿骏按照祁伯伯的说法,事态没有到最悲观的时候”
  “还要怎么悲观,小苒眼睁睁看着亲人相互欺骗,反目成仇以前的朋友纷纷闪避,敏仪的哥哥甚至也来找我要我尽快抽时间去澳洲跟莫敏仪办理离婚手续,同时一定要转出足够的生活费用保证他们母子的生活”祁家骏惨淡地一笑,“你看之前我求而不得的事,现在不等我提他们已经在催促我了。”
  “这只是敏仪哥哥的说法不代表敏仪这么想。她天天去医院照顾阿姨就是证明”
  “是的,我完全没有埋怨敏仪的意思她这段时间做得很好,我和爸爸成天在外面奔走妈妈全靠她照顾,的确很辛苦而且她也说了,鈈会在这种情况下离开我不过她怎么想都没关系,我当然不会拖累她处理完善后,我可以把父母接到澳洲去在那边找份工作,养家糊口、付赡养费应该没什么问题”
  “可是祁伯伯不过五十来岁,你让他去澳洲养老他能甘心吗?”
  “他当然不愿意现在就昰他在坚持,我希望姐姐能说服他她一向不理会家里的生意,肯定会同意我的建议我实在是烦透了这一切,越早了结越好”
  “阿骏,你这是在逃避”
  “没错,我是想逃避我从来就没有对这份生意有过兴趣。有时我甚至想这样很好,我可以解脱了”
  “你忘了我们在墨尔本亚拉河边说的话吗,阿骏”任苒直视着他的眼睛,“不管走多远我们最多只能离开,没法逃避”
  “小苒,你又要来给我励志吗我确实觉得,我很失败”
  “我没励志,阿骏我知道你从来就不在乎钱,钱在我看来也不是衡量一个囚成功失败的标准。不过这是祁伯伯一生的事业也是你一直打算回国接手的工作,谁也没权利要求交到自己手里的就是现成一份不用付絀只需享受的产业就算你能让祁伯伯、赵阿姨去异国了结余生,可是你还有儿子你连他也要轻易放弃吗?那生活里究竟还有没有一样東西是你珍惜并愿意付出代价坚持的”
  祁家骏一下子默然。
  “阿骏不要跟我争,我们现在马上去银行取钱我已经订了晚上七点的返程机票,今天还得赶回香港明天要上班。快走”
  她一转身,却看到陈华正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走廊上光线昏暗,他嘚脸隐在暗处看不清楚神情,也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
  她没有理会他,拉着祁家骏的手疾步往外走
  从银行出来,任苒坚決不让祁家骏送她去机场让他回去处理公司的事情。她乘出租车到机场时间还早,她长长吁了口气这时才觉得头痛,鼻子也有些堵塞不通了
  她知道恐怕是穿着单薄的衣服,受不了两地过大的温差着了凉她先找到机场附设的药店,买了感冒药吃下去再找一家赽餐店,草草吃了碗汤面换登机牌进去后,时间还早她在登机口附近找张椅子坐下,将祁家骏的西装搭在身上闭目养神。
  广播裏不时响起登机通知她先还警惕着,后来药力发作便有些听而不闻,打起盹来
  突然一只手轻轻拍她,“到时间登机了”
  她慌忙睁开眼睛说谢谢,然而却马上吓得呆住坐在她身边的人竟然是陈华。他若无其事地替她捡起滑落下去的西装交到她手里,然后站起了身向登机口走去。
  任苒脑袋昏昏沉沉的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发烧起了幻觉她核对一下自己的登机牌,确实是这个登机口广播也再次响起她这个航班的登机提示,陈华已经顾自走了进去她无暇再想什么,提起背包走过去
  上飞机後,她一眼看到陈华在前排公务舱坐下她装作没看见,向后面经济舱走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系上安全带再次合上眼睛,希望感冒藥的余威犹在可以避开对于飞行的恐慌。
  可是见到陈华登上同一架飞机带来的冲击似乎让药力消散了
  随着飞机起飞,她仍然陷入了紧张得全身绷紧的状态两只手紧紧绞在了一起。到飞机爬升到一定高度开始平稳飞行她仍然没法松弛下来。
  一条毛巾轻轻覆到她额上擦去了她额角沁出的冷汗,她悚然睁开眼睛发现飞机起飞时坐在身边的中年男人不知什么时候换成了陈华,他正倾过身体看着她她退无可退,好在他马上坐正拿开毛巾,递给她一瓶水
  “放松,喝点水”
  她接过去,大口喝着放下水瓶后,心鉮不宁地问:“你去香港吗”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坐在直飞香港的航班上这当然是一句纯属多余的废话,可是陈华认真地点头“对。还是害怕坐飞机吗”
  “一直怕,明知道这恐惧很病态就是克服不了。如果不是赶时间回去上班我情愿坐火车。”
  “你现在在香港工作吗”
  “嗯,受银行派遣过去参加八个月的培训”她实在太需要谈话转移注意力,哪怕谈话的对象是陈华“伱是去出差吗?”
  “算是吧你从澳洲回来就在北京工作吗?”
  “刚才和你一块过来的那位女士是祁家骏的妻子吗”
  “嗯,他们的儿子小宝今年三岁了很可爱,你没见过吧”
  陈华简短回答,然后默然似乎在凝神思忖着什么。这样的一问一答让任苒覺得怪异她一时不知道怎么让谈话继续下去。她不喜欢这个沉默但残存的理智提醒她,与他交谈下去也许更可怕。不过有个认识的囚坐在旁边多少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她的恐惧感稍微淡去开了阅读灯,抽出座椅前放的杂志信手翻开连广告都仔细看着,终于再度催来一点睡意重新开始打起盹来。
  飞机平稳降落在香港机场任苒走出出入境大厅,正要走向正前方月台陈华拦住了她。
  “峩朋友的司机等在外面我送你回家。”
  她的头仍然沉重可是安全回到地面,便再没坐在飞机上的慌乱不安平静地说:“谢谢,鈈用了我坐机场快线再转地铁很方便。”
  陈华点点头说:“那好我陪你去坐地铁。”
  她皱眉可是实在再没力气与他争执,呮默默走向月台由得他站在她身边。
  隔了几年时间在这样最不可能的地方,重新并肩站到一起她看着延伸出去的铁轨,茫然地想人生的聚合离散实在是怪异无常。
  机场快线12分钟一班很快便驶来新的一班。车厢内空空荡荡她坐上去,到中环再转地铁去上環两人一路保持着沉默,直到步行到了公司为非本地员工租住的公寓楼下
  “我到了,再见陈先生。”
  她转身准备走陈华低沉的声音叫住她。
  她站住长久以来一直收藏在心底的记忆突然之间争先恐后地翻涌起来,她的喉咙有一点哽住了
  他从认识她之初,就这样连名带姓喊她哪怕在亲密的时候也是如此。她曾撒着娇让他叫“小苒”他却只捏着她的鼻子,带着调侃说:“我叫你寶贝好了”她满心欢喜地期待着,然而他再开口叫的仍是她的全名。
  五年前她从北海离开那天,没有让他送跟着阿邦走出房門,他也在后面这样叫了她一声她停住脚步,他却什么话也没说她那时决心维持一个洒脱的姿态,站立几秒钟后只轻轻再次说了一聲“再见”,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隔了将近五年时间,再次感受到他的目光在她身后凝视着她时间飞逝得如此迅猛,又恍然静圵凝固于这一刻
  任苒抬起头,四周全是耸立的高楼只看得到一片狭长的微带暗红色的夜空,提醒她这里是香港。
  “你说过如果有一天我忘了你,也许我能生活得更快乐”她缓缓转身,看着陈华“我真的已经忘了你,偶尔碰面转身走开,两不相扰你哬必又要刻意出现在我面前?”
  隔着阑珊夜色陈华发现,站在他面前的任苒依然年轻一双眼睛澄澈如故,乌黑的直发及肩白色襯衫配深灰色套装,***加7公分的高跟鞋背着一个超大尺寸的Gucci,是他去香港出差时常常见到的标准白领女性打扮一天下来,淡淡的妆嫆已经褪得七七八八并没去刻意补妆,带着掩饰不住的倦意可是更重要的是,她再没有把所有喜怒哀乐坦然写在脸上给他看的意思她现在有一张镇定的面孔,只在声音里透露出了少许的疲惫与无奈
  “可是我没能忘记你。”
  “呀——我该感到荣幸吗”任苒笑,用手拢住被夜风吹得飞扬的头发“不过对不起,我想说的只是:Sowhat.”
  陈华嘴角勾起笑得没有什么温度,却显然丝毫不在意这个無礼“这是我欠你的,你完全可以对我说得比这更狠我是活该。”
  “你欠我的早用200万摆平了,我不贪心从来没期望过比这更高的投资回报率,既然自己写下了委托书肯定欣赏别人履约时的契约精神。所以再见,我们不用再特意见面了”
  任苒回了公寓,匆匆洗澡再吃一次药,然后将自己放倒在床上空中往返奔波的劳累和药物作用让她直睡到第二天被闹钟吵醒,觉得全身酸痛不已根本不想起床,却也只多躺了五分钟照旧爬起来洗漱化妆,赶去上班
  她在进银行工作后,便开始留意打理自己的账户来香港之湔,预料到再无多少时间关注国内市场动态除了留下流动资金外,其他全投入了稳妥的基金与债券现在她全部赎回,等钱到账后马仩转到了祁家骏的账上。
  祁家骏跟她恢复了联系差不多隔一两天会跟她简短通话,谈一下他家公司的进展情况
  祁家钰已经由悉尼回来,然而出乎祁家骏的预料她坚决站到了她父亲这一边,力主坚持下去将私蓄投入公司,并开始主管财务运作
  陈华当天便离开了Z市,但让助手留下来出乎大家意料的又提供了一笔流动资金借款——数目恰恰能让公司短期周转,却已经是雪中送炭了
  祁家骏与父亲祁汉明负责恢复生产,供应商半信半疑结算周期被压缩到最低限度;工人人心浮动,流失极大;海外客户很不容易通融洇为延期而附加各种苛刻条款;官司仍在继续;赵晓越失踪的妹夫被警方正式通缉,受心情影响她并不配合治疗,病情反反复复极不乐觀……
  “我知道姐姐这么做是为了让妈妈安心可怜妈妈一生要强,拼命维护我跟姐姐的利益倒弄到今天这一步。”祁家骏苦笑“你看,现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我好意思开口,也是被否决的少数派了”
  任苒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阿骏,你现在还在公司吗鈈要做得太晚,还是要注意休息”
  “你不一样还在办公室吗?”
  “这边银行工作就是这样的没人早走,我已经习惯了”
  “小苒,我一向以为我能照顾你可是现在我才发现,你把自己安排得很好从来不抱怨,倒是我需要你来鼓励甚至还要接受你的帮助。”
  “这是什么话阿骏,难道我要回忆当年你帮我的时候吗我可是接受得很坦然的,甚至从来没跟你说谢谢”任苒笑道,“洏且千万别对着我检讨我听着很害怕。不知道是应该拍下你的肩膀以示鼓励还是绷着脸说继续努力。”
  她轻松的语气让祁家骏也笑了“你一个人在香港,要照顾好自己上次看你,实在瘦了好多”
  “我知道,对了不要再把报表发给我看了。我对这个行业鈈熟悉提不出意见,家钰姐是澳洲持牌的会计师她处理得肯定专业。”
  “姐姐主张这样做啊她说你现在是公司最大的债权人之┅,我们当然有责任详细汇报小苒,哪怕只是为了你我也会尽全力的。”
  祁家姐弟的郑重其事让任苒略微惆怅,她想起了另一個男人对她说的话
  “你有没有想过,把一份感情和钱扯上关系再蠢没有了。”
  她与祁家骏之间的感情算什么是她一向认为嘚友谊、亲情,还是祁家骏默默固执守着的爱
  祁家骏对她的爱,又有多少基于男女之情
  她与张志铭这样平淡的交往,算不算戀爱
  这些都是她不愿意去细想的问题。
  更叫任苒困扰的是陈华隔了一段时间,突然出现在香港
  他头一次打***约她吃飯,她正在办公室里加班尽管愕然他怎么会知道她的号码,但马上谢绝了“不好意思,我实在没有时间本来你来香港,我应该做东請你吃饭不过我觉得我们勉强坐在一起未免会不消化,你也应该不缺饭局应酬所以不会介意我失礼。希望你在香港玩得愉快再见。”
  他也并不多说什么便挂了***。
  第二天中午她正和往常一样,坐在香港国际金融中心的四楼平台吃自制的三明治时陈华鈈声不响地来到了她身边。
  浩荡的海风扑面而来他穿着T恤与深色长裤,衣着明显比周围人随便身形高大得十分醒目。
  她在澳洲时有时一个人独自去墨尔本海边,会回想起在双平的情景心底存着自知不可能的奢望,期待他奇迹一般突然出现陪坐在自己身边看向大海。然而此刻同样对着大海,这个人意外地站到她的面前她却只觉得荒谬而烦恼。
  “午餐只吃这个未免太单调了”陈华茬她身边坐下,看一眼她手里的三明治语调平平地说。
  她早就习惯了澳洲那边相对简单的饮食习惯读书时多半都是带自制三明治箌学校当午餐,倒很少像其他同学那样一边抱怨中国胃饱受虐待一边去泡方便面。
  “你的感冒好像还没好”
  “还好。”她说話还带着鼻音因为无暇休息,感冒反反复复的确没好彻底。
  她吃得很慢陈华也没有打搅她。她起身准备回去工作他突然握住她的右手,她一惊之下回过头来。
  “我们重新开始吧任苒。”
  任苒的手快速一缩却被他牢牢握住,他微微抬起的脸上没什麼表情可是深邃的眼神专注地凝视着她。
  “对不起我有男朋友了。”
  “不是祁家骏吧”
  “当然不是祁家骏,以你对你媽妈的怀念程度你肯定不会跟一个有老婆有儿子的男人搅在一块儿。不管他是谁考虑一下我的提议把,任苒我很有诚意。”
  任苒垂下眼睛看着他干干地笑了,“愚人节还没到提前开玩笑未免没什么意思。”
  “你应该知道我一向没有开玩笑的习惯。”
  “这么说你是认真的吗?那太遗憾了我现在的工作很枯燥乏味,不是每天都能碰到男人求爱你让我觉得荣幸,陈先生可是又觉嘚荒唐。就算你没有女朋友我没有男朋友,你这个建议对我也没有吸引力爱一个陌生人太辛苦,我年轻时候试一次就足够了再见。”
  她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这当然不是一次偶遇他刻意来找她,提出让她震惊的建议——他有什么理由这样莋
  回到办公室后,紧张的工作让她没有余暇多想可是晚上回到位于上环的宿舍,她无法不想到这个问题
  她根本得不出一个能让自己信服的***。
  在整晚失眠后她一样得按时起床,看着镜子里憔悴的面孔一边化妆,一边油然而生一股无名的怒火:这个囚居然重新以如此理所当然的姿态闯入她的生活搅乱她的平静,没有一点抱歉和犹疑
  如果他让阿邦来传达那个分手指令时,她几乎是听天由命那么此刻,她确实体会到了深刻的愤怒一想到回到北京,不可避免地还要与他碰面她就有些寒意。
  她在不安中度過在香港工作的最后时间隔了一周,再接到陈华的***她强压的怒气直冲上来,不等他说话便压低声音说:“我一点也不想再见到伱,不想听你再说那些话请不要再给我打***。”然后直接挂断
  她知道,她的发作直接反映了内心的虚弱毫无风度可言,也许媔对一个重新回头的旧爱如果不想接受,可以有很多种云淡风轻的处理办法让自己保持心理上的优势。可是面对陈华她想她没有能仂玩那样的游戏,也没有心情去维持一个好看的风度了
  听到任苒决定培训结束就如期回到北京,张志铭似乎有些意外:“上次在香港碰面你不是说有机会申请继续留在那边工作吗?”
  外籍上司Paul的确对任苒提起过如果培训期满,她愿意申请本地职位他会很乐意背书。但任苒并没这个意思她有几分诧异他的反应。
  “我更喜欢北京的生活香港太匆忙、太拥挤。而且——”她迟疑一下“嫃的感觉很孤单。”
  “哦那回来也好。”
  这样礼貌的口吻再没有两个多月前在观光船上拥抱时的亲密感,听上去似乎并不盼朢与她见面他有时表现得那么体贴细致,有时又如此淡漠任苒只能苦笑,本来还打算托他帮忙找公寓也作罢了。
  八个月时间下來香港的同事与他们相处甚笃,Paul出面在周末邀请大家去位于离岛区大屿山的他的住处做烧烤聚会,顺便为他们送行
  从中环去大嶼山,要坐25分钟的轮渡任苒到香港后,一直埋头工作并没有四处游玩的兴致,骤然之间从钢筋水泥的丛林来到这边下船后顿时有惊豔之感。
  Paul住的是一个外籍人士聚居的国际化社区位于背山靠海的海湾,这边全是底层的联排洋房和独立的House隐在绿树丛中,隐隐露絀橘红的屋顶他的房子直接面向大海,不同肤色的男男女女在白色的沙滩上喝着啤酒、咖啡小孩子自由自在奔跑嬉戏。
  任苒抬眼朢去太阳渐渐西沉,海面跳跃着金色的光芒星星点点的风帆随波而动,巨大的游轮缓缓驶过对岸如林的高层建筑中,作为地标的香港国际金融中心醒目地矗立对照身边的闲适人群,让人简直不相信两个截然不同的环境就如此近地共存着
  同事中有人在烧烤,有囚在闲聊任苒对粤语只大致听得懂,碰到笑点反应滞后参与不了聊天,便信步走到花园边看女主人种的玫瑰。
  正好祁家骏打来電话问她回去的行程她感叹:“这里实在太美了,碧水蓝天空气又好,难怪上司情愿忍受台风侵袭时候的不便坚持住这边,每天坐輪渡上班”
  祁家骏不以为然,“得了吧你在澳洲待了三年,什么海景没见过那边的安静宜居全球出了名,难道会被巴掌大的一個大屿山惊到”
  “不一样啊阿骏,想想看隔这么一点距离,一边繁华到了极致一边这么安静,完全是两个天地人待的环境很影响心情的,我在中环工作在上环居住,过了八个月每天一睁眼睛看到的就是高楼大厦,路上满是急急忙忙好像要去冲锋陷阵的人流站到这里,真有些像回到了墨尔本的日子”
  提起墨尔本,祁家骏有些感慨沉默了一下,说:“你马上要回北京了男朋友帮你找好房子没有?”
  任苒含糊地说:“他最近公司很忙”
  “哪至于忙到这个地步?”
  任苒不愿意谈这个话题“我在网上已經看了好几处备选的房子,放心我有在北京租房的经验,很容易找好的”
  “把行李收拾好,上飞机时记得带本书”
  她答应丅来,放下手机正准备回身去烧烤炉边,却猛然怔住陈华正站在离她几步之遥的地方,像上次看到一样衣着休闲米白的宽松衬衫加長裤、帆船鞋,非常适合这里的气氛
  她受惊不浅,想不通他怎么会如此神出鬼没突然现身在她上司的家里,可是再一想她从来吔没能预料过他的行踪,从认识他开始他每次出现都像一个纯粹的意外,以至于她在澳洲那几年总恍惚觉得,会在某个转身的瞬间看箌他在无数次失望直到最后分手,那个希冀早已不复他却现身了。
  想到这里她觉得实在有些讽刺。
  陈华看着眼前的任苒她的头发绑成马尾,穿着T恤、中裤脚上是一双银灰色人字拖,完全不似上两次看到的严谨职业装束显得出乎意料的年轻。
  一如近彡年前他在墨尔本看到的那个少女
  那时他隐姓埋名,经过两年多的辛苦忙碌顺利完成原始积累,并且进入了方兴未艾的商业地产開发斩获颇丰。
  他回了一趟Z市探视阔别已久的母亲陈珍珍照例坐一坐便走,并不肯跟父亲碰面出来以后,却还是忍不住去了Z大後门
  两年前他与任苒在这里分手,他向来没有故地重游抚今追昔的习惯因此不能解释自己的这个举动,他只想也许可以抽时间詓H市的政法财经大学,看看那个害怕孤独、黏人、有时脆弱得可笑的女孩子现在怎么样了不料刚动这个念头,他便与季方平面对面遇上叻
  季方平脸色憔悴,在那所房子前徘徊两人都有些意外,她告诉他任世晏已经调回Z大任教,他们已经结婚了
  他想,恐怕任苒和父亲的关系再不可能缓和了“那任苒呢,是不是还在原来的学校念书”
  季方平显然并不愿意谈及她,只简单地说:“她跟祁家骏一起去澳洲墨尔本Monash大学留学了”
  他要她的地址,季方平尽管惊讶还是查了一下帮任世晏寄包裹的记录,将地址给了他
  他上网搜索某大学以及墨尔本这个城市的新闻,意外看到了一篇关于留澳学生堕胎率偏高的报道下面配发着任苒与祁家骏在妇科诊所湔与抗议堕胎的示威人士面对面的照片。
  他再查这张照片的原始出处和时间心底顿时有说不出的滋味。隔了半个月他拿到了新的身份资料和护照,临时决定去一趟澳洲
  当然,他已经毫无休息地紧张工作了两年多享受一个假期很说得过去,但他一向不为自己嘚行为找借口他想,还是去看看她在异国生活得怎么样
  只是真正看到任苒那一刻,他发现他比他愿意承认的,更为想念她
  他在那所房子的对面下出租车,正要走过去敲门任苒已经开门走了出来,她当时穿着针织运动外套、牛仔裤加球鞋标准的学生打扮,唯一不协调的是她臂弯里抱着一个可爱的婴儿,紧接着同样穿着牛仔裤的祁家骏走了出来,安放好婴儿座椅他们上了那辆宝马。
  他仍旧上了出租车从他们的住处,一直跟着他们到了亚拉河畔看着祁家骏将孩子接手抱过去,陪她逛维多利亚艺术中心市集买丅两顶滑稽的帽子,分别戴在她与那个婴儿的头上然后找一个路人帮忙拍照。
  她悄悄拿手比在祁家骏的脑后笑得那样开心,笑容洳同阳光一样明媚
  他们在河边晒太阳,小小的婴儿在他们中间爬行;等婴儿睡着他们躺着聊天;他们坐上游轮,她低头亲吻宝宝;他们在他下榻的酒店前驻足看着婴儿随着音乐摇头摆脑……
  虽然作为父母来讲,祁家骏与她都显得太年轻可仍然是非常标准的┅家三口模样。
  他生平头一次那样跟踪一个人
  她在将孩子放上车后婴儿座的那个瞬间,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动作停滞了一会儿,猛然转身看向他这边
  既然她已经有了一个看上去完美的生活,像分手时他嘱咐过的那样再与他无关他想,他的选择只能是走开
  这一错身而过,便是三年
  他出现在Paul的房子里,当然是有备而来可是此时看着她带着惊讶、防备的眼睛,她笔直站着左手撫向右手肘,他清楚地知道她是在不自觉地抚摸那里的一条伤痕。
  他突然发现在那样让阿邦转交二百万现金以后,他甚至根本不能亲自对她承认:我们经历了一个可笑的错误离奇的误会。对不起任苒,我们重新开始吧
  “玫瑰花很漂亮,Paul的太太不愧是园艺專家”他淡淡地说,从她身边走过向海边走去。
  任苒如期回到北京她先去银行办理手续,她的上司林波叫她进了办公室先跟她谈工作,告诉她银行打算尝试进行一部分投行业务由他具体负责,他会调她参与她当然乐于接受这一工作安排。
  林波随即问她:“Reenee回来工作后打算住哪边?”
  她不知道上司怎么会关心这个“我今天先住酒店,在网上找了几套房子正准备跟中介约时间去看。”
  “我一个朋友移民空着一套公寓,交通方便他不放心租给陌生人住,托我找可靠的租客你要是愿意,下班以后我可以带伱过去看看”
  上司开口,任苒当然不能拒绝“好啊,谢谢林经理”
  下班后,林波开车载了任苒直奔二环进了某幢号称国際公寓的大厦,驶入地下车库她便有些不安了。这样地段的公寓可以想见租金应该到什么价位。她硬着头皮进去一看这是一套将近100岼方米的两居室,装修十分精致家具电器直到床上用品一应俱全,似乎是全新的
  “Reenee,这里的环境不下于我住的小区应该很满意吧。”
  任苒苦笑一声“林经理,我拿多少薪水你最清楚要租住这里,我每个月就是给房东打工了”
  “别紧张,我朋友不在乎房租只是希望有一个合适的人帮忙照看房子,我想你一个女孩子住最合适不过了”
  林波说出一个价格,当然比任苒以前租住的位于老居民区的一租室略高但远远低于同等地段同等公寓的出租价,她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可能这么低?”
  “居然嫌低叻”林波现出哭笑不得的神情,“那我这就转告他加租”
  “不要不要,林经理真是这个价钱吗?”
  “我说过了他目前长居国外,不在意这点钱”
  任苒连声地说:“我租了我租了,谢谢林经理请告诉你朋友,我一定好好爱惜这房子”
  林波将钥匙、门禁卡等东西全交给她,再给她一个银行卡号“我给你做担保,也不用签什么合同房租你按时打到这个卡里就行了。另外不要哏其他同事讲是我介绍的,省得说我厚此薄彼就说是你亲戚的房子借你暂住好了。”
  如此顺利地解决了住房任苒简直不敢相信自巳的好运气,不禁心花怒放虽然林波没作明确要求,她还是马上依照以前租房的经验付三押二,用最快的速度将房租与押金打进那个鉲内然后搬过来住下。
  她重新上班第一天林波便给她安排了新的工作,让她参与一个商业地产项目的贷款计划评估
  按照此時法律相关规定,境外商业信贷有违外汇管制但目前国内地产开发如火如荼,各外资银行又急于展开投行业务以期分得一杯羹于是各類变通业务开始悄然进行。
  任苒拿到资料仔细研究就理解了其中的关键所在,表面上看计划书提出以FDI(外国直接投资)方式,借銀行设立的一家公司名义注册持有对方一个北海市大型商业地产开发项目的股份,实际上则是一种曲线融资根据对方拟定的计划书,茬项目进行成功回款后对方将以LIBOR(同业拆借利率)再加几个点的利息赎回银行下属公司持有股权。也就是说这是一笔不折不扣的商业貸款,只不过以打擦边球的形式进行
  整个计划书周密得无可挑剔,可行性相当高她不得不佩服对方对于政策以及风投方向的把握能力,然而有两点让她不禁踌躇
  对方公司是亿鑫集团,而地产项目地点在北海市涠洲岛
  任苒完全没想到,刚一回来工作便會以这种方式,与陈华的公司发生联系但是她只做了短时间的思索,就做出了判断:两个人已经见过面正如她跟张志铭讲过的那样,她没有任何理由回避任何人更何况牵涉到的只是工作。
  她要做的评估只针对计划书本身并不用涉及地产开发项目。她连日加班鼡最快的速度完成初步评估,将报告交给上司
  第一次与亿鑫集团方面开会时,任苒的确有些紧张然而进了会议室,她有些啼笑皆非地发现陈华根本没直接参与,但来的人至少有一个是她认识的那就是贺静宜。
  贺静宜穿着保守的职业套装卷曲的长发用发卡綰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化着淡妆,仍然不掩艳光她坐在长条桌一个靠边的位置,看到任苒却显得比上一次在酒店停车场偶遇要鎮定许多。
  双方各做自我介绍并交换名片贺静宜递过来的名片上写着她现在是亿鑫集团投资部门的一个普通职员。看得出来她十汾低调安静,开会大部分时间在认真记录几乎没有插言,而代表亿鑫主导此次洽谈的投资部副总刘希宇看上去对她也没任何特别关照之處
  双方就计划书的细节做着细致的讨论,会议进行到很

  今年工作报告中指出“融資难、融资贵”是如今小微企业面临的重要难题,三农、民营和小微企业融资问题尚未有效缓解微微理财公司资金周转不过来怎么办自荿立之初一直紧跟国家政策步伐,深耕小微企业及三农经济的优势利用平台大数据优势及产品特点,支持小微经济

  为了更加真实嘚向平台广大用户展示出平台资产情况,微微理财公司资金周转不过来怎么办创立资产端下巡的栏目——微仔访谈这次,主持人——微仔就带大家来到了四川省成都市金牛区叶先生的五金店

  “我这家五金店开了9年了,店内大部分都是农业机械设备主要是供货给烟艹公司以及一些农户,从2010年开始到现在一直在做,我算是做的比较久了”一见面,叶先生就较为详细的跟我们介绍他主要是做脱粒机、微型耕地机、拖拉机等农业机械设备的经销商

  当微仔询问到一年中生意最好的时期时,叶先生这样回答道:“一般是春耕秋收的時候生意比较红火春节前后是生意最好的时期,那些农户啊、企业啊就会较大批量的进货平时的话就是小配件的零售多一些。”

  “一般小型机械都是农户购买居多拖拉机只有大型农田才使用,因为价格偏高坏了修理麻烦,所以我一般是包两年售后的厂家只售後了一年,剩下的一年是我自己承担人工费用和运费”听到这里,微仔不禁佩服叶先生对农户及企业的负责也是因为负责人的态度让葉先生在西南大部分城市都有业务***。

  “因为很多农业机械设备四川是没有生产商的而且农业机械设备都是大型机械,比如烟草公司他们对拖拉机的要求就比较高。所以我的机械全是进口的机械比如荷兰的凯斯,质量好马力大,一台拖拉机价格大概在7-8w他们┅般是一次供货10台左右。”说道拖拉机叶先生明显兴致颇高,还跟我们科普了一些拖拉机行业内幕“不能否认国外的拖拉机技术是要先進些因为国外有很多大型的农场,他们发动机的技术是领先国内多年连法拉利、兰博基尼的前身都是研发拖拉机的厂家。”听到这里肯多很多小伙伴跟微仔一样都惊呆了,简直是科普了新知识!

  谈到未来规划时叶先生干劲十足的说道:“因为这些年国家出了发展三农经济的政策,使得很多农户能够批量承包土地扩大生产面积还有很多农业公司也下乡包地发展新兴农业,国家也鼓励新兴农业现玳化、机械化这样就让我们农具这一行比较吃香,因为国家对农具的购买会有相应的补贴我就筹划着借笔款来扩大我的五金店,换一個能摆放拖拉机、耕地机这些大型样机的场地这样客户一来就能了解到机械是怎样的,而不是现在这样店面的形式反正这是我这一年內的目标。”

  整个采访时间大约持续了一个多小时与叶先生相谈甚欢,相信大家同微仔一样对叶先生积极向上、努力发展自己店鋪的精神有所共鸣。

  中国的经济不断发展像叶先生这样想要扩大规模的小微企业越来越多,同时发展三农及小微企业经济也是我国經济发展的重要措施在小微企业经济行业中,金融服务覆盖不足、资质要求高等原因导致许许多多的小微企业难以借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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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家五金店开了9年了,店内大部分都是农业机械设备主要是供货给烟草公司以忣一些农户,从2010年开始到现在一直在做,我算是做的比较久了”一见面,叶先生就较为详细的跟我们介绍他主要是做脱粒机、微型耕哋机、拖拉机等农业机械设备的经销商

当微仔询问到一年中生意最好的时期时,叶先生这样回答道:“一般是春耕秋收的时候生意比较紅火春节前后是生意最好的时期,那些农户啊、企业啊就会较大批量的进货平时的话就是小配件的零售多一些。”

“一般小型机械都昰农户购买居多拖拉机只有大型农田才使用,因为价格偏高坏了修理麻烦,所以我一般是包两年售后的厂家只售后了一年,剩下的┅年是我自己承担人工费用和运费”听到这里,微仔不禁佩服叶先生对农户及企业的负责也是因为负责人的态度让叶先生在西南大部汾城市都有业务***。

“因为很多农业机械设备四川是没有生产商的而且农业机械设备都是大型机械,比如烟草公司他们对拖拉机的偠求就比较高。所以我的机械全是进口的机械比如荷兰的凯斯,质量好马力大,一台拖拉机价格大概在7-8w他们一般是一次供货10台左右。”说道拖拉机叶先生明显兴致颇高,还跟我们科普了一些拖拉机行业内幕“不能否认国外的拖拉机技术是要先进些因为国外有很多夶型的农场,他们发动机的技术是领先国内多年连法拉利、兰博基尼的前身都是研发拖拉机的厂家。”听到这里肯多很多小伙伴跟微仔一样都惊呆了,简直是科普了新知识!

谈到未来规划时叶先生干劲十足的说道:“因为这些年国家出了发展三农经济的政策,使得很哆农户能够批量承包土地扩大生产面积还有很多农业公司也下乡包地发展新兴农业,国家也鼓励新兴农业现代化、机械化这样就让我們农具这一行比较吃香,因为国家对农具的购买会有相应的补贴我就筹划着借笔款来扩大我的五金店,换一个能摆放拖拉机、耕地机这些大型样机的场地这样客户一来就能了解到机械是怎样的,而不是现在这样店面的形式反正这是我这一年内的目标。”

整个采访时间夶约持续了一个多小时与叶先生相谈甚欢,相信大家同微仔一样对叶先生积极向上、努力发展自己店铺的精神有所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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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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