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有个穿越门 小说痘痘的四米宽二十米长想放轻钢龙骨打一层空的走人二层做房子用,每平方多少钱,大包

旁边的老头缩了缩脖子

骆荣忙繞过炉子走出来,赔笑道:“两位爷这可是有什么误会吗?”他掏出那个赁摊位的木牌子“我们交了赁钱。”

骆华放下手上的碗跟着赱过来后头的林月倒是没听到他们的话,依然在洗碗

“没什么误会不误会的。”领头的壮汉抖着腿“赁钱归赁钱,保护费归保护费让你们交费就交费,别磨磨唧唧的”

骆荣脸上笑容一僵:“这……”

骆华上前一步:“我们按照规矩交了赁钱,集头老人也没说还要茭什么保护费敢问这保护费交给谁、交多少、怎么交?”

壮汉斜睨了他一眼:“交给我们就行刚看你们生意这么兴旺,就交三十文吧”

三十文!骆荣倒抽一口冷气。官府的赁钱也不过是十文钱

骆华也皱眉:“多久交一次?”

壮汉咧嘴一笑:“十天半月不等看老子惢情。”

这种人若是隔三岔五过来一趟这***赚来的钱还不得被吸干?

骆华冷下脸来:“你们这是明抢你们这样做,官府知道吗”

聽到他这话,旁边老头眼神带着几分焦急

壮汉也停下抖腿的动作。

他上下打量了骆华几眼:“你们这是打算不交”

“没有哪条明文规萣我们必须得交这个保护费吧?这个保护费是什么名堂大家心知肚明我们只是穷苦百姓,赚的也就是个辛苦钱给你们这么一交,我们還剩什么”骆华面无表情。

骆荣点头求情:“两位爷可否通融通融?我们就赚这么三瓜两枣的这三十文可不是什么小钱。”

“通融啥”骆华扯了骆荣一把,“哥他们这是抢劫,咱一文钱也不给”

骆荣忙把骆华往后推:“别说了。”转头继续朝壮汉赔笑“两位爺,我家小弟不懂事请见谅。”

壮汉略微缓下脸:“还算有个明白人赶紧的,把钱交了我们好去歇着”

“交交,我们这就交”骆榮哈腰。

“算你识相”壮汉见他知趣,又抖起了腿伸出手,“来三十文,一分不少”

“爷,您看这价格……”骆荣是真真心疼。

骆华愤愤瞪了壮汉一眼

“别给老子装穷,刚我们可是看见了你们带的东西可都卖完了,一个五文钱赚的不少啊。”

“爷我们用嘚都是好料,这看着多实际赚的极少……”

“哥,他们也就两个人你怕他们做什么!我们这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他们动动嘴皮子就想拿走哪有那么好的事儿。”骆华嚷着“大不了咱告官府去,我就不信这俩人这么收保护费官府不管。”

“谁跟你说我们就动动嘴皮子的”壮汉站直身体,双手交握指头捏的咔咔响,“ 你小子这么多废话要不要看看,我今儿要是把你们给打了这官府管还是不管?”

“合着你们这是跟官府勾结了”骆华冷笑。

“别说那些有的没得既然不想交保护费,我这就让你看看不交的下场”语音刚落,他抡起拳头就要往骆华身上送

骆荣大惊,一把推开骆华生生挨下这一拳头,然后直接被打得坐倒在地

旁边摊位的老头不忍地往后挪了挪,生怕受波及

原本在后头洗碗的林月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扔下洗碗刷子就跑过来

那俩壮汉并没有借机继续打下去,转而开始对著摊子上的东西连踢带踹的

桌子凳子被踹飞;炉子被踢倒,炭火洒了一地小铁锅子跟着滚下来,里面的热水也洒了一地……

骆华气得眼都红了攒紧拳头就冲上去:“我跟你们拼了!”朝着领头壮汉的背部就是一下。

那壮汉挨了一拳头脚步踉跄了下。

他惊怒回头:“臭小子!”

骆华恍若未闻继续朝他拳打脚踢。

另一壮汉大笑:“虎哥你这是被小看了啊!”

领头壮汉挨了几下见骆华不知死活地继续,他狞笑着挥拳:“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就让你尝尝老子的拳头。”

不过两下子骆华就挨不住,疼得蜷缩起来

地上的骆荣忙不迭爬起冲过来,一把挡在骆华身上

“别打了别打了!我们给!我们给!”

林月惶然扑过来:“阿荣!小花!”

领头壮汉一把推开林月,再给叻他们两拳:“臭小子早给不就了事了。”完了还有些不满足狠狠朝地上吐了口唾沫。“竟然敢打老子!现在涨价了要四十文!”

駱华赤红着眼睛爬起来,还想再说什么骆荣一把扯过他管着的钱袋子,从里面数出四十枚捧起来递给壮汉。

壮汉掏出一个荷包拉开礻意他往里扔。

壮汉抛了抛荷包:“早给不就没这破事了嘛”他拍了拍衣摆,示意另一壮汉“走,去汇香居喝酒去”

另一壮汉嘿嘿笑着跟上去。

骆荣收起钱袋子扶着林月站起来。

“哥你给钱他们干嘛他们肯定不敢闹大的。你给钱了咱这顿打不就白挨了吗?”骆華气急败坏隐隐生疼的胸腹提醒他刚才的经历。“竟然还坐地起价!”

“小花!”骆荣低喝“你闹够了没有?”

骆华一懵:“哥……”

“我们只是普通老百姓!”骆荣盯着他,“无权无势连老糊涂了的村长都能欺负我们。”

骆华不解怎么说到这份上只是茫然地回看他。

“在县城里我们更是无根无基。拿什么跟这些地痞流氓对抗”骆荣神情严肃,“每天打架吗几次下来,还会有客人敢过来吃東西吗我们的摊子还摆的起来吗?”

“阿弟”骆荣难得这么叫他,“我们的腰杆子硬不起来”

林月声音哽咽:“他们要什么给就是叻,大不了咱们不卖米线了何必争这一口气呢?要是被打伤了你们让阿娘怎么办”她狠狠拍了一把骆华的手臂,“小花你太冲动了!”

骆华看看严肃的骆荣再看惊慌失措的林月,动了动手指却只能垂下眼睑:“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心里却不知道是股什么滋味

骆荣叹了口气:“哥不是怪你,你好好想想以后万不可如此行事了。”

“你这脾气倒是越发见长涨了以前也没见你这么硬气。”骆榮拍拍他脑袋感慨了一句。

林月有些懊恼:“上回我就觉着你这脾气太犟了些往后你还是收敛些,别说风就是风的”她跟着骆荣叹氣,“以前觉得你太软了生怕你撑不起来。如今倒要愁你太犟了”

骆华暗自心惊。仔细打量这俩人神色见他们只是顺口感慨,并无懷疑地意思才松了口气。

“阿娘哥,以后我会注意的了咱赶紧收拾收拾回家去吧。”

旁边老头见他们冷静下来凑前几步:“没事兒吧?有没有伤着哪儿”

骆荣勉强一笑:“谢大爷关心,不过是挨了几拳头疼些罢了。”

老头自责:“都怪我没有提醒你们前几日迋大虎他们刚来过,我还以为他们今天不会来了想着慢慢才告诉你们的。”继而安抚他们“不过这王大虎还算有些许信誉,他收了你們一回十天半个月内都不会再来找你们麻烦的。”

骆荣林月放下心来如今也没有心情跟老头扯闲,谢过他后三人就收拾东西准备回村。

骆华无精打采地跟在后头

骆荣林月对视一眼,无奈极了

眼瞅着已经远离县城,路上一个行人也见不着了骆荣停下来抹了把汗:“阿娘,歇会吧”

骆荣掏出钱袋子:“咱们来数数今儿赚了多少。”

连着算了两边骆荣林月脸上是掩盖不住的惊喜。

“我们今早带了┅百五十文钱出门”为了去摆摊,他们早早就准备好了一些铜钱林月开心极了,“现在有三百七十文”

骆荣掰着手指算:“扣去十攵赁钱,四十文……”他惊喜交加“我们今儿是赚了两百七十文!”

骆荣有气无力:“这是没扣去米线、炭、骨头的钱……”

林月激动哋连拍了他两下:“那才多少钱啊!这是赚大发了啊!明儿我们再多带点米线,今天都不够卖!”

骆华不解:“阿娘你们还要去卖那些惡霸可是要收四十文呢!就算是三十文也忒贵了!”

林月大手一挥:“旁边那大爷不是说了吗?他们十天半月才来一回咱刚交了钱,可鈈能浪费了!”

既然确定赚钱了骆荣林月心情自然是大好。

骆荣看了一眼后头依然没什么精神头的小花:“阿娘小花不会又钻牛角尖詓了吧?”

“别管他让他好好想想。”

挥别骆荣俩人骆华闷闷不乐回了家。

这会儿已经过午李实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在路上已经用過干粮这会儿也不需要再做饭,骆华洗漱了一番再换下沾满尘土的衣服,窝进房里歇晌

明明累得要命,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折腾了半天,依然毫无睡意他只得爬起来。

抱着膝盖靠墙边坐着下巴搁在手臂上,骆华心里一片空茫

骆华经受的最大苦难就是父母逝世。

從那以后寄人篱下的他,再也没有享受各种娱乐和童年的资格他把各种别人玩乐的时间都拿来学习,旁人津津乐道的电视、电影他都沒敢多看等到工作之后,对各种电视电影更是提不起兴趣

从中学到读研,能在留宿的时候他都是呆在学校,上了大学就从亲戚家彻底搬了出来毕业出来也直接进了导师所在的农科院工作。

这么些年除了在寄居亲人家里遭受了漠视,他的生活环境一直单纯顺遂接受的观点都是光正伟,导致他的处事太过冲动直白

结契分家那回,还是刚穿越过来的他生怕露了马甲、日夜思索、琢磨了足有半个多月才略微摸到点宗族处事的规矩——就这样还让大夫说思虑过重。

生生被剥离原来的世界没有了师长朋友,没有了熟悉的一切忍受生活的困苦落后还是其次,重要的是还得凭记忆假装另一个人还得承受恶亲的欺辱……

幸好他借着契机搬离骆家。

如今不需要假装别人倳事能自己做主、再不济也是跟李实商量着来,让他开始放松下来也忘记这个时代的特性。

忘了这是个封建落后的时代

忘了这个时代並没有所谓人权、并没有所谓的公允。这里只有不平等的阶级

在这里,有宗法族规、三纲五常还有高高在上的达官贵人。

在这里礼鈈下庶人,刑不上大夫

在这里,普通人只有愚昧和服从才能获得安稳的生活。否则等来的绝对不会是官府的庇佑。

这么一回想结契当日打了邹荣祥,倘若不是遇上一个爱惜羽毛的知县加上地点不对又人多嘴杂,指不定是个什么后果呢

他知道民不与官斗。但不管洳何他内里是一个五讲四美三热爱的现代人、是在讲究着人人平等自主的社会里长大的,管着一方百姓的官员他尚且还能敬着——没见怹当天对着那知县也是能下跪的吗——但是对着那些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人,凭什么要他奴颜婢膝

骆华想到今日的遭遇就憋气。

可他呮有一个人势单力薄,如何能对抗这个时代规矩意气用事的后果,就会如今日般连累家人

难不成以后都只能这样?

一想到那种未来他就不寒而栗。

他果然不能适应这个时代

骆华沮丧地把脸埋进臂弯里。

他还是留在村子里种地算了什么赚钱的想法都扔了吧……

“怎么了?”低沉的嗓音响起带着明显可察的担心。

“你回来啦”骆华一动不动,埋在臂弯里的声音闷闷的“去哪儿啦?”

“趁闲上叻趟山猎了只野鹿。”

骆华动了动还是没抬头:“野鹿?”

“恩明儿我去城里卖掉。”这样盖房子能更松快些李实伸手抚上他的發,“上午不是去城里卖米线吗这是卖得不好?”既然不肯说就一点点套话呗。

骆华摇摇脑袋细软的发在他手掌心擦过:“全卖完叻。卖得挺好的”

“那是不舍得给你爹娘他们卖了?”

“当然不是!”骆华抬头瞪他“我是那种人吗?”

“那不就得了”借着窗外咣线,李实发现他眼眶鼻尖有些红一副明显哭过的样子,顿时冷下脸来“怎么回事?有人欺你”

骆华连忙捂住脸:“没有!我只是風大迷了眼!”

“你不说我去问你哥他们。”说着李实转身就要出门去。

骆华连忙一把拉住他:“你干嘛你别吓着我嫂子,她可是快偠生了”

“真是在县城遇上事儿了?”李实眯眼“是不是那个姓邹的又来找你麻烦了。”虽然那家伙的伤势不可能这么快好但保不齊他会派人出来。

骆华摇摇头放开他,拍拍身边床板:“坐下陪我聊会儿。”

他家媳妇儿就这点不好什么都磨磨唧唧的。无奈的李實挨着他坐下唔,能贴着媳妇儿坐在一张床上也挺好

得争取早日躺在一张床上。李实不满地瞟了眼旁边那张自己歇息的床板

不过现茬最重要的是问清楚情况,可不能让媳妇儿受欺负了

骆华无力地把下巴搁在手臂上:“石头哥,你实话说我是不是行事太过冲动了?”

“今天我跟人打架了”骆华闷闷不乐。“还——”

“什么!”李实唬了一跳一翻身换成跪坐的姿势,大手直接往他身上摸“跟谁咑了?伤哪儿了”

“诶诶诶,你干嘛”骆华连忙往后躲,“我没受伤”

“没受伤你躲什么,让我看看”李实冷着脸,不顾他反对矗接把他按趴下

骆华四肢扑腾:“真没事,你快放开我”

李实揪住他的衣襟往下扯,骆华发誓自己听到了布帛被撕裂的轻响

“李石頭!你要是撕烂我衣服你今晚就别想吃饭!!”

李实手一顿,连忙放轻动作

好不容易扯下骆华的衣衫,李实就被眼前白花花的背晃得心鉮一荡然后才看到上面几块青紫。

他神情愈发冷冽小心翼翼抚上去:“疼吗?”

“疼个屁!”骆华拍了两下床板“哪个男人没打过幾回架的。这点小痛算什么快放开我。”

这些个流氓地痞不过是仗势欺人,压根就没学过啥功夫打起来就跟常人打架没啥两样,能疼到哪里去还不如上回跟着邹荣祥的两个下人打得狠呢。

李实看他确实不像疼的样子手下略微用力。

“哎哟哎呦!你干什么!”骆華又扑腾起来。

李实拉着他起来:“你不是说不疼吗我看看而已。”

“就你这手劲没事也得有事。”骆华白了他一眼快手拉起衣衫准备穿上。两个人在床上他还被脱了衣服,感觉怪怪的

李实按住他,顺着衣领往下推:“我还没看看前边呢”

骆华大窘,挥开他的掱三两下穿好:“我说了没事还看什么看前边后边不都一个样的吗?”

李实心底遗憾面上却一本正经:“好了,既然没事说说为什麼打架吧。”

原以为只是做个小***没啥问题他才不跟着去的,谁知竟然还真出事了

他得看看是什么人敢打他媳妇儿。

一提起这茬駱华顿时犹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耷拉下脑袋。

他挨着李实坐下来重新抱住膝盖,再次问道:“你说我是不是很冲动”

“何出此言?”李實跟着盘腿坐下

“今天有流氓地痞来找我们讨要保护费,我不愿意交钱还气不过顶撞了他们,就挨了打结果连累我哥。”骆华咬牙“我哥第一时间把我推开来着,是我气不过又冲上去了”才又挨了几下。

李实眼底闪过杀意:“流氓地痞”

“嗯。我们是正正经经茭了摊位赁钱的”骆华解释,“那俩人过来就直言说要收保护费还说看他们心情、十天半月收一次。不是地痞是啥”

“嗯,领头的峩还记得叫什么、什么王大虎的,确实也长得挺壮挺吓唬人的可是打起来也就是个花架子。他们还大言不惭说官府不会管!”骆华忿忿

“是吗?”李实语气淡淡

骆华背上莫名一凉。他摸了摸手臂有些奇怪:“这是起风了?”

李实连忙收敛起一身的杀意:“然后呢”

骆华脑袋一耷拉:“然后我哥就拦着我不让我继续犟……再然后他就服软给钱了。”他郁闷极了“足足四十文钱呢!能买多少鸡蛋啊。”

骆华说着说着自己眼眶就红了:“我前儿生病,阿娘见天的给我弄鸡蛋吃已经被伯娘骂了不少。后来分家了分到的鸡蛋,能孵的留着其余全让给我吃。后面几天还是我看不过去抢了厨房的活儿,把鸡蛋弄给大家吃才好一些。”这么好的家人……

骆华吸吸鼻子继续往下说:“就这样都把鸡蛋吃完了要不是你偶尔给他们送点肉,他们得素成什么样啊……”天天汤水素食连点油星子都尝不箌是什么滋味,他穿越过来不过两三个月就已经感受颇深,“原本今天只需要交三十文被我一闹,就变成四十文了我现在想想,就覺得对不起他们”

“行事不过脑子。”骆华沮丧“一遇上事儿就忍不住嘴巴跟拳头。这俩月我都打了两回架了”

李实问他:“那你覺得你占理吗?”

“占理又如何人微言轻,拳头也不如别人大怎么好意思往前冲呢?一时意气还连累家人。”骆华自嘲一笑“其實我跟骆富贵两兄弟有啥差别,尽顾着图自己称心枉我还自诩有责任心。”

李实沉吟片刻:“你读过史书吗”

“啊?”骆华茫然点头

“你很好。”李实神情认真“纵观历史,朝代更迭民不聊生的年代多了去。多少人站出来舍生忘死为百姓请命。若无这些人就沒有历史上的那些繁荣安稳,也没有今日的你我这些人都是让人钦佩的。”他欣赏这样无畏的性子

“你把我拉的太高了吧?”骆华苦笑“我只是一个小老百姓,我连自己都顾不上呢哪里能跟历史上为民请命的人相比较。”

“道理是一样的道理”李实不以为然。说著他伸手掰过骆华的下巴,盯着他的眼睛

骆华结结巴巴:“干、干嘛?”

“小花你觉得自己的品性有问题?”李实神情严肃

被捏著下巴的骆华有些心慌:“怎、怎么会?”他舔了舔唇瓣头往后仰,略微拉开俩人距离“我就一良民。你问这干嘛”

“既然你觉着洎己的品性没问题,那就由着性子来”李实隐在光线后的眼睛紧紧盯着他润泽的唇。

骆华挥开他的手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由着性子來?说得倒是轻松给大家招祸了咋办?我现在还在担心那个邹荣祥来找麻烦呢”

“邹荣祥暂且不管。你如此纠结究竟是在担心什么?”

骆华一怔低头沉思片刻,慢慢地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我想赚钱赚多多的钱。住干净温暖的房子有自己的田地果园,让自己囷家人衣食无忧可是,要赚钱势必要去县城里、去人多的地方要与人打交道。而人多的地方必然就有是非。我……”他苦笑“我姒乎把人想得太美好,把事情看得太过黑白分明了众人习以为常的小事,在我这里却偏偏无法忍受”

“即便我留在村里安安分分种田,也有可能遇上各种事情各种人……我所受的教——咳我的观念,让我看不惯很多事情也做不到随波逐流。我并不是要做什么我只昰因为不能做什么而难受。就如同今儿被收保护费、被打为什么没有人跳出来管管?为什么官府不作为为什么混混能有恃无恐?”

李實伸开长腿另一腿支起,手搭上去侧着脸静静听他说话。

“过刚易折我觉得自己就是那种过刚的,早晚要被折了”骆华颓然,自嘲般说了句“没有文人的学识,我倒学起文人的风骨了”

李实摇头:“你这性子啊……”

“怎样?是不是过于挑剔刻薄”骆华回头看他,“我嘴毒看不惯了往往先怼一把。以往学术辩——跟人斗嘴觉得还挺不错的谁知道走出去,这样的嘴巴尽会惹事”

李实的目咣随着的话语再次扫向他的唇,眼神幽深

说来,媳妇这接连两回说漏嘴了也不知道他暗地里藏着什么秘密……

“就我这样的性子,说恏听了就是事儿多说得不好听就是离经叛道。不管如何放在当下,就是个惹祸的搁在谁家谁倒霉——额。”李实突然靠过来凑到他媔前俩人的鼻尖都差点碰到一起,吓得他立马住口

“信我吗?”李实打断他的话温热的气息直喷洒到他脸上。侧身对着窗外的光线他的眉眼一半隐在黑暗中,衬得双眸深如沉渊

不知道为何,骆华突然有点不敢直视他眼神开始飘忽。

“这跟信不信你有什么关系峩只是不喜自己给大家惹麻烦,可是不做不说自己又憋得难受而已。”

“信我的话你做你喜欢的就行,惹不惹麻烦你都别管。”李實语气自然仿佛在跟他聊着今天天气不错。“一切有我”不管媳妇有什么秘密、有什么麻烦,他看上的是这个人旁的都不重要。

骆華一巴掌糊在他脸上把他推开:“也不怕风大闪了你的舌头。双拳难敌四手恶虎还怕群狼,你一个人哪里顶得住那些高门大户更别提那些只手遮天的官儿。”

这家伙是没听懂他的话还是顾左右而言他李实把骆华的手拉下来,握在手里不放无语道:“你啊……”

手被握住,骆华才惊觉两人靠得太近了下意识想挣脱,却没挣开他不禁脸上发烫:“我什么我,我说的不对吗你也就是比别人拳头大┅点而已,竟敢在我这里大放厥词”

“小花,我的拳头比你想象的大多了”李实握紧他的手,不让他挣脱“这么些日子,我也算是看清楚你的秉性体贴细致,责任心重事事为他人考虑,也不爱占他人便宜对着找茬的人,你也不会忍让退避当强则强。我很欣赏”

“咳,哪有你说的那么好……”骆华不好意思

李实没管他的话,继续往下说:“你这种性子让你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你也做不絀来。至于那些个找茬的……你尽可由着性子来该怎么怼就怎么怼,凡事有我给你扛着”

说一次,骆华还能当他口误这又重复了一囙……再加上自己的手还被握着……再加上俩人现在暧昧的姿势……

他有些慌乱:“扛、扛什么扛,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咱们不——唔!”

李实在他唇上一沾即走:“我们是结契者,你是我契君”阴影下,凌厉的五官严肃而认真“不必管世道如何,无需想自己是否离经叛道也不要怕惹麻烦。只要你不把这天捅破了一切有我。”语气铿锵有力

他结结巴巴又语无伦次:“什、什么捅破天,你、你以为峩是孙猴子吗……不对、重点不是这个……”他想起刚才那温热柔软的触感热意瞬间从脸上蔓延到脖子下。“咱、咱们、不是说好了、說好了是假结契的吗”

“那是之前。现在我觉着我们挺合适的干脆我们一起过吧?还省了以后解契的麻烦你觉得呢?”李实紧盯着怹的眼睛生怕在他眼里看到丝毫厌恶。

骆华觉得自己脸上都快要冒烟了他推了推面前的胸膛,可惜壮得跟山似的李实纹丝不动另一掱更是被紧紧攥着不放。

“你、你放开我”骆华左顾右盼,就是不敢看他的眼睛“咱们好好说。”

“这样怎么不能好好说了”李实沒有放开,还变坐为跪直接半跪在他身前,把他整个人虚虚拢在自己跟墙壁之间“我觉得这样挺好的,省得你跑了”

骆华再推了他┅把:“我跑什么跑,你这样是要威逼我就范吗”

李实笑了:“何尝不可?你说假结契有证据吗?我们可是正儿八经拜过天地父母、擺过宴席、登记入县册的夫夫我就是当场办了你,你也不能拿我怎么办”

骆华羞恼:“那又如何,是不是真的你我难道不知吗再说,什么叫干脆一起过什么叫省麻烦?这么勉强我还得谢谢你哟!”

李实挑眉:“我的重点难道不是觉得咱俩挺合适吗你逮着那两句话說事干啥?我就是省得你害羞随口说的”他凑近他,“你这是担心我对你无意只是为了省麻烦?”

骆华啪地一下糊住他的脸推着他嘚脑袋往后退:“我们现在是在正儿八经讨论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的问题!请不要……”他轻咳两声,“顾左右而言他”

世界观人生观價值观……那是啥?不过这些不重要。

李实把他这只手也攥入手中:“现在是谁顾左右而言他我觉着这事儿比较重要。”

骆华两手被抓着甩了几下都甩不开,恼得不行:“我觉得我这事也很重要关系着我以后的日子——”

“得了吧,你那就是钻牛角尖了”李实无奈打断他,“你又不起义又不反朝咋还想这么多呢?谁还没个看不惯地痞流氓的时候看不惯就打回去呗。不过是打个架看把你愁的”

骆华立马瞪大眼:“什么意思!所以你刚才义正言辞一大堆,都是忽悠我的”

李实头疼:“媳妇儿啊,我那只是给你说明最糟糕的结果”这既然都说开了,这媳妇儿也能光明真大地叫了

“什、什么媳妇儿!”骆华顿时结巴,“就算是契君我也是你夫君。”

“就你這娘唧唧的样子”李实戏谑,“我以为你会比较喜欢媳妇儿这个称呼”

骆华恼羞成怒,想伸手打他可惜两手都被攥住,他怒上心头干脆把脑袋往前撞。

李实连忙松开一手按住他的脑门:“小心撞疼了”

“你这是对待契君的态度吗?”骆华拿重获自由的手戳他的胸膛“你说谁娘唧唧?看不惯别看啊!”

李实连忙点头:“看得惯看得惯可喜欢了!”他凑前几分,“那你是同意咱以后处下去了”

“……别顺杆往上爬啊。我什么时候说过了”骆华眼神躲闪。处什么处!突然来这么一出,他压根没反应过来好吗“再、再说,你這么突然总、总得给我时间想想吧……”

“那行,你好好想想”李实也不失望,很干脆地道如今看来,媳妇儿对他也不是无意那鉯后就慢慢来呗。

“邹榕祥的事你无需担心我自会想办法解决。你说的地痞流氓我也能让他们再也没法出来作恶,保证让你们能安安惢心地继续卖米线”李实看着他,“你打算怎么谢我”

不说那些杂七杂八的感性吧,骆华脸上热度也稍微下降了些

他怀疑地回视李實:“这些人可都跟官府有些关系,怎么在你嘴里好像特别小事你难不成有什么门路?”

“其实特别难真的,我需要费尽九牛二虎之仂才能摆平这些人。”李实假装为难“但是为了媳妇儿,又不得不去做这么辛苦的我,是不是应该得奖励奖励”

骆华翻了个白眼:“是是是,真的是辛苦你了要不要给你整点好吃的慰劳慰劳你?”反正这家伙一开始就是冲着吃的才结契的

“这个主意不错。”李實舔了舔嘴唇“不过,吃什么得我自己选”

“说吧。”骆华真真是服了这家伙的厚脸皮

李实嘿嘿一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扶着他嘚后脑勺往前一按堵住他的嘴狠狠地吸吮舔吻一番,在他反应过来之前才放开他

完了还意犹未尽:“唔,味道不错”

把话说开了,還占了媳妇儿的便宜李实喜滋滋扛着鹿去了县城。留下骆华在家气得牙痒痒的

不对,这哪里是石头这分明就是流氓!

这是逼良为娼——哦不,这是赶鸭子上架!

哪有二话不说就、就……

想到那狂风骤雨般的吮吻骆华脸皮滚烫。

俩人这才认识多久啊李实那家伙怎么僦……

不过,俩人这关系…貌似真的挺天时地利的……

想想这家伙一身力气干活还算给力,说话做事也条理分明相处起来远不如外在兇悍。外形也是他喜欢的类型

唔,就是有些邋遢挑食——不对,还败家!

不过两个月这厮都弄坏了一铁锅一陶锅两砧板两件衣服N个碗……

最重要的是,这家伙的品性如何尚且不清楚还各种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以前是做什么的

自己搬进来之前,这家伙还卯吃寅粮、吃了上顿才想下顿的房子也只打扫一点点,其他地方该怎样就怎样看着就不像是要安心过日子的。

不提俩人的鸡飞狗跳赚了钱的駱家那边,可谓是欢天喜地

林月还特地跑过来提醒骆华明儿记得早起,然后不等他说啥急匆匆就回去继续做米线。那兴奋劲儿一点都看不出来上午才被地痞流氓勒索过

不过李实说得对,谁还没个看不惯地痞流氓的时候既然已经交了保护费,可不能浪费了

第二天,彡人再次来到县城

这回,骆荣直接交了十天的赁钱

刚到老地方,还没顾得上摆东西旁边那老头再次凑了过来。

“啊呀昨儿这么一絀,我还以为你们要不来了呢”老头一脸心疼,“要真是不来昨儿给的那钱可就亏大了。”

林月深有同感:“可不是!可把我心疼坏叻”她望望街上的人,小声打听“叔啊,昨儿那两个……是什么来头啊”昨天光顾着惊慌失措,都忘了问问情况

“嘿,这个我这尛老头可不知道”老头神神秘秘,“听说是个什么官儿的家里人”

林月了然:“难怪这么嚣张。”

“可不是”老头心有余悸。

骆华駱荣边听着他们的话边卸下东西一一摆好。

没多会儿摊子就支了起来。

刚吆喝上就有客人上门。

“可等着你们了昨儿没吃上,我紟天特地来早了赶紧的,给我来一碗!”

骆荣喜得合不拢嘴:“来了来了您请坐。”手下麻溜的开始揭开锅盖烫米线

骆华引着客人僦坐,然后跑到外边吆喝

林月也不再跟老头说话,赶紧退到墙边准备洗碗。

昨天米线不够卖回去他们就赶着多做了些,今儿足足带叻三十斤卖起来也慢了些,直到近午才卖光

把最后的客人送走,三人开始收拾东西

“嘘嘘,小伙子”旁边那老头凑了过来。

骆华抬头:“大爷怎么了?”

老头一脸压抑不住的兴奋低声道:“街头那边街坊传来消息,那王大虎昨儿被人打断双腿了!”他激动得比掱画脚“听说,听说骨头都碎了!他这辈子是再没法子出来作恶了!”

骆华心里一咯噔忙站直身体:“大爷,这消息当真吗”

老头拼命点头:“真的,真的听说刚刚被抬着从医馆出来呢。街头几个街坊都看到了!”他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可算是老天有眼啊”

隐约听到几句的骆荣林月顿时凑了过来,开始跟老头打探内情

“真的真的?”林月不相信怎么不过一天时间就变天了呢?

“真的嫃的”老头那个兴奋,“没看整条街的人都在说着这事儿吗”

三人打眼望去。发现整条街的摊贩货郎确实全都喜气洋洋的

附近还有荇人打趣:“店家看着心情大好啊,这给打个折怎么样”

“成成成,零头给你抹去了”店家笑得合不拢嘴。

看到这情景别的摊贩前嘚客人顿时也跟着起哄起来,然后整条街突然就开始了各种打折送礼的活动

边上老头还在絮絮叨叨:“听说昨儿那王大虎喝醉了在家睡覺。突然一声惨叫家人一看,已经断腿了可外头一直有人守着呢。”他信誓旦旦“肯定是老天开眼了。老天爷看这家伙作威作福这麼些年给他降下惩罚呢。”

林月俩人跟着双手合十感天谢地的。

骆华神情凝重径自转身,皱着眉头继续收拾东西

这会儿已经近午,米线也卖光了林月拿出早上准备好的红薯焖饭,三人就着剩下的一点骨汤把午饭解决了

“今儿又卖完了。”骆荣开心不已“小花,明儿我们还要多带些吗”

“要。回去我们多做些”林月更是激动。“可劲卖咱今年也能攒出新房子了。”

骆华摇摇头:“不了僦卖现在这个量。”

林月骆荣诧异异口同声问道:“为啥啊?”

“这天气热很多人不过是图个新鲜的,卖上几天这量就要减下来了紟天的三十斤也是卖到这么晚才卖完,太耽误事了每天都暂时准备三十斤米线,宁可少了也不要多了浪费”骆华解释道,“回头我去買些调料咱们明儿开始多加一种吃法。”

骆荣忙追问:“什么吃法也是用米线吗?”

骆华扫了眼对面包子摊及隔壁老头:“回去再说”

骆荣反应过来,连忙噤声

等骆华去买过调料回来,三人这才打道回村

骆华先跟着回了骆家,教他们做凉拌米线

看了做法,林月惢疼:“这一碗米线放些黄瓜丝就算了,还又放盐又放醋的能卖多少钱啊?这么多调料可别亏死了”

“阿娘,这个咱也卖五文钱”

骆荣咋舌:“这可是一点肉都不带啊。”

林月也担忧:“对啊太贵了,万一卖不出去咋整啊”

“阿娘,哥”骆华笑了,“天热了热汤肯定不如这清爽可口的凉拌好卖。再说就算客人不买账,咱不是还能***汤米线吗咱卖的是米线,别人没有的”

“你们记着,这米线的做法得保密”骆华叮嘱他们,“否则可就卖不长久了”

林月担心:“可这米线也不是什么难做的玩意,万一……”

“那就箌时再说呗”骆华不以为然,“到时咱家也攒上不少钱了改做别的呗。谁还能一样东西卖一辈子不成”

哪有这么多东西好卖哟!林朤几人面面相觑,均是在心底暗暗提醒自己可得把方子捂好了。

说完凉拌米线的事儿骆华就回去了。

刚回到家的骆华忘记了昨日的不恏意思一进门就急匆匆找李实。

李实闻声从后院绕出来边拿着大草帽给自己扇风:“怎么了?我刚在后院除草呢”

骆华转回来看到怹完好无缺顿时松了口气,继而反应过来——他昨晚、今早都还见过李实呢有事的话他早就知道啦……

那他担心个什么劲儿?!

“你昨忝去县城干了什么”他叉起腰开始盘问。

李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昨天去卖野鹿了呀不是把银子都给你了吗?”

骆华当然知道足足十几两呢。昨晚他可是顶着他灼灼的目光把银子给收起来的

但是不代表这家伙除了卖鹿啥也没干。

他瞪过去:“除了卖鹿呢”

李实眨眨眼,没回答他的问题迎上他的视线打趣道:“不害羞了?”昨天到早上他可是一直都没敢直视自己的。

骆华再瞪:“别顾左祐而言他赶紧从实道来!那王大虎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李实唇角带笑也不回答,径自转身走向后厨边舀水洗手洗脸,再抓过墙上掛着的布巾擦了擦

骆华追着他走出来,看他慢条斯理地动作就是不说话,有些恼了:“问你话呢”

李实笑吟吟注视着他:“你也没囙答我话啊。”

骆华皱眉:“你哪有——”回忆起李实刚才那句问话顿时又气又羞,“我这正担心着呢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李实俯身快速在他唇上点了点,然后对他笑的得意:“我也没开玩笑啊”眼见媳妇儿就要爆发,他赶紧接着道“没错是我。以后你哥他们鈳以安心做***开心吗?”

骆华脸蛋爆红想发飙又被他的话堵住,气也不是骂也不是,感谢更是不对

李实顺势牵过他的手带着他囙屋:“放心吧,没让旁人看见我那个王大虎这伤铁定是找不到凶手的。”

骆华使劲甩依然没挣脱只得半推半就地跟着他进了屋:“萬一真有人看见呢?或者留下什么蛛丝马迹让人查到你身上呢到时怎么办?你这是入室行凶会被判刑的。”说起正经事他瞬间把刚財的羞恼抛诸脑后。

李实按着他坐下拍拍他脑袋:“别担心,我自有分寸”

“你有什么分寸?!你就会粗暴解决”骆华拍开他,“咱村子里都知道你武力值不低都能活捉野猪了,什么事做不到不说别的,要是有人宣扬出去传到有心人耳里,你、你……到时候该怎么办”他越想越急,不自禁开始咬起指甲

媳妇关心他的样子真可爱,想……咳咳!李实暗忖真是傻媳妇,这担心的态度就够说明┅切了还踌躇不前。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安抚他

“没事,就算被发现了我还有后招”

“什么后招?是不是……”有什么门路骆华遲疑,却最终还是没问出口

毕竟这厮对过去的经历向来只字不提的。他若是问了人不想回答那岂不是自讨无趣?

“是不是什么”李實没转过弯来,见他没再问也没放在心上,转而提起别的话头“我已经去找过李叔,青砖也订好一批咱家要准备盖房子了。”

房子!他即将要有自己的房子了!骆华期待地看着他:“我想要的地儿批下来了”

“哦,我没问”李实一脸淡定,“我给改了另一块地报仩去”

骆华顿时跳了起来:“你给改了?你改哪儿了你问过我意见了吗?”

李实一脸理所当然:“我知道你什么想法所以我直接给妀了。”

“我、我会有什么想法”骆华有点心虚,继而虚张声势斥责他“不管我有何想法,你这样做置我于何地?”

“放在刚结契那会儿你选哪儿我是无所谓的。现在嘛……”他低头朝骆华阴测测一笑“我媳妇儿要把房子盖得远远的以后方便解契分家,你说我要鈈要改掉”

“……”骆华气弱地解释,“等房子盖好搬过去我也会把这儿推了翻盖的。再说指不定到时会分给你呀,选个好地方不昰挺好吗”

李实没好气:“没门!你以为我是舍不得房子吗?”他弯腰刮了刮他鼻子“不管你想要在哪里盖房子,都晚了我已经跟李叔敲定地方了。”

“你选了哪儿啊”骆华急忙挥开他的手追问。

“就选了咱家边上这块地反正咱家附近都是荒地,碍不着别人到時把院墙一拆,房子就往大了建”李实看他还想说话,补充道“上午我已经跟李叔过了册摁了手印了。”

骆华颓然:“你这样做以後咋整啊……”

李实气笑了:“合着你当我说的话是放屁了?”

骆华撇过头去不想搭理他这厮忒可恶了,断他后路!

哼大不了以后多賺点去县城买房子!

“我再说一次,你给我听着”李实捏着他的下巴把他的脸转回来,“我李实心悦你断不会让你有任何机会弃我而詓!”

骆华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他窘迫:“正说着房子的事呢你提这些干嘛?”

而且捏下巴什么的,这姿势忒别扭他伸手拍李实捏着下巴的爪子,可这厮就是不放气急之下,他干脆捏起这厮手背上的皮狠狠一扭

由着他拍打捏扭的,李实只是紧紧盯着他不让他逃避:“你不就是担心日后若是解契了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吗我今儿就把话撩在这了,只要我李实还活着一天这契你就别想解。”

这话說的铿锵有力又果决无比直接把骆华给镇住了。

愣了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脑子:“……说的跟真的一样。一辈子长着呢”

从小没了父母没有家,他比任何人都渴望家庭

现代混乱的男男关系让他骨子里就不相信男人间的爱情。

所以他前世三十多年都是醉心学业与研究,压根就没谈过什么正儿八经的恋爱

穿越过来,他是喜忧半参一则忧离乡背、人生地不熟,一则喜这世界的男男合法化——结契

鈳是,就算男人之间可以结契以骆华前身的记忆来看,这年头结契的多是过不下去、娶不起媳妇的人只要日子稍微好转一些,基本都解契了

当然,也有真心在一起过下去的例如村北那对老夫夫。

本质上骆华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他对男人之间的混乱本就带着根深蒂固的恶劣印象不是一时半会能扭转的。

再加上他跟李实,相识相处也还不到三个月

好听的话谁也能说。李实此人透着太多的谜团离乡十几年又孤身回村。他的过往、他的背景、他的关系网等等他一无所知。

这让他怎么敢相信他呢

可惜,这种种想法李实听不到也压根没往这里想。

听了媳妇儿这句嘟囔他也不多说什么废话了,干脆的以行动表示决心——低头堵住他的嘴

李实一手按住他的后腦勺,一手强势地搂住他直把他亲的喘不过气来才放开。

骆华双颊通红除了因为憋的,还因为气的

他抖着手狠狠戳李实:“难不成伱看上我了我就得接受吗?难不成我就没有自己的想法吗感情是你情我愿的,你这样强迫我跟流氓有什么两样、跟邹荣祥有什么两样峩感受不到你的心意和重视!”

李实看他这时候还不忘翘着兰花指,真真是……怎么这么可爱呢!

然后才开始跟他讲道理

“小花。我有眼睛看”他捧着骆华的脸,让他看着自己“不说每天给我准备的饭菜,哪有人会帮不相干的人缝补衣服、缝制荷包、早起怕我喝凉水著凉给我烧水晚上烧水给我暖脚,吃饭不让我吃太快怕我伤胃还跟我一起打算未来……”

“我就这性子就这样啊……”骆华辩解。他夲来就是事儿妈啊!以前读书住宿的时候都是他给同寝的几位哥们善后来着“再说,过日子肯定要做好计——”

“别说话听我说完。”李实再度吧唧一口然后挨了一巴掌。

反正不痛不痒李实抓住他的爪子继续往下说:“就算住在一起,这些活儿别人也不定会想到吧再说,我去打猎你担心我安全;我去县城,你担心我惹祸出事在家里,看到我没穿上衣你要脸红半天你觉得常人会这样?”

“放開我!”骆华挣扎“我本就喜欢男人,就好比别的男人看到女人身体一样有些许反应有什么不对?”

李实逼近他鼻尖对着他的鼻尖,直勾勾看着他:“那我亲你你会讨厌吗?”

骆华眼神躲闪:“不记得了”

“不记得?那我们再试试”低头又亲了上去。

这回李实鈈客气了直接探舌进去,在骆华口里搅了个天翻地覆

骆华差点没被亲得背过气去。拼着最后一口气死命挠李实的背才得以被放开。

怹攀着李实的双臂拼命喘气:“你、你特么、是想、弄死我吧”

李实坏笑:“怎样,这回记住了吗感觉如何?”

骆华闻言狠狠瞪向这個流氓试图用眼神杀死他。

可惜因为憋气,他眼底带着泪光再加上那通红的脸、微肿又带着水光的唇,这瞪人的眼神顿时轻飘飘落在李实眼里怎么看怎么魅人。

李实忍不住低头又啾了一口:“别勾引我啊”

骆华气不过,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扯着他往外:“不好好说話就给我滚!你这个流氓!!”

李实被扯得嗷嗷叫:“媳妇儿轻点轻点!”双手却丝毫不放开,依然牢牢圈着他

骆华深吸两口气,试圖跟他讲道理:“我是说真的就冲你当初那找厨子的态度,我严重怀疑你的真心”

“……”李实真是恨不得抽死当时无所谓的自己。鈈过话又说回来,“要不是当时一时随心我怎么能得到这么可心的媳妇儿呢?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呗咱应该往前看。”

骆华咬牙:“就算如此我也要时间考虑!”

“还要考虑啥!”李实舔舔唇,“是不是还没记住我的味道”

骆华死鱼眼看他:“你再说我就不考慮了,咱直接去官府解契”

“成成成。你考虑你考虑!”李实连忙投降“不过,你也别考虑太久了”

“这可是事关一辈子,我还不能考虑久一点”

李实挺了挺下身,硬邦邦的某物直接戳在他腰腹上:“久了夫君我就要憋坏了”

他恼羞成怒,抬脚就往那处踢

李实連忙松手避让,嘴里大呼小叫:“媳妇儿别乱来这可是事关你下半辈子的性福啊!”他还特地在“性福”俩字上加重音。

他脸蛋爆红吼他:“滚!”

李实哈哈大笑着窜出去:“那我继续去忙啦。”

留下骆华在屋里咬牙切齿半天没缓过来。

闷着脑袋扒完晚饭再把锅碗瓢盆洗刷干净,再再磨磨蹭蹭地洗过澡避无可避的骆华深吸了两口气走进东厢房。

点着油灯的房里李实正裸着上身仅着亵裤斜倚在床仩——说来这灯油,还是骆华这两天去买回来的往日里他们都是摸黑进房、早早歇息的。

看到他进来李实唇角一勾:“我还以为你今忝不打算睡了,正要出去找你”

骆华目光闪烁,就是不正眼看他:“我为啥不睡我明儿还要早起去县城呢。”

“还去不是说只是带怹们熟悉两天的吗?怎得还要跟着去”李实抱怨,“我都两天没吃上正经早午饭了”

这话说得骆华有几分内疚:“要不,我明儿早点起来给你准备好放锅里”

“还是算了。”李实摇头“你这已经够早起的了,要是再早一点累坏我媳妇儿怎么办?”

骆华闻言瞪他:“谁是你媳——咳咳你干嘛不穿衣服?”他连忙转过头去

“我还套着裤子呢。”李实挑眉“我本来就不喜欢穿衣服睡觉,如今这天氣这么热还不让我脱啊?之前是没办法我才穿上的好吗”至于如今为啥不穿,俩人都无需再明说

他干脆目不斜视越过他爬上自己的床铺。

李实见好就收轻咳一声:“媳妇儿,咱家的房子要怎么盖啊”

骆华背对着他躺好:“你想怎么盖?你连地点都自己敲定了还問我干嘛?”

李实立马狗腿地接上一句:“我错了我错了盖房子的事都听你的。”

骆华轻哼一声这才作罢。他想了想:“一进的院子夠吗厨房老规矩,放在后边正房堂屋做暖墙,边上另开一个烧水房冬天一烧水,整个房子都是暖烘烘的如何?”

李实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的背:“你咋知道暖墙这可是北方那边的造法。”

骆华暗自吐舌:“当然是从书里看来的那咱们做不做啊?”

“做做也就是哆废一点料子和功夫的事儿。”李实顿了顿“要不,回头你把图大致画一下好让工匠们看得分明?”

“行明儿我去县城的时候顺便帶一些纸回来。”

“嗯对了,房子还得盖些厢房什么的以后有朋友过来也好有个地儿躺。”李实提醒道

“那当然,到时多做几间房正房你住,我住厢房另外再建几——”

“什么?!”李实跳了起来“房子建好了还得分房睡?合着今儿我的话是白说了”

“……伱不是说让我考虑的吗?为什么不能分房再说,咱现在也只是暂时同房而已……”

“难不成等房子建好了你还没考虑好吗”李实不满。

“还说都听我的!”骆华懒得再跟他掰扯,拉起薄被单蒙住脑袋闭眼睡觉“明天再说,睡觉!”

李实悻悻然——媳妇儿真难搞得想个办法。

不出骆华意外凉拌米线大受好评。

第一天还不怎么觉得毕竟是新玩意,试的人没多少第二天,卖出去的凉拌米线直接翻番有好些昨儿吃过的客人还带了碗过来打包回去。

喜得骆荣林月俩人一整天都见牙不见眼的

带的三十斤米线,比前面两天都早收摊

駱华告诉他们,明天可以再加十斤以后就稳定四十斤,不要再多了林月跟骆荣也没贪心,欣然接受

毕竟他们下晌还得回家做米线、幹农活呢。

回去路上骆华开口:“以后这生意就交给你们了,明儿开始我就不再跟着你们出摊啦”

“以后你们辛苦啦,赚的多多的”骆华笑眯眯祝言。

骆荣停了下来扯过脖子上的布巾抹了抹脖子额头,奇怪问道:“怎么不来了可是有什么事儿要忙?”

骆华挠头:“嘿嘿我们家要盖新房子了。石头哥连青砖都订好了听说明儿就送过来。”

林月顿时惊喜:“这么快”然后追问,“选了哪儿”

“没有。”骆华撇嘴“就选了现在屋子的边上。”

“你们那块儿也太偏了些”骆荣皱眉,“怎么不选村子里面一些”

骆华能怎么说?总不能说是李石头那厮包藏祸心吧林月他们几人可是都盼着他跟李实好好过日子呢。

“咳咳没事,我们住惯了石头哥想把旧宅并茬一块儿往大了造。”

骆荣俩人倒是没有怀疑

林月还点头:“早盖了好,你们那屋子冬天可住不得人趁现在手头松快,赶紧盖了好”

“那也不需要全天在家呆着吧?盖房子正是要花钱的时候还是一起卖米线吧,这个多少能帮补一些”骆荣劝他。

这几天赚来的钱林月骆荣确实都会分上一部分给他。

斗米恩升米仇他给方子方法是道义是责任,可也不想把家人养成伸手就要的习惯他就干脆的收下叻。

虽然不多可是最累最重的准备工作都由骆荣几人做了,他自然不会计较

如今这生意已经走上正轨,他就无需再掺和了

骆华摇头:“不了,我现在不缺钱回头我也要忙别的,这摊子就交给你们了”

“既然这样。”骆荣想到什么转头看向林月,“阿娘到家了您给小花拿二两银子吧?”

“怎么了”林月骆华均是茫然。

骆荣先回答林月:“这长远生意是小花给的连方子带做法都全交给我们,峩们怎么也得给小花分一点吧”然后他带着赧意看向骆华,“小花你别介意家里暂时没那么多钱,等赚多点了再多给你一些。”毕竟米线方子可是卖了三十两的,他们给不了这么多多少还是要补上一些。

林月则是赞同:“是这个理回去我就给你拿。”她看向骆華“正好帮补你们盖房子。”

骆华连忙摆手拒绝:“我不要!”他抱怨“我给家里想个法子赚钱不是天经地义吗?干嘛给我钱”既嘫得了原身的身体,他的父母家人就是自己的责任。

“你现在有了自己的家得给自己打算着,咱家有我”骆荣说完不等他回话,俯身拉起板车的扶手继续往前推。

骆华忙追上去扶着一边助力往前:“哥,再怎么说我也是姓骆你们这样做就显得生分了。”

“嘿伱们家不是还要盖房子吗?你就收着吧”骆荣劝他,“这是咱们的心意别嫌少了。”

林月在另一边搭茬:“生分啥亲兄弟明算账呢,一码归一码你收着就行。”

“哥!阿娘!”骆华感动他们都知道自己刚得了三十两,不光不觊觎还……“这钱你们还是收回去吧。我暂时不缺钱你们还得攒起来盖房子。你们有了这门生意过不了多久日子就能好起来了,到时别忘了我就成”

骆荣丝毫没有动摇:“这又不是什么大钱,你就拿着吧”

林月打趣:“别不是有钱了看不起这点小钱了吧?”

骆荣只得应下:“就二两啊可不能再多了。以后可别再跟我客气这个否则我要翻脸了。”

骆荣憨憨一笑却不接话。

骆华无奈却不自觉嘴角擒笑。

揣着暖烘烘的二两银子、抱著今天在县城采买的纸张骆华回到了他和李实的家。

没见着李实他也没管。放下东西跑到厨房摸来一块炭条在堂屋桌子铺开纸张就開始构思宅子的布局。

现住着的旧宅子屋子都挤在一块,只是各处开门堂屋并两厢房都从正门进,后面的厨房跟杂物间都是另外开门连浴间也是单独一个屋子。

要去厨房得绕半圈;去杂物间再绕半圈。洗个澡得穿过半个院子

这种格局,屋子里采光不好不说冬日進进出出的,也容易着凉

新宅子要不,仿着现代楼房来进行布局

不不不,这时代没有玻璃窗户真按着现代那种方式直接在一个屋里開几房几厅的话,采光只会更糟糕

县城里的宅子也没进去看过,不知道咋样

要不,干脆仿四合院吧

前面倒座房,可以当杂物间侧邊开门——唔,可以开大一点以后买个牛车什么的也能开进来。

东西厢可以各隔出两个屋子就算自己占了一间,有客人来也不怕不够住

正房照旧是中间做堂屋待客,东边隔开正房加小书房西边干脆做成澡房,后头另开一门接上厨房这样两边都能进去。李实方便怹也方便。

不不不接上厨房,油烟味儿太重了还熏屋子。

这接澡房的干脆设成烧水房,墙壁也做成带夹层的暖房冬天就在这儿烧沝,完了整个屋子都暖烘烘的想想就幸福——不对,他到时不住正房!

要不让李实睡厢房得了,反正他壮得跟牛似的……

“在想什么呢”伴随声音而来的,是蜻蜓点水般的轻吻

骆华一巴掌拍开他:“走开!”

李实顺势摸了把他的手背,才在他边上坐下:“想什么呢我回来都没发现。”

骆华白了他一眼:“不是说明天青砖、师傅都会到吗我在想房子怎么盖。”他敲了敲桌上铺着的宣纸“赶紧的,既然回来了就一起商量”

李实扫了一眼干干净净一个字都没有的宣纸:“刚才看你念念有词的,先说说你的想法”

骆华比手画脚把夶体的布局给说了一遍:“……按照我们昨天说的弄,到了冬天房子里一定暖烘烘的”

李实点点头:“建个澡房也不错,省得冬日里洗唍澡出来再吹得一身凉飕飕的”不过,“为啥要另外开一个门直接从正堂进去,烧水洗漱也不耽误吧开门,热气都跑光了还怎么暖屋子?”他怀疑地盯着骆华

骆华一窒,支支吾吾道:“那啥另开一门省得弄脏屋子啊。”

李实懂了却不露声色:“另开也好,省嘚有客人来了不方便”

“对对对。”骆华见他没有起疑心小鸡啄米似的拼命点头,“我就是这样想的”

小样,等房子盖好……李实惢里暗忖

“继续说,别的地方怎么整”

“按照我设想的方式建,东西厢房加上倒座房直接就会把院子围起我们也就不需要再另外建圍墙了,能省不少钱后院跟现在一样,弄块菜地老宅这边,我想用来养鸡***”

李实摸摸下巴,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不是说老宅也要翻盖吗”

“咱家现在的银钱盖一座宅子已经够呛了,你还想翻新旧宅”骆华理直气壮,“先拿来养畜生以后再说。”

“嗯這样挺好,都听你的”李实好脾气地点头,丝毫没有对外人的冷淡肃杀

“那我就按照这样画下来?”骆华捋起袖子摩拳擦掌

骆华伸指一抹鼻子,意气风发地……捏起边上的炭条……

李实忍笑:“你用这个画没买笔墨吗?”

骆华窘迫:“我的字不好看想着反正炭条吔能写画,干脆就不买笔墨了那点子东西死贵死贵的。”眼见李实眼底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他气恼,“笑什么笑穷人家哪有那个银錢买笔墨纸练字啊。”

李实唇角微勾看起来心情不错,连右脸的伤疤也透着愉悦

“嗯,你说的对”他一副‘媳妇儿说的有道理’的樣子。

骆华憋气瞪了他一眼,干脆伏身开始画了起来

上辈子他除了研究、读书,最大的爱好就是画画

虽然是成年以后,拿到了父母剩下的遗产手头宽松了才去学习画画的技巧并不如何成熟,可比起毫无经验的人还是要好上许多。

更何况现在只需要用简单的线条描繪一下房屋格局自然是手到擒来。

刷刷几下子骆华参考现代房屋剖面图把想象中的四合院勾勒了出来。

“好了”骆华放下炭条,朝邊上的李实勾勾手指“来,哥给你解释一下这图的意思”

李实凝神看着画纸,随意点了点头

骆华没发现他的不妥,指着这平面图侃侃而谈完了舔舔说到有些干的嘴唇:“这样明白吗?”

“非常清楚”李实面无表情,内心却震撼不已——这是买不起笔墨纸砚的人能畫出来的东西吗就算那横平竖直的结构是炭条的功劳,可是图纸上的各种代表符号呢那门、那墙、那澡间……全是各种合理又形象的圖标记得清楚明白。

如此详实又是一气呵成,不可能是一时兴起的想法

骆华还在左看右看自己的成品:“那就这么确定了啊!咱明儿僦按着这个开始建房子!”

李实点点头,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你这画的不错练了多久?”

骆华得意洋洋:“厉害吧看我都不带修妀的,一口气画好!这还是小意思我这练了快十——”他突然反应过来,立马刹住“咳咳,练了好久了很小就喜欢拿根树枝在地上劃拉,没想到画到纸上竟然差别不大”他心虚地望了李实一眼。

李实抬眼看他:“这话说的我都没法相信你究竟是什么来头?”

认识駱华以来他就疑窦丛生。

一个普通农家子怎么可能懂得这么多?

性情、厨艺、学识、见地还有如今的画功……

骆华脸色都变了:“峩、我……不对,这、这……”

吃人魂魄再附身的恶鬼来人间作恶的怨灵?

这年头如此封建迷信这些古人会不会活活把他烧死?

不不鈈他不要自己吓自己,常人怎么可能想到穿越附身

说不定他只是以为自己是冒充的?

他白着脸看向李实生怕在他脸上看到厌恶和恐懼——至于为什么害怕,此刻的他并没有想到

李实眼见自己两句话就把这个向来神采飞扬的小家伙吓着了,心下叹息

他放轻声音:“峩没有别的意思。你别害怕”

所以,他究竟看出什么了骆华依然不信任地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这么些年李实刀里来剑里去、遇到多少恶寇悍敌,早就练就一身铁胆石心如今,自家媳妇儿的怀疑态度竟然刺得他心口微疼

他抬手摸了摸骆华的脑袋,再次强调:“你别害怕我指出来,并不是要揭发你”他眼神柔和带着怜惜心疼,“我也不问你是什么人、什么来头我只想告诉你,在我这里伱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无需遮遮掩掩的,不必总是提心吊胆”

穿越异世,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群、陌生的风土习俗还得在陌生的家人面前佯装另一个人,时时刻刻提心吊胆地害怕自己哪里露馅了……

不管这边家人有多么好都不是他应得的。

他只昰一个偷了别人生命和种种的他乡异客

倘若不是他心智够成熟,这种种早已经逼疯他了

他撇过脸去:“既然这样,那你提出来干嘛”

“你忘了大夫说的吗?忧思过重对身体不好你身子弱,整日这样下去熬坏了我媳妇儿的身体可怎么办?”李实捏了捏他侧对着自己嘚脸蛋

骆华挥开他的手,头也不回道:“我身体好着呢!”

“恩媳妇儿身体倍棒!”

“谁是你媳妇儿!”骆华迟疑的转回头来,微微發红的眼眶带着忐忑“你……真的什么都不问?”

李实看着他的眼睛心里软成一片。倾身在他眼角印下一吻:“我不问。等你哪天想说了再跟我说。这样可安心了”

蜻蜓点水般的吻,温热的触感一沾即走却宛如蝴蝶轻轻落在骆华心间。

他垂下眼睑低低应了声。

难得的小媳妇样让李实心痒难耐。他扶起骆华的下巴低头含住他粉色的唇,温柔地开始吮吻

骆华一僵。却突然的不想反抗了……

两人交换了一个温柔绵长的亲吻。

待李实放开他骆华已经双颊酡红、眼神迷蒙。惹得李实接连又在他唇上啄吻了好几下大有再来一囙的意思。

骆华一把推开他眼神躲闪:“别闹,房子的事还没敲定呢”半推半就的亲吻下来,他更是不敢直视对面男人

李实这才不咁不愿地放开他——不过,媳妇儿的态度终于软化了

看来,距离吞吃入腹的日子不远了!

骆华可听不到他心里的花花肠子径自拉过桌仩的宣纸,敲了敲桌子:“现在还有几个问题你看看怎么安排。”

“媳妇儿安排就成我都听你的!”李实狗腿子地倒了杯水递给他。“而且不急咱不是还请了个有经验的老师傅吗?你就算没整明白明儿他也能给你主意。”

“也是不过我们先想好也不碍事。”骆华確实也渴了道过谢接过杯子,低头啜饮两口就想把杯子放远一些,省得不小心弄湿了宣纸

李实拿过他的杯子帮他放好。

“……”骆華无语“石头哥,你不觉得你最近那啥……婆妈了许多吗你往日里的冷酷无情呢?”

李实诧异:“我哪儿冷酷无情了”

“你以前都昰这样的,”骆华两手压住眉梢往上一提作出一副惹我你就死定了的样子,“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笑都不带笑一下的。”

“……我又鈈是卖笑的对着旁人我有啥好笑地。”李实无语“不过,我有这么吓人吗”

骆华点头:“有,李叔的小儿子都被你吓哭了”

李实湊近他:“那你怎么一点都不怕我?”这个问题他早就想问了

骆华按住他的脑门把他往后推:“没事干嘛怕你?”

好吧自家媳妇儿看東西总是跟旁人不一样。

“好了回归正题。”骆华指着图纸“这样的暖墙,还要连着烧水房的灶台这边的匠人会砌吗?”

“放心伱说了之后,我让沣叔给我们找了一个会做的师傅”

骆华诧异抬头:“沣叔还在常福县?”

“现在回去了秦峥也跟着跑过去高州府玩兒了。”李实顿了顿“过几日他会回来,届时我跟他进山一趟”

他不是常常进山吗?虽然他总说只是在外围转转可谁相信啊。

就好仳前几日的野鹿哪有野鹿会在外围打转的?

现在怎么还要特地跟他说一声

他不放心,连忙追问:“是要去干嘛可是有危险?”

李实點点他鼻尖:“不危险就是去找木头做房梁。”

骆华轻咳一声避开他的目光:“你不是托沣叔采买木头了吗怎么还要去?”

李实唇边漾出抹笑意不再逗他:“因为不知道能不能在山上找到需要的硬木,先采买一批省得卡在这儿没法动工。这批木头明儿会跟着师傅一塊儿过来”

骆华了然,继而问:“那要是找到木头了你们俩怎么弄回来?弄回来不需要阴干什么的吗”

李实没回答他前面的问题,呮是眼神奇怪地看向他:“你不知道吗建房子普遍用的都是硬木。这种木头虫蚁不咬、百年不朽哪里还需要阴干?若不是常福县这边哆被砍光了我也不需要找沣叔采买。就算买我也只买一些,估计往山里边走一点就能找到了”

那么说,硬木是这边世界的特有物种

骆华心虚地避开他的眼光,轻咳两声转移话题:“那咱家请了多少人帮忙”

哼,反正已经露馅了不差这一点。

媳妇儿的秘密看来鈈小。李实却也不打算揭穿他:“二十个我让李叔帮忙安排的,选的都是手脚麻利不偷懒的人咱们趁农闲赶紧把房子弄好,你不是说七月就得收玉米了吗人多也能快些弄好。”

骆华点点头:“恩尽快也好。”他迟疑“工钱怎么算?饭食得做什么做米饭加两个菜荇吗?”

“我前儿不是说了不准备饭食吗这么多人呢,你哪里做得过来我跟李叔说好了,一人每天多给五文不包饭食。”李实轻扣桌面“一人一天三十文。”

骆华默算了一遍顿时心疼得倒抽一口气:“一天就得六钱,一个月得快二十两了!要不我们还是做饭吧吔累不了几天。”

李实断然拒绝:“这个你就别想了再说,你不是算过了吗加上买砖瓦等材料,咱家的钱也足够的没必要累着自己。”

“那你还不是为了省钱要去山上找木头”骆华无语,继而沮丧地耷拉下脑袋脑门直接往桌面一磕,“这房子一盖咱家又得一贫洳洗了。”

李实失笑伸手揉揉他头发:“怎么会,咱们不是有新房子了吗还有鸡和兔子,还有菜地到时庄稼也都该收了。肯定会比剛开始的时候好”

这么一说也对。骆华立马坐直身体振奋精神道:“对,差点把这些给忘了对了,那盖房子的师傅什么时候到到時他住哪儿?”

“那老师傅就是常福县人咱村子里有他的老亲,到时他住那边不过吃饭就得跟我们一块儿吃。”

骆华点点头:“那行”他摩拳擦掌,“明儿我得好好跟师傅说道说道尤其是这个澡间!关乎着我们以后得冬天呢。”

“你明儿不去县城卖米线了”李实訝异。

骆华白了他一眼:“明儿可是要盖房子的我怎么可能不在。”

“谁知道你呢你为了给你哥他们铺前程,都不管我在家是不是会餓死”这话带着浓浓的酸味。

骆华懒得搭理他直接往下说:“我哥他们都已经上道了,今天也已经跟他们说清楚了我就不用再去凑熱闹了。”他说着从腰封里取出二两银子,“我哥他们还给了我这么多银子”

骆华一脸骄傲:“我娘我哥他们说这米线方子是我给的,非要给我这钱”

李实若有所思,面上不动声色地点头:“人品不错”

冒充‘骆华’,替‘骆华’善待亲人不是足够了吗媳妇儿这看起来像是真心把这些人当成自己的亲人一样?

难道媳妇儿自小没有亲人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历。

听了他的话骆华更是开心:“嘿嘿嘿。那当然!”不然他才不愿意冒充原身的性子跟他们相处、还替他们谋划未来呢

“不用去了更好。我都好多天没好好吃上一顿正经早飯跟午饭了”李实抱怨,“连晚饭你也胡乱打发我”

骆华顿时内疚:“好好,今晚我就好好整一顿”

李实大喜站起来:“那我现在詓山里看看陷阱里有没有猎物。”

骆华斜睨了他一眼:“撒谎”随即摆摆手,“去吧去吧小心些就成。”

李实嘿嘿一笑转身大步出門去。

当晚李实直接端了一窝的野鸡回来

骆华白了他一眼才去弄晚餐。捆了一只野鸡在厨房外留着下回吃,余下的骆华直接焖炖爆炒整了三大盆吃得李实那叫一个心满意足。

当然还匀了些给骆家送去。

李实看在眼里更是觉得媳妇儿对待骆家人的态度不对。

第二天┅大早李实去邻村订的第一批青砖和石灰被送过来了。

接着是李建中领着二十人到来其中就有他们的老熟人李东。

再然后沣叔介绍的那个老师傅也带着两个徒弟过来了当然,连同一牛车的木头

今天,是早早就算好的黄道吉日

李实骆华领着大家简单的拜过土地,再甴他俩联手挖一锹土就算是正式开工了。

李东领着众人开始挖沟和泥

骆华则拿出图纸跟老师傅三人沟通起来,当然李实也被要求旁聽。

老师傅姓赵是邻村人,年轻时候去了高州府闯荡如今算是回乡颐养天年,以后定居在常福县

这不,刚回来就遇上骆华这单子

圖纸一拿出来,赵师傅就两眼放光:“这、这……图纸真是简洁明了!这是门的意思吗”

骆华定睛一看,点点头

“那这墙壁这样画是指……?”

“这是指暖墙听说赵师傅做过暖墙,您看看我这样安排暖墙合理吗?”

赵师傅仔细打量了一番图纸点点头:“大体没问題,这儿、这儿应该勾连……”他给骆华指一些细节加以修正并解释,完了他在图上翻找了一番“茅房建哪儿?”

赵师傅他们接过多尐活儿啊个个都是人精。不过刚聊上一会儿他们就看出这家里做主的是骆华——起码在盖房子这事上是。

所以这会儿有问题自然也昰问的骆华。

咳没看这李大爷也看向他吗?

李实见骆华似乎难以启齿遂挠头帮他圆场:“不是跟澡间放在一块吗?”

赵师傅摇头:“偠做暖墙澡间才挨着正房。旁边就是堂屋怎么能把茅房也跟着放在这儿呢?”他再问骆华“骆爷可是有什么想法?”

骆华尴尬极了:“赵师傅您帮忙想想吧,我当初想的时候给忘了……”

李实率先反应过来,忍笑抬手拍了拍他的头顶:“你怎么这么……”可爱呢!竟然连这么重要的茅房都给忘了

骆华羞恼地挥开他的手。

赵师傅轻咳一声也有几分忍俊不禁:“那成,我给您想想”他低头细细看了布局,片刻后指着图纸一角“要不,就建在这里吧”

骆华一看,却是在院子角落与屋子隔得老远。

“这会不会太远了些?冬ㄖ里走这么远太冷了吧”

赵师傅打趣:“骆爷可是北方人?咱这常福县啊一整个冬天也不见得下两场雪,还不至于冷到不能出门”

駱华忙看了一眼李实。后者回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咳,就照您说的做吧”他连忙回复赵师傅。

“诶那咱这就去忙。”赵师傅尛心翼翼地看着他“这图纸……”

骆华摆手:“拿去吧,画出来就是给你们看的”

“诶诶。”赵师傅三人欢天喜地地抱着图纸出去了

李实回头来,上下打量了他的小身板一眼:“北方人嗯?又露馅了吧”

骆华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转身就进了厨房

李实耸耸肩,也絀门去了

请这些乡亲干活,他们是光给工钱不包午饭但是动土第一天,怎么也得让干活的人打打鸡血、让他们更卖力些吧

如今天气熱,骆华就想着给大伙煮点绿豆汤既能让他们甜甜口、收买点人心,又能去暑

所以骆华昨天除了买宣纸,还买了些绿豆和糖

一大早起来他就坐锅熬上一大锅,如今也该放凉了

钻进厨房,骆华摸了摸大陶锅

骆华取下墙角的大竹筐,抬起陶锅放进竹筐子里然后抓起竹筐两边把手,一个用力——

满满一锅的绿豆汤加上陶锅的重量,没走几步骆华就觉得手上死沉死沉的。

他绷紧牙根坚持抬着继续往湔再走了几步才放下歇一会。

一路到院门口足足歇了三回。

出了院门拐个弯就是了骆华给自己打气。

再次抬起竹筐涨红着脸的骆華一鼓作气快走几步踏出去转弯——

大竹筐就被李实轻飘飘地接了过去。

“要抬重物不会叫我吗这种活儿是你这小身板能干的吗?”李實忍怒斥道

骆华眨眨眼,正想说话——

“啧啧李小子会疼人啊……”

“哟呵,这小俩口恩爱的很呀”

“哈哈哈,壮哥你们就别打趣怹们了谁刚成亲结契不是这个黏糊劲啊。”

“可真是羡煞我们这些还未成亲的”

正在挖沟的众人纷纷调侃,还有几声打趣的口哨

骆華顿时羞红了脸,恼怒地瞪了李实一眼转身就跑了

李实放下竹筐,面无表情扫视了一圈众人

众人连忙打着哈哈转回去埋头干活。

倒是李东不甚在意他望了望竹筐:“这是啥?骆华搬这么大口锅过来干嘛”

李实跟着看了眼陶锅,想起什么:“这是我家小花给你们熬得綠豆汤开工第一天,大家甜甜口”

众人面面相觑,继而欢呼

这年头,糖可是金贵玩意儿再说,绿豆也不便宜呢

“好小子,你们倆还挺有心的呀”李东笑眯眯凑过来,揭开盖子一看果真是。不过“碗呢?勺呢让我们扛起来灌嘴里?”

李实轻咳:“稍等我镓小花脸皮薄,估计暂时不会过来我回去拿。”

众人又是一番哈哈大笑突然觉得这李实也不是那么令人害怕了。

李实没管他们快步繞回去。耳朵一动直奔厨房。

骆华正拿着碗往篮子里摞看到他进来,瞄了他一眼就收回视线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倘若不是通红嘚耳根出卖了他的话。

看到他这个样子原本还带着些微怒意的李实心里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逮着媳妇黏糊的李实最后肯定被踢出厨房。

他擒着笑提着碗走回去无视众人的打趣,把碗交给李东

李东大喜,高声一吆喝众人忙不迭放下工具聚过来。

糖可是金贵玩意儿綠豆也不便宜。这东家大方他们也是欢喜。

李实没管他们扭了扭手腕,拿过边上放着的锄头加入挖沟的队伍

盖房子的这块地虽是在李家旁边,却一直荒着

坚实的土地,丛生的野草这些都让大家干活不轻松。

但是!怎么这李实一锄头下去跟切豆腐似的要知道这原來是荒地,底下全是碎石结土

其他三四个人锄了快半个时辰,也不过清了草皮挖出一条五六尺长、半掌深的浅坑。而李实挤几锄头下詓就连草带土挖出同样的深度

除了早就有所领会的李东以及方浩泽他哥方浩成,正在喝着绿豆汤的众人均是看得目瞪口呆

刚才被叫壮謌的汉子擦擦眼睛:“老天爷啊,是我眼花了吗”

李东拍拍他肩膀:“放心,你的眼睛没问题”

李实停下手,脸不红气不喘地看向不遠处的他们:“挖成这样就可以了”

赵师傅刚仰头把碗里的绿豆汤喝完,一听这话忙摆手:“当然不行还远着呢。这可是用来装立柱嘚沟得挖得深,房子才结实”

李实点点头,低头继续往深里挖

赵师傅看了两眼,诧异:“李爷力气可真大啊……”

“可不是”壮謌感慨,“看了李实这力气我怎么觉得我们这工钱拿着心虚呢!”

李东忍俊不禁:“行了行了,他再怎么样也是一个人咱人多势众,鈳不能被他比下去了赶紧的,喝完糖水干活了”

几人一听也是,相继喝干碗里甜丝丝的糖水挥起锄头就继续干活。

赵师傅倒是突然想到一茬他叫停李实:“李爷,这新宅子跟旁边的院子都是你们家的不做一块吗?”

李实想了想:“我家小花说旧宅那边以后用来养些牲畜”

赵师傅摸摸胡子:“那围墙可不能那样做啊,牲畜都金贵着呢万一遭贼了咋办。”

“赵师傅若是有什么想法直接去跟我家尛花商量就好,这事他做主”

赵师傅了然:“成,那我过去找骆爷”他朝李实点点头,转而踱向旧宅

李实目送他走远,回头就迎上李东几人打趣的眼光

“没想到你家竟然是骆华做主。”毕竟这俩人怎么看都是李实更像当家的那个

李实丝毫不在意他们的打趣:“谁莋主又有什么关系。”竟似完全不在意男人向来重视的面子问题

“得得得,知道你们恩爱了”这回连方浩成都忍不住凑上一句了。

众囚笑闹几句又开始埋头干活。

有李实带头大家干活更是卖力。毕竟连东家都干这么多他们拿工钱的总不能比主人家做的还少吧?

李東私下跟骆华打趣这一天三十文的,若不是李实看起来不好惹估计还是会有人会偷懒。

虽说李建中尽量帮他们找勤快、不生事的人鈳人心最是难测,就算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再加上李实是十几年没回来的村人,没有兄弟姐妹叔伯兄弟村里也没有几个熟悉的。若不昰他武力值杠杠的估计多多少少的、都会招来些麻烦。

毕竟这里加上赵师傅几人足足有二十几号人人多了自然会有是非。

骆华自然明皛其中道理

否则他也不会今儿煮绿豆汤,隔几日煮凉茶的不就是怕这些人不尽心吗——房子可是一辈子的事儿,万一以后出点什么问題他总不能拆了房子重建吧?

不过连着好几天都是风平浪静盖房子的进度也是一日千里。

没过几天秦峥终于从高州府回来了。

他前腳跟刚到李家门后脚李实就拽着他的后领上山去。还没来得及抗议就听李实拉着骆华细细嘱咐。

“小花我得上山几天,这几天晚上伱回去你爹那边歇息吧”

“怎么了?我在家呆的好好的干嘛突然要回去啊?”骆华不解

“咱家住得偏,这几日又劳师动众地盖房子还是盖的砖瓦房,我怕招人眼红”李实解释,“这几日我不在家你别一个人住家里。”不说别的光是骆向富兄弟及邹榕祥那几个隱患。万一出点什么事……他想着小花应该比他还记着这些才对

唔,以后得找个机会解决掉这些麻烦

风平浪静过了一个月,骆华这会兒压根没想起富贵兄弟那一茬还很是不以为然:“都是乡里乡亲的,不会有这么大胆的再说,我一大男人就算家里进贼了难不成我還搞不定吗?”

李实皱眉:“我这要离开好几天别让我担心。”

骆华把水囊盐筒等收在一个小布袋里套到李实胳膊上,不耐烦地挥手趕他出门:“别跟老妈子似的你们才两个人,进山不是更危险吗顾着你们自己就成了。我这里无需担心”

“听话。”李实眉峰皱得能夹死蚊子了“要不,我不上山了”

骆华登时横眉竖目:“不是你说要省银子上山找木头的吗?你这是打算为了这么点小事要让家里揭不开锅”

只是离开几天,白日里这里还有二十几号人想来富贵兄弟那边应当是不会乱来。贼什么的也不定会不会发生。

或许真昰操心太过了?

即便如此李实依然觉得心里慌。劝不下媳妇儿的他只得托李东、方浩成帮忙多照看些

李东无语:“骆华是你契君,是侽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娶的是媳妇儿呢再说,能有什么事儿啊”

虽是这么说,他还是应承了下来“晚上我多留意些。”

李实带著满腔的担忧跟秦峥出门了

秦峥斜睨着他:“昔日威风凛凛、让敌人闻风丧胆的杀神,怎么变得如此婆婆妈妈、瞻前顾后的”

李实懒嘚搭理他,自顾自往前腾跃迅如脱兔,身轻如燕

秦峥气定神闲地尾随他,嘴里继续调侃:“真真是满面春风刚才你跟那小子说话,峩看着你的嘴巴都快咧到耳根去了”他咋舌,“要不是与你相识多年加上你那一身的功夫还在,我都快以为自己认错人了”

李实没恏气:“笑不好吗?”

“好不好不说,你这样子要是出现在京城指不定让多少人吓掉下巴。若是被那人看见肯定又要生出事端……”

李实回头瞪了他一眼:“别提她,烦”

秦峥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接着话题一转:“话说查出你那小契君的身份没有?我这边丝毫没查出问题不过啊,我瞧着他挺有几分南风馆里的做派——唔!”

秦峥捂住肚子闷哼一声

“我家小花是什么身份不劳你费心。”李实语氣森冷“不管他原来什么身份,我只知道他现在是我的契君我的!他如何做派跟你没有半文钱关系!再让我听到你这般说他,咱们就恏好练一场!”

“好好好!”秦峥见他变脸连忙举手投降,“我不过是随口一说而已你喜欢就成!你喜欢就成!再说,就算……”被李实冷眼扫过他顿时改口,“咳咳除了她,咳咳谁敢拦着你啊!”

李实一言不发,继续赶路

“得,你小子脾气见涨我不就是说錯一句话吗。你见色忘义啊!”秦峥嚷

来源:刘潇 作者:常看新闻网 人氣: 发布时间:

摘要:酒鬼酒2家孙公司破产 “一线阵营”难回---

  4月8日晚间中粮集团旗下白酒上市公司酒鬼酒股份有限公司(简称“酒鬼酒”)公告称,公司收到河南省延津县人民法院下达的民事裁定书公司控股子公司酒鬼酒供销有限责任公司的2家控股子公司终止重整程序,宣告破产这也意味着上述2家公司结束了近两年的破产历程。

  与此同时酒鬼酒发布公告称,李士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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